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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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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7 章

鄭家有一條密道,就是鄭老太太佛龕後面,打開機關,眾人悉數進去。鄭灝則一個個讓他們快些進去,還叮嚀祈哥兒:“要好好聽你娘親的話。”

至於他自己則要留在外面,指揮下人,這是他和麗姝商量好的。

每個人生來就有責任,鄭灝平日在家,很少以當家人自居,畢竟他爹還在,他不好出面管事。但現在如果主子全部跑光了,只剩下仆人,那鄭家數代在此的基業毀於一旦,也沒有人能夠維護了。

夫妻二人甚至連最後道別的機會都沒有了,麗姝抱著樹哥兒,旁邊跟著祈哥兒。小傅氏還很慶幸,還好今天瑞哥兒從學裏回來在家,否則恐怕也來不及救他。

譚氏扶著鄭清坐下,凝香有了身孕,也並不敢托大,反而要在身邊伺候譚氏,譚氏擺擺手:“你也坐下吧,現在說這個做什麽。”

眾人都心中惴惴的,唯獨劉承旭走過來麗姝這裏,關心的道:“鄭灝不會有事兒的,你放心吧。”

麗姝雖然外表鎮定,但是心裏非常擔心鄭灝,她很清楚蕭昀此人睚眥必報,而鄭灝是替她們這些人打掩護。

如果因為自己,鄭灝出事了,那她會自責愧疚到死的。

更何況鄭灝這個人怕疼,很容易流眼淚,夫妻幾載,甚至都沒有紅臉的時候,麗姝怎麽能不擔心?

只是她還有兩個兒子,還有父母以及婆婆小叔子一大家人都需要她來照顧。

每個人都不能自私,因為她自有她的責任在。

麗姝抹淚完,搖搖頭:“爹,您放心吧,我不擔心的。若是鄭家家主都不在,全部亂套了,恐怕更容易引起那些反賊的註意。”

鄭夫人卻看向劉承旭:“親家,我年紀大了,腿腳不便,若是反賊真的找到這兒來了,你們就趕緊跑吧,尤其是祈哥兒。”

劉承旭雖然是科舉出仕,但因為家學淵源,騎馬射箭不在話下,他又是祈哥兒的先生,祖孫倆感情非常好,即便鄭家人不在了,還有劉家可以仰仗。

而且劉承旭的兩個兒子書瑞和書麟都很出眾,書瑞今年十五了,生的儀表堂堂,書麟聽說準備考武舉,兄弟二人對自家兒媳婦很是尊敬和親近。

婆婆的打算麗姝當然一聽就明白,她連忙道:“娘,您說什麽呢,我看不會有事兒的。”

肯定是皇上也沒想過蕭昀膽子這麽大,打著他的旗號就要控制京中,順道開始清君側,立即篡位。

只要坐上那個位置,即便名不正言不順,大齊的官員也未必會反。

但這件事情要成功可不是那麽容易的。

蕭昀雖然私下掌握了不少官員罪證,但真的願意幫他的,還是步軍統領,這位抑郁不得志,又私下犯了大錯被蕭昀拿著把柄。

他頭一件事情,就是先告訴宮中守衛,皇帝駕崩,派了他和步軍統領進宮來宣讀聖旨。

守城的將士當然認識蕭昀,步軍統領也認得,這兩人身後還煞有介事的跟著一群風塵仆仆的人,有內侍有軍隊有聖旨,蕭昀居然就這麽闖進來了。

他頭一件要做的事情,並不是真的宣聖旨,而是利用聖旨把東宮喊來,再一舉殲滅。

東宮沒想到蕭昀居然這麽快登堂入室,簡直是又氣又怒。

與此同時,宋明誠帶人把不少官眷已經關住了,金壇縣主身邊的丫鬟全部帶去嚴刑拷打,還真的拷打出一件駭人聽聞的事情來了。

連宋明誠都聽完覺得不可思議:“你是說太子妃根本就沒有身孕,其實是金壇縣主有身孕?”

