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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兔子三個字，給了穆麟好大的疑惑。
陸聞音何故如此稱呼他？他哪裏像兔子了？算來算去，除了屬相的確是兔以外，並沒有什麽可以聯想的地方了。
該不會是阿音心中有人，一時恍惚，以此來稱呼了他吧？穆麟心中警惕萬分，雖然覺得阿音不是這種輕狂人，可他這幅半殘的樣子難免亂想。他在床上揉了半個時辰枕頭，終於從上頭爬起來，雲雀跟著淺竹服侍他，他便輕聲問：“阿音她……很喜歡兔子嗎？”
雲雀不知穆麟心中的九轉十八彎，爽快回答：“這個啊，小姐以前養過一只瘸腿兔子。”
瘸腿兔子。
雲雀一開口，頓覺失言，穆麟好歹也算半個主子，將他比作兔子，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
而且瘸腿兩個字太惹眼，小姐說過，別在穆麟面前提什麽瞎了瘸了的話，免得他心焦。
“那只兔子……挺可愛的。”雲雀把話往回兜：“很乖巧，每天自己在窩裏趴著也不理別人，等小姐來了就蹦跶兩下，小姐可喜歡了。”
雲雀說完，覺得自己說的有點怪。
穆麟何其聰明，一瞬間從：這說的不正是我麽？直接越到了終點：原來阿音將我當做她養的兔子。
挺好。
穆麟這兩年來，學會最多的一件事就是順勢而為，既然那個人是阿音，他就安心的當那只乖巧的小兔子。
陸聞音為了她的大兔子，騎上了馬，跟楚不停風塵仆仆的往普華寺去。
到了普華寺，慧圓正在帶著善男信女講經，若不是之前陸府花了銀子，他道出了幾分自己的底細，陸聞音也想不到這麽一個慈眉善目風度翩翩的年輕僧人，居然跟巫蠱之術有關系。
慧圓剛握著一個老婆婆的手，與她講了佛的普度眾生，就看見了陸聞音。
見來人是熟人，慧圓也沒打算裝，將陸聞音二人引到禪房裏，開口第一句就是：“五十兩。”
“什麽？”陸聞音一下子給聽蒙了，沒反應過來。
“施主找我是有事要問吧。”慧圓居然還打了個阿彌陀佛：“既然您有問題，我有答案，那麽五十兩買一個答案，對您來說不是大價錢。”
的確不是大價錢，陸聞音也準備了銀兩，但見到一個和尚這麽講，還是有些語塞。
“冒昧的問一句，我好奇很久了。”陸聞音一邊遞銀票一邊問：“師父是出家人，要這麽多錢幹嘛？”
“普華寺雖大，可總有不走時運的時候，人生難免有挫折，得多攢點，以備不時之需。”慧圓說的非常認真：“你也多準備點。”
陸聞音點點頭。
付完賬結完款，三人席地而坐，便講起了穆麟的事。
慧圓自稱做生意很講信譽，盡可以將事情和盤托出，因此陸聞音也未有所隱瞞，講到蠱毒之事時，慧圓輕輕一笑：“這你算問對了人，在京城的後生裏，確實沒有比我更懂此物了。”
他思忖了一會兒，坦言天枯寒毒刁鉆的厲害，尋常學蠱毒的人根本碰不到，更別說將其提煉而出了。他仔細想想，說出了幾個名字，一個是苗疆額妥部來的女子，身姿曼妙，前兩年剛到京城，說是前來游歷，現下已經走了。
“此人不可能。”楚不停一聽就將其否決。
“王爺為何如此肯定？”慧圓問。
“她與寶翁一個部落，那個部落會蠱毒之術的，全被我搜了一遍。”楚不停道：“我遍了整座山，總共就找到一個老太太，必然不是這個女子。”
“那還有一位。”慧圓道：“此人真名無人知曉，雅號行雲鶴，具體是誰暫且不知，只知道是京中的一個大人物，家世、財富都非常人可比。”
陸聞音想了想：“此人難尋，也並非不可找。只不過我覺得不大會是他，穆郎只是一個小小的探花，說低不低，說高，也談不上。若是正兒八經的大人物，怎會對他下手？亦不可能被人收買，做此等事情。”
“言之有理。”慧圓道：“貧僧也覺得應當不是他，行雲鶴雖曾縱橫江湖，但那也是二三十年前的老話，據貧僧所知，他現在位高權重，早就金盆洗手，再不出江湖。”
