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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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張氏又哭又罵不敢說姬綠珠半句，專戳著文德忠脊梁罵了，“你四弟，七弟都出事了，左鄰右舍都去荒林找人了。你就不能去找找？荒林之中除了你，還有誰熟？”
“我要守著我媳婦。”文德忠堅持。
“你媳婦那麽大個人了，還會丟還是怎麽的？你以為她和你一樣傻？”張氏氣的跳腳，“你傻也沒見你走錯門。”
文德忠不解，“七弟不傻，他去荒林幹什麽？”還走丟了？
文家老七文家貴在城裏做了掌櫃，竟然在荒林失蹤了，文德忠不信。
此事沒那麽簡單。
不論張氏哭天喊地，姬綠珠在一旁一聲不吱。文德忠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文果兒對蘇錦如做了一個鬼臉，跟在他娘和文叔身後。蘇錦如從頭到尾一直沈默，一聲不吭。張氏嚎的煩了，文德忠挑了五只雞就往回走。他多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
姬綠珠為難的安慰了張氏兩句，“你知道的，你兒子人傻。”犟的很。
攤手。
你兒子你自己都沒辦法，她也沒辦法。
告別了李家。路過秦家，天還沒黑盡，文家老四和老七都在荒林失蹤的事情，在文正村傳遍了。吳桂香屋旁邊正在拴牛，他看見姬綠珠他們嘮叨了兩句，“德忠，你兄弟咱比你還蠢。荒林吃人的地是他那種好吃懶做的人鉆的嗎？”
文家為了找人，左鄰右舍的勞力全請了。末了，吳桂香嘆氣，“都怪小傑死太慘了。”文家貴受了刺激。
姬綠珠沒說話，離開了秦家邊上姬綠珠才問文德忠，“殺小傑的兇手，抓住了？”
文德忠“恩”了一聲。
此事臉皮夠厚，原以為這件事完了。
回到家，文德忠還要殺雞，姬綠珠沒那個心情了，覺得有些累，她洗了澡就進屋躺下了。
半醒半夢之間，姬綠珠聽見院子裏文德忠在怒吼，嗓門大的很。他問，“你能保證我媳婦沒事嗎？”
“山裏出金子，老七要去送死怪誰？怪誰？”文德忠大吼。
姬綠珠起床借著院子裏燈籠的燈光摸到堂屋門口，“德忠，誰啊？”
“三嫂。”李紅梅看見姬綠珠，沒忍住哭了，“我家老四人，他們找到了。人就在狼谷底下。可天黑了，村裏人誰都不願意下去。”
李紅梅說著說著就哭，嗚嗚的咬牙伸手捂住，她顧忌著文德忠的臉色。
“德忠狼谷是什麽地？”姬綠珠問。
文德忠沈默，沒應聲。
“很危險了。”姬綠珠說。聽名字，她大概猜到了，更何況是在荒林裏。李紅梅在旁邊點頭，“狼谷野狼出沒，危險，危險的很。人要是進了狼谷一夜不出來，第二天人肯定沒了。”
找都不用找了。
文德忠還是沒吱聲。
李紅梅哽咽道：“村裏人都不願意冒險，可憐我家知正，知言就快沒爹了。”
“要是被狼咬了，連全屍……嗚嗚……”
李紅梅說著哭的傷心，不像是裝的。姬綠珠看向文德忠，如果文家老四，老七真出了事。她真不希望文德忠為她背上無情無義的名聲，甚至連親兄弟都不顧。
天上的月亮才剛出來，姬綠珠看了眼竈房，竈房門口殺了的雞還沒拔毛，燙了滾水還在流淌。鍋裏咕咚咕咚的響，煮的米煮軟了，正在撲鍋。
原來她沒睡多久，見著院裏那個掙紮的男人，他們是他親弟弟，“去吧，我和果果在家等你。”
文德忠悶悶的喚了一聲，“媳婦。”
他聲音有些沙啞。
不知道為什麽，文德忠心裏就是不安。
難道真是老四和老七要出事？
“我去去就回。”文德忠抱回屋後的幹竹竿幾下打破了，做成火把。甚至還多做了兩個備用。接著他把家裏所有的油燈都點著了。屋裏屋外都被照的亮堂堂的，他囑咐道：“果果你在家要聽你娘的話，文叔天沒亮，一定回來。”
