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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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秦菡看完手中留風傳來的紙條，將它置於燭火上點燃。
她拿出一個茶杯，將燃燒著的紙條丟了進去，靜靜看著那幾縷升起的煙絲飄入空中，一點一點消失殆盡。
有人在外面叩門。
秦菡側眸瞥見杯中的紙條已經燃得只剩下灰屑，施施然起身去開門。
門被開出了一條縫。
一張明艷的俏臉出現在面前，秦菡微微一楞，隨即喚道：“陳姑娘。”
公子明確吩咐過讓她不要主動靠近陳姑娘，她自然會照做。
秦菡從酒樓回來後一直好好待在房中，用膳也是讓人送來屋內……沒想到陳姑娘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秦菡面上掛起了個友好的笑容，“又見面了。”
司馬緋的眸光閃了閃，略帶歉意地說道：“秦菡姑娘……我前陣子發生了意外，忘了些事，並不記得我們之前見面的事情了……”
秦菡仍舊保持著笑意，“原來是這樣……陳姑娘不必介懷，我並不會怪你。”
她竟然失憶了？既如此……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這一點？
秦菡默默忖著，一邊將房門拉開，擡手示意向裏面，“陳姑娘進來吧，我們坐下慢慢說。”
司馬緋點了點頭，擡步走進屋內，一眼看見那個燒完了紙條的茶杯。
她只略微看了一眼，不怎麽在意，更沒有多問：秦菡畢竟是小郎君的幕僚，尋常需要燒些重要的情報很正常。
秦菡客氣地邀請司馬緋一起坐下，擡手拿了另外一個茶杯出來。
她提起水壺，“我這房中只有些清水，陳姑娘莫要嫌棄。”
司馬緋雙手抱起那個茶杯抿了一口，“怎麽會，我慣常愛喝清水。”
秦菡瞧著她一臉的松懈，對自己絲毫沒設防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陳姑娘定是覺得自己是公子身邊的幕僚才會如此親切……
可她今晚不得不利用這份親切。
留風剛剛傳來的那張紙條上說，公子和他提前往主城趕了，讓她和常隨留在蘇府，待陳姑娘的身子完全恢覆了再一起啟程去主城尋他們。
秦菡這般玲瓏的心思，很容易便看出了公子是因為聽了那等消息，暫時想要逃避陳姑娘、整理紛亂的心緒。
不過也只是逃避而已，沒有當即選擇放棄。
如果待到公子冷靜一段時間後再次見到陳姑娘，發現自己仍舊不願放棄……
秦菡的眸中閃過了些許之前從來沒有過的寒光。
好不容易才暫時讓那兩人分開，決不能前功盡棄！她需得再加一把火……
秦菡放下水壺，擡眸笑道：“不知陳姑娘來找我有何事？”
司馬緋回以淺笑，“你今日主動來我房外問候，當時我狀態不好，沒能見你，現在好多了，便主動來向你說聲抱歉。”
秦菡垂下眼睫，指尖微顫，“陳姑娘何須特意親自登門道歉……”陳姑娘現在越友好，她之後便會越自責。
還不如像下午那時候一樣，躲在房中裝作不知道她來問候呢……
司馬緋真誠地看著秦菡，“你是允之的幕僚，平日裏定是為他做了不少事情，我自然不應該冷待你，寒了他身邊人的心。”
此時屋內只有兩人，司馬緋卻仍舊將謝渺喚作‘允之’。
秦菡隱約察覺到了什麽：難道這位姑娘失憶後竟然還將公子的身份給忘了？僅是把他當成了謝允之這個人？
事情或許更好辦了。
秦菡暗暗咬了咬牙根……
為了公子，她必須要心狠！
“陳姑娘……你可知，我原本不是公子的幕僚。”
司馬緋的笑容頓住了，不解道：“原本、不是……？”
秦菡擡起臉，眸中全是坦然，“我也是到了這豐州，才發現自己被公子徹底拋棄了。”
