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嘎巴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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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嘎巴拉3
北安大是一月五號期末考，八號正式放寒假，不過七號最後一門考完，大家都撤了，農歷新年十五過完收假，也就是二月九號。
徐子天在宿舍算完，得出一個結論：“太好了，我和嬌嬌第一個情人節能一起過了。”
張磊：……
“老徐你真是肉麻兮兮的，我越看你越是戀愛腦，沒救了。”
“你懂個屁，情人節啊我們第一次情人節。”徐子天美滋滋的，說：“而且過年收紅包，那會正有錢的時候，我打算給嬌嬌買一雙鞋子，和我情侶款，你看看好不好看。”
張磊一看圖片鞋款，是嫉妒的不行，“子天哥哥，你看磊磊行不行？”
可把徐子天惡心壞了。
“你給老子滾遠點。”
張磊轉臉就求星哥主持公道，“這人罵我，星哥！”
池星諾好奇，“什麽鞋啊？”
“喏，這一款經典款新配色，她紅的我藍的，好看吧。”徐子天拿手機給池星諾看，是越看越好看。
池星諾說好看，“好穿嗎？這個鞋子。”
“經典款，上腳有緩震，越穿越舒服，所以旁邊某人嫉妒的要翻白眼了。”徐子天說。
張磊上去就勒徐子天的脖子，他要跟戀愛腦決一死戰。
池星諾想著大人都穿的皮鞋、靴子，還沒有過運動鞋，反正家裏地方大也不怕放不下，問了徐子天要鏈接。
“……星哥，你給你家大人出手真是大方。”張磊看完，“我常常是又想當你家大人的崽，又想當你的孫子。”
宮大人給池星諾買房，池星諾給他家大人買衣服、搓香、買鞋，真的花錢不眨眼，池星諾自己穿的反倒舒適就好，不怎麽講究品牌。
給他家大人買衣服，上次商場結束就花了一萬多。
池星諾還挺高興的。那會張磊就想當星哥的孫子。
“一家人嘛。”池星諾很自然說：“給大人買東西我很開心。”
徐子天很有共鳴：“對對對。”
“你對個屁，你是戀愛腦，跟星哥不一樣。”張磊吐槽。
徐子天其實想說哪裏不一樣，都是親親我我，每個月說好定時燒香見面，但小星搬到綠園住了後，宮大人就住過去了，從逢五見面，到現在基本上天天見。
比他和嬌嬌談戀愛見的還多。
但他覺得這話不好說，說出來有點怪怪的，就像上次趙渺說什麽純潔質樸的關系。
宿舍玩鬧歸玩鬧，臨近期末考，就是張磊都開始臨時抱佛腳，整天粘著趙渺當孫子，一口一個‘我趙哥’，整個宿舍白天沒課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圖書館。
劉俊恩已經大半個月沒碰他的游戲機手柄。
按他的話說，要是考砸了掛科了，太丟臉了。他父母給他玩游戲自由，不過多幹涉他，就是因為他能考上目標大學，能做完功課，不需要家長操心。
“我發現了，咱們宿舍各有各的牛。”張磊感嘆。
抓著時間覆習，尤其池星諾是晚報道，學習方面是很專註認真，終於到了五號，連著兩天考試，七號中午的時候，宿舍床板就光禿禿卷起來了。
“咱們開學見。”
“明年見了。”
這是其他三人，買了車票要回家的。池星諾現在名下有房子，算是北安市人了，劉俊恩自然，兩人考完試不著急，池星諾的床鋪還沒收拾，下午最後一門結束，其他三人拉著行李箱大包小包趕高鐵。
“星諾，你寒假幹什麽？黃阿姨找你給小辰覆習嗎？”劉俊恩閑聊。
“小辰給我發過微信，說想和我一起玩，黃阿姨也叫我過去吃飯，我想考試結束了後，休息幾天去黃家。”
池星諾一邊忙活手裏事，一邊說：“小辰學習成績很好，之前是特殊情況，其實不用我補課的，而且放寒假休息休息多好。”
黃阿姨讓他帶小辰，其實是變著法子給他錢。
“那你不帶課了？”劉俊恩聽出來了。
池星諾嗯了聲，“現在錢也夠花。”
“也是，你忙了一學期，那我寒假沒事幹找你玩。”劉俊恩剛說完，想起一事，又說：“可能不行，我表哥身體好了，今年過年，我姨媽一家要來北安市，或許過年出國玩，具體沒定。”
池星諾記得劉俊恩的表哥，就是身體弱老容易撞不幹凈的表哥，“他好了嗎？那太好了。”
“之前我姨媽打電話說去廟裏找大師求了一件法器，自從法器帶上後，表哥就再沒撞過邪，姨媽說還去周邊小城市玩過都沒事，徹底好了，今年一起來我們家團聚。”劉俊恩道。
池星諾：“這件法器可真厲害。”
“我也好奇，問過我媽是什麽，我媽不跟我說，這次見面碰到表哥我問問他。”劉俊恩跟表哥關系不錯。
說完話收拾差不多，劉俊恩家的車先到了。劉俊恩床鋪學池星諾卷了起來，只背著一書包的游戲卡帶，“星諾，一起走送你回去。”
