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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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7 章
“他們還等著投胎呢。”
姜枳菱：“？？？”
她眼底的失落，被秦湛看在眼裏，他俯身凝視著她，眼底寫滿了思念和心疼。
“他們轉世了，我看到了他們去世的樣子，他們的靈魂沒有留下來。”秦湛想，那或許就是去投胎了。
姜枳菱眼底落寞淡淡，隨即扯出一個笑容：“也挺好。”
“難過了？”
秦湛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纖細的手指，皮膚很好，但也很蒼白。不像是上輩子精心呵護過的手，感覺不到健康。
姜枳菱搖搖頭：“其實還好，也沒有很難過，就是想著，這輩子我再去投胎的話，是不是就見不到他們了？”
“父母親緣也就是一輩子，下輩子就是下輩子的事兒。”
秦湛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也只能實話實說。
擁有上輩子記憶的人真的太少了。
擁有前世記憶，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秦湛如今切身的體會過，才能明白上輩子姜枳菱有多痛苦。
她甚至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
“說的也對，還好你在。”姜枳菱重新露出笑臉，“他們三個也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有緣的話，希望以後還能再見面。”
“說不準他們還在排隊等著投胎呢。”秦湛只是開了一個玩笑，不想姜枳菱卻當真了。
姜枳菱忽然轉過身，走到他面前，摟住他的腰，仰著頭問：“要不我們現在試試，沒準兒明年就能有孩子了。”
秦湛深深的看著她。
“萬一不是呢？”
姜枳菱卻笑著說：“不是也沒有關系，就當我們生了二胎了。”
“你現在的身體還不好，得養一段時間。空間沒跟著你回來嗎？”
秦湛知道她曾經住過院，看到她如此不健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空間。
姜枳菱楞了一下。
她吶吶的說：“空間是在另外一個身體裏的，並不在這裏。”
“你試過了？”他問。
姜枳菱搖頭：“沒有。最開始的那些時間我沒有上輩子的記憶。直到我看到新聞才全部都想起來。”
秦湛很慶幸：“沒想起來才好，如果想起來的話，留下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該有多難受。”
可他等了自己千年。
姜枳菱低下頭，眼眶滾燙，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問這一千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你身體不好，還得再養養，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秦湛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健康，也很年輕。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更不敢用自己現在的身體跟她過多的接觸。
姜枳菱緩了一會兒情緒終於冷靜下來。
“我做了飯先吃一點吧。”
“好。”
兩人坐在餐桌前。
秦湛有很多話想跟她說，看到她之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就覺得很幸福。
“這裏的人聽說還要去上班，你要去上班嗎？”秦湛問她。
姜枳菱搖頭：“我不用上班的。家裏的錢足夠我揮霍十輩子，我不用出去上班。”
“你去大元的時候，是不是很不習慣？”秦湛終於有機會跟她說這輩子的事兒了，“以前你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不懂，更無法想象你所在的社會是什麽樣的。現在我們倒是可以好好得討論一下了。”
姜枳菱回想自己剛到古代的時候，內心其實是非常崩潰的。
“當時我也不是不適應，我是一個奶娃娃。那段時間很社死。為了活命也沒辦法，我現在終於有點兒理解淵兒了。難怪那嫂子當初死活都不肯吃奶。”
秦湛一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個成年人的靈魂，心情忽然有些微妙。
“其實淵兒是個很單純的人。放在現代社會的話，就是一個醉心研究的科學家。”姜枳菱覺得兒子生錯了年代，如果是生活在這個年代，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說不定現在很多疑難雜癥都已經解決了。
秦湛知道姜枳菱很敏銳，沒有想到姜枳菱會敏銳成這個樣子。
“你這是擔心我看見那小子，會看他不順眼嗎？”秦湛和她沒有任何秘密。
姜枳菱微笑：“誰讓你剛才的眼神不太對。”
“這麽多年了，我也沒把他怎麽樣。現在見面了依然不會把他怎麽樣。”
秦湛幫他整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就算他有前世的記憶，那也是我的兒子。你有前世的記憶，始終都是我的娘子。這是一個道理，我是不會介意的。”
姜枳菱見他認真解釋，唇角愉悅地上揚。
“沒想到你曾經還想過這麽多東西。”姜枳菱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意外的。
秦湛打量著她精致的側臉，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人總是會不經意的多想一些事情。”
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過去這一千年，他想了很多事，總是把他和姜枳菱之間發生的事情，來回的想。
“你到現代之後有沒有什麽想法？”姜枳菱開始好奇一個古人來到現代之後的生活。
秦湛原本還好奇她剛到古代的時候，心裏是怎麽想的，沒想到她反過來會問他。
“我也不是忽然就到了這個世界的。經過了漫長的時間，親眼看著皇宮內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時代一點一點變革的。”
“沒有什麽不適應。”
“皇宮如今已經成了國家的博物館倒是燕王府，還留給咱們住。那個宅子到現在始終都留著。目前雖然沒人住在那裏，但是經常有人打掃。”
姜枳菱忽然想起了很多自己沒想起過的事情。
這個世界到底是她曾經生活過的世界，還是已經被改變了的世界？
姜枳菱心裏有很多問題，她心中更是驚疑不定。
“要不我們晚點兒過去看看？”姜枳菱其實迫不及待想去。
考慮到時間的關系，她又改了口：“今天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去看吧。外面這會兒還下著雨，去了也不太方便。”
秦湛沒有意見。
“聽你的。”
“先吃飯吧，嘗嘗我的廚藝。這麽多年不做，感覺自己的廚藝已經丟失了。你先嘗嘗看，要是不行就稍等一下，我讓人送吃的過來。或者叫阿姨上門來做飯。”
姜枳菱對待秦湛的態度多少還是有一些生疏。
秦湛察覺到了，但也不著急。
有些人太久不見面，總是會顯得格外生疏。
雖然對姜枳菱來說也只是半年的時間。
吃過飯，兩人坐在客廳裏的落地窗前。
姜枳菱是一個特別會享受的人，落地窗前有特別舒服的沙發，擡起手，旁邊就是桌子，上面放著新鮮的水果和果汁。
靠在上面就可以看著外面的雨，如果太累的話，還可以躺上面睡個覺。
姜枳菱躺在上面暈乎乎的人都快睡著了。
秦湛拿了一個毯子過來，蓋在她身上，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白發。
“我是睡著了嗎？”姜枳菱聲音有些軟綿。
姜枳菱躺在沙發上沒有動，甚至還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睡著了，但是沒有睡太久。”秦湛的眼睛根本無法從她身上離開。
“我還以為我沒睡著，腦子裏全都是雨水，劈裏啪啦的聲音。”姜枳菱半瞇著眸子，“你會不會覺得這裏很吵？如果你覺得這裏很吵的話，可以到樓上的房間去。樓上的房間隔音做的很好，裏面很安靜。”
“不覺得吵。”
秦湛說著躺在她旁邊。
姜枳菱很自然的把毯子分他一半兒，讓他蓋著：“你現在的身體還好嗎？”
姜枳菱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
她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孩子們了，再見到從未變過的人，她已經不在乎他是人是鬼，心裏只有無盡的感激。
“我感覺很好。”秦湛知道她再次問這個問題是不放心，“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是真的很好。”
姜枳菱：“你應該知道的，我們現在的醫術很發達，可以通過檢查就能知道你的身體到底好不好。”
“真的很好，你要不要來看看？”
秦湛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姜枳菱發現秦湛的手就像是暖玉，皮膚十分細膩。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坐起身對秦湛說：“讓我看看你身上的疤還在不在？”
秦湛沒想到他竟然在意這個問題，立刻解開身上的浴袍。
背上那貫穿了整個背的傷疤竟然奇跡般的都不見了。
他的身體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上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找不到一顆痣，也看不到一塊兒疤。
