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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呲啦——”
金屬拖拽的聲音從走廊盡頭響起，或輕或重的腳步聲隨之而來。
頭頂的白熾燈偶爾閃爍，漆料剝落的墻面布滿汙漬，陰暗無人之地，寒意深深。
這氣氛，但凡是個人就該害怕了。
阮和生趴在通往二樓的樓梯扶手上，歪頭看著走廊盡頭的高大身影逐漸走近，在暖燈下顯露真容。
那是兩米高的棕熊玩偶，胸前縫著藍色領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憨態可掬，只是手上拖地的巨大斧頭沖散了外表的可愛，兇煞又詭異。
幼兒園的教室和辦公室的門都沒有上鎖，但如果真的要玩捉迷藏，十個數的時間裏，很難找到合適的藏身之處。
他只來得及記下入口宣傳欄上的地圖。
而且從皮球小孩的態度和目的來看，捉迷藏毫無必要。
所以他決定不躲，但也不是不能玩。
棕熊玩偶似乎自帶尋人雷達，並沒有沒頭腦地跑到教室裏四處翻找，而是慢慢地靠近了樓梯。
“哈嘍~”從樓梯上方忽然探出一個頭，笑瞇瞇地朝它打招呼。
年輕人笑容滿面，毫無緊張感，他手上甚至還有一杯快喝完的豆漿。
棕熊玩偶明顯地呆了一下，似是獵物主動出現在預料之外。
下一秒，它發出“唔嗷”的咆哮，舉著斧頭大步踩上樓梯。
阮和生轉頭就往上跑，他跑得極快，在棕熊玩偶追上二樓時，只有吱吱嘎嘎的聲音。
獵物的身影已經消失，不知道躲在了哪裏。
二樓走廊與一樓不同，除去大班教室，還有一間三個房間打通後裝修的圖書閱讀室，窗玻璃裏，能看見裏面的靠墻擺放的書架。
棕熊玩偶慢下步子。
它知道，要抓的人類還在這一層。
“刺啦——”
斧尖在地面劃出白痕，棕熊玩偶推開最近的、被推開一半的教室的門，“吱嘎”的聲音打破寂靜。
辦公桌和低矮的桌椅因沒有學生被堆在角落，用來放水壺和書包的儲物櫃也不足以讓成年人躲藏。
棕熊玩偶轉身離開。
從天花板的吊扇上，垂下一根藤條，飛快地戳了它的後腰一下，縮了回去。
棕熊玩偶猛地回頭，斧頭利索地隨著它的擺臂向身後劈砍，落空的風聲裏，它茫然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
它在教室裏轉了一圈，期間笨拙地彎下腰，去看了堆疊的桌椅擋著是否有能藏人的空隙。
一無所獲，便要離開。
靠近門，藤條又垂下來，戳戳它的後腦勺。
棕熊玩偶再一次回頭，劈出去的斧頭差點把自己帶的摔倒。
它晃晃悠悠地站穩，氣得徑直朝外沖去。
然後在跨出去前驀然回頭，恰好看見從吊扇下垂下的藤條。
空氣中漫起難言的寂靜。
玩偶用扣子和針線鉤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像絢麗的毒蛇一般的藤條，縫成彎起的嘴的線條從內部滲出液體，將嘴部那片皮毛染成暗色。
分明是制作之初就設定好面容的玩偶，但在此刻，卻充滿對藤條的垂涎之色。
藤條對它揮了揮，像活人在招手問好。
下一秒，棕熊玩偶如同真正的野生動物，咆哮一聲朝它撲去。
斧頭被它扔到一邊，而藤條不慌不忙地閃躲，在棕熊玩偶的視線死角和它的身後，又一根藤條從門縫中擠出，纏上斧柄。
然後，高高舉起——
朝轉過身的棕熊玩偶當頭劈下！
“噗嗤。”
沈悶的、撕裂血肉而非撕爛布料的聲音響起。
被一分為二的玩偶呆立片刻，向後倒下。
被劈開的玩偶裏，填充的並不是棉絮，而是一灘烏黑色的肉泥，正在玩偶的殘骸中蠕動。
兩根藤條湊到一起，像是一雙眼睛在觀察著它，並阻止它離開教室。
另一邊，圖書閱讀室。
灰塵遍布的寬敞房間裏安靜無聲。
年輕人四處閑逛，時不時抽一本書出來翻開看，非常有閑情逸致。
出版社是這個世界的，時間也大多在兩三年內，繪本和故事書上的動畫角色，也不陌生。
這個詭域……誕生的時間也並不長，皮球小孩還是本世界的詭異。
記下這些信息，在棕熊玩偶被控制住後，阮和生不再停留，轉身就要離開圖書閱讀室。
“刺啦——”
又一個金屬劃過地面的聲音。
阮和生無奈地伸出頭，往那邊看了一眼。
更小一號的一個白熊玩偶，胸口縫著紅色領結，手中拖地的是一柄長長的尖刀。
因為是這樣淺淡的顏色，反倒更能看清對方四肢縫合的縫隙裏，有深紅色的幹涸血色滲出。
想到棕熊玩偶，他不由得思考了一下。
不會是強行往裏面填充的人類血肉吧？或許還有性別之分……不得不說，還挺符合詭異特性的。
告示欄上只有這間幼兒園的地點分布，因為風吹雨打，名字也看不清，疑似廢棄很久。
既然連教室的桌椅和圖書室的書本都全部覆現了，那麽一些能表明這間幼兒園信息的東西應該也還在。
想到這裏，阮和生沒有猶豫，打開門就迎著白熊玩偶沖了上去。
人類的腳步噔噔，白熊玩偶楞了一下，遲疑地舉起長刀，攔在過道上。
靠近的年輕人腳下發力，像貓一樣原地起跳，靈巧地越過橫攔的長刀，優雅而平穩地落在白熊玩偶身後。
