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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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在盛京成為城中村還有些遙遠，包括那些奇思妙想的利農事跡。不過除了文德忠一人是武將之外，文家後人都是大儒。
此時姬綠珠除了想起每天去看看文德忠以外，她還想起文果兒是塊讀書的料了。說實在的，不提文果兒前世的記憶和那些早已熟悉的考題，就文果兒本身就是天才兒童一枚，除了有一點小小的任性。
現在每天看著娘親帶著妹妹忙進忙出的，還不忘督促他讀書練字，他也不知道心底是個什麽滋味。
妹妹他還是想抱抱的，要是有弟弟也勉強接受。不過……
“果果你怎麽走神了？讀書要專心。”姬綠珠背著小石頭去樓下提了熱水給文果兒換熱的白開水。
文果兒：“……”
能不能不要盯這麽緊？文果兒偏頭故作生氣不理姬綠珠。姬綠珠也不生氣，把熱水換了，拿著零食果脯坐在旁邊吃瓜子。
文果兒聽見嗑瓜子的聲音回頭看她，姬綠珠放下小石頭把盤子裏的綠豆糕用筷子一點一點挾碎了餵小石頭嘴裏。小石頭吃的歡，咯咯笑，還在呱。姬綠珠的空又餵自己幾顆瓜子。
文果兒看著她們不轉眼，姬綠珠瞪他一眼，“學業做完了，街上零食任你買。”
“盤子裏還有很多，我和你妹妹吃不完。”
姬綠珠給他一個眼神，你放心就是。
文果兒看著小石頭揮舞的小手，又瞧了眼厚厚的字帖。“娘，小石頭不應該吃那麽多糖，小心吃壞了。”
小石頭嗯，嗯兩聲，好像再說我還沒牙呢。
姬綠珠認真考慮著什麽，她盯著文果兒打量，“果果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在想小石頭可以先餓著啊。”文果兒笑，“等我做好學業我親自餵她。”
“兄妹之間陪養感情嗎。”
“娘也可以少操心，以後我考了縣試，我學業為重與妹妹親近的機會就少了。”
貌似很有理，“你外公說讓你去盛京考了。”姬綠珠補了一句，“盛京人才濟濟，你外公讓我督促你。”
“不過，我相信，我相信我兒子是最聰明的。狀元，探花什麽的信手拈來。”解元二字她都懶得提了。只要進學堂，夫子表面嚴肅，其實對文果兒是百般誇讚。
你可真……看的起我。
文果兒郁悶了，娘這輩子怎麽心眼這麽多了。
“承蒙你看的起。我是沒有文叔傻。”文果兒故意堵她。他也是看出來了，她娘只要知道文叔沒事那智商都是蹭蹭的長。你想讓她傷春悲秋都不可能。
姬綠珠斷了小石頭的糕點，邊嗑瓜子邊道：“你文叔……”你不要跟他比，你們倆大哥不說二哥都差不多，腹黑著呢。
話說不能背著他人說壞話，姬綠珠那話還沒說完。雲峰客棧外面的嘿嘿的傻笑驚姬綠珠差點咬了舌頭，她呸呸兩聲，抱著小石頭就下樓去看。文果兒看了眼字帖，想了想毛筆一放跟了上去。
轉眼又是半月之久。
小二哥上前好像在說什麽，同行的還有掌櫃。
姬綠珠出來的時候大堂裏幾位吃飯的人都被那笑聲驚的站起來要離開。掌櫃轉身又去安撫，“是文大將軍路過，路過。”
他從來沒想過文德忠是住店或者吃飯的，因為在這條街上掌櫃的見過他很多次，文德忠沒有一次進來的。
這次不一樣，文德忠不是路過，他還進來了。更不買掌櫃的賬，“什麽將軍，我現在已經是侯爺了。”
客人包括掌櫃的都給他見禮，小二哥趕緊給他賠禮說好話。文德忠推開他，“你擋著我看媳婦了。”
姬綠珠站在樓道口處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笑瞇了眼。那人一身藍布長衫，黑色的腰帶上系著一塊玉玨一尾紅流蘇。四方臉，一雙虎目，看起來挺精明的一個人一臉傻笑的站在那裏。
