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世界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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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世界5
校長辦公室內，三人坐在桌旁，氣氛卻僵硬無比。
不像是上一次那樣維持表面和平，已經揭露本相的現在，已經沒有了繼續偽裝的必要。
“所以你們想要和我商量的是什麽？”校長問道。
“我們現在都心知肚明，也就不用繼續繞彎子了，我們要知道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蘇馭滿直白開口，看著校長。
頭發已經花白的小老頭嗤笑一聲，“離開？”
“離開的方式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校長說道，看著蘇馭滿，“用你的記憶交換離開的機會，很簡單的一件事不是嗎？只要你現在說一句同一交易，我就能讓你離開這個世界。”
蘇馭滿既然已經不打算裝了，校長也沒打算和他們打太極。
“我剛才這句話的重點是“我們”，這個“們”字裏面包括了兩個人。”蘇馭滿說道，暗示的非常明顯。
“年輕人不要太擔心。”校長說道，“而且你作為老玩家，應該早就已經知道，只有淘汰的玩家才會成為這個世界的本土住民，柳老師現在是我們學校簽了合同的正規教師，他是沒有辦法離開的。”
“不管是再怎麽完美的機制，總是會有漏洞。”柳玨開口，擡眸看向校長，“這就是我們會坐在這裏的原因。”
校長也看向柳玨，沈默片刻，嘆了一口氣，“柳老師，你是我們M大的優秀教師，留在這裏前途無量，沒有必要糾結過去的事情，況且，你其實已經忘記過去了不是嗎？何苦為了過去掙紮。”
“一個新的開始，新的人生，對於你來說，也是機會。”校長說道，“這裏所有人都是新的開始，是脫離世俗的地方。”
“可這不是我。”柳玨說道，語氣堅決，“我想找回自己。”
校長臉色冷了下來，“這裏不是你們能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所以我們這不是來商量嗎？”蘇馭滿笑著。
“那麽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你們不可能同時離開。”校長冷聲，原本看上去慈祥的面容，在收起笑意之後，透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蘇老師，你雖然頂著實習老師的名號，但是並沒有和學校簽訂合同，說到底也不算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你可以選擇留下或者離開。”校長說著，語氣微沈，“但是你不能從這裏帶走任何人。”
“看來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蘇馭滿嘆了一口氣，一雙狐貍眼中帶著幾分無奈，神情卻冰冷，“我是玩家，如果想要在玩家當中建立一個組織應該不難，你應該也知道……我在輪回世界當中還是有那麽一點名氣，我不能保證其他，但是我能保證你們M大的學生只要進入考試，絕對不會完好無損從考試中離開。”
氣氛驟冷。
校長沈默片刻，氣笑了，“你在威脅我？”
蘇馭滿聳了聳肩，“這也是我從killer這個組織當中得到的靈感，得不到那就徹底摧毀，我沒辦法強硬帶走九九，但是我能保證，之後輪回世界所有的副本恐怕不太和平。”
這話實實在在撕破了臉皮，一旁柳玨挑眉。
校長抵了抵牙槽，感覺自己假牙都要磨壞了，看向柳玨，“柳老師，你可是我們M大的老師，聽到這些話，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麽嗎？”
“對學生出手的確有些過分了。”柳玨說道，微微皺眉，和蘇馭滿對視一眼，“但是毀掉一場考試其實並不難，我也能做到。”
柳玨帶著幾分苦惱，“除非輪回世界放棄我作為監考老師，要不然我只要進入考試，或許會出什麽岔子，到時候……”
校長一口老血堵在喉頭，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就是合起夥來，今天不想要個結果，之後還真是不會善罷甘休。
“好好好。”校長連說三個好字，一張老臉上似乎又多了幾條皺紋，“你們真是好樣的。”
校長一拍桌子，“先是燒我的教學樓，然後放出謠言中傷M大，現在還想合起夥來裏應外合擾亂世界的秩序，你們真是好樣的！”
