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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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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正月十五又是元宵佳節,劉家早已是大紅燈籠高高掛起,以往元夕,麗姝等人都是在家隨意吃一頓飯即可,這次劉承旭回來了,答應帶他們去宣德門看燈會,眾人齊齊歡呼雀躍。

傅氏和麗嘉都推說不去,還是劉太夫人道:“你們不去在家做什麽?今兒大家同去就是,你爹爹一早就定了好地兒。”

聽聞每逢元夕放燈期間,皇城的宣德門外都會早早的用竹木彩帛搭建成巨大的燈山,燈棚高一十六丈,闊三百六十五步,中間有兩條鰲柱,氣勢恢弘,極為壯觀。一入夜,萬燈齊亮,仿佛白晝一般。

元夕二鼓十分,皇上還會駕臨宣德門,一起與民同樂賞花燈,宣德門樓下早已搭好了臺子,上面還有各色表演。

麗姝和姐妹們都很是興奮,劉太夫人見狀,忍不住對徐夫人和傅氏及小傅氏道:“近來家中出了不少怪事,咱們出去也散散心,等天氣轉暖,再去感念寺上香,去去這汙穢之氣。”

聽了這話徐夫人當然不置可否,她們大房沒什麽事兒,都是二房出的,她自是高高掛起,唯獨傅氏和小傅氏又請罪,劉太夫人擺擺手,示意她們不要多說。

眾人魚貫而出,小傅氏帶著麗姝以及兩個兒子乘一輛馬車,劉太夫人帶著麗柔和麗貞,傅氏和徐夫人帶著麗嘉和麗婉,另外兩個男孩子則跟在劉承宗和劉承旭身邊。

一路上麗姝掀開馬車簾,各種驚嘆外面的熱鬧,小傅氏也不阻攔,還笑瞇瞇的道:“今兒還有相撲,還有弄影戲,傀儡戲,你們幾個小家夥,也不要一不留神睡著了,那就看不成了。”

麗姝保證:“娘親,我絕對不會睡著的。是了,聽說曾家也要過來,不知道陸姐姐來了沒有。娘親,我和你說陸姐姐的事情,你可要放在心上。”

“死丫頭,偏偏會跟我派事兒,你也不想想她在曾家住著,若是咱們貿然去說親,豈不是說曾家照顧不周。不過,你既然和我說了,我也幫著尋摸,你是不知道啊,這自古結親若是結的好就皆大歡喜,結的不好,那兩家就是結仇。”小傅氏如是道。

麗姝道:“是女兒魯莽,但是我想那曾家大太太和陸姐姐沒有絲毫血緣關系,未必會管,曾家老太太更不會管。唯一還能說的上話的,就只有一個曾大奶奶,可她吧,對盈秀也不過如此,哪裏管這些閑事,更何況這一嫁,還得要出一副嫁妝。我想若這麽一直拖著,將來曾家若草草說親,陸姐姐肯定不幸福的,您就當行善積德了吧??”

小傅氏拿麗姝沒辦法:“好好好,等有合適的,我就在合適的場合問問曾家便是了。”

麗姝又撒嬌:“娘親真好。”

小傅氏指著書瑞書麟道:“看你弟弟們都在這兒看著你呢,還撒嬌,不害臊。”

麗姝看到書瑞和書麟同用手羞臉,立馬也去呵癢,三人鬧做一團。

“咳咳。”小傅氏怕孩子們鬧的衣衫松垮,立刻輕咳幾聲。

麗姝又坐直身體,用個帕子哄書麟玩兒,一路上歡聲笑語,傳到前面徐夫人的耳朵裏,愈發覺得刺耳。

過年那日開宗祠,自家丈夫就和小叔子商量過繼的事情,小叔子倒是個實誠人,他說書宜更喜讀書也更上進,書景不如書宜多矣,若是可以,他是願意過繼書宜的。

如果可以徐夫人真想自己再生一個,她壓根就不願意過繼別人的孩子,那些人不是她生的,憑什麽要得她家老爺的職位,憑什麽堂而皇之的占據這個家,她根本不願意多一個沒血緣的人喊她娘。