姬綠珠應了一聲，她牽著對李紅梅問著問那的文果兒，“你放心，我們等你回來。”
文德忠打了火把往外走。李紅梅轉身就要跟上。文德忠堵在院子門口，“你不用去了，你留下替我守著我媳婦和兒子……我會盡力把四弟，七弟找回來的。”
月光下，一個火星子搖曳著往荒林而去。
那獅子吼一般的聲音還蕩漾小山村裏。
“我媳婦兒子決不能出事！”
“絕對不能出事！”
姬綠珠聽著那男人的聲音很安心，她牽著文果兒笑了，對李紅梅說：“四弟妹回吧，我和果果吃了飯就睡歇下了。不用人陪。”
李紅梅眼皮子跳的很，她站在院裏沒說話。心裏擔心，可有了文德忠的承諾，李紅梅有了決定。她回家叫了知正，知言到文家院裏。姬綠珠見鍋裏煮的米做成幹米飯不成了。她幹脆煮了一鍋粥。李紅梅進了竈房就跟她搶活幹，姬綠珠爭不過，就由了她。文知正，文知言都在，家裏添了人，姬綠珠讓李紅梅煮了白雞蛋，還熱了肉菜。
知言吃飯的時候，難得遇上了那麽好的夥食，多吃了幾大碗。看的李紅梅羞紅了臉。她搶了文知言的筷子。“吃，吃，你爹都出事了。你還吃的下。”
文知正哼了一聲，對傻弟弟很不屑。
文果兒不動聲色的把文知正面前的肉菜全部倒在文知言碗裏，又給他遞上新的筷子。文果兒道：“先生說能吃是福。弟弟吃，弟弟吃。”
“謝謝果子哥。謝謝果子哥。”文知言笑。
有了肉吃，果果都變成果子哥了。
姬綠珠誇了文知言兩句，“知言慢慢吃，明天還有。”
“明天還有？”文知言看了眼自己娘親臉色，見她沒生氣。他小心翼翼問，“三伯娘，明天吃雞可以麽？”
姬綠珠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莞爾，“可以。”
“太好了。”文知言高興，“那這樣……明天我告訴三伯娘一個秘密。”
文果兒誘導，“現在說？”
文知言搖搖頭。
李紅梅放下碗，“知言總是搬弄是非，讓三嫂見笑了。”
姬綠珠笑，沒說話。
文知言本性不壞，她知道。
她應了文知言第二天吃雞。她洗碗，李紅梅一樣爭著做，她幹脆就在院子裏拔雞毛。文果兒教文知言背詩詞，文知正就在一旁哼，哼。文果兒笑他，“文知正你嗓子不舒服？”
“嗓子痛，不能吃油膩。”
“明天你不能吃肉。”
文知言在旁邊附和。文知正瞄了一眼姬綠珠手裏拔光了毛的大公雞，他咽了咽口水沒說話。姬綠珠好笑，都是一群孩子。
果果和他們在一起就不像一個小老頭了，“知正別聽果果的，他小不懂事。三伯娘家又不是別家，不是外人，經常過來玩唄。”有吃的，也不會少你的。
文知正又哼哼兩聲。
趾高氣昂。
文果兒：“嗓子真不服，就吃藥。”
文知正：“哼，哼！”
文果兒學文知正的樣子，“哼！哼！”你會，我也會。
姬綠珠笑，文知言也跟著笑。
李紅梅在竈房屋裏洗碗，她把院子裏的對話聽了一半，“文知正風寒會傳染病氣，你趕緊……”回了。李紅梅話還沒說完，眼睛一閉，手裏的陶碗落在地上砰的一聲打碎了。姬綠珠聽見聲響還沒吱聲，院子外面丟進來兩個如火折子一樣的東西還在冒煙。她覺得不對，立刻捂住口鼻。而後聽見身後聲響，她回首一看，文果兒和文知正，文知言三人都暈倒了，亂七八糟躺在地上。
接著她栽倒在地，人事不醒。
不知過了多久，姬綠珠聽著車軲轆滾動的聲音，和山間鳥雀之音。姬綠珠閉著眼睛動了動身子，她渾身上下是自由的，是躺在車箱裏？
“娘，你醒了？”文果兒的聲音傳來。姬綠珠睜開眼睛正對上安洛生溫潤的眼神，他說：“綠珠你醒了。”
“口渴了沒？”安洛生從旁邊箱格裏拿出精致的小茶壺倒了一杯茶。遞到姬綠珠面前，姬綠珠卻聞到是酒。安洛生輕輕品了一口，遞到姬綠珠面前，示意姬綠珠喝，“你嘗嘗？紅棗枸杞，加了柿子餅，給你補身子的。”
“不喝。”姬綠珠說完，安洛生還往她嘴邊送。姬綠珠生氣，擡手打翻他手裏的酒杯，酒液灑在她和安洛生身上。她問，“安洛生，你要幹嘛？”
