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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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
裴錚和謝瀾雙雙一怔。
“你說什麽？”裴錚不由站起了身子，對所聽到的內容大為震撼。
謝瀾伸手拉住了他，“先坐下吧。”他轉頭看向謝渺，“渺郎，你也坐下，我們將所有已知的信息都通一遍，再行商量對策。”
謝渺點了點頭，擡步坐到了謝瀾的另一側。
原來裴錚此次向陛下自請來豐州之時、說有學生給他傳信豐州即將饑荒，這個傳信之人，便是謝瀾。
早就應該在多年前死於前朝亂黨刀下的謝瀾，當年僥幸存活了下來。
他大難不死後並沒有選擇回朝覆命，而是就此隱居於平州境內，不再過問朝堂事務，哪成想近些年來平州豐州那些暗流湧動由不得他不關註。
謝瀾終於意識到這些事情是由前朝亂黨攪弄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覆辟舊朝，當即主動聯系了裴錚。
按理說裴錚收到信後應該立刻奏請聖上，直接派出重兵進行鎮壓，可他卻沒有這麽做，因為他從信中知道了原來前朝皇室在東桑民間尚存一名血脈。
謝瀾還打聽到，那些前朝亂黨這麽多年來一直在找尋那名前朝皇室血脈的蹤跡，終於在近日有了收獲，並打算在這幾天將人迎回豐州。
謝家畢竟是幾百年公卿世家，祖上不少人在前朝也曾擔任過要職。如若這位前朝皇室後裔肯安分守己，不做出危害東桑的行為來，謝瀾還是主張將他保下的。
裴錚也是同樣的想法。他雖然現在是東桑的丞相，在前朝卻是教導皇子們課業的太傅，對待前朝皇室後裔約莫有些微妙的感情。
如果可以，他也想將這位前朝皇室後裔給保下來。
於是，兩人決定先行來豐州一趟，趁著那夥人還沒有起事，提前探探情況。
如若那位後裔被前朝亂黨請來後，堅定要同他們站在一起，領導他們行覆辟舊朝之事。
那便立即起兵誅之。
三人將事情理清楚後，各自垂頭沈思。
良久後，謝瀾疑惑道：“陛下知道這件事情嗎？”知道司馬緋身上流著前朝皇室的血。
謝渺回想起陛下之前的種種作為，判斷道：“他知道。”
裴錚後知後覺，“原來梨苑那位沒有封號的娘娘，是前朝公主……？”
謝渺點了點頭，“或許正因如此，陛下這麽多年來才冷待她們母女二人，生怕世人將視線落在她們的身上……”
謝瀾震驚地看向另外兩人，“這麽說來，前朝確實有過女皇的先例，他們這是要擁立一位女皇出來！”
謝渺垂下眼睫，“以我對司馬緋的了解，她不會想當這個女皇……”
謝瀾嘆了口氣，“我看那夥人的意思，哪怕她不想，也會硬逼著她上位！”
裴錚看向謝渺，“既如此，四公主現在人在何處？得趕緊通知她離開豐州境內才是！”
房門被倏然打開，留風一臉的如臨大敵。
謝渺擡眸看向他，“發生什麽事了？”
還不待留風回答，重重的腳步聲連帶著盔甲的震動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數十名裝備精良的士兵湧入了院內。
屋內的幾人起身走向門邊。
謝渺蹙起眉心，暗暗觀察。
不僅僅是院內，院外也已經被不少士兵給包圍了。
一人從士兵們身後笑著走了出來，正是方才說自己有公務要辦的蘇太守，他的身後跟著一臉抱歉的蘇俊才。
裴錚率先走出了屋子，“蘇太守，這是何意？”
蘇太守笑得十分得意，“裴錚老兒，你此番親自來豐州定然是發現了什麽，你當真以為我會信了你的鬼話，任由你們在我豐州境內來去自由？”
裴錚也笑了，“你身為豐州太守，勾結前朝餘孽做出這種離經叛道之事，當真以為之後會安然無恙嗎？”
留風暗暗來到了謝渺的身後，小聲道：“公子，我能夠帶你出去。”
謝渺分別看了裴錚和謝瀾一眼，抿了抿唇。
