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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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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回

陸世寧三人在戌時四刻左右回的家。

只是, 這回家的路上,陸世寧是瞧著她們二人都不大對勁,一個看著是低沈落寞, 一個看著是故意掩飾情緒。

陸世寧還正想說這是邪門了啊,怎麽兩個人看著都不大對勁。

“呃, 那個, 你們倆,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說啊?”陸世寧手裏拿著一塊剛剛宋父給他留的墨, 是塊好墨, 陸世寧正缺呢。他轉眼來看了看她們二人, 心裏犯著嘀咕。

宋南錦和陸世微一齊轉頭來回了他的話, 只說沒有啊。

雖是這樣說的, 但陸世寧神色還疑惑, 不大相信她們的話。

“我是不是最近做錯了什麽,所以你們倆?”陸世寧還是反省反省了自己, 想想,他這幾日, 沒幹什麽得罪她們倆的事吧。

“沒有啊。”宋南錦圓了話,他怎麽會這麽說。

“你多想了, 真的。”宋南錦笑著朝他點了點頭, 確實是沒有事。陸世寧嘴角上浮著一絲不顯的笑意, 不過也沒再繼續問,宋南錦還是在掩飾的,不過, 陸世微的性子, 他怎麽不會清楚。

她一句話都沒說,也沒多看他兩眼, 是心裏藏著事。

陸世寧顧忌陸世微的面子,還是沒有直接逼問她。

等著她忙完了事,陸世寧心裏才松了口氣。

已經是二更天始了,南湘居一片安靜,正屋的燭火都暗了許多。

宋南錦在裏屋鋪床,正要點香。

陸世寧剛泡完了腳,這腳上都有一股藥香。

隔著珠簾和屏風,陸世寧等著喝過了一盞茶後,想了想自己心裏想問的話後,他才起身進了裏屋去。

剛剛洗過了臉,陸世寧著一身白色單衣,慢慢的走近了她身邊。

宋南錦一心都只看著這床上的被褥,還想著點香,哪裏在意著他的腳步聲。

陸世寧掀了簾子,特意放輕了腳步,見她一直都沒轉頭來看他,果然是沒怎麽在意。

宋南錦正要往床上去拿另一個枕頭來,只是,自己還沒動,腰間已經覆上了一雙手。

等著她反應來,陸世寧從她背後抱住了她,雙手環著她的腰,自己的腦袋放在了她的右肩上。

陸世寧整個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聞見了她身上的花香,陸世寧閉了眼,就這樣抱著她,一時沒有說話。

宋南錦察覺了他的動作,自己也掙不開,也安分了些。

“你,你怎麽了?”宋南錦的手也漸漸的松了手裏捏著的一角被褥,自己的手蓋上了他的大手。

她溫聲的問了他一句,陸世寧也沒回話,只是沈浸在她的暖香裏。

這屋內卻還沒點香,可陸世寧只是抱著她,便已經感覺聞見了一整片花香。

宋南錦是不知道他怎麽了,以往他都不會這麽來突然嚇她的。陸世寧雖是沈默著,但也不怎麽安分。

他的腦袋一直蹭在她的右耳邊,有一股溫熱的氣息正繞在宋南錦的脖子邊,身體熱乎乎的,也有股熱氣包圍著她。

宋南錦邊笑著邊說著,有些癢,他的腦袋別靠得那麽近。

可是她說了,也是無用,陸世寧這平日裏看著是個正人君子的模樣,在她跟前,其實很黏人。

陸世寧不僅不移開自己的腦袋,手上的力還加了一分,緊緊的錮著她的腰,按著她的腰身,還往自己的懷裏帶了帶。

宋南錦咬著唇,怕他再上頭,還是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先放開自己。陸世寧睜開了眼睛,偏了偏頭,吻了吻她的耳後,壓著了聲音,他現在說話的嗓音有些低沈,但很溫柔,很耐心。

宋南錦有些驚愕,還以為他是喝多了酒,這聲音,這神智,都不甚清楚了。

“阿錦,我發覺,很多次,我們回宋家去,我都感覺你的神色不大自然,今天你看向我的時候,我能察覺到,你是在故意掩飾著什麽。”

“所以,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不願意跟我說?不相信我?嗯?”

