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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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在公主們揀擇郎君們的詩詞前，皇後娘娘並沒有命人將岳廣章寫的那張提前抽走，畢竟他不僅沒寫幾個字，那筆跡還一塌糊塗，謝蓉芝就沒想過會有哪位公主看得上這份詩詞。
除了司馬霜之外的其他三位公主幾乎立馬就選好了心儀的詩詞，現在都站在桌旁候著。
司馬葶挽上謝渺的手臂，神秘兮兮地問道：“確定沒事了嗎？”
早先謝渺向皇後娘娘請示出宮時的對話司馬葶一句不落地聽完了，今日也記掛了一整天，現在見四妹妹回來了自然要湊上來問詢問詢。
對於這樣的親昵謝渺大抵還是有些不自在，他不動神色地往旁邊踱了一步抽出手臂，“確定沒事了。”
司馬葶緩緩呼出一口氣。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司馬霜繞著桌案不知道轉了多少圈，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在東桑所有尚未娶妻的郎君們當中，有四位公子常年被掛在適齡女郎們的嘴邊，非常搶手。
這四位郎君分別是皇家的二皇子司馬辰華，謝家的十三郎謝渺，南大將軍的獨子南嶼，最後還有一位王家的三郎王衍之。
王家當年也是世家當中數一數二的家族，在前朝也出了不少公卿，底蘊上只比謝家遜色了一些。
王衍之這次卻並不在受邀的名單之列，只因自東桑開創以來王家再無人入朝為官。
王家仍舊是原來那個王家，卻也不再是原來的王家。
司馬霜自然看不上現在的王家，也從來沒考慮過王衍之。她最想嫁的人一直都是謝家的十三郎，只因謝渺目前是最好的，也是最多人想嫁的。
司馬霜作為司馬弘瀧的第一個孩子，生來就被捧在手心裏長大。在她的認知當中，自己理所應當獲得最好的一切。
最好的吃穿用度，最好的名聲，還有……最好的駙馬。
可是謝渺今天沒來。
即便如此，司馬霜還是決定在剩下的這些詩詞當中選擇一篇‘最好的’出來。
幾番對比後，司馬霜終於擡手選定。
謝蓉芝從始至終沒有催促過一句，默不作聲地觀察著。
雪雁很有眼色地上前和各位公主確認名單，一一記錄。
待看到司馬黛手裏的那篇詩詞，雪雁頓住了筆，轉頭朝皇後娘娘望來。
謝蓉芝接收到她的視線，問道：“有何不妥？”
雪雁如實答道：“是岳廣章公子……”
這話引得司馬葶側目，“怎麽會……？”
謝渺也看了過去。
司馬霜走過來一把搶過司馬黛手中的詩詞，定睛一看，親自確認。
這般奇醜無比的字跡……
司馬霜將那張宣紙攤在妹妹眼前，“你看清楚了！你真要選這張？”
司馬黛不以為意地瞥了一眼，毫不在乎地回了一句，“這張有什麽問題嗎？”她剛才就是隨便拿了離得最近的一張，並未看過上面半個字。
不過哪怕真選了岳廣章又如何？於她而言，是誰都一樣。司馬黛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晚宴上做出一件大事情來。
謝蓉芝默默將一切盡收眼底，“就按照公主們所選記下吧。”
司馬霜愕然看向謝蓉芝，“皇後娘娘？岳廣章此人如何您早上是親眼見過的！”
謝蓉芝面無波瀾，“你妹妹早上也在場。”言下之意：這是你妹妹的選擇。
司馬霜不甘心地看向妹妹，司馬黛卻不再發一言，默認了這一結果。
最終名單被呈遞給皇後娘娘。
謝蓉芝看著跟在緋兒名字後的‘南嶼’二字，微瞇起眼。她將名單遞回給雪雁，“按照這上面去安排各位公子入席吧。”
“是。”
酉時，晚宴開席。
皇後娘娘起身端著酒樽掃過全場，“公子們無須拘謹，全當家宴即可。”
