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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南方的冬天是冷凍室的話，那麽北方的冬天就是鼓風機了。
一方是帶著濕度的冷，空氣中的水分子會隨著涼氣侵入皮膚，另一方則是幹燥，但有暖氣，這可比空調舒服多了。
蘇訴進門沒兩步路就被跑過來的貓貓繞圈，她蹲下來摸摸頭，“我想死你啦，棉花～”
“喵～”喵也想死你啦～
看到這一人一貓，江隨之彎著唇角，倒了杯水給她喝，“歇會再玩。”
“哦。”蘇訴移動到沙發旁的地毯上，一邊喝水一邊摸貓，把空了的杯子放到茶幾上，雙手抱著它盤。
他們十點的機票，現在正是下午一點，江隨之坐到沙發上，手向下摸摸她頭，“困了可以睡個午覺，晚上去爸媽那吃飯。”
蘇訴摸貓貓頭的手頓了一秒，擡頭看他，“他們，知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啊？”
“知道。”他說。
棉花就窩在她腿上，察覺到媽媽沒動靜了，還拱了拱她手，蘇訴揉揉它腦袋，說：“那我是，還是跟以前那樣嗎。”
江隨之點了下頭，“不用拘束，他們去年二月份就知道。”
二月份就是過年那次，蘇訴眼含幽怨，照著他腿就是一拳，“你也不早點跟我說。”
這點力度，江隨之看著直笑，把她頭發撥到肩後防止被貓抓了，說：“長了。”
原先就是齊腰的，決定考研後忍痛剪到了齊肩，一年時間，現在又成了齊腰，還燙著卷，蘇訴低著頭摸貓，“嗯，長挺快的。”
盤腿坐著有些麻，蘇訴把已經閉眼的棉花挪到旁邊，站起來說：“好困，去睡覺了。”
仍是去年睡過的那間房，床單被罩從灰白色變成了淡藍色，窗簾也換成了米色，顯得跟她雲城的房間有些像了，她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怎麽換了。”
“不喜歡麽。”
“喜歡。”
江隨之牽著她進到衣帽間，“衣服都在裏面。”
怪不得昨晚不讓她收衣服，只帶需要的物品就行，原來他都準備好了，透過玻璃門看，大都是她常穿的款式，蘇訴瞌睡徹底沒了，說：“都是你挑的？”
只先放了春裝和夏裝，這兩個月，江老板每天除了戴著眼鏡嚇人，還熱衷在平板上挑衣服，隨便劃兩件都覺得適合她穿，一不小心就買多了。
“嗯。”他應。
蘇訴踮起腳，親在他臉上，“每一件我都很喜歡。”
江隨之笑了下，“先休息會，到時間了我來喊。”
“好。”她說。
這房間的位置和布局都很像主臥，蘇訴洗完澡出來，換了套白色的睡裙，把挽起的頭發散開，夾子放到床頭，手往下放到抽屜。
拉開卻是空的，那些機票都不見了。
拉開被子，蘇訴側躺下去，眼睛朝著窗簾那看，這間房之前可能是他住的，她又翻了個身，心裏直歡喜，決定也要對她男朋友更好一點，更更好一點……
春困夏倦秋乏冬眠，一年四季，每一季都適合睡覺。
整整兩個小時，蘇訴從兩點半睡到四點半，她坐起身，扒了兩下頭發，又楞了三分鐘，才徹底恢覆精神，下床挑衣服，去見家長了。
衣帽間的櫃門拉開又關上，蘇訴選了半天，換上了一件帶刺繡的淡藍色長裙，外面再套一個羊絨大衣。
恰好就在走出去的那秒，門板響了幾聲，她順手拉開，看到外面的人，“快看我穿的這衣服。”
裙長及腳踝，小高領也擋不住的脖頸，手臂正搭著裙擺展示，“好看麽。”
這個場景，他想過很多次，江隨之嘴角掛著笑，“好看。”
蘇訴往前一步，自然挽住他胳膊，“那我們什麽時候走。”
“現在就可以走了。”他低頭看她。
