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打破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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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打破平衡
“小妹也不是就從我的公司撤資， 還有從大哥的公司撤資。”何美麗道，“曉雅都下定決心了，我也沒有辦法，當然是早點配合曉雅把事情辦好， 這還辦出錯來了？”
“你少說幾句。”何母左右看看。
“大嫂都走了， 您怕什麽啊。”何美麗道， “難不成， 她還能站在大門口偷聽啊。”
“不是。”何母道，“別去說他們。”
何母還擔心兒媳婦不高興， 兒媳婦不高興就可能跟兒子說， 那麽兒子可能就會對他們有想法。何母和何父都希望雲言煜對他們的態度能好一點， 他們也沒有想著去得罪雲言煜。
“你們真是……”何美麗道， “就這麽怕大哥大嫂嗎？”
“不是，別亂說。”何母道， “你大哥大嫂他們也不容易。他們都說了， 讓我們住在廈市這邊， 我們住的地方跟他們住的地方離得很近， 他們隨時都能過來看。”
“真要是關心你們， 他們就應該讓你們住在家裏頭，而不是讓你們另外買房子住了。”何美麗道， “你們真相信大哥大嫂的話？”
“美麗！”何母瞪了何美麗一眼， “讓你別說了，你就別說了。你大哥從小就在外面長大， 我們都沒有為他做過什麽事情。他結婚有孩子之後，我們才找到他的。我們現在能多來往， 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也是你們有錢有學問，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何美麗道， “要是你們沒有這些東西，看看他們還敬不敬著你們。”
何美麗就是覺得父母太過關心雲言煜夫妻了，他們兩個人做得好一點，那也是應當的。雲言煜夫妻從爸媽這邊拿走了那麽多東西，自己和小妹獲得的東西加在一起都還沒有雲言煜一家子獲得的東西多。
父母就是覺得雲言煜是男的，父母就把東西給他，還說虧欠他。
何美麗想父母就是重男輕女，父母嘴巴上說對不起自己，對自己心懷有愧。可真在這些財產方面，父母還就是留給兒子。不是何美麗非得要這些東西，她就是看不慣父母這樣的作為，自己在父母的心中顯得一點都不重要了。
“還有曉雅，她怎麽說不再見面了？”何美麗道。
“就是一點小事情，多說了她兩句。”何母道，“她說誤會就可以了啊，可她呢，就是趁機發脾氣，就說不來往了。”
“媽，你們也別管曉雅，她說不來往就不來往唄，你們也不缺她這個女兒。”何美麗道，“沒有她，我們照樣好好的。
何美麗想的是她已經把何曉雅手裏的股份收過來了，那麽她以後也就不用多聽徐若蕓的。自己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跟徐若蕓擁有一樣的股份，那麽自己也能決定公司的大方向，在徐若蕓的面前也不用顯得太過卑微。
對，何美麗沒有擁有那麽多股份，她在徐若蕓的面前，就好似她比不過徐若蕓，壓不過徐若蕓一樣。
雖然何美麗和徐若蕓是好朋友，她們一起創業，但是這不代表她們兩個人之間沒有分歧。何美麗有時候還覺得公司的人對徐若蕓更好，可能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徐若蕓占公司的股份更多，而自己占公司的股份更少。