姜枳菱對他的身體特別熟悉，檢查完他的身體之後，姜枳菱擰著眉：“你這具身體和之前的身體完全不一樣。”
“這具身體好像是老天特意賞給我的。”秦湛不知道為什麽，但冥冥之中他就是這麽感覺的。
姜枳菱錯愕的問：“為什麽？”
“這可能就要問你了。”
秦湛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只是冥冥之中感覺到，可能跟姜枳菱有關系。
“我什麽也沒做呀。”
秦湛說：“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會這麽快就統一中原。是你讓中原的統一加快了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時間。大元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我想可能是這個世界感謝你，所以才會給了我這個身體。”
姜枳菱聽著他胡說八道，聽完之後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難道世界真的有世界意志？”姜枳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不用管了反正你身體沒事就好。”
“睡吧，再睡一會兒。”
秦湛讓她躺下又給她蓋上毯子，姜枳菱伸出手，再次握住他的手。
“睡吧。”
秦湛並不需要睡眠，他心裏很清楚，她的身體非常不好，他沒有辦法，只能讓她多休息。
姜枳菱再睜開眼，外面還下著雨，只是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秦湛早就已經不在身邊，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房間裏更是很安靜，安靜的讓姜枳菱誤以為之前遇見秦湛只是一個幻覺。
“醒了？”
熟悉的聲音年輕了幾分，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姜枳菱熱淚盈眶。
她回頭看到熟悉的身影，穿著簡單寬松的襯衫，下面搭配著一條黑色的長褲，白色的長發梳成一個馬尾，綁在身後。還以為這人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
“要休息一下再吃飯嗎？還是現在就去洗漱一下就過來吃飯？”
秦湛看著她發呆，直接走到他面前俯身問道。
姜枳菱呆呆的看著他，不敢相信這人是真的。
她擡起手戳戳他的臉，又戳了戳他的鼻子，秦湛就任由她在身上戳來戳去，眼底只有濃濃的深情，和化不開的溫柔。
“確定了嗎？我是真的嗎？”秦湛含笑著問。
姜枳菱笑的眼睛彎彎：“怎麽辦？我感覺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
秦湛看著他彎彎的眼睛裏面滿是淚花，擡手把人抱起來：“我不會消失的。就算有一天你先離開這個世界，我依然不會消失的，我會等著你輪回。”
“萬一再讓你等上一千年呢？”姜枳菱光想想都覺得窒息，“千年的等待只換來短短幾十年的相處，真的值得嗎？”
“只要那個人是你，不管是等待千年還是萬年，都是值得的。”
秦湛抱著她去洗了一把臉，又仔仔細細的給她洗了手。再把人抱到餐廳裏去。
“嘗嘗我的手藝。”
姜枳菱看到一桌子豐盛的食物，簡直驚呆了。
“如果讓你的朝臣知道，你竟然還會下廚做飯。他們估計會從棺材裏邊爬出來。”姜枳菱也沒想到這人會給自己做飯。
“我沒辦法離開皇宮，活動的範圍只限於整個皇宮。只有在特定的時間才會一天都無法離開固定的地方。其他的時間我都是自由的。我想著如果有一天我等到了你就親自下廚給你做頓飯吃。那個時候我就經常去禦膳房。”
秦湛說的風輕雲淡。
只有姜枳菱才能聽出裏面的心酸和不少的期待。
她眼睛紅紅的。
“萬一等不到了呢？”姜枳菱聲音都哽咽了。
秦湛卻毫不在意的說：“我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我會等到你。”
這也是他千年以來唯一的堅持。
姜枳菱補了一覺之後，晚上沒有睡太早。
她找了一部電影，是之前的老電影，和秦湛一起看。
電影結束之後，姜枳菱問他：“ 你覺得這個電影好看嗎？”
“很好。”
秦湛還是第一次坐在電影院裏面看電影，感覺很新奇，故事裏的內容也很有趣。
姜枳菱瞬間就高興起來。
“當年我才剛剛滿十八歲。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個電影很好看，可是我身邊的朋友都覺得這部電影不好看，他們根本感覺不到這裏的浪漫。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帶我喜歡的人過來看這個電影。”
秦湛眼裏滿是寵溺的目光：“看來我們之間還是很合拍。”
姜枳菱說：“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如果沒有一點默契，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秦湛把人摟在懷裏，氣氛太好了，他沒忍住，低頭吻了下去。
姜枳菱只是有一瞬間不適應，隨後就很自然的摟住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味道沒有變，他們之間的感覺也沒有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一個身體，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當初禁錮在身上的枷鎖忽然間被打開，姜枳菱反客為主，趴在他身上。
秦湛被迫靠在沙發上，鳳眼睨著她，眼底瀲灩的光深邃又迷人，姜枳菱差點兒誤以為自己是潛規則了當紅小生的姐姐。
想到這點，姜枳菱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她越想越覺得好，笑笑的也越來越放肆。
秦湛挑了下眉：“就這麽好笑？”
“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姜枳菱擡手撥開他兩鬢的長發，柔軟無骨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如果你要是生活在這個年代，不小心成了娛樂圈當紅的頂級小明星。那我肯定會忍不住潛你的。”
“什麽意思？”
秦湛活動的範圍有限，他不能離開皇宮。
夜晚的皇宮很安靜，除了極個別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遵守紀的人。
他們平時的娛樂活動也不是刷手機。
另外的那些工作人員，閑暇之餘也只是看看電視劇。
秦湛不可能去拿別人的手機主動去刷一些消息。
他更多的時候是留在文淵閣裏看書。
文淵閣裏的古籍非常多，秦湛無聊的時候就留在裏面看書。
對於現代社會很多知識他還是不太了解。
特別是互聯網上那些。
姜枳菱就笑瞇瞇的給他講，秦湛聽到之後，很淡定的說：“如果是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可以嗎？”
姜枳菱歪著頭笑著問他。
秦湛直接用行動表示。
外面的大雨下了好幾天。
姜枳菱和秦湛就留在別墅裏，需要什麽東西助理就會送過來。
“今天是七夕，這個雨估計是停不了了。”姜枳菱想了想起身去廚房。
她打算親手做一個小蛋糕給秦湛嘗嘗。
“在做什麽？”
秦湛從後面走過來，摟住她的腰。
姜枳菱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口，拿出打蛋器，向秦湛解釋：“想做一個蛋糕給你嘗嘗。”
“我記得淵兒那小子最喜歡吃這個東西。”秦湛很多習慣，還跟前世一模一樣。
他站在旁邊看著，姜枳菱很自然的挖了一塊兒蛋糕餵到他嘴裏。
“味道怎麽樣？”
秦湛點點頭說：“不錯。”
姜枳菱端著蛋糕，又做了兩杯解膩的果汁，秦湛端過來回到客廳。
姜枳菱還端著一盤水果：“外面還在下著雨，我們兩個要不要找點事情做？”
秦湛文言放下東西，轉身走過來，很自然的抱著她：“那我們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那就打游戲吧！”
姜枳菱沒接收到某人的信號，直接拿出兩款新手機。
一款紅色，一款黑色。
“打游戲？”秦湛見過別人打游戲。
他低頭看著手機，不懂用手機能玩什麽。
“對啊，你會嗎？你要是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很簡單的。”姜枳菱在醫院期間，除了覆健之外，其他的時間就是適應社會。
適應社會最快的辦法就是打游戲。
新出來的游戲，好玩極了。
姜枳菱下載了游戲之後，發現很多好看的皮膚都不允許購買。是限時購買的，時間一過，就不允許購買了。等到下次返場，才能買。
她這個人有點強迫癥，看到皮膚自己湊不齊，心裏就不舒坦。
於是打電話給助理，方正接到電話，還以為老板要讓自己處理什麽大事兒，結果一聽竟然是問問能不能買到某款游戲的皮膚。
方正無語的不是老板要買皮膚，他無語的是老板不知道這家公司是自己的。
“老板，別人要不到皮膚，您肯定是可以的，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讓他們給你處理。”方正說著，就打電話聯系，幾分鐘後，姜枳菱就收到了全英雄，滿皮的五個賬號。
這會兒她把手機遞給秦湛：“你試試看。”
“好。”
秦湛拿過手機，發現手機裏都下載好了游戲，還有社交賬號。
姜枳菱看著他盯著手機在看，心中了然：“這是我讓人辦的手機號，註冊了社交平臺的賬號，還有游戲賬號也一起登錄了。嶄新的，沒人用過，只加了我一個人的好友。”
秦湛輕笑：“我不是介意這個，我是在想，你當初到古代去，是不是很無聊。”
“你都會說無聊了？”姜枳菱驚訝，心情倒是非常好，“其實還好，主要是有就家人，雖然沒有這些娛樂，但也別有一番風趣。我那個時候沒獲得空間，用自己的技術一點一點的改良地裏的種子，還擔心被家裏人發現。我阿婆還特別寵著我，不管我折騰什麽，她都允許。哪怕是糧食也沒有關系的。”
