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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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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叔一見梓怡,忙高興的說:“在,在,嘉王爺今天看著心情挺好,在正廳等著姑娘呢。”

梓怡下轎,緩步走到王府正廳,正見崇博嘯側對著自己對著窗外的明月出神。他的背影在月華下顯得孤傲又高潔,一身白袍在這寒冬中更覺清冷。

梓怡開口,輕輕的說:“有一個月未見了,你又瘦了。”

崇博嘯轉身,望著梓怡的眼中,寫滿憂傷,又帶著一絲欣喜和渴望。

梓怡好想奔過去抱住他,撫平他緊皺的眉,然而想到上元節與他一起放燈的“華兒”,生生止住了自己的腳步。問:“今天沒有如你所願選上太子妃子,讓你失望了吧。”

崇博嘯面上哂笑,說,“你沒選上我早料到了。以皇後之精明,怎麽會選費府這個衰落中的權貴,必是要為太子登基穩固基石的。我要你參選,不過賭一賭太子敢不敢為心中所好忤逆皇後罷了。賭贏了我們自然有好處,輸了,也讓皇後和太子之間的隔閡加深了一層,我們都是贏家。”

崇博嘯接著說:“我本來料定你會去董妃娘娘處的,到沒成想半路殺出來了太後。”

梓怡驚奇道:“你怎麽知道董妃娘娘會要討我?我身上的畫可是臨時起意作上去的。”

崇博嘯說:“沒有畫也有別的東西,會讓董妃娘娘討要你的。我之前曾經找過她。我自小跟三哥一起長大,董妃對我如親生,如今三哥被後唐羈絆不在宮中,我們不會讓太子一脈輕易得勢的。”

梓怡說:“董妃娘娘看著十分溫柔賢良。”

崇博嘯說:“董妃娘娘隱忍多年,能在皇後娘娘和杜貴妃夾縫中穩坐後宮,必然是有些辦法的。再加之其父董璋是前朝名將倒戈助我崇國,手握重兵,也因此這些年我跟三哥、華兒都能安然無恙。我料想,董妃提出要你,皇後應該不會不給面子。到時候給你個一官半職,能方便在宮中幫我查探消息。只是沒想到,太後不知是看出端倪還是真的對你有興趣,竟然把你要了去。不過在太後跟前更加好,不但太後經常與皇上商議國事,而且太後在後宮中穩霸一方,父皇又極孝順,皇後和杜妃都對她要敬她幾分,你以後說話辦事更有底氣。”

梓怡說:“太後精明幹練,洞察乾坤,要了我有什麽深意呢?”

崇博嘯拍拍梓怡的背說:“你也不必太在意,太後最疼太子,許是太子求太後要了你也未必可知。天色晚了,早早休息吧。三天以後你要進宮,做好準備。”

想到要離開這個熟識的地方,再也不能毫無顧忌的與崇博嘯聊天說話,梓怡情不自禁抱住崇博嘯說:“我知道你心裏有華兒,但是讓我抱一會就好,就一小會。也許,這是我這一生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抱著你了。”

崇博嘯噗的一聲笑出來,戲謔的在梓怡耳邊說:“華兒是我孿生姐姐,去年與吐蕃達磨和親,她明天要啟程回吐蕃了,看來你是在吃醋了?”

三天後,梓怡稍事打扮,拜別費家父母,便入宮服侍太後。

崇博嘯囑咐梓怡,萬事小心行事,不要告訴別人認識他。

盡管梓怡知道這是崇博嘯為了自己考慮,這宮中的水太深了,最好不要讓別人知道你站哪隊,但心中還是十分惆悵,相見不相識的感覺,自己能拿捏的好嗎?

還有杜貴妃那裏,恐怕是十有八.九知道自己身份的,能放過自己嗎?

懷著這些揣揣測測的心思,梓怡早早來到慈寧宮等候,太後跟前的春華姑姑已經迎著出來,帶著梓怡略介紹了慈寧宮的布局擺設,又分別介紹了太後跟前的宮女、太監等人給梓怡認識,指了慈寧宮邊上一處空屋給梓怡住。

太後跟前最得臉的是春華、秋月兩位姑姑,他們是太後年輕時,就在太後跟前服侍的,也有四十歲的年紀,兩人都是有品階的女官。接下來是夏鶯、夏歌、夏燕、夏舞,4名一等宮女,也都是一建國便在宮中服侍的老人了,還有16名二等宮女在宮內服侍、16名三等宮女在外圍打雜。掌事太監元壽,帶著8名小太監服侍在側。

梓怡回到自己的房間,見房間雖然樸素,不比費府東芙苑寬敞舒適,但也十分幹凈清雅,擺設更是樣樣精致,便略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整理好後去慈寧宮拜見太後。

太後見了梓怡,只囑咐幾句,先讓跟著春華姑姑學學宮中禮儀、服侍奉掃之類。

彼時,皇後已經帶著杜貴妃、董賢妃、寧嬪、柳嬪、康貴人以及這次入選的5名禦女、采女來給太後請安了,十餘人呼啦啦跪了一地。

太後一邊慢慢喝著茶一邊說:“這些新人入宮,拜見皇後就好了,皇後何必還要帶他們來拜見哀家呢。哀家年紀大了,還是喜歡清靜,後宮的事,皇後做主就好了。”卻並不曾讓跪拜在地上人們起身。

皇後笑嘻嘻的對太後說:“太後娘娘哪裏話,這後宮還得您把著方向,我們才有主心骨啊。我看太後娘娘這兩天面色更好了,許是天緩和了。”

太後笑著說:“是啊,我看著天一日暖過一日,這些孩子們也穿得嬌俏好看,看著心裏也高興。”又擡眼一看跪在地上的人,說“看我糊塗的,怎麽都還跪在地上,快起來吧。”

一地嬪妃已跪了有一刻鐘,腿也酸腳也麻,正是難受的關頭,聽見太後說讓起來,忙緊著站起來,嘴裏還要謝恩。

皇後跟太後說:“今日妹妹們都入宮了,我尋思先將妹妹們安置下住處,再跟皇上請示封號。妹妹們的住所,還請太後娘娘示下。”

太後說:“如今他們還小,自然是做不了一宮主位的,少不了還得麻煩你們這些妃嬪們多照看。”說著頗懷深意的看了杜貴妃等眾人一眼。

杜貴妃見狀,於是連忙帶著妃嬪拜說:“自當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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