司馬緋的笑容完全僵住了，“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菡強行穩住了自己面上的從容，笑得愈加淒美，“我原本是夫人為公子定下的未婚妻，一直養在夫人身邊，只待將來選個合適的時機與公子成婚。”
司馬緋才剛養好的面色又開始發白了，緊抿著唇，定定地看著她。
秦菡迎著這道隱含痛意的視線，穩了穩動搖的心神，垂眸勾起了個苦笑。
“我一直盡心盡力在夫人身邊侍奉，原本以為終於等到了差不多可以嫁給公子的時候……公子的身邊卻多了一位姑娘。”
“說實話，在見到姑娘前我其實並不甘心，畢竟你的出現直接讓我過去多年的等待變成了笑話。”她十指攥了攥，再次擡起眸，“不過見到姑娘後，我便釋懷了……”
“秦菡見了姑娘這般妙人，自愧不如……或許公子身邊的那個位置，就應該是你這樣的人才可以配得上吧……”
司馬緋聽到這，面上的血色已經盡數退去。
她喃喃道：“謝允之說，你只是幕僚。”
秦菡鎮定自若道：“夫人未曾將婚約之事告知過公子。”
“你是說……是謝允之他娘親承諾的會讓他娶你？”
秦菡點了點頭，“是。”
“謝允之並不知情？”
秦菡眸光閃了閃，“我不知道。”
司馬緋垂眸回想著和小郎君之間的對話。
秦菡接著說道：“陳姑娘不必介懷，我已經徹底放下了公子，餘生只求這麽默默守在夫人身邊，繼續為公子做事……”
司馬緋倏然站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不行！”
秦菡見她生氣了想向自己發作，跟著站了起來，假意瑟縮了一下，泫然欲泣，“姑娘……我只要能繼續為公子做事，就很高興了……你這都容不下我嗎？”
司馬緋幾步走到秦菡的身邊，猛地擡起手。
秦菡下意識微微側臉迎了一下，意想之中的巴掌卻沒有落下來。
她疑惑地擡眸望去，卻見司馬緋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司馬緋鄭重道：“這不對。”
秦菡沒明白她的意思……
司馬緋雙手按上了秦菡纖細的肩膀，隱隱有些用力，似乎隱藏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秦菡暗暗想到：這就對了，就這麽生氣吧，打她吧，然後離開公子吧……
司馬緋輕輕搖了搖秦菡的肩膀，接下來的話說得擲地有聲，“你這個想法很不對！”
“什麽？”秦菡愈加聽不懂了。
“秦菡，你聽我說。既然承諾你這個婚約的是謝允之的母親，不是謝允之本人，你就早該清醒了才對吶！”
秦菡：“……”
“你長得這麽好看，溫婉、可人，我剛才第一眼看你都覺得有些心動……更難能可貴的是，你明明看起來那麽柔弱，心志卻如此堅韌！”
秦菡被誇傻了：陳、陳姑娘不是應該賞自己巴掌的嗎？
司馬緋緊了緊握住她肩膀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謝允之看不上你，那是他眼瞎！”
“你明明值得更好的人，為何要在他身邊浪費一生中這麽好的一段年華？”
秦菡被戳中了痛點，心中如同被猛烈重擊了一下。
淚意瞬間席卷眼眶。
司馬緋看出來了她的悲傷，重重嘆了口氣，閉上眼將秦菡攬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哭吧，我不看。”
秦菡睜著眼睛，視線中是兩人的腿……畫面逐漸模糊。
她明明費了好大的功夫，做了不少心理準備才強行逼著自己做出這種壞事來的……
可陳姑娘她、她……她為什麽這樣啊？
秦菡沒忍住抽泣了一聲，淚水瞬間如開閘般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司馬緋聞著懷中姑娘身上好聞的清香，心生動容，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秦菡抽泣的頻率明顯緩和下來。