陸世寧轉眼來一直看著她的神態,一個人說謊的時候,神色和眼睛都很明顯。

陸世寧等著她的話,宋南錦眼眸一沈,話堵在嘴邊,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呵。”她像是在嘆氣,沈默了很久,才斷斷續續的張了口。

“我只是覺得,宋家,除了我爹之外,其實沒有跟我是完全親近的人了,我只是,覺得,宋家,已經不再是像過去我能待的地方了。”

“我娘,離著我,是越來越遠了。”

“所以,我在宋家,也已經算是個外人了,跟他們再沒什麽話可說了。”

宋南錦稍稍的偏轉了頭去,沒有看向陸世寧,她剛剛說的話,她也不多奢求陸世寧能多理解,能多體會到,畢竟,他們不是同一個位置的人。

她想推開陸世寧的手,可陸世寧又重新的使上了力,緊緊的抱她在自己的懷裏。

“我明白。”陸世寧咽了咽喉嚨,她剛剛說的話,他能明白。

“阿錦,我懂你的意思。”

“我明白。”郡主娘娘和宋謹時,她都放不下。

陸世寧往她的頸窩間多靠了靠,也深深的舒了口氣。

“我知道,你心裏還惦念著郡主娘娘和宋謹時,你是覺得離他們越來越遠了。可阿錦,他們已經去了,你要保持一份清醒。”

“關於宋家的事,我也還是知道一點,宋家永遠是你的家,我陸家也同樣。”

“你可是能拿捏住我的人,陸家也同樣。”

“我知道,其實大娘子對你,沒有那麽親厚。我也知道,郡王府的人之前難為過你,我也知道,是因為我,因為我的拖延,所以才讓你那幾年,遭受過許多非議。”

“阿錦,我都知道。”陸世寧壓著聲,小心的看著她的臉,擔心她聽錯了自己的意思。

“我對不起你。”

“阿錦,我可以成為你的依靠,我可以做你的天。”“只要你需要,我都可以。”

“若你是株荷花,我便做陪在你身邊的游魚。”

陸世寧還說著這些甜話,宋南錦的左眼已經先掉了眼淚,滴在了陸世寧環在她腰間的手上,陸世寧感受到了這一滴的冷,稍稍的松了松手。

陸世寧漸漸的往後退了半步,正要找帕子來給她擦淚,宋南錦卻突然轉過了身來,是在對著他笑。

她剛剛自己已經拿衣袖擦過了眼淚,她只是突然陸世寧這說情話的樣子,既真誠,又帶著一份委屈。

這帶著點醉意,濕乎乎的眼睛,就像是那淋過雨的小貓兒一般,有些微微的發紅,陸世寧的眼裏像是也含著水一般,他看著她的眼神,像是要給她軟化了。

陸世寧看著她突然一笑,卻說不知道她在笑什麽,他剛剛說的明明是那般真誠又認真,到底是哪句話好笑。

他還想不明白,宋南錦往他的眼前湊了湊,又繼續跟他說了一句,

“陸世寧,有沒有人跟你說過,在你說這些甜言蜜語的時候,你的樣子,很像一只濕了頭的小貓?”宋南錦在他跟前站直了身,臉上還起著笑,眉眼都舒展了不少,眼神裏盡是溫柔,真宛如,水池裏綻開的一朵紅蓮。

“為什麽又是貓?”陸世寧聽著她這麽一說,很是不理解,為什麽她老要拿貓來堵住他的話。

宋南錦還笑著,看他這下有些委屈的模樣,她更是笑得更開了些。

“陸世寧,你有時候跟那貓兒一樣,都特別的可愛。”

陸世寧有些無語,但也跟著她笑,她能笑得這麽開心舒暢也好。

“算了,是貓就是貓吧,反正我也不是真的貓。”

