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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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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0 章

過去這些年來,西丹皇室中確實未曾聽聞有皇甫思這號人物。

西丹皇帝對此給出了解釋:皇甫思是由一位體弱多病常年蝸居在皇家園林的皇妃所出,自小跟在母妃身邊長大,自然不被世人所熟知。

雖然皇甫思這個名字沒什麽人聽過,季楠思這個名字可就如雷貫耳了。

西丹多佳人,美者顏如玉。

這其中,當屬護國公府的嫡小姐最為出眾,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

原來皇甫思就是西丹那邊人人稱頌的那位第一仙姝,季楠思。

司馬緋和謝渺的眼底紛紛流露出了幾絲詫異。

季楠思看向了頂著謝渺皮囊的司馬緋,“謝公子?”又看向了頂著司馬緋皮囊的謝渺,“或者那位才是謝公子?”

謝渺往前走了半步,“我是。”

季楠思雖然有些詫異,卻沒有多問什麽。她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謝公子,你記得相看會上我和你說過的那些事情嗎?”

相看會當日季楠思將其他郎君都請了回去,獨留了謝渺進行長時間的交談。

謝渺當時雖然聽得不怎麽認真,卻還是聽了個大概,“你說了許多在西丹的回憶,提到過許多次父親。”

當時他以為她說的是西丹皇帝,現在看來……

謝渺問道:“你說的那些回憶都是關於西丹前任護國公的?”

季楠思點了點頭,“謝公子,我的父親一生赤膽忠心、忠貞為國,最後卻落了個通敵叛國的下場……”她眸底泛起了水意,“我能替父親問你一句為什麽嗎?”

這就是她喝完合巹酒後想要謝渺如實回答的問題。

司馬緋左看看季楠思,右看看謝渺。

這話聽著怎麽像是她的父親最終落了那個下場是和謝渺有關?

謝渺也沒聽明白,蹙著眉對上季楠思的視線,“你好像誤會了什麽。”

季楠思見他這個反應,頓了一下,隨即問道:“前陣子你在豐州嗎?”

司馬緋替謝渺答道:“他在,可當時我也在,我們並沒有和你的父親有接觸。”

季楠思的視線流轉在兩人之間,“前陣子我的父親被聖上連夜定罪,整個國公府都被查封了。有人告訴我,父親協助東桑豐州的太守起事,意圖之後再起兵攻打西丹……”

她的眸光最後停在了謝渺的身上,“太子殿下親口告訴我,東桑那邊的官員羅列出了許多的證據。而查出了這些事情的,正是當時在豐州查案的禦史中丞,謝渺!”

季楠思說到後半句情緒上有些激動,擡手捂住胸口猛烈地咳嗽了一陣。

司馬緋遞了一方手巾過去,解釋道:“只是些餘毒,吐幹凈就沒事了。”

季楠思接過了手巾,吐出了嘴裏的烏血,弱弱地說了一句,“謝謝……”

謝渺站在床邊靜靜看著她們。

司馬緋將季楠思腿上的被褥往上拉了拉,“你好像被你們的太子殿下給蒙騙了,謝渺在豐州查案的時候我也在場,他當時負責賑災糧相應事宜,從未和西丹那邊的人有過接觸。”

季楠思動了動蒼白的唇瓣,“我也知道不能只聽太子殿下的說辭,所以才決定親口問問謝公子……”她看向了謝渺,“我父親的事情,你究竟參與了多少?”

謝渺的面上一片坦然,“我在豐州從未聽聞過令尊的事情。”

季楠思扯了個苦澀的笑容,看起來有些失望,“這樣啊……”

她原本還想著如果他真的有關,就把他殺了給父親報仇來著……

謝渺接著說道:“不過你想找的那人,應當和我們想找的那人是同一人,此事我們可以從長計議。”

季楠思聽到事情有所轉機,氣息急促了起來。

司馬緋擰著眉,口吻嚴肅,“先別說了,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情緒上如此起伏。你先躺下好好睡一覺,有什麽事情之後再說吧。”

季楠思看了一眼司馬緋滿臉不容拒絕的神情,沒再多說什麽,重新躺回了被窩中。

司馬緋仔細地替她掖好了被角,“我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你先好好養養身子。”

季楠思‘嗯’了一聲,再也支撐不住眼皮子的重量,閉上了眼很快便沈沈地睡了過去。

司馬緋凝著她的睡顏,心中莫名覺得有些心疼。

她起身示意謝渺跟她出去,謝渺照做。

司馬緋將門輕輕地合上,低聲說道:“好好的一個女郎,被幕後之人害得家破人亡,孤身流落到異國他鄉和親……當真可憐。”

她轉過臉來,“我們應該盡快將幕後之人給揪出來,也好還她父親一個清白。”

謝渺凝著她,“可惜前陣子你在宮中待嫁,守備森嚴,不然或許咱們現在已經知道那人的身份了。”

“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陣子我和老師分別審問了餘盛和餘顯宗,大致得到了一些訊息。老師認為餘顯宗知道幕後之人的真實身份……”

司馬緋立馬明白了謝渺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對餘顯宗用催眠術,然後問出那幕後之人究竟是誰?”