……
司馬緋一行人跟著那些鄉親到了一座藏匿於林間的莊園前。
鄉親們顯然對莊內的人十分敬重，自發停在了門口並沒有一窩蜂進去。
方才為首的中年男子看向身後眾人，指著司馬緋幾人說道：“你們看好這幾人，我進去同使者大人稟報。”
眾人紛紛應下。
他進去了沒一會兒便出來了。
壯漢迎了上去，“如何？使者大人怎麽說？”
回答他的是一道妖嬈的女聲。
“聽說有人自稱是我座下的使者？”
一女子從莊內步態娉婷地走了出來，身穿朱紅色紗裙，暴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身材凹凸有致，十分亮眼。
乍一見著這般香艷的女子，司馬緋一時間看入了迷。
司馬辰華雖然一直看著那名女子，面上卻沒有波瀾。
南嶼和常隨別開了臉，梅芷和夕蕓則是眼底閃過了一絲探究。
這名所謂巫族聖女的衣著，倒確實是出自巫族。
眾位豐州鄉親連忙跪在了地上。
“是聖女大人！”
“拜見聖女大人！”
現場除了司馬緋幾人外，其餘人都迅速趴跪在了地上，滿臉的虔誠與敬畏。
他們平常並不怎麽能見到聖女大人，此時都覺得自己十分榮幸。
聖女大人的行蹤慣常隱蔽，豐州境內像他們眼前這樣的莊園還有好幾個。
聖女走到司馬緋跟前，不滿地皺起了眉，用艷紅的指甲挑起司馬緋的下巴，“我討厭你的這張臉。”
她微瞇起眼眸，擡起另一只手在司馬緋的眼尾處描摹，“尤其是這雙眼睛……”
聖女指尖一提，作勢就要往司馬緋的眼睛裏戳進去。
夕蕓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聖女眉峰一挑，收回另一只手便朝夕蕓的臉上劃去，卻被她靈巧地側身躲過。
南嶼閃身護來了她們身前，一臉殺意地看著聖女。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跪在地上的鄉親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護在了聖女跟前。
“好啊你們，果然是冒牌貨！”
“竟然想傷害聖女大人！”
“大家夥，保護聖女大人！”
聖女卻似乎並不領情，厲聲道：“你們都讓開！臟死了！別靠我這麽近！”
鄉親們面面相覷，慢騰騰地退到了兩側。
正退著步子，壯漢直接倒在了地上，惹得其他人紛紛看了過去。
這才沒過多久，壯漢的臉上便已經起滿了疹子。
一名阿婆驚叫道：“是那種怪病！這個人也染上了那種怪病！”
其他人嚇得退了幾步，“什麽怪病？”
阿婆回答道：“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前陣子豐州境內不少地方都出現了這種怪病，似乎還有著傳染性。”
“什麽？”其他人退地更遠了。
又有幾人附和出聲。
“我聽說過！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
“那我們不會都已經被傳染了吧？”
“天吶！這可如何是好？”
阿婆招手示意眾人別慌張，“沒關系，那些染病的人後來都被使者大人給治好了。”她滿臉期待地看向聖女，“聖女大人就在這裏，一定能夠治好他的！”
說完，阿婆面朝聖女跪了下來，“沒想到能夠親自看到聖女大人施法救人，老婆子我死而無憾了……”
其他人也效仿阿婆的舉動，敬重地跪在了地上。
聖女蹙著柳葉細眉，並沒有什麽動作。
司馬緋見她這副略帶無措的樣子，故意激道：“原來聖女大人不會治這種病？”
聖女狠狠瞪向了司馬緋，“這世上就沒有能難倒我的病癥！”
“那你倒是上前去看看吶？”
聖女聽到這話，看向躺在地上臉上長滿疹子的壯漢，嫌棄地退了好幾步，沒再作聲。
司馬緋不再跟她爭辯，擡步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壯漢，撫上了他的手腕。