“不過,之前確實沒有人跟我說過這句話。”陸世寧想起了她剛剛問的話,又回了她。

“為什麽?”宋南錦很快的就接住了他的話,這下,是沒怎麽想過的,她也忘記了該多想想是為什麽。

“因為,”陸世寧說著,往她跟前走了一步,他刻意的壓著聲音,眼睛一直看著她的神色。

“因為這些甜言蜜語,我只對你一個人說過啊。”陸世寧說完看向了她的臉,是她臉皮太薄了,這屋內的燭火雖沒那麽亮,但也能看見她的臉是更紅了些。

她臉上的胭脂,其實沒有那麽濃。

宋南錦低頭抿唇,沒有擡眼來看他,陸世寧怕她太害羞了,還是不想再繼續撩撥她了,說了句該休息了。

陸世寧正要轉身走去床榻邊,宋南錦突然伸手拉住了他,陸世寧剛轉頭來瞧,不知道她還有什麽想說的,還沒問她呢,宋南錦的手已經捧上了他的臉,她的手有些冰,陸世寧輕聲的朝她嗯了一句,宋南錦已經吻上了他。

他有些驚,不過還是順著她的動作,也回應了她。

宋南錦貼近了他的身,踮著腳,捧著他的臉,吻了許久。

“你踮著腳不累嗎?”陸世寧攬著她的腰,又問了她一句,宋南錦的身高就高出了他的肩膀一點,他不低頭,伸脖子久了也會累的。

宋南錦嫌他說話煞風景,就要離開他的懷抱了,陸世寧卻直接橫抱起了她,宋南錦一陣暈,拍了拍他的肩,眼神質問,他又要搞什麽幺蛾子。

“陸世寧?我還有事要跟你說呢。”宋南錦收住了笑,她還有事要跟他說,本想等著他洗完腳,就出去跟他談的。

哪裏知道,他走路都沒聲,就跟那貓兒走路一模一樣。

“有什麽事,在床上不能說?”陸世寧故意在她耳邊又撩了一句,抱著她就躺回到了床榻之上。

“陸世寧,我真有事跟你說,你正經點。”

“我還不正經嗎?我也沒幹什麽啊。”宋南錦很是無語,他還沒幹什麽,他都已經在解她的衣帶了。

“你說,我聽著。”

“你這樣貼著我,我說不出來。”

“那就明天再說。”

……

“陸,”宋南錦還沒說完他的名字,陸世寧吻向了她的唇,堵住了她的話。

宋南錦發著笑,陸世寧的手與她相扣,沒有松開她。

他的吻,雖有力,但也是十足的纏綿暧昧,有時候,宋南錦真的不清楚,陸世寧對這些撩撥姑娘家的招數,怎麽也這麽上道。

不過她還沒喘上氣來問他一句,陸世寧又吻上了她心口處的那顆紅痣,看來他是還有精力的,宋南錦的手又碰到了他肩上的那個傷疤。

“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怎麽還叫我的全名?”陸世寧壓著自己剛起的情緒,頭埋在她的頸窩間,稍稍低啞的聲音,落在了她的耳朵邊。

“你,你,我還是叫你的名字比較順口,那要不我叫你官人?”宋南錦的手按著他的肩膀,氣息也有些熱,他怎麽跟她說起了這個。

“官人?太應付我了,你還是叫我世寧比較好,你忘記了,你小時候是怎麽叫我的?”陸世寧的嘴角藏著笑意,他看向了她的眼,在她的唇上輕柔吻啄。

陸世寧的手慢慢的移向了她的腰肢,小小的用力掐了她一下,示意她確實不要這樣喊他的全名了。

宋南錦感覺有些疼,拿手捶了捶他的肩,他要真跟她較真起來,還不是開玩笑的。

“嗯?”陸世寧睜開了眼來,柔聲問了她,宋南錦偏了頭去,哎呀哎呀的推了推他,他怎麽這麽無賴,還更厚臉皮了。

“世寧,嗯。”

“沒聽清?”陸世寧還不肯罷休,直勾勾的看著她帶著胭脂色的臉頰,眼裏升起的qing yu,是很直接。

宋南錦知道他是故意使壞,也不肯再跟他念一句,陸世寧咽了咽喉嚨,還想再問一次。還沒說完,宋南錦已經勾住了他的脖頸,主動的吻上了他的唇,她也要堵住他的話了。

陸世寧的呼吸變得有些沈,上手解了自己的這件白單衣,在最後一刻的清醒神智裏,他只說,今天晚上他可不是來故意欺負她的。

他從來都不會無故的欺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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