郎君們相繼舉起酒樽回應。
餘貴妃拖著那身華美的衣擺姍姍來遲。她優雅地擺手示意廳內的人免禮，步履緩慢，饒有興味地環顧著章華臺內廳。
視線鎖在了司馬葶身旁的席位，那裏赫然坐著自己為女兒看上的賈文瑞。她目光一轉找到司馬黛，再一看她身旁，居然坐著岳廣章！
餘曼瑤不淡定了，幾步踱來謝蓉芝身邊，華美的妝容都掩飾不了她猙獰的眼神，“謝蓉芝，你做了什麽手腳？”
謝蓉芝淡定地擡眸睨她，“本宮並未做任何手腳。”
見眼前之人說地這般坦然，餘曼瑤一噎，悻悻地走回自己的席位喚來婢女詢問情況。
兩位娘娘間的動靜並沒有引起郎君們的關註。
南嶼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身旁的阿緋。
這股熾熱的視線令謝渺感到十分不自在，他方才隨便選了一篇合眼緣的，沒成想正好選到了出自南嶼之手的這篇……
“我就知道你能選到我。”南嶼柔聲說道。
謝渺抿抿唇，沒答。
“你今日白天怎麽沒出現，可是頭疾又犯了？”南嶼言語中的關切令謝渺愈發浮躁。
“南公子。”謝渺終於轉頭望去，“你為何如此關心我？”
南嶼眼底劃過幾絲失落，“阿緋，原來你還沒想起我……”
謝渺面容沈靜，語氣疏離，“想起你什麽？我們兩人間之前可有何特殊的關系？”為何他能如此自然地喚她阿緋？為何重生前司馬緋最終和南嶼訂了婚？
南嶼被問住了。說實話，他從未想過為兩人之間的關系定性。他自小在武將堆裏長大，日常相處的也都是男子，認識司馬緋僅是機緣巧合。
這麽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有她這個人，從未認真思考過她於他來說，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
友人？似乎不止如此。
親人？約莫有些不同。
那麽……愛人？南嶼的心尖一顫，似乎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心中狂跳起來。
他慌張地埋下頭，不敢再直視‘司馬緋’的視線。
謝渺蹙起眉頭，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司馬葶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情況：這南家公子看著不大對勁呀？不然她現在直接上前去摻和摻和？
坐在她身側的賈文瑞也在關註著四公主和南公子的情況，悶悶問道：“三公主您不是答應了要幫我嗎？為何四公主最終選擇了南公子……？”
司馬葶的視線仍然停留在對面，嘴上敷衍道：“我確實和四妹妹提過了，可她執意要選那篇‘梨’，我也沒辦法……”
賈文瑞只當是自己技不如人，不再糾結既定事實，他收回視線看向司馬葶，“三公主此番既然選擇了文瑞，可需要我配合你做點什麽？”
司馬葶擺擺手，“不用不用。”
賈文瑞註意到司馬葶的視線始終看著南嶼，語氣又有些悶，“您喜歡南嶼公子嗎？”
司馬葶收回視線轉過臉，仿若聽到了什麽驚天奇聞，“我怎麽會喜歡他？”
賈文瑞沒敢對上她這個眼神，埋著頭接著說道：“可是您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他不放。”
“我那是……我那是看我四妹妹！”司馬葶覺得無語，“總之我不喜歡南嶼。”
賈文瑞點頭如搗蒜，“我知道了。”
不遠處，岳廣章主動跟鄰席的司馬黛搭起話，“不知您為何會選擇在下？”他不認為自己寫的那些狗屁不通的東西真的能吸引到人，莫不是在禦花園的時候自己的英姿風采就入了五公主的眼？
一想到這，岳廣章笑得愈加猥瑣，目光不善地打量起司馬黛：這位五公主不愧是餘貴妃娘娘所出，這般嬌媚入骨，能娶上她一親芳澤也是件美事。
