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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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一家人
“阿姨。”常席一聽到江梓良的話， 他隨即叫何美麗。
“席一來了啊。”何美麗笑著道，“正好，我買了一只烤鴨，一起吃啊。走， 我們回去， 你們有沒有喜歡吃的， 再買點？”
“可以煮點魚丸。”江梓良道。
“可以。”何美麗點頭， “我們走。”
何美麗沒有看江芷蔓，而是直接帶著江梓良走。
當江芷蔓看過去， 江梓良還轉頭朝著江芷蔓做了一個鬼臉。
江梓良不喜歡江芷蔓，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 他都特別討厭江芷蔓。江芷蔓總是占據各種各樣的好處， 而江芷蔓本身又不覺得她自己占了多大的好處，她自己還覺得受了委屈。
這樣的姐姐， 還是得扔掉。
“媽， 我都肚子餓了。”江梓良揉揉肚子， “肚子餓得特別快， 消耗太多了。你看看席一， 席一比我瘦多了。”
江梓良特意拉著常席一過來的，他們還跟老師說了。
常席一的親媽呂萍回去鄉下生孩子， 沒有人去告訴常席一， 常席一還是聽別人說的。常席一心酸不已，卻也沒有辦法， 在他媽的眼裏，他媽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才是最為重要的， 而他不是江大海的親生兒子，也就沒有這麽重要。
親媽為江大海生了一個女兒還不夠， 還要去拼生兒子。
常席一想他媽這一胎還是生一個兒子吧，要是他媽生的是女兒，怕是他親媽還想著要懷孕生子。為了生一個孩子，他親媽總那麽躲躲藏藏的，這樣也不好。
“是瘦了一點。”何美麗點頭。
“還好吧。”常席一不覺得自己瘦了，他在學校也吃了不少飯了，也能吃飽。
食堂阿姨給常席一盛飯打菜的時候都多給他打一些，那些人都知道常席一是被親媽拋棄的可憐蟲。他們怕常席一不敢去打飯，還跟他說，讓他不夠飯就直接去添飯，不用擔心飯不夠，飯不夠還能再做的。更何況，食堂都是會多做一些飯的，但也不會多太多就是了。
江芷蔓討厭看著這些人離開的背影，這樣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存在。這些人還能過得這麽舒心，而自己……自己過得更加舒心，自己跟心上人在一起了。
不用這些人給自己做飯吃，自己就可以做飯。自己做飯，想吃什麽樣的口味的就吃什麽樣的口味。不像是何美麗以前總是要顧及到大家的口味，江芷蔓每次看到飯桌上自己不喜歡吃的菜，她就不想動筷子，而何美麗還要問她吃不吃，江芷蔓就只能夾菜。
江芷蔓夾菜了，何美麗以為她能吃，畢竟江芷蔓沒有出現過敏的情況。
眾口難調，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美麗就是努力讓大家都有菜吃，讓大家都能吃飽飯。
江芷蔓認為她是寄人籬下，吃飯的時候遇見不喜歡吃的還吃上幾口。何美麗想著這樣也挺好的，江芷蔓不是很挑食，營養均衡才好。
實際上，飯桌上基本都是江大海和江芷蔓喜歡的菜，何曉雅喜歡的菜才是真的少，何美麗會讓何曉雅多吃她自己不喜歡吃的菜。何美麗還是在明知道何曉雅不喜歡吃的情況下，她還讓何曉雅吃。
“你美麗姨還挺接地氣的啊。”許大嬸道，“那麽有錢，還跑出來買菜啊。”
江芷蔓轉頭就看到了許大嬸，這個許大嬸總喜歡八卦。江芷蔓感覺不管自己去到哪裏，總能遇見許大嬸。