“好，謝謝你。”池星諾背著圖書館借的書，都是學姐推薦的一些案例分析，他沒事在家時可以看看。
劉俊恩回家是順路路過綠園，倆人一道走，到了小區門口，池星諾道謝下車，各自拜拜。
北方通暖氣，綠園的房子是地暖很暖和，加上一樓客廳還做了仿真壁爐，池星諾很喜歡在一樓桌上趴著學習看書，暖和不說，一偏頭就是外頭綠意，對眼睛好。
就是院子裏綠植草已經長得有些高，池星諾決定明天修剪修剪花園，然後去一趟超市買食材。
“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吃人類食物？”
“可以。”樓上傳來的聲音。
池星諾擡頭看樓梯，空蕩蕩的，大人回來了，在屋子裏，不由笑著小聲說：“那明天我們涮火鍋吃。”
“嗯。”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天氣冷的關系，大人好像進入了冬眠期似得，很喜歡在臥室裏睡覺，也常常住在這裏，冬天真好！
池星諾以前不喜歡冬天，冬天要洗衣做飯，會生凍瘡。現在不一樣了。
之後幾天，池星諾和大人去超市買了食材吃了火鍋，大人愛吃海鮮類，特別喜歡手打魚丸和蝦丸，後來他收拾完花園，再燒香的時候，大人就說不如火鍋。
池星諾心裏偷偷哈哈哈樂。
大人還挺可愛的。
宮曜看小孩，池星諾就端莊，裝作無事發生。宮曜說：“你眼底都是笑。”
“我在回味昨天的蝦丸和魚丸，太好吃了。”池星諾說。
宮曜表示讚同，冷冷的頷首，說：“你說得對。”
“嘿嘿，改天我們再吃一次吧。”
“可以。”宮曜看了眼外面，說明天下雪。池星諾又偷偷笑，因為他之前看天氣預報，說下雪天吃火鍋，這個‘改天’很快就來了。
“那明天早上我去超市。”
宮曜說一起。池星諾開心的不得了。宮曜看著池星諾的笑意，小孩子這麽喜歡吃火鍋啊，不過確實不錯。
放寒假七天，池星諾和大人吃了三天火鍋，除了去附近超市買菜，基本上足不出戶，要麽打掃家裏，看書看看電視。這天晚上，黃阿姨打電話問池星諾，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飯。
池星諾想起來還和小辰約過就答應下來。
第二天池星諾大早上背著書包，拎著水果去拜訪黃家。黃家人很熱情，小辰更是不叫池老師，現在叫星諾哥。
“哥，我期末成績下來了，第三！”黃辰高興說。
池星諾：“你好厲害。”
“我姥姥說給我大紅包，星諾哥，我紅包分你一半。”
“？你考的好成績，不用分我。”池星諾看小辰不是很高興，便想說：“那你請我吃炸雞好了，我們一起慶祝一下。”
“可以可以，不過這個沒多少錢的。”黃辰還是更想給星諾哥錢花。
池星諾：……小辰和黃阿姨一樣，老怕他缺錢。
不過黃辰很聽話，星諾哥不要他的紅包，便叫了外賣吃炸雞。黃婉瑜本來管黃辰吃零食比較嚴一些，覺得炸雞太油大，這次看在池星諾面子上，沒有說黃辰。
林經國還打趣說炸雞不油了？
“放寒假嘛，讓他們高興高興。”黃婉瑜還吃了一塊，酥酥脆脆的是不錯，但她不敢多吃，怕長胖。“星諾，你放寒假有去處嗎？”
林經國在旁說：“今年過年，我們一家打算去海南玩，家裏客房空著。”
“你要是想和我們一起去更好，小辰喜歡跟你玩，可不得高興壞了。”黃婉瑜左右都想過了。
夫妻倆是好心，一直以為池星諾寒假住宿舍。
池星諾說：“謝謝叔叔阿姨關心，我忘了告訴你們和小辰了，我家大人給我買了房子，就在學校不遠處的綠園。”
“大人？”黃婉瑜微微有些詫異，星諾家還有長輩？
“是我爺爺給我認的大人。”
池星諾略微糾結了一秒，便坦蕩說：“我家大人在陰界做冥官。”
夫妻倆怔了怔，而後不可思議和恍然大悟和震驚。黃婉瑜更是說：“難怪上次小辰的事情，寧姐聽完就跟我說找池老師，池老師肯定能解決。”
“沒想到……”林經國震驚。
黃辰巴巴的說：“星諾哥你也太牛了。”
“是大人很厲害。”
黃辰羨慕的扭頭跟他爸說：“爸，你要是外星人就好了。”
“……”林經國手癢了。
黃婉瑜笑笑，而後松了口氣，說你有地方住就好了。之後黃家留了池星諾吃晚飯，吃過飯池星諾和黃辰玩了一會便告辭了。
黃家過幾天就要去海南過年，不在家裏，所以池星諾臨走前，黃婉瑜林經國夫妻倆給池星諾發了紅包。
“提早給你的壓歲錢紅包。”
池星諾聽聞，眉宇有些怔怔，而後收下來了，“謝謝叔叔阿姨。”
“不客氣，早早祝你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池星諾從黃家出去時，雖然天黑了，天氣很冷，北風呼嘯夾雜著冰霜撲面，但他臉紅紅的，興奮和高興的。
他有新年紅包拿了。
爺爺說大人給你紅包要收下，這是給你壓歲是好兆頭。