丫鬟膽子都嚇破了,也就不敢隱瞞了:“是這般的。”

“太醫可是要常常請平安脈的,那是如何做的?”宋明誠問起。

丫鬟磕頭道:“是小郡主身邊的有位乳母有身孕,她年紀和我們太子妃相仿,每次都是她躲在簾子後面伸手的。”

“可是生產時,那是宮中派的產婆啊?”宋明誠雖然是男人,但流程還是清楚不少的。

丫鬟繼續道:“當初其實是我們縣主發動的,長公主就說太子妃怕血,所以用黑紗覆面,實際上生的人根本不是太子妃,而是我們縣主。縣主產下一子後,昏迷被人用毯子包了,通過那裏的一道小門過去。後來,我們就準備了死嬰,裝作是縣主生下的孩子死了。”

“好好好,好一招偷龍轉鳳,如此之事,東宮居然不察。”宋明誠冷笑連連。

丫鬟也忍不住道:“當時我們出來還看到了令嫂,也不知道她看到沒有,她說是和鄭大奶奶一起過去的,可我們當時只看到了她,沒看到鄭大奶奶。”

她也要把別人拖下水,你還敢說東宮,你嫂子不就知道嗎?

宋明誠沒想到劉麗姝和劉麗嘉二人很有可能都知道,尤其是他嫂子,早知道居然還不告訴他。如果世子早知道這個消息,何必冒險。

還是冒這麽大的險,雖說已經孤註一擲了,但宋明誠想起此事氣的不行。

因為造反這種事情,宋明誠其實心裏是沒有底氣的,成功的機會是很小的。

丫鬟被扣押起來,按了手印,作了證詞,連金壇縣主都被抓走了。曾家其她人都被嚇的瑟瑟發抖,麗婉也不知道突然發生了這種事情。

“咱們不會被抓走吧?”她喃喃的對曾雲熙道。

曾雲熙平日多做生意,雖然也關心政局,但無非是哪位大員得用,花錢打點,再有大伯的人脈出去結交,他不知道渤海郡王不過是個藩王而已,為何可以這麽快就反?

他搖搖頭:“你多帶些銀兩,若是咱們都被抓了,有錢的時候日子總是好過點,可以打點別人。”

有錢能使鬼推磨這話沒錯,麗婉也應承下來,這麽些年,她雖然和曾雲熙算不得交心,但是夫妻二人男主外女主內還是配合的很好的,甚至後來的生意人招呼也是麗婉幫忙。

“也不知道我娘家人如何了?”麗婉想的是自己的兩位兄弟,雖然他們成婚後,彼此三人的關系沒有以前親近了。

曾盈秀和麗姝從小到大關系都好,弄的大哥也和鄭灝親近不少,鄭灝又很會做人。二哥呢,娶的蔣氏是小傅氏幫忙挑的,也親近小傅氏。

這樣一來自然和她的感情淡薄了不少。

麗婉沒想到自己忙活半天,倒是跟麗姝做了嫁衣,她當然不服氣,但不服氣也於事無補。

被提到的麗姝正面臨窘狀,剛來密道時,她順手抓了些點心過來,但孩子們肚子餓了。但孩子們吃了,她沒的吃,就有點餓了。

鄭夫人要把自己的點心分給麗姝,麗姝也不要,因為她也不好吃長輩的。

麗姝每次吃飯吃的並不多,但她一定要吃,否則就會被餓暈了。同時還有兩個兒子還照顧,她真的是欲哭無淚。

都怪這個蕭昀,真是的。

算了,還是閉眼睡覺吧,睡著了就不會感覺到饑腸轆轆了。

實際上鄭灝也想到這個問題,他讓家中護衛家丁全部布置好之後,他才用飯,用飯的時候才想到麗姝還沒吃飯。

說來也奇怪,鄭家現在還沒有官兵圍堵,鄭灝很快就想清楚了。

蕭昀只是滿腹算計,但他還不傻,鄭父現任三邊總督,掌握兵權,比岑時放這幾人權利都要大。

所以,現在還不好對付自己,反而先對付劉家,關住劉家的人是為了牽制劉承宗。

想通了這點兒,鄭灝對廚下道:“你們先做些包子和餅來,湯湯水水別做了,但燒雞一定要做。”