“那兩個都是你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許大嬸道，“就算何美麗不是你媽了，兩個弟弟還是……”
“我要回去了。”江芷蔓道，什麽弟弟不弟弟的，那兩個弟弟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江芷蔓想難怪呂萍都不怎麽在乎常席一，誰能喜歡一個跟自己不親卻跟丈夫前妻親的兒子呢。
常席一確實很不懂事，江芷蔓也不想想江大海沒有讓常席一回家裏的空房間住，而是讓向柏軒住過去。江大海的舉動就是在告訴大家，常席一沒有向柏軒重要。
在向柏軒住進去的當天，他就成為了江芷蔓的男朋友，這還好說一點。要是向柏軒連這一層身份都沒有，別人還更會說。
江大海對江芷蔓可謂是盡心盡力，江芷蔓要交男朋友，江大海還付出。江芷蔓都已經成年了，江大海還管著這些事情。只不過江大海沒有告訴呂萍這些人，呂萍的意思是讓他先把空房間租出去幾個月，也能省一點錢。
江大海跟呂萍說就只是租幾個月出去，不好租，別人還容易把家裏的東西給弄壞了，倒不如不租出去。呂萍沒有在江大海的身邊，她也就管不了那麽多。
而江母就更不可能去說這些，她想的是只要她有錢拿到，這比什麽都重要。
許大嬸見江芷蔓這麽快就往回走，她還快步跟上去，“以前，你也不會做這些啊，去國外學的？專門為你男朋友學的？”
“是得學。”江芷蔓道，“確實是在國外學的，我終究要成家的，不可能等著我老公給我做飯。”
“你小姨……何曉雅，她現在還是不會做飯。”許大嬸道，“她不會做也沒有關系，家裏有保姆。她未婚夫家也有錢，他們現在都是供著她的。你應該學學她的。”
許大嬸覺得江芷蔓找的男朋友不好，江芷蔓竟然讓男朋友住到江大海那邊，免費提供住的地方，江芷蔓還要去給她男朋友做飯。真的是，這純純倒貼啊。
要是讓許大嬸選擇，她就不找向柏軒這樣的男朋友，太差了，向柏軒連譚彥之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啊。
“我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她那麽貌美，也沒有她那麽有才華。我找一個適合我的普通人就行了，不需要找那麽有錢的人。”江芷蔓道，“我是要跟我另外一半過一輩子的，而不是跟金錢過一輩子。”
江芷蔓的意思很明白，何曉雅就是靠著美貌跟譚彥之在一起的，何曉雅這一輩子擁有的也就是金錢，而不是愛情。
許大嬸看著江芷蔓快步離開，她停在那兒，“難怪何美麗不搭理你了。”
就江芷蔓這樣的脾氣，別人還真不好勸說。
許大嬸認為何美麗跟江芷蔓解除領養關系，太對了！
江芷蔓就是一個白眼狼，她根本就不知道別人對她好。
許大嬸想要不是自己跟江芷蔓做了那麽多年的鄰居，自己也不跟江芷蔓說那些話。自己被江芷蔓冷臉對待，自己都還沒有不高興，江芷蔓就不高興了。
江芷蔓不喜歡這些街坊鄰居，可她還就想待在這邊，這是她熟悉的地方，她也不容易出現別的問題。要是換成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就有慌張感，有江大海住在這邊，她真要是有問題，還能去找江大海。
這一天晚上，何曉雅沒有吃多少，她真的是被嚇到了。吃豆腐不是，吃青菜也不是，吃肉也不對，她幹脆就是喝點粥。
這粥當然不是譚彥之煮的，而是徐姨煮的，徐姨的廚藝比較好，煮出來的東西也好吃。只是恰巧何曉雅沒有胃口，她吃下去還吐了出來。
