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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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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在蘇音音準備憑借美色吃飯的時候,她家裏面已經發現她失蹤了,類似於家裏養的狗不見了,大家終於開始著急了,最重要的原因是大家都知道蘇音音腦子不好。

蘇音音是輪回空間的一個普通任務者,她有幾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姐妹。

蘇音音一號問幾個姐妹:“誰去把五號她帶回來,她腦子不好,又不會武功,老是覺得我們虐待她。”

大家紛紛都拒絕,有的承認自己能力不夠,有的說自己眼睛痛需要休息。

一號揪住九號的衣服問她哪只眼睛痛,她一天能睡十二個時辰,除了吃就是睡覺,堪稱睡王,每天操著手游手好閑,只要一喊她做事情,她就說自己困了想睡覺,可以說醬油瓶倒了都不會扶一下,但是偏偏她武功最高,她不去救人誰去。

被揪住的九號有點心虛,她手藏在衣袖裏,哪怕被人揪住了她都不會把手伸出來推開。

不是她懶到了這個地步,而是因為她非常愛惜她的手,她的武功全在那雙手上,她在江湖上就有一個外號叫袖裏藏劍,一般看見過她手的人都已經死了。

而且她跟五號關系也很好,平時她太懶了,懶得連伸手吃飯都不願意,一天餓三頓,還是五號拿著米糊糊餵她吃,相當於救了她一命。

九號從床上打挺坐起來,她一天大半時間都在床上,坐起來對她就是大事了。

如果沒有必要她一般是不會起來,五號走丟了對她就是大事,但是走出門沒有兩步,她就回來了。

問她怎麽了,她抹著汗水回答:“外面太陽太大了,要不我明天去吧。”

無奈其他人都不答應,九號罵罵咧咧地出了門,早告訴她們,不要因為五號是個腦癱就每天罵她,真出事了才開始著急,九號就沒有那麽擔心,五號雖然腦癱還不會武功,但是她教過五號幾招致命的絕招,五號還把她的刀偷走了。

九號走出門,要在偌大的汴京找一個人,哪有那麽容易,去官府報案算了。

本朝治理地方靠的是戶長保長,普通百姓出了事情找的都是這種人,當然得給錢,還要排隊,街坊裏也有強盜小偷,還有家長裏短財產糾紛,像人丟了這樣的小事,人家都不怎麽愛管。

“怎麽不把人看好呢?姑娘家出了門就是會遇到危險啊,我去幫你去各大妓坊問問有沒有看見過你妹妹吧,要是被拐出本坊那就沒辦法了。”

像這種年輕女孩子被拐賣的事情經常有,聽到報案的保長也不驚訝,一般拐走女孩子都挑那種單獨出門的瘦弱女子,如果女孩子家裏沒有強壯的男丁那就更好下手了,只有自己小心,保長還非常有良心的答應幫九號找一找,還算有點人性,雖然不多。

保長也是知道九號家裏有一個姐姐是西寧劍派的弟子,西寧劍派是大門派,京城裏的江湖沒有人不給面子。

但是這份面子也是有極限的,這個世道有點亂,普通人過得都不太安穩,上有皇帝崇信道教,自稱教主道君,封大法師林真人為國師,國師聲稱皇帝是天上的神仙真君下凡。

本朝偏居一隅就不用說了,燕雲十六州還在別人手裏,面對外族騎兵根本無險可守,最近幾年江南地區還有匪患,動不動就有宋江方臘等反賊造反,幸虧文有蔡相主持大局,武有高太師等名將平定叛亂。

想不到在保長嘴裏,蔡京高俅等人竟然都是好人,九號張大了迷茫的眼睛,本來沒有睡醒的大眼睛都震驚得清醒了,不過她對朝政一點都不了解,肯定是她錯了。

保長幫不了忙,或者是不願意幫她,像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就算報了案,也要走程序耐心等待,可能等個半個月,實在找不到人那也只能算了,算你運氣不好,除非你是什麽很重要的人物。

九號雖然武功很好,但是她的身份只是個普通人,就連一號都比她人脈關系好,一號還是西寧劍派的弟子。

九號不願意認輸,她每天躺在床上休養生息,她可不是什麽沒有用的廢物,其實她還是認識一些有能力的朋友,比如小侯爺方應看。

九號剛認識方應看的時候,他還不是小侯爺,還只是街上的一個砍崽,在地上撿垃圾吃,後來方歌吟收了他做義子,方大俠救了皇帝又不願意接受封賞,方應看就代替義父承接了爵位,成了京城裏煊赫顯貴的小侯爺。

方應看被封為侯爺之後,九號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她又不是那種攀附權貴的人,而且好朋友發達了,她當初不辭而別,現在又去找人家,有點拉不下臉來。