安洛生沒理她，也沒有發怒。他又倒了一杯自己慢慢品。文果兒把姬綠珠扶起來坐好，“娘，你沒事吧？”
對姬綠珠的不解，文果兒解釋了一句，“我聽冷冬說，你半路醒了。他們又給你用了一次迷香。”你就醒的晚了。
安洛生誇讚了一句，“一個多月未見，果果進了學堂，果果變乖了好多。”
文果兒笑，“多謝二爹誇獎。”他握著姬綠珠的手，輕輕揉捏。他暗示她不要生事。
姬綠珠看了他一眼，她重新打量安洛生。安洛生還是那個安洛生。只是一個月不見，人消瘦了些。他眼裏冷靜寂的如一汪死水，又冷又深沈，看不出波動。還是一襲白衫，而腰間的血玉不見了。
他身邊發生了什麽，姬綠珠好奇卻沒有問。然而安洛生為她解釋道：“你爹讓他同窗為我說了話，我被調回盛京了。”是臺院眾多侍禦史之一，他也滿足了。
可以慢慢往上爬。
不可能！姬綠珠不信，可她沒吱聲。她聽著安洛生講他安排好了陳珊珊去處，讓她回老家照顧二老一段時間了。又得知安洛生要暫時扶她為平妻，再之後有合適的機會，才為正妻。
安洛生發誓不會納妾了，遲早還會休了陳珊珊，姬綠珠對此不發表意見。
另一邊，文德忠下狼谷找回文家老四，發現老四的腿被摔斷了。他給他正了骨，文家老四沒多感激他下狼谷救人。反而表現有些怪異。
文德忠裝傻，他又不是真傻。
四弟這樣反應，文德忠心裏的不安擴大。他又想到留了李紅梅在自己家照顧媳婦，文德忠把文家老四甩在背上，背起就跑。一路上揮汗如雨，他直奔家裏。
“媳婦，媳婦？”從秦家路過，剛下山。文德忠一路跑，一路喊。老遠聽見文家大院子狗子在叫。可他到了院門口，院裏面還是燈火通明，院子裏卻沒人應聲。
一腳踢開虛掩的院門，文德忠見著院子裏面暈倒文知正，文知言。他“啊，啊！”歇斯底裏的尖叫，順手把文家老四砸院子裏，文德忠大聲質問，老四，“為什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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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又哭又罵不敢說姬綠珠半句，專戳著文德忠脊梁罵了，“你四弟，七弟都出事了，左鄰右舍都去荒林找人了。你就不能去找找？荒林之中除了你，還有誰熟？”
“我要守著我媳婦。”文德忠堅持。
“你媳婦那麽大個人了，還會丟還是怎麽的？你以為她和你一樣傻？”張氏氣的跳腳，“你傻也沒見你走錯門。”
文德忠不解，“七弟不傻，他去荒林幹什麽？”還走丟了？
文家老七文家貴在城裏做了掌櫃，竟然在荒林失蹤了，文德忠不信。
此事沒那麽簡單。
不論張氏哭天喊地，姬綠珠在一旁一聲不吱。文德忠能想到的，她自然也想到了。文果兒對蘇錦如做了一個鬼臉，跟在他娘和文叔身後。蘇錦如從頭到尾一直沈默，一聲不吭。張氏嚎的煩了，文德忠挑了五只雞就往回走。他多一個眼神都不願意給她。
姬綠珠為難的安慰了張氏兩句，“你知道的，你兒子人傻。”犟的很。
攤手。
你兒子你自己都沒辦法，她也沒辦法。
告別了李家。路過秦家，天還沒黑盡，文家老四和老七都在荒林失蹤的事情，在文正村傳遍了。吳桂香屋旁邊正在拴牛，他看見姬綠珠他們嘮叨了兩句，“德忠，你兄弟咱比你還蠢。荒林吃人的地是他那種好吃懶做的人鉆的嗎？”
文家為了找人，左鄰右舍的勞力全請了。末了，吳桂香嘆氣，“都怪小傑死太慘了。”文家貴受了刺激。
姬綠珠沒說話，離開了秦家邊上姬綠珠才問文德忠，“殺小傑的兇手，抓住了？”
文德忠“恩”了一聲。
此事臉皮夠厚，原以為這件事完了。
回到家，文德忠還要殺雞，姬綠珠沒那個心情了，覺得有些累，她洗了澡就進屋躺下了。