說完了,鄭灝頗覺得自己不孝,他娘也在,他怎麽制記得麗姝,又很懊惱。

麗姝是想睡覺,但是老二樹哥兒年紀還小,他雖然吃了點心,但是精力旺盛,動不動就扯著嗓子,被麗姝說了,就委委屈屈的。

小傅氏還責怪女兒:“你的脾氣也給我改好點兒,我沒見過你脾氣這麽差的娘親。”

麗姝知曉小傅氏這是故意說自己,好讓婆婆對她沒有芥蒂,她就道:“娘……”

“把孩子交給我。”小傅氏之前也常常來看樹哥兒,樹哥兒也不認生,還有劉承旭也在一旁逗孩子,樹哥兒才平覆下來。

每當這個時候譚氏就很羨慕,這種危機時刻,大嫂還能和爹娘在一起。

小傅氏也頭一次覺得生命攸關之際,救自己的居然是嫁出去的女兒,她很清楚丈夫是個忠孝仁義的人,如果不是女婿當機立斷,那他肯定還想救嫂子,還要把蘇姨娘的兩個兒子弄來。可是憑什麽呢?

糊裏糊塗的過日子,不代表就忘記了一切曾經的仇恨。如果當年她真的被蘇姨娘算計死了,她的女兒會有今天這麽好過嗎?恐怕在後宅能不能嫁到鄭家都有疑問。

因此,她不出聲,至於丁姨娘,她更不會管那麽多。

這個丁姨娘就像一條毒蛇一樣伺機而動,她要怪,就怪自己女兒沒生好。小傅氏自己都是被女兒救過來的,怎麽還會特地提起她。

正在麗姝餓的肚子都疼了的時候,上面的密道門開了,眾人嚇了一跳。

麗姝卻跳到最前面,她很清楚,她要保護眾人,但是看到探進來的頭顱時,她又立馬很開心了。

“是你。”

就是鄭灝過來了,他不放心讓丫鬟們送東西進來,否則,走漏了風聲對他們生命造成威脅,所以只能自己過來。

鄭灝小聲道:“我給你們送吃的過來,水囊送了十幾個,其餘就是包子燒餅雞蛋。”

長耳籃放下來的時候,麗姝真的聞到包子的味道了,她立刻來了精神,又聽鄭灝道:“有一只燒雞是專門給你的。”

“哎。”麗姝聽了這句就更滿足了。

鄭灝怕被人發現,被快把密道關上,麗姝把幹糧和水囊分給眾人,她咬著燒雞,突然覺得鄭灝和自己,分明也是才子和才女,但她每次最感動的還是在燒雞上,這點說出去,恐怕別人也不會信。

麗姝分食物很是公平,沒有給自己爹娘弟弟多分,大家都是一樣的,就是燒雞她也要分給長輩吃,還好大家都善意的笑笑。

最後她吃不完了,劉承旭才拿過去分的。

天光暗了下來,麗姝不知道外面到底如何了,所有方才還在說笑的人,情緒都低落起來。

和鄭家相比,劉家就很倒黴了,蕭昀是要拿劉家人去威脅劉承宗的,因此對劉家人嚴加看管,用來讓劉承宗就範。

甚至有的人說話十分過分,徐夫人一輩子都沒受過奇恥大辱,她起初還用身上的銀子想買通看守的人,那些人可不受金錢的誘惑,拿了錢不幫忙,態度還很是輕慢。

胡姨娘摟著兒子,還對徐夫人道:“三姑娘都能讓三姑爺來接二老爺二太太走,指不定咱們五姑娘也能派人來,您消消氣吧。”