那個時候，何曉雅是占有公司股份，但是何曉雅不多說的。表面上看，何美麗可以幫著何曉雅做決定，實際上，真要有一些事情，徐若蕓不願意的話，徐若蕓就會去找何曉雅，何曉雅說讓她們自己做決定。這不就是等於何曉雅放棄投票權，讓徐若蕓做主了麽。
這樣的次數很少，可何美麗就是牢牢記住這些事情，小妹到底是妹妹，妹妹不可能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
“媽，你們放心。”何美麗道，“我還是能來看一看你們的，你們要是想去榕城，也可以去我那裏。”
“你還是可以的。”何母道，“不過你別在你大哥大嫂的面前說那些話……”
“我知道。”何美麗道，“大哥也真是的，他的公司也不是非得靠曉雅啊。獲獎的作者也不只有曉雅一個人，大哥可以去找別的作家合作，找別的編劇。曉雅想要分清楚，那就分清楚唄。”
他們兄妹三個人的錢財都分清楚最好，何美麗道，“我原本也沒有在大哥的公司占股份，就是小妹在我和大哥的公司占股份。”
何美麗這麽一說，就更像是哥哥姐姐拉拔妹妹了。
“等著看吧，曉雅自己單幹，也不知道她能幹出什麽花樣來。”何美麗道。
等到歐陽娜回到家裏，她看到丈夫正好待在家裏，她忍不住道，“你的大妹妹不愧是一個商人，你們兄妹兩個人都是一模一樣的，就知道說一些讓別人誤會的話。好的事情都是你們做的，壞的事情都是別人做的！”
“大妹過來了？”雲言煜小心翼翼地道，“你被氣到了？”
“你說呢？”歐陽娜道，“你大妹一過去，就說小妹要撤資，她在那邊處理事情，這才來晚的。小妹說要撤資，大妹那麽快就去辦下來，一點猶豫都沒有，也不拖泥帶水的，幹脆果決，速度還快。要說她以前沒有這個想法，那絕對是假的。”
“小妹也要從我這邊撤資。”雲言煜嘆息。
“撤得好！”歐陽娜道，“你爸媽總覺得是你和大妹在幫襯小妹。他們不覺得這很可笑嗎？小妹對大妹，那是雪中送炭，小妹對你就更不用說了。你們公司出了六七部電視劇了吧，大火的三部都是小妹寫的，還有一部也在拍，你也說了電視臺早早就定下這一部。另外還有兩部沒有那麽快回本，多播幾個電視臺才回本的，收視率也沒有那麽火。”
歐陽娜都有些擔心何曉雅撤資之後，人家不帶著雲言煜玩了，雲言煜的公司還能制作出大爆火的電視劇嗎？
“你是有組團的能力，劇組班子也不錯。”歐陽娜道，“可要是沒有一個好的本子，那也不行的吧。”
“是，是不行。”雲言煜道，“小妹還在寫劇本，公司和她還沒有簽合同，也沒有付定金。小妹就是先寫著，之前也是，我們打劇本費的速度慢一點，小妹都沒有催促。別的編劇就會多催促，就是要我們先打錢，多打一些錢才可以。”
雲言煜頭疼，他本身就不是特別懂劇本的人，公司有招收相關方面的人。但是那些人把控的其他編劇寫的劇本，那些劇本就不夠好，別的編劇也寫了四五個劇本了，有三部拍了，兩部播了艱難回本，還有一本收視率是真的不好。
這也就導致雲言煜再拿著其他編劇寫的劇本給電視臺看，問問電視臺要不要先定下，人家都是左顧言他的。那些人的意思就是很明顯，那就是雲言煜的責編團隊不強，這些責編無法真的把控好編劇寫的劇本，以至於編劇寫歪了，責編都也是由著編劇寫。
那麽垃圾的劇本，雲言煜他們也拍攝出來了，收視率那麽差勁，都快創新低了，這讓他們怎麽敢做主先定下來。萬一別人說他們收受賄賂，那可不好辦。
要是被人舉報了，還被查出來，那可是要坐牢的。
要說雲言煜這些人沒有打點關系，沒有送點東西，那還真不可能。即便如此，別人也是有一些考量在裏面的。