“還有八天就過年了。”池星諾已經很久沒期待過年，現在看著手機上日歷快接近，有種期待，“那明天去辦辦年貨，還要買糖，買對聯，家門口可以掛燈籠，這樣有氛圍些。”
然後和迎面的人擦肩輕輕撞了下。
池星諾再低頭看手機，當即是先道歉，說對不起，他擡頭看過去，對面是個高個子男生，戴著毛線帽和黑色口罩，穿著羽絨服，只露出一雙貪婪又饜足的眼。
橘色的路燈照的風中冰霜斜斜的落在男生的帽子上，而後化開。
“走路長眼睛。”男生目光盯著池星諾。
池星諾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男生那種貪婪打量的目光看著池星諾好一會，池星諾被盯得不適，微微皺著了眉，男人目光落在池星諾脖頸上瑩瑩光澤，受到了驚嚇，而後收回目光，轉身急匆匆的跟逃開似得。
走路背影像是喝醉了，微微有些擺動，又像是飄一樣——池星諾擡手摸了摸自己脖子的項鏈，剛才男人是看到項鏈，才害怕走掉的。
他看著那道背影遠遠拐彎，往黃阿姨家的小區方向去了。
池星諾收回目光一直到進了地鐵，看大家神色匆匆趕快要關門的地鐵，他等下一輛，等車走了，他才想明白過來，剛才那個男的走路背影為什麽奇怪了。
……那人是腳尖點地的，他曾經做過‘鬼’，趕時間飄的快了，就跟飛起來一樣，搖搖擺擺的很輕很飄。
尤其看到他的項鏈，上一秒目光貪婪像是看獵物，下一秒受到驚嚇，就跟黃四郎能認出項鏈一樣。
但黃四郎要比剛才那個男的，‘好’上許多。
是給他的感覺。黃四郎不像壞人，準確說不像是對人類有惡意，哪怕是最早上徐子天的身，也是玩興起有分寸的，不像是謀害人性命。
剛才那位不一樣。
第二輛車很快到，池星諾上了地鐵，空蕩蕩的有位置，他找了位置坐下，掏出手機，分別給黃辰還有劉俊恩發了消息。
【我剛從你們小區出來遇到了個男的，有些古怪，具體說不出來，你們最近註意安全，提醒下叔叔阿姨，晚上早早回家。】
黃辰簡直是秒回消息，很有小神棍的勁頭。
【星諾哥，什麽古怪？你是不是撞到了鬼？】
甚至還打來了電話。池星諾：……這小孩子真是勁頭十足。
“像鬼但是是人。”池星諾在電話裏說，回憶剛才的畫面，黃辰在電話裏說好嚇人啊，池星諾忙說：≈ldo;你還是小孩子，別聽這些了，註意安全緊跟你爸媽身後，我就是打了個照面，看往你們小區方向去，所以給你們提個醒。”
黃婉瑜聲出現，說知道了星諾，你早早回家到家了報一聲安全。
“好的知道了阿姨。”
結束完通話。黃婉瑜跟林經國說：“誒呀不行，你剛也聽見了，我去收拾行李，跟阿姨說一聲明天就放假不用來了，我們先去我爸媽那兒住兩天早早去海南。”
“成。”林經國答應。
剛兒子驚呼有鬼嗎，兩人著急，黃辰開了外音，夫妻倆聽得一清二楚，辰辰的‘病’才好，小心為上，還是先離開這兒——反正要去海南度假的。
黃辰則問：“爸媽，你說星諾哥看到的是什麽啊。”
“大晚上的不許聊這個了，也別好奇，明天咱們就去你姥姥家，你快收拾吧。”
黃辰雖好奇但聽爸媽話，不想爸媽在替他操心，忙去收拾。
劉俊恩回消息比較晚，池星諾快到家門那站地鐵，劉俊恩才回：【好知道了。】
過了幾秒，緊跟著又發了條。
【？！我去，什麽意思？】
池星諾：【……你是才醒？】
【嗯，昨晚和我表哥通宵打游戲，早上還應酬家裏來人，三點多才找到機會睡了會。】
池星諾把剛才撞到的‘人’說了一遍，因為快到家門了，就發語音說：“我感覺不太好，所以提個醒，你讓叔叔阿姨多多留心，盡量不走夜路黑路。”
“好知道了，謝謝你。”劉俊恩也發來語音，是困意都沒了。
池星諾說不客氣，我到家了，不聊了。順便給黃阿姨也報了平安，他看到大人在門外等他。
“大人。”池星諾小跑幾步上前。
宮曜看了看池星諾背上書包，說：“我幫你拿。”
“？？？”池星諾當場楞住，要不是大人還是大人，他都覺得今晚是不是回家路上撞鬼了然後回錯了家。
宮曜說：“大人都會幫小朋友拿背包。”
“原來這樣啊。”池星諾本想說他的背包不重，但看大人已經
伸手了，便卸下書包遞給大人，“裏面有黃阿姨和林叔叔給我的點心，我覺得很好吃。”
他就收下來了，想給大人嘗嘗。
兩人推小院鐵門進，池星諾回頭說：“大人你去逛超市了嗎？”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今天大人身上生活氣息足一些。”
宮曜一手書包，一手關上了門，說：“超市裏人很多，有個小孩子很沒禮貌踩了我的鞋子，然後他哭了。”
很是張狂補充：“我嚇哭的。”
池星諾：“……”
“那些人類小朋友都沒有你好。”
“那我很大了，我成年了。”池星諾說：“小朋友可能很小，人多不舒服哭鬧都很正常，也有乖的小朋友。”
宮曜搖頭，不同意。
“還是你乖。”
