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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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宅（下）
楚不停一聽要自己幫忙，往後退了一步。
可慧圓也是個有功夫的人，一把將他抓住，掙也掙不脫。
慧圓笑道：“王爺既然是鎮遠大將軍，被陸二小姐專程叫過來幫忙，想必不會因為害怕，就臨陣脫逃吧。”
楚不停僵住了。
臨陣脫逃，這對一個將軍來說是莫大的侮辱，他楚不停再做什麽糟心事，也不能承認自己會當逃兵。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王自然不會就此反悔。”楚不停梗著脖子，說的十分認真，似乎就要指天發誓，只是他沒註意到，自己的聲音發顫，尾音都帶著抖。
慧圓何其通透，自然連忙捧道：“將軍果然威武，貧僧這裏有一串佛珠，在佛前開過光，可保王爺免受鬼怪所擾。”
慧圓正要遞上去，陸聞音就開了口。
陸聞音其人，她只有在做生意的時候舌燦蓮花長袖善舞，平日裏一根筋通到底，而且，有穆麟這麽一個夫君，她見慣了男子紅著眼睛犯委屈，自以為很善解人意的對楚不停開口：“沒事，真怕就不用去，有我呢，我可以來。”
楚不停到底不是穆麟，眼睛還沒瞎，又是自詡英勇的一代將軍，那受得了這句話？他連忙收回了接佛珠的手，抓著佛珠就往陸聞音手心裏一拍：“這有什麽的，我一身煞氣，還怕鬼怪傷我？縱沒有佛珠，我也可往！”
他話說的一腔正氣，陸聞音信了。
雖然陸聞音這人，腦子壓根不拐彎，最多會分析分析穆麟的小腦瓜在想什麽，對楚不停，那就是話外無音，字面意思。
慧圓看了看楚不停，又看了看陸聞音，覺得應當不能駁了王爺在一個女子面前的面子。於是點點頭，將楚不停推上前去。
往前推的理由也簡單，這棺槨一般的房子，四面封死，都是厚實的青磚。
可若是尋常青磚，無非是需要一些石弩木錘，多一些人力即可破，為了讓這房子堅不可摧，裏頭必定有許多符咒壓制，使其難以撼動。
“因此。”慧圓解釋道：“既然它以符咒為基，那麽必然有一塊青磚是後來填上，那處，便是這房屋的薄弱處。只消我們找到這個位置，然後再以符咒破之，讓王爺以習武的功力將青磚砸破，我們便可鉆進去了。”
“鉆進去？”楚不停對這個進入的方式表達了擔憂。
可惜的是，沒有人管他的擔憂。
慧圓已經找到了那塊特殊的青磚，正在院子深處，朝暗處的地方。是從下往上數第二塊，有半人高。按他說，這磚塊樣式有些不同，不如其他石頭嚴絲合縫，因此便是此處。他再用朱砂畫符，貼在了那青石磚上，楚不停拔出長劍，但又有些擔憂：“這石頭厚重，真能劈開？”
擔憂的似乎是行事能否成功，但裏頭有沒有別的擔憂，也不好說。
“能。”慧圓信誓旦旦：“這符咒功力大，對石頭的要求也高，最好，是從昆侖找來的白玉最為合適。但哪裏有那麽多昆侖白玉？用了青磚，應當也是因為事情緊急，匆匆趕制而成，如今這些青磚已經腐朽大半，最多如同堅木一般，以將軍神力，想必總能劈開。”
“那劈開了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楚不停又問。
他少有這麽磨嘰的時候。
“應該不會。”慧圓說。
慧圓言簡意賅不在說話，陸聞音又用一個真誠無比的眼神看著他，楚不停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
