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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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在司馬緋看來，裴相已經幾乎排除了嫌疑，再結合他方才的言行舉止，她覺得裴錚是個親切好相處的長輩。
意識到這件事，司馬緋整個人放松了下來，不再那麽如臨大敵。
她擡眸笑道：“所以老師您就這麽把爛攤子丟給我了？”
裴錚見她這靈動的表情眼前一亮，他已經許久沒見過謝渺笑了，不由感嘆道：“你現在這副樣子倒是有你小時候的幾分可愛了。”
司馬緋來了興趣，“在老師眼裏，我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在她的印象中，謝渺此人和‘可愛’二字是完全沾不上邊的。
裴相捋了捋胡須，回想起了和謝渺初見時的情形。那時的謝渺還是個在鄉野間肆意奔跑玩鬧的小少年，臉上隨時掛著笑，總喜歡作弄人。
想到這裏，裴錚的眼裏閃過幾縷惆悵。
時光荏苒，發生了太多事情，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少年不得不收起性子，將自己困在華美的世家牢籠裏，終日慎獨慎微，以至於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也成為了大家眼中完美的謝家十三郎。
裴相沒有答司馬緋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有如今這變化，可是宮裏那位四公主的功勞？”
司馬緋嘴角一僵。怎麽突然提起她了？
這幾日都城中的各種傳聞裴錚是聽過的，可他也只當笑話聽了。畢竟謝渺是什麽樣子的，應當很少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今日的親眼所見，不得不讓他對傳聞的真實性重新做個考量。
“你這表情，還真和那位皇家的公主之間有些什麽？”裴錚語氣揶揄，眼含探究。
司馬緋強壓下心虛，事到如此，只好故技重施了。
她擡起眸子直視裴錚，“果然瞞不過老師，其實我……”她故意表現地難以啟齒般停頓了一會兒，“我、真心，愛慕她……”
這話聽得裴錚一楞，“什麽？”他喃喃道：“我還想著你是有什麽把柄落在人小姑娘身上了，沒成想……”
裴錚雙手撐著石桌站起，一陣暢快的笑聲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這世間居然有人能入了你的眼，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司馬緋乖巧地在一旁看著，嘴邊也掛著硬扯出來的淺笑。
裴錚笑夠了，湊近了自己的好弟子，眸子裏浸染著喜悅，“我改天一定要去會會這個小丫頭，我倒要看看這丫頭能有什麽能耐！”
司馬緋眨眨眼。
我就在您面前呢。沒啥能耐，就是會演……
司馬緋也不怕裴錚真去找‘四公主’，反正那身子裏面現在裝的是謝渺，輪不到她來煩惱如何應付。
裴相還要開口，只聽‘啪嗒’一聲響起，引得兩人轉頭看去，原來是剛剛裴錚隨手放在池塘邊的魚竿被魚兒拖進了水裏。
裴相再次捋了捋胡須，神情高深莫測。
須臾，他擡手指著池塘，“我在邊上坐了一大早都沒魚兒上鉤，你這一來便有了。”他笑瞇瞇地看向司馬緋，“你說，這像不像……唐澤楚離二人的事？”
“你這一入局，便有人該急了。”
“老師？”這番話明顯暗含深意。
裴相的意思……唐澤楚離之事如果在他手上就會有所不妥，來到‘謝渺’的手上才會有被妥善處理的可能？
這麽一想，重生前的那條時間線上，那兩人肯定也像如今這般來找過裴相，可當時並沒有任何科舉舞弊的傳聞出現。
那時候的裴相，對這件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或者是……這件事情，連裴相都管不著？
司馬緋試探道：“老師覺得我該如何做？”
裴錚深深看入司馬緋的眸子，“做你可以做的。”
不知為何，司馬緋覺得裴相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她，他口中那些‘謝渺’可以做的，都是他裴錚不可以做的。
來了一趟丞相府，司馬緋覺得自己更加雲裏霧裏了。
……
梨苑主屋，謝渺正在看策論。
曉蕓端著一壺新沏好的茶進屋，她瞥了一眼主子手上的策論，忍不住開口吐槽，“公主，您這些書都是哪來的？”這幾天她已經見主子手上換了好幾本了。