方應看的候府修建得秀麗典雅富麗堂皇,就跟他那個人一樣,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又被封為侯爺,本應該飛揚跋扈,但是他待人總是溫和有禮,他長得也清秀雅麗,難怪傳說就連皇帝陛下都非常寵愛他。

侯爺府每天都有許多賓客來往,小侯爺的人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就連江湖上的人遇到困難了都會前來侯府拜謁,神通侯府每天都有很多這樣的人。

江湖上的人遇到的困難一般是犯了事了,犯事的原因多半是沒錢了,只要來神通侯府,走的時候總能帶走幾十兩銀子,不過這樣的人多了,總是讓人厭煩。

神通侯府的仆人把這些上門要飯的人招待到院子裏面,不管心裏有多鄙視,面子上總要過得去,小侯爺最是禮賢下士,不能讓人傳出去神通侯府不知禮。

這些上門要飯的人中,數九號最引人矚目,哪怕她低著頭一臉社恐的樣子。

雖然九號長得不錯也讓人覺得厭煩,長成這樣仙女一樣還來侯府獻媚爭寵,實在是不知廉恥,最重要的是有了這樣的仙女,小侯爺哪裏還有空理睬他們。

他們可不僅僅是來要飯的,還是因為聽說小侯爺在招賢納才,如果有小侯爺的提攜舉薦,說不定就能當個小官,如果小侯爺忙著招待這個絕色美人,他們當官的機會就沒有了。

這些要飯的都對九號怒目而視,長得再好看又有什麽用,妨礙他們當官的都得死。還有人非常故意地用輕蔑的眼神看著九號,一邊譏笑一邊小聲詆毀,九號開始後悔來這裏了,她本來就是社恐。

這個時候小侯爺終於來了,大家看到小侯爺,紛紛湧上去行禮問好,有彎腰拱手的,還有在地上磕頭要認小侯爺當義父的,九號連小侯爺的邊都蹭不上,九號貼著門打算溜走,方應看卻撥開人群,徑直向她走來。

方應開一把拉住了想要走的九號,滿臉驚喜地問:“真的是你,你終於肯來見我了,我還以為你把我這個朋友忘了。”

九號本來可以躲開,但是她懶得把手伸出來,要是碰到自己的寶貴的的手了該怎麽辦,而且方應看看起來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方應看總是眼神兇狠地看著她,好像要一口把她吞下去,現在的方應看滿臉微笑,穿著華貴的衣服,頭發整齊地束成一束,看起來溫文爾雅,翩翩公子,簡直像一個正常的少年人,一點都沒有以前在街上被人追殺,一刀把人肚子捅穿的那股狠勁了,看來做了侯爺之後,人果然會變好,說不定方應看也變成一個好人了呢。

被方應看拉住了手臂,九號訕笑道:“我不是怕你也記不得我是誰,再說也沒有什麽事,你知道我也不愛出門。”

方應看不管這麽多上來討好的人,敷衍了幾句,只拉著九號進了內院,說好久沒見面了,要跟她好好聚聚,吩咐人準備了宴席,請她吃飯。

九號一聽有免費的飯吃,本著不浪費的態度,被方應看拉著坐在了飯桌前面。

神通侯府上的宴席準備得當然精致,各種山珍海味,燕窩魚翅,美酒佳肴,天南地北的珍稀食材應有盡有,普通人一輩子都吃不上,把九號都看呆了,真想不出有人每天能吃上這麽多的美味佳肴,就他們兩個人,就吃這麽一大桌子菜,不久之前京城下大雪了,京城外面逃荒的饑民凍死在雪地裏,有的人連一口熱水都喝不上。

似乎看出了九號在想什麽,方應看羞澀地笑道:“我平時一個人也就隨便吃一點,有時候啃個饅頭就算了,可是你來了,我想請你吃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就像以前我答應過你的那樣,有天我發達了,我要把世界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通通都送給你,平時我可沒有吃這麽奢侈。一想到前些時候下大雪了,死了那麽多人我就心裏難受,有時候都吃不下飯。”

九號感嘆方應看真的變了,以前他可說不出這種心懷天下蒼生百姓的話來,說得九號啃雞腿的時候都有點慚愧,這種話很像是他義父方歌吟大俠會說的話,看來孩子只要有負責的父母教育,都會慢慢變好,只有九號還是沒有變好,她還是那麽厭世冷漠懶散。

看九號喜歡吃雞腿,方應看就為她夾菜,他並不怎麽吃,只看著九號吃,看得九號有點不好意思了,方應看其實已經二十多了,不過他看起來仍然像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一樣羞澀,他身上總是有淡雅的香味,真的好像天生的王侯公子,不是那個在街上一身血提著刀追著人砍的瘋子了。

不過九號還是懷念他那個時候,因為年輕的時候九號也是一個瘋子,那個真的很開心,提著刀在街上瘋狂的大笑,玩累了回到他們住的那個破地方,方應看還會從魚塘裏摘蓮蓬餵她吃,晚上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睡覺,好像天地之間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也不能說是人,畢竟那個時候大多數人都把他們這種小人物當蟲子,根本不當人。

方應看給九號夾了一片火腿,突然問她:“這些年你走了之後有想我嗎?”