“那還有麽？”陸聞音問。
慧圓點點頭：“當然有，雖然貧僧並無證據，但天底下歪門邪道，就沒有她不會的。”
“誰？”
“你認識的呀。”慧圓道：“就是那位馬道婆。”
馬道婆。
便是趙氏兄弟下咒害陸家時，找來的那個術士。
陸聞音一聽她名字就恨得牙癢癢。只不過馬道婆背景深厚，又有京中的達官貴胄罩著，趙世恩到了衙門，雖然將此人招供了出來，卻也沒有人上門抓人。
陸秉重倒是捧著銀子去問了兩次，府衙的大人客客氣氣的迎入門，卻連銀子都都不敢接，只說：“陸老爺，陸大人。我敬您也是朝廷六品官，與您說句實話。您瞧見馬道婆的宅子沒有，那都是京城中的大人物給的，您我雖然也是同朝為官，但您知道，京中六品就跟芝麻綠豆一樣大，我勸您，還是別惹上了。”
大人勸的情真意切，陸秉重便只能作罷。
想到這裏，陸聞音抱怨了一聲：“怎麽蠱毒之術都跟大人物有關系，這京城的大人究竟是些什麽人？”
楚不停倒是很有感言：“沒想到吧，越往上手段才越多呢。你可知道前朝後宮都還有貍貓換太子的詭事？再者說，尋常人家，哪裏用得起這樣的蠱術？”
三人思來想去，覺得從馬道婆處下手最為妥當，一來是行雲鶴不見蹤影、嫌疑更小，二來，陸聞音早就想借機找找馬道婆的黴頭，只可惜沒碰上機會。
“只不過她背靠大樹，真把她怎麽樣了，會不會出事？”陸聞音還是有所擔憂，畢竟她身後也有個陸家，不能意氣用事。
旁邊楚不停冷笑一聲：“多大？有我大？就算大到了天，我了不起去未央宮賠禮道個歉，我是超一品的郡王，剛領了功的鎮遠大將軍，誰敢為了一個賣弄蠱術的道士為難我？”
皇親國戚，功高如山，說話就是很有底氣。
陸聞音又給慧圓補了五十兩，讓他陪自己往馬道婆那邊去，免得到時候有什麽不知曉的地方吃了虧。
慧圓連連搖頭：“阿彌陀佛，這馬道婆是京城裏有名的高人，我一個晚輩後生，比她不過。”
“大師是擔心會出事？”陸聞音表示理解。
慧圓又搖搖頭：“不是，得加錢。”
慧圓保持了漫天要價的本色，喊了個五千兩的天價，說是茲事體大，說不定性命攸關，不給多一點，他不敢去。
“會不會有點太高了。”楚不停皺了皺眉，之間慧圓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一副準備發財的樣子。
楚不停準備掏錢，卻被陸聞音攔了下來。
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啊，夠買半個穆麟了。哪能隨便給這個混和尚。
“大師是高人，本來多給一些也沒什麽，只不過我卻覺得，此事沒有這麽危險。”陸聞音道：“你看王爺乃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武藝超絕，我也懂不少拳腳功夫，就算馬道婆不管王爺的威名，執意要對我們做些卑鄙之事，也不能輕易拿了王爺去。倘若真發生什麽，王爺還可以帶著親兵前往，還能踏不平她一個小院？”
“姑娘說的不無道理。”慧圓覺得好似是這麽回事。
“另外，現在來找你的不只是一個布莊的二小姐，而是郡王。大師，雖然您在京城也小有聲明，可天底下有幾個僧道能攀上皇親國戚？當日郡王凱旋而來，皇上親自迎接，如此大的榮寵，大周也選不出幾個人去。論家世論本領，有幾人能比的過郡王？”陸聞音道：“您今日出了天價，他日郡王再有什麽事，找了其他的僧道，您豈不吃了大虧？”
“好像……也有道理。”慧圓點點頭。
“穆麟在京城也算薄有名氣，他在天子面前賞過臉，滿朝文武乃至天子貴妃都關心他的病情。若他能被治好，誰不問一句究竟何人有如此本領，到時候您的聲明就不止在我們這種商賈百姓之中流傳，還能上達天聽。您也知道，當今天子崇佛已久，而我大周也有尋高僧做國師的先例……”
陸聞音言辭懇切，拍了拍慧圓的肩膀：“前途無量啊，大師。”
慧圓一邊點頭，一邊笑意浮在了臉上：“不敢當不敢當。”