在他揮劍的那一瞬間，他覺得時間很漫長。
眼前仿佛出現了人生的走馬燈，過去種種歷歷在目，尤其是小時候父王嚇他的那次。
可劍已出鞘不得再回，他閉緊眼睛大喝一聲，往上劈了下去。
碎石果然轟隆而倒。
一陣風從裏頭吹來。
楚不停睜開眼睛，看向被劈開的空洞。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散發著點點紅光的房間，以及一個滿頭銀發的人，正用一雙赤紅的眼睛看著他——
楚不停接下來叫的那一聲，比他方才那一聲還大，還淒厲，還尖銳。
他往後踉蹌跌去，只喊著：“鬼！有鬼！”幾乎站也站不穩。
還是慧圓將他一把扶住，揪住了才沒倒下去。陸聞音則往那個大洞前面一站，與裏頭的人影對視了少傾，轉過頭來對楚不停說：“不是鬼，是人。”
“真的嗎？”楚不停不太信。
“肯定不是。”陸聞音言之鑿鑿：“我見她眨眼睛了。”
雖然房間裏一片漆黑，但此人赤紅色的眼睛實在顯眼，陸聞音便瞧清楚了。
可楚不停剛站穩，此人就緩緩開口，用一種幽鬼的女子聲音說道：“我在這裏頭待了幾年有餘，不吃不喝，還沒有死，不是鬼，是什麽？”
他說了這話，站穩的楚不停又差點倒下去。
還好慧圓又揪住了。
“你何苦嚇他。”陸聞音哭笑不得：“這裏詭術刁鉆，明明是白日卻一片漆黑，都已離奇至此，活人幾年不吃東西，又有什麽稀奇？再者說，就算你是鬼又怎樣？你把我害死了，我們三個就會變成厲鬼，怕是比你法術還要高超，你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一席話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但因為過於講究邏輯，還是讓這人震驚了一會兒。
“你就是馬道婆？”陸聞音問。
“是。”此人承認。
此刻月光微微游離，終於照亮了漆黑的房間，面前的女子雖然白發赤眸，但卻生的一副極好的妖冶皮囊。陸聞音還以為馬道婆人如其名是一名老嫗，沒想到竟然是堪稱艷麗多姿的女子，也微微吃驚。
“阿彌陀佛。”慧圓也在後頭一拜：“前輩按年歲算已經五六十歲，沒想到居然如此駐顏有術，道法高深，晚輩佩服。”
馬道婆並不理會他們二人的吹捧，直徑道：“你們能進來破開此門，是這個和尚幹的吧？沒想到如今京城還有通術法之人，還真令本道吃驚。本道早通過六爻之術算出今日有人接我出門，早早在此等候，卻沒算到所為何事，你們為何而來？若有事要問，你們先行進來。”
馬道婆言辭泰然自若，的確並不為有人破門而吃驚。
楚不停聽兩人交談了幾句，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不是鬼而是人，整了整被揪的有些淩亂的衣衫，大著膽子站在了陸聞音面前：“別輕信這妖道，有什麽事不可以在這兒說？要真的進去了，怕是有去無回。”
馬道婆看著他的樣子，也知道楚不停在打腫臉充胖子，冷冷一笑道：“年輕人，既然有求於我，還不按我的規矩來？你們都已經進到如此地步，就說明有事非找我不可，我了不起在這兒再關兩年，等下一個機緣，你們要是錯過了，可就再無結果了。”
馬道婆縱橫江湖這麽些年，總是有幾分聰明在身上的。因此陸聞音自覺被她看穿，也不是什麽奇事。
楚不停聽聞，也微微放下了劍思忖，還好慧圓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莫怕，此處符咒甚多，縱使她術法再高深，也能力有限，再者說，我猜前輩想要我們進去，是幫你斬斷真正的束縛之處，是麽？”
