06.拆開盲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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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拆開盲盒
陳渺如願以償，瘋狂加班的一周，再次以躺平的周末收尾。
這周最後的幾天，陳渺依靠對陳孚裏“坑蒙拐騙”，只更新了三千字，還獲得了“生活的安寧”。
周日，她睡到下午兩點起，翻開一本小說看到六點。晚飯之後小酌，酒醉“昏厥”，一覺醒來睡到九點。再把小說看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花一個小時更新，一周就此完結。
但是“坑蒙拐騙”畢竟不能長久。
陳渺又打開之前那個匿名提問貼，想看看網友有什麽別的招數。
她發現除了“在一起”有關的評論，其他的評論都被莫名其妙屏蔽了，只剩下“未知原因無法顯示”。
怎麽回事？網站服務器崩潰了嗎？陳渺刷新幾次頁面，還是沒有任何變化，索性關了頁面。
到時候還是隨機應變吧，說不定下周就沒有這麽多加班了呢！
-
周一下午，陳渺又被組長王永安叫到會議室裏單獨談話。
這已經是這個季度第三次單獨談話，陳渺有種又要背“劣等”績效的預感。
“陳渺，這段代碼我不是讓你用‘貪心’（一種常見算法）寫嗎？”
“你說的那種寫法，跟前後模塊的兼容性不好。”
“那你想辦法讓兼容性好起來啊。”
“對啊。不用‘貪心’兼容性最好，所以我就沒用。”
“兼容性不是這個項目要考慮的問題。”
“可你剛才不是說，要想辦法讓兼容性好起來嗎？”
……
幾個回合過去，陳渺的表情依舊無辜，王永安的表情卻越來越無奈。
他取下脖子上的工牌，丟在桌面上，有些破罐破摔的意思，“我當初就不該招個女程序員進來。”
熟悉的冷箭放到陳渺背後。類似的話，她在上家公司也聽到過，面試的時候更是無數次含沙射影地被這麽說過。
陳渺眉頭一皺，“王永安，這是我個人的問題，請你不要上升到整個性別。”
這時，會議室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陳孚裏出現在門口，他目光一擡就落在陳渺臉上，隨即蕩出一點溫柔笑意來。
陳渺臉頰的溫度徒然上升。
王永安推了一下凳子，攥起桌上的工牌，撇過頭問，“Forry要用這間會議室嗎？”
在陳孚裏沈默的這幾秒鐘裏，陳渺忍不住想象無數偶像劇的畫面。
比如，陳孚裏走進來打了王永安一拳，什麽也沒說，就把陳渺拉走。
再比如，陳孚裏奪過王永安的工牌：“你明天不用來了，”然後把陳渺摟進懷裏，“連我的女人你都敢罵……”
又或者是，陳孚裏站在門口，懶懶地回應王永安的話，把古往今來的女程序員都列舉一遍。王永安無地自容，尷尬地離開會議室。等會議室只剩下陳渺的時候，陳孚裏趴到她對面的桌上，向她邀功。
陳渺不知道，如果，她成為女一號，要挑選哪一種劇情被“英雄救美”，但是，只要男一號是陳孚裏，隨便哪種劇情她都奉陪。
然而，陳孚裏看向王永安，收斂笑意，語氣溫和，“不用，我找陳渺。等你們聊完再說。”
他竟然只是丟下這麽一句話，就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房間裏所有粉紅泡泡隨著玻璃門的關閉而破碎。
陳渺很快認清現實。
王永安似乎忘記了他們之前的爭論，重新跟陳渺講起整個項目，幫她把邏輯整理一遍，又提出幾個修改方向。
陳渺誠懇地聽組長的話，不能理解的部分都勇敢提出，盡量試圖搞清楚接下去要怎麽修改，減少返工的次數。
結束的時候，王永安忽然問她，“你進分星的時候，終面是Forry面的你嗎？”
陳渺被王永安的提問拉進回憶，兩人客套聊了幾句當年各自進入分星科技的往事，一同推門出去。
陳孚裏竟然就塞著耳機站在門口，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
王永安同他點頭致意，先一步回工位去了。剩下陳渺在陳孚裏旁邊，他立刻取下耳機。
“從剛才打斷我們那會兒，你就一直在門口等我？”陳渺問。
陳孚裏搖搖頭，“準確來說，是從Young（王永安英文名）把你帶到會議室開始。”
“什麽天大的事，值得陳總花時間等我……”陳渺含著一口剛才陳孚裏沒有幫她的氣，不光掛臉，講話也開始陰陽怪氣。
話一出口，陳渺又發覺不對勁，這是對“至少熟悉程度的”朋友才會有的態度。她又不爭氣地害羞起來，熱意蔓延到耳廓。
陳孚裏卻還是表情溫和地，似乎毫不在意，“請你吃飯。”
陳渺看一眼時間，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她還沒吃晚飯，確實很餓了。
陳孚裏的飯每次都像雪中送炭，準確給到她當下最渴望的慰藉。
哪怕知道這餐飯最後還是指向唯一的“催更”結果，陳渺還是給出答覆說，“好。那，地點我定？”
-
在陳渺的強烈推薦下，陳孚裏接受了食堂窗口，並且直言這是他第一次來公司食堂吃飯。
“酒足飯飽”之後，陳孚裏再次圖窮匕見，“你上周只更新了三千字。”
