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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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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好久不見

我多麽想和你見一面

看看你最近改變

不再去說從前

只是寒暄

1.

一大早,沙輕舞都快要忙瘋了,不出她所料,今日頭條果然是以‘Moyra車禍’為主題打版的,報攤上已經賣瘋了,社長一直要求加印。

“這個Moyra一回國還真熱鬧,上個星期不是剛被爆了未婚先孕的緋聞嗎?”

“是緋聞還是真相還有待追溯呢!”

“怎麽?又發現什麽端倪了?”

“沒,就是覺得Moyra回國太突然了,事出有因,有待續。”

“那待續可長了。知道麽?如今的實時熱搜詞是‘Moyra 連環追尾’!”

“一回來就炒作炸天!”

“不用炒作,Moyra自身就是一個熱搜體質。”

幾個同事在一旁八卦,沙輕舞聽了擰起秀眉,冷聲打斷,“快寫新聞稿吧。”

同事們面面相覷一視,紛紛繼續工作。

忽然有人說:“因為Moyra,這宗車禍還真是備受關註。聽說了嗎?有人挖出這次車禍的主要人物是某慈善基金會的秘書長和小財務,這樣的時間點,又是如此敏感人物,你們認為會簡單嗎?”

“啊?”有同事哀嘆。“要是社長知道了,肯定會給我們下死命令去挖基金會的醜聞,到時候我們天天跟著那幾個朱門酒肉的人轉,豈不是真的要住報社了?”

“不會是謀殺案吧?”有人猜疑。“秘書長和財務,最容易發現端倪的兩人居然死掉了,太讓人浮想聯翩了吧?”

沙輕舞默著,沒參與討論。她早就認為這不是一宗普通的車禍,昨日她親臨現場,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車底流出來的機油不太正常先不說,單單是死掉的兩個人就極其可疑,兩人都沒有開車,而且都坐在後排,卻都死掉了,實則可疑。

如今,只剩下屍檢結果了。是謀殺還是意外,真的有待追溯。

“輕舞,你昨天不是去了現場嗎?有發現沒?”一個同事撞了一下沙輕舞的手肘,壓低聲音問。

沙輕舞回神,不自然的伸手勾了勾耳鬢的幾縷秀發,笑著打馬虎眼,“我能有什麽發現,就是去拍了幾張照,然後采訪了幾個路人,沒啥好探究的。今天的頭版不是霜霜的稿子嗎?你們問問她,她應該比我清楚多了。”

沙輕舞三言兩語就將同伴們的註意力引導了鄭霜霜身上,今早用的是鄭霜霜的新聞稿,足足兩個版面都給她占了。

“霜霜,有啥發現嗎?”眾人趨之若鶩。

鄭霜霜掩嘴一笑,明媚動人,撩了撩波浪卷的栗發,聲音爹爹的,“哎呀,哪有什麽發現,就是采訪了幾個家屬,純屬是一場交通意外,別想太多啦!”

一旁的沙輕舞聞言,冷笑了一聲,鄭霜霜的新聞稿除了寫藺焉回國後的多次壯舉也沒寫什麽至關重要的,這就是藺焉說的標題黨、金絮在外敗絮其中、嘩眾取寵!

清早,幾只鳥兒在窗外鳴叫。

藺焉從洗衣機掏出自己的白襯衣,已被洗的潔白無暇,散發著洗衣液的清香。

將自己的衣服晾在牧泓繹的陽臺,一種莫名情緒湧至而上。

像是回到了從前那段無猜的時光。

輕垂眸,恰好看見牧泓繹提著幾個袋子,步履穩健的渡過小區花園的石子路上。

一旁幾個玩鬧的孩子不小心撞到他,他會好脾氣的摸摸孩子們的頭,輕聲叮囑他們小心點。

他似乎格外的喜歡灰色襯衣。幾次見面,他都穿著灰色襯衣,只不過今天的襯衣有條紋紋路,顯得一身正氣。

初日灑在他俊逸非凡的臉上,格外柔和。不似從前,乖戾張揚。他果真變了許多,或許作為一名醫者,沈澱了許多心性,也剛毅了許多。昨日,他就是她的全部支撐。

如果沒有牧泓繹,她真的會倒下,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從車禍的陰影中走出來。

無助的,害怕的,仿徨的。

是他......將她拉入一個溫厚的懷裏,輕聲安撫著,賜予她無限力量。

尤其是最後那句“藺焉,你要堅強。”很有殺傷力。

藺焉吃早餐時候接到文芳的電話,母上大人焦急擔憂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格外嘹亮,“小焉,你沒事吧?怎麽會出車禍呢?你別嚇媽媽!”