池星諾：“……大人吃晚飯嗎？”跳過這個和小朋友對比且受到了誇讚的話題。
宮曜知道池星諾吃過，就搖了搖頭，他可以吃人類的飲食，也可以吃香，哪怕不吃也不礙事。
“那我們吃點心吧，我有一點餓了。”
於是兩人在客廳壁爐前分享點心吃。宮曜看池星諾吃的認真，哪怕是掉了殘渣，也覺得池星諾很好，比那些人類小朋友好上許多許多。
不愧是他家的。
劉俊恩家。
“媽。”
“我和你姨媽在花廳，叫什麽呢？”劉媽媽聽到兒子動靜應聲。
劉俊恩進了花廳，這邊朝向好，他媽媽喜歡養花，布置成了花廳暖房，此時和姨媽在裏面喝茶。
“姨媽，媽。”
“恩恩睡醒了？”寧姨媽有些富態，皮膚也白，姐妹倆模樣長得很像，都是傳統古典美女那類型。
劉俊恩說：“剛醒。”他坐在一旁，問表哥呢？
“銘銘說沒來過北安市，過年有什麽畫展就去看了。”寧姨媽說。
劉媽媽則嗔怪兒子，說：“沒叫你，看你睡著呢。”
“我哥可真厲害，昨晚跟我玩了一通宵游戲，還去看畫展，精力真好。”劉俊恩佩服。
寧姨媽一聽高興，精力旺盛說明身體好，說：“他之前身體不好，哪哪都去不了，現在好了，愛出去玩，我也不攔著，以前是傍晚還沒過就回家，不敢在外面留，現在好了，還沒回來呢。”
“以前委屈銘銘了，我們覺得沒什麽的事，他卻沒辦法，現在晚歸就晚歸，銘銘又不會徹夜不回來。”劉媽媽說。
倆姐妹都是這樣想，是補償性的對銘銘好。
正說話外面有聲音，說媽，小姨我回來了。
“這才七點多，銘銘就回來了，還是乖。”劉媽媽說。
姐倆從花廳出去，外頭響起聲，劉媽媽說：“外頭冷不冷？前兩天還下雪了，你長大後第一次來北安市別凍著了。”
“小姨，我聽你的戴帽子了。”
寧姨媽問兒子：“吃過飯了
沒？廚房裏都給你留著，知道你在外面玩，也沒打擾你興致。”
“媽，我吃過了，吃的很滿足。”
表哥的聲聽起來很愉快，“北安市美食好多啊，吃的很好。”
“明天讓恩恩帶你一塊去，他喜歡亂跑，地道的老店知道地方在哪裏，你們兄弟一起去吃。”劉媽媽的聲。
劉俊恩在花廳坐不下去了，出來應聲，說成。
“媽，我爸和大姨夫呢？”
“大冷天去河邊釣魚去了。”
劉俊恩爸爸新得了漁具，現在家裏來了親戚，沒事幹就拉著大姐夫一起去河邊釣魚，聊聊天。
“你爸爸下午打來電話報備了戰況，說滿載而歸。”劉媽媽說。
大家都在客廳聊天。寧姨媽問兒子今天畫展好不好看，吃了什麽。李懷銘說：“好看。”、“一些血糕。”
“血糕？”寧姨媽看兒子。
劉俊恩想了下，“我哥是不是說血豆腐？”
寧姨媽搖頭，“你哥不愛吃帶血的，從小都不碰，說腥氣。”
“媽，好吃的。”李懷銘說：“應該是叫血豆腐，我記錯了，北安市做的很不錯。”
劉俊恩其實也不愛吃這個，他跟表哥口味不一樣，但在這一點上很像，這個血豆腐北安市的特色本地菜，要用麻椒辣椒嗆，配一些酸菜，最主要是一定要帶著血豆腐的一絲絲血腥味，吃的就是這個味。
愛的人很喜歡，不喜歡的一口都嘗不了。
“哥，你現在口味都變了。”
李懷銘笑了下，說：“以前沒試過，我現在喜歡多試試。”
又聊了會天，劉父和李父回來了，拎著桶，果然帶了很多活蹦亂跳的魚回來，家裏阿姨幫忙放廚房先養著，明天早飯就是魚片粥了。
家裏人多熱鬧起來，說釣魚說李懷銘出去玩，說今天寧姨媽和劉媽媽去逛街買了東西，總之日常閑聊都說。
“……恩恩下午睡了過去，本來說給他買新衣服的。”劉媽媽打趣兒子，“你錯過了。”
劉俊恩便說：“還沒過年呢，姨媽肯定給我買新衣服。”
寧姨媽大樂，說對著，恩恩早早睡，明天陪姨媽和你媽媽逛街，給你買衣服，我今天還說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們出去逛街拎東西，才睡覺。
“那沒有，就是打游戲太累了。”劉俊恩說完，突然想起來剛才睡醒找媽是為了什麽事，當即說：“爸媽，今天傍晚，星諾給我發消息，說咱們小區附近有不對勁，讓大家早早回家別走夜路。”
劉父楞了下，“具體是什麽？”
姨夫姨媽都好奇，這個星諾又是誰？看著妹妹妹夫都還挺關心的。
劉俊恩把聽來的說了一遍，“一個男的，不像人，往我們這邊方向來，星諾說他感覺不太好，讓我們註意安全。”
“知道了，老劉你聽見了，最近晚上別出門了。”
“我知道了。”
夫妻倆是聽進去了。寧姨媽就好奇：“星諾是誰？說什麽呢？”
“恩恩的舍友，他爺爺去世前給他在底下認了一位陰差冥官……”
寧姨媽聽得恍然大悟，“你之前跟我提過，瞧我這腦子忘了，不記事，當時還羨慕來著，他說的那肯定要聽，咱們明天商場開門就去，天還沒黑前回來。”
“……”劉俊恩，沒想到還要逛商場，他明天是鐵板的拎包小弟了，逃不掉的。
眾人都上了心，兩家都信，一家兒子才好，小心沒大錯，誰也沒留意到，單人沙發上的李懷銘垂著目光，習慣自然的啃著指甲，指甲的縫隙裏面隱約發紅，像是血絲。