然後反身一踹。
白熊玩偶猝不及防，撲倒在地，長刀叮當砸下，差點把它自己捅了個透心涼。
阮和生頭也不回地往三樓去。
園長辦公室在三樓盡頭，靠近熱水機，一開門就是厚厚的灰塵。
但檔案櫃、辦公桌和墻角，都有可以翻閱的文本資料。
年輕人隨手拿了本訂好的覆印件，內容是幼兒園的安全檢查，日期是2021年4月至5月……填的數據一眼看去就不對，但他暫且沒在意，只是快速地翻了一邊；又去翻其他文件。
天鵝幼兒園，園長高宇柱，位於西南某省的一個偏僻城市。
看來得拜托姜姐他們查一下了。
這樣思索著，阮和生合上文本，放回檔案櫃。
藤蔓監視的兩個熊玩偶又爬了起來，朝著三樓來了，他沒著急，想了想接下來還有什麽可以做的。
……有了，說不定那個邪.教組織會在這裏做手腳，畢竟皮球小孩看著很好騙的樣子。
他遛著兩個玩偶，在三層樓裏逛來逛去，最後找到一樓用來停放餐車的大房間。
它上著鎖，一把和這個詭域的氣氛不合、充滿冰冷意味的實心U型玻璃門鎖。
阮和生難得有點沈默。
不會吧，抱皮球的小孩竟然允許其他家夥對自己的地盤改造嗎？
根據他的研究，詭異每次展開詭域，都會一鍵刷新，內部的不變之處都是特意留出、或自身無法改變。
這把鎖的存在，就很不對勁。
他沒針對得切割才能打開的門鎖，擡腿對準門框與墻體的縫隙，。
發現捉迷藏的情況不好，氣勢洶洶親身上陣要來找麻煩的皮球小孩出現在入口，一轉頭就看見這一幕。
“住腳！”它目眥欲裂，忍不住喊出來。
伴隨著它的情緒起伏，被阮和生繞開丟下、關在二樓教室的兩個熊玩偶奮起，沖破房門跑到樓梯口，你擠我擠之下，一起骨碌碌地滾下來。
“砰！”
阮和生才不會因為一聲喝停下動作，隨著巨響和蔓延開的哢嚓聲裏，木門轟然倒下，掀起一片灰塵。
而煙塵散去，映入門口年輕人眼中的是宛如屠宰場冷藏庫的畫面。
全是人類的屍體，男女老少都有；空間裏彌漫著冷氣，霧氣之中，像一群吊死鬼。
阮和生：“？”
他困惑地看向沖過來的皮球小孩，召出藤蔓按住它。
“你還有做冷凍庫的副業？”
皮球小孩氣得一蹦三尺高：“才沒有！”
“所以，是什麽呢？”阮和生也不是真的這麽以為，讓藤蔓把這家夥抓過來，“能請你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人類的眼睛是灰色的，比這深重的色彩難以融化，猶如清透的水晶；雖然微笑著，卻像極了輕飄飄的雲霧，虛幻無比。
他生氣了。
皮球小孩感到一陣寒意，有點後悔自己不該跑出來……這是送上門。
而且之前完全感覺不出來他這麽厲害啊！
“是主上讓我這麽做的。”它囁嚅著，交代出應該不重要的事，“這些是可以買來東西的錢，因為我的詭域可以存起來……如果我餓了，也可以吃。”
它一邊說，一邊偷偷去看阮和生的表情。
阮和生眉頭皺起。
他並不意外皮球小孩的“無知”和“理所當然”，主要是它的話透露出的意思……有點難辦。
用詭域來毀屍滅跡或者敲詐勒索？
真是“奇思妙想”啊。
他都有點理解不了了。
“你們組織。”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句，“到底叫什麽？”
阮和生給皮球小孩的壓迫感太強，它想著說都說了，便乖覺地小聲回答道：“主上說，是‘酆都’。”
“？”阮和生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差點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酆都，應該不是現實裏的那個豐都縣？
終於知道那個麻煩又奇怪的邪.教組織的名字，結果卻是這種荒謬又好笑的代號，他竟然隱隱有些頭疼起來。
如果“主上”是詭異，難不成想構建真正的地府？
但他們在人類社會裏壞事做盡，又是為什麽？而且還和外來詭異有聯系……
阮和生長長地嘆了口氣。
“現在我抓住你了。”他對皮球小孩說，態度理所當然，後者敢怒不敢言，“好了，解除詭域，跟我走吧，要把你知道的事全都交代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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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氣氛，但凡是個人就該害怕了。
阮和生趴在通往二樓的樓梯扶手上，歪頭看著走廊盡頭的高大身影逐漸走近，在暖燈下顯露真容。
那是兩米高的棕熊玩偶，胸前縫著藍色領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憨態可掬，只是手上拖地的巨大斧頭沖散了外表的可愛，兇煞又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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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從皮球小孩的態度和目的來看，捉迷藏毫無必要。