謝渺下巴微微一點。

司馬緋理清了思緒,“那咱們還是暫時先別換回來了,我得用你的這副身子才能進到天牢。”

謝渺擡手撫上了她眼下的兩團烏青,“你一整夜都忙著調制解藥,先去好好休息。”

司馬緋的眼神躲閃到了一邊,“我知道了。”

……

自婚禮當日起,朝中休沐三日,官員不用上早朝,每個機構只留了些人手輪流當值。

天還蒙蒙亮,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

皇宮城門守衛攔下了騎著快馬的官員。

那名官員滿面焦急,“在下有急事要稟報陛下,你們快去通傳!”

城門守衛們面面相覷,守衛統領迎了上去,“您是?”

那名官員翻身下馬,“我是在禦史臺中任職的侍禦史沈裕。”他將身上的腰牌摘下遞了過去。

守衛統領接過腰牌仔細查看了一番,當即轉頭命人進去通傳。

司馬弘瀧雖然昨夜飲了許多酒,長年累月的習慣卻讓他在和以往差不多的時間就醒來了。

他百無聊賴,就早早去了勤政殿批閱奏折。

城門守衛在殿外通傳,司馬弘瀧詫異擡眸:禦史臺的沈裕?他來做什麽?

他朗聲應道:“宣。”

沈裕步履匆匆地邁入了勤政殿,滿臉焦急,“微臣拜見陛下。”

還不等司馬弘瀧出聲,他疾步上前將懷中的幾份奏折呈遞了上去。

各州太守呈遞給聖上的奏折都需要先由禦史臺過目篩選,沈裕手上這幾份正是各州太守命人快馬加鞭送進都城的奏折。

李內監眉眼一跳,“這位大人怎麽這般沒規矩?”

司馬弘瀧擺了擺手示意李有德噤聲,“無妨。”

他接過沈裕手上的那幾份奏折,一份一份地看了起來,眉頭逐漸緊鎖。

司馬弘瀧厲聲問道:“奏折是什麽時候收到的?”

沈裕拱手作揖,“昨夜禦史臺是臣在當值,奏折是一個時辰前陸陸續續送到的,其他稍遠的州府應該也有類似的奏折,只不過或許還在路上……”

司馬弘瀧猛然拍了一下桌案,“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李有德擔憂地上前,“陛下?”

“去,快去將軍府傳四公主來見朕。”

“奴才領命。”李有德應聲出了勤政殿。

從昨夜後半夜開始,東桑各州太守陸續向都城傳來消息。

昨日本來是東桑三喜臨門的好日子,各個地方的百姓幾乎都在整日慶祝。

可是好景不長,不少地方相繼有百姓突然犯起了惡疾。

一開始,那些犯病的人只是感覺身子有些輕微的不適,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身上的病情如同狂風驟雨般加劇,一發不可收拾……

最可怕的是,這些病癥似乎具備傳染性,不少接觸過病患的人也都相繼出現了癥狀,大夫們全都束手無策。

各州太守焦頭爛額,只得臨時將犯病之人隔離了起來,將消息連夜加急傳回了都城。

司馬弘瀧清楚,能夠在全東桑範圍內短短一天之內起勢如此之快的疫癥,必定是巫族之人搞出來的……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讓司馬緋進宮商討對策。

沒多久李內監便回來了,神色不太正常。

司馬弘瀧看了一眼他的身後,問道:“四公主呢?”

“陛、陛下……”李有德從懷中取出了一份密函,“奴才到將軍府的時候正好撞見了騎在馬上的南大將軍,他托奴才將這封密函呈遞給您,便策馬離開了……”

司馬弘瀧攤開了密函,李有德接著說道:“奴才隨後還進了將軍府,四公主殿下和南少將軍都不在裏面……”

司馬弘瀧幾眼掃過密函上的內容,“西丹太子連夜離了都城?此事為何沒人報給朕?”

南玄振在密函中留言,西丹太子行徑可疑,他恐邊境生變,這才來不及進宮稟明聖上,急急留下密函往邊境趕回去。

李有德聞言身子顫了顫,“老奴這就去別宮問問看情況。”

司馬弘瀧擺了擺手,“快去。”

沈裕垂首作揖,“陛下,各州疫癥這事……您看?”

一人出言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父皇,兒臣來向您請安。”

司馬辰華跨入殿中後敏銳地發現了氛圍的不對勁,瑞風眸中微光瀲灩。

司馬弘瀧看向了他,“辰華,昨夜你隨西丹太子去城南謝府後,都發生了什麽?”

司馬弘瀧後來因為不勝酒力便回去歇息了,這麽一歇息便來到了早上,現在才想起來問這事。

司馬辰華正是想來和他說這事的。

“父皇,昨夜有人在合巹酒裏下了毒,險些害死西丹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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