劉俊恩註意到了，覺得有點奇怪。
表哥愛幹凈潔癖，從不會用牙齒啃指甲的。至於指甲縫隙的紅色，劉俊恩沒看見，離得太遠。
而李懷銘被那絲絲血絲勾起了貪婪，註意到目光，不動聲色的將手放了回去，收起了眼底的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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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安大是一月五號期末考，八號正式放寒假，不過七號最後一門考完，大家都撤了，農歷新年十五過完收假，也就是二月九號。
徐子天在宿舍算完，得出一個結論：“太好了，我和嬌嬌第一個情人節能一起過了。”
張磊：……
“老徐你真是肉麻兮兮的，我越看你越是戀愛腦，沒救了。”
“你懂個屁，情人節啊我們第一次情人節。”徐子天美滋滋的，說：“而且過年收紅包，那會正有錢的時候，我打算給嬌嬌買一雙鞋子，和我情侶款，你看看好不好看。”
張磊一看圖片鞋款，是嫉妒的不行，“子天哥哥，你看磊磊行不行？”
可把徐子天惡心壞了。
“你給老子滾遠點。”
張磊轉臉就求星哥主持公道，“這人罵我，星哥！”
池星諾好奇，“什麽鞋啊？”
“喏，這一款經典款新配色，她紅的我藍的，好看吧。”徐子天拿手機給池星諾看，是越看越好看。
池星諾說好看，“好穿嗎？這個鞋子。”
“經典款，上腳有緩震，越穿越舒服，所以旁邊某人嫉妒的要翻白眼了。”徐子天說。
張磊上去就勒徐子天的脖子，他要跟戀愛腦決一死戰。
池星諾想著大人都穿的皮鞋、靴子，還沒有過運動鞋，反正家裏地方大也不怕放不下，問了徐子天要鏈接。
“……星哥，你給你家大人出手真是大方。”張磊看完，“我常常是又想當你家大人的崽，又想當你的孫子。”
宮大人給池星諾買房，池星諾給他家大人買衣服、搓香、買鞋，真的花錢不眨眼，池星諾自己穿的反倒舒適就好，不怎麽講究品牌。
給他家大人買衣服，上次商場結束就花了一萬多。
池星諾還挺高興的。那會張磊就想當星哥的孫子。
“一家人嘛。”池星諾很自然說：“給大人買東西我很開心。”
徐子天很有共鳴：“對對對。”
“你對個屁，你是戀愛腦，跟星哥不一樣。”張磊吐槽。
徐子天其實想說哪裏不一樣，都是親親我我，每個月說好定時燒香見面，但小星搬到綠園住了後，宮大人就住過去了，從逢五見面，到現在基本上天天見。
比他和嬌嬌談戀愛見的還多。
但他覺得這話不好說，說出來有點怪怪的，就像上次趙渺說什麽純潔質樸的關系。
宿舍玩鬧歸玩鬧，臨近期末考，就是張磊都開始臨時抱佛腳，整天粘著趙渺當孫子，一口一個‘我趙哥’，整個宿舍白天沒課的時候基本上都在圖書館。
劉俊恩已經大半個月沒碰他的游戲機手柄。
按他的話說，要是考砸了掛科了，太丟臉了。他父母給他玩游戲自由，不過多幹涉他，就是因為他能考上目標大學，能做完功課，不需要家長操心。
“我發現了，咱們宿舍各有各的牛。”張磊感嘆。
抓著時間覆習，尤其池星諾是晚報道，學習方面是很專註認真，終於到了五號，連著兩天考試，七號中午的時候，宿舍床板就光禿禿卷起來了。
“咱們開學見。”
“明年見了。”
這是其他三人，買了車票要回家的。池星諾現在名下有房子，算是北安市人了，劉俊恩自然，兩人考完試不著急，池星諾的床鋪還沒收拾，下午最後一門結束，其他三人拉著行李箱大包小包趕高鐵。
“星諾，你寒假幹什麽？黃阿姨找你給小辰覆習嗎？”劉俊恩閑聊。
“小辰給我發過微信，說想和我一起玩，黃阿姨也叫我過去吃飯，我想考試結束了後，休息幾天去黃家。”
池星諾一邊忙活手裏事，一邊說：“小辰學習成績很好，之前是特殊情況，其實不用我補課的，而且放寒假休息休息多好。”
黃阿姨讓他帶小辰，其實是變著法子給他錢。
“那你不帶課了？”劉俊恩聽出來了。
池星諾嗯了聲，“現在錢也夠花。”
“也是，你忙了一學期，那我寒假沒事幹找你玩。”劉俊恩剛說完，想起一事，又說：“可能不行，我表哥身體好了，今年過年，我姨媽一家要來北安市，或許過年出國玩，具體沒定。”
池星諾記得劉俊恩的表哥，就是身體弱老容易撞不幹凈的表哥，“他好了嗎？那太好了。”
“之前我姨媽打電話說去廟裏找大師求了一件法器，自從法器帶上後，表哥就再沒撞過邪，姨媽說還去周邊小城市玩過都沒事，徹底好了，今年一起來我們家團聚。”劉俊恩道。
池星諾：“這件法器可真厲害。”
“我也好奇，問過我媽是什麽，我媽不跟我說，這次見面碰到表哥我問問他。”劉俊恩跟表哥關系不錯。
說完話收拾差不多，劉俊恩家的車先到了。劉俊恩床鋪學池星諾卷了起來，只背著一書包的游戲卡帶，“星諾，一起走送你回去。”