可過不過繼她說了不算,若她不答應,恐怕徐家人都要罵她。《論語·堯曰》:“興滅國,繼絕世。”

因為去的太早,一路順暢,麗姝下馬車時,還能感覺寒風呼嘯,但絲毫不減游興。出來外面玩兒,就是要興高采烈的才行。

劉家托幾位長輩的福,位置雖然到不了最前面,但有一個不錯的大看臺,劉家人是濟濟一堂。劉家其實文風很重,即便是劉老太爺劉大伯這兩人,一個也是武進士,另一個武狀元出身,文采也是很不錯的。

因此剛坐定,劉老太爺就吟誦:“東風葉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這是辛棄疾的《青玉案元夕》,自然十分應景。

他念完又對孫子和孫女們道:“你們便以元夕為題,作一首應景之作。自然,若是寫一首前人之作也是可以的。”

這個要求完全是為了麗貞麗婉,麗姝也不顯能迅速寫了一首非常有名的,唐朝蘇味道的《正月十五夜》,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游伎皆秾李,行歌盡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祖父,我寫好了。”麗姝把詩迅速交上去。

麗嘉也很快寫好,她寫的是《京都元夕》,這首也是極好。另外麗婉求著麗嘉和麗姝幫忙,兩人說了幾句,她才動筆。麗柔心道,好在姨娘昨兒囑咐我說劉家人最喜這些詩詞,文會頗多,故而讓她背一首應景。

但是她背的正是麗姝的《正月十五夜》,沒辦法,這首太出名了,於是麗柔也坐下苦思冥想。後來,她還是寫上《正月十五夜》交差。

可她的字和麗姝的字放在一起,實在是差距過大,她自己也掩面而走。

當然,無論如何,二房還都能寫的交差,麗貞卻是抓耳撓腮,左顧右盼,把劉承宗看的都一時頓住,他沒想過女兒居然連寫一首前人所作都不會寫,聽聞麗姝等人都已經能夠自己作詩了。

好在劉老太爺沒有評判,只是看了看,心裏有數。

恰逢此時,曾大老爺等人帶著家眷過來拜見劉老太爺,兩廂廝見,曾大老爺如今已經從太常寺少卿已經升任順天府府尹。

聽說劉家人在寫詩詞,他遂道:“姑父,我們曾家和劉家都為書香門第,如今各子弟都在,不如行令,也試試後生們的學問。”

劉家也無有不可,曾大老爺道:“幾位賢侄和賢侄女,既然都已學過四書五經,不如行經史令。”

“就看先行個連理令。”劉承旭笑。

曾大老爺頷首,麗姝想這個令其實已經放寬了,連理令就是上句的最後一個字和下句的最後一句的第一個字相同。

頭一個站起來的是曾三公子,他道:“夫人不言,言必有中。”

麗姝看向書景,書景支支吾吾,顯然不能說,她想此時不說,更待何時,再者,也不能讓曾家看輕了,故而她當仁不讓道:“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

劉承旭捏須而笑,很是驕傲,又聽那邊那位曾四公子道:“好而知其惡,惡而知其美。”

此時,劉書宜迅速站出來道:“好人之所惡,惡人之所好。”

麗嘉和曾盈秀也紛紛站起來接話,曾四公子才思敏捷,更是在麗嘉說完,立馬就接了下一句。麗嘉陷入思索,麗姝隨即道:“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之。”

到了最後,居然是曾四公子和麗姝對決,二人絲毫不相讓,甚至毫無停頓。

“誠則形,形則著。”

麗姝見現下居然已過半個時辰,她決定到此為止,故而只說了最後一句:“君使臣,臣使君。”