之前用侄女的身份，在寰庭住了那麽長時間，現在竟然緊張了，蘇訴坐在車裏一個勁要他停車，她去買些禮物帶過去，但方案均被主駕駛人駁回。
去了才知道，為什麽他說來不及了，因為她被閔姤用八百種方式塞紅包塞珠寶塞卡，一頓飯吃完，她還是原先那副裝扮，江隨之身上倒是重了幾斤。
她不收的禮物，他全收了。
後來閔姤幹脆就往她兒子身上放，反正都是要給她兒媳婦的。
臨走前，閔姤拉著她的手，輕聲說了句話，才讓她上車回家。
這句話的緣故，導致回家的路上，蘇訴一直側著身，靠在縫裏盯他。
實在是被盯得開不了車，江隨之在紅燈那踩下剎車，“說了什麽。”
說你不是個好東西，不要慣著你。蘇訴心裏默念，省去一句話，只說：“讓我不要慣著你，可我覺得明明是你慣著我。”
連他媽也看出來了，阿訴對他幾乎是予求予給，有求必應。
綠燈亮起，車輛行駛，“媽說的沒錯。”
怕是不知道前一句說了什麽，蘇訴轉過頭看車窗，憋不住笑，這人自己罵自己。
江隨之往她那看，也只說了前半頭，後半頭埋在心裏。
“打算在哪覆習，家裏還是公司。”他說。
蘇訴表示，“都行。”
江隨之說：“辦公室裏很安靜，有不會的也可以問我。”
“那我就跟你一起。”她說。
他笑了下，“好。”
往後的時間，蘇訴基本每天都會去青磊報到，大都是坐在會議桌旁，逆著陽光背書，偶爾會去跟在平城上學的朋友聚餐，倒還算過得輕松。
面試過後，成績未出就收到了老師的短信，當時就知道穩了，最後收下她的是一位姓李的導師。
據他所說，是蘇訴在雲大的導師推薦他看了她發表的幾篇論文，在她還在準備初試的時候就一直在關註，所以這次收學生收得很迅速。
不管中途如何，多麽辛苦多麽累，現在是已經徹底輕松了，只等下半年去學校報道。蘇訴回了趟雲城，先回家看父母，再去學校看導師，還留下住了幾天。
後來，在她男朋友的每天一電話中，又回了平城。
熱辣的太陽掛起，已是夏日，按照他說的計劃，蘇訴這天特意換上了一套偏正式的服裝，藕粉色長袖襯衫和黑色a字短裙，但還是覺得臉有點顯小了。
她不大愛用化妝品，覺得麻煩，現在卻坐在梳妝臺前，省掉最麻煩的底妝，打上些眼影，顯得更加立體，又挑了個紅棕色的口紅，輕輕抿了抿。
鏡子裏的人，一雙桃花眼直勾人，偏粉的唇色沾上口紅，更顯得明艷動人。蘇訴看著挺滿意，成熟了很多。
網上傳聞一家娛樂公司，背後的大佬是青磊，她也刷到過這條，看到名字後心跳及其不規律，直接確定。
而今天，就是小老板去看員工的日子。
蘇訴出了房間，挽住在客廳裏那人的胳膊，“我好了。”
“走……”
江隨之一楞。
她這還是頭一次在他跟前化妝，蘇訴十分故意地對他眨了眨眼，“漂亮吧。”
“漂亮。”他低頭往她臉上親了親。
鐘訴就開在青磊附近，雖比不上青磊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樓，但也占了塊極佳的小六樓位置。
駕駛座上的陳新都不用問先去哪，直接朝著往常的方向開就是了。
江隨之把她的袖子挽了一點，“上午我有個會，陳新會跟在你後面，有關人員部門他會介紹，自己好好的，到點了就回青磊，到辦公室等我。”
“你不要這麽擔心好不好，好歹我也是看過你工作的。”
前座的陳新默默看了眼後視鏡，心想老板您現在真的很像送小雞崽上學的雞媽媽，呸呸呸，應該是送小白兔出門的狼王。
來青磊的路她認識，經過了一個標志性建築，再差不多五分鐘就能到了，蘇訴神秘地說：“知道我為什麽今天穿粉色嗎。”
為了隱藏身份，他面帶疑惑眼含笑，“不知道。”
蘇訴把提前準備好的工牌掛上，自以為十分聰明地說：“咱們要裝作普通員工，先偷偷看一遍。”
“有經驗。”
