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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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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

燭火下,麗姝臉頰已經呈酡粉色,她兀自拉著鄭灝的袖口道:“你今兒是不是很開心,我和太太都看到你游街了,舍不得放下簾子,真的很為你高興。”

如果是別人,麗姝即便要讚賞,也不會說的很露骨。因為這世上有一種人,很容易把別人的讚美當成對她的諂媚,自覺你比她第一等,所以麗姝不會很輕易的上前發長篇大論的溢美之詞,但是對於鄭灝例外。

鄭灝看她似喝醉了一般,眼睛倒是亮晶晶的,就覺得很好笑,但也很感慨:“多年讀書,終於大魁天下,怎能不喜。但喜過之後,從明兒起就得忘卻狀元光環,從翰林院修撰開始。”

“中了狀元不是終點,而是新一個起點,寵辱不驚,你若能一直保持如此,將來必成大器。”麗姝握著他修長的手,摸著他薄薄的繭,又把自己的手放上去,看到兩只手十指交握,她才仰起頭笑了。

鄭灝起初猜到她是個聰慧的姑娘,沒想到如此聰慧,尋常人面對這般光芒加深,很容易就飄飄然,做出一些和平日身份不符合的事情,她卻是很沈得住氣,知曉自己要表達什麽。

他一把從椅子上把她抱過來,做出一個他早就想做的舉動,用手丈量她的腰,又用一只手圈住:“纖腰素素我可是知曉是什麽樣子了。”

麗姝坐在他懷裏,和他抵額而笑。

她們夫妻這樣甜意湧動,劉承旭和小傅氏卻是有些劍拔弩張。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這盈秀和明倫定了親的,幾邊都是親戚,如今曾家貿然和傅家退親,卻和咱們家定親?將來三家豈不是都要鬧僵了。”小傅氏想不明白。

劉承旭就道:“你不知道這其中緣由。”

小傅氏撇嘴:“既然我不知道,你就很該告訴我才是,否則我是一頭霧水。”

劉承旭只好道:“是明倫被皇上看上了,曾家應該是被警告了什麽,你知道的,我曾家那幾位表兄如今仕途正穩。他們若是為了政治理念不合,憤而辭官,好歹還能在家養望。偏偏又是因為兒女婚事被敲打,我勸過他幾次,何必怕這些。就是皇上看中了明倫中駙馬,只要曾家讓其門生上奏,也不是不可?”

“什麽??皇上看中了明倫,明倫早已定親,怎麽都不問問的?”小傅氏對傅明倫沒什麽惡感,甚至覺得有點離譜。

劉承旭冷笑:“你怕是不知曉吧,烏孫和大宛國的使者四月底就要來京,也就是說必須快些定下婚事。要不然,福寧公主就得遠嫁和親。可一時之間,怎麽在幾個月就選好人,又要家世極好,又要人才極好,還得有能為能夠配得上她這位中宮所出的公主,有什麽比探花郎好呢?”

“能夠二十多歲就考中探花的,就歷朝歷代也沒幾個,我現在還慶幸咱們女兒還好提前嫁過去了。當然,若是我,我是怎麽被人威脅,也不會答應的,我肯定是要讓女兒開開心心的嫁人,哪裏能別人恐嚇幾句,我就妥協,絕無可能。”

這話小傅氏相信,劉承旭一貫是很正直的,小傅氏道:“那怎麽又如此了?”

劉承旭擺手:“曾家不聽我的,反倒是讓我和傅家說退親的事情,我怎麽可能去說。曾家人也不知道從哪裏知曉傅氏先前不堪之事,反過來要挾我,要挾傅家。”

家中如此私隱之事,誰會知曉?連小傅氏都從未告訴過別人。

她心裏懷疑是麗婉,畢竟麗婉有蘇姨娘曾經留下來的人手,這個麗婉深藏不露。

“所以,這就是你去說的原因?”小傅氏道。

劉承旭點頭:“我們家裏女眷多,這幾年沒人再認得什麽傅氏了,你也姓傅,就是長滿了嘴我們也是說不清了,麗姝剛剛出嫁,下面還有麗柔,就是麗嘉和麗婉的日子也不好過。傅家當然不肯退親,他們才不在意我們家風評如何,可是曾家要找白行中。”