所以他決定不躲，但也不是不能玩。
棕熊玩偶似乎自帶尋人雷達，並沒有沒頭腦地跑到教室裏四處翻找，而是慢慢地靠近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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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人笑容滿面，毫無緊張感，他手上甚至還有一杯快喝完的豆漿。
棕熊玩偶明顯地呆了一下，似是獵物主動出現在預料之外。
下一秒，它發出“唔嗷”的咆哮，舉著斧頭大步踩上樓梯。
阮和生轉頭就往上跑，他跑得極快，在棕熊玩偶追上二樓時，只有吱吱嘎嘎的聲音。
獵物的身影已經消失，不知道躲在了哪裏。
二樓走廊與一樓不同，除去大班教室，還有一間三個房間打通後裝修的圖書閱讀室，窗玻璃裏，能看見裏面的靠墻擺放的書架。
棕熊玩偶慢下步子。
它知道，要抓的人類還在這一層。
“刺啦——”
斧尖在地面劃出白痕，棕熊玩偶推開最近的、被推開一半的教室的門，“吱嘎”的聲音打破寂靜。
辦公桌和低矮的桌椅因沒有學生被堆在角落，用來放水壺和書包的儲物櫃也不足以讓成年人躲藏。
棕熊玩偶轉身離開。
從天花板的吊扇上，垂下一根藤條，飛快地戳了它的後腰一下，縮了回去。
棕熊玩偶猛地回頭，斧頭利索地隨著它的擺臂向身後劈砍，落空的風聲裏，它茫然地看著空無一人的教室。
它在教室裏轉了一圈，期間笨拙地彎下腰，去看了堆疊的桌椅擋著是否有能藏人的空隙。
一無所獲，便要離開。
靠近門，藤條又垂下來，戳戳它的後腦勺。
棕熊玩偶再一次回頭，劈出去的斧頭差點把自己帶的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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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在跨出去前驀然回頭，恰好看見從吊扇下垂下的藤條。
空氣中漫起難言的寂靜。
玩偶用扣子和針線鉤成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像絢麗的毒蛇一般的藤條，縫成彎起的嘴的線條從內部滲出液體，將嘴部那片皮毛染成暗色。
分明是制作之初就設定好面容的玩偶，但在此刻，卻充滿對藤條的垂涎之色。
藤條對它揮了揮，像活人在招手問好。
下一秒，棕熊玩偶如同真正的野生動物，咆哮一聲朝它撲去。
斧頭被它扔到一邊，而藤條不慌不忙地閃躲，在棕熊玩偶的視線死角和它的身後，又一根藤條從門縫中擠出，纏上斧柄。
然後，高高舉起——
朝轉過身的棕熊玩偶當頭劈下！
“噗嗤。”
沈悶的、撕裂血肉而非撕爛布料的聲音響起。
被一分為二的玩偶呆立片刻，向後倒下。
被劈開的玩偶裏，填充的並不是棉絮，而是一灘烏黑色的肉泥，正在玩偶的殘骸中蠕動。
兩根藤條湊到一起，像是一雙眼睛在觀察著它，並阻止它離開教室。
另一邊，圖書閱讀室。
灰塵遍布的寬敞房間裏安靜無聲。
年輕人四處閑逛，時不時抽一本書出來翻開看，非常有閑情逸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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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詭域……誕生的時間也並不長，皮球小孩還是本世界的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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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這樣淺淡的顏色，反倒更能看清對方四肢縫合的縫隙裏，有深紅色的幹涸血色滲出。
想到棕熊玩偶，他不由得思考了一下。
不會是強行往裏面填充的人類血肉吧？或許還有性別之分……不得不說，還挺符合詭異特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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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阮和生沒有猶豫，打開門就迎著白熊玩偶沖了上去。