司馬緋這才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推開她，“秦菡，我跟你說句實話。”
秦菡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我之前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直到遇見了謝允之。”
秦菡略微將頭埋得更低了些，心中的那股罪惡感也愈加強烈。
司馬緋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同我說這些話前是出於什麽心思，或許是想讓我聽了之後主動離開謝允之。”
秦菡抿了抿唇。
司馬緋輕輕握著秦菡的雙臂將她推離了自己的肩膀。
兩人對上了視線，真真切切地感受著彼此眸中的情緒。
司馬緋緩緩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做不到像你一樣不求回報地守在一個人身邊那麽多年……”
“所以我不得不承認，從這一點看來，是我輸了。”
秦菡內心咯噔一下：成功了？陳姑娘要放棄公子了？
明明應該高興的……她卻不由感到有些惆悵。
陳姑娘是個好人，是個當之無愧能夠與公子比肩的人。
明明這麽好的一段姻緣……老天爺偏偏要這麽安排！
秦菡終是有些於心不忍，張了張唇，想要解釋。
司馬緋先一步開口，“但是，我是不會放棄謝允之的。”
秦菡：“……”啊？
“所以你放棄吧，別再留在謝家浪費年華了！這東桑大好的兒郎那麽多，何必揪著這麽一個眼瞎的人不放呢？你這麽聰明好看，性格又好，定是人見人愛的！”
“在我眼中，哪怕是有著所謂絕世公子之稱的謝渺那廝……”司馬緋雙眸微瞇，絲毫沒掩飾內心的嫌棄之意，“或許都配不上你的！”
秦菡沒忍住，笑了。
這個笑容不如以往般那麽溫婉，而是帶著點暢意、開懷的意思。
公子呀公子，難怪您要用化名！
這是怕人家陳姑娘知道了您的真名，直接跑了呀？
原來根本就不用她使什麽違心的手段，只要陳姑娘知道了公子的真實身份，便能達到某種奇效了……
秦菡垂下眼睫。
可是怎麽辦呢？她並不想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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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菡看完手中留風傳來的紙條，將它置於燭火上點燃。
她拿出一個茶杯，將燃燒著的紙條丟了進去，靜靜看著那幾縷升起的煙絲飄入空中，一點一點消失殆盡。
有人在外面叩門。
秦菡側眸瞥見杯中的紙條已經燃得只剩下灰屑，施施然起身去開門。
門被開出了一條縫。
一張明艷的俏臉出現在面前，秦菡微微一楞，隨即喚道：“陳姑娘。”
公子明確吩咐過讓她不要主動靠近陳姑娘，她自然會照做。
秦菡從酒樓回來後一直好好待在房中，用膳也是讓人送來屋內……沒想到陳姑娘居然主動找上門來了。
秦菡面上掛起了個友好的笑容，“又見面了。”
司馬緋的眸光閃了閃，略帶歉意地說道：“秦菡姑娘……我前陣子發生了意外，忘了些事，並不記得我們之前見面的事情了……”
秦菡仍舊保持著笑意，“原來是這樣……陳姑娘不必介懷，我並不會怪你。”
她竟然失憶了？既如此……是不是可以利用一下這一點？
秦菡默默忖著，一邊將房門拉開，擡手示意向裏面，“陳姑娘進來吧，我們坐下慢慢說。”
司馬緋點了點頭，擡步走進屋內，一眼看見那個燒完了紙條的茶杯。
她只略微看了一眼，不怎麽在意，更沒有多問：秦菡畢竟是小郎君的幕僚，尋常需要燒些重要的情報很正常。
秦菡客氣地邀請司馬緋一起坐下，擡手拿了另外一個茶杯出來。
她提起水壺，“我這房中只有些清水，陳姑娘莫要嫌棄。”
