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妄世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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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世界3
雲依面色不改，“你一直停留在這個世界，是因為這是你的通關副本，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你沒能通關，才會一直留在這裏。”
雲依看著蘇馭滿，“我們可以合作，我幫你通關。”
蘇馭滿突然笑了起來，看向雲依，“幫我通關？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或許有，或許沒有。”雲依直白說道，聳了聳肩，“我只是想要抓住能保留記憶的機會。”
“我幫不了你。”蘇馭滿說道，“通關失敗的人都會消除記憶來到這裏，沒有恢覆的機會。”
雲依頓了頓，“凡事都有可能，不是嗎？”
“的確。”蘇馭滿笑著，“關於記憶不被消除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什麽？”
“你已經見到過一個記憶沒有被消除的人了。”蘇馭滿說道，“你或許可以問問他，是怎麽做到的。”
雲依一楞，很快明白了蘇馭滿的話，“你是說雲三星？”
蘇馭滿默認。
雲依看向蘇馭滿，“記憶消除的速度太快了，我不敢保證我明天還能記得多少。”
“狐貍。”雲依看著蘇馭滿，“失去記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蘇馭滿這回沈默了許久，“我知道。”
雲依看著蘇馭滿的神情，突然什麽都說不出口。
“我知道這是多麽痛苦的事情，這是輪回世界，我掌控不了。”蘇馭滿說道，“如果我能阻止記憶的消散，我早就做了。”
“我幫不了你。”蘇馭滿說道，面無表情看向雲依，“你不如珍惜現在還有記憶的時候，不過也不用害怕，當成是新的開始就行了。”
雲依看著蘇馭滿，突然笑了一聲，“新的開始？你能做到嗎？”
雲依深吸一口氣，抓了一把頭發，“原本屬於自己的記憶，被外力改變，我確實很難接受，說實話，在經歷了通關副本之後，我對回家的事情已經沒那麽有執念了，但是唯獨記憶，我不希望被改變。”
“這不是你不想就能做到的事情。”蘇馭滿說道。
雲依沈默許久，看著蘇馭滿，“你要怎麽樣才能通關這個世界？”
“不知道。”
“你在輪回世界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長，你肯定已經有思路了。”雲依說著，把擦了頭發的帕子丟到桌面，“我的記憶既然已經保不住了，不如告訴我。”
“反正我明天可能就什麽都忘了。”雲依自嘲笑了一聲，“你通關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麽？”
蘇馭滿眸色沈沈，像是在看著虛空發呆，半晌，突然笑了一聲，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記憶。”
雲依一楞，皺眉，“記憶？”
“用記憶換取通關。”蘇馭滿說道，“忘記最重要的人，就可以離開。”
蘇馭滿說道，挑眉看向雲依，“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雲依動了動唇，半晌沒能開口。
“……這就是你一直留在輪回世界的原因。”雲依喃喃，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輪回世界真是給了好一個死局。”
蘇馭滿聳了聳肩，“其實這個世界也還不錯，和現實世界沒什麽區別。”
“這是你的自我安慰嗎？”雲依看向蘇馭滿，帶著幾分嘲諷。
“只要是他，在哪個世界都行。”蘇馭滿說道。
“那你為什麽還一直參加副本。”雲依說道，“你的鬼話騙騙別人就行了，可別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那個人就這麽重要？”雲依開口問道。
“是啊。”蘇馭滿笑了一聲，神情有幾分悵然，“比什麽都重要。”
雲依看著蘇馭滿，站起身來，一幅無奈的表情，“本來還以為你能幫我，沒想到你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算了，我還是回去多寫點日記，然後找找那個叫做雲三星的家夥吧。”
雲依走到門口，想到什麽，扭頭看向蘇馭滿，“算是曾經同為輪回世界戰友的份上，我祝願你早日通關副本，在不失去任何東西的情況下。”
蘇馭滿笑了一聲，“希望下次見到你，還能看到記憶完整的你。”
雲依笑著擺擺手，打開門，卻猛地和門外一雙漂亮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你……”