小傅氏一凜,白行中可是首輔。

“所以,因為這位白相出馬,才說成的麽??”小傅氏問道。

劉承旭點頭:“白相和岳父是政敵,若是傅家鬧的不可開交,也就狠狠的得罪了曾家。曾家這幾年和傅家結親,可是掌握了不少傅家的事情,又白行中是天子近臣,首輔有給皇上進密帖的慣例,次輔沒有。皇上連年不上朝,隔絕了內外,也就是說白首輔說什麽就是什麽。如果白首輔說傅家嫌棄嫡出的公主,如何是好?岳父大人的心血就毀之一旦,不僅僅是他的次輔也當到頭了,有白行中的授意,傅明倫怎麽混官場?”

曾家這招的確是狠,而且反應非常迅速,一天之內,就把婚退了,又迅速和自家定親。

小傅氏又道:“既然傅家和曾家退親,橫豎和咱們家無關,又怎麽和咱們家扯上淵源了呢?”

“你不知道那位曾三太太找了麗嘉來老太太那裏說和的,我自是不同意,老太太對我說曾家是我外祖家,當年我爹出事,曾家也頗有照拂。麗嘉又哭哭啼啼說咱家不答應,她在婆家不好做人。”劉承旭攤手。

小傅氏擰起眉頭:“我就知道她們為何支開我了?就是看你這個人好說話。”

劉承旭又道:“主要是曾家那孩子被退婚了,一時半會兒,無論是因為什麽原因被退婚,別人都會說女方的不是。何苦來呢?再者,我也不是那麽傻,曾三娘子和咱們女兒關系極好,與其娶一個不認識的,還不如娶她,這樣姑嫂和諧,你也好啊。”

小傅氏算是被他說服了,也是,如果按照正常的,老二身上並無功名,志大才疏,娶曾盈秀海差點,不是門第差點,是老二本身才幹平平。

若論門第,劉家比曾、傅兩家都要強點,滿門官宦,但是子弟出息的少之又少。

如此,小傅氏只好道:“既然你都說了,我還能說什麽呢。這也真是,你怎麽不跟老二讓曾家要個前程啊?”

劉承旭擺手:“對於有才幹的人,有差事在身,那是潛龍在淵,見龍在田,飛龍在天,亢龍有悔。但是對於老二這種人,有權在身,反而眼高手低,還得打磨一二。況且,曾家子弟也不少,人家嘴上說了,也未必會真的落實,我又何苦把自己的兒子托付別人。”

小傅氏點頭:“這些倒是有理,只是他也這般大了,若還是白身,娶妻豈不是讓人笑話??”

“我自有區處。”劉承旭認真道。

其實這件事情的關鍵人物在於劉太夫人認為娶曾家三娘就的意義是利於劉家的,而劉承旭這種人是如果她女兒的婚事被破壞,他會和別人抗爭到底,無論怎麽樣都不會妥協。

但是他這個人又是個急公好義之人,能說動劉承旭的大抵就是說曾家女兒被公主威脅,如何可憐。

夫妻二人進了劉府,此時已經夜半三更,小傅氏松了一口氣,想起女兒來,倒是覺得心情暢快許多。

二人提起麗姝倒是語氣輕松,劉承旭很是暢快:“今兒好些人羨慕我手快,還有賀尚書還問三姑爺是否婚配,三姑爺正好就喊了我一聲岳父,那賀老頭胡子翹天上去了。”

“誰說不是呢,就是女兒也跟著夫榮妻貴。不過,咱們女兒也很鎮得住,連我對那些奉承話都有些飄飄然,她倒是寵辱不驚,很是得體。”小傅氏想起女兒那個樣子都覺得很好。

劉承旭打趣道:“還真打算以後老了和你女兒過啊?”