“要不要上醫院看看？”徐姨問，她知道何曉雅和譚彥之晚上都沒有待在一個房間，他們兩個人去晉市，她就不知道了。但是她覺得就算這兩個人在晉市發生關系，何曉雅也不至於這麽快就懷上，“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不是，就是被嚇到了。”何曉雅道，“我們學校有個人從樓上跳下去，我看到了。”
“那還真會被嚇到。”徐姨道，“我去煮碗安神湯，等一會兒，你喝一點，晚上也能睡得安穩一點。”
徐姨下午的時候就有聽到些許話，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成想，那些話都是真的，看來何曉雅是真被嚇到了，徐姨想自己還是得煮點粥。
就算何曉雅這一會兒被嚇到了，等晚一點，她也會餓的。
徐姨作為保姆，她還是很懂得的。
“嗯，喝一點就行，不用太多。”何曉雅轉頭看向譚彥之，“你要不要也喝一點？”
“不用。”譚彥之沒有被嚇到，他就是擔心自己的未婚妻。
“徐姨，你要不要也喝一點？”何曉雅又問徐姨。
“我多煮一點，一會兒誰想喝就喝一點。”徐姨隨即進廚房。
何曉雅今晚也沒有出去走動的欲望，她就是坐在院子裏。譚彥之陪著何曉雅，院子裏的那些花花草草還挺綠的，紫色、黃色的菊花都有花骨朵兒，那些菊花馬上就要盛開了。
“這些花……”何曉雅想起了有人去世了，別人就喜歡送菊花。這不意味著普通人不能種菊花，古代還有賞菊賞梅的，何曉雅就是覺得在這個時候看到這些菊花，這感覺就有點不一樣了。
“要摘了嗎？”譚彥之問。
“不用，這些花又沒有錯。”何曉雅道，“就是看到一些東西就容易想到白天那一幕。如果我晚一天去學校，也許就沒有看見。”
可這種事情不是說晚一天，何曉雅就能真的沒看見，她晚一天，別人也能晚一天。
“我要不要去學校看一看趙晨，就是那個跳樓的女生的朋友，趙晨算是我學妹。”何曉雅道，“之前，這些人還喊我學姐，今天，他們就在那邊喊我老師……”
何曉雅多少有些感觸，還真怕趙晨出事。
“有其他人在。”譚彥之道，“你自己都這麽害怕了，你過去，還能安慰她嗎？”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何曉雅問，“讓我寫小說，我敢寫一下，當我直接面對，我卻害怕。”
“不可笑，那是因為你容易記下這些事情，印象深刻。”譚彥之道，“等一會兒，喝了安神湯，就早些時候休息。要是怕，晚一點休息也可以，我陪著你。”
當向柏軒回到家裏的時候，江芷蔓已經做好三菜一湯。
“柏軒。”江芷蔓的身上還綁著圍裙，“坐下，先吃飯吧。”
“大海叔呢？”向柏軒問。
“爸還沒有回來，可能要等一會兒。”江芷蔓道，“我們先吃。”
“等一等。”向柏軒哪裏可能先吃，他現在還是住在江大海租的房子裏，他當然應該等著江大海回來吃。
“我給爸盛飯，再夾一些菜。”江芷蔓道，“你也是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先吃吧。”
“不用，還是等一下。”向柏軒道，“先把這些菜蓋上，我正好去洗澡洗衣服。”
“我給你洗衣服啊。”江芷蔓道。
“我自己來洗。”向柏軒看向江芷蔓，“你白天也是要工作的，雖然你坐在辦公室會相對輕松一點，但是你也不是一直坐在那邊玩的，不能讓你把這些事情全都做了。”
“柏軒……”江芷蔓見向柏軒還知道她工作也會累，心裏甜滋滋的，她的男朋友會關心她呢。
江芷蔓和向柏軒都是一類人，他們在一些事情上很理智，看得很明白。就好比江芷蔓會說何曉雅的獲獎沒有水分，向柏軒也會說關心江大海、江芷蔓的話。就是他們得到好處了，他們還要讓別人知道他們不是什麽都沒有做，他們還是有做一些事情的，也是懂得分寸的。
他們兩個人都在彼此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越發能共情，他們同病相憐，相互依偎，相互舔舐傷口。