謝渺自然是找常隨的線人送的，他又翻了一頁，“倒茶吧。”
曉蕓一邊提起茶壺一邊嘟囔，“您這次失憶何時才會好吶，您以前看的書都不是這種的。”
謝渺眼神微動，“我以前都愛看什麽書？你給我找來。”
曉蕓眸子一亮，“對哦！我去給您都找來，說不準對恢覆記憶有幫助！”公主之前看完的書都被收拾到側屋去了，她待會兒得回去好好找找。
有人在外邊叩門。
典逸畢恭畢敬的聲音響起，“四公主，在下典逸，有要事需稟報。”
曉蕓警惕地朝門口瞪去，“他能有什麽要事？”
謝渺將書放下，應道：“進來。”
典逸推門而入，恭敬地行了一禮。他擡起臉後看見了屋內的曉蕓，意有所指地看向謝渺。
謝渺會意，對小丫頭吩咐道：“你去外邊候著吧，站遠些。”
曉蕓有些不服氣，努了努嘴巴表達不滿，狠狠瞪向典逸，“你要是敢對我家公主不敬，我饒不了你！”
倒是會嚇唬人。
典逸不由噙上笑回道：“曉蕓姑娘如此唬人，在下自然不敢胡來。”
曉蕓一步三回頭地去了屋外，臨走前還將房門關緊。
主子要談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她都不能聽的事，她得好生守著。
想到這，曉蕓自覺走遠了些，站在能看清主屋的位置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屋內，謝渺示意典逸坐下，“什麽事。”
典逸順從地坐下，“之前您托我調查的發簪，我問過棲霞宮的幾位友人，他們都不清楚它的來歷。不過，其中一位托我給您帶句話。”
謝渺擡眸睨去，默示他繼續說。
“他可以在五公主身邊替您斡旋，不過有個條件。”
謝渺輕啜了口茶，“說吧。”
“他希望您去阻止五公主幹一件事。”
“何事？”
典逸說地有些不自然，“阻止她，迎下、新的‘內監’。”
新的內監？什麽樣的內監需要這般費心？
謝渺擡眸。
典逸迎著眼前之人的目光點了點頭。
看來是如典逸他們這樣的‘內監’了。
謝渺放下茶杯，“你去聯系那位友人，問問時間地點。”
知道他這是應下了，典逸面露喜色，急急起身拱手，“在下這就去問。”
……
午後，皇宮外城西宮門停下一輛馬車，守衛盡職地上前盤查。
車內一男子掀開簾子望出來，神色桀驁。
兩名上前盤查的守衛中的一人立馬認出了他，趕緊抱拳低下頭，“原來是小餘大人。”隨即讓開了身子，“小餘大人請。”
另一名和他一同上前盤查的守衛顯然不解，仍站在原地朝同伴望去，卻見他不停給自己使眼色。
馬車上的男子笑了，他眼神蔑視地看向仍然攔在他面前的守衛，“你是新來的？”
還沒等他回答，此前發話的那名守衛急忙拉開了同伴，臉上賠笑，“他是新來的，還不懂規矩，小餘大人快裏邊請吧。”
男子輕嗤一聲，放下簾子後吩咐車夫往裏去。
先前攔路的守衛疑惑地看向同伴，“這位大人的馬車咱不查嗎？”
“這位可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兒，大公主殿下和五公主殿下的親表兄！”
攔路守衛還是不解，“這樣就不查了嗎？”
“嗨！他這種身份的人，車上還能有刺客不成？”說完這話，他放低了音量，“你不知道，上次有個一根筋的兄弟非要查……”
“他和小餘大人在宮門口僵持許久，鬧得很不愉快，最後查到車廂裏面只有小餘大人和他的隨從。這事傳入了瑤華宮的貴妃娘娘耳裏，那位直接就讓人把那一根筋的兄弟給……”他擡手往脖子上抹了一下。
先前攔路的守衛一陣無言，暗暗心驚：都說貴妃娘娘囂張跋扈，無人敢惹，這麽多年來更是聖寵不衰。現在看來，她還是個極為護短的主，誰要是敢惹她想護的人，絕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先前的馬車一路駛向掖庭。
掖庭位處皇宮外城西側，離梨苑有些距離，更加靠近內城。尚未分配的宮女內監都居住在此，不過那只是掖庭中的小部分人，其餘大部分人都是被之前的主子所厭棄責罰來此受苦的。
掖庭的活是皇宮內最多最累的。
馬車徑直從掖庭後院駛入，候在那的管事嬤嬤等了大半天終於等到了人。她疾步上前行禮，“奴婢見過小餘大人。”她嗓門天生尖細，這一聲頗含殷勤。
馬車內的男子沒答她，只是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你們都下車去吧。”
裏面有男子齊聲應話的聲音。
車簾被掀開，一名青衫男子和一名白衫男子依次走下馬車，兩人皆眉清目秀，身形儒雅。
馬車內的男子再次發話，厲聲厲氣，“記住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話。”
青衫男子握起拳，卻被身旁之人按下。