“小妹建立單獨的公司，那也不錯。”歐陽娜道，“她就是負責寫本子，她的公司也可以投資。再拉其他的公司，也不用她去拉，別人都會直接去找她的。”
“是，小妹很出名，很多人都找小妹。”雲言煜道，“小妹沒有說，但是我都知道。”
雲言煜哪裏可能不知道，還有很多人想要通過他找何曉雅寫劇本呢。而雲言煜更想多拍何曉雅寫的劇本，自家公司多拍一點，那都是賺。
然而，現在不是了，小妹要撤資，等於他們公司一大核心競爭力直接沒了。
雲言煜頭疼，要是公司的那些人知道這個情況，估計他們都會覺得是不是他這個當大哥的有問題。
“是你們公司太過依賴小妹了。”歐陽娜道，“小妹已經幫助你們賺了很多錢，這已經很不錯。總不能一直把小妹綁在你們這一艘船上，要是你們繼續捆綁，爸媽必定還要說的。倒不如小妹單獨，別人就都知道那是小妹主導的了。”
歐陽娜不覺得自家賺錢賺少了，“言煜，可能小妹沒有在你們公司，你們會辛苦一點。但是你想啊，要不是何曉雅是你親妹妹，她會一直這麽幫襯你嗎？我們不能一直享受她的幫襯的，我們還是得自己獨立自主一點。”
“是這樣。”雲言煜揉眉，“公司的其他劇本不好……團隊不強。之前，小妹說不大好的劇本，有人還說是文人相輕……”
“然後，你就試一試，真去拍了，最後撲得爹媽都不認識。”歐陽娜道。
“不是，我就是想嘗試一下。我以為是小妹站在太高的位子，所以……”
“說白了，還是你覺得那些劇本可能還是比較好。”歐陽娜道，“那些人多在你的面前說幾句，你就覺得對。小妹厲害，小妹的要求高，別人的劇本沒有這麽好，那是很正常的。你這樣的想法要不得的，這分明就是自找苦吃。”
歐陽娜認為何曉雅的眼光沒有問題，何曉雅要求高一點，那也沒有什麽。大家拍電視劇也是為了賺錢，要是拍一個不好的本子，那就完蛋了。
“有一部劇還在壓箱底，沒有賣出去。”雲言煜道，“是別的編劇寫的。”
“……”歐陽娜聽到這話，沈默了一會兒，“所以就是小妹寫的本子很賺錢，讓你們能覆蓋損失！”
“嗯。”雲言煜點頭，自己的妻子還真的是一針見血。
“那你還在你爸媽的面前沈默寡言的，就不知道多為小妹說幾句好話。”歐陽娜道，“不對，說好話沒有用，你爸媽那樣的人，你就是得對他們態度不好一點，他們怕你對他們不好，怕你對他們有意見，他們就會小心一點。你沒有用對方式。”
“來不及了。”雲言煜感慨，他這一次是說了，但是已經來不及。
“這也沒有辦法了。”歐陽娜道，“小妹不是說了麽，她寫的劇本，你還是可以投資。只不過最後是你們誰拿下劇本，可能就是看情況。”
雲言煜明白何曉雅的意思，那就是何曉雅以後不是單獨給他們寫劇本，何曉雅還給外面的公司寫劇本。基本上就是誰出的價格高，誰的團隊好，何曉雅就給誰寫了。
也對，何曉雅最開始就應該是這樣，當別人找她寫劇本了，她就不該只盯著她跟雲言煜的公司，不能只想著兄妹之間的合作。
這不，還是出問題了。
不是何曉雅和雲言煜之間出問題，是父母早在給他們制造問題。
榕城，何曉雅跟何美麗徹底解綁之後，她就輕松很多。
徐若蕓特意請何曉雅吃飯，她沒有想到何曉雅這麽快就退股了。
兩個人坐在飯店裏，“公司正在上升期，你就這樣退股，太可惜。”徐若蕓道。
“沒有什麽好可惜的。”何曉雅道，“該撤退的時候就該撤退，省得出狀況。”
“什麽狀況？”徐若蕓詢問。
“就是家裏的那些事情。”何曉雅道，“我撤出來比較好，原本就是你們兩個人合作的。你們的公司現在也賺錢了，我就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邊。一切都恢覆原來的樣子，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覺得能恢覆原來的樣子嗎？”徐若蕓道，“要是我跟你姐最開始是各占百分之五十，或許還能和和睦睦的。你姐最開始沒有占比百分之五十，看上去好像還好。但是實際上，這裏面還是有差別的。你姐要強，她不找你的，而我還找過你。在她的眼裏，你就是中立的，不是完全站在她那一邊。”