“嘿嘿。”他傻笑著。
滿心滿眼裏全是自家媳婦，“媳婦，我被封侯了。韓侯。”
“嘿嘿……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
韓侯兩個字出口，大堂裏的人除了姬綠珠與她背著的小石頭之外臉色都很怪異。
文德忠咬字有些不清，別人聽到以為是憨厚兩個字。可封侯兩個字又說不通。
按道理封疆列侯應該是大事，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不知道文德忠真實身份的人都以為文德忠傻了。小二哥和掌櫃對那個殺神見過無數次面，半夜三更他在店外徘徊他們還怕他沖將進來，可請他進來他又不進來。所以兩位對他印象極其深刻。
其他人不以為然了，大部分人本來就忙，有的又被掃了雅興，還以為文德忠本來就是個傻的。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付了賬都走了。
掌櫃收著銀子，這些人還算是有良心。
眼看走光了，一位乞兒偷摸進來撿剩的吃。小二哥悄悄移步過去要趕人。文德忠大手一揮，“今日，我見著媳婦，我高興。留下的我請客，掌櫃的盡管上，管飽。”
掌櫃的迷楞楞的，殺神他惹不起，一個乞兒……
乞兒聽了文德忠的話從桌子底下冒頭，“你說的真的？”
“你真的請客？”
“請……”他還要考慮一下，他是有媳婦的人了。
文德忠瞧瞧自家媳婦，姬綠珠笑著點頭。
“請。”文德忠說豪氣幹雲。
“你盡管吃！還能吃窮了我不成。”文德忠說著把一個裝著銀子的荷包拋給店小二。
小二哥伸手接住，看了掌櫃的，掌櫃的點頭。
小二把荷包放在櫃臺賬本旁邊一溜煙進了廚房。
乞兒本來就是老油條，沒幾把刷子他早就餓死了。可文德忠人高馬大，那些人稱他為將軍還有什麽候。看著一臉傻笑。那雙虎目不怒自威，只要被他盯上，壓力山大。乞兒說話，雙腿都在打顫更不敢正眼看他。
家裏還幾十口人沒吃的，乞兒大著膽子問，“我還有兄弟姐妹，你請不請？”
文德忠：“請。”
乞兒：“我家還有三姑六姨……”
文德忠：“請。”
乞兒：“我家還有大爺，二爺……”
文德忠回首打量著不自覺往後退的乞兒，“你家老祖宗我都請，你家有多少人我都請。”
掌櫃的暗道一聲壞了。小鬼頭是北街叫化廟的，半條街的乞丐要飯的。
掌櫃忍了又忍，陪笑道：“人家人多你可能真的請不起。”他真的是好心啊？
弄臭他地方他都不計較了，滿屋子乞丐要怎麽辦。
乞兒得了文德忠許諾，轉身飛奔，很快消失在門外。
文德忠聽了掌櫃的話，“真吃不起，中軍十三衛一萬多人全壓在你這裏了，想讓他們幹嘛就幹嘛。幹活抵債。”
這客棧可不幹凈，要不是他媳婦有錢，說不定就淪落到在後面幹粗活抵債了。
掌櫃的哭了，他悄悄拭淚還要避著文德忠。
姬綠珠嗤笑了一聲，“掌櫃的，清苦人家不講究山珍海味，吃飽有肉菜就好了。”她說完了又調笑文德忠一句，“傻人有傻福。”
文德忠嘿嘿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獻殷勤道：“媳婦餓了沒，我們也吃，我們跟他們吃一樣的。”
文果兒看了眼還沒接話的掌櫃，嘀咕了一句，“難怪被封為憨厚了，還真是憨厚。其他還有更傻的。”
掌櫃抓著文德忠給的錢袋子，摸了摸外形，全是金錠。頓時心裏好受了許多。可文德忠抱著小石頭坐在角落裏催促上菜，催了幾次，掌櫃話應得好，菜還是沒來，文德忠怒了。他直接去廚房催，姬綠珠伸手想抓住他，動作慢了就沒抓到。