他轉頭望去，白衫男子神情嚴肅地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咬了咬牙，“請大人放心。”
車內男子沒再應半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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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馬緋看來，裴相已經幾乎排除了嫌疑，再結合他方才的言行舉止，她覺得裴錚是個親切好相處的長輩。
意識到這件事，司馬緋整個人放松了下來，不再那麽如臨大敵。
她擡眸笑道：“所以老師您就這麽把爛攤子丟給我了？”
裴錚見她這靈動的表情眼前一亮，他已經許久沒見過謝渺笑了，不由感嘆道：“你現在這副樣子倒是有你小時候的幾分可愛了。”
司馬緋來了興趣，“在老師眼裏，我小時候是什麽樣子的？”在她的印象中，謝渺此人和‘可愛’二字是完全沾不上邊的。
裴相捋了捋胡須，回想起了和謝渺初見時的情形。那時的謝渺還是個在鄉野間肆意奔跑玩鬧的小少年，臉上隨時掛著笑，總喜歡作弄人。
想到這裏，裴錚的眼裏閃過幾縷惆悵。
時光荏苒，發生了太多事情，當初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少年不得不收起性子，將自己困在華美的世家牢籠裏，終日慎獨慎微，以至於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也成為了大家眼中完美的謝家十三郎。
裴相沒有答司馬緋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有如今這變化，可是宮裏那位四公主的功勞？”
司馬緋嘴角一僵。怎麽突然提起她了？
這幾日都城中的各種傳聞裴錚是聽過的，可他也只當笑話聽了。畢竟謝渺是什麽樣子的，應當很少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今日的親眼所見，不得不讓他對傳聞的真實性重新做個考量。
“你這表情，還真和那位皇家的公主之間有些什麽？”裴錚語氣揶揄，眼含探究。
司馬緋強壓下心虛，事到如此，只好故技重施了。
她擡起眸子直視裴錚，“果然瞞不過老師，其實我……”她故意表現地難以啟齒般停頓了一會兒，“我、真心，愛慕她……”
這話聽得裴錚一楞，“什麽？”他喃喃道：“我還想著你是有什麽把柄落在人小姑娘身上了，沒成想……”
裴錚雙手撐著石桌站起，一陣暢快的笑聲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哈哈，這世間居然有人能入了你的眼，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司馬緋乖巧地在一旁看著，嘴邊也掛著硬扯出來的淺笑。
裴錚笑夠了，湊近了自己的好弟子，眸子裏浸染著喜悅，“我改天一定要去會會這個小丫頭，我倒要看看這丫頭能有什麽能耐！”
司馬緋眨眨眼。
我就在您面前呢。沒啥能耐，就是會演……
司馬緋也不怕裴錚真去找‘四公主’，反正那身子裏面現在裝的是謝渺，輪不到她來煩惱如何應付。
裴相還要開口，只聽‘啪嗒’一聲響起，引得兩人轉頭看去，原來是剛剛裴錚隨手放在池塘邊的魚竿被魚兒拖進了水裏。
裴相再次捋了捋胡須，神情高深莫測。
須臾，他擡手指著池塘，“我在邊上坐了一大早都沒魚兒上鉤，你這一來便有了。”他笑瞇瞇地看向司馬緋，“你說，這像不像……唐澤楚離二人的事？”
“你這一入局，便有人該急了。”
“老師？”這番話明顯暗含深意。
裴相的意思……唐澤楚離之事如果在他手上就會有所不妥，來到‘謝渺’的手上才會有被妥善處理的可能？
這麽一想，重生前的那條時間線上，那兩人肯定也像如今這般來找過裴相，可當時並沒有任何科舉舞弊的傳聞出現。
那時候的裴相，對這件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或者是……這件事情，連裴相都管不著？
司馬緋試探道：“老師覺得我該如何做？”
裴錚深深看入司馬緋的眸子，“做你可以做的。”
不知為何，司馬緋覺得裴相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她，他口中那些‘謝渺’可以做的，都是他裴錚不可以做的。
來了一趟丞相府，司馬緋覺得自己更加雲裏霧裏了。
……
梨苑主屋，謝渺正在看策論。