半醒半夢之間，姬綠珠聽見院子裏文德忠在怒吼，嗓門大的很。他問，“你能保證我媳婦沒事嗎？”
“山裏出金子，老七要去送死怪誰？怪誰？”文德忠大吼。
姬綠珠起床借著院子裏燈籠的燈光摸到堂屋門口，“德忠，誰啊？”
“三嫂。”李紅梅看見姬綠珠，沒忍住哭了，“我家老四人，他們找到了。人就在狼谷底下。可天黑了，村裏人誰都不願意下去。”
李紅梅說著說著就哭，嗚嗚的咬牙伸手捂住，她顧忌著文德忠的臉色。
“德忠狼谷是什麽地？”姬綠珠問。
文德忠沈默，沒應聲。
“很危險了。”姬綠珠說。聽名字，她大概猜到了，更何況是在荒林裏。李紅梅在旁邊點頭，“狼谷野狼出沒，危險，危險的很。人要是進了狼谷一夜不出來，第二天人肯定沒了。”
找都不用找了。
文德忠還是沒吱聲。
李紅梅哽咽道：“村裏人都不願意冒險，可憐我家知正，知言就快沒爹了。”
“要是被狼咬了，連全屍……嗚嗚……”
李紅梅說著哭的傷心，不像是裝的。姬綠珠看向文德忠，如果文家老四，老七真出了事。她真不希望文德忠為她背上無情無義的名聲，甚至連親兄弟都不顧。
天上的月亮才剛出來，姬綠珠看了眼竈房，竈房門口殺了的雞還沒拔毛，燙了滾水還在流淌。鍋裏咕咚咕咚的響，煮的米煮軟了，正在撲鍋。
原來她沒睡多久，見著院裏那個掙紮的男人，他們是他親弟弟，“去吧，我和果果在家等你。”
文德忠悶悶的喚了一聲，“媳婦。”
他聲音有些沙啞。
不知道為什麽，文德忠心裏就是不安。
難道真是老四和老七要出事？
“我去去就回。”文德忠抱回屋後的幹竹竿幾下打破了，做成火把。甚至還多做了兩個備用。接著他把家裏所有的油燈都點著了。屋裏屋外都被照的亮堂堂的，他囑咐道：“果果你在家要聽你娘的話，文叔天沒亮，一定回來。”
姬綠珠應了一聲，她牽著對李紅梅問著問那的文果兒，“你放心，我們等你回來。”
文德忠打了火把往外走。李紅梅轉身就要跟上。文德忠堵在院子門口，“你不用去了，你留下替我守著我媳婦和兒子……我會盡力把四弟，七弟找回來的。”
月光下，一個火星子搖曳著往荒林而去。
那獅子吼一般的聲音還蕩漾小山村裏。
“我媳婦兒子決不能出事！”
“絕對不能出事！”
姬綠珠聽著那男人的聲音很安心，她牽著文果兒笑了，對李紅梅說：“四弟妹回吧，我和果果吃了飯就睡歇下了。不用人陪。”
李紅梅眼皮子跳的很，她站在院裏沒說話。心裏擔心，可有了文德忠的承諾，李紅梅有了決定。她回家叫了知正，知言到文家院裏。姬綠珠見鍋裏煮的米做成幹米飯不成了。她幹脆煮了一鍋粥。李紅梅進了竈房就跟她搶活幹，姬綠珠爭不過，就由了她。文知正，文知言都在，家裏添了人，姬綠珠讓李紅梅煮了白雞蛋，還熱了肉菜。
知言吃飯的時候，難得遇上了那麽好的夥食，多吃了幾大碗。看的李紅梅羞紅了臉。她搶了文知言的筷子。“吃，吃，你爹都出事了。你還吃的下。”
文知正哼了一聲，對傻弟弟很不屑。
文果兒不動聲色的把文知正面前的肉菜全部倒在文知言碗裏，又給他遞上新的筷子。文果兒道：“先生說能吃是福。弟弟吃，弟弟吃。”
“謝謝果子哥。謝謝果子哥。”文知言笑。
有了肉吃，果果都變成果子哥了。
姬綠珠誇了文知言兩句，“知言慢慢吃，明天還有。”
“明天還有？”文知言看了眼自己娘親臉色，見她沒生氣。他小心翼翼問，“三伯娘，明天吃雞可以麽？”
姬綠珠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莞爾，“可以。”
“太好了。”文知言高興，“那這樣……明天我告訴三伯娘一個秘密。”
文果兒誘導，“現在說？”
文知言搖搖頭。
李紅梅放下碗，“知言總是搬弄是非，讓三嫂見笑了。”
姬綠珠笑，沒說話。
文知言本性不壞，她知道。
她應了文知言第二天吃雞。她洗碗，李紅梅一樣爭著做，她幹脆就在院子裏拔雞毛。文果兒教文知言背詩詞，文知正就在一旁哼，哼。文果兒笑他，“文知正你嗓子不舒服？”