徐若蕓和何美麗當了那麽多年的朋友，她哪裏可能不懂得這一點。何美麗拿到了何曉雅手裏的股份，那麽何美麗就不可能跟以前那樣。
之前，何美麗覺得差點沒有買成工廠，她多少對徐若蕓有點愧疚，加上她的股份不如徐若蕓多。在公司管理方面，何美麗多少會多聽徐若蕓一點的。
要說何美麗心裏沒有一丁點想法，那都是假的。
徐若蕓敢保證何美麗心裏早就有想法了，何曉雅一退出，這就給了何美麗機會。以後，何美麗就是她自己手裏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不是還要靠著何曉雅的那些股份才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決策權。
“那是你們的公司。”何曉雅道，“原本就是你們要開的，我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你們一起工作那麽多年，慢慢磨合就好。”
“怕是很難磨合好了。”徐若蕓嘆息。
“……”何曉雅沈默，這不是她要管的事情。
很多公司到最後總有創始人離開團隊，何曉雅不知道徐若蕓和何美麗會不會散夥，反正自己跟他們散夥了。自己不管那些事情，也不拿分紅，完全跟自己沒有關系了。
“這也不是你的問題。”徐若蕓道，“公司是好事壞，以後都跟你沒有關系。不過我個人還是覺得你很不錯的，非常不錯。”
徐若蕓承認自己最早是對何曉雅有偏見的，可後面接觸了之後，她真心覺得何曉雅不錯。
這一次，何曉雅把股份賣給何美麗，這一件事情比較突然。但徐若蕓確定何美麗是以最快的速度辦完這一件事情的，這說明何美麗真的是一個冷血的商人，何美麗沒有說讓別人勸說一下何曉雅。
當初要不是有何曉雅出錢，她們沒有辦法那麽容易拿下工廠，也許工廠早就被別人給拿下來了。興許何美麗想著，也許還能再降降價？但她們都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怎麽樣的，原本工廠的廠領導不可能再降價了，真要是再降價，那些人完全可以把工廠賣給其他人。
“以後，算了，以後你要是參加頒獎典禮，也沒有必要穿我們公司的服裝了。”徐若蕓道，“當然，要是你想穿還是可以的。”
“不，我不穿了。”何曉雅搖頭，“總不能被人覺得我一直趴在姐姐的身上吸血。”
何曉雅想自己又不是沒有衣服，不是非得盯著何美麗公司的衣服。
“嗯，好，祝你以後前程似錦。不對，你的前途已經非常光明了。”徐若蕓笑著道，“事情都已經辦了，也就這樣。我希望我們之間還能是朋友，不是因為你姐姐，所以我們才是朋友，而是單單因為你我。”
“可以，朋友。”何曉雅道，她跟徐若蕓之間沒有利益沖突，這個朋友還是可以當的，“不過……”
“不過沒事的話的，還是少聯系。”徐若蕓舉起酒杯，“免得別人說你讓我去對抗你姐，我懂得的。”
徐若蕓喝了那杯酒，一飲而盡。
她們之間本來也不算是真的平衡，徐若蕓想何曉雅撤了就撤了。何曉雅賺這錢不開心，還得被人說，倒不如撤退，何曉雅也不是沒有賺錢的法子。
“我該回去了，家裏還有兩個孩子。”何曉雅道。
“去吧。”徐若蕓道，“我送你？”
“你用，你繼續吃。”何曉雅道。