等江大海回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快八點，以前部隊領導給他介紹的工作，他當然要努力工作。他不能辜負老領導，在單位的時候，江大海有時候也會晚點回來，別人需要幫襯的時候，他也會幫一把。
單位的人都說江大海這個人很不錯，說他很和善很慈祥。
江大海可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是一個不做事情的關系戶，他知道有人在背後說他是靠著關系才來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去找工作，別人都不要他，而呂萍懷了孩子，江母的年紀也大了，江大海必須有工作來養家糊口。
“爸。”江芷蔓一見到江大海回來，她連忙上前，“今天怎麽這麽晚呢？我們都等您好一會兒了，就等著您吃飯呢。”
“不用等我的，你們先吃。”江大海道，“以前，我晚點回來……”
何美麗是會直接給江大海煮面條，又或者是提前裝飯去鍋裏。而呂萍基本都是等著江大海一起吃飯，就算江大海很晚回來，呂萍也會等他。
江大海想到過去的那些事情，他想在何美麗那邊吃得更好，但是呂萍這邊讓他感覺自己更像是一家之主。
“以前，我晚點回來，我都是讓你阿姨不用等。你阿姨呢，她就喜歡等著我。”江大海笑著道，這也是他後面接受了呂萍的一個原因，呂萍對他太好了，他不能當作沒有看見，“你們兩個人彼此等就行了，我呢，你們做飯了，就給我留飯。沒做飯，我回來的時候煮點面條就行。”
“我可以煮粥，也可以煮面。”向柏軒剛剛洗好衣服，他晾了衣服就走進客廳，“大海叔，可以回來吃。除非我要加班，就沒有回來，得你自己煮。”
“有你們在，這屋子又有人氣了。”江大海很高興，“前些日子，就我一個人住著，孤孤單單的，我看著這空蕩蕩的房子啊，就有些受不住。人的年紀越大，就越發希望身邊能有人陪著。”
“我們陪著你。”江芷蔓道，“來，先吃飯，再不吃，飯菜就要冷了。”
江芷蔓等著江大海和向柏軒吃完飯，她又洗碗。她本來想跟向柏軒出去走一走的，但是她瞧見向柏軒似乎很疲憊，就不好意思說。
“你明天早上還要很早去工廠嗎？”江芷蔓問向柏軒，“我今天買早餐過來，都沒瞧見你。”
“這幾天都得早點過去。”向柏軒道，“廠裏有活，得早點做完。等過幾天，活少一點，就能晚點過去。你不用給我買早餐，我過去的路上就直接買，不行的話，我還能去工廠的食堂吃。”
“就是想著給你買點。”江芷蔓道，“我原本還想著我們可以一起去坐公交呢。要不，還是買一輛自行車，騎自行車去你們工廠，很遠嗎？”
“不算特別遠。”向柏軒道，“就是坐公交方便一點。”
向柏軒沒有想過要太累，他是要省錢，可身體也很重要。每次上下班，還得騎自行車，這也要耗費體力。不是他沒有這個體力，而是他當電焊工，還要用各種姿勢電焊，本身就是很辛苦的活。他下班之後，就是想吃了飯，再去休息，特別是繁忙的時候。
“摩托車會比較好吧。”江芷蔓又道，“自行車還要用腳蹬，就麻煩一點。”
江芷蔓瞧見他們公司就有人騎摩托車的，那些人還是挺有錢的。
等江芷蔓給桑思語帶飯回來都已經九點多了，而桑思語回到家裏都已經有一個小時。桑思語覺得肚子餓，她就先吃別的東西墊墊肚子。
“噔噔噔，給你帶的飯。”江芷蔓道。
當桑思語打開飯盒的時候，她發現飯菜都涼了。江芷蔓很快就反應過來，“我給你熱一下。”
“將就著吃吧，還熱什麽。”桑思語道，“給你男朋友做了飯，感覺如何？”
“很幸福。”江芷蔓道，“有一家人的感覺。”
另外一邊，譚彥之送何曉雅上樓，他看著未婚妻喝了安神湯，又坐在旁邊等著她睡著。等何曉雅睡著之後，他才腳步輕輕離開。
