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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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S市某火鍋店中，劉康和圈內地位最高幾位導演之一的陳導相鄰而坐，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戴了一頂時尚的小黃帽，紅酒杯裏盛著可樂，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和他碰杯。
“小劉你運氣不錯啊，一下子簽了這兩個藝人！尤其小楊，我太久沒見過這麽有天賦的新人了，真是感動啊……當然，溪禾也不錯，如果有適合你的角色，叔肯定來找你。”
“謝謝叔！”蘭溪禾自來熟地跟陳導碰杯，將酒杯中的可樂一飲而盡。
楊珞玉輕輕一笑，低著頭慢條斯理的吃著羊肉，面前小鍋生起騰騰熱氣。
這是劉康經歷過最與眾不同的‘酒局’，早就聽聞陳導做事常出人意料，卻沒想到他這樣自來熟。
含淚退掉大酒店的預訂，劉康舉起酒杯：“陳導，遇見你也是我這倆藝人的榮幸，我敬您一個！”
交杯碰盞間，兩大瓶可樂被幾人喝了精光。
吃飽喝足的陳導靠在椅子上，打了兩個長嗝：“為了找到合適的角色，我們已經在輾轉了七個城市，嗝~這是老頭我第一次拍電視劇，我想給觀眾最好的。”
蘭溪禾笑吟吟地點頭，沾著麻醬吃下一塊肉。
“也差不多了，咱們談一下合同的事情吧。”陳導吃得開心了，也不忘正事。
這是劉康的工作範疇了，蘭溪禾豎起一只耳朵聽著，低聲跟旁邊的楊珞玉聊天。
“你是怎麽做到一個晚上就演的這麽好的？”
她知道原著設定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成就影後傳奇，但為了和楊珞玉拉近關系，蘭溪禾還得明知故問。
楊珞玉的性格也和原著描述的那樣，淡淡地回她：“昨天看了一晚上，我感覺應該這樣演，就演出來了。”
“那你悟性很高啊，將來肯定能在演藝道路上走很遠，宋老板挑的人不錯。”
聽到宋毅，楊珞玉的眼神暗下去，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她垂頭半晌，聲音很低地問道：“你們能不能不把我要拍戲的事情告訴宋毅。”
她的反應驗證了蘭溪禾的猜測，蘭溪禾一楞，皺著眉看她：“你是不是有什麽……好，我不會告訴他的，劇組也要求保密。但你和公司簽約，到時候合同要經他的手，他肯定會知道的……”
“我還沒簽約！”楊珞玉嗓音驟然一提，把陳導和劉康都驚到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歉意地頓首，眼圈一紅，聲音又低下來：“我還沒正式簽約呢，我不想簽約……”
陳導聽到她這話，在三人臉上掃過一圈，看他們黯然的神色，心底也猜到了幾分。
“你們哪個公司的，老板是誰？”
蘭溪禾回道：“向榮娛樂，宋毅。”
“哦~是那個狗東西啊。”陳導一皺眉，顯得有幾分威嚴，“你如果不想和公司簽約，直接和我簽約也是可以的。”
陳導有自己的工作室，楊珞玉直接和他簽約，就相當於成了他工作室的藝人。
“你要是不想，也可以直接和劇組簽，也有過和個人簽合同的先例，然後面上還是劉康做你的經紀人。”陳導是真的惜才，圈內當紅的幾個演員，有一半是從草根被他發掘出來的。
楊珞玉緊咬著嘴唇，這突如其來的善意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懷疑是新一步的陷阱。
但宋毅的錢她已經拿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走。
“那我就先替珞玉謝謝陳導的好意了！”蘭溪禾替她做了決定，還沖她眨了一下眼睛。
“你這小孩也是真神奇，你們倆現在可是競爭對手，你試鏡失敗了怎麽還那麽高興！”陳導臉上掛著笑，和蘭溪禾輕碰杯。
蘭溪禾笑道：“那是因為我以後就是珞玉的經紀人助理，再往後還能成她經紀人呢，是吧康哥？”
劉康：“？？？”
陳導目光如炬，劉康被迫點了點頭，小腦袋裏寫滿大問號：溪禾怎麽回事？不會被雪藏的事情刺激到了吧？那個心理醫生的電話多少來著……
