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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夏小說獨發 空山望月原著|請支持正版

電話掛斷,說到最後,飯桌上只剩下姜思硯一個人還在吃飯。

“思硯,我們先回去休息了哈,午安。”顏雲清拿著染好的布交給小梁然後回過頭說。

姜思硯嗯了一聲,揮手和他說拜拜。

十幾分鐘後。

攝像師停在三號房門口,姜思硯滿懷歉意低聲給跟拍賀晏殊的攝像老師說抱歉。

緊接著輕手輕腳拉開木門走了進去,又把門給關上。

賀晏殊人坐著,冷冷地盯著窗外的風景,不知從哪裏借來了一把花籃搖椅,坐在上面默不作聲,靜得恍若房裏無人。

忽然,眼前出現了臆想中的身影。

賀晏殊微微一怔,蹙起的眉宇忽地舒展開,擡頭望去。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身白衣以及紮眼的靛藍痕跡,不是漆黑的聚焦鏡頭。來人背手站立,將放於手上負在身後的打包菜食給賀晏殊看,道:“我請你吃,你滿意了麽?”

語調微壓,眉眼精致,又清晰又夢幻。窗外點點光打進來,似是巧合般落在他側臉,光暈荏苒,卻難以比擬他含笑。

接著,他的跟前就被飯菜圍繞——原是姜思硯搬來了個桌子,將所有的飯菜擺了出來。

賀晏殊沒忍住,看著他,勾唇笑了一下。

他的眼睛瞬間變得“生龍活虎”,看著姜思硯的那一刻,滿目都是愛意。

“不滿意的話,我也只有這些菜給你,我不會做。”

那一瞬間,姜思硯幾乎以為賀晏殊要哭出來,因為他的眼睛通紅。

賀晏殊實在忍受不了心愛的人在自己跟前這麽晃悠還倔強的否定示好,他伸出手去將姜思硯扯進了懷裏,就這樣抱住了他。

搖椅不停地晃,就跟心跳一樣慌。

這是唯一一次兩人都無比清醒的情況下,親密的接觸擁抱,不涵蓋任何目的性,全是沖動和欲望使然。

姜思硯沒想到賀晏殊會直接抱他,掙紮著就要坐起來。

臉色有些沈,眼底彌漫些不悅,似是對賀晏殊這般輕佻的舉動感到不可置信和警惕。

“老婆,別鬧。”

賀晏殊輕飄飄毫無起伏的一句話像是一顆炸彈,哦不準確的說像是一顆原子彈般在姜思硯腦子裏炸開。

姜思硯直接從他身上猛地站起來,退開幾米遠,眼睛瞪得老大。

賀晏殊又講:“你心疼我了?”

房間裏頓時陷入一片沈靜,姜思硯目光死死盯著賀晏殊:“你剛在叫我什麽?!賀晏殊你膽子也太大了!”

賀晏殊擺擺手:“難道不是嗎?”

姜思硯心裏一道雷電閃過,震驚地望著賀晏殊那張看起來對誰都性冷淡唯獨對自個有著萬縷情絲的臉。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我們當初可是說好的,協議結婚絕對不談感情的......”他非要將這句話說出口,像是在跟自己打鎮定針似的。

姜思硯臉上浮現十分不自然的潮紅,哪怕失了笑容也依舊看著乖巧。

賀晏殊眸光動了一下,絕對是心跳引起的連續反應。

賀晏殊幽幽嘆氣,那麽高大的個子蜷縮在花籃搖椅裏,像是在和姜思硯比誰更小孩子氣更委屈似的,啞聲說:“你舍得嗎?”

他很沖動,也很莽撞,卻沒有一絲悔,一絲怨。事到如今他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還來得及。

舍得嗎?你舍得嗎?

“你舍得只跟我協議結婚嗎?”賀晏殊又說,“我問了問我的心,他告訴我他情不自禁地要我堅持不懈靠近你。”

“你呢,你的心沒跟你說想靠近我嗎?”

心頭湧動的血驟然沸騰,像是一場沈寂依舊的火山爆發,將姜思硯心裏最後瀕臨破碎的心理防線盡數瓦解碾壓成灰燼。

“姜思硯,你的心在我這嗎?”賀晏殊鐵了心要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他站起身上去,偏下頭,恍若當初的心動挑戰,他要去向姜思硯討一個吻。

姜思硯似是終於反應過來一切,退開了一些。

賀晏殊又鐵了心貼了上去,但這回對方卻沒躲閃,睫毛慌張地輕顫,姜思硯終於不再是無動於衷,電光火石之際賀晏殊抓住空隙貼了上去,卻有離他嘴唇一厘米的距離,故意般,招惹了又不降火。

“賀晏殊......”姜思硯一顆心幾乎快要跳出來,往下一點他都不敢想象,他真是低估了賀晏殊的狡詐程度。

姜思硯擡眸看,賀晏殊挑唇笑了。

笑得有些不正經,卻又只會在他面前展露出自己的不正經:“在不在呀,思硯?”