“好，謝謝你。”池星諾背著圖書館借的書，都是學姐推薦的一些案例分析，他沒事在家時可以看看。
劉俊恩回家是順路路過綠園，倆人一道走，到了小區門口，池星諾道謝下車，各自拜拜。
北方通暖氣，綠園的房子是地暖很暖和，加上一樓客廳還做了仿真壁爐，池星諾很喜歡在一樓桌上趴著學習看書，暖和不說，一偏頭就是外頭綠意，對眼睛好。
就是院子裏綠植草已經長得有些高，池星諾決定明天修剪修剪花園，然後去一趟超市買食材。
“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吃人類食物？”
“可以。”樓上傳來的聲音。
池星諾擡頭看樓梯，空蕩蕩的，大人回來了，在屋子裏，不由笑著小聲說：“那明天我們涮火鍋吃。”
“嗯。”
不知道是不是冬天天氣冷的關系，大人好像進入了冬眠期似得，很喜歡在臥室裏睡覺，也常常住在這裏，冬天真好！
池星諾以前不喜歡冬天，冬天要洗衣做飯，會生凍瘡。現在不一樣了。
之後幾天，池星諾和大人去超市買了食材吃了火鍋，大人愛吃海鮮類，特別喜歡手打魚丸和蝦丸，後來他收拾完花園，再燒香的時候，大人就說不如火鍋。
池星諾心裏偷偷哈哈哈樂。
大人還挺可愛的。
宮曜看小孩，池星諾就端莊，裝作無事發生。宮曜說：“你眼底都是笑。”
“我在回味昨天的蝦丸和魚丸，太好吃了。”池星諾說。
宮曜表示讚同，冷冷的頷首，說：“你說得對。”
“嘿嘿，改天我們再吃一次吧。”
“可以。”宮曜看了眼外面，說明天下雪。池星諾又偷偷笑，因為他之前看天氣預報，說下雪天吃火鍋，這個‘改天’很快就來了。
“那明天早上我去超市。”
宮曜說一起。池星諾開心的不得了。宮曜看著池星諾的笑意，小孩子這麽喜歡吃火鍋啊，不過確實不錯。
放寒假七天，池星諾和大人吃了三天火鍋，除了去附近超市買菜，基本上足不出戶，要麽打掃家裏，看書看看電視。這天晚上，黃阿姨打電話問池星諾，明天要不要一起吃飯。
池星諾想起來還和小辰約過就答應下來。
第二天池星諾大早上背著書包，拎著水果去拜訪黃家。黃家人很熱情，小辰更是不叫池老師，現在叫星諾哥。
“哥，我期末成績下來了，第三！”黃辰高興說。
池星諾：“你好厲害。”
“我姥姥說給我大紅包，星諾哥，我紅包分你一半。”
“？你考的好成績，不用分我。”池星諾看小辰不是很高興，便想說：“那你請我吃炸雞好了，我們一起慶祝一下。”
“可以可以，不過這個沒多少錢的。”黃辰還是更想給星諾哥錢花。
池星諾：……小辰和黃阿姨一樣，老怕他缺錢。
不過黃辰很聽話，星諾哥不要他的紅包，便叫了外賣吃炸雞。黃婉瑜本來管黃辰吃零食比較嚴一些，覺得炸雞太油大，這次看在池星諾面子上，沒有說黃辰。
林經國還打趣說炸雞不油了？
“放寒假嘛，讓他們高興高興。”黃婉瑜還吃了一塊，酥酥脆脆的是不錯，但她不敢多吃，怕長胖。“星諾，你放寒假有去處嗎？”
林經國在旁說：“今年過年，我們一家打算去海南玩，家裏客房空著。”
“你要是想和我們一起去更好，小辰喜歡跟你玩，可不得高興壞了。”黃婉瑜左右都想過了。
夫妻倆是好心，一直以為池星諾寒假住宿舍。
池星諾說：“謝謝叔叔阿姨關心，我忘了告訴你們和小辰了，我家大人給我買了房子，就在學校不遠處的綠園。”
“大人？”黃婉瑜微微有些詫異，星諾家還有長輩？
“是我爺爺給我認的大人。”
池星諾略微糾結了一秒，便坦蕩說：“我家大人在陰界做冥官。”
夫妻倆怔了怔，而後不可思議和恍然大悟和震驚。黃婉瑜更是說：“難怪上次小辰的事情，寧姐聽完就跟我說找池老師，池老師肯定能解決。”
“沒想到……”林經國震驚。
黃辰巴巴的說：“星諾哥你也太牛了。”
“是大人很厲害。”
黃辰羨慕的扭頭跟他爸說：“爸，你要是外星人就好了。”
“……”林經國手癢了。
黃婉瑜笑笑，而後松了口氣，說你有地方住就好了。之後黃家留了池星諾吃晚飯，吃過飯池星諾和黃辰玩了一會便告辭了。
黃家過幾天就要去海南過年，不在家裏，所以池星諾臨走前，黃婉瑜林經國夫妻倆給池星諾發了紅包。
“提早給你的壓歲錢紅包。”
池星諾聽聞，眉宇有些怔怔，而後收下來了，“謝謝叔叔阿姨。”
“不客氣，早早祝你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
池星諾從黃家出去時，雖然天黑了，天氣很冷，北風呼嘯夾雜著冰霜撲面，但他臉紅紅的，興奮和高興的。
他有新年紅包拿了。
爺爺說大人給你紅包要收下，這是給你壓歲是好兆頭。
“還有八天就過年了。”池星諾已經很久沒期待過年，現在看著手機上日歷快接近，有種期待，“那明天去辦辦年貨，還要買糖，買對聯，家門口可以掛燈籠，這樣有氛圍些。”
然後和迎面的人擦肩輕輕撞了下。