“明天早上就買幾個饅頭，就不用買包子。”譚彥之道，“有餡料的都不用買，簡單一點，再煮些粥。”
譚彥之擔心何曉雅明天早上還吃不下，他特意跟徐姨說一聲。等譚彥之出去，他正好看到向柏軒在那邊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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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常席一聽到江梓良的話， 他隨即叫何美麗。
“席一來了啊。”何美麗笑著道，“正好，我買了一只烤鴨，一起吃啊。走， 我們回去， 你們有沒有喜歡吃的， 再買點？”
“可以煮點魚丸。”江梓良道。
“可以。”何美麗點頭， “我們走。”
何美麗沒有看江芷蔓，而是直接帶著江梓良走。
當江芷蔓看過去， 江梓良還轉頭朝著江芷蔓做了一個鬼臉。
江梓良不喜歡江芷蔓， 不管過去還是現在， 他都特別討厭江芷蔓。江芷蔓總是占據各種各樣的好處， 而江芷蔓本身又不覺得她自己占了多大的好處，她自己還覺得受了委屈。
這樣的姐姐， 還是得扔掉。
“媽， 我都肚子餓了。”江梓良揉揉肚子， “肚子餓得特別快， 消耗太多了。你看看席一， 席一比我瘦多了。”
江梓良特意拉著常席一過來的，他們還跟老師說了。
常席一的親媽呂萍回去鄉下生孩子， 沒有人去告訴常席一， 常席一還是聽別人說的。常席一心酸不已，卻也沒有辦法， 在他媽的眼裏，他媽肚子裏的那個孩子才是最為重要的， 而他不是江大海的親生兒子，也就沒有這麽重要。
親媽為江大海生了一個女兒還不夠， 還要去拼生兒子。
常席一想他媽這一胎還是生一個兒子吧，要是他媽生的是女兒，怕是他親媽還想著要懷孕生子。為了生一個孩子，他親媽總那麽躲躲藏藏的，這樣也不好。
“是瘦了一點。”何美麗點頭。
“還好吧。”常席一不覺得自己瘦了，他在學校也吃了不少飯了，也能吃飽。
食堂阿姨給常席一盛飯打菜的時候都多給他打一些，那些人都知道常席一是被親媽拋棄的可憐蟲。他們怕常席一不敢去打飯，還跟他說，讓他不夠飯就直接去添飯，不用擔心飯不夠，飯不夠還能再做的。更何況，食堂都是會多做一些飯的，但也不會多太多就是了。
江芷蔓討厭看著這些人離開的背影，這樣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拋棄的存在。這些人還能過得這麽舒心，而自己……自己過得更加舒心，自己跟心上人在一起了。
不用這些人給自己做飯吃，自己就可以做飯。自己做飯，想吃什麽樣的口味的就吃什麽樣的口味。不像是何美麗以前總是要顧及到大家的口味，江芷蔓每次看到飯桌上自己不喜歡吃的菜，她就不想動筷子，而何美麗還要問她吃不吃，江芷蔓就只能夾菜。
江芷蔓夾菜了，何美麗以為她能吃，畢竟江芷蔓沒有出現過敏的情況。
眾口難調，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何美麗就是努力讓大家都有菜吃，讓大家都能吃飽飯。
江芷蔓認為她是寄人籬下，吃飯的時候遇見不喜歡吃的還吃上幾口。何美麗想著這樣也挺好的，江芷蔓不是很挑食，營養均衡才好。
實際上，飯桌上基本都是江大海和江芷蔓喜歡的菜，何曉雅喜歡的菜才是真的少，何美麗會讓何曉雅多吃她自己不喜歡吃的菜。何美麗還是在明知道何曉雅不喜歡吃的情況下，她還讓何曉雅吃。
“你美麗姨還挺接地氣的啊。”許大嬸道，“那麽有錢，還跑出來買菜啊。”
江芷蔓轉頭就看到了許大嬸，這個許大嬸總喜歡八卦。江芷蔓感覺不管自己去到哪裏，總能遇見許大嬸。