“整個京城，通曉蠱術的人也不止您一個，前來找您，也是惦念著您幫過我家的恩情，相信您的秉性。”陸聞音從袖子裏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俗話說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有本事的年輕人多的是，機會卻難尋。天底下幾個僧人能既然成全了天子關切事，還與前輩鬥法得勝？想來也只有可能是您了。雖然話已至此，但我陸家也不是不仁不義之輩，既然有些風險，那這五百兩厚禮還請您收下。”
“那就……多謝陸小姐了。”慧圓收下了銀票，還給陸聞音鞠了個躬。
直到慧圓表示要有所準備，離開禪房讓二人稍後，楚不停還沒反應過來。
“你……”楚不停的腦子有點疼：“你等我捋捋。”
陸聞音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楚不停五官都快擰成麻花了，也沒捋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問她：”陸聞音，我還以為……你不善言辭。”
“是嗎？”陸聞音想了想也點頭：“也是，爹爹就常跟我說，說話太直，不像女子。”
“不是，那你剛才……怎麽做到的？”楚不停還沒搞清楚她是怎麽把慧圓給繞的打了一折。
“這個啊。”陸聞音很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是做生意的，連個和尚都砍不下價，也別幹這行了。”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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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聞音何故如此稱呼他？他哪裏像兔子了？算來算去，除了屬相的確是兔以外，並沒有什麽可以聯想的地方了。
該不會是阿音心中有人，一時恍惚，以此來稱呼了他吧？穆麟心中警惕萬分，雖然覺得阿音不是這種輕狂人，可他這幅半殘的樣子難免亂想。他在床上揉了半個時辰枕頭，終於從上頭爬起來，雲雀跟著淺竹服侍他，他便輕聲問：“阿音她……很喜歡兔子嗎？”
雲雀不知穆麟心中的九轉十八彎，爽快回答：“這個啊，小姐以前養過一只瘸腿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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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雀一開口，頓覺失言，穆麟好歹也算半個主子，將他比作兔子，是不是有點不禮貌了？
而且瘸腿兩個字太惹眼，小姐說過，別在穆麟面前提什麽瞎了瘸了的話，免得他心焦。
“那只兔子……挺可愛的。”雲雀把話往回兜：“很乖巧，每天自己在窩裏趴著也不理別人，等小姐來了就蹦跶兩下，小姐可喜歡了。”
雲雀說完，覺得自己說的有點怪。
穆麟何其聰明，一瞬間從：這說的不正是我麽？直接越到了終點：原來阿音將我當做她養的兔子。
挺好。
穆麟這兩年來，學會最多的一件事就是順勢而為，既然那個人是阿音，他就安心的當那只乖巧的小兔子。
陸聞音為了她的大兔子，騎上了馬，跟楚不停風塵仆仆的往普華寺去。
到了普華寺，慧圓正在帶著善男信女講經，若不是之前陸府花了銀子，他道出了幾分自己的底細，陸聞音也想不到這麽一個慈眉善目風度翩翩的年輕僧人，居然跟巫蠱之術有關系。
慧圓剛握著一個老婆婆的手，與她講了佛的普度眾生，就看見了陸聞音。