曾四公子又接了下一句,麗嘉覺得麗姝又太冒尖了,曾家那邊見劉家這位三姑娘烏雲秀發,臉龐如美玉無瑕,說話時似嬌花欲語,臉襯朝霞,唇含碎玉,她儀容婀娜,豐韻嫣然,又反應敏捷,非常有神采,光彩照人。

就在眾人以為麗姝會接下一句的時候,麗姝就笑道:“小妹認輸,真是佩服曾四哥,文思泉湧。”

曾家人紛紛松了一口氣,麗姝又知道自己只是平日記性好,這是天生的,若是真要引經據典寫文章,她不如曾四公子。

“哎呀,小姑娘這樣已經是很好了。你若為男兒,很是不一般呢。”曾大老爺誇道。

麗姝又起身,落落大方道:“曾大伯父謬讚了,我可是比曾三哥曾四哥差遠了,也就是僥幸記性好一點,若是真的做文章,那才是真的貽笑大方。”

她說話又脆又甜,幹凈利落,不拖泥帶水,神情中並沒有一點得意。

曾大老爺忍不住暗自點頭。

對於麗姝今日出了大風頭,小傅氏倒是不覺得有什麽,她自己在娘家時活的憋屈極了,女兒又不是搶別人的風頭,她只是正常表達而已,再好不過了。

劉承旭更是感慨,麗姝不以為意。

曾家人去她們的看臺,劉承宗親自送他們過去的,等曾家人走完。劉老太爺才看著麗姝道:“平日是聽說你用功,如今看來還真是用功,你不過才九歲,就已經熟讀四書五經,很不容易了。老二,到時候你帶三丫頭來我書房選幾幅畫。”

劉承旭連忙應是,麗姝也趕緊起身謝過。

姐妹中無不羨慕嫉妒的看著她,要知道劉老太爺是非常有名的收藏家,他說的幾幅畫有可能就是非常有名的古畫,一幅畫值當千金。

可這是麗姝自己掙來的,誰也不好說什麽。

夜幕降臨,小傅氏給女兒剝橘子,麗姝接了過來,遞了半顆給書瑞,至於書麟太小,還不能讓他吃太生冷的東西。

“娘,這橘子好甜啊。”麗姝很久沒吃這麽汁水甘甜的橘子了。

舊年的橘子吃在嘴裏沒滋味,有的幹脆內裏幹癟了,小傅氏笑了笑,此處有人正在兜售各式各樣的零嘴,麗姝一見就眼睛發亮。這樣的東西在劉家人看來登不上大雅之堂,她們家都自己帶的果脯點心甚至是蜜酒,可麗姝則想要吃熱乎乎的美食,故而懇求小傅氏。

“你呀你,真是個天魔星。”故而小傅氏又喊了人來,麗姝則讓那人報了單子,遂笑道:“那我要糖葫蘆,就先買八串。還有你們方才說的辣菜餅,我聞到味道了,也揀六個給我。”

這種民間食物,麗姝也怕把大家肚子吃壞,原本準備自己吃,最多就是分給丫鬟吃,尤其是辣菜餅,是用芥菜根做餡,是時下最受歡迎的平民小吃,卻上不了富貴人家的臺面。

“各位,不是我不分給大家,這些都是外邊賣的,我娘說怕不幹凈。我是不怕的,因為我是鐵胃,就不分給你們了。”麗姝笑著。

麗貞也瞧不起這些吃的,還和麗嘉咬耳朵:“大姐姐,你看她吃那麽些東西,小家子氣,沒見過好東西。”

麗嘉皺眉:“五妹妹,這話卻不是你說的。”

麗貞見麗柔發呆,又走近道:“你在想什麽呢?莫不是發愁你輸給麗姝了,哎呀,這些酸文假醋的東西你看看就罷了,你還不知道吧,麗姝這麽愛現,那曾三太太臉都黑了,真是跟烏鴉叫喚似的。”