文果兒從毛手毛腳的文德忠手裏搶回來小石頭，正在餵米糕。姬綠珠要跟過，文果兒輕輕飄飄的道：“娘你是不相信自己眼光，還是不相信文叔？”
“你什麽時候見文叔吃過虧？”
邊關龍蛇混雜，可還能讓他這個戰場上的殺神吃虧。他猜，文叔九成九是怕娘吃的東西不合胃口，去廚房盯著了。
不要忘了，以前在家文叔可是揮鍋鏟的。
文德忠剛走，北街叫化面的小鬼頭們腿腳利索的就先跑過來。一群七八個十一二歲，不少身上帶著傷，看起來經常被打或者打架鬥毆。全部都骨瘦如柴，面上有洗過，有的領子還是濕的。
不過他們見著大堂除了掌櫃還擺碟碗的仆人就剩下姬綠珠和抱著幾個月孩子的文果兒。
他們來之前七狗子就說過了，人家喜的媳婦。
一路沖過來額頭還在滴汗，可進了大堂他們規矩了很多。他們有些緊張在向姬綠珠他們靠近想打招呼。姬綠珠站起身也招呼他們。
黑虎子領頭，“祝夫人百年好合！”
他雙手作揖退下，接下來又上，“祝夫人早生貴子。”
“百年好合！”
“福祿鴛鴦。”
“福壽安康。”
“喜結良緣！”
“百年好合！”
幾乎每一個人都對姬綠珠說一句吉祥話，有的對不對，姬綠珠也沒計較。反正都不對，她七八年前就成親了。
不過那些祝福帶給她的就像新婚之喜那麽幸福。
文德忠催了廚房上菜以後回來見著就是這副畫面，人太多，他們除了上桌狼吞虎咽了一點都很規矩。
文德忠站在姬綠珠身邊，嘿嘿傻笑。
才開始姬綠珠接待他們，他們沒那麽生份，有小孩子在姬綠珠裙擺上落下十指印後大人們都開始約束了。眾人對姬綠珠他們還是尊敬可自發的站遠了一些。
趁著別人不註意，文德忠蹭了蹭姬綠珠肩膀，“媳婦，你是不是感覺像是新婚一樣？”
“不過村裏人說話不及他們。”
想起很多年前，她見過最雞飛狗跳的喜事，姬綠珠莞爾，未語。
在最後一個說了，“你夫人最好看，最最最好看。”的人領了十二個銅板擠進桌邊大吃特吃的時候，文果兒抱著睡熟的小石頭過來，正好聽見文德忠的話，感情你七八年前成親的時候就這麽幹過。
不過文果兒猜不到的是文正村人多口雜，看熱鬧不嫌事大，當初更過分的事情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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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姬綠珠除了想起每天去看看文德忠以外，她還想起文果兒是塊讀書的料了。說實在的，不提文果兒前世的記憶和那些早已熟悉的考題，就文果兒本身就是天才兒童一枚，除了有一點小小的任性。
現在每天看著娘親帶著妹妹忙進忙出的，還不忘督促他讀書練字，他也不知道心底是個什麽滋味。
妹妹他還是想抱抱的，要是有弟弟也勉強接受。不過……
“果果你怎麽走神了？讀書要專心。”姬綠珠背著小石頭去樓下提了熱水給文果兒換熱的白開水。
文果兒：“……”
能不能不要盯這麽緊？文果兒偏頭故作生氣不理姬綠珠。姬綠珠也不生氣，把熱水換了，拿著零食果脯坐在旁邊吃瓜子。
文果兒聽見嗑瓜子的聲音回頭看她，姬綠珠放下小石頭把盤子裏的綠豆糕用筷子一點一點挾碎了餵小石頭嘴裏。小石頭吃的歡，咯咯笑，還在呱。姬綠珠的空又餵自己幾顆瓜子。
文果兒看著她們不轉眼，姬綠珠瞪他一眼，“學業做完了，街上零食任你買。”
“盤子裏還有很多，我和你妹妹吃不完。”
姬綠珠給他一個眼神，你放心就是。
文果兒看著小石頭揮舞的小手，又瞧了眼厚厚的字帖。“娘，小石頭不應該吃那麽多糖，小心吃壞了。”
小石頭嗯，嗯兩聲，好像再說我還沒牙呢。