司馬黛轉過眸子冷凝向他，“開席前你還一直色瞇瞇地盯著我那四姐姐看……怎麽？現在又看上我了？”
岳廣章見她說地那麽直白，更加興奮，“五公主說的哪裏話，在下的眼裏現在只有您一人。”
司馬黛嗤笑出聲。
岳廣章不自覺舔了舔唇角：這般有個性的小美人玩起來才有意思。
他急急表態，“在下是真心愛慕五公主，不知您可願給我一個機會？”
司馬黛嬌笑出聲，花枝招展。自生辰宴那晚後，她第一次表現出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真心愛慕？可笑至極！
司馬黛面上全是笑容，眸中卻含著痛。上一個日日夜夜對著她說真心愛慕的人，背棄她的時候連眼神都沒留一個！
岳廣章以為她是答應了自己，也在一旁跟著笑起來。
他們的動靜引來了不少視線。
餘曼瑤生怕小女兒是真的看上了岳廣章那混蛋，急急站起身來。
——“皇上駕到。”
內監的通傳聲響起。
廳內種種嘈雜戛然而止。
司馬黛的笑聲也止在嘴邊。
“這歡聲笑語朕在外邊都聽到了。”司馬弘瀧踩著矯健的步子邁入廳內，眼神探究地掃向眾人，“可否讓朕也跟著高興高興？”
“臣妾參見陛下。”謝蓉芝帶頭行起禮，其他人紛紛跟上。
司馬弘瀧的視線停在司馬黛臉上，饒有興味地問道：“是哪位郎君惹得朕的黛兒笑得如此暢快？也讓朕瞅瞅這位郎君的風采。”
岳廣章聽聞陛下問起自己，臉上興奮的潮紅更甚，抱起拳頭就要介紹自己。
“陛下！”餘貴妃這次是真的急了，生怕陛下一個高興就將女兒賜婚給岳廣章，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司馬弘瀧身邊，“黛兒她只是喝多了……”
“兒臣沒醉。”司馬黛出聲反駁。
餘貴妃不解地看向小女兒，“你給我閉嘴！”
司馬黛沒理會母妃，徑直出列，鄭重跪下身子行上一禮，“兒臣有一事懇請父皇。”
餘貴妃還想說話，被司馬弘瀧擡手制住。
他目光幽深地看著小女兒，“你說吧。”
司馬黛伏在地上磕了一個響頭。
“兒臣犯了大錯，自請出宮貶為庶人，望父皇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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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司馬霜之外的其他三位公主幾乎立馬就選好了心儀的詩詞，現在都站在桌旁候著。
司馬葶挽上謝渺的手臂，神秘兮兮地問道：“確定沒事了嗎？”
早先謝渺向皇後娘娘請示出宮時的對話司馬葶一句不落地聽完了，今日也記掛了一整天，現在見四妹妹回來了自然要湊上來問詢問詢。
對於這樣的親昵謝渺大抵還是有些不自在，他不動神色地往旁邊踱了一步抽出手臂，“確定沒事了。”
司馬葶緩緩呼出一口氣。沒事了就好……沒事了就好……
司馬霜繞著桌案不知道轉了多少圈，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在東桑所有尚未娶妻的郎君們當中，有四位公子常年被掛在適齡女郎們的嘴邊，非常搶手。
這四位郎君分別是皇家的二皇子司馬辰華，謝家的十三郎謝渺，南大將軍的獨子南嶼，最後還有一位王家的三郎王衍之。
王家當年也是世家當中數一數二的家族，在前朝也出了不少公卿，底蘊上只比謝家遜色了一些。
王衍之這次卻並不在受邀的名單之列，只因自東桑開創以來王家再無人入朝為官。
王家仍舊是原來那個王家，卻也不再是原來的王家。
司馬霜自然看不上現在的王家，也從來沒考慮過王衍之。她最想嫁的人一直都是謝家的十三郎，只因謝渺目前是最好的，也是最多人想嫁的。