“你閉嘴。”姜思硯說完,下一秒直接否定了那一厘米的距離,吻了上去。

像是在說,你覺得呢?

賀晏殊失了瘋猛然攥住他的手卻又松了力道,只是牽制,他用力的用拇指摁著姜思硯的下唇,深情凝視著,吻得更深,像是要把這麽多年演戲學到的吻技在這一刻得以付諸實踐。他換了動作緊緊握住姜思硯的手,慢慢的,直至十指相扣。

下唇被賀晏殊咬吸得有些紅腫,他像是不甘示弱一般再度加深了這個吻。

姜思硯被迫仰著頭,夠他的唇,勾著呼吸。

以前他只覺得賀晏殊的那張臉帥得無人能比,但無論如何都不清晰,仿佛上面蒙了一層霧,直到現在唇齒相依,他好像一下就能看清了。

還真是他想的那樣。

他忽然就想伸出手觸摸這張被無數人臆想的臉,於是他伸出另一只手,撫摸了一下,將遮住對他含情的那雙深邃眼眸前的頭發往後抓,陷入他的發絲,又離開。

但沒等到他心滿意足再次摸上賀晏殊的臉,反被賀晏殊扼住手腕貼在了他的心臟上。

賀晏殊叫他:“姜思硯。”

房間裏只剩下他的聲音,外界的所有仿佛在這一刻全都銷聲。

姜思硯回過神直直朝他看過去,看向看著他的那雙眼睛。

從他的瞳孔裏,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不狼狽但暧昧滿身。

“摸到了嗎?”賀晏殊像是禁欲許久忽然碰到欲望無盡的散發荷爾蒙,“我的心跳。”

“快不快?”

“你的呢?”

姜思硯張了張口,上面殘留著彼此暧昧。

賀晏殊等了很久,忽然笑了聲,臉上帶著溫柔,眼神卻明晃晃在勾人心。

他倏地低下頭,視線掃過兩人緊密相扣的手,輕佻地發問:“為什麽你想吻我啊,跟我一樣情難自抑嗎?”

姜思硯紅唇微漲,眼眸放大,只覺得臉和身上的水分都要熱得蒸發幹凈了。

他承認他喜歡賀晏殊對他不停地說情話,就好像這樣,在他心裏真的全都是他。他不知該怎麽回答,他也知道,賀晏殊此刻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的回答,因為在這個問題上,他剛才的行動就已經說明了一切了。

“你......”姜思硯抽開還被賀晏殊緊緊抓住放在胸面口的手,瑟縮著握成拳頭,毫不知情地放到了自己胸口前。

這樣一個動作無聲之間好像變相捏住賀晏殊的心跳放在自己心口珍藏般,令人著迷。

“我不喜歡你那麽叫我。”姜思硯垂下臉。

“那麽叫是怎麽叫?”賀晏殊貼近他,“你告訴我,你不喜歡我叫你什麽?”

他整個人抖得厲害,說個話也磨磨唧唧的,半晌說不出口。

擡起頭,扭捏著眉心,含含糊糊別開口道:“......老......婆。”

賀晏殊突然低頭,貼近姜思硯,又湊近他,低聲說:“思硯,是嗎?”

“可我怎麽覺著,你明明很喜歡呢?”他的語氣很輕,似不是疑問而是肯定,而後他試探性地撥了撥姜思硯額前劉海,見他沒有反抗,又跟著輕聲細語說,“口是心非。”

“思硯,”賀晏殊又叫他,他嗓音忽地很沈,也將他的眼睛襯得很深,他語速又再次變慢,他說:“我們不要錯過。”

姜思硯忽然沒來由的難過,他想起剛才賀晏殊對自己說過的所有話,對自己做的所有事,眼睛裏倏地流出眼淚,他跟賀晏殊說:“我沒想錯過,是你。”他的呼吸急促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是真喜歡我嗎?有多深?多喜歡?”

“這些現在我都可以不問,我就想問一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入戲太深還是什麽?而且你在朋友圈子裏不都對外說你有一個深愛多年的白月光嗎?何必呢,何必過來招惹我,我發現賀晏殊你這人還真讓人討厭,有喜歡的人還來勾搭人,不就是讓你抓到我喜歡你的把柄了嗎?有什麽了不起的,而且——”

“深愛多年的白月光,姜思硯,”賀晏殊抓住他的雙手,迫使他看著他的眼睛,“你是覺得你自己多麽沒有魅力?”