其實麗柔擔心的並非這些,她比麗貞清醒,麗姝才學的確很不錯,就和她生母一樣,很有才情。可就是心思不正,又生的弱柳扶風,她這麽努力制造名望做什麽,還不是為了日後能嫁一個好人家,想在劉家姐妹中做那個嫁的最好的人。

所以,麗貞的這種嫉妒,壓根沒什麽用,這種四處說麗姝壞話,時日長了,只會害了她自己。

表姐自縊,舅家倉皇回家,姨娘失寵,麗柔就得愈發小心謹慎,在自己真的站起來的時候,必須先龜縮,誰都不能得罪,等待將來一擊就斃。

故而,麗柔裝作沒聽到。

當然,都坐的這麽近,麗貞這樣上躥下跳,麗姝早就習慣了,這人已經被自己逼的根本連投壺都不敢投的跳梁小醜,上躥下跳只是醜態畢露。

小傅氏卻是頭回看到,她還聽到了,不免臉色一沈:“她經常這樣說你嗎?”

“對啊,有一年祖父過壽,我們姊妹幾個都要出來展示才藝,她還把我的古琴剪斷了,後來是一個小丫鬟告訴我的。大伯父和大伯母那般寵溺她,我也不好再說什麽了,況且,我也沒有證據,即便說了,也不會如何。”麗姝倒是看的很開,當然,她也要把麗貞的惡行都告訴小傅氏,否則,小傅氏還以為麗貞是真的天真呢。

小傅氏就道:“日後有什麽事情,讓為娘給你作主就是了。”

麗姝點頭:“我知曉了。”

夜幕降臨,燈山上彩,金碧相射,錦繡交輝,熱乎的辣菜餅小傅氏原本怎麽也不吃的,她不太愛吃辣的,但見女兒吃的香,她拿了一張餅,吃了一半覺得辣,但辣過之後又覺得真的非常好吃,比甜膩膩的糕點好吃。

劉承旭和劉老太爺說話的間隙,見小傅氏母女在吃辣菜餅,也過來拿了一下,還被麗姝阻止了。

“你這丫頭,怎麽這麽小氣?”

“爹爹,這是貧家愛吃的,你萬一吃了肚子疼,怎麽辦?”麗姝也怕到時候劉太夫人怪他。

劉承旭笑道:“你這丫頭,你爹我還怕這個,當時在九江河南,我什麽沒吃過。”

這人啊,就是你越不讓他吃什麽,他還偏要吃,麗姝只好給了兩個他,劉承旭在這樣的冷天裏吃著辣菜餅,居然發了一身汗,舒暢多了。

麗姝是吃完餅,又吃糖葫蘆,書瑞眼巴巴的看著她,麗姝就道:“好吧,好吧,你先吃一顆,有點酸。”

此時,臺上已經有人開始唱《升平樂》了,這些唱賺的女子都娉婷秀媚,桃臉櫻唇,歌喉似黃鶯出谷,連麗姝都聽呆了,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的糖葫蘆被麗婉拿了一串吃。

還有雜耍,弄影兒人的,當然,最讓人期待的就是相撲。

相撲看下來後,還有好些表演,像沙畫、打拳、踢腿、舞刀槍,眾人看的是精彩紛呈,孩子們最喜歡看熱鬧,但如此熱鬧下,麗姝見麗柔似乎都沒有什麽太大的波動,似乎這些都無法吸引她,就和那個遲女冠似的,古井無波。

書麟這個時候睡著了,麗姝取了自己的一件披風替小弟弟蓋上,生怕他被風吹了。

小傅氏又在劉太夫人那裏奉茶,原本劉太夫人有些撐不住了,吃了這杯茶,又清醒多了,還是打算看到最後。

她奉完茶,又讓人送了一條毯子過來,侍候的很周到,生怕湯婆子不足,一直盡心盡力。劉承旭在旁很承她的情,妻子一向很體貼,自己生病時,也是她不舍晝夜的照顧。

麗姝卻總覺得她娘在籌劃一些什麽,但這些她就沒和自己說了。

外面人聲鼎沸,煙花很是好看,麗婉喃喃道:“真是燦爛極了,我最愛煙花了,如此絢麗多彩,若是要我看一夜都很好。”