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音，雲依扭頭看向房內蘇馭滿的方向，卻見剛才還一臉淡然和自己說話的蘇馭滿，此刻卻沒辦法控制臉上神情，露出了訝異神色。
“九九。”蘇馭滿看著門口的人，語氣明顯有幾分緊張，“你什麽時候……”
“一開始就在。”柳玨說道。
雲依看了看門口的柳玨，又看了看沈默下來的蘇馭滿，輕咳一聲，“我先走了。”
她自己還有不少事要處理，沒時間關心別人的事情。
雲依一走，只剩下蘇馭滿和柳玨四目相對。
“九九，你怎麽突然過來了？”蘇馭滿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只是du。
“因為聽小陳說你在外面的惹了桃花債，債主找上門來了，讓我趕緊過來看看。”柳玨說道。
蘇馭滿嘴角一抽，看到了那邊探頭探腦的臨時工，有些無言。
柳玨走進房內，順手關上了門。
蘇馭滿心頭一跳。
“要不要喝點什麽？”蘇馭滿說道。
“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柳玨說道。
蘇馭滿頓住，嘆了一口氣，“九九，我……”
“你離開的代價，是忘記我？”柳玨開門見山。
蘇馭滿無奈，“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而且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了解我，我不可能選擇忘記你。”
“從小一起長大……”柳玨看著蘇馭滿，“我記憶中的蘇馭滿，真的是蘇馭滿嗎？我的記憶，真的是我都記憶嗎？”
蘇馭滿一楞。
“記憶會被篡改，蘇馭滿，你就能這麽篤定，現在在你面前的柳玨，也是你認識的柳玨嗎？”柳玨問道，有幾分尖銳的問題讓蘇馭滿沈默下來。
仔細看，就能註意到柳玨身上也帶著被雨水淋濕的痕跡，看樣子是匆匆趕過來的。
或許柳玨自己都沒有註意到，他的眼睫有幾分濕潤，原本通透漂亮的眸子，此刻像是籠上了一層霧氣，流露出幾分迷茫。
“是你。”
蘇馭滿篤定的語氣讓柳玨回過神來。
“九九。”蘇馭滿看著柳玨，“你永遠不用質疑，我認識的柳玨，就是你。”
柳玨眼睫猛地一顫，擡眸看向蘇馭滿，“可我都不相信。”
蘇馭滿頓住。
“我或許只是你認識的那個人的替代品……”柳玨話還沒說完，就被蘇馭滿打斷。
“不是。”
蘇馭滿抓了一把頭發，帶著幾分懊惱，“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瞞著你，我只是覺得，我一個人也可以做到帶你一起回家。”
柳玨眸色微閃，“回家？”
“嗯，回家。”蘇馭滿說道，“我們約定過，要一起回家。”
“所以，我之前是玩家。”柳玨說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是。”蘇馭滿也沒有繼續隱瞞的意思，“在上一次通關副本當中，我們組了隊，那次的副本，我們失敗了，你用了所有的積分換了一次脫離副本的機會，你給了我。”
蘇馭滿說著，又苦笑一聲，“後來我再次進入了通關副本，我在這個世界見到了你。”
柳玨一楞。
“那個時候，你的記憶還沒有完全被篡改，你記得我。”蘇馭滿想到什麽，臉上卻並沒有高興的意思，卻露出了幾分像是悲傷和無可奈何的憤怒。
“你說，見到我很高興。”蘇馭滿閉了閉眼，按壓住了翻湧的情緒，“你說，讓我走。”
再次見到柳玨的時候，柳玨的記憶已經不夠完整，可還是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笑著對他說——
“你來了。”
青年因為記憶混亂而微微蹙眉，可是看向他的視線仍舊溫和又專註。
“我很想你，阿滿。”
“我在等你。”
“我快忘記你了。”
“阿滿——”
“你快走。”
柳玨垂著眼眸，“……我不記得了。”
“我知道。”蘇馭滿看著柳玨，“可是很幸運，你的記憶就算有了改變，可是關於我的部分，輪回世界並沒有成功抹去。”
“九九。”蘇馭滿臉上露出了笑意，“我們的確是一起長大，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你的記憶，其實並沒有發生太多的變化。”
“可是仍然有變化。”柳玨說道，“柳玨和蘇馭滿經歷過的事情，現在的我不知道。”
蘇馭滿頓了頓。
“蘇馭滿。”柳玨看向蘇馭滿，“忘記我，離開吧。”
這一幕又和多年前重合在了一起。
柳玨說“你快走”，柳玨說“離開吧”。
蘇馭滿怔楞許久，突然扶額笑出聲來，“九九，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笨蛋。”
“什麽？”柳玨一楞，原本握拳的手松開。
“我說，我們回家吧。”蘇馭滿說道，朝著柳玨伸出手，“一起回家。”
柳玨看著蘇馭滿。
“九九。”蘇馭滿笑著，“回家了。”
莫名的，柳玨鼻尖微微一酸，心臟抽動了一下。
“嗯，或者說……”蘇馭滿狐貍眼中多了幾分狡黠，“男朋友，我們回家。”
柳玨怔住。
“什麽？”
蘇馭滿指了指柳玨，又指了指自己，笑容多了幾分真切，“忘了說，我們一直都在交往，只是你的記憶把這一塊刪除了。”