人類的腳步噔噔，白熊玩偶楞了一下，遲疑地舉起長刀，攔在過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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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反身一踹。
白熊玩偶猝不及防，撲倒在地，長刀叮當砸下，差點把它自己捅了個透心涼。
阮和生頭也不回地往三樓去。
園長辦公室在三樓盡頭，靠近熱水機，一開門就是厚厚的灰塵。
但檔案櫃、辦公桌和墻角，都有可以翻閱的文本資料。
年輕人隨手拿了本訂好的覆印件，內容是幼兒園的安全檢查，日期是2021年4月至5月……填的數據一眼看去就不對，但他暫且沒在意，只是快速地翻了一邊；又去翻其他文件。
天鵝幼兒園，園長高宇柱，位於西南某省的一個偏僻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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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思索著，阮和生合上文本，放回檔案櫃。
藤蔓監視的兩個熊玩偶又爬了起來，朝著三樓來了，他沒著急，想了想接下來還有什麽可以做的。
……有了，說不定那個邪.教組織會在這裏做手腳，畢竟皮球小孩看著很好騙的樣子。
他遛著兩個玩偶，在三層樓裏逛來逛去，最後找到一樓用來停放餐車的大房間。
它上著鎖，一把和這個詭域的氣氛不合、充滿冰冷意味的實心U型玻璃門鎖。
阮和生難得有點沈默。
不會吧，抱皮球的小孩竟然允許其他家夥對自己的地盤改造嗎？
根據他的研究，詭異每次展開詭域，都會一鍵刷新，內部的不變之處都是特意留出、或自身無法改變。
這把鎖的存在，就很不對勁。
他沒針對得切割才能打開的門鎖，擡腿對準門框與墻體的縫隙，。
發現捉迷藏的情況不好，氣勢洶洶親身上陣要來找麻煩的皮球小孩出現在入口，一轉頭就看見這一幕。
“住腳！”它目眥欲裂，忍不住喊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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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阮和生才不會因為一聲喝停下動作，隨著巨響和蔓延開的哢嚓聲裏，木門轟然倒下，掀起一片灰塵。
而煙塵散去，映入門口年輕人眼中的是宛如屠宰場冷藏庫的畫面。
全是人類的屍體，男女老少都有；空間裏彌漫著冷氣，霧氣之中，像一群吊死鬼。
阮和生：“？”
他困惑地看向沖過來的皮球小孩，召出藤蔓按住它。
“你還有做冷凍庫的副業？”
皮球小孩氣得一蹦三尺高：“才沒有！”
“所以，是什麽呢？”阮和生也不是真的這麽以為，讓藤蔓把這家夥抓過來，“能請你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嗎？”
人類的眼睛是灰色的，比這深重的色彩難以融化，猶如清透的水晶；雖然微笑著，卻像極了輕飄飄的雲霧，虛幻無比。
他生氣了。
皮球小孩感到一陣寒意，有點後悔自己不該跑出來……這是送上門。
而且之前完全感覺不出來他這麽厲害啊！
“是主上讓我這麽做的。”它囁嚅著，交代出應該不重要的事，“這些是可以買來東西的錢，因為我的詭域可以存起來……如果我餓了，也可以吃。”
它一邊說，一邊偷偷去看阮和生的表情。
阮和生眉頭皺起。
他並不意外皮球小孩的“無知”和“理所當然”，主要是它的話透露出的意思……有點難辦。
用詭域來毀屍滅跡或者敲詐勒索？
真是“奇思妙想”啊。
他都有點理解不了了。
“你們組織。”他覺得還是有必要問一句，“到底叫什麽？”
阮和生給皮球小孩的壓迫感太強，它想著說都說了，便乖覺地小聲回答道：“主上說，是‘酆都’。”
“？”阮和生緩緩打出一個問號，差點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酆都，應該不是現實裏的那個豐都縣？
終於知道那個麻煩又奇怪的邪.教組織的名字，結果卻是這種荒謬又好笑的代號，他竟然隱隱有些頭疼起來。
如果“主上”是詭異，難不成想構建真正的地府？
但他們在人類社會裏壞事做盡，又是為什麽？而且還和外來詭異有聯系……
阮和生長長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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