想到這裏，姜枳菱難過低下頭，秦湛湊過來，拍拍她的背，她抵著他的肩膀，難受地說：“我想阿婆了。”
姜老太太後半生沒吃過苦，沒受過累，真正的榮華富貴。
她的身體被姜枳菱用空間的泉水精心的養護多年，活得比普通人久太久。
前半生只是辛勞，窮苦，也沒受過太多委屈。
“她應該已經投胎了。”
姜枳菱甕聲甕氣地說：“我知道。”
“三個孩子估計也投胎了。”
“嗯。”
“要不我們還是玩游戲吧？你要是真想他們，可以去皇陵看看。”秦湛的畫風轉的太快。
姜枳菱猛然擡起頭，她擦擦眼淚：“我們還是打游戲吧。”
“好。”
秦湛拿著手機，跟著姜枳菱去打排位。
姜枳菱選了一個可可愛愛的小狐貍，就看到秦湛選了一個很秀的英雄。她來不及阻止，秦湛已經選了下去。
姜枳菱：“！！！”
她想，反正這是自己男人，不會也沒關系。
就是現在很多人打游戲，嘴巴有點毒。
“現在打游戲的人都挺……你懂得吧？”姜枳菱見他一臉疑惑，只好直白地說，“就是打輸了，他們會罵人。素質很低的。現在社會和過去是不一樣的，你能理解嗎？”
秦湛勾起唇角：“我不要以皇帝的心態和他們打游戲，他們說了什麽，我也不要動怒，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
姜枳菱發現他的領悟力不錯，隨後意識到自己眼前的秦湛，不是一年前的秦湛，而是他們分開之後，一千多年的秦湛。
“我又忘了，你比我還了解這個世界。”
秦湛聲音低沈，又漫不經心：“我知道的不多。”
“真的嗎？”
姜枳菱只是閑聊，下一秒發現她要被人殺了，立刻尖叫著說：“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秦湛的角色從天而降，直接把那兩個殺姜枳菱的人給殺了。
“厲害！！！”姜枳菱驚嘆完，忽然發現不太對，她扭頭問秦湛，“你第一玩？”
“嗯，第一次。”
姜枳菱卻一臉不信：“哪有人第一次玩兒游戲就這麽厲害的。”
秦湛漫不經心地說：“這種東西看一看有手就會了吧？”
“嗯？？？”
姜枳菱懷疑某人在內涵她。
秦湛又殺死了兩個人，回到自家野區，很隨意地清著野怪。
“怎麽了？”秦湛問她。
姜枳菱搖頭：“沒怎麽。”
“哦，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手機有這個用途。如果早一點知道，我早點在網上發布消息，是不是就會早點找到你？”
姜枳菱打游戲的手指一僵，搖搖頭：“我是半年前清醒的，在這之前，我沒去過古代，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就是發消息，也不一定會找到我。就算找到我了，幹涉一下，我可能也去不了古代。”
“難怪。”
秦湛懂了。
難怪他不能離開。
還總是在某一天，會停留在某個地方，無法離開。
想來這都是有原因的。
“繼續打游戲吧！我天天連跪，你快帶我飛！”姜枳菱不想討論這麽沈重的話題。
她其實不希望秦湛等待這一千年。
真的太痛苦了。
她寧願他們從未相識。
秦湛的技術越來越好，拿著一個英雄，試了試技能，就直接能用，還用的飛起。姜枳菱擔心他被罵的情況根本就沒出現。
“餵？”
姜枳菱打累了，剛退出游戲，就有電話進來。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姜枳菱同學，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明明都醒了，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我回國了，現在立刻馬上約個地方見面，你要是不來，我就殺到你家去。”
“下雨呢，大姐。”
姜枳菱不想動。
秦湛拿過她的手，幫她揉著手腕，聽著她跟人講電話的樣子，眼底滿是溫柔。
“下雨又不是下刀子，立刻來星月，我現在只想看看你。”
“行叭。”
姜枳菱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好朋友。
如今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懶洋洋的答應下來。
電話另一端的人叫蘭靜兒，是小學時候對她有一飯之恩的好閨蜜。後來兩人考到同一個初中，又上同一所高中。
大學才分開。
掛斷電話，姜枳菱跟秦湛解釋：“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朋友。我們不常聯系，但是一聯系就是熟悉的感覺。當初我成為植物人三年，就是蘭靜兒幫忙打的官司，直接把陸子游弄進去了。陸子游還不小心的死了。”
只是她沒想到陸子游死了之後，竟然也穿越到了大元。
“後來你知道陸子游怎麽樣了嗎？”
姜枳菱後面再也沒有關註過這個人。
她也不知道秦湛到底知不知道只是隨口一問。
沒想到他還真的知道。
“活了很久。”秦湛頓了頓說，“比你久很久。”
姜枳菱驚詫：“那你活了多久呀？該不會我死之後你還一直都活著吧？”
“沒有，我們是同時死的。”秦湛回答的很幹脆，“只是我的靈魂一直沒有離開，我也沒有遇見你的靈魂，更沒有遇見其他人的靈魂。”
“以後我也不知道會陪你多久，可能就是短短的幾十年。希望你以後能有一個正常的身份，可以長長久久的留在這個世界。”
姜枳菱像辨析法一樣拿出一份證件，以及房產證等等。
“這個房子以及我名下的股份，還有其他的，都已經轉移到了你的名下。我不擅長經營公司，所以所有的公司都是聘請的專業人士。”姜枳菱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麽，這是她最後為他做的事。
秦湛皺眉：“你才20出頭，就開始為百年後的事情做鋪墊了嗎？”
他不會再獨自留在這個世界上。
只要她死了，他會想辦法跟她一起去死。
“這叫未雨綢繆，再說了，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呢？我這是提前做好準備。”姜枳菱看到他面色不渝，主動拉著他手輕輕地搖了搖，“幹嘛這麽生氣呀？難道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你，就代表我不想活了嗎？”
秦湛嘆氣。
“那你要活的久一點。”
“嗯。”
姜枳菱這個時候的態度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她也想長命百歲，也想不老不死想一直陪著他。
哪怕兩個人都膩了。
最後分開了，她依然想不老不死。
她舍不得丟下他一個人。
“好啦，我們現在準備一下，該出發了。蘭靜兒那個女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遲到了。雖然每次我們約會的時候，我都會遲到半個小時。她也無可奈何，可她會拉著我講一個小時的道理，天知道我們在一起只待了一個半小時。”
秦湛看著活潑生動的她，眼底全是寵溺的笑意。
“看得出來你很在意她。”
秦湛說著轉身去衣帽間選了一套合身的衣服，和姜枳菱一起出門。
他們兩個出現在星月的電梯裏時，姜枳菱才發現他們穿的衣服有點像。
他應該是隨意挑的衣服，之所以這麽像，估計也是巧合，畢竟他的衣服大多數都是這個風格。
姜枳菱拉著他的手從電梯裏出來，還小聲的跟他講述這裏是做什麽的。
“這裏邊很多可以玩兒的地方。不過全部都是會員制的，我給你辦的那張卡哪裏都可以去。想消費多少就消費多少。我雖然沒有家人，但是我有錢。”
秦湛回握住她的手，力道加重：“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哪怕你轉世輪回，我也會找到你。”
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不管過去多少年，只要她輪回了，他就能在茫茫的人海中尋找她。
他們會再次見面，會再一次相愛。
“我可記住了這個約定，如果有一天你不來找我，那我可是會生氣的。”
秦湛：“不會讓你有生氣的機會的。”
“真的？”
“真的。”
姜枳菱笑的特別燦爛：“那這一次我就信了。”
“之前的兩次都是你來找我，以後的每一次都是我來找你。你等著我就好。”
秦湛說的很認真。
他知道姜枳菱信了。
站在包廂門外，姜枳菱轉過身抱住秦湛，好一會兒才松開他。
“我們進去吧。”
有些承諾不用說出口，有些約定也不用說記住了。
它烙印在每個人的靈魂裏。
姜枳菱推開包廂的門進去，發現裏面只坐著一個瘋女人。
蘭靜兒聽到開門聲，擡起頭犀利的眼眸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看到進來的人是姜枳菱，她才慵靠在沙發上，手裏端著酒杯輕輕的搖晃兩下，陰陽怪氣地說：“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小沒良心的。”
姜枳菱笑著走過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怎麽可能見不到你呢？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秦湛。”
蘭靜兒那看似不經意的眼神，一直都在似有若無的觀察著秦湛，聽到姜枳菱的介紹之後，更是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你的頭發很特別，我叫蘭靜兒。”蘭靜兒並沒有伸出手，而是直接把酒杯遞了過去，“這傻丫頭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以後欺負他的話，不管你到了哪裏，任何一個世界我都能輕松的找到你。”
不知道是不是姜枳菱太敏感，她怎麽覺得蘭靜兒話裏有話呢。
秦湛非常優雅紳士的開口：“隨時歡迎你過來找我。”
兩人之間的氣氛裹著一層看不見的殺意。
姜枳菱忍不住皺了皺眉。
“餵，你們兩個人是在拍電視劇嗎？氣氛幹嘛這麽緊張？他可不是陸子游。你不用用這種眼光看他。”
姜枳菱後面的話是對蘭靜兒說的。
蘭靜兒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湛，轉過頭瞬間換上一張燦爛的笑臉，親昵地拉著姜枳菱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故意冷落秦湛。