氣氛再次活絡起來，他們商談好合約片酬，又熱鬧地吃完了下半頓。
劉康送醉可樂的陳導回酒店，蘭溪禾楊珞玉回到了公寓。
上電梯前楊珞玉表現得有些猶豫，遲遲不肯踏進電梯，蘭溪禾想到宋毅手裏有備用鑰匙，蹙起了眉。
“宋毅陪他老婆回娘家了，這兩天都不在。”
楊珞玉幅度很輕地松了一口氣，踏上電梯，她忽然轉頭看著蘭溪禾：“你也覺得我是宋毅的情人嗎？”
蘭溪禾矢口否認：“沒……”
楊珞玉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低著頭不再說話。
一直到進組，蘭溪禾和楊珞玉都沒再提起過這個話題，楊珞玉房間窩了半個月研讀劇本，蘭溪禾也在客廳讀了半個月的書，預備重考經紀人證。
期間宋毅來過一次，早有準備的蘭溪禾打電話給劉康，宋毅屁股還沒坐下就被劉康找理由叫走了。
進組之後沒了宋毅的騷擾，楊珞玉顯然開心許多。
蘭溪禾也快樂地做起了小助理，和楊珞玉住進同一間房，和劉康一起忙前忙後地提行李。
劉康訓她：“你註意一點你的身份，你好歹也是個明星！”
“沒人認識我。”蘭溪禾摘下口罩，在酒店大廳轉了個圈，“你看！”
來往的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或擡著設備或拉著行李，一個個忙的像陀螺，根本沒有人會註意到她一個三線小明星。
“康哥，你放心……”
“蘭溪禾？”
身後響起的男聲帶著疑惑，蘭溪禾慌張地把口罩戴好，假笑轉身。
是個白凈清瘦的男人，看著二十五六，他微蹙著眉，眼角有一顆暗紅色淚痣。
這人她記得，叫白暄，是圈內三大流量之一，這部戲的男主，曾經和原主合作過一部劇。
兩人還傳出過緋聞，網傳蘭溪禾夜會白暄，兩人同游西湖……然後那家媒體就被白暄團隊給告了。
這可怪尷尬的，白暄不會是來算賬的吧？
蘭溪禾腦子一熱，故意用很粗的聲音對劉康道：“大哥，這行李給您送到哪兒！”
開口還帶著濃厚的方言味，劉康的表情如遭雷擊：“你……”
“康哥，好久不見。”白暄上前和劉康問好，劉康也點頭致意。
“……”
蘭溪禾感覺自己帽子下的頭發要燒著了，這氣氛幾乎讓她窒息。
“你們慢慢聊，我走了。”拖著四輪的小行李箱，蘭溪禾像一道小旋風穿過人群，沖上了電梯。
關上房間門的瞬間，蘭溪禾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抱著行李箱滑倒在地。
她沒臉見人了。
“你怎麽了？像見了鬼似的。”
半個月相處下來，楊珞玉和她親近不少，也會開些玩笑。
但蘭溪禾笑不出來，她哭喪著臉：“我剛剛丟人了。”
楊珞玉問：“你見到白暄了？”
蘭溪禾音調提高：“你知道他在劇組？”
“早上來的時候看到了。”楊珞玉擦著剛洗過的頭發，“哎？你倆是不是傳過緋聞來著？”
“那是假的。”她可不想和白暄扯上關系，他粉絲可怕得很。
楊珞玉笑著說：“我知道是假的，我看他粉絲說那是在炒作，還罵買熱搜的媒體呢。”
“她們罵的是我，她們以為是我要蹭白暄的熱度炒作。”
楊珞玉的嘴巴張成O型，緩緩問出一個“啊？”
“你不懂，總之不要和這些名氣太大的男藝人扯上關系，他們粉絲都是會吃人的。”
楊珞玉不明所以，點頭道：“好，我記住了。”
蘭溪禾扒著行李箱，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只記得女主艾暖是靠著這部劇出道的，卻忘了這部戲的男一號是白暄。
白暄團隊認定是原主找的媒體買的熱搜，現在肯定恨極了她。
以後見到白暄還是得離遠點，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蘭溪禾趴在行李箱上緩了好一會兒，心底那股懊惱和尷尬慢慢變淡，劉康也很給面子的沒上來揭她傷疤，發了條短信就先離開了酒店。
夜幕降臨，蘭溪禾一個鯉魚打挺，恢覆了生機，她攬著楊珞玉的肩膀：“走，吃飯去！”
一推開門，就聽見劈裏啪啦一陣響。
隔壁房間門口，一個淺藍色的纖瘦身影背對著蘭溪禾，對面是個燙著栗色卷發帶著墨鏡的紫衣女人，趾高氣昂地站著。
她身旁留著短發的小助理叉著腰，鼻孔對著那藍衣女人：“整部戲都是黎姐家裏投資的，我們想住哪兒就住哪兒，還不帶著你的東西趕緊滾！”
這古早的對白，尬出蘭溪禾一身雞皮疙瘩。