南嶼和夕蕓緊跟在她的身後兩側。
鄉親們發出驚嘆。
“她這是做什麽？”
“她怎麽敢去摸！”
“她也不怕被傳染……”
司馬緋收回了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瓶子，置於離壯漢鼻尖幾指的距離，對著瓶口扇了扇。
壯漢聞了一陣味道，緊閉的雙眼動了動，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麽了？”他一臉迷蒙。
跪在地上的鄉親們見此場景一片嘩然。
聖女錯愕地看著這一幕，看著司馬緋質問，“你究竟是什麽人？”
司馬緋拍了拍手，站起身子，挑起眼尾盛氣淩人地看向紅衣聖女，語氣凜然。
“怎麽？你們處心積慮把我叫來豐州，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自導自演的鬧劇？”
紅衣聖女終於意識到了什麽，呆呆地立在原地看著司馬緋。
一人從她身後飛出，將她撞得跌坐在地上。
紅衣男子轉瞬停在了司馬緋的跟前，夕蕓和南嶼上前來擋。
紅衣男子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將劍駕在自己面前。
他的雙眸中滿是哀傷與委屈，嘴裏哽咽道：“終於、終於見著您了……”
司馬緋看著他的臉，疑惑道：“梅衡……？不、你不是他。”
這名男子有著一張和梅衡一模一樣的臉，卻有著和梅衡截然不同的氣息。
就如同曉蕓和夕蕓一樣。
司馬緋恍惚間想起了中秋那晚，那群意圖擄走她們的刺客對著梅衡說過的話。
——“格老子的，你小子這是在唱什麽雙簧？讓兄弟們去抓人的也是你，現在說要去把人救回來的也是你！”
所以他們那時候說的人便是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在說梅衡。
夕蕓怔楞地放下了手中的軟劍。
紅衣男子仍舊定定地看著司馬緋，眸中夾雜著祈盼。
“少主，回來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著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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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錚和謝瀾雙雙一怔。
“你說什麽？”裴錚不由站起了身子，對所聽到的內容大為震撼。
謝瀾伸手拉住了他，“先坐下吧。”他轉頭看向謝渺，“渺郎，你也坐下，我們將所有已知的信息都通一遍，再行商量對策。”
謝渺點了點頭，擡步坐到了謝瀾的另一側。
原來裴錚此次向陛下自請來豐州之時、說有學生給他傳信豐州即將饑荒，這個傳信之人，便是謝瀾。
早就應該在多年前死於前朝亂黨刀下的謝瀾，當年僥幸存活了下來。
他大難不死後並沒有選擇回朝覆命，而是就此隱居於平州境內，不再過問朝堂事務，哪成想近些年來平州豐州那些暗流湧動由不得他不關註。
謝瀾終於意識到這些事情是由前朝亂黨攪弄出來的，目的是為了覆辟舊朝，當即主動聯系了裴錚。
按理說裴錚收到信後應該立刻奏請聖上，直接派出重兵進行鎮壓，可他卻沒有這麽做，因為他從信中知道了原來前朝皇室在東桑民間尚存一名血脈。
謝瀾還打聽到，那些前朝亂黨這麽多年來一直在找尋那名前朝皇室血脈的蹤跡，終於在近日有了收獲，並打算在這幾天將人迎回豐州。
謝家畢竟是幾百年公卿世家，祖上不少人在前朝也曾擔任過要職。如若這位前朝皇室後裔肯安分守己，不做出危害東桑的行為來，謝瀾還是主張將他保下的。