被誇了，蘇訴挺高興，“是吧，我高中的教導主任就是這樣，我以前被他從後門逮過好多次。”
“嗯。”他笑。
陳新：“……”
這車的擋板呢，合上合上！
蘇訴接著串戲，“陳助理，你就把我當作新員工，帶著熟悉公司業務的。”
“小姐，我覺得您可以扮作來簽約的藝人。”陳新說：“這樣可以去二樓看。”
“也行。”雖然還不知道二樓是幹什麽用的，但陳助理說的應該沒錯，蘇訴把工牌取下來，“用不著了。”
江隨之接過她手上的牌牌，上面標著助理的職務，說：“用得著。”
“哦對。”蘇訴也想起來了，關於他那個會吃會喝會玩的助理，忍不住笑，“是用得著。”
牌子上的帶子被繞了兩圈，江隨之把它放到西裝內口袋，說：“早點回來。”
“好。”她握了握他手，“我逛完就回來。”
陳新：“……”
老板有點太……小姐有點太……
鐘訴只收到了老板要來的消息，但並不知道是哪天，所以還是跟往常一樣工作，各司其職。
蘇訴落後一步，“我在你後面，別穿幫了。”
“好的。”陳新對這裏很熟悉，畢竟常來，裝修都是他盯的，徑直走向大門。
前臺看到人來，站起來招呼：“總監。”
陳新扶了下眼鏡，點頭，“嗯。”
“這是……您新簽的藝人。”前臺看到他旁邊的人，毫不猶豫地就說了這話，實在是太顯眼了，這模樣這身材，天生當明星的，靠臉都能火。
蘇訴對她笑了笑。
“是公司的。”陳新只說一半，往電梯走。
人已經走遠了，前臺還沈浸在那個笑中，太漂亮了，她要粉她！
進了電梯，陳總監又成了陳助理，“小姐，二樓是藝人訓練的地方。”
房間與走廊用玻璃隔斷，看著挺開闊，蘇訴問：“他們平時還要訓練嗎？”
陳新介紹，“已出道的不用，但公司會簽新人，那些水平不行的，公司會安排老師訓練，到期考核，通過了才能簽約。”
頭一個房間的窗簾拉著，從走廊看不到裏面，蘇訴站在門口看貼著的名單，問：“水平不行怎麽會到這來。”
“……臉行。”他說。
蘇訴聽得直笑，“如果水平真的很差很差，但臉長得實在好看，該怎麽辦。”
“小姐。”陳新又扶了下眼鏡，“這就得您來決定了。”
這兒的光線充足，蘇訴往前走了幾步，垂眸思考了會，“也可以簽，拉到各個劇組演白月光，出鏡不長，但印象深刻，再接幾部綜藝……”
陳新正聽著呢，突然就沒聲了，轉頭一看，正掩門縫那偷聽呢。
“……小姐？”他走近詢問。
她食指放到唇間，比了個手勢，耳朵貼近門縫。
雖然不懂，但還是跟著做了，陳新往側邊站了一步，也貼近了玻璃門，用氣音說，“其實我們可以直接進去看……”
沒等阻止，陳新自己就不吭聲了，與門貼得更近，眼睛開始專註。
奈何他聽得晚，前頭那句沒聽到。
“……逼人，方宇焜，你不是挺能的，爬起來接著跳啊，名額就一個，不是你就是我，咱倆之間，必須得廢一個。”
“傻逼，你他媽給老子下藥……”
下藥！估計是有糾紛，蘇訴一個條件反射，掏出來手機就開始錄音。
陳新：“…………”
各個房間的隔音都做的很好，奈何門沒關緊。
沿著一點縫，裏頭那個藍頭發的跪倒在地上，白頭發的姿勢挺怪，腳蹬在窗沿，以為自己腿多長似的。
“給你接水送水，做慈善啊，方宇焜，老板這幾天過來，你就先殘廢著，把名額讓給我，等我簽上了，我也把房子分你住，你不是離家出走無處……”
正說著話，門自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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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訴進門沒兩步路就被跑過來的貓貓繞圈，她蹲下來摸摸頭，“我想死你啦，棉花～”