姬綠珠認真考慮著什麽，她盯著文果兒打量，“果果你到底在想什麽？”
“我在想小石頭可以先餓著啊。”文果兒笑，“等我做好學業我親自餵她。”
“兄妹之間陪養感情嗎。”
“娘也可以少操心，以後我考了縣試，我學業為重與妹妹親近的機會就少了。”
貌似很有理，“你外公說讓你去盛京考了。”姬綠珠補了一句，“盛京人才濟濟，你外公讓我督促你。”
“不過，我相信，我相信我兒子是最聰明的。狀元，探花什麽的信手拈來。”解元二字她都懶得提了。只要進學堂，夫子表面嚴肅，其實對文果兒是百般誇讚。
你可真……看的起我。
文果兒郁悶了，娘這輩子怎麽心眼這麽多了。
“承蒙你看的起。我是沒有文叔傻。”文果兒故意堵她。他也是看出來了，她娘只要知道文叔沒事那智商都是蹭蹭的長。你想讓她傷春悲秋都不可能。
姬綠珠斷了小石頭的糕點，邊嗑瓜子邊道：“你文叔……”你不要跟他比，你們倆大哥不說二哥都差不多，腹黑著呢。
話說不能背著他人說壞話，姬綠珠那話還沒說完。雲峰客棧外面的嘿嘿的傻笑驚姬綠珠差點咬了舌頭，她呸呸兩聲，抱著小石頭就下樓去看。文果兒看了眼字帖，想了想毛筆一放跟了上去。
轉眼又是半月之久。
小二哥上前好像在說什麽，同行的還有掌櫃。
姬綠珠出來的時候大堂裏幾位吃飯的人都被那笑聲驚的站起來要離開。掌櫃轉身又去安撫，“是文大將軍路過，路過。”
他從來沒想過文德忠是住店或者吃飯的，因為在這條街上掌櫃的見過他很多次，文德忠沒有一次進來的。
這次不一樣，文德忠不是路過，他還進來了。更不買掌櫃的賬，“什麽將軍，我現在已經是侯爺了。”
客人包括掌櫃的都給他見禮，小二哥趕緊給他賠禮說好話。文德忠推開他，“你擋著我看媳婦了。”
姬綠珠站在樓道口處看著那個高大的男人笑瞇了眼。那人一身藍布長衫，黑色的腰帶上系著一塊玉玨一尾紅流蘇。四方臉，一雙虎目，看起來挺精明的一個人一臉傻笑的站在那裏。
“嘿嘿。”他傻笑著。
滿心滿眼裏全是自家媳婦，“媳婦，我被封侯了。韓侯。”
“嘿嘿……我們可以一起回家了。”
韓侯兩個字出口，大堂裏的人除了姬綠珠與她背著的小石頭之外臉色都很怪異。
文德忠咬字有些不清，別人聽到以為是憨厚兩個字。可封侯兩個字又說不通。
按道理封疆列侯應該是大事，怎麽一點風聲都沒有。不知道文德忠真實身份的人都以為文德忠傻了。小二哥和掌櫃對那個殺神見過無數次面，半夜三更他在店外徘徊他們還怕他沖將進來，可請他進來他又不進來。所以兩位對他印象極其深刻。
其他人不以為然了，大部分人本來就忙，有的又被掃了雅興，還以為文德忠本來就是個傻的。有一個人帶頭，其他人付了賬都走了。
掌櫃收著銀子，這些人還算是有良心。
眼看走光了，一位乞兒偷摸進來撿剩的吃。小二哥悄悄移步過去要趕人。文德忠大手一揮，“今日，我見著媳婦，我高興。留下的我請客，掌櫃的盡管上，管飽。”
掌櫃的迷楞楞的，殺神他惹不起，一個乞兒……
乞兒聽了文德忠的話從桌子底下冒頭，“你說的真的？”
“你真的請客？”
“請……”他還要考慮一下，他是有媳婦的人了。
文德忠瞧瞧自家媳婦，姬綠珠笑著點頭。
“請。”文德忠說豪氣幹雲。
“你盡管吃！還能吃窮了我不成。”文德忠說著把一個裝著銀子的荷包拋給店小二。
小二哥伸手接住，看了掌櫃的，掌櫃的點頭。
小二把荷包放在櫃臺賬本旁邊一溜煙進了廚房。
乞兒本來就是老油條，沒幾把刷子他早就餓死了。可文德忠人高馬大，那些人稱他為將軍還有什麽候。看著一臉傻笑。那雙虎目不怒自威，只要被他盯上，壓力山大。乞兒說話，雙腿都在打顫更不敢正眼看他。
家裏還幾十口人沒吃的，乞兒大著膽子問，“我還有兄弟姐妹，你請不請？”
文德忠：“請。”
乞兒：“我家還有三姑六姨……”