司馬霜作為司馬弘瀧的第一個孩子，生來就被捧在手心裏長大。在她的認知當中，自己理所應當獲得最好的一切。
最好的吃穿用度，最好的名聲，還有……最好的駙馬。
可是謝渺今天沒來。
即便如此，司馬霜還是決定在剩下的這些詩詞當中選擇一篇‘最好的’出來。
幾番對比後，司馬霜終於擡手選定。
謝蓉芝從始至終沒有催促過一句，默不作聲地觀察著。
雪雁很有眼色地上前和各位公主確認名單，一一記錄。
待看到司馬黛手裏的那篇詩詞，雪雁頓住了筆，轉頭朝皇後娘娘望來。
謝蓉芝接收到她的視線，問道：“有何不妥？”
雪雁如實答道：“是岳廣章公子……”
這話引得司馬葶側目，“怎麽會……？”
謝渺也看了過去。
司馬霜走過來一把搶過司馬黛手中的詩詞，定睛一看，親自確認。
這般奇醜無比的字跡……
司馬霜將那張宣紙攤在妹妹眼前，“你看清楚了！你真要選這張？”
司馬黛不以為意地瞥了一眼，毫不在乎地回了一句，“這張有什麽問題嗎？”她剛才就是隨便拿了離得最近的一張，並未看過上面半個字。
不過哪怕真選了岳廣章又如何？於她而言，是誰都一樣。司馬黛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在晚宴上做出一件大事情來。
謝蓉芝默默將一切盡收眼底，“就按照公主們所選記下吧。”
司馬霜愕然看向謝蓉芝，“皇後娘娘？岳廣章此人如何您早上是親眼見過的！”
謝蓉芝面無波瀾，“你妹妹早上也在場。”言下之意：這是你妹妹的選擇。
司馬霜不甘心地看向妹妹，司馬黛卻不再發一言，默認了這一結果。
最終名單被呈遞給皇後娘娘。
謝蓉芝看著跟在緋兒名字後的‘南嶼’二字，微瞇起眼。她將名單遞回給雪雁，“按照這上面去安排各位公子入席吧。”
“是。”
酉時，晚宴開席。
皇後娘娘起身端著酒樽掃過全場，“公子們無須拘謹，全當家宴即可。”
郎君們相繼舉起酒樽回應。
餘貴妃拖著那身華美的衣擺姍姍來遲。她優雅地擺手示意廳內的人免禮，步履緩慢，饒有興味地環顧著章華臺內廳。
視線鎖在了司馬葶身旁的席位，那裏赫然坐著自己為女兒看上的賈文瑞。她目光一轉找到司馬黛，再一看她身旁，居然坐著岳廣章！
餘曼瑤不淡定了，幾步踱來謝蓉芝身邊，華美的妝容都掩飾不了她猙獰的眼神，“謝蓉芝，你做了什麽手腳？”
謝蓉芝淡定地擡眸睨她，“本宮並未做任何手腳。”
見眼前之人說地這般坦然，餘曼瑤一噎，悻悻地走回自己的席位喚來婢女詢問情況。
兩位娘娘間的動靜並沒有引起郎君們的關註。
南嶼滿心滿眼都是自己身旁的阿緋。
這股熾熱的視線令謝渺感到十分不自在，他方才隨便選了一篇合眼緣的，沒成想正好選到了出自南嶼之手的這篇……
“我就知道你能選到我。”南嶼柔聲說道。
謝渺抿抿唇，沒答。
“你今日白天怎麽沒出現，可是頭疾又犯了？”南嶼言語中的關切令謝渺愈發浮躁。
“南公子。”謝渺終於轉頭望去，“你為何如此關心我？”
南嶼眼底劃過幾絲失落，“阿緋，原來你還沒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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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嶼被問住了。說實話，他從未想過為兩人之間的關系定性。他自小在武將堆裏長大，日常相處的也都是男子，認識司馬緋僅是機緣巧合。
這麽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有她這個人，從未認真思考過她於他來說，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
友人？似乎不止如此。
親人？約莫有些不同。