為了防止陳渺像上次一樣跑掉，陳孚裏甚至趁著蹭她飯卡的機會，扣下了她的工牌。她沒有工牌就不能進入辦公區。
陳渺像被揪住尾巴一樣，乖乖坐在食堂的冷板凳上，聽陳孚裏“數落”。她敷衍地應和著，說只要有時間一定更新。
幾個回合之後，陳孚裏忽然說，“你不能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法創造價值的事情上。”
“比如？”
“比如你目前的工作。”
陳渺看著陳孚裏認真的表情，莫名感到一絲受傷。她最不希望，從陳孚裏嘴裏聽到“對她工作的否定”。
原來，陳孚裏在會議室裏沒有開口幫她，是因為他認可王永安的話。
陳渺被一種心灰意冷操控了身體，她忽然站起身，直接從陳孚裏的口袋裏取過她的工牌，“謝謝你的忠告。”
她說完就轉身走掉了，把兩個餐盤留給嘴唇微張的陳孚裏。
這種心灰意冷，在陳渺來到分星科技面試的那天，也有過。
-
兩年前，陳渺接到分星HR的面試通知。
她的三輪面試全部被安排在同一天。前兩輪結束，面試效果都還不錯。第三輪面試的HR告訴她，她有希望得到第四輪加試，沒準能把薪資提高一個等級，讓她好好把握表現機會。
第四輪面試，面試官隨機在6個CEO中間抽取，她有機會見到陳孚裏。得知這個消息的陳渺，激動不已。
那時候，她推開會議室的門，就像拆開一個盲盒。開門的瞬間，她聽見了命運齒輪轉動的聲音。
陳孚裏正在鍵盤上敲擊，撩看她一眼，把筆記本屏幕轉向她，“把這段代碼寫完。”
陳渺楞了兩秒鐘，才走過去在陳孚裏對面的座位上落座，她極速閱讀著屏幕上的代碼，能理解到的東西有限，猶豫一會兒，還是向陳孚裏開口，“因為你沒寫註釋，所以我有幾個問題……”
陳孚裏轉過筆記本，耐心聽著她的提問，一邊在剛才的內容上做補充。
陳渺再看到那段代碼的時候，可讀性已經提高了很多，她很快接下去寫了一段，但是又遇到新的問題。
她及時提出，陳孚裏為她提供思路。
就這樣反覆幾次，陳渺還是沒能把這段代碼寫到最後。
沒有想到，陳孚裏成為她“無法進入分星的難關”。就是那時，她感到心灰意冷，感覺這場面試糟透了。
陳孚裏臉上卻蕩漾著溫和的笑意，“剛才我寫給你的，是哈佛大學CS博士生的研究課題。你在工作中也許永遠不會遇到這麽難的問題，但我相信，你始終會有克服它的勇氣。”
陳渺看陳孚裏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那句——
“歡迎你加入分星。”
還是不敢相信她拿到了分星的offer，而這份offer就來自於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沒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
可是，這個說過“我相信你始終會有克服困難的勇氣”的人，剛剛對她說“你不能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法創造價值的事情上”。
陳渺的心擰成一團，喉嚨也像生吞檸檬一樣酸澀。
眼前張開的電梯門，像一個巨大的冷凍盒子，她巴不得走進去就能“封心鎖愛”，喪失所有難過的感覺。
陳渺走進去，陳孚裏不知什麽時候跟過來。
他默默站到她身邊，與她並肩。然後一路跟到她的工位。她坐下，他也搬椅子坐在她旁邊。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
陳渺打開電腦，腦海裏還在很不爭氣地幻想，陳孚裏待著不走會幫她解決問題。但是，只要想到會議室裏幻想的破碎，她就感到羞恥，只能以手指在鍵盤上的猛烈敲擊，來震碎這些幻想。
這種猛烈顯然有些嚇到了旁邊的陳孚裏，他照在陳渺身上的目光有些晃動，然後他站起身離開了。
陳渺停下來，還是沒忍住往陳孚裏的背影望了一眼。
與其說，她是在生陳孚裏的氣，不如說，她是在生她自己的氣。她為她不夠優秀而感到難過和羞恥，她不希望她這個樣子被陳孚裏看到。他走了，很好，不回來，更好。
陳渺把註意力轉回到自己的工作內容上來。電腦屏幕上的代碼一行行減少，又一行行增多。陳孚裏的臉正在從腦海裏緩緩淡去。
只是大腦思考的空隙、一發呆的功夫，那張臉又出現在她眼前。
連同兩聽飲料、滿目溫柔一起。
“百事還是可口？”
“百事。”陳渺伸手去拿那個藍色的罐子。
藍罐子卻忽然遠離她，落進陳孚裏手裏，“呲——”地一響，拉掉扣環的可樂被重新遞到她手裏，甚至還貼心為她插上吸管。
陳孚裏這才坐下，打開那罐紅色的可口，“我希望你可以開心快樂。”
碳酸氣泡在陳渺嘴裏炸開，粉紅泡泡在她腦海裏炸開，什麽委屈都隨著可樂的甜味煙消雲散了。先前的所有幻想碎片在這個瞬間被拼湊起來。
陳渺低低落在鍵盤的目光被重新註入勇氣，朝陳孚裏的方向挪去，“你是要陪我加班嗎？”
“嗯。”
這悶悶的回應，卻令陳渺越來越明目張膽地直視陳孚裏。
她看著他喝可樂的樣子，薄唇與罐口吻合，喉結利落滾動。
然後，陳孚裏說出了那句她幻想中一樣的臺詞，“在想我竟然也會喝可樂？”
陳渺也同幻想裏一樣搖搖頭，“在想你是不是要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可他卻給出與她的幻想截然相反的答案，“不是。”