徐若蕓起身，她目送何曉雅離開，何美麗終究要失去這個好妹妹的。何美麗的冷清也讓徐若蕓驚懼，一個人能這麽對待親妹妹，就更不要說所謂的朋友了。
而何美麗不覺得這有多可怕，她認為商場上就是應該多為自己考慮一點。
當雲言煜去父母那邊，他和何美麗見面的時候，雲言煜瞧見了何美麗臉上的笑容，這笑容有些刺眼呢。
“你是早就想小妹退股了吧？”雲言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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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也不是就從我的公司撤資， 還有從大哥的公司撤資。”何美麗道，“曉雅都下定決心了，我也沒有辦法，當然是早點配合曉雅把事情辦好， 這還辦出錯來了？”
“你少說幾句。”何母左右看看。
“大嫂都走了， 您怕什麽啊。”何美麗道， “難不成， 她還能站在大門口偷聽啊。”
“不是。”何母道，“別去說他們。”
何母還擔心兒媳婦不高興， 兒媳婦不高興就可能跟兒子說， 那麽兒子可能就會對他們有想法。何母和何父都希望雲言煜對他們的態度能好一點， 他們也沒有想著去得罪雲言煜。
“你們真是……”何美麗道， “就這麽怕大哥大嫂嗎？”
“不是，別亂說。”何母道， “你大哥大嫂他們也不容易。他們都說了， 讓我們住在廈市這邊， 我們住的地方跟他們住的地方離得很近， 他們隨時都能過來看。”
“真要是關心你們， 他們就應該讓你們住在家裏頭，而不是讓你們另外買房子住了。”何美麗道， “你們真相信大哥大嫂的話？”
“美麗！”何母瞪了何美麗一眼， “讓你別說了，你就別說了。你大哥從小就在外面長大， 我們都沒有為他做過什麽事情。他結婚有孩子之後，我們才找到他的。我們現在能多來往， 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那也是你們有錢有學問，也有一定的社會地位。”何美麗道， “要是你們沒有這些東西，看看他們還敬不敬著你們。”
何美麗就是覺得父母太過關心雲言煜夫妻了，他們兩個人做得好一點，那也是應當的。雲言煜夫妻從爸媽這邊拿走了那麽多東西，自己和小妹獲得的東西加在一起都還沒有雲言煜一家子獲得的東西多。
父母就是覺得雲言煜是男的，父母就把東西給他，還說虧欠他。
何美麗想父母就是重男輕女，父母嘴巴上說對不起自己，對自己心懷有愧。可真在這些財產方面，父母還就是留給兒子。不是何美麗非得要這些東西，她就是看不慣父母這樣的作為，自己在父母的心中顯得一點都不重要了。
“還有曉雅，她怎麽說不再見面了？”何美麗道。
“就是一點小事情，多說了她兩句。”何母道，“她說誤會就可以了啊，可她呢，就是趁機發脾氣，就說不來往了。”
“媽，你們也別管曉雅，她說不來往就不來往唄，你們也不缺她這個女兒。”何美麗道，“沒有她，我們照樣好好的。
何美麗想的是她已經把何曉雅手裏的股份收過來了，那麽她以後也就不用多聽徐若蕓的。自己擁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跟徐若蕓擁有一樣的股份，那麽自己也能決定公司的大方向，在徐若蕓的面前也不用顯得太過卑微。
對，何美麗沒有擁有那麽多股份，她在徐若蕓的面前，就好似她比不過徐若蕓，壓不過徐若蕓一樣。
雖然何美麗和徐若蕓是好朋友，她們一起創業，但是這不代表她們兩個人之間沒有分歧。何美麗有時候還覺得公司的人對徐若蕓更好，可能是因為他們都知道徐若蕓占公司的股份更多，而自己占公司的股份更少。