他說完，馬道婆眼睛微微一頓。
少傾她又一笑，擡起雙手，陸聞音這才看見上面被一個封條死死鎖住，那封條雖然只是一張黃紙，卻畫滿血符，想必是什麽高深道術，而馬道婆，是被這東西給鎖住的。
“後生看著年輕，沒想到懂得卻挺多。”見慧圓戳穿了她的秘密，她也不惱，點頭承認：“我出不去，但若想出去，非得你們解開此物不可。既然我們互相有用得著的地方，就不必遮遮掩掩，我答了你們的問，你們替我解開這些，可好？”
“好。”陸聞音點頭，爽快答應。
雖說答應，也知道裏頭並無不妥，楚不停往裏爬的時候，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還好陸聞音動作快，直接打了頭陣，邁步就往裏頭進，否則楚不停還不知道自己得緩多久，才有膽量往裏爬。
三人到了房間內，果然看見了滿墻的符咒，楚不停更覺陰森，房間內空無一物，只有那些符咒上的血字閃著紅光，他還是縮在慧圓和陸聞音之間，有些發怵的問：“你就在這裏過了幾年？”
“文天二十八年到如今，大約有兩年。”馬道婆倒是蠻無所謂，彈了彈自己的指甲：“不過小小閉關，倒是無傷大雅，只是沒人作陪終究悶得慌，早知如此，養一兩只貓兒狗兒作伴也好。”
馬道婆隨口一答，陸聞音便警覺起來。
文天二十八年，是穆麟考中探花郎的那年，也就是說，那個時候馬道婆還沒被關起來……而出事前後，就有了這個棺槨宅。
“敢問前輩，究竟發生了什麽，被人囚禁至此？”慧圓問道。
馬道婆輕輕一笑：“此話問得好，只是我敢答，你卻不敢聽。這是我的私事，你不必管，你只需問你想問的便好。”
陸聞音往前一步，抱了個拳：“敢問前輩，您可知道京中有位探花郎，叫穆麟的？”
她剛問出口，就看見馬道婆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在一陣輕輕的笑聲過後，她嘆道：“怪不得我占不出你們為何而來，原來你要問的，就是我不可說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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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不停一聽要自己幫忙，往後退了一步。
可慧圓也是個有功夫的人，一把將他抓住，掙也掙不脫。
慧圓笑道：“王爺既然是鎮遠大將軍，被陸二小姐專程叫過來幫忙，想必不會因為害怕，就臨陣脫逃吧。”
楚不停僵住了。
臨陣脫逃，這對一個將軍來說是莫大的侮辱，他楚不停再做什麽糟心事，也不能承認自己會當逃兵。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本王自然不會就此反悔。”楚不停梗著脖子，說的十分認真，似乎就要指天發誓，只是他沒註意到，自己的聲音發顫，尾音都帶著抖。
慧圓何其通透，自然連忙捧道：“將軍果然威武，貧僧這裏有一串佛珠，在佛前開過光，可保王爺免受鬼怪所擾。”
慧圓正要遞上去，陸聞音就開了口。
陸聞音其人，她只有在做生意的時候舌燦蓮花長袖善舞，平日裏一根筋通到底，而且，有穆麟這麽一個夫君，她見慣了男子紅著眼睛犯委屈，自以為很善解人意的對楚不停開口：“沒事，真怕就不用去，有我呢，我可以來。”