小傅氏白了他一眼:“那也說不定,我女兒比十個兒子都要強呢。”

“好好好,你也帶上我吧。”劉承旭大笑。

很快又被小傅氏捂住嘴:“這麽晚了,別人還以為你瘋了呢。”

所有的熱鬧和劍拔弩張都在這一夜似水一般流逝,次日,麗姝再起身時,見鄭灝睜開眼睛在床上躺著,連忙戳他。

“怎麽今兒天都亮了,你也不起床,我平日起身,你都不在房裏了。”麗姝一邊穿著單衣,一邊說話。

鄭灝道:“以前每日起床讀書,現在卻不同了,一時竟不知道何去何從。”

“昨兒是誰說新的開始的,羞羞羞。”麗姝羞他。

鄭灝見她這般笑自己,起身就咯吱她,麗姝癢的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才搖鈴喊人進來服侍。

如今寢房西邊都被麗姝拿來做書房了,東邊的一間耳房安排給下人守夜,另有正中一間當花廳,平日只做待客所用。

二人跟小孩兒似的,你趁著人不註意打他一下,他趁著人不註意捏一下她,鬧的下人們也是無法,都懇求道:“主子們別鬧了。”

這般讓鄭灝和麗姝都鬧了個大紅臉。

二人又一起去鄭夫人處請安,因為一甲前三名可以直接做官,尤其是狀元及第,就是翰林院修撰開始做起。

官服還要去吏部領,還有找掌院學士那裏報道,鄭灝這一日也是不簡單。

但他心情還是很好,一幅躊躇滿志的樣子,鄭夫人則是聽到風言風語,想起昨兒皇後的言語,私下同他道:“幸而咱們日子選的好,早早的就挑了麗姝,又成親了。否則,就怕宮裏看上的是你。”

鄭灝後退三步:“既這麽說傅兄也真可憐?”

“曾家已經迅速退親了,又和劉家結親了,你說這是為什麽?探花女婿不如你那個白身大舅子不成?”鄭夫人如是道。

鄭灝不知怎麽又想到自己,不是他不要臉,論及身份相貌,他比傅明倫還強點兒,可他道:“但劉家肯定不會主動退婚?劉叔父可不是曾家那種人。”

鄭夫人一愕:“這倒是,你劉叔父是個難得忠孝節義的人。”

鄭灝又想起麗姝,就對鄭夫人道:“麗姝還年輕,她的性子難免有些跳脫,若有不合娘親的意,就請您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包容她吧。”

作為母親,聽到兒子這話覺得又心酸又很欣慰,她胡亂揮手:“知道了,你媳婦兒穩重的很,你也別敗壞她的名聲。”

鄭灝又連連認錯,見時日不早,才動身去翰林院。

家裏今日還有流水席,故而也不能馬虎,麗姝就陪著鄭夫人一起招待客人,剛剛進府,她還沒想過要掌家,掌家可不容易,她要好好珍惜這段清閑的日子,能和鄭灝培養感情最好了。

昨兒來的是最親近的親戚,今日則是不少屬官夫人們過來,鄭夫人帶著兩位兒媳婦,常常有人過來就讓她們招呼。

麗姝也經常出去交際,這裏面有認得的,有不認識的,稍加薦引,麗姝通過觀察就知曉和誰說什麽話了。

“您是戶部韋郎中的夫人,戶部左侍郎蔡夫人您可認識?”

“好好好,日後一定幫您引薦。”

大多數上門慶賀的人,都不會說一些難聽的話,有人說話很尷尬,麗姝也是打圓場打過去。到了這一日,麗姝才收到麗嘉送過來的賀禮。

也不知道麗嘉這是怎麽了,要知道她可是個非常周全的人。

三日流水宴結束,麗姝跟在鄭夫人身邊又是差遣人收拾桌椅板凳,又是讓人開始拿賬冊,她自覺自己在摸魚,哪裏知曉鄭夫人卻很驚訝。

“你倒是很懂?”