柳玨：？
柳玨：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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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依面色不改，“你一直停留在這個世界，是因為這是你的通關副本，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你沒能通關，才會一直留在這裏。”
雲依看著蘇馭滿，“我們可以合作，我幫你通關。”
蘇馭滿突然笑了起來，看向雲依，“幫我通關？這對你有什麽好處？”
“或許有，或許沒有。”雲依直白說道，聳了聳肩，“我只是想要抓住能保留記憶的機會。”
“我幫不了你。”蘇馭滿說道，“通關失敗的人都會消除記憶來到這裏，沒有恢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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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蘇馭滿笑著，“關於記憶不被消除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建議。”
“什麽？”
“你已經見到過一個記憶沒有被消除的人了。”蘇馭滿說道，“你或許可以問問他，是怎麽做到的。”
雲依一楞，很快明白了蘇馭滿的話，“你是說雲三星？”
蘇馭滿默認。
雲依看向蘇馭滿，“記憶消除的速度太快了，我不敢保證我明天還能記得多少。”
“狐貍。”雲依看著蘇馭滿，“失去記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蘇馭滿這回沈默了許久，“我知道。”
雲依看著蘇馭滿的神情，突然什麽都說不出口。
“我知道這是多麽痛苦的事情，這是輪回世界，我掌控不了。”蘇馭滿說道，“如果我能阻止記憶的消散，我早就做了。”
“我幫不了你。”蘇馭滿說道，面無表情看向雲依，“你不如珍惜現在還有記憶的時候，不過也不用害怕，當成是新的開始就行了。”
雲依看著蘇馭滿，突然笑了一聲，“新的開始？你能做到嗎？”
雲依深吸一口氣，抓了一把頭發，“原本屬於自己的記憶，被外力改變，我確實很難接受，說實話，在經歷了通關副本之後，我對回家的事情已經沒那麽有執念了，但是唯獨記憶，我不希望被改變。”
“這不是你不想就能做到的事情。”蘇馭滿說道。
雲依沈默許久，看著蘇馭滿，“你要怎麽樣才能通關這個世界？”
“不知道。”
“你在輪回世界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長，你肯定已經有思路了。”雲依說著，把擦了頭發的帕子丟到桌面，“我的記憶既然已經保不住了，不如告訴我。”
“反正我明天可能就什麽都忘了。”雲依自嘲笑了一聲，“你通關這個世界的任務，是什麽？”
蘇馭滿眸色沈沈，像是在看著虛空發呆，半晌，突然笑了一聲，擡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記憶。”
雲依一楞，皺眉，“記憶？”
“用記憶換取通關。”蘇馭滿說道，“忘記最重要的人，就可以離開。”
蘇馭滿說道，挑眉看向雲依，“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雲依動了動唇，半晌沒能開口。
“……這就是你一直留在輪回世界的原因。”雲依喃喃，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輪回世界真是給了好一個死局。”
蘇馭滿聳了聳肩，“其實這個世界也還不錯，和現實世界沒什麽區別。”
“這是你的自我安慰嗎？”雲依看向蘇馭滿，帶著幾分嘲諷。
“只要是他，在哪個世界都行。”蘇馭滿說道。
“那你為什麽還一直參加副本。”雲依說道，“你的鬼話騙騙別人就行了，可別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那個人就這麽重要？”雲依開口問道。
“是啊。”蘇馭滿笑了一聲，神情有幾分悵然，“比什麽都重要。”
雲依看著蘇馭滿，站起身來，一幅無奈的表情，“本來還以為你能幫我，沒想到你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算了，我還是回去多寫點日記，然後找找那個叫做雲三星的家夥吧。”
雲依走到門口，想到什麽，扭頭看向蘇馭滿，“算是曾經同為輪回世界戰友的份上，我祝願你早日通關副本，在不失去任何東西的情況下。”
蘇馭滿笑了一聲，“希望下次見到你，還能看到記憶完整的你。”
雲依笑著擺擺手，打開門，卻猛地和門外一雙漂亮的眼睛對上了視線。
“你……”