“那兩個都是你沒有血緣關系的弟弟。”許大嬸道，“就算何美麗不是你媽了，兩個弟弟還是……”
“我要回去了。”江芷蔓道，什麽弟弟不弟弟的，那兩個弟弟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
江芷蔓想難怪呂萍都不怎麽在乎常席一，誰能喜歡一個跟自己不親卻跟丈夫前妻親的兒子呢。
常席一確實很不懂事，江芷蔓也不想想江大海沒有讓常席一回家裏的空房間住，而是讓向柏軒住過去。江大海的舉動就是在告訴大家，常席一沒有向柏軒重要。
在向柏軒住進去的當天，他就成為了江芷蔓的男朋友，這還好說一點。要是向柏軒連這一層身份都沒有，別人還更會說。
江大海對江芷蔓可謂是盡心盡力，江芷蔓要交男朋友，江大海還付出。江芷蔓都已經成年了，江大海還管著這些事情。只不過江大海沒有告訴呂萍這些人，呂萍的意思是讓他先把空房間租出去幾個月，也能省一點錢。
江大海跟呂萍說就只是租幾個月出去，不好租，別人還容易把家裏的東西給弄壞了，倒不如不租出去。呂萍沒有在江大海的身邊，她也就管不了那麽多。
而江母就更不可能去說這些，她想的是只要她有錢拿到，這比什麽都重要。
許大嬸見江芷蔓這麽快就往回走，她還快步跟上去，“以前，你也不會做這些啊，去國外學的？專門為你男朋友學的？”
“是得學。”江芷蔓道，“確實是在國外學的，我終究要成家的，不可能等著我老公給我做飯。”
“你小姨……何曉雅，她現在還是不會做飯。”許大嬸道，“她不會做也沒有關系，家裏有保姆。她未婚夫家也有錢，他們現在都是供著她的。你應該學學她的。”
許大嬸覺得江芷蔓找的男朋友不好，江芷蔓竟然讓男朋友住到江大海那邊，免費提供住的地方，江芷蔓還要去給她男朋友做飯。真的是，這純純倒貼啊。
要是讓許大嬸選擇，她就不找向柏軒這樣的男朋友，太差了，向柏軒連譚彥之的一根腿毛都比不上啊。
“我就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沒有她那麽貌美，也沒有她那麽有才華。我找一個適合我的普通人就行了，不需要找那麽有錢的人。”江芷蔓道，“我是要跟我另外一半過一輩子的，而不是跟金錢過一輩子。”
江芷蔓的意思很明白，何曉雅就是靠著美貌跟譚彥之在一起的，何曉雅這一輩子擁有的也就是金錢，而不是愛情。
許大嬸看著江芷蔓快步離開，她停在那兒，“難怪何美麗不搭理你了。”
就江芷蔓這樣的脾氣，別人還真不好勸說。
許大嬸認為何美麗跟江芷蔓解除領養關系，太對了！
江芷蔓就是一個白眼狼，她根本就不知道別人對她好。
許大嬸想要不是自己跟江芷蔓做了那麽多年的鄰居，自己也不跟江芷蔓說那些話。自己被江芷蔓冷臉對待，自己都還沒有不高興，江芷蔓就不高興了。
江芷蔓不喜歡這些街坊鄰居，可她還就想待在這邊，這是她熟悉的地方，她也不容易出現別的問題。要是換成一個陌生的地方，她就有慌張感，有江大海住在這邊，她真要是有問題，還能去找江大海。
這一天晚上，何曉雅沒有吃多少，她真的是被嚇到了。吃豆腐不是，吃青菜也不是，吃肉也不對，她幹脆就是喝點粥。
這粥當然不是譚彥之煮的，而是徐姨煮的，徐姨的廚藝比較好，煮出來的東西也好吃。只是恰巧何曉雅沒有胃口，她吃下去還吐了出來。
“要不要上醫院看看？”徐姨問，她知道何曉雅和譚彥之晚上都沒有待在一個房間，他們兩個人去晉市，她就不知道了。但是她覺得就算這兩個人在晉市發生關系，何曉雅也不至於這麽快就懷上，“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不是，就是被嚇到了。”何曉雅道，“我們學校有個人從樓上跳下去，我看到了。”