那個時候，何曉雅是占有公司股份，但是何曉雅不多說的。表面上看，何美麗可以幫著何曉雅做決定，實際上，真要有一些事情，徐若蕓不願意的話，徐若蕓就會去找何曉雅，何曉雅說讓她們自己做決定。這不就是等於何曉雅放棄投票權，讓徐若蕓做主了麽。
這樣的次數很少，可何美麗就是牢牢記住這些事情，小妹到底是妹妹，妹妹不可能一直站在自己這邊的。
“媽，你們放心。”何美麗道，“我還是能來看一看你們的，你們要是想去榕城，也可以去我那裏。”
“你還是可以的。”何母道，“不過你別在你大哥大嫂的面前說那些話……”
“我知道。”何美麗道，“大哥也真是的，他的公司也不是非得靠曉雅啊。獲獎的作者也不只有曉雅一個人，大哥可以去找別的作家合作，找別的編劇。曉雅想要分清楚，那就分清楚唄。”
他們兄妹三個人的錢財都分清楚最好，何美麗道，“我原本也沒有在大哥的公司占股份，就是小妹在我和大哥的公司占股份。”
何美麗這麽一說，就更像是哥哥姐姐拉拔妹妹了。
“等著看吧，曉雅自己單幹，也不知道她能幹出什麽花樣來。”何美麗道。
等到歐陽娜回到家裏，她看到丈夫正好待在家裏，她忍不住道，“你的大妹妹不愧是一個商人，你們兄妹兩個人都是一模一樣的，就知道說一些讓別人誤會的話。好的事情都是你們做的，壞的事情都是別人做的！”
“大妹過來了？”雲言煜小心翼翼地道，“你被氣到了？”
“你說呢？”歐陽娜道，“你大妹一過去，就說小妹要撤資，她在那邊處理事情，這才來晚的。小妹說要撤資，大妹那麽快就去辦下來，一點猶豫都沒有，也不拖泥帶水的，幹脆果決，速度還快。要說她以前沒有這個想法，那絕對是假的。”
“小妹也要從我這邊撤資。”雲言煜嘆息。
“撤得好！”歐陽娜道，“你爸媽總覺得是你和大妹在幫襯小妹。他們不覺得這很可笑嗎？小妹對大妹，那是雪中送炭，小妹對你就更不用說了。你們公司出了六七部電視劇了吧，大火的三部都是小妹寫的，還有一部也在拍，你也說了電視臺早早就定下這一部。另外還有兩部沒有那麽快回本，多播幾個電視臺才回本的，收視率也沒有那麽火。”
歐陽娜都有些擔心何曉雅撤資之後，人家不帶著雲言煜玩了，雲言煜的公司還能制作出大爆火的電視劇嗎？
“你是有組團的能力，劇組班子也不錯。”歐陽娜道，“可要是沒有一個好的本子，那也不行的吧。”
“是，是不行。”雲言煜道，“小妹還在寫劇本，公司和她還沒有簽合同，也沒有付定金。小妹就是先寫著，之前也是，我們打劇本費的速度慢一點，小妹都沒有催促。別的編劇就會多催促，就是要我們先打錢，多打一些錢才可以。”
雲言煜頭疼，他本身就不是特別懂劇本的人，公司有招收相關方面的人。但是那些人把控的其他編劇寫的劇本，那些劇本就不夠好，別的編劇也寫了四五個劇本了，有三部拍了，兩部播了艱難回本，還有一本收視率是真的不好。
這也就導致雲言煜再拿著其他編劇寫的劇本給電視臺看，問問電視臺要不要先定下，人家都是左顧言他的。那些人的意思就是很明顯，那就是雲言煜的責編團隊不強，這些責編無法真的把控好編劇寫的劇本，以至於編劇寫歪了，責編都也是由著編劇寫。
那麽垃圾的劇本，雲言煜他們也拍攝出來了，收視率那麽差勁，都快創新低了，這讓他們怎麽敢做主先定下來。萬一別人說他們收受賄賂，那可不好辦。
要是被人舉報了，還被查出來，那可是要坐牢的。
要說雲言煜這些人沒有打點關系，沒有送點東西，那還真不可能。即便如此，別人也是有一些考量在裏面的。
“小妹建立單獨的公司，那也不錯。”歐陽娜道，“她就是負責寫本子，她的公司也可以投資。再拉其他的公司，也不用她去拉，別人都會直接去找她的。”