裴錚也是同樣的想法。他雖然現在是東桑的丞相，在前朝卻是教導皇子們課業的太傅，對待前朝皇室後裔約莫有些微妙的感情。
如果可以，他也想將這位前朝皇室後裔給保下來。
於是，兩人決定先行來豐州一趟，趁著那夥人還沒有起事，提前探探情況。
如若那位後裔被前朝亂黨請來後，堅定要同他們站在一起，領導他們行覆辟舊朝之事。
那便立即起兵誅之。
三人將事情理清楚後，各自垂頭沈思。
良久後，謝瀾疑惑道：“陛下知道這件事情嗎？”知道司馬緋身上流著前朝皇室的血。
謝渺回想起陛下之前的種種作為，判斷道：“他知道。”
裴錚後知後覺，“原來梨苑那位沒有封號的娘娘，是前朝公主……？”
謝渺點了點頭，“或許正因如此，陛下這麽多年來才冷待她們母女二人，生怕世人將視線落在她們的身上……”
謝瀾震驚地看向另外兩人，“這麽說來，前朝確實有過女皇的先例，他們這是要擁立一位女皇出來！”
謝渺垂下眼睫，“以我對司馬緋的了解，她不會想當這個女皇……”
謝瀾嘆了口氣，“我看那夥人的意思，哪怕她不想，也會硬逼著她上位！”
裴錚看向謝渺，“既如此，四公主現在人在何處？得趕緊通知她離開豐州境內才是！”
房門被倏然打開，留風一臉的如臨大敵。
謝渺擡眸看向他，“發生什麽事了？”
還不待留風回答，重重的腳步聲連帶著盔甲的震動聲由遠及近地響起。
數十名裝備精良的士兵湧入了院內。
屋內的幾人起身走向門邊。
謝渺蹙起眉心，暗暗觀察。
不僅僅是院內，院外也已經被不少士兵給包圍了。
一人從士兵們身後笑著走了出來，正是方才說自己有公務要辦的蘇太守，他的身後跟著一臉抱歉的蘇俊才。
裴錚率先走出了屋子，“蘇太守，這是何意？”
蘇太守笑得十分得意，“裴錚老兒，你此番親自來豐州定然是發現了什麽，你當真以為我會信了你的鬼話，任由你們在我豐州境內來去自由？”
裴錚也笑了，“你身為豐州太守，勾結前朝餘孽做出這種離經叛道之事，當真以為之後會安然無恙嗎？”
留風暗暗來到了謝渺的身後，小聲道：“公子，我能夠帶你出去。”
謝渺分別看了裴錚和謝瀾一眼，抿了抿唇。
……
司馬緋一行人跟著那些鄉親到了一座藏匿於林間的莊園前。
鄉親們顯然對莊內的人十分敬重，自發停在了門口並沒有一窩蜂進去。
方才為首的中年男子看向身後眾人，指著司馬緋幾人說道：“你們看好這幾人，我進去同使者大人稟報。”
眾人紛紛應下。
他進去了沒一會兒便出來了。
壯漢迎了上去，“如何？使者大人怎麽說？”
回答他的是一道妖嬈的女聲。
“聽說有人自稱是我座下的使者？”
一女子從莊內步態娉婷地走了出來，身穿朱紅色紗裙，暴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膚，身材凹凸有致，十分亮眼。
乍一見著這般香艷的女子，司馬緋一時間看入了迷。
司馬辰華雖然一直看著那名女子，面上卻沒有波瀾。
南嶼和常隨別開了臉，梅芷和夕蕓則是眼底閃過了一絲探究。
這名所謂巫族聖女的衣著，倒確實是出自巫族。
眾位豐州鄉親連忙跪在了地上。
“是聖女大人！”
“拜見聖女大人！”
現場除了司馬緋幾人外，其餘人都迅速趴跪在了地上，滿臉的虔誠與敬畏。
他們平常並不怎麽能見到聖女大人，此時都覺得自己十分榮幸。
聖女大人的行蹤慣常隱蔽，豐州境內像他們眼前這樣的莊園還有好幾個。
聖女走到司馬緋跟前，不滿地皺起了眉，用艷紅的指甲挑起司馬緋的下巴，“我討厭你的這張臉。”
她微瞇起眼眸，擡起另一只手在司馬緋的眼尾處描摹，“尤其是這雙眼睛……”
聖女指尖一提，作勢就要往司馬緋的眼睛裏戳進去。
夕蕓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周身散發著駭人的氣息。
聖女眉峰一挑，收回另一只手便朝夕蕓的臉上劃去，卻被她靈巧地側身躲過。