校長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顯然已經氣到極點。
校長拿起保溫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這才緩了緩心情，只是臉色還是不好看，“行。”
校長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我再不給你們一條活路，我就要死了。”
蘇馭滿和柳玨對視一眼，蘇馭滿看向校長，“所以？”
“讓你們離開可以。”校長靠在辦公椅上，敲了敲桌面，“玩個游戲吧。”
“一個……”校長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很有趣的游戲。”
蘇馭滿和柳玨臉色都微微皺起了眉。
“既然你們想要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想必一定是重視彼此，這個游戲……我想想。”校長勾起唇，“就用你們的記憶做游戲的賭註吧。”
“如果你們勝利了，我把柳老師的記憶還給他，並且讓你們一起離開輪回世界。”校長說道，“如果你們輸了，那麽蘇馭滿，你之前的記憶將會交給輪回世界，永遠忘記柳老師的存在。”
“怎麽樣，這個游戲應該很公平。”校長說道，一雙渾濁的眼睛掃過蘇馭滿和柳玨兩人，“當然，如果你們懷疑我會做手腳，也可以不參加這次的游戲，但是這是唯一的，能夠讓你們離開的方法。”
“你們敢賭嗎？”
辦公室中一片沈默。
用記憶作為賭註的游戲，簡直就像是一場豪賭，拿真實的人生去打賭，如果失敗了，或許自己的過去都會變成幻影。
“好。”蘇馭滿笑著應了一聲。
柳玨微微皺眉，看向蘇馭滿，“阿滿，這對你風險太大。”
“九九。”蘇馭滿看向柳玨，笑意染上眉眼，“不用擔心。”
柳玨一頓。
“如果我們輸了。”柳玨看向蘇馭滿，給出了承諾，“你忘了我，我也會找到你，重新認識你。”
蘇馭滿怔楞片刻，然後輕笑出聲，“好啊，那就這麽說定了。”
校長在一旁拍了拍桌子，“行了，這些酸話就不用在我面前說了，一旦進入游戲，可沒有反悔的機會，你們想好了再說。”
校長說著，站起身來，按下墻面上的一個按鈕，書櫃上一個抽屜彈了出來，校長從裏面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頓了頓，遞給了蘇馭滿兩人。
“這是M大的隱藏協議書，是參與游戲的同意書，你們如果確定進去，就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校長說道，面無表情，“這確實是一場豪賭，你們自己想清楚再說。”
“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校長說道，眸色沈沈，“其實一直留在這個世界也不錯，蘇馭滿，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讓你保留記憶留在輪回世界，這裏其實和現實世界並沒有多少區別，你們沒必要冒險。”
文件夾裏是一張已經泛黃的紙，蘇馭滿隨手拿起一旁的筆，沖著校長笑了笑，“我喜歡冒險，至少，我希望能掌控真實。”
柳玨看了一眼蘇馭滿，勾了勾唇。
兩人同時在協議上簽下了名字。
已經破舊的協議書煥然一新，柳玨和蘇馭滿耳邊同時響起了電子音。
【隱藏終極關卡已啟動。】
【玩家柳玨、蘇馭滿即將在10min後進入關卡。】
【隱藏關卡難度：？】
【希望玩家不忘初心，成功通關。】
【輪回世界祝您——】
【游戲愉快。】
倒計時滴滴答答響了起來，柳玨看向校長的方向，“隱藏關卡？”
“一條捷徑。”校長說道，“輪回世界裏很少會有人進入這個關卡，關卡內容也因人而異，所以我給不了你們什麽幫助。”
“但是只有隱藏關卡，能夠讓已經通關失敗的人，再次獲得離開的機會。”校長說道，一臉不耐煩地擺擺手，“我當校長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讓人簽隱藏關卡的協議。”
柳玨看向校長，頓了頓，“謝謝。”
“謝什麽。”校長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我看見你們都煩心，也算是一勞永逸了，免得你們之後把我的學校都毀了。”
柳玨聞言，忍不住帶出些笑意。
蘇馭滿也看了一眼校長，“老頭，這時候別嘴硬了，之後可能就看不到我們了。”
校長嗤了一聲，“小兔崽子，真以為隱藏關卡這麽簡單，說大話還是等你們成功通關再說吧。”
蘇馭滿看著校長，半晌，也笑了笑，“謝了。”