“喵～”喵也想死你啦～
看到這一人一貓，江隨之彎著唇角，倒了杯水給她喝，“歇會再玩。”
“哦。”蘇訴移動到沙發旁的地毯上，一邊喝水一邊摸貓，把空了的杯子放到茶幾上，雙手抱著它盤。
他們十點的機票，現在正是下午一點，江隨之坐到沙發上，手向下摸摸她頭，“困了可以睡個午覺，晚上去爸媽那吃飯。”
蘇訴摸貓貓頭的手頓了一秒，擡頭看他，“他們，知不知道我們的……關系啊？”
“知道。”他說。
棉花就窩在她腿上，察覺到媽媽沒動靜了，還拱了拱她手，蘇訴揉揉它腦袋，說：“那我是，還是跟以前那樣嗎。”
江隨之點了下頭，“不用拘束，他們去年二月份就知道。”
二月份就是過年那次，蘇訴眼含幽怨，照著他腿就是一拳，“你也不早點跟我說。”
這點力度，江隨之看著直笑，把她頭發撥到肩後防止被貓抓了，說：“長了。”
原先就是齊腰的，決定考研後忍痛剪到了齊肩，一年時間，現在又成了齊腰，還燙著卷，蘇訴低著頭摸貓，“嗯，長挺快的。”
盤腿坐著有些麻，蘇訴把已經閉眼的棉花挪到旁邊，站起來說：“好困，去睡覺了。”
仍是去年睡過的那間房，床單被罩從灰白色變成了淡藍色，窗簾也換成了米色，顯得跟她雲城的房間有些像了，她眼睛都有點睜不開，“怎麽換了。”
“不喜歡麽。”
“喜歡。”
江隨之牽著她進到衣帽間，“衣服都在裏面。”
怪不得昨晚不讓她收衣服，只帶需要的物品就行，原來他都準備好了，透過玻璃門看，大都是她常穿的款式，蘇訴瞌睡徹底沒了，說：“都是你挑的？”
只先放了春裝和夏裝，這兩個月，江老板每天除了戴著眼鏡嚇人，還熱衷在平板上挑衣服，隨便劃兩件都覺得適合她穿，一不小心就買多了。
“嗯。”他應。
蘇訴踮起腳，親在他臉上，“每一件我都很喜歡。”
江隨之笑了下，“先休息會，到時間了我來喊。”
“好。”她說。
這房間的位置和布局都很像主臥，蘇訴洗完澡出來，換了套白色的睡裙，把挽起的頭發散開，夾子放到床頭，手往下放到抽屜。
拉開卻是空的，那些機票都不見了。
拉開被子，蘇訴側躺下去，眼睛朝著窗簾那看，這間房之前可能是他住的，她又翻了個身，心裏直歡喜，決定也要對她男朋友更好一點，更更好一點……
春困夏倦秋乏冬眠，一年四季，每一季都適合睡覺。
整整兩個小時，蘇訴從兩點半睡到四點半，她坐起身，扒了兩下頭發，又楞了三分鐘，才徹底恢覆精神，下床挑衣服，去見家長了。
衣帽間的櫃門拉開又關上，蘇訴選了半天，換上了一件帶刺繡的淡藍色長裙，外面再套一個羊絨大衣。
恰好就在走出去的那秒，門板響了幾聲，她順手拉開，看到外面的人，“快看我穿的這衣服。”
裙長及腳踝，小高領也擋不住的脖頸，手臂正搭著裙擺展示，“好看麽。”
這個場景，他想過很多次，江隨之嘴角掛著笑，“好看。”
蘇訴往前一步，自然挽住他胳膊，“那我們什麽時候走。”
“現在就可以走了。”他低頭看她。
之前用侄女的身份，在寰庭住了那麽長時間，現在竟然緊張了，蘇訴坐在車裏一個勁要他停車，她去買些禮物帶過去，但方案均被主駕駛人駁回。
去了才知道，為什麽他說來不及了，因為她被閔姤用八百種方式塞紅包塞珠寶塞卡，一頓飯吃完，她還是原先那副裝扮，江隨之身上倒是重了幾斤。
她不收的禮物，他全收了。
後來閔姤幹脆就往她兒子身上放，反正都是要給她兒媳婦的。
臨走前，閔姤拉著她的手，輕聲說了句話，才讓她上車回家。
這句話的緣故，導致回家的路上，蘇訴一直側著身，靠在縫裏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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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不是個好東西，不要慣著你。蘇訴心裏默念，省去一句話，只說：“讓我不要慣著你，可我覺得明明是你慣著我。”