陳孚裏的表情真誠得無可挑剔，而陳渺卻笑容凝滯，感到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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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辦法讓兼容性好起來啊。”
“對啊。不用‘貪心’兼容性最好，所以我就沒用。”
“兼容性不是這個項目要考慮的問題。”
“可你剛才不是說，要想辦法讓兼容性好起來嗎？”
……
幾個回合過去，陳渺的表情依舊無辜，王永安的表情卻越來越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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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渺眉頭一皺，“王永安，這是我個人的問題，請你不要上升到整個性別。”
這時，會議室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陳孚裏出現在門口，他目光一擡就落在陳渺臉上，隨即蕩出一點溫柔笑意來。
陳渺臉頰的溫度徒然上升。
王永安推了一下凳子，攥起桌上的工牌，撇過頭問，“Forry要用這間會議室嗎？”
在陳孚裏沈默的這幾秒鐘裏，陳渺忍不住想象無數偶像劇的畫面。
比如，陳孚裏走進來打了王永安一拳，什麽也沒說，就把陳渺拉走。
再比如，陳孚裏奪過王永安的工牌：“你明天不用來了，”然後把陳渺摟進懷裏，“連我的女人你都敢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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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陳孚裏看向王永安，收斂笑意，語氣溫和，“不用，我找陳渺。等你們聊完再說。”
他竟然只是丟下這麽一句話，就關上了會議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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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安似乎忘記了他們之前的爭論，重新跟陳渺講起整個項目，幫她把邏輯整理一遍，又提出幾個修改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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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的時候，王永安忽然問她，“你進分星的時候，終面是Forry面的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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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孚裏竟然就塞著耳機站在門口，一副遺世獨立的樣子。
王永安同他點頭致意，先一步回工位去了。剩下陳渺在陳孚裏旁邊，他立刻取下耳機。
“從剛才打斷我們那會兒，你就一直在門口等我？”陳渺問。
陳孚裏搖搖頭，“準確來說，是從Young（王永安英文名）把你帶到會議室開始。”
“什麽天大的事，值得陳總花時間等我……”陳渺含著一口剛才陳孚裏沒有幫她的氣，不光掛臉，講話也開始陰陽怪氣。
話一出口，陳渺又發覺不對勁，這是對“至少熟悉程度的”朋友才會有的態度。她又不爭氣地害羞起來，熱意蔓延到耳廓。
陳孚裏卻還是表情溫和地，似乎毫不在意，“請你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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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之後，陳孚裏再次圖窮匕見，“你上周只更新了三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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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回合之後，陳孚裏忽然說，“你不能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法創造價值的事情上。”