等等！藍衣、紫衣、小助理……搶房間？
哦豁，是原著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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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某火鍋店中，劉康和圈內地位最高幾位導演之一的陳導相鄰而坐，這位德高望重的老藝術家戴了一頂時尚的小黃帽，紅酒杯裏盛著可樂，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和他碰杯。
“小劉你運氣不錯啊，一下子簽了這兩個藝人！尤其小楊，我太久沒見過這麽有天賦的新人了，真是感動啊……當然，溪禾也不錯，如果有適合你的角色，叔肯定來找你。”
“謝謝叔！”蘭溪禾自來熟地跟陳導碰杯，將酒杯中的可樂一飲而盡。
楊珞玉輕輕一笑，低著頭慢條斯理的吃著羊肉，面前小鍋生起騰騰熱氣。
這是劉康經歷過最與眾不同的‘酒局’，早就聽聞陳導做事常出人意料，卻沒想到他這樣自來熟。
含淚退掉大酒店的預訂，劉康舉起酒杯：“陳導，遇見你也是我這倆藝人的榮幸，我敬您一個！”
交杯碰盞間，兩大瓶可樂被幾人喝了精光。
吃飽喝足的陳導靠在椅子上，打了兩個長嗝：“為了找到合適的角色，我們已經在輾轉了七個城市，嗝~這是老頭我第一次拍電視劇，我想給觀眾最好的。”
蘭溪禾笑吟吟地點頭，沾著麻醬吃下一塊肉。
“也差不多了，咱們談一下合同的事情吧。”陳導吃得開心了，也不忘正事。
這是劉康的工作範疇了，蘭溪禾豎起一只耳朵聽著，低聲跟旁邊的楊珞玉聊天。
“你是怎麽做到一個晚上就演的這麽好的？”
她知道原著設定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成就影後傳奇，但為了和楊珞玉拉近關系，蘭溪禾還得明知故問。
楊珞玉的性格也和原著描述的那樣，淡淡地回她：“昨天看了一晚上，我感覺應該這樣演，就演出來了。”
“那你悟性很高啊，將來肯定能在演藝道路上走很遠，宋老板挑的人不錯。”
聽到宋毅，楊珞玉的眼神暗下去，眼底閃過一絲厭惡，她垂頭半晌，聲音很低地問道：“你們能不能不把我要拍戲的事情告訴宋毅。”
她的反應驗證了蘭溪禾的猜測，蘭溪禾一楞，皺著眉看她：“你是不是有什麽……好，我不會告訴他的，劇組也要求保密。但你和公司簽約，到時候合同要經他的手，他肯定會知道的……”
“我還沒簽約！”楊珞玉嗓音驟然一提，把陳導和劉康都驚到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歉意地頓首，眼圈一紅，聲音又低下來：“我還沒正式簽約呢，我不想簽約……”
陳導聽到她這話，在三人臉上掃過一圈，看他們黯然的神色，心底也猜到了幾分。
“你們哪個公司的，老板是誰？”
蘭溪禾回道：“向榮娛樂，宋毅。”
“哦~是那個狗東西啊。”陳導一皺眉，顯得有幾分威嚴，“你如果不想和公司簽約，直接和我簽約也是可以的。”
陳導有自己的工作室，楊珞玉直接和他簽約，就相當於成了他工作室的藝人。
“你要是不想，也可以直接和劇組簽，也有過和個人簽合同的先例，然後面上還是劉康做你的經紀人。”陳導是真的惜才，圈內當紅的幾個演員，有一半是從草根被他發掘出來的。
楊珞玉緊咬著嘴唇，這突如其來的善意讓她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懷疑是新一步的陷阱。
但宋毅的錢她已經拿了，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走。
“那我就先替珞玉謝謝陳導的好意了！”蘭溪禾替她做了決定，還沖她眨了一下眼睛。
“你這小孩也是真神奇，你們倆現在可是競爭對手，你試鏡失敗了怎麽還那麽高興！”陳導臉上掛著笑，和蘭溪禾輕碰杯。
蘭溪禾笑道：“那是因為我以後就是珞玉的經紀人助理，再往後還能成她經紀人呢，是吧康哥？”
劉康：“？？？”
陳導目光如炬，劉康被迫點了點頭，小腦袋裏寫滿大問號：溪禾怎麽回事？不會被雪藏的事情刺激到了吧？那個心理醫生的電話多少來著……
氣氛再次活絡起來，他們商談好合約片酬，又熱鬧地吃完了下半頓。