“嗓子痛，不能吃油膩。”
“明天你不能吃肉。”
文知言在旁邊附和。文知正瞄了一眼姬綠珠手裏拔光了毛的大公雞，他咽了咽口水沒說話。姬綠珠好笑，都是一群孩子。
果果和他們在一起就不像一個小老頭了，“知正別聽果果的，他小不懂事。三伯娘家又不是別家，不是外人，經常過來玩唄。”有吃的，也不會少你的。
文知正又哼哼兩聲。
趾高氣昂。
文果兒：“嗓子真不服，就吃藥。”
文知正：“哼，哼！”
文果兒學文知正的樣子，“哼！哼！”你會，我也會。
姬綠珠笑，文知言也跟著笑。
李紅梅在竈房屋裏洗碗，她把院子裏的對話聽了一半，“文知正風寒會傳染病氣，你趕緊……”回了。李紅梅話還沒說完，眼睛一閉，手裏的陶碗落在地上砰的一聲打碎了。姬綠珠聽見聲響還沒吱聲，院子外面丟進來兩個如火折子一樣的東西還在冒煙。她覺得不對，立刻捂住口鼻。而後聽見身後聲響，她回首一看，文果兒和文知正，文知言三人都暈倒了，亂七八糟躺在地上。
接著她栽倒在地，人事不醒。
不知過了多久，姬綠珠聽著車軲轆滾動的聲音，和山間鳥雀之音。姬綠珠閉著眼睛動了動身子，她渾身上下是自由的，是躺在車箱裏？
“娘，你醒了？”文果兒的聲音傳來。姬綠珠睜開眼睛正對上安洛生溫潤的眼神，他說：“綠珠你醒了。”
“口渴了沒？”安洛生從旁邊箱格裏拿出精致的小茶壺倒了一杯茶。遞到姬綠珠面前，姬綠珠卻聞到是酒。安洛生輕輕品了一口，遞到姬綠珠面前，示意姬綠珠喝，“你嘗嘗？紅棗枸杞，加了柿子餅，給你補身子的。”
“不喝。”姬綠珠說完，安洛生還往她嘴邊送。姬綠珠生氣，擡手打翻他手裏的酒杯，酒液灑在她和安洛生身上。她問，“安洛生，你要幹嘛？”
安洛生沒理她，也沒有發怒。他又倒了一杯自己慢慢品。文果兒把姬綠珠扶起來坐好，“娘，你沒事吧？”
對姬綠珠的不解，文果兒解釋了一句，“我聽冷冬說，你半路醒了。他們又給你用了一次迷香。”你就醒的晚了。
安洛生誇讚了一句，“一個多月未見，果果進了學堂，果果變乖了好多。”
文果兒笑，“多謝二爹誇獎。”他握著姬綠珠的手，輕輕揉捏。他暗示她不要生事。
姬綠珠看了他一眼，她重新打量安洛生。安洛生還是那個安洛生。只是一個月不見，人消瘦了些。他眼裏冷靜寂的如一汪死水，又冷又深沈，看不出波動。還是一襲白衫，而腰間的血玉不見了。
他身邊發生了什麽，姬綠珠好奇卻沒有問。然而安洛生為她解釋道：“你爹讓他同窗為我說了話，我被調回盛京了。”是臺院眾多侍禦史之一，他也滿足了。
可以慢慢往上爬。
不可能！姬綠珠不信，可她沒吱聲。她聽著安洛生講他安排好了陳珊珊去處，讓她回老家照顧二老一段時間了。又得知安洛生要暫時扶她為平妻，再之後有合適的機會，才為正妻。
安洛生發誓不會納妾了，遲早還會休了陳珊珊，姬綠珠對此不發表意見。
另一邊，文德忠下狼谷找回文家老四，發現老四的腿被摔斷了。他給他正了骨，文家老四沒多感激他下狼谷救人。反而表現有些怪異。
文德忠裝傻，他又不是真傻。
四弟這樣反應，文德忠心裏的不安擴大。他又想到留了李紅梅在自己家照顧媳婦，文德忠把文家老四甩在背上，背起就跑。一路上揮汗如雨，他直奔家裏。
“媳婦，媳婦？”從秦家路過，剛下山。文德忠一路跑，一路喊。老遠聽見文家大院子狗子在叫。可他到了院門口，院裏面還是燈火通明，院子裏卻沒人應聲。
一腳踢開虛掩的院門，文德忠見著院子裏面暈倒文知正，文知言。他“啊，啊！”歇斯底裏的尖叫，順手把文家老四砸院子裏，文德忠大聲質問，老四，“為什麽？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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