最後一句,文芳都開始哽咽了起來。

藺焉緊緊攥著手機,她可以想象文芳看到報紙後是用怎樣的心態給她打電話。

縱使沒有報紙上的誇大言辭,文芳依然膽顫心驚。

那年的車禍,不只是藺焉的傷疤,也是文芳心頭隱患。

“媽,別擔心,我一點事也沒有,碰都沒有碰著,記者們就愛誇大其詞,你別太擔心了。”藺焉輕聲安慰著。

“真的嗎?沒事嗎?沒受傷吧?”

“真的,沒事,沒受傷!”

文芳聽著聽著藺焉的再三保證,一顆懸掛的心才落地,“沒事就好,開車千萬要小心,無論怎樣,開車一定要小心。”

這是那場車禍的後遺癥,如果藺焉這八年不是在法國,她想文芳是不敢讓她碰車的。

藺焉苦澀的勾著唇角。“知道了,媽,真的別擔心,我好著呢。”

“你在家裏嗎?”文芳問。

“沒。”藺焉擡眸看了眼對面的牧泓繹,他正低頭吃著早餐,抿了抿唇說,“在市裏,泓繹家,你就放心吧。”

“泓繹家?那我就放心了。”

文芳聽到是牧泓繹家,瞬間放了一百顆心。

“……嗯,沒事掛了。”

“小焉,等等……”

“怎麽了?”

“我和泓繹聊聊,你把電話給他。”

藺焉又擡眸看了眼牧泓繹,猶豫幾秒,將手機遞給他,說:“我媽,非要跟你說兩句。”

牧泓繹曜黑色的眼睛輕輕一掖,接過手機放在耳邊開始和文芳講了起來。

文芳無非就是叮囑牧泓繹照顧好藺焉之類的話,最後,文芳有些語重心長的對牧泓繹說:“泓繹,我再也不能失去了,小焉務必請你幫我照顧好她,當是阿姨對你的請求。”

“芳姨放心,我會照顧好她的。”牧泓繹對文芳保證道。

“那我就放心了。”

從小,文芳就將藺焉和牧泓繹的感情看在眼裏,她和葉嵐一直認為,這兩小無猜會將來遲早一天會開花結果,誰料到造化弄人呢。

早餐吃完,也不見牧泓繹要去醫院的意思,藺焉問他,“你不去醫院嗎?”

牧泓繹正翻著一本原文書,擡了下眼皮瞅她。“今天星期五。”

聲音沒有多大起伏,藺焉撇撇嘴,說一句‘今天不上班’好像會死一樣,非要弄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星期二和星期四坐診嗎?

她懨懨的“哦”了一聲,便沒下文了。

牧泓繹看書,藺焉拿著手機玩游戲,沒一會兒路江打電話來,跟她說去雜志社的事情,藺焉報了地址,讓路江開車來接。

“藺老師,我的車還在車管所呢!”路江暴怒,為什麽總是把她當司機使,如今車也沒了,還要把她當奴隸使喚。

藺焉低低的“哦”了一聲,然後說:“那我自己打車過去吧。”

她掛了電話,斂眸瞅著身上牧泓繹的衣服,然後又瞟了眼陽臺今早她剛晾的白襯衣,隨風飄蕩。

為難下,藺焉猶豫著開口,“那個……”

“鞋櫃上。”牧泓繹眸子依舊納在書本上,擡都沒擡,卻知道藺焉要問什麽。

“啊?”