椅子摩擦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音，雲依扭頭看向房內蘇馭滿的方向，卻見剛才還一臉淡然和自己說話的蘇馭滿，此刻卻沒辦法控制臉上神情，露出了訝異神色。
“九九。”蘇馭滿看著門口的人，語氣明顯有幾分緊張，“你什麽時候……”
“一開始就在。”柳玨說道。
雲依看了看門口的柳玨，又看了看沈默下來的蘇馭滿，輕咳一聲，“我先走了。”
她自己還有不少事要處理，沒時間關心別人的事情。
雲依一走，只剩下蘇馭滿和柳玨四目相對。
“九九，你怎麽突然過來了？”蘇馭滿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只是du。
“因為聽小陳說你在外面的惹了桃花債，債主找上門來了，讓我趕緊過來看看。”柳玨說道。
蘇馭滿嘴角一抽，看到了那邊探頭探腦的臨時工，有些無言。
柳玨走進房內，順手關上了門。
蘇馭滿心頭一跳。
“要不要喝點什麽？”蘇馭滿說道。
“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柳玨說道。
蘇馭滿頓住，嘆了一口氣，“九九，我……”
“你離開的代價，是忘記我？”柳玨開門見山。
蘇馭滿無奈，“我覺得現在也挺好的，而且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了解我，我不可能選擇忘記你。”
“從小一起長大……”柳玨看著蘇馭滿，“我記憶中的蘇馭滿，真的是蘇馭滿嗎？我的記憶，真的是我都記憶嗎？”
蘇馭滿一楞。
“記憶會被篡改，蘇馭滿，你就能這麽篤定，現在在你面前的柳玨，也是你認識的柳玨嗎？”柳玨問道，有幾分尖銳的問題讓蘇馭滿沈默下來。
仔細看，就能註意到柳玨身上也帶著被雨水淋濕的痕跡，看樣子是匆匆趕過來的。
或許柳玨自己都沒有註意到，他的眼睫有幾分濕潤，原本通透漂亮的眸子，此刻像是籠上了一層霧氣，流露出幾分迷茫。
“是你。”
蘇馭滿篤定的語氣讓柳玨回過神來。
“九九。”蘇馭滿看著柳玨，“你永遠不用質疑，我認識的柳玨，就是你。”
柳玨眼睫猛地一顫，擡眸看向蘇馭滿，“可我都不相信。”
蘇馭滿頓住。
“我或許只是你認識的那個人的替代品……”柳玨話還沒說完，就被蘇馭滿打斷。
“不是。”
蘇馭滿抓了一把頭發，帶著幾分懊惱，“或許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瞞著你，我只是覺得，我一個人也可以做到帶你一起回家。”
柳玨眸色微閃，“回家？”
“嗯，回家。”蘇馭滿說道，“我們約定過，要一起回家。”
“所以，我之前是玩家。”柳玨說道，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句。
“是。”蘇馭滿也沒有繼續隱瞞的意思，“在上一次通關副本當中，我們組了隊，那次的副本，我們失敗了，你用了所有的積分換了一次脫離副本的機會，你給了我。”
蘇馭滿說著，又苦笑一聲，“後來我再次進入了通關副本，我在這個世界見到了你。”
柳玨一楞。
“那個時候，你的記憶還沒有完全被篡改，你記得我。”蘇馭滿想到什麽，臉上卻並沒有高興的意思，卻露出了幾分像是悲傷和無可奈何的憤怒。
“你說，見到我很高興。”蘇馭滿閉了閉眼，按壓住了翻湧的情緒，“你說，讓我走。”
再次見到柳玨的時候，柳玨的記憶已經不夠完整，可還是在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笑著對他說——
“你來了。”
青年因為記憶混亂而微微蹙眉，可是看向他的視線仍舊溫和又專註。
“我很想你，阿滿。”
“我在等你。”
“我快忘記你了。”
“阿滿——”
“你快走。”
柳玨垂著眼眸，“……我不記得了。”
“我知道。”蘇馭滿看著柳玨，“可是很幸運，你的記憶就算有了改變，可是關於我的部分，輪回世界並沒有成功抹去。”
“九九。”蘇馭滿臉上露出了笑意，“我們的確是一起長大，我們一起上學一起回家，你的記憶，其實並沒有發生太多的變化。”
“可是仍然有變化。”柳玨說道，“柳玨和蘇馭滿經歷過的事情，現在的我不知道。”
蘇馭滿頓了頓。
“蘇馭滿。”柳玨看向蘇馭滿，“忘記我，離開吧。”
這一幕又和多年前重合在了一起。
柳玨說“你快走”，柳玨說“離開吧”。
蘇馭滿怔楞許久，突然扶額笑出聲來，“九九，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笨蛋。”
“什麽？”柳玨一楞，原本握拳的手松開。
“我說，我們回家吧。”蘇馭滿說道，朝著柳玨伸出手，“一起回家。”
柳玨看著蘇馭滿。
“九九。”蘇馭滿笑著，“回家了。”
莫名的，柳玨鼻尖微微一酸，心臟抽動了一下。
“嗯，或者說……”蘇馭滿狐貍眼中多了幾分狡黠，“男朋友，我們回家。”
柳玨怔住。
“什麽？”
蘇馭滿指了指柳玨，又指了指自己，笑容多了幾分真切，“忘了說，我們一直都在交往，只是你的記憶把這一塊刪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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