老頭微微一頓，擺擺手，“趕緊滾。”
倒計時很快結束，兩人在校長面前消失。
“……”校長坐在辦公室內，沈默良久，沒忍住又罵了一句，“兩個小兔崽子。”
校長端起保溫杯，吹了吹熱氣，垂下眼眸，“……倒是挺厲害。”
他當時沒有勇氣做的事情，這兩個人倒是毫不猶豫。
如果，那個時候他也下定決心——
校長笑著搖搖頭，帶著幾分感慨，“哎呀，人真是老了就喜歡傷春悲秋的，還追憶往事呢。”
“真沒意思。”
時間不能後退，也從來沒有給他後悔的機會。
老頭：手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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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上一次那樣維持表面和平，已經揭露本相的現在，已經沒有了繼續偽裝的必要。
“所以你們想要和我商量的是什麽？”校長問道。
“我們現在都心知肚明，也就不用繼續繞彎子了，我們要知道離開這個世界的方式。”蘇馭滿直白開口，看著校長。
頭發已經花白的小老頭嗤笑一聲，“離開？”
“離開的方式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校長說道，看著蘇馭滿，“用你的記憶交換離開的機會，很簡單的一件事不是嗎？只要你現在說一句同一交易，我就能讓你離開這個世界。”
蘇馭滿既然已經不打算裝了，校長也沒打算和他們打太極。
“我剛才這句話的重點是“我們”，這個“們”字裏面包括了兩個人。”蘇馭滿說道，暗示的非常明顯。
“年輕人不要太擔心。”校長說道，“而且你作為老玩家，應該早就已經知道，只有淘汰的玩家才會成為這個世界的本土住民，柳老師現在是我們學校簽了合同的正規教師，他是沒有辦法離開的。”
“不管是再怎麽完美的機制，總是會有漏洞。”柳玨開口，擡眸看向校長，“這就是我們會坐在這裏的原因。”
校長也看向柳玨，沈默片刻，嘆了一口氣，“柳老師，你是我們M大的優秀教師，留在這裏前途無量，沒有必要糾結過去的事情，況且，你其實已經忘記過去了不是嗎？何苦為了過去掙紮。”
“一個新的開始，新的人生，對於你來說，也是機會。”校長說道，“這裏所有人都是新的開始，是脫離世俗的地方。”
“可這不是我。”柳玨說道，語氣堅決，“我想找回自己。”
校長臉色冷了下來，“這裏不是你們能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所以我們這不是來商量嗎？”蘇馭滿笑著。
“那麽我可以直接告訴你們，你們不可能同時離開。”校長冷聲，原本看上去慈祥的面容，在收起笑意之後，透著幾分不近人情的冷漠。
“蘇老師，你雖然頂著實習老師的名號，但是並沒有和學校簽訂合同，說到底也不算是這個世界的人，所以你可以選擇留下或者離開。”校長說著，語氣微沈，“但是你不能從這裏帶走任何人。”
“看來是沒有商量的餘地了。”蘇馭滿嘆了一口氣，一雙狐貍眼中帶著幾分無奈，神情卻冰冷，“我是玩家，如果想要在玩家當中建立一個組織應該不難，你應該也知道……我在輪回世界當中還是有那麽一點名氣，我不能保證其他，但是我能保證你們M大的學生只要進入考試，絕對不會完好無損從考試中離開。”
氣氛驟冷。
校長沈默片刻，氣笑了，“你在威脅我？”
蘇馭滿聳了聳肩，“這也是我從killer這個組織當中得到的靈感，得不到那就徹底摧毀，我沒辦法強硬帶走九九，但是我能保證，之後輪回世界所有的副本恐怕不太和平。”
這話實實在在撕破了臉皮，一旁柳玨挑眉。
校長抵了抵牙槽，感覺自己假牙都要磨壞了，看向柳玨，“柳老師，你可是我們M大的老師，聽到這些話，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麽嗎？”
“對學生出手的確有些過分了。”柳玨說道，微微皺眉，和蘇馭滿對視一眼，“但是毀掉一場考試其實並不難，我也能做到。”
柳玨帶著幾分苦惱，“除非輪回世界放棄我作為監考老師，要不然我只要進入考試，或許會出什麽岔子，到時候……”
校長一口老血堵在喉頭，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兩人就是合起夥來，今天不想要個結果，之後還真是不會善罷甘休。
“好好好。”校長連說三個好字，一張老臉上似乎又多了幾條皺紋，“你們真是好樣的。”
校長一拍桌子，“先是燒我的教學樓，然後放出謠言中傷M大，現在還想合起夥來裏應外合擾亂世界的秩序，你們真是好樣的！”
校長把桌子拍得砰砰作響，顯然已經氣到極點。
校長拿起保溫杯，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這才緩了緩心情，只是臉色還是不好看，“行。”