司馬緋雙手抱起那個茶杯抿了一口，“怎麽會，我慣常愛喝清水。”
秦菡瞧著她一臉的松懈，對自己絲毫沒設防的樣子，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陳姑娘定是覺得自己是公子身邊的幕僚才會如此親切……
可她今晚不得不利用這份親切。
留風剛剛傳來的那張紙條上說，公子和他提前往主城趕了，讓她和常隨留在蘇府，待陳姑娘的身子完全恢覆了再一起啟程去主城尋他們。
秦菡這般玲瓏的心思，很容易便看出了公子是因為聽了那等消息，暫時想要逃避陳姑娘、整理紛亂的心緒。
不過也只是逃避而已，沒有當即選擇放棄。
如果待到公子冷靜一段時間後再次見到陳姑娘，發現自己仍舊不願放棄……
秦菡的眸中閃過了些許之前從來沒有過的寒光。
好不容易才暫時讓那兩人分開，決不能前功盡棄！她需得再加一把火……
秦菡放下水壺，擡眸笑道：“不知陳姑娘來找我有何事？”
司馬緋回以淺笑，“你今日主動來我房外問候，當時我狀態不好，沒能見你，現在好多了，便主動來向你說聲抱歉。”
秦菡垂下眼睫，指尖微顫，“陳姑娘何須特意親自登門道歉……”陳姑娘現在越友好，她之後便會越自責。
還不如像下午那時候一樣，躲在房中裝作不知道她來問候呢……
司馬緋真誠地看著秦菡，“你是允之的幕僚，平日裏定是為他做了不少事情，我自然不應該冷待你，寒了他身邊人的心。”
此時屋內只有兩人，司馬緋卻仍舊將謝渺喚作‘允之’。
秦菡隱約察覺到了什麽：難道這位姑娘失憶後竟然還將公子的身份給忘了？僅是把他當成了謝允之這個人？
事情或許更好辦了。
秦菡暗暗咬了咬牙根……
為了公子，她必須要心狠！
“陳姑娘……你可知，我原本不是公子的幕僚。”
司馬緋的笑容頓住了，不解道：“原本、不是……？”
秦菡擡起臉，眸中全是坦然，“我也是到了這豐州，才發現自己被公子徹底拋棄了。”
司馬緋的笑容完全僵住了，“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秦菡強行穩住了自己面上的從容，笑得愈加淒美，“我原本是夫人為公子定下的未婚妻，一直養在夫人身邊，只待將來選個合適的時機與公子成婚。”
司馬緋才剛養好的面色又開始發白了，緊抿著唇，定定地看著她。
秦菡迎著這道隱含痛意的視線，穩了穩動搖的心神，垂眸勾起了個苦笑。
“我一直盡心盡力在夫人身邊侍奉，原本以為終於等到了差不多可以嫁給公子的時候……公子的身邊卻多了一位姑娘。”
“說實話，在見到姑娘前我其實並不甘心，畢竟你的出現直接讓我過去多年的等待變成了笑話。”她十指攥了攥，再次擡起眸，“不過見到姑娘後，我便釋懷了……”
“秦菡見了姑娘這般妙人，自愧不如……或許公子身邊的那個位置，就應該是你這樣的人才可以配得上吧……”
司馬緋聽到這，面上的血色已經盡數退去。
她喃喃道：“謝允之說，你只是幕僚。”
秦菡鎮定自若道：“夫人未曾將婚約之事告知過公子。”
“你是說……是謝允之他娘親承諾的會讓他娶你？”
秦菡點了點頭，“是。”
“謝允之並不知情？”
秦菡眸光閃了閃，“我不知道。”
司馬緋垂眸回想著和小郎君之間的對話。
秦菡接著說道：“陳姑娘不必介懷，我已經徹底放下了公子，餘生只求這麽默默守在夫人身邊，繼續為公子做事……”
司馬緋倏然站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她，“不行！”
秦菡見她生氣了想向自己發作，跟著站了起來，假意瑟縮了一下，泫然欲泣，“姑娘……我只要能繼續為公子做事，就很高興了……你這都容不下我嗎？”
司馬緋幾步走到秦菡的身邊，猛地擡起手。
秦菡下意識微微側臉迎了一下，意想之中的巴掌卻沒有落下來。
她疑惑地擡眸望去，卻見司馬緋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司馬緋鄭重道：“這不對。”