這是個死亡問題,九號不好意思回答,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跟頭豬一樣,一般是不會想起別人來的,除非那個人特別重要,而且大概是因為她們姐妹是同位體的原因,她的腦子裏有時候會出現別人的記憶,比如她記得自己在竹林裏遇見過一個坐在輪椅上吹笛的人,但是現實中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那就是屬於其他同位體的記憶了,九號有時候也很困擾。

九號訕笑地吃著火腿敷衍著回答:“大概,也許,可能有吧。”這話說得她都覺得自己好像一個渣男。

但是方應看聽見了卻很高興,他俊秀的臉上散發著光彩,低頭一縷鬢發垂在胸前,他說:“太好了,我也一直在想你,還記得我們那個時候說要有福同享,我把你從街上撿回來,連床都分一半給你睡,飯也分半碗給你吃,我以為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結果我好不容易發達了你卻走了,你是不是聽了那些人的謠言,你知道,對於那些太過於優秀的人,人們心裏總是充滿了嫉妒,這些年外面還傳聞說我貪花好色,逼迫侮辱良家婦女,你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

九號看著方應看俊美的臉,從容貌上來說,他長得比某些女人還要好看,又年少多金,這樣的男人想要女子的喜歡還需要用強迫的方式嗎?

看九號吃飽了,方應看又給她親手剝了一個橘子,他只看著九號吃,眼神非常慈祥,好像九號真的是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好朋友。

當然九號確實是,但是就算瘋批如九號,看到以前站在血泊中笑得很開心的方應看也覺得有點害怕,怕了怕了,所以九號才一直從來沒找過方應看。

九號不說話吃著橘子,她感覺這頓飯有點像鴻門宴,早知道她回家喝點水算了。

方應看繼續解釋:“京城裏面無聊的人很多,不要說我了,就連四大名捕那樣的都有人說他們收取賄賂,貪贓枉法,你要是見過四大名捕的無情大捕頭,你就知道那樣的人怎麽可能是那種同流合汙的人。”

九號沒有見過無情,不過她聽說過無情是諸葛神侯府除年輕一輩的第一高手,平時有時候會護衛在皇帝身邊,聽說他辦案公正無私,不過也有傳言說他冷漠無情,出手狠辣,對待任何人都不會顧忌情面。對比起來方應看的名聲倒好多了,大家都說小侯爺待人仁慈寬和,禮賢下士,九號覺得自己來找方應看幫忙真是找對人了。

就是九號不知道怎麽開口,她還是第一次求人幫忙,方應看倒看出來了她有事相求了。

方應看說:“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找我,你怎麽不說,難道我還會不幫你嗎?”

九號給他說了她有一個妹妹失蹤了,方應看驚訝:“你還有妹妹,我怎麽從來沒聽你說過。”

“是有幾個。”九號敷衍道,她和幾個同位體的身份有點特殊,一般對外都聲稱是姐妹,平時她們也努力打扮成不同的樣子,比如有人每天穿紅色,有的人就穿男裝,裝成大家不是同一個人。關於同位體算不算同一個人,有很多種說法,如果本人認為那些同位體都是自己,那就是同一個人。

方應看邀請九號在侯府住下:“我會幫你找找,但是不可能馬上就找到,你要不要住在這裏等消息。”

九號擺手說不用,她在京城裏有住的地方,找到人通知她就可以了,不敢看方應看有點失望的眼神,九號趕緊找借口逃走了,她可擅長逃跑了。

九號可不敢住在方應看府上,她還記得以前的方應看,有人多看了她一眼,他要追著別人砍三條街,真是無憂無慮的少年時光啊,雖然現在方應看變好了很多,但是他還是謹慎點。

九號回家等消息,等了好幾天也沒有人來找她,好像方應看把這件事忘了,還是確實難找,九號也不知道。等到九號都有點焦急了,侯府的仆人才來通知她,人找到了。

方應看對匆匆趕來的九號說:“人找到了,在金風細雨樓。”

九號心中一驚,怎麽跑到金風細雨樓去了,莫非是被金風細雨樓的人抓住了,金風細雨樓可是京城中最大的幾個勢力之一,跟朝廷軍隊關系密切,手下的亂披風組織更是軍隊的外圍雇傭,負責一些保護押運的後勤工作。

如果蘇音音是被金風細雨樓的人抓了,那可真的是麻煩了,九號聽說過夢枕紅袖第一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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