連他媽也看出來了，阿訴對他幾乎是予求予給，有求必應。
綠燈亮起，車輛行駛，“媽說的沒錯。”
怕是不知道前一句說了什麽，蘇訴轉過頭看車窗，憋不住笑，這人自己罵自己。
江隨之往她那看，也只說了前半頭，後半頭埋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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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訴表示，“都行。”
江隨之說：“辦公室裏很安靜，有不會的也可以問我。”
“那我就跟你一起。”她說。
他笑了下，“好。”
往後的時間，蘇訴基本每天都會去青磊報到，大都是坐在會議桌旁，逆著陽光背書，偶爾會去跟在平城上學的朋友聚餐，倒還算過得輕松。
面試過後，成績未出就收到了老師的短信，當時就知道穩了，最後收下她的是一位姓李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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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中途如何，多麽辛苦多麽累，現在是已經徹底輕松了，只等下半年去學校報道。蘇訴回了趟雲城，先回家看父母，再去學校看導師，還留下住了幾天。
後來，在她男朋友的每天一電話中，又回了平城。
熱辣的太陽掛起，已是夏日，按照他說的計劃，蘇訴這天特意換上了一套偏正式的服裝，藕粉色長袖襯衫和黑色a字短裙，但還是覺得臉有點顯小了。
她不大愛用化妝品，覺得麻煩，現在卻坐在梳妝臺前，省掉最麻煩的底妝，打上些眼影，顯得更加立體，又挑了個紅棕色的口紅，輕輕抿了抿。
鏡子裏的人，一雙桃花眼直勾人，偏粉的唇色沾上口紅，更顯得明艷動人。蘇訴看著挺滿意，成熟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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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天，就是小老板去看員工的日子。
蘇訴出了房間，挽住在客廳裏那人的胳膊，“我好了。”
“走……”
江隨之一楞。
她這還是頭一次在他跟前化妝，蘇訴十分故意地對他眨了眨眼，“漂亮吧。”
“漂亮。”他低頭往她臉上親了親。
鐘訴就開在青磊附近，雖比不上青磊那一眼望不到頭的大樓，但也占了塊極佳的小六樓位置。
駕駛座上的陳新都不用問先去哪，直接朝著往常的方向開就是了。
江隨之把她的袖子挽了一點，“上午我有個會，陳新會跟在你後面，有關人員部門他會介紹，自己好好的，到點了就回青磊，到辦公室等我。”
“你不要這麽擔心好不好，好歹我也是看過你工作的。”
前座的陳新默默看了眼後視鏡，心想老板您現在真的很像送小雞崽上學的雞媽媽，呸呸呸，應該是送小白兔出門的狼王。
來青磊的路她認識，經過了一個標志性建築，再差不多五分鐘就能到了，蘇訴神秘地說：“知道我為什麽今天穿粉色嗎。”