“衣服。”牧泓繹把眼眸從書上擡了起來,斜了一眼鞋櫃,“在鞋櫃上。”

藺焉眨眨眼,接著激靈的跑到玄關一看,好幾個紙袋子規矩立在鞋櫃上,翻看了眼,內衣褲,裙子……

不知道為何,一想到牧泓繹去買女裝的模樣就覺得有些滑稽和違和。

伸手一掏,利爪抓起件粉色內衣,這手真不愧是她吃飯的命根子。

當下,藺焉的臉就唰的一下爆紅,左瞄瞄右看看後,略微尷尬的拎著衣服到房間換。

衣服都很合身,是她的碼數。

藺焉有時候很好奇,為什麽男人對女人衣服的碼數可以算的如此精準。

很多年以後,世界和平,陽光明媚,牧泓繹和藺焉窩在沙發上看書,前者專心致志,後者與周公相約。

突然一個激靈,藺焉問牧泓繹,“你說,你當時是不是摸我了?”

“嗯?”牧泓繹斜了她一眼,不解。

“就是第一次去你公寓的時候,那碼數難不成是你看出來的?肯定摸我了!”藺焉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牧泓繹將書合上,頗為無奈,“我沒摸你。”

藺焉不肯善罷甘休,“沒摸你怎麽知道我穿什麽碼數的?”

“你這種身材一瞟就能看出來,還用摸嗎?”

藺焉瞬間來勁了,“我這種身材怎麽了?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這身材怎麽了?”

無力扶額,努力圓過去,“對,這身材很好,所以一眼就能看出碼數來。”

“胡說八道!”藺焉冷哼一聲,把書重重往桌上一扔,扭著脖子讓牧泓繹看她半張怒氣騰騰的臉蛋。

牧泓繹認栽,“我承認……我摸了。”

“哼哼!”藺焉立刻就嘚瑟了起來,轉過臉,揚眉吐氣的,“我就說你摸了吧。”

“嗯。”牧泓繹嘆氣,“我摸了……”

“說吧,摸哪兒了?速速招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摸你身上脫下來的臟衣服,看了碼數。”

藺焉:“……”

暴走,不理某人。

“小焉!”

藺焉暴怒的把牧泓繹的枕頭從房間拿出來丟到他臉上,憤恨不平的,“你今晚就!摸著!我的!臟衣服!睡吧!”

牧泓繹:“……”

換好衣服後藺焉出門,牧泓繹跟著她身後換鞋,抓起鞋櫃上的車鑰匙說:“我送你過去。”

藺焉怔了一怔,沒說話,繼續換鞋出門。

七月酷熱,從家門到停車場一段路,這會兒藺焉就冒了不少薄汗,鉆進車裏,便催促著牧泓繹,“開空調,熱死了。”

牧泓繹發動引擎,開空調,從後視鏡看了眼藺焉,確實熱的整塊臉都紅撲撲的,像個蘋果。

她是寒冬臘月出世的,偏偏怕熱。

空調開了,藺焉也系好安全帶了,可偏偏牧泓繹遲遲不出發,“不走麽?”

“去哪裏?”

“……青梅雜志社。”是她的錯,上了車忘了報站。

2.

我來到

你的城市

走過你來時的路

想象著

沒我的日子

你是怎樣的孤獨

車窗外一座座高樓大廈逆流而過,有些刺眼的光線直射藺焉美麗眼眸,她看著匆匆行人們,猜想著牧泓繹是否也曾經在這條街上步履匆匆。

從前那條粗糙簡陋的步行街已變成金光閃閃的商業街,那破舊的公交站早已換成富麗堂皇的地鐵口。

世間萬物都在變化,包括牧泓繹。

雜志社前,路江已經畢恭畢敬的等著藺焉尊駕了,當熟悉的黑色寶馬進入視野,路江揉了揉眼睛,確定是昨晚那輛不速之車後立刻鼓起腮幫子,認為藺焉不仁不義,明明都同居了還要否認。

藺焉下車,路江立刻狗腿的迎上,“藺老師,你可來了,再不來主編就要把我發配到新西蘭了。”

“新西蘭空氣不錯,正好你換換氣。”

路江:“……”

她這是跟的神馬主子,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真是一個蛇蠍毒女。

路江鼓了鼓腮幫子,接著瞟了眼旁側一身正氣襯衣的牧泓繹,兩眼立刻亮了起來,對著牧泓繹揮著手,花癡打招呼,“嗨,又見面了。”

牧泓繹禮貌點頭致意,比起上次的冷漠如霜,路江覺得今天這個大帥哥又暖了幾分。

“看來藺老師跟桌面男……”路江意識到自己心直口快說錯話,立刻搖搖頭,否認著,“不不不,大帥哥大帥哥,藺老師跟大帥哥進展還蠻順利的,哈哈哈!”