“之前就跟你說過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那個渣男做的那種事情，你一句話都不和我說。但凡你跟我說了，我都不會讓你遇見危險。”
蘭靜兒當時從任務世界回來，第一時間給姜枳菱打電話卻發現怎麽都聯系不上人。
她就找了姜枳菱的助理方正。
還好方正是一個靠譜的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說了。
她當時時間很緊，只有三天的休息時間。
為了不讓陸子游那個該死的人渣逃掉法律的制裁，第一次跟現實世界的那個人聯系。
那人的背景非常強悍。
他都不需要親自出面，陸家和陸子游就全都完蛋了。
她也暗中觀察過方正這個人。
總的來說，他們一家人都是比較有良心，也非常靠譜的。
再加上她還讓那個人出面盯著方正，防止方正做出一些傷害姜枳菱的事。
正因為如此，她才能放心的去做任務。
蘭靜兒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做任務，原因也只有一個，她想通過道具，來帶姜枳菱進入任務世界。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的拯救姜枳菱。
沒想到她才拿到那個想要的東西，一回來就得知姜枳菱醒過來的消息。
姜枳菱可不知道蘭靜兒內心的想法。
她聽見蘭靜兒說起當年的事，多少有些恍惚。當年的事情很多細節她都快想不起來了，對別人來說，她可能就是昏迷了三年，做了一場夢而已。
只有她和秦湛知道，她其實是到了古代生活了一百多年才回來。
“當時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麽的不是東西。”
姜枳菱當初確實沒有想過陸子游竟然會拿刀子捅他。
說到底她也是好意。
蘭靜兒嘴角一抽：“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個該死的狗東西也已經死了。以後你就打算跟這個人一起過了嗎？就不能是玩兒一玩兒？”
姜枳菱很想上前去捂她的嘴。
蘭靜兒也是真敢說。
“我是認真的打算這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如果人有輪回的話，我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他。”姜枳菱講的那叫一個感人，用情至深。
蘭靜兒相當真誠地問：“這麽多年你都不換一個人談戀愛，還下輩子也要跟他在一起，你真的不會膩嗎？”
姜枳菱：“……”
秦湛也擡眼看過來。
“如果我說不會膩，你會相信嗎？”姜枳菱微笑。
蘭靜兒靜了靜。
“嗤……寶貝兒，你在開什麽國際玩笑？你每天吃一樣最喜歡吃的菜，連續吃上三個月，絕對會吃吐的。甚至以後都不會再想吃它。和一個人相處一輩子，難道還不膩嗎？還要下輩子也要跟他在一起。你怎麽能保證他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呢？”
蘭靜兒見過太多因為長時間在一起最後翻臉，甚至是不說話的兩個人。
如果可以的話，她非常想帶姜枳菱去那個世界看一看。
那是一個平均壽命都在五百歲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一條非常奇怪的法律，人們在活到五十歲的時候就必須要結婚。
結婚之後就永遠不能離婚，離婚是犯法的。
他們會接受非常殘酷的懲罰。
那些上了年紀的夫妻，很多人都無話可說。
“如果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那我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了呀。”姜枳菱是一個對感情很坦蕩的人，再說了，她相信秦湛不是那樣的人。
蘭靜兒覺得自己的好閨蜜真的是中毒不輕。
“今天我約你過來，本來是想好好的跟你聊一聊，現在看來我們之間似乎聊不下去了。”
姜枳菱聽到這話，心裏頓時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預感成真。
蘭靜兒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遞給姜枳菱：“喝一點酒吧，喝一點酒的話，有些話才好說。”
“我可以拒絕嗎？”
姜枳菱也不是最開始性格就很冷的人。
她在曾經最信任也是唯一最信任的蘭靜兒面前，還會展露小時候那種可可愛愛的性格。
蘭靜兒挑眉：“不可以哦，我的寶。”
秦湛：“……”
姜枳菱：“……”
秦湛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很危險，她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為秦湛在蘭靜兒他身上看到了一種奇怪的光。
這種奇怪的狀態，代表著蘭靜兒的不同尋常。
他也輕易的能看出蘭靜兒對姜枳菱的緊張和維護，知道她是真的對姜枳菱好，所以才一直保持沈默，什麽都沒有說。
“如果在我和他之間，你非要做出一個選擇的話，你選擇誰呢？”蘭靜兒一開口就是媽媽和媳婦掉進水裏要救誰的問題。
姜枳菱非常無語的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一年你不小心進入了國家隊，還一舉打破了世界紀錄，並且拿了大滿貫。還統治了整個游泳界八年的歷史。”
蘭靜兒：“……”
大意了。
果然放松的時候，見到最好的朋友就容易大腦宕機。
“你就當我不會游泳。”
姜枳菱：“抱歉哦，寶，這不可能哦。你明明就會游泳，而且游的比我還厲害。”
蘭靜兒：“……”
她算是看出來了，姜枳菱就是想維護這個男人。
“他就這麽好，值得你這樣？”
姜枳菱笑了。
“你相信人有上輩子嗎？”
姜枳菱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倒不是不想讓秦湛聽見。
蘭靜兒挑眉：“我相信。”
姜枳菱回頭看了一眼秦湛，眼底全都是燦爛的笑意。
“我上輩子遇見他，和他過了一輩子。這輩子我們又相遇了，所以我想和他繼續生活下去。”
“哦，我知道了，所以呢，然後呢？”蘭靜兒心不斷的在往下沈，“所以你們還約定了下輩子和下下輩子？”
姜枳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臉滿足地說：“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擁有家人的感覺是怎麽樣的。就好像這個世界都已經拋棄了你，你孤孤單單的站在人群中，卻沒有人發現你。忽然有一個人出現在你面前，拉住你的手，給了你一個家，送給你一整個燦爛的世界。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也很美妙，讓人沈淪其中，無法自拔。”
姜枳菱在蘭靜兒開口之前又說：“我知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很缺愛，我需要一個家。之前也不是沒有人這樣對我過，只有他是不一樣的，很特別。”
蘭靜兒現在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朋友也有奇遇。
她看著那個滿頭白發，五官英俊，不似凡人好像一個十八歲少年的男人，心裏很清楚，這個男人不一般。但是從剛才跟姜枳菱的聊天中，他確定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姜枳菱知道這個男人的來歷，也知道他的過去。
他們之間是彼此坦誠的。
蘭靜兒就比較放心。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姜枳菱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大的依靠蘭靜兒。”
蘭靜兒態度忽然轉變，反倒讓姜枳菱心提了起來。
姜枳菱緊張的看著他們兩個。
秦湛反倒很自然的伸出手跟蘭靜兒虛握了一下。
“秦湛，姜枳菱的愛人。”
聽到這個古老又親密的稱呼，蘭靜兒眉毛微微一挑。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叫我朋友過來。”蘭靜兒還是不夠太放心，她打算叫那個男人過來試探試探秦湛。
秦湛：“不介意。”
姜枳菱好奇地問：“你還有什麽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其他的朋友呀？”
蘭靜兒看了一眼曾經最沈迷於種田的女人，很想說一句，你能知道什麽呀？
“認識很多年的朋友，畢竟我也需要談婚論嫁，你說對不對？”
蘭靜兒這樣一說，姜枳菱瞬間就興奮的點頭：“快呀，把人直接叫過來啊。”
“好。”
蘭靜兒的氣場，絲毫不遜色任何人。
她仿佛天生就有一股殺神在世的感覺，她拿了電話出來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你現在可以過來了。”
“嗯？”
姜枳菱瞬間看向門口，隨後轉過身問蘭靜兒：“你別告訴我那個人就在隔壁，然後你沒有讓他過來？蘭靜兒，你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吧。”
蘭靜兒輕輕的勾著唇，任由姜枳菱跟她撒嬌。
“他沒有你重要，所以我要經過你的允許之後才能把人帶過來讓你驗收。”
蘭靜兒一句話就把姜枳菱哄得心花怒放。
“等一會兒人來了，我說不行，你真的就不跟他在一起嗎？”現在輪到姜枳菱來為難蘭靜兒了。
蘭靜兒輕笑：“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笨蛋。”
她瞅著秦湛：“以後你要把她看緊一點兒，不要讓她被別人叼走了。”
這個小傻瓜看起來很精明，也很兇，實際上就是一個笨蛋。
姜枳菱笑著靠在秦湛的身上：“我其實很厲害的對不對？”
秦湛知道她指的是上輩子的事兒。
“對你特別厲害。”