“那還真會被嚇到。”徐姨道，“我去煮碗安神湯，等一會兒，你喝一點，晚上也能睡得安穩一點。”
徐姨下午的時候就有聽到些許話，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沒成想，那些話都是真的，看來何曉雅是真被嚇到了，徐姨想自己還是得煮點粥。
就算何曉雅這一會兒被嚇到了，等晚一點，她也會餓的。
徐姨作為保姆，她還是很懂得的。
“嗯，喝一點就行，不用太多。”何曉雅轉頭看向譚彥之，“你要不要也喝一點？”
“不用。”譚彥之沒有被嚇到，他就是擔心自己的未婚妻。
“徐姨，你要不要也喝一點？”何曉雅又問徐姨。
“我多煮一點，一會兒誰想喝就喝一點。”徐姨隨即進廚房。
何曉雅今晚也沒有出去走動的欲望，她就是坐在院子裏。譚彥之陪著何曉雅，院子裏的那些花花草草還挺綠的，紫色、黃色的菊花都有花骨朵兒，那些菊花馬上就要盛開了。
“這些花……”何曉雅想起了有人去世了，別人就喜歡送菊花。這不意味著普通人不能種菊花，古代還有賞菊賞梅的，何曉雅就是覺得在這個時候看到這些菊花，這感覺就有點不一樣了。
“要摘了嗎？”譚彥之問。
“不用，這些花又沒有錯。”何曉雅道，“就是看到一些東西就容易想到白天那一幕。如果我晚一天去學校，也許就沒有看見。”
可這種事情不是說晚一天，何曉雅就能真的沒看見，她晚一天，別人也能晚一天。
“我要不要去學校看一看趙晨，就是那個跳樓的女生的朋友，趙晨算是我學妹。”何曉雅道，“之前，這些人還喊我學姐，今天，他們就在那邊喊我老師……”
何曉雅多少有些感觸，還真怕趙晨出事。
“有其他人在。”譚彥之道，“你自己都這麽害怕了，你過去，還能安慰她嗎？”
“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何曉雅問，“讓我寫小說，我敢寫一下，當我直接面對，我卻害怕。”
“不可笑，那是因為你容易記下這些事情，印象深刻。”譚彥之道，“等一會兒，喝了安神湯，就早些時候休息。要是怕，晚一點休息也可以，我陪著你。”
當向柏軒回到家裏的時候，江芷蔓已經做好三菜一湯。
“柏軒。”江芷蔓的身上還綁著圍裙，“坐下，先吃飯吧。”
“大海叔呢？”向柏軒問。
“爸還沒有回來，可能要等一會兒。”江芷蔓道，“我們先吃。”
“等一等。”向柏軒哪裏可能先吃，他現在還是住在江大海租的房子裏，他當然應該等著江大海回來吃。
“我給爸盛飯，再夾一些菜。”江芷蔓道，“你也是辛辛苦苦在外面工作了一天，先吃吧。”
“不用，還是等一下。”向柏軒道，“先把這些菜蓋上，我正好去洗澡洗衣服。”
“我給你洗衣服啊。”江芷蔓道。
“我自己來洗。”向柏軒看向江芷蔓，“你白天也是要工作的，雖然你坐在辦公室會相對輕松一點，但是你也不是一直坐在那邊玩的，不能讓你把這些事情全都做了。”
“柏軒……”江芷蔓見向柏軒還知道她工作也會累，心裏甜滋滋的，她的男朋友會關心她呢。
江芷蔓和向柏軒都是一類人，他們在一些事情上很理智，看得很明白。就好比江芷蔓會說何曉雅的獲獎沒有水分，向柏軒也會說關心江大海、江芷蔓的話。就是他們得到好處了，他們還要讓別人知道他們不是什麽都沒有做，他們還是有做一些事情的，也是懂得分寸的。
他們兩個人都在彼此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就越發能共情，他們同病相憐，相互依偎，相互舔舐傷口。
等江大海回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快八點，以前部隊領導給他介紹的工作，他當然要努力工作。他不能辜負老領導，在單位的時候，江大海有時候也會晚點回來，別人需要幫襯的時候，他也會幫一把。