廣陽侯府是有軍權的,想到這裏,即便再不喜歡胡姨娘,徐夫人也冷靜了下來。

再者,她看了看胡姨娘懷裏的兒子一眼,要威脅也是用她的兒子威脅才行。自從她把家裏錢財全部陪嫁給麗貞,丈夫和她稀薄的感情就變得愈發沒有了。

又因為麗貞,讓她在家裏丟了面子,婆母和弟妹對她只是面上情,甚至小傅氏也公開和她關系不好,徐夫人在家裏的地位舉步維艱。

是了,如果麗貞來接她,她就不讓麗貞接胡姨娘出去。

可惜她不知道麗貞的日子也不好過,廣陽侯府也有護衛拼死廝殺,岑時晏夫妻那時正準備用飯,卻突然聽說外面有官兵殺進來。

蕭昀對岑時放恨之入骨,當年岑時放燒了他一船的人,阿諛東宮處處陷害他,比鄭灝還可惡。再者岑時放現在在外打仗,到時候要威脅也用他家裏人威脅,因此岑家和劉家一個待遇。

岑時晏要拉著林桃兒跑,但蕭昀派過來的人並非泛泛之輩。

早就把他們都拉去地牢關著了,廣陽侯原本病病歪歪多年,這次被人帶走,一氣之下居然奄奄一息。

岑時晏趕緊過去,他對廣陽侯還是很有感情的。

卻見岑夫人哈哈大笑,林桃兒都看不下去了:“侯爺都要死了,您還在笑,到底有沒有同理心啊?”

就連麗貞雖然鬢發松亂,很擔心這裏的人對她不軌,但見婆母如此,也覺得她真狠心,若非是有了岑時放這個兒子,這種人活該眾叛親離。

娘一直說她為何聽婆母的話,可不聽的話,她在岑家怕是都活不下去。

現在自己的丈夫都快死了,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你,你不是一直想為你娘找出兇手是誰嗎?”岑夫人跌跌撞撞的走到岑時晏身邊,仿佛看穿了他。

岑時晏突然惡狠狠的盯著她,岑夫人指著快咽氣的廣陽侯道:“你道他為何不敢把你娘弄進府來,因為他就是準備占了便宜,把你娘當外室的。你娘要去做尼姑,想把你送到侯府門口,是他怕壞了自己的聲譽不要你的,現在反而推在我身上。至於你娘,她是自殺的,一個女人未婚生子,沒有名分,我不過派人說了幾句閑話,她就自己死了。”

“他,他才是罪魁禍首。.哈哈哈……”

岑時晏看向岑夫人,又看向嗚嗚咽咽的廣陽侯,廣陽侯看向岑時晏,拼盡全力想用手摸了摸他的臉,終究體力不支,撒手人寰。

“爹,爹……”

廣陽侯的病其實已經很久了,如今撒手人寰,岑夫人又笑又哭,又一臉痛快。岑時晏也仿佛明白了什麽,林桃兒在旁道:“男人的錯,倒是讓女人們承擔。”

麗貞只覺得這場戲真是好看的狠吶,她看了岑夫人一眼,岑夫人也沒想到廣陽侯真的死了。

這一夜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麗姝還在密室休息,樹哥兒躺在她懷裏休息,祈哥兒靠著外公睡覺,書瑞和書麟兄弟二人背靠背睡覺。

唯獨鄭清本來常年多病,有些睡不著,但他不好多說話,一會兒竟然也昏昏欲睡。

麗姝則是極度疲勞,呼呼大睡,比往日還睡的香。

而睡床上的鄭灝,卻心不在焉,他平日都是摟著妻子睡,夫妻二人又年輕,玩許多花樣。別看他常常仿佛很怕怕的樣子,其實都是在麗姝面前裝的,他素日在外,旁人對他都畏懼三分,唯獨在家中喊妻子女王。

翻了個身,鄭灝只覺得明日不知命運如何?

這一夜蕭昀沖進皇宮,就準備先解決東宮,哪裏知曉正欲動手時,有一隊人馬趕回來對戰,東宮身邊也有人保護。

火光、廝殺交織在一起。

麗姝醒過來的時候,懷裏的樹哥兒不見了,她嚇了一跳,再見到自己已經躺床上了,恍然如做夢一般。

珠蘭笑吟吟的端了熱湯過來:“您這一覺睡的可真沈,咱們大爺抱著您回來,您都沒醒,大爺讓說讓您睡覺。”

“那……我娘,還有太太,還有外面怎麽樣了?”