秦菡沒明白她的意思……
司馬緋雙手按上了秦菡纖細的肩膀，隱隱有些用力，似乎隱藏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
秦菡暗暗想到：這就對了，就這麽生氣吧，打她吧，然後離開公子吧……
司馬緋輕輕搖了搖秦菡的肩膀，接下來的話說得擲地有聲，“你這個想法很不對！”
“什麽？”秦菡愈加聽不懂了。
“秦菡，你聽我說。既然承諾你這個婚約的是謝允之的母親，不是謝允之本人，你就早該清醒了才對吶！”
秦菡：“……”
“你長得這麽好看，溫婉、可人，我剛才第一眼看你都覺得有些心動……更難能可貴的是，你明明看起來那麽柔弱，心志卻如此堅韌！”
秦菡被誇傻了：陳、陳姑娘不是應該賞自己巴掌的嗎？
司馬緋緊了緊握住她肩膀的手，認真地看著她，“謝允之看不上你，那是他眼瞎！”
“你明明值得更好的人，為何要在他身邊浪費一生中這麽好的一段年華？”
秦菡被戳中了痛點，心中如同被猛烈重擊了一下。
淚意瞬間席卷眼眶。
司馬緋看出來了她的悲傷，重重嘆了口氣，閉上眼將秦菡攬了過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哭吧，我不看。”
秦菡睜著眼睛，視線中是兩人的腿……畫面逐漸模糊。
她明明費了好大的功夫，做了不少心理準備才強行逼著自己做出這種壞事來的……
可陳姑娘她、她……她為什麽這樣啊？
秦菡沒忍住抽泣了一聲，淚水瞬間如開閘般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司馬緋聞著懷中姑娘身上好聞的清香，心生動容，一下又一下拍著她的後背安撫。
不知過了多久，秦菡抽泣的頻率明顯緩和下來。
司馬緋這才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推開她，“秦菡，我跟你說句實話。”
秦菡悶悶地應了一聲，“嗯……”
“我之前從來沒有喜歡過一個人，直到遇見了謝允之。”
秦菡略微將頭埋得更低了些，心中的那股罪惡感也愈加強烈。
司馬緋接著說道：“我不知道你同我說這些話前是出於什麽心思，或許是想讓我聽了之後主動離開謝允之。”
秦菡抿了抿唇。
司馬緋輕輕握著秦菡的雙臂將她推離了自己的肩膀。
兩人對上了視線，真真切切地感受著彼此眸中的情緒。
司馬緋緩緩說道：“我和你不一樣，我是個自私的人。我做不到像你一樣不求回報地守在一個人身邊那麽多年……”
“所以我不得不承認，從這一點看來，是我輸了。”
秦菡內心咯噔一下：成功了？陳姑娘要放棄公子了？
明明應該高興的……她卻不由感到有些惆悵。
陳姑娘是個好人，是個當之無愧能夠與公子比肩的人。
明明這麽好的一段姻緣……老天爺偏偏要這麽安排！
秦菡終是有些於心不忍，張了張唇，想要解釋。
司馬緋先一步開口，“但是，我是不會放棄謝允之的。”
秦菡：“……”啊？
“所以你放棄吧，別再留在謝家浪費年華了！這東桑大好的兒郎那麽多，何必揪著這麽一個眼瞎的人不放呢？你這麽聰明好看，性格又好，定是人見人愛的！”
“在我眼中，哪怕是有著所謂絕世公子之稱的謝渺那廝……”司馬緋雙眸微瞇，絲毫沒掩飾內心的嫌棄之意，“或許都配不上你的！”
秦菡沒忍住，笑了。
這個笑容不如以往般那麽溫婉，而是帶著點暢意、開懷的意思。
公子呀公子，難怪您要用化名！
這是怕人家陳姑娘知道了您的真名，直接跑了呀？
原來根本就不用她使什麽違心的手段，只要陳姑娘知道了公子的真實身份，便能達到某種奇效了……
秦菡垂下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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