麗姝搖頭:“媳婦兒平日不過是跟我娘打打下手,也談不上懂。”

鄭夫人笑道:“你也太謙虛了。”

麗姝人還沒搞清楚,可不敢貿然出頭管家,她即便懂,也是在偶爾鄭夫人記不得的時候在一旁提醒。

這就讓鄭夫人很震驚了,這個小姑娘的記性太好了,而且她發現但凡有人說話,才開口說第一句,她就能料到最後她說什麽。雖然她的性子並不像別家媳婦隨和柔順,但也實在是個當家的料子。但又非常有眼色,不會胡亂插嘴顯能。

這並不是家裏教就能教好的,說明她本人能力就很強。

“太太,這裏有個數字錯了,還有我昨兒看了家中園子裏掛的彩燈,一棵樹上也不過三四盞彩燈。如今這樣的彩燈在外也不過三十個錢一盞,如今報上來卻報了三百兩,這是不是記錯了?”麗姝笑著,仿佛真的是下人記錯了。

這些年鄭夫人身體一直都不算好,有時候想發火,身子骨又有問題,只好不了了之。現下家中還有老太太的人,鄭夫人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過去了。

現下她一聽,就知道有問題,面前那管事娘子也一個勁兒的說筆誤如何。

譚氏原本想劉氏是大家小姐,興許性子驕傲不如自己懂人情世故,這番下來,見她精明能幹不弱於自己,只在人際交往中弱了一些,性情不太隨和。但是在老太太和太太面前,還是很和順的,一時,原本五分不服氣的心思也降到了兩分。

午膳時,譚氏回去陪鄭清用飯,麗姝則和鄭夫人一起用膳,剛布了幾筷子,就被鄭夫人喊著坐下。

“你之前是新婦,到底要你擺幾天樣子,別人知道也不會說嘴。如今就我們娘兒倆,就坐下來陪我用吧。”鄭夫人笑道。

麗姝稍加推辭,就坐下來和鄭夫人一起吃飯。因為麗姝吃的太香了,原本食欲不太好的鄭夫人也多添了一碗,飯後又有人上茶來。

吃完茶,麗姝知曉鄭夫人要歇息一下,遂先回去了。

她剛走,鄭夫人就對身邊的齊媽媽道:“灝哥兒媳婦必定可以做我的臂膀,精明強幹的很,雖然直言不諱,但又不直楞楞的,指出管事媽媽們的錯處來,也不直接喊打喊殺。她倒是比她娘還強點兒。”

齊媽媽笑道:“劉二太太我聽說劉家人喊她拗娘子,辦事情很是執著,下人見她管家聞風喪膽。”

這些日子她們因為要娶劉家的姑娘,來往很多,當然也就打聽到一些事情。

鄭夫人笑道:“懂得轉彎又有所堅持才能持家,況且她見識比她娘還要高。”

很快就到了四月初,清明時節雨紛紛,但京中卻是久旱沒甘霖。鄭灝休沐一日,就帶麗姝回了娘家。

她一回來,小傅氏就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個遍,麗姝聽了之後,忍不住一時怔楞住了。

小傅氏以為她覺得劉太夫人決策不對,但她也解釋道:“莫名退婚了的女子,雖說曾家依舊可以尋摸,可哪裏有咱們家知根知底。聽說河道出了紕漏,興許你爹爹又要升官了,她嫁來劉家做長媳總不虧的。”

“不是的,女兒是在想若是女兒,爹爹肯定不會同意的。”麗姝想到許多事情,她和鄭灝婚期臨近的時候,爹爹不知道為何那段時日情緒很低落。

原本被福寧公主看中的人,即便男方不退親,皇家也會逼著女方退親。

曾家某種程度也是被逼著退親了,而前世爹爹原本做官耿直,否則,以他的能力怎麽可能才是個楚州分守道參政。

但即便如此,他不受任何人的脅迫,讓自己順利嫁給鄭灝。

皇家逼迫女家不成,自然就逼迫男家了,大抵鄭家也是怎麽都不肯退親,鄭灝千裏從京中來楚州接親,如此才有皇帝下旨攤開到明面上了。

原本她一直以為只有鄭家堅持,沒想到爹也抵擋了許多壓力。

小傅氏松了一口氣:“你爹爹其他的我不提,但為人是真的敞亮,又素來憐貧惜弱。”

“女兒真是覺得皇家霸道了。”麗姝道。

小傅氏搖頭:“皇上一個眼神,自然前仆後繼的有人去辦,有人去領會皇上的意思。馬上大宛和烏孫的使者過來了,我看不久皇上就要下旨了,可惜你明倫表哥了。”