楚不停到底不是穆麟，眼睛還沒瞎，又是自詡英勇的一代將軍，那受得了這句話？他連忙收回了接佛珠的手，抓著佛珠就往陸聞音手心裏一拍：“這有什麽的，我一身煞氣，還怕鬼怪傷我？縱沒有佛珠，我也可往！”
他話說的一腔正氣，陸聞音信了。
雖然陸聞音這人，腦子壓根不拐彎，最多會分析分析穆麟的小腦瓜在想什麽，對楚不停，那就是話外無音，字面意思。
慧圓看了看楚不停，又看了看陸聞音，覺得應當不能駁了王爺在一個女子面前的面子。於是點點頭，將楚不停推上前去。
往前推的理由也簡單，這棺槨一般的房子，四面封死，都是厚實的青磚。
可若是尋常青磚，無非是需要一些石弩木錘，多一些人力即可破，為了讓這房子堅不可摧，裏頭必定有許多符咒壓制，使其難以撼動。
“因此。”慧圓解釋道：“既然它以符咒為基，那麽必然有一塊青磚是後來填上，那處，便是這房屋的薄弱處。只消我們找到這個位置，然後再以符咒破之，讓王爺以習武的功力將青磚砸破，我們便可鉆進去了。”
“鉆進去？”楚不停對這個進入的方式表達了擔憂。
可惜的是，沒有人管他的擔憂。
慧圓已經找到了那塊特殊的青磚，正在院子深處，朝暗處的地方。是從下往上數第二塊，有半人高。按他說，這磚塊樣式有些不同，不如其他石頭嚴絲合縫，因此便是此處。他再用朱砂畫符，貼在了那青石磚上，楚不停拔出長劍，但又有些擔憂：“這石頭厚重，真能劈開？”
擔憂的似乎是行事能否成功，但裏頭有沒有別的擔憂，也不好說。
“能。”慧圓信誓旦旦：“這符咒功力大，對石頭的要求也高，最好，是從昆侖找來的白玉最為合適。但哪裏有那麽多昆侖白玉？用了青磚，應當也是因為事情緊急，匆匆趕制而成，如今這些青磚已經腐朽大半，最多如同堅木一般，以將軍神力，想必總能劈開。”
“那劈開了以後，會不會出現什麽奇怪的東西？”楚不停又問。
他少有這麽磨嘰的時候。
“應該不會。”慧圓說。
慧圓言簡意賅不在說話，陸聞音又用一個真誠無比的眼神看著他，楚不停知道，自己不能再拖了。
在他揮劍的那一瞬間，他覺得時間很漫長。
眼前仿佛出現了人生的走馬燈，過去種種歷歷在目，尤其是小時候父王嚇他的那次。
可劍已出鞘不得再回，他閉緊眼睛大喝一聲，往上劈了下去。
碎石果然轟隆而倒。
一陣風從裏頭吹來。
楚不停睜開眼睛，看向被劈開的空洞。
然後他就看見了一個散發著點點紅光的房間，以及一個滿頭銀發的人，正用一雙赤紅的眼睛看著他——
楚不停接下來叫的那一聲，比他方才那一聲還大，還淒厲，還尖銳。
他往後踉蹌跌去，只喊著：“鬼！有鬼！”幾乎站也站不穩。
還是慧圓將他一把扶住，揪住了才沒倒下去。陸聞音則往那個大洞前面一站，與裏頭的人影對視了少傾，轉過頭來對楚不停說：“不是鬼，是人。”
“真的嗎？”楚不停不太信。
“肯定不是。”陸聞音言之鑿鑿：“我見她眨眼睛了。”
雖然房間裏一片漆黑，但此人赤紅色的眼睛實在顯眼，陸聞音便瞧清楚了。
可楚不停剛站穩，此人就緩緩開口，用一種幽鬼的女子聲音說道：“我在這裏頭待了幾年有餘，不吃不喝，還沒有死，不是鬼，是什麽？”
他說了這話，站穩的楚不停又差點倒下去。
還好慧圓又揪住了。
“你何苦嚇他。”陸聞音哭笑不得：“這裏詭術刁鉆，明明是白日卻一片漆黑，都已離奇至此，活人幾年不吃東西，又有什麽稀奇？再者說，就算你是鬼又怎樣？你把我害死了，我們三個就會變成厲鬼，怕是比你法術還要高超，你何必給自己徒增煩惱呢？”
一席話說的似乎有些道理。
但因為過於講究邏輯，還是讓這人震驚了一會兒。
“你就是馬道婆？”陸聞音問。
“是。”此人承認。