曉蕓端著一壺新沏好的茶進屋，她瞥了一眼主子手上的策論，忍不住開口吐槽，“公主，您這些書都是哪來的？”這幾天她已經見主子手上換了好幾本了。
謝渺自然是找常隨的線人送的，他又翻了一頁，“倒茶吧。”
曉蕓一邊提起茶壺一邊嘟囔，“您這次失憶何時才會好吶，您以前看的書都不是這種的。”
謝渺眼神微動，“我以前都愛看什麽書？你給我找來。”
曉蕓眸子一亮，“對哦！我去給您都找來，說不準對恢覆記憶有幫助！”公主之前看完的書都被收拾到側屋去了，她待會兒得回去好好找找。
有人在外邊叩門。
典逸畢恭畢敬的聲音響起，“四公主，在下典逸，有要事需稟報。”
曉蕓警惕地朝門口瞪去，“他能有什麽要事？”
謝渺將書放下，應道：“進來。”
典逸推門而入，恭敬地行了一禮。他擡起臉後看見了屋內的曉蕓，意有所指地看向謝渺。
謝渺會意，對小丫頭吩咐道：“你去外邊候著吧，站遠些。”
曉蕓有些不服氣，努了努嘴巴表達不滿，狠狠瞪向典逸，“你要是敢對我家公主不敬，我饒不了你！”
倒是會嚇唬人。
典逸不由噙上笑回道：“曉蕓姑娘如此唬人，在下自然不敢胡來。”
曉蕓一步三回頭地去了屋外，臨走前還將房門關緊。
主子要談重要的事情，重要到她都不能聽的事，她得好生守著。
想到這，曉蕓自覺走遠了些，站在能看清主屋的位置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屋內，謝渺示意典逸坐下，“什麽事。”
典逸順從地坐下，“之前您托我調查的發簪，我問過棲霞宮的幾位友人，他們都不清楚它的來歷。不過，其中一位托我給您帶句話。”
謝渺擡眸睨去，默示他繼續說。
“他可以在五公主身邊替您斡旋，不過有個條件。”
謝渺輕啜了口茶，“說吧。”
“他希望您去阻止五公主幹一件事。”
“何事？”
典逸說地有些不自然，“阻止她，迎下、新的‘內監’。”
新的內監？什麽樣的內監需要這般費心？
謝渺擡眸。
典逸迎著眼前之人的目光點了點頭。
看來是如典逸他們這樣的‘內監’了。
謝渺放下茶杯，“你去聯系那位友人，問問時間地點。”
知道他這是應下了，典逸面露喜色，急急起身拱手，“在下這就去問。”
……
午後，皇宮外城西宮門停下一輛馬車，守衛盡職地上前盤查。
車內一男子掀開簾子望出來，神色桀驁。
兩名上前盤查的守衛中的一人立馬認出了他，趕緊抱拳低下頭，“原來是小餘大人。”隨即讓開了身子，“小餘大人請。”
另一名和他一同上前盤查的守衛顯然不解，仍站在原地朝同伴望去，卻見他不停給自己使眼色。
馬車上的男子笑了，他眼神蔑視地看向仍然攔在他面前的守衛，“你是新來的？”
還沒等他回答，此前發話的那名守衛急忙拉開了同伴，臉上賠笑，“他是新來的，還不懂規矩，小餘大人快裏邊請吧。”
男子輕嗤一聲，放下簾子後吩咐車夫往裏去。
先前攔路的守衛疑惑地看向同伴，“這位大人的馬車咱不查嗎？”
“這位可是貴妃娘娘的親侄兒，大公主殿下和五公主殿下的親表兄！”
攔路守衛還是不解，“這樣就不查了嗎？”
“嗨！他這種身份的人，車上還能有刺客不成？”說完這話，他放低了音量，“你不知道，上次有個一根筋的兄弟非要查……”
“他和小餘大人在宮門口僵持許久，鬧得很不愉快，最後查到車廂裏面只有小餘大人和他的隨從。這事傳入了瑤華宮的貴妃娘娘耳裏，那位直接就讓人把那一根筋的兄弟給……”他擡手往脖子上抹了一下。
先前攔路的守衛一陣無言，暗暗心驚：都說貴妃娘娘囂張跋扈，無人敢惹，這麽多年來更是聖寵不衰。現在看來，她還是個極為護短的主，誰要是敢惹她想護的人，絕不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先前的馬車一路駛向掖庭。
掖庭位處皇宮外城西側，離梨苑有些距離，更加靠近內城。尚未分配的宮女內監都居住在此，不過那只是掖庭中的小部分人，其餘大部分人都是被之前的主子所厭棄責罰來此受苦的。
掖庭的活是皇宮內最多最累的。
馬車徑直從掖庭後院駛入，候在那的管事嬤嬤等了大半天終於等到了人。她疾步上前行禮，“奴婢見過小餘大人。”她嗓門天生尖細，這一聲頗含殷勤。
馬車內的男子沒答她，只是對身邊的人吩咐道：“你們都下車去吧。”
裏面有男子齊聲應話的聲音。
車簾被掀開，一名青衫男子和一名白衫男子依次走下馬車，兩人皆眉清目秀，身形儒雅。
馬車內的男子再次發話，厲聲厲氣，“記住我之前跟你們說過的話。”
青衫男子握起拳，卻被身旁之人按下。
他轉頭望去，白衫男子神情嚴肅地對著他搖了搖頭。
他咬了咬牙，“請大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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