“是，小妹很出名，很多人都找小妹。”雲言煜道，“小妹沒有說，但是我都知道。”
雲言煜哪裏可能不知道，還有很多人想要通過他找何曉雅寫劇本呢。而雲言煜更想多拍何曉雅寫的劇本，自家公司多拍一點，那都是賺。
然而，現在不是了，小妹要撤資，等於他們公司一大核心競爭力直接沒了。
雲言煜頭疼，要是公司的那些人知道這個情況，估計他們都會覺得是不是他這個當大哥的有問題。
“是你們公司太過依賴小妹了。”歐陽娜道，“小妹已經幫助你們賺了很多錢，這已經很不錯。總不能一直把小妹綁在你們這一艘船上，要是你們繼續捆綁，爸媽必定還要說的。倒不如小妹單獨，別人就都知道那是小妹主導的了。”
歐陽娜不覺得自家賺錢賺少了，“言煜，可能小妹沒有在你們公司，你們會辛苦一點。但是你想啊，要不是何曉雅是你親妹妹，她會一直這麽幫襯你嗎？我們不能一直享受她的幫襯的，我們還是得自己獨立自主一點。”
“是這樣。”雲言煜揉眉，“公司的其他劇本不好……團隊不強。之前，小妹說不大好的劇本，有人還說是文人相輕……”
“然後，你就試一試，真去拍了，最後撲得爹媽都不認識。”歐陽娜道。
“不是，我就是想嘗試一下。我以為是小妹站在太高的位子，所以……”
“說白了，還是你覺得那些劇本可能還是比較好。”歐陽娜道，“那些人多在你的面前說幾句，你就覺得對。小妹厲害，小妹的要求高，別人的劇本沒有這麽好，那是很正常的。你這樣的想法要不得的，這分明就是自找苦吃。”
歐陽娜認為何曉雅的眼光沒有問題，何曉雅要求高一點，那也沒有什麽。大家拍電視劇也是為了賺錢，要是拍一個不好的本子，那就完蛋了。
“有一部劇還在壓箱底，沒有賣出去。”雲言煜道，“是別的編劇寫的。”
“……”歐陽娜聽到這話，沈默了一會兒，“所以就是小妹寫的本子很賺錢，讓你們能覆蓋損失！”
“嗯。”雲言煜點頭，自己的妻子還真的是一針見血。
“那你還在你爸媽的面前沈默寡言的，就不知道多為小妹說幾句好話。”歐陽娜道，“不對，說好話沒有用，你爸媽那樣的人，你就是得對他們態度不好一點，他們怕你對他們不好，怕你對他們有意見，他們就會小心一點。你沒有用對方式。”
“來不及了。”雲言煜感慨，他這一次是說了，但是已經來不及。
“這也沒有辦法了。”歐陽娜道，“小妹不是說了麽，她寫的劇本，你還是可以投資。只不過最後是你們誰拿下劇本，可能就是看情況。”
雲言煜明白何曉雅的意思，那就是何曉雅以後不是單獨給他們寫劇本，何曉雅還給外面的公司寫劇本。基本上就是誰出的價格高，誰的團隊好，何曉雅就給誰寫了。
也對，何曉雅最開始就應該是這樣，當別人找她寫劇本了，她就不該只盯著她跟雲言煜的公司，不能只想著兄妹之間的合作。
這不，還是出問題了。
不是何曉雅和雲言煜之間出問題，是父母早在給他們制造問題。
榕城，何曉雅跟何美麗徹底解綁之後，她就輕松很多。
徐若蕓特意請何曉雅吃飯，她沒有想到何曉雅這麽快就退股了。
兩個人坐在飯店裏，“公司正在上升期，你就這樣退股，太可惜。”徐若蕓道。
“沒有什麽好可惜的。”何曉雅道，“該撤退的時候就該撤退，省得出狀況。”
“什麽狀況？”徐若蕓詢問。
“就是家裏的那些事情。”何曉雅道，“我撤出來比較好，原本就是你們兩個人合作的。你們的公司現在也賺錢了，我就沒有必要繼續待在這邊。一切都恢覆原來的樣子，這不是挺好的嗎？”
“你覺得能恢覆原來的樣子嗎？”徐若蕓道，“要是我跟你姐最開始是各占百分之五十，或許還能和和睦睦的。你姐最開始沒有占比百分之五十，看上去好像還好。但是實際上，這裏面還是有差別的。你姐要強，她不找你的，而我還找過你。在她的眼裏，你就是中立的，不是完全站在她那一邊。”