此刻月光微微游離，終於照亮了漆黑的房間，面前的女子雖然白發赤眸，但卻生的一副極好的妖冶皮囊。陸聞音還以為馬道婆人如其名是一名老嫗，沒想到竟然是堪稱艷麗多姿的女子，也微微吃驚。
“阿彌陀佛。”慧圓也在後頭一拜：“前輩按年歲算已經五六十歲，沒想到居然如此駐顏有術，道法高深，晚輩佩服。”
馬道婆並不理會他們二人的吹捧，直徑道：“你們能進來破開此門，是這個和尚幹的吧？沒想到如今京城還有通術法之人，還真令本道吃驚。本道早通過六爻之術算出今日有人接我出門，早早在此等候，卻沒算到所為何事，你們為何而來？若有事要問，你們先行進來。”
馬道婆言辭泰然自若，的確並不為有人破門而吃驚。
楚不停聽兩人交談了幾句，這才反應過來面前的不是鬼而是人，整了整被揪的有些淩亂的衣衫，大著膽子站在了陸聞音面前：“別輕信這妖道，有什麽事不可以在這兒說？要真的進去了，怕是有去無回。”
馬道婆看著他的樣子，也知道楚不停在打腫臉充胖子，冷冷一笑道：“年輕人，既然有求於我，還不按我的規矩來？你們都已經進到如此地步，就說明有事非找我不可，我了不起在這兒再關兩年，等下一個機緣，你們要是錯過了，可就再無結果了。”
馬道婆縱橫江湖這麽些年，總是有幾分聰明在身上的。因此陸聞音自覺被她看穿，也不是什麽奇事。
楚不停聽聞，也微微放下了劍思忖，還好慧圓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莫怕，此處符咒甚多，縱使她術法再高深，也能力有限，再者說，我猜前輩想要我們進去，是幫你斬斷真正的束縛之處，是麽？”
他說完，馬道婆眼睛微微一頓。
少傾她又一笑，擡起雙手，陸聞音這才看見上面被一個封條死死鎖住，那封條雖然只是一張黃紙，卻畫滿血符，想必是什麽高深道術，而馬道婆，是被這東西給鎖住的。
“後生看著年輕，沒想到懂得卻挺多。”見慧圓戳穿了她的秘密，她也不惱，點頭承認：“我出不去，但若想出去，非得你們解開此物不可。既然我們互相有用得著的地方，就不必遮遮掩掩，我答了你們的問，你們替我解開這些，可好？”
“好。”陸聞音點頭，爽快答應。
雖說答應，也知道裏頭並無不妥，楚不停往裏爬的時候，還是有些膽戰心驚。
還好陸聞音動作快，直接打了頭陣，邁步就往裏頭進，否則楚不停還不知道自己得緩多久，才有膽量往裏爬。
三人到了房間內，果然看見了滿墻的符咒，楚不停更覺陰森，房間內空無一物，只有那些符咒上的血字閃著紅光，他還是縮在慧圓和陸聞音之間，有些發怵的問：“你就在這裏過了幾年？”
“文天二十八年到如今，大約有兩年。”馬道婆倒是蠻無所謂，彈了彈自己的指甲：“不過小小閉關，倒是無傷大雅，只是沒人作陪終究悶得慌，早知如此，養一兩只貓兒狗兒作伴也好。”
馬道婆隨口一答，陸聞音便警覺起來。
文天二十八年，是穆麟考中探花郎的那年，也就是說，那個時候馬道婆還沒被關起來……而出事前後，就有了這個棺槨宅。
“敢問前輩，究竟發生了什麽，被人囚禁至此？”慧圓問道。
馬道婆輕輕一笑：“此話問得好，只是我敢答，你卻不敢聽。這是我的私事，你不必管，你只需問你想問的便好。”
陸聞音往前一步，抱了個拳：“敢問前輩，您可知道京中有位探花郎，叫穆麟的？”
她剛問出口，就看見馬道婆臉上出現了詭異的笑容，在一陣輕輕的笑聲過後，她嘆道：“怪不得我占不出你們為何而來，原來你要問的，就是我不可說的那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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