姜枳菱得意洋洋的看著蘭靜兒：“你應該相信我一下。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這樣的，這樣比較像姐姐保護妹妹。”
蘭靜兒：“……”
正說著，包廂的門被人推開。
姜枳菱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氣場非常強悍的男人。
男人五官非常英俊，是典型的東方人的長相。
當他走進來之後，姜枳菱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重瞳。
她震驚的回頭看著蘭靜兒，然後吃驚地說：“原來那個老道士說的竟然全都是真的！”
男人聲音低沈，給人一種非常冷的感覺。
他說出口的話卻讓人感覺很舒服，沒有那種疏離感。
“你們小時候該不會遇見一個老道士，給你們算過命吧？”
姜枳菱：“……”
這個男人猜對了。
“你好，我叫霍玦。”
姜枳菱也在認認真真的打量眼前的男人，聽到對方紳士有禮貌的伸出手，才緩緩給出反應。
“姜枳菱，這位是我愛人，秦湛。”
姜枳菱順手把身後的人拉起來，還捏了捏他的手。
秦湛禮貌的伸出手：“秦湛，幸會。”
“幸會。”
姜枳菱起身走到蘭靜兒身邊拉著她往旁邊坐了坐，回頭對身後的兩個男人說：“你們兩個聊吧，不要打擾我和靜兒說話。我們太久沒見面了，有很多話想要聊。”
“好。”
秦湛重新坐了回去，只不過旁邊多了一個男人。兩個男人話不多，只是看著不遠處聊天的兩個女人，時不時擡起酒杯碰個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玦忽然開口：“你的頭發是天生的吧？”
“是。”
秦湛只給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你想要獲得永生嗎？”霍玦以為這樣的話能讓秦湛多在意一點。
秦湛絲毫不感興趣。
“永生有什麽用嗎？她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嗎？”
霍玦擡起杯子又跟他碰了一杯，喝掉之後才緩緩地說：“如果她跟你一起永生呢？”
秦湛終於用正眼睛看了他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麽方法，但是天底下沒有任何一種好處是不勞而獲的。她哪怕只有百年的壽命，也是平安快樂順遂的。短暫又如何，反正下輩子還會重逢。”
霍玦楞了一下。
“看來你的確很疼她。”
秦湛也擡起酒杯跟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不疼，難道還指望別人幫你疼嗎？況且她值得最好的。”
這一場聚會持續到淩晨。
姜枳菱喝多了。
秦湛直接把她抱起來，禮貌的和蘭靜兒他們道別。
“我帶她先回去了，改日再見。”
秦湛走的毫不留情。
蘭靜兒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冷聲問身邊的男人：“試探過了嗎？結果怎麽樣？”
“他一點都不想獲得永生。也想阻止姜枳菱獲得永生。”
霍玦很理解秦湛。
蘭靜兒平靜的表面下只剩下嘲弄：“沒有人會在面臨生離死別的時候很淡定。他現在不想要長生，那麽等到枳菱的壽命所剩無幾的時候，他就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她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人。
姜枳菱宿醉後醒來，身上沒有一絲酒氣。衣服也換成了睡衣，整個人清清爽爽。
“秦湛。”
姜枳菱看到坐在旁邊看書的男人，心裏忽然有一個很強烈的想法。
秦湛看過來，她說：“我們去旅行吧。”
“好啊。”
三年以後。
姜枳菱和秦湛環游世界回到家。
家裏的家用電器又換了一批最新式的，姜枳菱很隨意的打開電視發現是國家臺。
她正打算找一個有綜藝的臺，視線忽然死死的盯在屏幕上。
“秦湛！”
姜枳菱激動的聲音微微地顫抖著。
秦湛快步走過來，直接摟住姜枳菱的肩膀：“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三年來他們不停的想要一個二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具身體的關系，始終都沒能如願。
姜枳菱死死的攥著他的手腕，指著電視說：“這個人……”
秦湛也看到了電視上面那個穿著白大褂兒，面容英俊，有幾分並且但更多的是貴氣的男孩。
那張臉就算是化成灰，他們兩個也認得出來。
而在電視的旁邊寫著男孩的名字以及對方身份的介紹。
“秦淵博士。”
這個名字真的是太熟悉了。
如果單純只是這個長相，姜枳菱或許也不會這麽激動，但是再加上這個名字，姜枳菱眼眶裏全是激動和熱淚。
秦湛說：“既然知道他在哪裏，我們想找他也不是很難。”
“我知道，我只是太驚喜了。”
秦湛懂她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安排，只要見過人就能知道了。
姜枳菱第一時間就跟對方聯系。
她最後把電話打到了霍玦那兒，霍玦分分鐘就把電話號碼發給姜枳菱。
“這是他的電話，如果你們打不通這個電話的話，可以直接到研究所去找人。”霍玦最近正好休息，他主要是在家裏帶娃。
姜枳菱：“謝謝你。”
“客氣了，靜兒如果知道我不幫忙的話，估計以後永遠都不會見我。”霍玦是真心喜歡蘭靜兒，他們也在私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修成正果。
去年生下一個孩子。
霍玦休息的時間也是固定的。
從最開始的一天到後面的三天，再到現在的一年，可以說，非常隨心所欲。
只是每一次進去完成任務，都需要半年的時間。
他只能盡可能的陪孩子。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了你幫了大忙。”
秦淵的身份太特殊，相當於國寶級的科學家，這一次之所以露面，也是讓很多知情人不解。
不過秦淵有自己的理由，其他人也不好阻攔。
姜枳菱很想現在就出門，秦湛拉住她：“現在太晚了，我們明天再去見他。如果你很想確認的話，那就打個電話過去。”
姜枳菱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她說：“他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估計很多電話是打不進去的。”
“先試試再說。”
不然姜枳菱這一晚上可能都休息不好。
姜枳菱猶豫了一下，才拿起手機打電話。號碼是撥出去了，電話也通了，可是半天都沒有人接。
“要不再打一個？”
姜枳菱搖頭：“還是算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能到了。”
姜枳菱心裏存著事兒，以為自己睡不著，沒想到秦湛一上來，她鉆到他懷裏都沒用，上十分鐘就睡著了。
研究所所在的位置很安靜，也有一點點偏僻。
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分普通的研究所，沒有什麽特別的。
這一切只是做給表面上那些人看的。
只有了解內幕的人才知道，這個研究所有多牛，不是人才中的人才都不可能知道這裏。
這裏是所有研究人員的聖地。
姜枳菱在外面等了許久，才看到一個身姿頎長略顯單薄的男孩兒從裏邊出來。
秦淵看到站在面前的一對男女，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姜枳菱也癡癡的看著眼前的男孩兒。
終於。
秦淵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沒想到我上了一個電視，你們就主動找了過來。”秦淵一開口就坦白了他的身份。
姜枳菱紅著眼睛，上前一把把孩子拉到懷裏：“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現在才知道出來找人啊！”
秦淵有些無辜地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醒過來就在這裏了。當時舉目無親，正好遇見一個老頭兒生病了。我就施展了一下醫術救了他，沒想到這個老頭兒很好心的把我帶了回去。後來可能是我的天賦還不錯，又經過了某個部門的確認之後才把我送到這裏來。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找到我的親生父母。”
“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可我沒想到你們來的會這麽快。”
姜枳菱聽完這孩子說的話，就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秦淵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多大年紀的身體，不過對方給我測了骨靈，發現我好像才12歲。”
姜枳菱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的年紀，好像他18歲的時候真的可以生下一個12歲的孩子。
“只有你自己嗎？你大哥和你妹妹呢？”姜枳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秦淵的親子鑒定，結果是母子。
大概率肯定是不是的。
至於旁邊站著的這位，姜枳菱覺得一個非人類，似乎可能也沒有辦法做親子鑒定。
她只能被迫的轉移話題。
她以為這孩子不知道。
誰知道秦淵說：“哦，我查了一下，秦玄一在某個道家的道觀裏，至今都沒有下過山。我是從他的玉碟兒上查到的他的身份。瑤瑤你現在就能看到他。”
“現在？”
姜枳菱和秦湛異口同聲的問。
秦淵發現他們兩個好像真的不知道於是他拿出手機，點開某個綠色的平臺。
裏面全都是播放的綜藝節目。
秦淵點開一個很多女孩兒的視頻，姜枳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了皺眉。
秦淵沒耐心看其他人的自我介紹，直接拉到某個時間點。