單位的人都說江大海這個人很不錯，說他很和善很慈祥。
江大海可不想讓別人覺得他是一個不做事情的關系戶，他知道有人在背後說他是靠著關系才來的。但是他也沒有辦法，他去找工作，別人都不要他，而呂萍懷了孩子，江母的年紀也大了，江大海必須有工作來養家糊口。
“爸。”江芷蔓一見到江大海回來，她連忙上前，“今天怎麽這麽晚呢？我們都等您好一會兒了，就等著您吃飯呢。”
“不用等我的，你們先吃。”江大海道，“以前，我晚點回來……”
何美麗是會直接給江大海煮面條，又或者是提前裝飯去鍋裏。而呂萍基本都是等著江大海一起吃飯，就算江大海很晚回來，呂萍也會等他。
江大海想到過去的那些事情，他想在何美麗那邊吃得更好，但是呂萍這邊讓他感覺自己更像是一家之主。
“以前，我晚點回來，我都是讓你阿姨不用等。你阿姨呢，她就喜歡等著我。”江大海笑著道，這也是他後面接受了呂萍的一個原因，呂萍對他太好了，他不能當作沒有看見，“你們兩個人彼此等就行了，我呢，你們做飯了，就給我留飯。沒做飯，我回來的時候煮點面條就行。”
“我可以煮粥，也可以煮面。”向柏軒剛剛洗好衣服，他晾了衣服就走進客廳，“大海叔，可以回來吃。除非我要加班，就沒有回來，得你自己煮。”
“有你們在，這屋子又有人氣了。”江大海很高興，“前些日子，就我一個人住著，孤孤單單的，我看著這空蕩蕩的房子啊，就有些受不住。人的年紀越大，就越發希望身邊能有人陪著。”
“我們陪著你。”江芷蔓道，“來，先吃飯，再不吃，飯菜就要冷了。”
江芷蔓等著江大海和向柏軒吃完飯，她又洗碗。她本來想跟向柏軒出去走一走的，但是她瞧見向柏軒似乎很疲憊，就不好意思說。
“你明天早上還要很早去工廠嗎？”江芷蔓問向柏軒，“我今天買早餐過來，都沒瞧見你。”
“這幾天都得早點過去。”向柏軒道，“廠裏有活，得早點做完。等過幾天，活少一點，就能晚點過去。你不用給我買早餐，我過去的路上就直接買，不行的話，我還能去工廠的食堂吃。”
“就是想著給你買點。”江芷蔓道，“我原本還想著我們可以一起去坐公交呢。要不，還是買一輛自行車，騎自行車去你們工廠，很遠嗎？”
“不算特別遠。”向柏軒道，“就是坐公交方便一點。”
向柏軒沒有想過要太累，他是要省錢，可身體也很重要。每次上下班，還得騎自行車，這也要耗費體力。不是他沒有這個體力，而是他當電焊工，還要用各種姿勢電焊，本身就是很辛苦的活。他下班之後，就是想吃了飯，再去休息，特別是繁忙的時候。
“摩托車會比較好吧。”江芷蔓又道，“自行車還要用腳蹬，就麻煩一點。”
江芷蔓瞧見他們公司就有人騎摩托車的，那些人還是挺有錢的。
等江芷蔓給桑思語帶飯回來都已經九點多了，而桑思語回到家裏都已經有一個小時。桑思語覺得肚子餓，她就先吃別的東西墊墊肚子。
“噔噔噔，給你帶的飯。”江芷蔓道。
當桑思語打開飯盒的時候，她發現飯菜都涼了。江芷蔓很快就反應過來，“我給你熱一下。”
“將就著吃吧，還熱什麽。”桑思語道，“給你男朋友做了飯，感覺如何？”
“很幸福。”江芷蔓道，“有一家人的感覺。”
另外一邊，譚彥之送何曉雅上樓，他看著未婚妻喝了安神湯，又坐在旁邊等著她睡著。等何曉雅睡著之後，他才腳步輕輕離開。
“明天早上就買幾個饅頭，就不用買包子。”譚彥之道，“有餡料的都不用買，簡單一點，再煮些粥。”
譚彥之擔心何曉雅明天早上還吃不下，他特意跟徐姨說一聲。等譚彥之出去，他正好看到向柏軒在那邊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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