南嶼閃身護來了她們身前，一臉殺意地看著聖女。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跪在地上的鄉親們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護在了聖女跟前。
“好啊你們，果然是冒牌貨！”
“竟然想傷害聖女大人！”
“大家夥，保護聖女大人！”
聖女卻似乎並不領情，厲聲道：“你們都讓開！臟死了！別靠我這麽近！”
鄉親們面面相覷，慢騰騰地退到了兩側。
正退著步子，壯漢直接倒在了地上，惹得其他人紛紛看了過去。
這才沒過多久，壯漢的臉上便已經起滿了疹子。
一名阿婆驚叫道：“是那種怪病！這個人也染上了那種怪病！”
其他人嚇得退了幾步，“什麽怪病？”
阿婆回答道：“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前陣子豐州境內不少地方都出現了這種怪病，似乎還有著傳染性。”
“什麽？”其他人退地更遠了。
又有幾人附和出聲。
“我聽說過！沒想到這事竟然是真的？”
“那我們不會都已經被傳染了吧？”
“天吶！這可如何是好？”
阿婆招手示意眾人別慌張，“沒關系，那些染病的人後來都被使者大人給治好了。”她滿臉期待地看向聖女，“聖女大人就在這裏，一定能夠治好他的！”
說完，阿婆面朝聖女跪了下來，“沒想到能夠親自看到聖女大人施法救人，老婆子我死而無憾了……”
其他人也效仿阿婆的舉動，敬重地跪在了地上。
聖女蹙著柳葉細眉，並沒有什麽動作。
司馬緋見她這副略帶無措的樣子，故意激道：“原來聖女大人不會治這種病？”
聖女狠狠瞪向了司馬緋，“這世上就沒有能難倒我的病癥！”
“那你倒是上前去看看吶？”
聖女聽到這話，看向躺在地上臉上長滿疹子的壯漢，嫌棄地退了好幾步，沒再作聲。
司馬緋不再跟她爭辯，擡步走向了倒在地上的壯漢，撫上了他的手腕。
南嶼和夕蕓緊跟在她的身後兩側。
鄉親們發出驚嘆。
“她這是做什麽？”
“她怎麽敢去摸！”
“她也不怕被傳染……”
司馬緋收回了手，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瓶子，置於離壯漢鼻尖幾指的距離，對著瓶口扇了扇。
壯漢聞了一陣味道，緊閉的雙眼動了動，很快便清醒了過來。
“我這是怎麽了？”他一臉迷蒙。
跪在地上的鄉親們見此場景一片嘩然。
聖女錯愕地看著這一幕，看著司馬緋質問，“你究竟是什麽人？”
司馬緋拍了拍手，站起身子，挑起眼尾盛氣淩人地看向紅衣聖女，語氣凜然。
“怎麽？你們處心積慮把我叫來豐州，就是為了讓我看這些自導自演的鬧劇？”
紅衣聖女終於意識到了什麽，呆呆地立在原地看著司馬緋。
一人從她身後飛出，將她撞得跌坐在地上。
紅衣男子轉瞬停在了司馬緋的跟前，夕蕓和南嶼上前來擋。
紅衣男子沒有反抗，任由他們將劍駕在自己面前。
他的雙眸中滿是哀傷與委屈，嘴裏哽咽道：“終於、終於見著您了……”
司馬緋看著他的臉，疑惑道：“梅衡……？不、你不是他。”
這名男子有著一張和梅衡一模一樣的臉，卻有著和梅衡截然不同的氣息。
就如同曉蕓和夕蕓一樣。
司馬緋恍惚間想起了中秋那晚，那群意圖擄走她們的刺客對著梅衡說過的話。
——“格老子的，你小子這是在唱什麽雙簧？讓兄弟們去抓人的也是你，現在說要去把人救回來的也是你！”
所以他們那時候說的人便是眼前這個人，並不是在說梅衡。
夕蕓怔楞地放下了手中的軟劍。
紅衣男子仍舊定定地看著司馬緋，眸中夾雜著祈盼。
“少主，回來吧，我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只等著你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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