“行了，你自己吧。”
姜枳菱狐疑地的低下頭，看到視頻裏的那個女孩兒，瞬間瞪大了眼睛。
“瑤瑤他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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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等著投胎呢。”
姜枳菱：“？？？”
她眼底的失落，被秦湛看在眼裏，他俯身凝視著她，眼底寫滿了思念和心疼。
“他們轉世了，我看到了他們去世的樣子，他們的靈魂沒有留下來。”秦湛想，那或許就是去投胎了。
姜枳菱眼底落寞淡淡，隨即扯出一個笑容：“也挺好。”
“難過了？”
秦湛握住她的手，看著她纖細的手指，皮膚很好，但也很蒼白。不像是上輩子精心呵護過的手，感覺不到健康。
姜枳菱搖搖頭：“其實還好，也沒有很難過，就是想著，這輩子我再去投胎的話，是不是就見不到他們了？”
“父母親緣也就是一輩子，下輩子就是下輩子的事兒。”
秦湛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也只能實話實說。
擁有上輩子記憶的人真的太少了。
擁有前世記憶，也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秦湛如今切身的體會過，才能明白上輩子姜枳菱有多痛苦。
她甚至記得自己是怎麽死的。
“說的也對，還好你在。”姜枳菱重新露出笑臉，“他們三個也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有緣的話，希望以後還能再見面。”
“說不準他們還在排隊等著投胎呢。”秦湛只是開了一個玩笑，不想姜枳菱卻當真了。
姜枳菱忽然轉過身，走到他面前，摟住他的腰，仰著頭問：“要不我們現在試試，沒準兒明年就能有孩子了。”
秦湛深深的看著她。
“萬一不是呢？”
姜枳菱卻笑著說：“不是也沒有關系，就當我們生了二胎了。”
“你現在的身體還不好，得養一段時間。空間沒跟著你回來嗎？”
秦湛知道她曾經住過院，看到她如此不健康，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空間。
姜枳菱楞了一下。
她吶吶的說：“空間是在另外一個身體裏的，並不在這裏。”
“你試過了？”他問。
姜枳菱搖頭：“沒有。最開始的那些時間我沒有上輩子的記憶。直到我看到新聞才全部都想起來。”
秦湛很慶幸：“沒想起來才好，如果想起來的話，留下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該有多難受。”
可他等了自己千年。
姜枳菱低下頭，眼眶滾燙，她甚至都沒有勇氣問這一千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你身體不好，還得再養養，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秦湛能感覺自己的身體很健康，也很年輕。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狀態能維持多久，更不敢用自己現在的身體跟她過多的接觸。
姜枳菱緩了一會兒情緒終於冷靜下來。
“我做了飯先吃一點吧。”
“好。”
兩人坐在餐桌前。
秦湛有很多話想跟她說，看到她之後，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樣靜靜的看著她就覺得很幸福。
“這裏的人聽說還要去上班，你要去上班嗎？”秦湛問她。
姜枳菱搖頭：“我不用上班的。家裏的錢足夠我揮霍十輩子，我不用出去上班。”
“你去大元的時候，是不是很不習慣？”秦湛終於有機會跟她說這輩子的事兒了，“以前你跟我說的時候，我也不懂，更無法想象你所在的社會是什麽樣的。現在我們倒是可以好好得討論一下了。”
姜枳菱回想自己剛到古代的時候，內心其實是非常崩潰的。
“當時我也不是不適應，我是一個奶娃娃。那段時間很社死。為了活命也沒辦法，我現在終於有點兒理解淵兒了。難怪那嫂子當初死活都不肯吃奶。”
秦湛一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是個成年人的靈魂，心情忽然有些微妙。
“其實淵兒是個很單純的人。放在現代社會的話，就是一個醉心研究的科學家。”姜枳菱覺得兒子生錯了年代，如果是生活在這個年代，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說不定現在很多疑難雜癥都已經解決了。
秦湛知道姜枳菱很敏銳，沒有想到姜枳菱會敏銳成這個樣子。
“你這是擔心我看見那小子，會看他不順眼嗎？”秦湛和她沒有任何秘密。
姜枳菱微笑：“誰讓你剛才的眼神不太對。”
“這麽多年了，我也沒把他怎麽樣。現在見面了依然不會把他怎麽樣。”
秦湛幫他整理了一下耳邊的頭發：“就算他有前世的記憶，那也是我的兒子。你有前世的記憶，始終都是我的娘子。這是一個道理，我是不會介意的。”
姜枳菱見他認真解釋，唇角愉悅地上揚。
“沒想到你曾經還想過這麽多東西。”姜枳菱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意外的。
秦湛打量著她精致的側臉，語氣有幾分漫不經心：“人總是會不經意的多想一些事情。”
特別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
過去這一千年，他想了很多事，總是把他和姜枳菱之間發生的事情，來回的想。
“你到現代之後有沒有什麽想法？”姜枳菱開始好奇一個古人來到現代之後的生活。
秦湛原本還好奇她剛到古代的時候，心裏是怎麽想的，沒想到她反過來會問他。
“我也不是忽然就到了這個世界的。經過了漫長的時間，親眼看著皇宮內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時代一點一點變革的。”
“沒有什麽不適應。”
“皇宮如今已經成了國家的博物館倒是燕王府，還留給咱們住。那個宅子到現在始終都留著。目前雖然沒人住在那裏，但是經常有人打掃。”
姜枳菱忽然想起了很多自己沒想起過的事情。
這個世界到底是她曾經生活過的世界，還是已經被改變了的世界？
姜枳菱心裏有很多問題，她心中更是驚疑不定。
“要不我們晚點兒過去看看？”姜枳菱其實迫不及待想去。
考慮到時間的關系，她又改了口：“今天好好的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再去看吧。外面這會兒還下著雨，去了也不太方便。”
秦湛沒有意見。
“聽你的。”
“先吃飯吧，嘗嘗我的廚藝。這麽多年不做，感覺自己的廚藝已經丟失了。你先嘗嘗看，要是不行就稍等一下，我讓人送吃的過來。或者叫阿姨上門來做飯。”
姜枳菱對待秦湛的態度多少還是有一些生疏。
秦湛察覺到了，但也不著急。
有些人太久不見面，總是會顯得格外生疏。
雖然對姜枳菱來說也只是半年的時間。
吃過飯，兩人坐在客廳裏的落地窗前。
姜枳菱是一個特別會享受的人，落地窗前有特別舒服的沙發，擡起手，旁邊就是桌子，上面放著新鮮的水果和果汁。
靠在上面就可以看著外面的雨，如果太累的話，還可以躺上面睡個覺。
姜枳菱躺在上面暈乎乎的人都快睡著了。
秦湛拿了一個毯子過來，蓋在她身上，她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頭白發。
“我是睡著了嗎？”姜枳菱聲音有些軟綿。
姜枳菱躺在沙發上沒有動，甚至還把毯子往上拉了拉，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睡著了，但是沒有睡太久。”秦湛的眼睛根本無法從她身上離開。
“我還以為我沒睡著，腦子裏全都是雨水，劈裏啪啦的聲音。”姜枳菱半瞇著眸子，“你會不會覺得這裏很吵？如果你覺得這裏很吵的話，可以到樓上的房間去。樓上的房間隔音做的很好，裏面很安靜。”
“不覺得吵。”
秦湛說著躺在她旁邊。
姜枳菱很自然的把毯子分他一半兒，讓他蓋著：“你現在的身體還好嗎？”
姜枳菱問出了一直憋在心裏的話。
她知道自己再也見不到孩子們了，再見到從未變過的人，她已經不在乎他是人是鬼，心裏只有無盡的感激。
“我感覺很好。”秦湛知道她再次問這個問題是不放心，“我沒有和你開玩笑，是真的很好。”
姜枳菱：“你應該知道的，我們現在的醫術很發達，可以通過檢查就能知道你的身體到底好不好。”
“真的很好，你要不要來看看？”
秦湛把手伸過去握住她的手，姜枳菱發現秦湛的手就像是暖玉，皮膚十分細膩。
她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坐起身對秦湛說：“讓我看看你身上的疤還在不在？”
秦湛沒想到他竟然在意這個問題，立刻解開身上的浴袍。
背上那貫穿了整個背的傷疤竟然奇跡般的都不見了。
他的身體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傑作，上面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找不到一顆痣，也看不到一塊兒疤。
姜枳菱對他的身體特別熟悉，檢查完他的身體之後，姜枳菱擰著眉：“你這具身體和之前的身體完全不一樣。”
“這具身體好像是老天特意賞給我的。”秦湛不知道為什麽，但冥冥之中他就是這麽感覺的。
姜枳菱錯愕的問：“為什麽？”
“這可能就要問你了。”
秦湛也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原因，只是冥冥之中感覺到，可能跟姜枳菱有關系。
“我什麽也沒做呀。”
秦湛說：“如果不是你的話，我不會這麽快就統一中原。是你讓中原的統一加快了幾十年，甚至是上百年的時間。大元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我想可能是這個世界感謝你，所以才會給了我這個身體。”
姜枳菱聽著他胡說八道，聽完之後就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難道世界真的有世界意志？”姜枳菱只是隨口說了一句，“不用管了反正你身體沒事就好。”