見來人是熟人，慧圓也沒打算裝，將陸聞音二人引到禪房裏，開口第一句就是：“五十兩。”
“什麽？”陸聞音一下子給聽蒙了，沒反應過來。
“施主找我是有事要問吧。”慧圓居然還打了個阿彌陀佛：“既然您有問題，我有答案，那麽五十兩買一個答案，對您來說不是大價錢。”
的確不是大價錢，陸聞音也準備了銀兩，但見到一個和尚這麽講，還是有些語塞。
“冒昧的問一句，我好奇很久了。”陸聞音一邊遞銀票一邊問：“師父是出家人，要這麽多錢幹嘛？”
“普華寺雖大，可總有不走時運的時候，人生難免有挫折，得多攢點，以備不時之需。”慧圓說的非常認真：“你也多準備點。”
陸聞音點點頭。
付完賬結完款，三人席地而坐，便講起了穆麟的事。
慧圓自稱做生意很講信譽，盡可以將事情和盤托出，因此陸聞音也未有所隱瞞，講到蠱毒之事時，慧圓輕輕一笑：“這你算問對了人，在京城的後生裏，確實沒有比我更懂此物了。”
他思忖了一會兒，坦言天枯寒毒刁鉆的厲害，尋常學蠱毒的人根本碰不到，更別說將其提煉而出了。他仔細想想，說出了幾個名字，一個是苗疆額妥部來的女子，身姿曼妙，前兩年剛到京城，說是前來游歷，現下已經走了。
“此人不可能。”楚不停一聽就將其否決。
“王爺為何如此肯定？”慧圓問。
“她與寶翁一個部落，那個部落會蠱毒之術的，全被我搜了一遍。”楚不停道：“我遍了整座山，總共就找到一個老太太，必然不是這個女子。”
“那還有一位。”慧圓道：“此人真名無人知曉，雅號行雲鶴，具體是誰暫且不知，只知道是京中的一個大人物，家世、財富都非常人可比。”
陸聞音想了想：“此人難尋，也並非不可找。只不過我覺得不大會是他，穆郎只是一個小小的探花，說低不低，說高，也談不上。若是正兒八經的大人物，怎會對他下手？亦不可能被人收買，做此等事情。”
“言之有理。”慧圓道：“貧僧也覺得應當不是他，行雲鶴雖曾縱橫江湖，但那也是二三十年前的老話，據貧僧所知，他現在位高權重，早就金盆洗手，再不出江湖。”
“那還有麽？”陸聞音問。
慧圓點點頭：“當然有，雖然貧僧並無證據，但天底下歪門邪道，就沒有她不會的。”
“誰？”
“你認識的呀。”慧圓道：“就是那位馬道婆。”
馬道婆。
便是趙氏兄弟下咒害陸家時，找來的那個術士。
陸聞音一聽她名字就恨得牙癢癢。只不過馬道婆背景深厚，又有京中的達官貴胄罩著，趙世恩到了衙門，雖然將此人招供了出來，卻也沒有人上門抓人。
陸秉重倒是捧著銀子去問了兩次，府衙的大人客客氣氣的迎入門，卻連銀子都都不敢接，只說：“陸老爺，陸大人。我敬您也是朝廷六品官，與您說句實話。您瞧見馬道婆的宅子沒有，那都是京城中的大人物給的，您我雖然也是同朝為官，但您知道，京中六品就跟芝麻綠豆一樣大，我勸您，還是別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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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裏，陸聞音抱怨了一聲：“怎麽蠱毒之術都跟大人物有關系，這京城的大人究竟是些什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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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她背靠大樹，真把她怎麽樣了，會不會出事？”陸聞音還是有所擔憂，畢竟她身後也有個陸家，不能意氣用事。
旁邊楚不停冷笑一聲：“多大？有我大？就算大到了天，我了不起去未央宮賠禮道個歉，我是超一品的郡王，剛領了功的鎮遠大將軍，誰敢為了一個賣弄蠱術的道士為難我？”