“比如？”
“比如你目前的工作。”
陳渺看著陳孚裏認真的表情，莫名感到一絲受傷。她最不希望，從陳孚裏嘴裏聽到“對她工作的否定”。
原來，陳孚裏在會議室裏沒有開口幫她，是因為他認可王永安的話。
陳渺被一種心灰意冷操控了身體，她忽然站起身，直接從陳孚裏的口袋裏取過她的工牌，“謝謝你的忠告。”
她說完就轉身走掉了，把兩個餐盤留給嘴唇微張的陳孚裏。
這種心灰意冷，在陳渺來到分星科技面試的那天，也有過。
-
兩年前，陳渺接到分星HR的面試通知。
她的三輪面試全部被安排在同一天。前兩輪結束，面試效果都還不錯。第三輪面試的HR告訴她，她有希望得到第四輪加試，沒準能把薪資提高一個等級，讓她好好把握表現機會。
第四輪面試，面試官隨機在6個CEO中間抽取，她有機會見到陳孚裏。得知這個消息的陳渺，激動不已。
那時候，她推開會議室的門，就像拆開一個盲盒。開門的瞬間，她聽見了命運齒輪轉動的聲音。
陳孚裏正在鍵盤上敲擊，撩看她一眼，把筆記本屏幕轉向她，“把這段代碼寫完。”
陳渺楞了兩秒鐘，才走過去在陳孚裏對面的座位上落座，她極速閱讀著屏幕上的代碼，能理解到的東西有限，猶豫一會兒，還是向陳孚裏開口，“因為你沒寫註釋，所以我有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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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想到，陳孚裏成為她“無法進入分星的難關”。就是那時，她感到心灰意冷，感覺這場面試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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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渺看陳孚裏的嘴唇一張一合，說出那句——
“歡迎你加入分星。”
還是不敢相信她拿到了分星的offer，而這份offer就來自於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沒有比這更快樂的事情。
可是，這個說過“我相信你始終會有克服困難的勇氣”的人，剛剛對她說“你不能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無法創造價值的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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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默站到她身邊，與她並肩。然後一路跟到她的工位。她坐下，他也搬椅子坐在她旁邊。她不說話，他也不開口。
陳渺打開電腦，腦海裏還在很不爭氣地幻想，陳孚裏待著不走會幫她解決問題。但是，只要想到會議室裏幻想的破碎，她就感到羞恥，只能以手指在鍵盤上的猛烈敲擊，來震碎這些幻想。
這種猛烈顯然有些嚇到了旁邊的陳孚裏，他照在陳渺身上的目光有些晃動，然後他站起身離開了。
陳渺停下來，還是沒忍住往陳孚裏的背影望了一眼。
與其說，她是在生陳孚裏的氣，不如說，她是在生她自己的氣。她為她不夠優秀而感到難過和羞恥，她不希望她這個樣子被陳孚裏看到。他走了，很好，不回來，更好。
陳渺把註意力轉回到自己的工作內容上來。電腦屏幕上的代碼一行行減少，又一行行增多。陳孚裏的臉正在從腦海裏緩緩淡去。
只是大腦思考的空隙、一發呆的功夫，那張臉又出現在她眼前。
連同兩聽飲料、滿目溫柔一起。
“百事還是可口？”
“百事。”陳渺伸手去拿那個藍色的罐子。
藍罐子卻忽然遠離她，落進陳孚裏手裏，“呲——”地一響，拉掉扣環的可樂被重新遞到她手裏，甚至還貼心為她插上吸管。
陳孚裏這才坐下，打開那罐紅色的可口，“我希望你可以開心快樂。”
碳酸氣泡在陳渺嘴裏炸開，粉紅泡泡在她腦海裏炸開，什麽委屈都隨著可樂的甜味煙消雲散了。先前的所有幻想碎片在這個瞬間被拼湊起來。
陳渺低低落在鍵盤的目光被重新註入勇氣，朝陳孚裏的方向挪去，“你是要陪我加班嗎？”
“嗯。”
這悶悶的回應，卻令陳渺越來越明目張膽地直視陳孚裏。
她看著他喝可樂的樣子，薄唇與罐口吻合，喉結利落滾動。
然後，陳孚裏說出了那句她幻想中一樣的臺詞，“在想我竟然也會喝可樂？”
陳渺也同幻想裏一樣搖搖頭，“在想你是不是要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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