池星諾再低頭看手機，當即是先道歉，說對不起，他擡頭看過去，對面是個高個子男生，戴著毛線帽和黑色口罩，穿著羽絨服，只露出一雙貪婪又饜足的眼。
橘色的路燈照的風中冰霜斜斜的落在男生的帽子上，而後化開。
“走路長眼睛。”男生目光盯著池星諾。
池星諾又說了一遍對不起。
男生那種貪婪打量的目光看著池星諾好一會，池星諾被盯得不適，微微皺著了眉，男人目光落在池星諾脖頸上瑩瑩光澤，受到了驚嚇，而後收回目光，轉身急匆匆的跟逃開似得。
走路背影像是喝醉了，微微有些擺動，又像是飄一樣——池星諾擡手摸了摸自己脖子的項鏈，剛才男人是看到項鏈，才害怕走掉的。
他看著那道背影遠遠拐彎，往黃阿姨家的小區方向去了。
池星諾收回目光一直到進了地鐵，看大家神色匆匆趕快要關門的地鐵，他等下一輛，等車走了，他才想明白過來，剛才那個男的走路背影為什麽奇怪了。
……那人是腳尖點地的，他曾經做過‘鬼’，趕時間飄的快了，就跟飛起來一樣，搖搖擺擺的很輕很飄。
尤其看到他的項鏈，上一秒目光貪婪像是看獵物，下一秒受到驚嚇，就跟黃四郎能認出項鏈一樣。
但黃四郎要比剛才那個男的，‘好’上許多。
是給他的感覺。黃四郎不像壞人，準確說不像是對人類有惡意，哪怕是最早上徐子天的身，也是玩興起有分寸的，不像是謀害人性命。
剛才那位不一樣。
第二輛車很快到，池星諾上了地鐵，空蕩蕩的有位置，他找了位置坐下，掏出手機，分別給黃辰還有劉俊恩發了消息。
【我剛從你們小區出來遇到了個男的，有些古怪，具體說不出來，你們最近註意安全，提醒下叔叔阿姨，晚上早早回家。】
黃辰簡直是秒回消息，很有小神棍的勁頭。
【星諾哥，什麽古怪？你是不是撞到了鬼？】
甚至還打來了電話。池星諾：……這小孩子真是勁頭十足。
“像鬼但是是人。”池星諾在電話裏說，回憶剛才的畫面，黃辰在電話裏說好嚇人啊，池星諾忙說：≈ldo;你還是小孩子，別聽這些了，註意安全緊跟你爸媽身後，我就是打了個照面，看往你們小區方向去，所以給你們提個醒。”
黃婉瑜聲出現，說知道了星諾，你早早回家到家了報一聲安全。
“好的知道了阿姨。”
結束完通話。黃婉瑜跟林經國說：“誒呀不行，你剛也聽見了，我去收拾行李，跟阿姨說一聲明天就放假不用來了，我們先去我爸媽那兒住兩天早早去海南。”
“成。”林經國答應。
剛兒子驚呼有鬼嗎，兩人著急，黃辰開了外音，夫妻倆聽得一清二楚，辰辰的‘病’才好，小心為上，還是先離開這兒——反正要去海南度假的。
黃辰則問：“爸媽，你說星諾哥看到的是什麽啊。”
“大晚上的不許聊這個了，也別好奇，明天咱們就去你姥姥家，你快收拾吧。”
黃辰雖好奇但聽爸媽話，不想爸媽在替他操心，忙去收拾。
劉俊恩回消息比較晚，池星諾快到家門那站地鐵，劉俊恩才回：【好知道了。】
過了幾秒，緊跟著又發了條。
【？！我去，什麽意思？】
池星諾：【……你是才醒？】
【嗯，昨晚和我表哥通宵打游戲，早上還應酬家裏來人，三點多才找到機會睡了會。】
池星諾把剛才撞到的‘人’說了一遍，因為快到家門了，就發語音說：“我感覺不太好，所以提個醒，你讓叔叔阿姨多多留心，盡量不走夜路黑路。”
“好知道了，謝謝你。”劉俊恩也發來語音，是困意都沒了。
池星諾說不客氣，我到家了，不聊了。順便給黃阿姨也報了平安，他看到大人在門外等他。
“大人。”池星諾小跑幾步上前。
宮曜看了看池星諾背上書包，說：“我幫你拿。”
“？？？”池星諾當場楞住，要不是大人還是大人，他都覺得今晚是不是回家路上撞鬼了然後回錯了家。
宮曜說：“大人都會幫小朋友拿背包。”
“原來這樣啊。”池星諾本想說他的背包不重，但看大人已經
伸手了，便卸下書包遞給大人，“裏面有黃阿姨和林叔叔給我的點心，我覺得很好吃。”
他就收下來了，想給大人嘗嘗。
兩人推小院鐵門進，池星諾回頭說：“大人你去逛超市了嗎？”
“你怎麽知道。”
“我猜的，今天大人身上生活氣息足一些。”
宮曜一手書包，一手關上了門，說：“超市裏人很多，有個小孩子很沒禮貌踩了我的鞋子，然後他哭了。”
很是張狂補充：“我嚇哭的。”
池星諾：“……”
“那些人類小朋友都沒有你好。”
“那我很大了，我成年了。”池星諾說：“小朋友可能很小，人多不舒服哭鬧都很正常，也有乖的小朋友。”
宮曜搖頭，不同意。
“還是你乖。”
池星諾：“……大人吃晚飯嗎？”跳過這個和小朋友對比且受到了誇讚的話題。
宮曜知道池星諾吃過，就搖了搖頭，他可以吃人類的飲食，也可以吃香，哪怕不吃也不礙事。
“那我們吃點心吧，我有一點餓了。”
於是兩人在客廳壁爐前分享點心吃。宮曜看池星諾吃的認真，哪怕是掉了殘渣，也覺得池星諾很好，比那些人類小朋友好上許多許多。
不愧是他家的。
劉俊恩家。
“媽。”