路江說完,揚著一副自認為很燦爛的笑容看著牧泓繹,等待驚天地泣鬼神的八卦大料。

“桌面男?”牧泓繹嚼著這三個字若有所思,然後問,“是因為電腦桌面,所以才叫桌面男嗎?”

一句話就真相了。

路江點頭,點完之後又覺得不對,緊接著搖頭,一邊還為藺焉開脫,“這是我自己喊著玩的,跟藺老師一點關系也沒有。”

最後那句‘一點關系也沒有’被路江加了強調重語氣。

路江此地無銀三百兩,牧泓繹估計也不太信,看了藺焉一眼問:“是這樣嗎?”

藺焉:“……”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當然當然。”路江一個勁的篤定點頭。

藺焉尷尬笑了聲,然後拉著丟人的路江說:“走吧,上去吧,不是說主編等著嗎?”

藺焉攜著路江倉促逃亡後,牧泓繹在太陽底下低笑了一聲,搖搖頭,“桌面男?”

一看就是藺焉給他取的外號,也只有她才會這麽幹。昨晚路江那一聲驚訝聲音不小,他權當沒聽見,不用想也知道是誰的傑作。

電梯裏,路江認罪,“藺老師,是我的錯。”

剛剛不是很能說會道麽?這會兒怎麽負荊請罪來了?

藺焉揚眉瞅著路江,好整以暇的,“哦?哪錯了?”

“嘴笨,不會說話。”路江一本正經地說。

藺焉嘆氣,摸著路江的頭好心的教育著,“江啊,你不是嘴笨,是這兒不太好使。”

被藺焉來回摸了好幾遍頭後,路江反應過來,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指著藺焉大哭,“藺老師,你這是鄙視!”

“行!我不鄙視你,我明確的告訴你!”

路江昂著頭,一副超級認真模樣。

藺焉說:“他叫牧泓繹,市中心醫院外科醫生,我暗戀對象。我回國確實有原因,那個原因就是他——牧泓繹。”

聞到八卦味道的路江瞬間醍醐灌頂,追問:“暗戀對象?沒告白嗎?”

告白?

她那句問牧泓繹“還愛我嗎?”算告白吧?

“嗯,算告白了吧,但不幸的是他拒絕了我……所以我希望你能在他面前給我留點面子。物以類聚,不要讓他覺得我和我朋友一樣,是個傻缺!”

藺焉的話說完,電梯門剛好也開了。

藺老師被桌面男拒絕了?

路江目瞪口呆待在原處,好久才回神,急忙沖出電梯,追問藺焉,“不對啊藺老師,你們怎麽會住在一起啊?”

藺焉自然知道路江指的是喝醉酒那晚,解釋說:“其實那晚我喝醉了,他送我回家,就這樣而已。”

“你是和他一起喝酒的嗎?”路江繼續提問。

“不是。”

“那為什麽是他送你回家?”路江繼續發揚她十萬個為什麽的精神。

哐當——

藺焉一個激靈,頓住腳步,側目看著路江,點點頭,這確實是一個好問題。“對啊,為什麽是他送我回家?”

路江:“……藺老師,我在問你,你怎麽問起我來了?”

她總是習慣送她回家的人是牧泓繹,如今路江這樣一問,藺焉也疑惑了,為什麽是他送自己回家的?明明她去酒吧的事情牧泓繹不知道的呀!

藺焉擰起秀眉,難不成是李炎源打電話讓牧泓繹來接她的?可李炎源為什麽這樣子做呢?