“都很好,咱們二老爺和二太太已經帶人去莊子上接老太爺和太夫人。皇上派遣京營之人活捉叛賊,方才還有五城兵馬司的人上門在咱們大爺面前賠小心,問家裏有沒有什麽損失的。”珠蘭解釋。

麗姝看向她:“那蕭昀他……”

“當場處死了。”

“他這個人也算是小人之奸雄了,這般死了,總比鈍刀子割肉強。”

話音剛落,門口鄭灝掀簾子進入,朝陽映射在他身上,整個人好似鍍了一層金色,麗姝朝他伸手,鄭灝莞爾一笑。

麗姝看向他:“一切都平靜了嗎?”

鄭灝點頭:“皇上已經從西郊回來,一切如常了,只是昨日也死了不少人。”

麗姝的心揪了起來,又聽鄭灝道:“你們家的姻親廣陽侯去世了,還有你爹的妾侍丁姨娘昨夜以為沒有生路,怕日後遭人淩辱,直接撞墻自殺,真是可惜了,再過一會兒,蕭昀的人就兵敗如山倒了。”

丁姨娘?

麗姝已經很久沒想過她了,她為何這般死了?

“她怎麽這樣想不開,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麗姝搖頭。

鄭灝則道:“方才聽你們家管家過來,我尋他說話,聽說丁姨娘怕出現‘牽羊禮’,一個勁兒的說與其如此還不如死了清白。”

牽羊禮要求俘虜赤裸著上身,身披羊皮,脖子上系繩,像羊一樣被人牽著,也表示像羊一樣任人宰割。“牽羊禮”對於當時的宋軍敗將來說是侮辱,因此牽羊禮中常常有人受不了辱沒而自殺的。【1】

麗姝都覺得懵了:“這才多久啊,怎麽會說牽羊禮,那不是當時的金國對宋國的嗎?即便蕭昀真的勝了,也不會如此吧。我怎麽覺得她看的歷史是不是都是錯亂的?”

“這就不清楚了,你四妹妹已經回劉家了,岳父母去接你們家老太爺她們了。”鄭灝道。

麗姝有些茫然的看著外面:“怎麽這事兒就跟做夢似的。”

“也不能說做夢吧,宋家還有那些跟著蕭昀的人都犯了重罪,但是參與其中的人也是不少,我看下場也不會很好。”鄭灝說這些話的時候沒什麽太大表情。

麗姝道:“大丈夫生當五鼎食,死亦五鼎烹。自古成王敗寇亦是如此,也沒什麽好心疼誰的。”

鄭灝看向她道:“你倒是想的開。”

“不,我昨兒在密道,最掛念的人就是你了。你一個人讓我們躲在密室,你卻守在門口,我就在想萬一你被殺了,我怎麽辦?”麗姝想到這裏都覺得後怕。

鄭灝笑道:“我這不是沒事兒嗎?”其實他也擔心,也很後怕,一夜都沒怎麽睡。

麗姝從床上跳下來,抱住他:“現在是沒事兒,可想起來都後怕。以後不如讓他們都走,我和你作伴。反正我是和你分不開的,當年我們成親,算命的還說我們是雙鳥離分,必有重逢之日,可我一刻也不願意和你分開。”

一個永遠記得你喜歡吃燒雞,怕你餓肚子,在生命攸關之際能夠保護你的人,她怎麽能放過這樣的人,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她的丈夫。

鄭灝見她這樣著急,心想自己終於實現了自己的願望,他曾經想麗姝要是真的愛上他就好了,即便一無所有,他都不會害怕,因為有她會站在自己身邊。

曾經他以為這個願望遙不可及,如今卻實現了,她好像真的愛上他了。

[1]牽羊禮來自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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