為了隱藏身份，他面帶疑惑眼含笑，“不知道。”
蘇訴把提前準備好的工牌掛上，自以為十分聰明地說：“咱們要裝作普通員工，先偷偷看一遍。”
“有經驗。”
被誇了，蘇訴挺高興，“是吧，我高中的教導主任就是這樣，我以前被他從後門逮過好多次。”
“嗯。”他笑。
陳新：“……”
這車的擋板呢，合上合上！
蘇訴接著串戲，“陳助理，你就把我當作新員工，帶著熟悉公司業務的。”
“小姐，我覺得您可以扮作來簽約的藝人。”陳新說：“這樣可以去二樓看。”
“也行。”雖然還不知道二樓是幹什麽用的，但陳助理說的應該沒錯，蘇訴把工牌取下來，“用不著了。”
江隨之接過她手上的牌牌，上面標著助理的職務，說：“用得著。”
“哦對。”蘇訴也想起來了，關於他那個會吃會喝會玩的助理，忍不住笑，“是用得著。”
牌子上的帶子被繞了兩圈，江隨之把它放到西裝內口袋，說：“早點回來。”
“好。”她握了握他手，“我逛完就回來。”
陳新：“……”
老板有點太……小姐有點太……
鐘訴只收到了老板要來的消息，但並不知道是哪天，所以還是跟往常一樣工作，各司其職。
蘇訴落後一步，“我在你後面，別穿幫了。”
“好的。”陳新對這裏很熟悉，畢竟常來，裝修都是他盯的，徑直走向大門。
前臺看到人來，站起來招呼：“總監。”
陳新扶了下眼鏡，點頭，“嗯。”
“這是……您新簽的藝人。”前臺看到他旁邊的人，毫不猶豫地就說了這話，實在是太顯眼了，這模樣這身材，天生當明星的，靠臉都能火。
蘇訴對她笑了笑。
“是公司的。”陳新只說一半，往電梯走。
人已經走遠了，前臺還沈浸在那個笑中，太漂亮了，她要粉她！
進了電梯，陳總監又成了陳助理，“小姐，二樓是藝人訓練的地方。”
房間與走廊用玻璃隔斷，看著挺開闊，蘇訴問：“他們平時還要訓練嗎？”
陳新介紹，“已出道的不用，但公司會簽新人，那些水平不行的，公司會安排老師訓練，到期考核，通過了才能簽約。”
頭一個房間的窗簾拉著，從走廊看不到裏面，蘇訴站在門口看貼著的名單，問：“水平不行怎麽會到這來。”
“……臉行。”他說。
蘇訴聽得直笑，“如果水平真的很差很差，但臉長得實在好看，該怎麽辦。”
“小姐。”陳新又扶了下眼鏡，“這就得您來決定了。”
這兒的光線充足，蘇訴往前走了幾步，垂眸思考了會，“也可以簽，拉到各個劇組演白月光，出鏡不長，但印象深刻，再接幾部綜藝……”
陳新正聽著呢，突然就沒聲了，轉頭一看，正掩門縫那偷聽呢。
“……小姐？”他走近詢問。
她食指放到唇間，比了個手勢，耳朵貼近門縫。
雖然不懂，但還是跟著做了，陳新往側邊站了一步，也貼近了玻璃門，用氣音說，“其實我們可以直接進去看……”
沒等阻止，陳新自己就不吭聲了，與門貼得更近，眼睛開始專註。
奈何他聽得晚，前頭那句沒聽到。
“……逼人，方宇焜，你不是挺能的，爬起來接著跳啊，名額就一個，不是你就是我，咱倆之間，必須得廢一個。”
“傻逼，你他媽給老子下藥……”
下藥！估計是有糾紛，蘇訴一個條件反射，掏出來手機就開始錄音。
陳新：“…………”
各個房間的隔音都做的很好，奈何門沒關緊。
沿著一點縫，裏頭那個藍頭發的跪倒在地上，白頭發的姿勢挺怪，腳蹬在窗沿，以為自己腿多長似的。
“給你接水送水，做慈善啊，方宇焜，老板這幾天過來，你就先殘廢著，把名額讓給我，等我簽上了，我也把房子分你住，你不是離家出走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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