那麽……愛人？南嶼的心尖一顫，似乎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心中狂跳起來。
他慌張地埋下頭，不敢再直視‘司馬緋’的視線。
謝渺蹙起眉頭，隱約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司馬葶直勾勾地盯著對面的情況：這南家公子看著不大對勁呀？不然她現在直接上前去摻和摻和？
坐在她身側的賈文瑞也在關註著四公主和南公子的情況，悶悶問道：“三公主您不是答應了要幫我嗎？為何四公主最終選擇了南公子……？”
司馬葶的視線仍然停留在對面，嘴上敷衍道：“我確實和四妹妹提過了，可她執意要選那篇‘梨’，我也沒辦法……”
賈文瑞只當是自己技不如人，不再糾結既定事實，他收回視線看向司馬葶，“三公主此番既然選擇了文瑞，可需要我配合你做點什麽？”
司馬葶擺擺手，“不用不用。”
賈文瑞註意到司馬葶的視線始終看著南嶼，語氣又有些悶，“您喜歡南嶼公子嗎？”
司馬葶收回視線轉過臉，仿若聽到了什麽驚天奇聞，“我怎麽會喜歡他？”
賈文瑞沒敢對上她這個眼神，埋著頭接著說道：“可是您從剛才起就一直盯著他不放。”
“我那是……我那是看我四妹妹！”司馬葶覺得無語，“總之我不喜歡南嶼。”
賈文瑞點頭如搗蒜，“我知道了。”
不遠處，岳廣章主動跟鄰席的司馬黛搭起話，“不知您為何會選擇在下？”他不認為自己寫的那些狗屁不通的東西真的能吸引到人，莫不是在禦花園的時候自己的英姿風采就入了五公主的眼？
一想到這，岳廣章笑得愈加猥瑣，目光不善地打量起司馬黛：這位五公主不愧是餘貴妃娘娘所出，這般嬌媚入骨，能娶上她一親芳澤也是件美事。
司馬黛轉過眸子冷凝向他，“開席前你還一直色瞇瞇地盯著我那四姐姐看……怎麽？現在又看上我了？”
岳廣章見她說地那麽直白，更加興奮，“五公主說的哪裏話，在下的眼裏現在只有您一人。”
司馬黛嗤笑出聲。
岳廣章不自覺舔了舔唇角：這般有個性的小美人玩起來才有意思。
他急急表態，“在下是真心愛慕五公主，不知您可願給我一個機會？”
司馬黛嬌笑出聲，花枝招展。自生辰宴那晚後，她第一次表現出這麽大的情緒波動。
真心愛慕？可笑至極！
司馬黛面上全是笑容，眸中卻含著痛。上一個日日夜夜對著她說真心愛慕的人，背棄她的時候連眼神都沒留一個！
岳廣章以為她是答應了自己，也在一旁跟著笑起來。
他們的動靜引來了不少視線。
餘曼瑤生怕小女兒是真的看上了岳廣章那混蛋，急急站起身來。
——“皇上駕到。”
內監的通傳聲響起。
廳內種種嘈雜戛然而止。
司馬黛的笑聲也止在嘴邊。
“這歡聲笑語朕在外邊都聽到了。”司馬弘瀧踩著矯健的步子邁入廳內，眼神探究地掃向眾人，“可否讓朕也跟著高興高興？”
“臣妾參見陛下。”謝蓉芝帶頭行起禮，其他人紛紛跟上。
司馬弘瀧的視線停在司馬黛臉上，饒有興味地問道：“是哪位郎君惹得朕的黛兒笑得如此暢快？也讓朕瞅瞅這位郎君的風采。”
岳廣章聽聞陛下問起自己，臉上興奮的潮紅更甚，抱起拳頭就要介紹自己。
“陛下！”餘貴妃這次是真的急了，生怕陛下一個高興就將女兒賜婚給岳廣章，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司馬弘瀧身邊，“黛兒她只是喝多了……”
“兒臣沒醉。”司馬黛出聲反駁。
餘貴妃不解地看向小女兒，“你給我閉嘴！”
司馬黛沒理會母妃，徑直出列，鄭重跪下身子行上一禮，“兒臣有一事懇請父皇。”
餘貴妃還想說話，被司馬弘瀧擡手制住。
他目光幽深地看著小女兒，“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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