劉康送醉可樂的陳導回酒店，蘭溪禾楊珞玉回到了公寓。
上電梯前楊珞玉表現得有些猶豫，遲遲不肯踏進電梯，蘭溪禾想到宋毅手裏有備用鑰匙，蹙起了眉。
“宋毅陪他老婆回娘家了，這兩天都不在。”
楊珞玉幅度很輕地松了一口氣，踏上電梯，她忽然轉頭看著蘭溪禾：“你也覺得我是宋毅的情人嗎？”
蘭溪禾矢口否認：“沒……”
楊珞玉嘴角扯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低著頭不再說話。
一直到進組，蘭溪禾和楊珞玉都沒再提起過這個話題，楊珞玉房間窩了半個月研讀劇本，蘭溪禾也在客廳讀了半個月的書，預備重考經紀人證。
期間宋毅來過一次，早有準備的蘭溪禾打電話給劉康，宋毅屁股還沒坐下就被劉康找理由叫走了。
進組之後沒了宋毅的騷擾，楊珞玉顯然開心許多。
蘭溪禾也快樂地做起了小助理，和楊珞玉住進同一間房，和劉康一起忙前忙後地提行李。
劉康訓她：“你註意一點你的身份，你好歹也是個明星！”
“沒人認識我。”蘭溪禾摘下口罩，在酒店大廳轉了個圈，“你看！”
來往的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或擡著設備或拉著行李，一個個忙的像陀螺，根本沒有人會註意到她一個三線小明星。
“康哥，你放心……”
“蘭溪禾？”
身後響起的男聲帶著疑惑，蘭溪禾慌張地把口罩戴好，假笑轉身。
是個白凈清瘦的男人，看著二十五六，他微蹙著眉，眼角有一顆暗紅色淚痣。
這人她記得，叫白暄，是圈內三大流量之一，這部戲的男主，曾經和原主合作過一部劇。
兩人還傳出過緋聞，網傳蘭溪禾夜會白暄，兩人同游西湖……然後那家媒體就被白暄團隊給告了。
這可怪尷尬的，白暄不會是來算賬的吧？
蘭溪禾腦子一熱，故意用很粗的聲音對劉康道：“大哥，這行李給您送到哪兒！”
開口還帶著濃厚的方言味，劉康的表情如遭雷擊：“你……”
“康哥，好久不見。”白暄上前和劉康問好，劉康也點頭致意。
“……”
蘭溪禾感覺自己帽子下的頭發要燒著了，這氣氛幾乎讓她窒息。
“你們慢慢聊，我走了。”拖著四輪的小行李箱，蘭溪禾像一道小旋風穿過人群，沖上了電梯。
關上房間門的瞬間，蘭溪禾開始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鮮空氣，抱著行李箱滑倒在地。
她沒臉見人了。
“你怎麽了？像見了鬼似的。”
半個月相處下來，楊珞玉和她親近不少，也會開些玩笑。
但蘭溪禾笑不出來，她哭喪著臉：“我剛剛丟人了。”
楊珞玉問：“你見到白暄了？”
蘭溪禾音調提高：“你知道他在劇組？”
“早上來的時候看到了。”楊珞玉擦著剛洗過的頭發，“哎？你倆是不是傳過緋聞來著？”
“那是假的。”她可不想和白暄扯上關系，他粉絲可怕得很。
楊珞玉笑著說：“我知道是假的，我看他粉絲說那是在炒作，還罵買熱搜的媒體呢。”
“她們罵的是我，她們以為是我要蹭白暄的熱度炒作。”
楊珞玉的嘴巴張成O型，緩緩問出一個“啊？”
“你不懂，總之不要和這些名氣太大的男藝人扯上關系，他們粉絲都是會吃人的。”
楊珞玉不明所以，點頭道：“好，我記住了。”
蘭溪禾扒著行李箱，悔得腸子都青了：她只記得女主艾暖是靠著這部劇出道的，卻忘了這部戲的男一號是白暄。
白暄團隊認定是原主找的媒體買的熱搜，現在肯定恨極了她。
以後見到白暄還是得離遠點，免得引起不必要的爭端。
蘭溪禾趴在行李箱上緩了好一會兒，心底那股懊惱和尷尬慢慢變淡，劉康也很給面子的沒上來揭她傷疤，發了條短信就先離開了酒店。
夜幕降臨，蘭溪禾一個鯉魚打挺，恢覆了生機，她攬著楊珞玉的肩膀：“走，吃飯去！”
一推開門，就聽見劈裏啪啦一陣響。
隔壁房間門口，一個淺藍色的纖瘦身影背對著蘭溪禾，對面是個燙著栗色卷發帶著墨鏡的紫衣女人，趾高氣昂地站著。
她身旁留著短發的小助理叉著腰，鼻孔對著那藍衣女人：“整部戲都是黎姐家裏投資的，我們想住哪兒就住哪兒，還不帶著你的東西趕緊滾！”
這古早的對白，尬出蘭溪禾一身雞皮疙瘩。
等等！藍衣、紫衣、小助理……搶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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