麗姝看向她,雖然煙花絢爛,但轉瞬即逝。本以為麗婉這個人性子很實際,沒想到她心裏還是很向往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只怕是今日,許多東西對於她而言真是鏡中花水中月了。

因為麗姝已經猜到今日大概是流蘇動手的最好時機,小傅氏也不著痕跡的在幫流蘇拖延時間,以麗姝對自己的娘的理解,她連麗貞欺負自己她都忍受不了,更何況是蘇姨娘送帶著痘瘡的衣裳,既想害自己生病也想害娘腹中胎兒。

只是苦於流蘇到底是個丫頭,沒有小傅氏給她這個機會,她是很難更進一步的。

卻說劉家還留在此處,曾家的人先行回去了,特地遣人過來道別,還很客氣的給這裏的姑娘少爺們一人送了一盞花燈。

尤其以麗姝的最好看,麗姝不明所以。

小傅氏倒是笑著:“給你你就收下吧,也許就是看你今日可謂是和那位曾家有名的小才子能對得上那麽多,最後還放他一馬,所以啊,人家才送來的。”

“娘啊,您別開玩笑了。”麗姝可不覺得曾三太太喜歡自己,尤其是爹原本應該回來任四品以上的官的,但他在任上可謂是不怕得罪人,懲治豪紳,所以回京才是正六品的官。那位曾三太太可是有名的勢利眼,曾家現在官位比劉家高,肯定想娶更高位的。

小傅氏揉了揉女兒的頭,突然心生一計,那傅家一個個道貌岸然,若麗嘉的婚事真是要嫁給明倫,正好可以讓傅氏知曉這些傅家人到底真的對她如何,扯下那些所謂傅家人虛偽的嘴臉。

終於元宵燈會完了,麗姝還剩兩串糖葫蘆,她見麗貞伸手要拿,麗姝往後一藏:“你之前還貶低我的糖葫蘆,居然吃了一串還要,好不羞。”

麗貞聽了直跺腳,麗姝做了個鬼臉,才不管那麽多呢!

一路上麗貞都在和徐夫人抱怨麗姝,“娘啊,您看那個死丫頭,就知道和我作對。”

徐夫人心裏清楚,麗姝這個丫頭鬼精的很,之前麗貞對她不客氣,她只是默默走開,最多反唇相譏,但多數在自己面前是不會和麗貞明面起沖突的,現在卻沒想到當著自己的面就開始鬧。

說起來還不是麗姝的娘回來了,覺得有靠山了。

所以,徐夫人語重心長對她道:“你也別動不動就說她,你看麗姝多討你祖父喜歡,你二叔也喜歡她的才學和為人,就是你祖母,平日看著和麗柔在一起的時間多,但是她還是最其中麗姝,每次有貴客來,都喊麗姝出去見人。你也別總和她針尖對麥芒啊~”

“可是,是她總想針對我啊,不僅故意在外人面前贏了投壺,還說我輸不起,又鼓搗龔先生打我手板,平日裏總想壓著我,哼。”麗貞也是不服氣。

徐夫人正欲說些什麽,卻聽外面一陣響動,只聽她的丫鬟盼兒下去打聽了一下,盼兒下了馬車,才過來急匆匆的道:“大夫人,不好了,二房那個蘇姨娘掉在茅坑裏,憋死了。”

“什麽?”徐夫人想起來都覺得惡心。

盼兒繼續道:“說今日元宵節,那蘇姨娘以前就愛吃個不停,今日尤其,後來她一個人跑去後花園那裏上茅廁,不慎落入茅坑。被發現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

蘇姨娘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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