文德忠：“請。”
乞兒：“我家還有大爺，二爺……”
文德忠回首打量著不自覺往後退的乞兒，“你家老祖宗我都請，你家有多少人我都請。”
掌櫃的暗道一聲壞了。小鬼頭是北街叫化廟的，半條街的乞丐要飯的。
掌櫃忍了又忍，陪笑道：“人家人多你可能真的請不起。”他真的是好心啊？
弄臭他地方他都不計較了，滿屋子乞丐要怎麽辦。
乞兒得了文德忠許諾，轉身飛奔，很快消失在門外。
文德忠聽了掌櫃的話，“真吃不起，中軍十三衛一萬多人全壓在你這裏了，想讓他們幹嘛就幹嘛。幹活抵債。”
這客棧可不幹凈，要不是他媳婦有錢，說不定就淪落到在後面幹粗活抵債了。
掌櫃的哭了，他悄悄拭淚還要避著文德忠。
姬綠珠嗤笑了一聲，“掌櫃的，清苦人家不講究山珍海味，吃飽有肉菜就好了。”她說完了又調笑文德忠一句，“傻人有傻福。”
文德忠嘿嘿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他獻殷勤道：“媳婦餓了沒，我們也吃，我們跟他們吃一樣的。”
文果兒看了眼還沒接話的掌櫃，嘀咕了一句，“難怪被封為憨厚了，還真是憨厚。其他還有更傻的。”
掌櫃抓著文德忠給的錢袋子，摸了摸外形，全是金錠。頓時心裏好受了許多。可文德忠抱著小石頭坐在角落裏催促上菜，催了幾次，掌櫃話應得好，菜還是沒來，文德忠怒了。他直接去廚房催，姬綠珠伸手想抓住他，動作慢了就沒抓到。
文果兒從毛手毛腳的文德忠手裏搶回來小石頭，正在餵米糕。姬綠珠要跟過，文果兒輕輕飄飄的道：“娘你是不相信自己眼光，還是不相信文叔？”
“你什麽時候見文叔吃過虧？”
邊關龍蛇混雜，可還能讓他這個戰場上的殺神吃虧。他猜，文叔九成九是怕娘吃的東西不合胃口，去廚房盯著了。
不要忘了，以前在家文叔可是揮鍋鏟的。
文德忠剛走，北街叫化面的小鬼頭們腿腳利索的就先跑過來。一群七八個十一二歲，不少身上帶著傷，看起來經常被打或者打架鬥毆。全部都骨瘦如柴，面上有洗過，有的領子還是濕的。
不過他們見著大堂除了掌櫃還擺碟碗的仆人就剩下姬綠珠和抱著幾個月孩子的文果兒。
他們來之前七狗子就說過了，人家喜的媳婦。
一路沖過來額頭還在滴汗，可進了大堂他們規矩了很多。他們有些緊張在向姬綠珠他們靠近想打招呼。姬綠珠站起身也招呼他們。
黑虎子領頭，“祝夫人百年好合！”
他雙手作揖退下，接下來又上，“祝夫人早生貴子。”
“百年好合！”
“福祿鴛鴦。”
“福壽安康。”
“喜結良緣！”
“百年好合！”
幾乎每一個人都對姬綠珠說一句吉祥話，有的對不對，姬綠珠也沒計較。反正都不對，她七八年前就成親了。
不過那些祝福帶給她的就像新婚之喜那麽幸福。
文德忠催了廚房上菜以後回來見著就是這副畫面，人太多，他們除了上桌狼吞虎咽了一點都很規矩。
文德忠站在姬綠珠身邊，嘿嘿傻笑。
才開始姬綠珠接待他們，他們沒那麽生份，有小孩子在姬綠珠裙擺上落下十指印後大人們都開始約束了。眾人對姬綠珠他們還是尊敬可自發的站遠了一些。
趁著別人不註意，文德忠蹭了蹭姬綠珠肩膀，“媳婦，你是不是感覺像是新婚一樣？”
“不過村裏人說話不及他們。”
想起很多年前，她見過最雞飛狗跳的喜事，姬綠珠莞爾，未語。
在最後一個說了，“你夫人最好看，最最最好看。”的人領了十二個銅板擠進桌邊大吃特吃的時候，文果兒抱著睡熟的小石頭過來，正好聽見文德忠的話，感情你七八年前成親的時候就這麽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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