“我什麽時候勾搭過別人,我什麽時候入戲太深,我一直都深陷為你。”

“如果這也算入戲太深的話,那我認栽。”

“你還想跟我錯過嗎?”賀晏殊說,“你還想跟我只是作假嗎?”

“思硯,我不是聖人,”他抓住姜思硯的手往自己心臟那處放,“你老是倔強地躲我,我這裏也是會疼的。”

他伸手抱住姜思硯,覺得自己委屈至極,他不明白為什麽姜思硯要這樣認為他,這樣想他,難道在他心裏自己一直就是一個隨隨便便的人嗎?為什麽要說他討厭,明明他什麽也沒有做,什麽也沒有做錯,為什麽姜思硯眼裏還像是對他有無盡的誤會一樣。

“我往前走一步,你要否定我一百步,為什麽?”他抱著姜思硯的身體,一向成熟穩重的賀晏殊居然會狼狽地扁著嘴訴說苦楚求著安慰還帶著哭腔。

姜思硯呼吸急促起來,像是被這巨大的隱秘消息給砸懵了。

“聯姻我是刻意去求的,戀綜也是我找人投資的,我滿是私心,卻唯獨想和你親近些,讓你別在那麽討厭我。”賀晏殊忽然又笑,“搞不好你就假戲真做了呢?”

“我主動了這麽多,你什麽時候才會淪陷?”

賀晏殊又說:“我從沒將希望寄托於三言兩語就感化你,我既做不到為愛歇斯底裏吶喊也不會道德綁架,我不想我們成為閉環。”

他的指腹在姜思硯背後輕拍安撫,抿唇道:“人生短暫,只希望,你明白我的真心就好。”

姜思硯緘默許久,忽然反攬住賀晏殊,將頭埋進他的肩頭,這個時候也沒再打算瞞他:“是,我是喜歡你。”我還愛你。

他眼裏的淚流得更兇了,紅著眼睛低頭聲音都是哽咽的。

“你當初為什麽要接那個女生的情書,為什麽沒有直接拒絕......你也喜歡女生嗎?這麽多年你心裏就沒有一個入了眼的女明星?”

聽到姜思硯這樣問,他終於明白擋在他倆中間這麽多年的石頭和界限究竟是什麽。

是陰差陽錯的誤會,原是他的一個好心之舉害得兩人苦大仇深這麽多年,害得他們互相難捱了這麽多年.......

“雖然是給我的但是當時這個女生正在準備高考,成績總是搖擺不定,她的朋友找上我希望我給她留點憧憬等到她朋友結束了高考再拒絕。我當時收了她的情書,但我沒有打開看,也沒有同意,等到她高考結束,我就將所有的一切全都說明了。”賀晏殊哭笑不得,“我跟她說,我不喜歡女生,我喜歡了一個人很多年他是我的小竹馬,我說我一直在等他長大。”

賀晏殊極力克制情緒:“現在呢,我的小竹馬,你長大了嗎?”

久藏在心中的話全盤托出,賀晏殊只覺得像是解脫了,松了。

空氣中充斥著別樣氣息,

姜思硯清楚,在他打包了一份飯菜回來給賀晏殊的那一刻,就沒有什麽好疑惑的了。

他比賀晏殊還要清楚他自己內心的欲望。

“叫吧,”姜思硯將頭全都埋進他的懷裏,“隨便你怎麽叫。”

賀晏殊的臉熱了。

不等他反應,姜思硯又說:“笨蛋你還不知道餓嗎?”姜思硯撐著從他懷裏退出來些,羞紅著一張臉,嘴卻很硬。

“我好心給你帶飯菜,浪費我的心意。”

賀晏殊的表情終於一如往常般柔和,兩人都是紅著眼又紅著臉,他眼神裏全都是欣喜。

毫不遮掩,甚至已經滿到漏了出來。

賀晏殊笑了,他坐到飯菜前,拾起筷子夾了夾,說:“謝謝我小竹馬的愛意。”

“你閉嘴...”姜思硯覺得自己耳根紅了。

“那謝謝老婆大人給我特意精心給我帶的飯菜。”賀晏殊開始油嘴滑舌逗他歡喜。

“你還說!”

“不說了,不說了。”

“我錯了。”

賀晏殊有些寵溺地朝癟著嘴羞紅了臉佯裝生氣的姜思硯笑了一下。

簡單的話語,硬核的內容(點煙)

來遲了!!!!我鞠躬我道歉哇哇哇哇!打工人淚目......需要安慰,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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