遷思回慮,始終沒有結果。最後,藺焉幹脆放棄掉了。

牧泓繹的心思如海底針,慎猜。

夏主編開辦青梅雜志二十餘年來,還沒有喜歡那個專欄作家像喜歡藺焉這樣的,見藺焉來早就備好一杯卡布奇諾了。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回國了。”夏主編親切的握上藺焉的手,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可憐,“這孩子真坎坷,一回國就遇到車禍這樣的事情,我聽了都冒一身冷汗。你沒被嚇著吧?”

藺焉笑。“主編,我沒事。”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夏主編笑的溫和,“喝咖啡吧,卡布奇諾,你愛喝的。”

“謝謝主編。”

藺焉禮貌的喝了一口。

“怎麽樣,好喝嗎?”

“呃……”藺焉看著如此熱情的主編,有些不適應,點頭,“很好喝。”

“好喝就好!好喝就好!”接著,夏主編眼眸一泛,話鋒一轉,“小焉,你看稿子……”

藺焉就知道,夏主編無事獻殷勤。

“主編,稿子我月底前就交上來。”藺焉向來有拖稿的習慣,可每回主編一出馬,她也沒轍了。

還記得上一次拖稿,夏主編親自跑了一趟巴黎,藺焉一早起來開門看見夏主編那張臉,嚇得她以為自己回國了。

夏主編立刻笑面如嫣。“那便好,那便好!”

藺焉答應月底交稿,夏主編心情甚好,決定中午請大家到小竈房吃飯。小竈房算得上這個片區最好的館子,湘菜,恰好夏主編是湖南人,就愛吃小竈房的。

飯前,藺焉接了個電話,聽著那致命熟悉的聲音,她詫異萬分。

是牧泓繹。

他是怎麽知道她號碼的?

“你怎麽知道我號碼的?”

對方不答反問,“你那邊搞定了嗎?”

藺焉瞟了眼一桌子討論著吃什麽菜雜志社同事,“大致是吧。”

“我剛好還在這邊,一起吃飯。”

“啊?”

藺焉有些為難,總不能推了主編的飯局,可又不能拒絕牧泓繹的邀請,回國那麽久,他難得好脾氣約她一次,她難道要不給面子的拒絕嗎?

牧泓繹像是聽出了她的無奈,問:“不方便嗎?”

“也不是啦,就是社裏的同事非要叫我一起吃飯……”咬著唇,暗忖著,“要不,你也一起來吧,就社裏幾個同事。”

牧泓繹不喜歡熱鬧,藺焉就怕他來這樣的場合,膈應。

“在哪裏?”他問。

藺焉一楞,這是要來的意思嗎?

立刻眉笑顏開,“小竈房知道嗎?就在雜志社樓下。”

“嗯!”接著傳來發動引擎的聲響,他說,“我一會兒就到。”

掛了電話,路江立刻八卦的探了個頭過來,問:“藺老師,你該不會要放主編鴿子吧?”

藺焉笑笑,就算借她一百個膽也不敢放主編鴿子,聲音越過路江,對路江旁邊的夏主編說:“主編,我一個朋友剛好在附近,我讓他一起來,你看行嗎?”

“行啊!你的朋友怎麽不行了?”夏主編笑著一臉溫和,猝不及防的又問,“男的女的?”

藺焉呵呵兩聲,八卦的果然不只路江一個。

“男的。”接著又解釋,“好朋友,不是主編想的那種關系,從小一起長大,發小,發小!”

“欲蓋彌彰。”路江插嘴。

藺焉橫了她一眼,路江扁嘴,端杯子,喝水。

夏主編揚著心知肚明的唇角笑了兩聲,說:“知道知道,從小一起長大的好朋友嘛,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知道的。”

藺焉笑的有些無力,知道什麽啊?

感覺越解釋越亂,最後幹脆作罷,此時無聲勝有聲。

牧泓繹到場後,藺焉還沒來得及介紹,人家已經開始敘舊了。

“原來是牧醫生呀,小焉也沒說是你,我還以為誰呢,神神秘秘的。”夏主編說。

“夏主編,好久不見,最近身體可好?”

“多虧了牧醫生,好著呢。”

藺焉和路江相視一眼,眨眨眼睛,路江問:“啥情況啊?”

藺焉聳聳肩,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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