麗姝點頭:“誰說不是嗎?這般還不如娶大姐姐呢。”

“你大姐姐,你也太高看她了,傅家好的時候,欺騙她以及她母親的仇她都能不顧,只管著靠傅家。現下見明倫要做駙馬,知曉傅家日後怕是無暇他顧,為了自己在宋家的地位,又保媒拉纖,哭的跟什麽似的,這樁婚事就是她促成的。這個人心裏只有‘利’,一個利字當頭的人能相信她什麽。”小傅氏覺得人嘛,有時候好壞不論,因為有時候是立場問題,但若沒有原則就不成。

麗姝恍然:“難怪那日我們大爺中了狀元,她也沒來,我還想她怎麽了。是了,她倒是為了自己好,我見過那位吳夫人,很不好相與。倒不是說她純壞,而是氣勢淩人,尊自己為菩薩,窺他人穢如泥土。”

小傅氏點頭:“不管怎麽說,你四妹妹和丁姨娘比起我來更信你大姐姐,既然如此,是她挑選的人,將來要怪去怪她好了。否則,我就是挑個我覺得很好的,興許她們也會怪我。”

今日可以在家多玩一會兒,麗姝在娘家用膳,愈發覺得舒暢許多。

鄭灝也和劉承旭還有劉承宗提起一起衙門的事情,劉承宗輕易在外人面前不開口,但見鄭灝很有分寸,也稍微透露一些皇帝小小的喜好,而劉承旭則道:“皇上已經派人來詢問我當年開河的事情?怕是不日我就要再次去往河南山東兩地主持河運,我這一走,你岳母也要跟著我去,只書瑞和書麟那裏就勞煩你替我多看顧些。”

“是,小婿一定會把瑞哥兒和麟哥兒的學業督促好,您就放心吧。”鄭灝知曉岳父也是個極有本事的人,此去怕是要升官了。

翁婿三人推杯換盞,散了席,鄭灝見麗姝的丫鬟進來道:“大奶奶說姑爺吃了酒就先去她原先住的院子裏歇息一二。”

鄭灝由著下人領了過去,麗姝正在屋裏等他,難為她嫁出去,家裏還把她的院子保留著。

夫妻二人見面,鄭灝拉著她道:“我們翰林院已經接到內閣的意思,要擬旨出來為公主和駙馬賜婚,我剛入瀚院,自然輪不到我,但已經聽到風聲了。你知道麽?如若咱們沒有提前成婚,興許我也——”

“想起來我都後怕。”

麗姝卻拍了拍他的手:“不會成的,經過紹安郡主的事情之後,我就是怕你我二人身不由己。所以當時用一曲百鳥朝鳳換了隆昌公主的一句承諾。”

方才還閉眼按著太陽穴的鄭灝眼睛突然睜開:“什麽承諾?”

“我說如果宮裏有意選鄭灝,無論如何都幫我破壞掉,隆昌公主答應了。”麗姝淡然道,她不擔心隆昌公主會假意應承,因為金仙縣主遲早在身份不濟時,還會需要百鳥朝鳳的。

鄭灝瞠目結舌,原本他想就是皇帝有意也沒關系,反正岳父為人,絕對沒問題的,兩家婚事還是可以成。

沒想到麗姝直接站到了頂峰,是啊,隆昌長公主可是東宮岳母皇帝親姐姐,她能夠在東宮太子妃的選擇上勝出,想必就比遲皇後有分量。

“這……娘子,日後為夫有事還得向你多請教了。”鄭灝笑著起身作揖,絲毫不懼怕吃軟飯的嫌疑。

麗姝雙手抱胸,好整以暇道:“好說好說。”

二人正慶幸時,過了三日,傅家接到聖旨,傅明倫被選為福寧公主駙馬,永初帝讓工部開始建造公主府,傅次輔帶領孫子傅明倫以及傅家大小接旨謝恩。

據說傅家接旨那日如喪考妣,但又不得不佯裝高興,聽了這個消息麗嘉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白皙的面龐上流下兩行清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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