徐若蕓和何美麗當了那麽多年的朋友，她哪裏可能不懂得這一點。何美麗拿到了何曉雅手裏的股份，那麽何美麗就不可能跟以前那樣。
之前，何美麗覺得差點沒有買成工廠，她多少對徐若蕓有點愧疚，加上她的股份不如徐若蕓多。在公司管理方面，何美麗多少會多聽徐若蕓一點的。
要說何美麗心裏沒有一丁點想法，那都是假的。
徐若蕓敢保證何美麗心裏早就有想法了，何曉雅一退出，這就給了何美麗機會。以後，何美麗就是她自己手裏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而不是還要靠著何曉雅的那些股份才能有百分之五十的決策權。
“那是你們的公司。”何曉雅道，“原本就是你們要開的，我離開是最好的選擇。你們一起工作那麽多年，慢慢磨合就好。”
“怕是很難磨合好了。”徐若蕓嘆息。
“……”何曉雅沈默，這不是她要管的事情。
很多公司到最後總有創始人離開團隊，何曉雅不知道徐若蕓和何美麗會不會散夥，反正自己跟他們散夥了。自己不管那些事情，也不拿分紅，完全跟自己沒有關系了。
“這也不是你的問題。”徐若蕓道，“公司是好事壞，以後都跟你沒有關系。不過我個人還是覺得你很不錯的，非常不錯。”
徐若蕓承認自己最早是對何曉雅有偏見的，可後面接觸了之後，她真心覺得何曉雅不錯。
這一次，何曉雅把股份賣給何美麗，這一件事情比較突然。但徐若蕓確定何美麗是以最快的速度辦完這一件事情的，這說明何美麗真的是一個冷血的商人，何美麗沒有說讓別人勸說一下何曉雅。
當初要不是有何曉雅出錢，她們沒有辦法那麽容易拿下工廠，也許工廠早就被別人給拿下來了。興許何美麗想著，也許還能再降降價？但她們都知道當時的情況是怎麽樣的，原本工廠的廠領導不可能再降價了，真要是再降價，那些人完全可以把工廠賣給其他人。
“以後，算了，以後你要是參加頒獎典禮，也沒有必要穿我們公司的服裝了。”徐若蕓道，“當然，要是你想穿還是可以的。”
“不，我不穿了。”何曉雅搖頭，“總不能被人覺得我一直趴在姐姐的身上吸血。”
何曉雅想自己又不是沒有衣服，不是非得盯著何美麗公司的衣服。
“嗯，好，祝你以後前程似錦。不對，你的前途已經非常光明了。”徐若蕓笑著道，“事情都已經辦了，也就這樣。我希望我們之間還能是朋友，不是因為你姐姐，所以我們才是朋友，而是單單因為你我。”
“可以，朋友。”何曉雅道，她跟徐若蕓之間沒有利益沖突，這個朋友還是可以當的，“不過……”
“不過沒事的話的，還是少聯系。”徐若蕓舉起酒杯，“免得別人說你讓我去對抗你姐，我懂得的。”
徐若蕓喝了那杯酒，一飲而盡。
她們之間本來也不算是真的平衡，徐若蕓想何曉雅撤了就撤了。何曉雅賺這錢不開心，還得被人說，倒不如撤退，何曉雅也不是沒有賺錢的法子。
“我該回去了，家裏還有兩個孩子。”何曉雅道。
“去吧。”徐若蕓道，“我送你？”
“你用，你繼續吃。”何曉雅道。
徐若蕓起身，她目送何曉雅離開，何美麗終究要失去這個好妹妹的。何美麗的冷清也讓徐若蕓驚懼，一個人能這麽對待親妹妹，就更不要說所謂的朋友了。
而何美麗不覺得這有多可怕，她認為商場上就是應該多為自己考慮一點。
當雲言煜去父母那邊，他和何美麗見面的時候，雲言煜瞧見了何美麗臉上的笑容，這笑容有些刺眼呢。
“你是早就想小妹退股了吧？”雲言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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