“睡吧，再睡一會兒。”
秦湛讓她躺下又給她蓋上毯子，姜枳菱伸出手，再次握住他的手。
“睡吧。”
秦湛並不需要睡眠，他心裏很清楚，她的身體非常不好，他沒有辦法，只能讓她多休息。
姜枳菱再睜開眼，外面還下著雨，只是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秦湛早就已經不在身邊，人不知道去了哪裏。
房間裏更是很安靜，安靜的讓姜枳菱誤以為之前遇見秦湛只是一個幻覺。
“醒了？”
熟悉的聲音年輕了幾分，在耳邊響起的時候，姜枳菱熱淚盈眶。
她回頭看到熟悉的身影，穿著簡單寬松的襯衫，下面搭配著一條黑色的長褲，白色的長發梳成一個馬尾，綁在身後。還以為這人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
“要休息一下再吃飯嗎？還是現在就去洗漱一下就過來吃飯？”
秦湛看著她發呆，直接走到他面前俯身問道。
姜枳菱呆呆的看著他，不敢相信這人是真的。
她擡起手戳戳他的臉，又戳了戳他的鼻子，秦湛就任由她在身上戳來戳去，眼底只有濃濃的深情，和化不開的溫柔。
“確定了嗎？我是真的嗎？”秦湛含笑著問。
姜枳菱笑的眼睛彎彎：“怎麽辦？我感覺自己好像越活越回去了。”
秦湛看著他彎彎的眼睛裏面滿是淚花，擡手把人抱起來：“我不會消失的。就算有一天你先離開這個世界，我依然不會消失的，我會等著你輪回。”
“萬一再讓你等上一千年呢？”姜枳菱光想想都覺得窒息，“千年的等待只換來短短幾十年的相處，真的值得嗎？”
“只要那個人是你，不管是等待千年還是萬年，都是值得的。”
秦湛抱著她去洗了一把臉，又仔仔細細的給她洗了手。再把人抱到餐廳裏去。
“嘗嘗我的手藝。”
姜枳菱看到一桌子豐盛的食物，簡直驚呆了。
“如果讓你的朝臣知道，你竟然還會下廚做飯。他們估計會從棺材裏邊爬出來。”姜枳菱也沒想到這人會給自己做飯。
“我沒辦法離開皇宮，活動的範圍只限於整個皇宮。只有在特定的時間才會一天都無法離開固定的地方。其他的時間我都是自由的。我想著如果有一天我等到了你就親自下廚給你做頓飯吃。那個時候我就經常去禦膳房。”
秦湛說的風輕雲淡。
只有姜枳菱才能聽出裏面的心酸和不少的期待。
她眼睛紅紅的。
“萬一等不到了呢？”姜枳菱聲音都哽咽了。
秦湛卻毫不在意的說：“我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我會等到你。”
這也是他千年以來唯一的堅持。
姜枳菱補了一覺之後，晚上沒有睡太早。
她找了一部電影，是之前的老電影，和秦湛一起看。
電影結束之後，姜枳菱問他：“ 你覺得這個電影好看嗎？”
“很好。”
秦湛還是第一次坐在電影院裏面看電影，感覺很新奇，故事裏的內容也很有趣。
姜枳菱瞬間就高興起來。
“當年我才剛剛滿十八歲。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個電影很好看，可是我身邊的朋友都覺得這部電影不好看，他們根本感覺不到這裏的浪漫。那個時候我就發誓，一定要帶我喜歡的人過來看這個電影。”
秦湛眼裏滿是寵溺的目光：“看來我們之間還是很合拍。”
姜枳菱說：“我們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如果沒有一點默契，也太說不過去了吧。”
秦湛把人摟在懷裏，氣氛太好了，他沒忍住，低頭吻了下去。
姜枳菱只是有一瞬間不適應，隨後就很自然的摟住他的脖子。
他身上的味道沒有變，他們之間的感覺也沒有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換了一個身體，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當初禁錮在身上的枷鎖忽然間被打開，姜枳菱反客為主，趴在他身上。
秦湛被迫靠在沙發上，鳳眼睨著她，眼底瀲灩的光深邃又迷人，姜枳菱差點兒誤以為自己是潛規則了當紅小生的姐姐。
想到這點，姜枳菱情不自禁地笑起來，她越想越覺得好，笑笑的也越來越放肆。
秦湛挑了下眉：“就這麽好笑？”
“想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姜枳菱擡手撥開他兩鬢的長發，柔軟無骨的身子靠在他身上，“如果你要是生活在這個年代，不小心成了娛樂圈當紅的頂級小明星。那我肯定會忍不住潛你的。”
“什麽意思？”
秦湛活動的範圍有限，他不能離開皇宮。
夜晚的皇宮很安靜，除了極個別的工作人員，還有一些遵守紀的人。
他們平時的娛樂活動也不是刷手機。
另外的那些工作人員，閑暇之餘也只是看看電視劇。
秦湛不可能去拿別人的手機主動去刷一些消息。
他更多的時候是留在文淵閣裏看書。
文淵閣裏的古籍非常多，秦湛無聊的時候就留在裏面看書。
對於現代社會很多知識他還是不太了解。
特別是互聯網上那些。
姜枳菱就笑瞇瞇的給他講，秦湛聽到之後，很淡定的說：“如果是你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可以嗎？”
姜枳菱歪著頭笑著問他。
秦湛直接用行動表示。
外面的大雨下了好幾天。
姜枳菱和秦湛就留在別墅裏，需要什麽東西助理就會送過來。
“今天是七夕，這個雨估計是停不了了。”姜枳菱想了想起身去廚房。
她打算親手做一個小蛋糕給秦湛嘗嘗。
“在做什麽？”
秦湛從後面走過來，摟住她的腰。
姜枳菱輕輕地靠在他的胸口，拿出打蛋器，向秦湛解釋：“想做一個蛋糕給你嘗嘗。”
“我記得淵兒那小子最喜歡吃這個東西。”秦湛很多習慣，還跟前世一模一樣。
他站在旁邊看著，姜枳菱很自然的挖了一塊兒蛋糕餵到他嘴裏。
“味道怎麽樣？”
秦湛點點頭說：“不錯。”
姜枳菱端著蛋糕，又做了兩杯解膩的果汁，秦湛端過來回到客廳。
姜枳菱還端著一盤水果：“外面還在下著雨，我們兩個要不要找點事情做？”
秦湛文言放下東西，轉身走過來，很自然的抱著她：“那我們做一點有意義的事情？”
“那就打游戲吧！”
姜枳菱沒接收到某人的信號，直接拿出兩款新手機。
一款紅色，一款黑色。
“打游戲？”秦湛見過別人打游戲。
他低頭看著手機，不懂用手機能玩什麽。
“對啊，你會嗎？你要是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很簡單的。”姜枳菱在醫院期間，除了覆健之外，其他的時間就是適應社會。
適應社會最快的辦法就是打游戲。
新出來的游戲，好玩極了。
姜枳菱下載了游戲之後，發現很多好看的皮膚都不允許購買。是限時購買的，時間一過，就不允許購買了。等到下次返場，才能買。
她這個人有點強迫癥，看到皮膚自己湊不齊，心裏就不舒坦。
於是打電話給助理，方正接到電話，還以為老板要讓自己處理什麽大事兒，結果一聽竟然是問問能不能買到某款游戲的皮膚。
方正無語的不是老板要買皮膚，他無語的是老板不知道這家公司是自己的。
“老板，別人要不到皮膚，您肯定是可以的，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讓他們給你處理。”方正說著，就打電話聯系，幾分鐘後，姜枳菱就收到了全英雄，滿皮的五個賬號。
這會兒她把手機遞給秦湛：“你試試看。”
“好。”
秦湛拿過手機，發現手機裏都下載好了游戲，還有社交賬號。
姜枳菱看著他盯著手機在看，心中了然：“這是我讓人辦的手機號，註冊了社交平臺的賬號，還有游戲賬號也一起登錄了。嶄新的，沒人用過，只加了我一個人的好友。”
秦湛輕笑：“我不是介意這個，我是在想，你當初到古代去，是不是很無聊。”
“你都會說無聊了？”姜枳菱驚訝，心情倒是非常好，“其實還好，主要是有就家人，雖然沒有這些娛樂，但也別有一番風趣。我那個時候沒獲得空間，用自己的技術一點一點的改良地裏的種子，還擔心被家裏人發現。我阿婆還特別寵著我，不管我折騰什麽，她都允許。哪怕是糧食也沒有關系的。”
想到這裏，姜枳菱難過低下頭，秦湛湊過來，拍拍她的背，她抵著他的肩膀，難受地說：“我想阿婆了。”
姜老太太後半生沒吃過苦，沒受過累，真正的榮華富貴。
她的身體被姜枳菱用空間的泉水精心的養護多年，活得比普通人久太久。
前半生只是辛勞，窮苦，也沒受過太多委屈。
“她應該已經投胎了。”
姜枳菱甕聲甕氣地說：“我知道。”
“三個孩子估計也投胎了。”
“嗯。”
“要不我們還是玩游戲吧？你要是真想他們，可以去皇陵看看。”秦湛的畫風轉的太快。
姜枳菱猛然擡起頭，她擦擦眼淚：“我們還是打游戲吧。”
“好。”
秦湛拿著手機，跟著姜枳菱去打排位。
姜枳菱選了一個可可愛愛的小狐貍，就看到秦湛選了一個很秀的英雄。她來不及阻止，秦湛已經選了下去。
姜枳菱：“！！！”
她想，反正這是自己男人，不會也沒關系。
就是現在很多人打游戲，嘴巴有點毒。
“現在打游戲的人都挺……你懂得吧？”姜枳菱見他一臉疑惑，只好直白地說，“就是打輸了，他們會罵人。素質很低的。現在社會和過去是不一樣的，你能理解嗎？”
秦湛勾起唇角：“我不要以皇帝的心態和他們打游戲，他們說了什麽，我也不要動怒，是這個意思嗎？”
“沒錯！”
姜枳菱發現他的領悟力不錯，隨後意識到自己眼前的秦湛，不是一年前的秦湛，而是他們分開之後，一千多年的秦湛。
“我又忘了，你比我還了解這個世界。”
秦湛聲音低沈，又漫不經心：“我知道的不多。”
“真的嗎？”
姜枳菱只是閑聊，下一秒發現她要被人殺了，立刻尖叫著說：“啊啊啊啊，救我，救我！”
秦湛的角色從天而降，直接把那兩個殺姜枳菱的人給殺了。
“厲害！！！”姜枳菱驚嘆完，忽然發現不太對，她扭頭問秦湛，“你第一玩？”
“嗯，第一次。”
姜枳菱卻一臉不信：“哪有人第一次玩兒游戲就這麽厲害的。”
秦湛漫不經心地說：“這種東西看一看有手就會了吧？”
“嗯？？？”
姜枳菱懷疑某人在內涵她。
秦湛又殺死了兩個人，回到自家野區，很隨意地清著野怪。
“怎麽了？”秦湛問她。
姜枳菱搖頭：“沒怎麽。”
“哦，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手機有這個用途。如果早一點知道，我早點在網上發布消息，是不是就會早點找到你？”
姜枳菱打游戲的手指一僵，搖搖頭：“我是半年前清醒的，在這之前，我沒去過古代，也不知道你的存在。你就是發消息，也不一定會找到我。就算找到我了，幹涉一下，我可能也去不了古代。”