“我和你姨媽在花廳，叫什麽呢？”劉媽媽聽到兒子動靜應聲。
劉俊恩進了花廳，這邊朝向好，他媽媽喜歡養花，布置成了花廳暖房，此時和姨媽在裏面喝茶。
“姨媽，媽。”
“恩恩睡醒了？”寧姨媽有些富態，皮膚也白，姐妹倆模樣長得很像，都是傳統古典美女那類型。
劉俊恩說：“剛醒。”他坐在一旁，問表哥呢？
“銘銘說沒來過北安市，過年有什麽畫展就去看了。”寧姨媽說。
劉媽媽則嗔怪兒子，說：“沒叫你，看你睡著呢。”
“我哥可真厲害，昨晚跟我玩了一通宵游戲，還去看畫展，精力真好。”劉俊恩佩服。
寧姨媽一聽高興，精力旺盛說明身體好，說：“他之前身體不好，哪哪都去不了，現在好了，愛出去玩，我也不攔著，以前是傍晚還沒過就回家，不敢在外面留，現在好了，還沒回來呢。”
“以前委屈銘銘了，我們覺得沒什麽的事，他卻沒辦法，現在晚歸就晚歸，銘銘又不會徹夜不回來。”劉媽媽說。
倆姐妹都是這樣想，是補償性的對銘銘好。
正說話外面有聲音，說媽，小姨我回來了。
“這才七點多，銘銘就回來了，還是乖。”劉媽媽說。
姐倆從花廳出去，外頭響起聲，劉媽媽說：“外頭冷不冷？前兩天還下雪了，你長大後第一次來北安市別凍著了。”
“小姨，我聽你的戴帽子了。”
寧姨媽問兒子：“吃過飯了
沒？廚房裏都給你留著，知道你在外面玩，也沒打擾你興致。”
“媽，我吃過了，吃的很滿足。”
表哥的聲聽起來很愉快，“北安市美食好多啊，吃的很好。”
“明天讓恩恩帶你一塊去，他喜歡亂跑，地道的老店知道地方在哪裏，你們兄弟一起去吃。”劉媽媽的聲。
劉俊恩在花廳坐不下去了，出來應聲，說成。
“媽，我爸和大姨夫呢？”
“大冷天去河邊釣魚去了。”
劉俊恩爸爸新得了漁具，現在家裏來了親戚，沒事幹就拉著大姐夫一起去河邊釣魚，聊聊天。
“你爸爸下午打來電話報備了戰況，說滿載而歸。”劉媽媽說。
大家都在客廳聊天。寧姨媽問兒子今天畫展好不好看，吃了什麽。李懷銘說：“好看。”、“一些血糕。”
“血糕？”寧姨媽看兒子。
劉俊恩想了下，“我哥是不是說血豆腐？”
寧姨媽搖頭，“你哥不愛吃帶血的，從小都不碰，說腥氣。”
“媽，好吃的。”李懷銘說：“應該是叫血豆腐，我記錯了，北安市做的很不錯。”
劉俊恩其實也不愛吃這個，他跟表哥口味不一樣，但在這一點上很像，這個血豆腐北安市的特色本地菜，要用麻椒辣椒嗆，配一些酸菜，最主要是一定要帶著血豆腐的一絲絲血腥味，吃的就是這個味。
愛的人很喜歡，不喜歡的一口都嘗不了。
“哥，你現在口味都變了。”
李懷銘笑了下，說：“以前沒試過，我現在喜歡多試試。”
又聊了會天，劉父和李父回來了，拎著桶，果然帶了很多活蹦亂跳的魚回來，家裏阿姨幫忙放廚房先養著，明天早飯就是魚片粥了。
家裏人多熱鬧起來，說釣魚說李懷銘出去玩，說今天寧姨媽和劉媽媽去逛街買了東西，總之日常閑聊都說。
“……恩恩下午睡了過去，本來說給他買新衣服的。”劉媽媽打趣兒子，“你錯過了。”
劉俊恩便說：“還沒過年呢，姨媽肯定給我買新衣服。”
寧姨媽大樂，說對著，恩恩早早睡，明天陪姨媽和你媽媽逛街，給你買衣服，我今天還說你是不是不想和我們出去逛街拎東西，才睡覺。
“那沒有，就是打游戲太累了。”劉俊恩說完，突然想起來剛才睡醒找媽是為了什麽事，當即說：“爸媽，今天傍晚，星諾給我發消息，說咱們小區附近有不對勁，讓大家早早回家別走夜路。”
劉父楞了下，“具體是什麽？”
姨夫姨媽都好奇，這個星諾又是誰？看著妹妹妹夫都還挺關心的。
劉俊恩把聽來的說了一遍，“一個男的，不像人，往我們這邊方向來，星諾說他感覺不太好，讓我們註意安全。”
“知道了，老劉你聽見了，最近晚上別出門了。”
“我知道了。”
夫妻倆是聽進去了。寧姨媽就好奇：“星諾是誰？說什麽呢？”
“恩恩的舍友，他爺爺去世前給他在底下認了一位陰差冥官……”
寧姨媽聽得恍然大悟，“你之前跟我提過，瞧我這腦子忘了，不記事，當時還羨慕來著，他說的那肯定要聽，咱們明天商場開門就去，天還沒黑前回來。”
“……”劉俊恩，沒想到還要逛商場，他明天是鐵板的拎包小弟了，逃不掉的。
眾人都上了心，兩家都信，一家兒子才好，小心沒大錯，誰也沒留意到，單人沙發上的李懷銘垂著目光，習慣自然的啃著指甲，指甲的縫隙裏面隱約發紅，像是血絲。
劉俊恩註意到了，覺得有點奇怪。
表哥愛幹凈潔癖，從不會用牙齒啃指甲的。至於指甲縫隙的紅色，劉俊恩沒看見，離得太遠。
而李懷銘被那絲絲血絲勾起了貪婪，註意到目光，不動聲色的將手放了回去，收起了眼底的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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