校長深吸一口氣，“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我再不給你們一條活路，我就要死了。”
蘇馭滿和柳玨對視一眼，蘇馭滿看向校長，“所以？”
“讓你們離開可以。”校長靠在辦公椅上，敲了敲桌面，“玩個游戲吧。”
“一個……”校長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浮現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很有趣的游戲。”
蘇馭滿和柳玨臉色都微微皺起了眉。
“既然你們想要一起離開這個世界，想必一定是重視彼此，這個游戲……我想想。”校長勾起唇，“就用你們的記憶做游戲的賭註吧。”
“如果你們勝利了，我把柳老師的記憶還給他，並且讓你們一起離開輪回世界。”校長說道，“如果你們輸了，那麽蘇馭滿，你之前的記憶將會交給輪回世界，永遠忘記柳老師的存在。”
“怎麽樣，這個游戲應該很公平。”校長說道，一雙渾濁的眼睛掃過蘇馭滿和柳玨兩人，“當然，如果你們懷疑我會做手腳，也可以不參加這次的游戲，但是這是唯一的，能夠讓你們離開的方法。”
“你們敢賭嗎？”
辦公室中一片沈默。
用記憶作為賭註的游戲，簡直就像是一場豪賭，拿真實的人生去打賭，如果失敗了，或許自己的過去都會變成幻影。
“好。”蘇馭滿笑著應了一聲。
柳玨微微皺眉，看向蘇馭滿，“阿滿，這對你風險太大。”
“九九。”蘇馭滿看向柳玨，笑意染上眉眼，“不用擔心。”
柳玨一頓。
“如果我們輸了。”柳玨看向蘇馭滿，給出了承諾，“你忘了我，我也會找到你，重新認識你。”
蘇馭滿怔楞片刻，然後輕笑出聲，“好啊，那就這麽說定了。”
校長在一旁拍了拍桌子，“行了，這些酸話就不用在我面前說了，一旦進入游戲，可沒有反悔的機會，你們想好了再說。”
校長說著，站起身來，按下墻面上的一個按鈕，書櫃上一個抽屜彈了出來，校長從裏面拿出了一個文件夾，頓了頓，遞給了蘇馭滿兩人。
“這是M大的隱藏協議書，是參與游戲的同意書，你們如果確定進去，就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校長說道，面無表情，“這確實是一場豪賭，你們自己想清楚再說。”
“現在還有反悔的機會。”校長說道，眸色沈沈，“其實一直留在這個世界也不錯，蘇馭滿，你要是願意，我可以讓你保留記憶留在輪回世界，這裏其實和現實世界並沒有多少區別，你們沒必要冒險。”
文件夾裏是一張已經泛黃的紙，蘇馭滿隨手拿起一旁的筆，沖著校長笑了笑，“我喜歡冒險，至少，我希望能掌控真實。”
柳玨看了一眼蘇馭滿，勾了勾唇。
兩人同時在協議上簽下了名字。
已經破舊的協議書煥然一新，柳玨和蘇馭滿耳邊同時響起了電子音。
【隱藏終極關卡已啟動。】
【玩家柳玨、蘇馭滿即將在10min後進入關卡。】
【隱藏關卡難度：？】
【希望玩家不忘初心，成功通關。】
【輪回世界祝您——】
【游戲愉快。】
倒計時滴滴答答響了起來，柳玨看向校長的方向，“隱藏關卡？”
“一條捷徑。”校長說道，“輪回世界裏很少會有人進入這個關卡，關卡內容也因人而異，所以我給不了你們什麽幫助。”
“但是只有隱藏關卡，能夠讓已經通關失敗的人，再次獲得離開的機會。”校長說道，一臉不耐煩地擺擺手，“我當校長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讓人簽隱藏關卡的協議。”
柳玨看向校長，頓了頓，“謝謝。”
“謝什麽。”校長一臉不高興的樣子，“我看見你們都煩心，也算是一勞永逸了，免得你們之後把我的學校都毀了。”
柳玨聞言，忍不住帶出些笑意。
蘇馭滿也看了一眼校長，“老頭，這時候別嘴硬了，之後可能就看不到我們了。”
校長嗤了一聲，“小兔崽子，真以為隱藏關卡這麽簡單，說大話還是等你們成功通關再說吧。”
蘇馭滿看著校長，半晌，也笑了笑，“謝了。”
老頭微微一頓，擺擺手，“趕緊滾。”
倒計時很快結束，兩人在校長面前消失。
“……”校長坐在辦公室內，沈默良久，沒忍住又罵了一句，“兩個小兔崽子。”
校長端起保溫杯，吹了吹熱氣，垂下眼眸，“……倒是挺厲害。”
他當時沒有勇氣做的事情，這兩個人倒是毫不猶豫。
如果，那個時候他也下定決心——
校長笑著搖搖頭，帶著幾分感慨，“哎呀，人真是老了就喜歡傷春悲秋的，還追憶往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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