皇親國戚，功高如山，說話就是很有底氣。
陸聞音又給慧圓補了五十兩，讓他陪自己往馬道婆那邊去，免得到時候有什麽不知曉的地方吃了虧。
慧圓連連搖頭：“阿彌陀佛，這馬道婆是京城裏有名的高人，我一個晚輩後生，比她不過。”
“大師是擔心會出事？”陸聞音表示理解。
慧圓又搖搖頭：“不是，得加錢。”
慧圓保持了漫天要價的本色，喊了個五千兩的天價，說是茲事體大，說不定性命攸關，不給多一點，他不敢去。
“會不會有點太高了。”楚不停皺了皺眉，之間慧圓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一副準備發財的樣子。
楚不停準備掏錢，卻被陸聞音攔了下來。
五千兩可不是小數目啊，夠買半個穆麟了。哪能隨便給這個混和尚。
“大師是高人，本來多給一些也沒什麽，只不過我卻覺得，此事沒有這麽危險。”陸聞音道：“你看王爺乃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大將軍，武藝超絕，我也懂不少拳腳功夫，就算馬道婆不管王爺的威名，執意要對我們做些卑鄙之事，也不能輕易拿了王爺去。倘若真發生什麽，王爺還可以帶著親兵前往，還能踏不平她一個小院？”
“姑娘說的不無道理。”慧圓覺得好似是這麽回事。
“另外，現在來找你的不只是一個布莊的二小姐，而是郡王。大師，雖然您在京城也小有聲明，可天底下有幾個僧道能攀上皇親國戚？當日郡王凱旋而來，皇上親自迎接，如此大的榮寵，大周也選不出幾個人去。論家世論本領，有幾人能比的過郡王？”陸聞音道：“您今日出了天價，他日郡王再有什麽事，找了其他的僧道，您豈不吃了大虧？”
“好像……也有道理。”慧圓點點頭。
“穆麟在京城也算薄有名氣，他在天子面前賞過臉，滿朝文武乃至天子貴妃都關心他的病情。若他能被治好，誰不問一句究竟何人有如此本領，到時候您的聲明就不止在我們這種商賈百姓之中流傳，還能上達天聽。您也知道，當今天子崇佛已久，而我大周也有尋高僧做國師的先例……”
陸聞音言辭懇切，拍了拍慧圓的肩膀：“前途無量啊，大師。”
慧圓一邊點頭，一邊笑意浮在了臉上：“不敢當不敢當。”
“整個京城，通曉蠱術的人也不止您一個，前來找您，也是惦念著您幫過我家的恩情，相信您的秉性。”陸聞音從袖子裏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俗話說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有本事的年輕人多的是，機會卻難尋。天底下幾個僧人能既然成全了天子關切事，還與前輩鬥法得勝？想來也只有可能是您了。雖然話已至此，但我陸家也不是不仁不義之輩，既然有些風險，那這五百兩厚禮還請您收下。”
“那就……多謝陸小姐了。”慧圓收下了銀票，還給陸聞音鞠了個躬。
直到慧圓表示要有所準備，離開禪房讓二人稍後，楚不停還沒反應過來。
“你……”楚不停的腦子有點疼：“你等我捋捋。”
陸聞音有點莫名其妙的看著他，楚不停五官都快擰成麻花了，也沒捋出個所以然來，只是問她：”陸聞音，我還以為……你不善言辭。”
“是嗎？”陸聞音想了想也點頭：“也是，爹爹就常跟我說，說話太直，不像女子。”
“不是，那你剛才……怎麽做到的？”楚不停還沒搞清楚她是怎麽把慧圓給繞的打了一折。
“這個啊。”陸聞音很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是做生意的，連個和尚都砍不下價，也別幹這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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