“難怪。”
秦湛懂了。
難怪他不能離開。
還總是在某一天，會停留在某個地方，無法離開。
想來這都是有原因的。
“繼續打游戲吧！我天天連跪，你快帶我飛！”姜枳菱不想討論這麽沈重的話題。
她其實不希望秦湛等待這一千年。
真的太痛苦了。
她寧願他們從未相識。
秦湛的技術越來越好，拿著一個英雄，試了試技能，就直接能用，還用的飛起。姜枳菱擔心他被罵的情況根本就沒出現。
“餵？”
姜枳菱打累了，剛退出游戲，就有電話進來。
電話另一端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姜枳菱同學，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你明明都醒了，為什麽不接我電話。我回國了，現在立刻馬上約個地方見面，你要是不來，我就殺到你家去。”
“下雨呢，大姐。”
姜枳菱不想動。
秦湛拿過她的手，幫她揉著手腕，聽著她跟人講電話的樣子，眼底滿是溫柔。
“下雨又不是下刀子，立刻來星月，我現在只想看看你。”
“行叭。”
姜枳菱都快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好朋友。
如今聽到熟悉的聲音，才懶洋洋的答應下來。
電話另一端的人叫蘭靜兒，是小學時候對她有一飯之恩的好閨蜜。後來兩人考到同一個初中，又上同一所高中。
大學才分開。
掛斷電話，姜枳菱跟秦湛解釋：“打電話過來的人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朋友。我們不常聯系，但是一聯系就是熟悉的感覺。當初我成為植物人三年，就是蘭靜兒幫忙打的官司，直接把陸子游弄進去了。陸子游還不小心的死了。”
只是她沒想到陸子游死了之後，竟然也穿越到了大元。
“後來你知道陸子游怎麽樣了嗎？”
姜枳菱後面再也沒有關註過這個人。
她也不知道秦湛到底知不知道只是隨口一問。
沒想到他還真的知道。
“活了很久。”秦湛頓了頓說，“比你久很久。”
姜枳菱驚詫：“那你活了多久呀？該不會我死之後你還一直都活著吧？”
“沒有，我們是同時死的。”秦湛回答的很幹脆，“只是我的靈魂一直沒有離開，我也沒有遇見你的靈魂，更沒有遇見其他人的靈魂。”
“以後我也不知道會陪你多久，可能就是短短的幾十年。希望你以後能有一個正常的身份，可以長長久久的留在這個世界。”
姜枳菱像辨析法一樣拿出一份證件，以及房產證等等。
“這個房子以及我名下的股份，還有其他的，都已經轉移到了你的名下。我不擅長經營公司，所以所有的公司都是聘請的專業人士。”姜枳菱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麽，這是她最後為他做的事。
秦湛皺眉：“你才20出頭，就開始為百年後的事情做鋪墊了嗎？”
他不會再獨自留在這個世界上。
只要她死了，他會想辦法跟她一起去死。
“這叫未雨綢繆，再說了，誰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呢？我這是提前做好準備。”姜枳菱看到他面色不渝，主動拉著他手輕輕地搖了搖，“幹嘛這麽生氣呀？難道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留給你，就代表我不想活了嗎？”
秦湛嘆氣。
“那你要活的久一點。”
“嗯。”
姜枳菱這個時候的態度比任何時候都認真。
她也想長命百歲，也想不老不死想一直陪著他。
哪怕兩個人都膩了。
最後分開了，她依然想不老不死。
她舍不得丟下他一個人。
“好啦，我們現在準備一下，該出發了。蘭靜兒那個女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遲到了。雖然每次我們約會的時候，我都會遲到半個小時。她也無可奈何，可她會拉著我講一個小時的道理，天知道我們在一起只待了一個半小時。”
秦湛看著活潑生動的她，眼底全是寵溺的笑意。
“看得出來你很在意她。”
秦湛說著轉身去衣帽間選了一套合身的衣服，和姜枳菱一起出門。
他們兩個出現在星月的電梯裏時，姜枳菱才發現他們穿的衣服有點像。
他應該是隨意挑的衣服，之所以這麽像，估計也是巧合，畢竟他的衣服大多數都是這個風格。
姜枳菱拉著他的手從電梯裏出來，還小聲的跟他講述這裏是做什麽的。
“這裏邊很多可以玩兒的地方。不過全部都是會員制的，我給你辦的那張卡哪裏都可以去。想消費多少就消費多少。我雖然沒有家人，但是我有錢。”
秦湛回握住她的手，力道加重：“從今以後你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哪怕你轉世輪回，我也會找到你。”
冥冥之中他有一種感覺，不管過去多少年，只要她輪回了，他就能在茫茫的人海中尋找她。
他們會再次見面，會再一次相愛。
“我可記住了這個約定，如果有一天你不來找我，那我可是會生氣的。”
秦湛：“不會讓你有生氣的機會的。”
“真的？”
“真的。”
姜枳菱笑的特別燦爛：“那這一次我就信了。”
“之前的兩次都是你來找我，以後的每一次都是我來找你。你等著我就好。”
秦湛說的很認真。
他知道姜枳菱信了。
站在包廂門外，姜枳菱轉過身抱住秦湛，好一會兒才松開他。
“我們進去吧。”
有些承諾不用說出口，有些約定也不用說記住了。
它烙印在每個人的靈魂裏。
姜枳菱推開包廂的門進去，發現裏面只坐著一個瘋女人。
蘭靜兒聽到開門聲，擡起頭犀利的眼眸一點兒都不像是一個正常的女人。
看到進來的人是姜枳菱，她才慵靠在沙發上，手裏端著酒杯輕輕的搖晃兩下，陰陽怪氣地說：“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小沒良心的。”
姜枳菱笑著走過來：“你說的這是什麽話？我怎麽可能見不到你呢？對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老公秦湛。”
蘭靜兒那看似不經意的眼神，一直都在似有若無的觀察著秦湛，聽到姜枳菱的介紹之後，更是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你的頭發很特別，我叫蘭靜兒。”蘭靜兒並沒有伸出手，而是直接把酒杯遞了過去，“這傻丫頭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你以後欺負他的話，不管你到了哪裏，任何一個世界我都能輕松的找到你。”
不知道是不是姜枳菱太敏感，她怎麽覺得蘭靜兒話裏有話呢。
秦湛非常優雅紳士的開口：“隨時歡迎你過來找我。”
兩人之間的氣氛裹著一層看不見的殺意。
姜枳菱忍不住皺了皺眉。
“餵，你們兩個人是在拍電視劇嗎？氣氛幹嘛這麽緊張？他可不是陸子游。你不用用這種眼光看他。”
姜枳菱後面的話是對蘭靜兒說的。
蘭靜兒深深的看了一眼秦湛，轉過頭瞬間換上一張燦爛的笑臉，親昵地拉著姜枳菱坐到旁邊的沙發上，故意冷落秦湛。
“之前就跟你說過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那個渣男做的那種事情，你一句話都不和我說。但凡你跟我說了，我都不會讓你遇見危險。”
蘭靜兒當時從任務世界回來，第一時間給姜枳菱打電話卻發現怎麽都聯系不上人。
她就找了姜枳菱的助理方正。
還好方正是一個靠譜的人，把所有的事情都跟她說了。
她當時時間很緊，只有三天的休息時間。
為了不讓陸子游那個該死的人渣逃掉法律的制裁，第一次跟現實世界的那個人聯系。
那人的背景非常強悍。
他都不需要親自出面，陸家和陸子游就全都完蛋了。
她也暗中觀察過方正這個人。
總的來說，他們一家人都是比較有良心，也非常靠譜的。
再加上她還讓那個人出面盯著方正，防止方正做出一些傷害姜枳菱的事。
正因為如此，她才能放心的去做任務。
蘭靜兒之所以迫不及待的做任務，原因也只有一個，她想通過道具，來帶姜枳菱進入任務世界。
只有這樣才能徹底的拯救姜枳菱。
沒想到她才拿到那個想要的東西，一回來就得知姜枳菱醒過來的消息。
姜枳菱可不知道蘭靜兒內心的想法。
她聽見蘭靜兒說起當年的事，多少有些恍惚。當年的事情很多細節她都快想不起來了，對別人來說，她可能就是昏迷了三年，做了一場夢而已。
只有她和秦湛知道，她其實是到了古代生活了一百多年才回來。
“當時事情發生的很突然，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麽的不是東西。”
姜枳菱當初確實沒有想過陸子游竟然會拿刀子捅他。
說到底她也是好意。
蘭靜兒嘴角一抽：“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那個該死的狗東西也已經死了。以後你就打算跟這個人一起過了嗎？就不能是玩兒一玩兒？”
姜枳菱很想上前去捂她的嘴。
蘭靜兒也是真敢說。
“我是認真的打算這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如果人有輪回的話，我希望下輩子還能遇見他。”姜枳菱講的那叫一個感人，用情至深。
蘭靜兒相當真誠地問：“這麽多年你都不換一個人談戀愛，還下輩子也要跟他在一起，你真的不會膩嗎？”
姜枳菱：“……”
秦湛也擡眼看過來。
“如果我說不會膩，你會相信嗎？”姜枳菱微笑。
蘭靜兒靜了靜。
“嗤……寶貝兒，你在開什麽國際玩笑？你每天吃一樣最喜歡吃的菜，連續吃上三個月，絕對會吃吐的。甚至以後都不會再想吃它。和一個人相處一輩子，難道還不膩嗎？還要下輩子也要跟他在一起。你怎麽能保證他不會對別的女人動心呢？”
蘭靜兒見過太多因為長時間在一起最後翻臉，甚至是不說話的兩個人。
如果可以的話，她非常想帶姜枳菱去那個世界看一看。
那是一個平均壽命都在五百歲的世界。
這個世界有一條非常奇怪的法律，人們在活到五十歲的時候就必須要結婚。
結婚之後就永遠不能離婚，離婚是犯法的。
他們會接受非常殘酷的懲罰。
那些上了年紀的夫妻，很多人都無話可說。
“如果他喜歡上了別的女人，那我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了呀。”姜枳菱是一個對感情很坦蕩的人，再說了，她相信秦湛不是那樣的人。
蘭靜兒覺得自己的好閨蜜真的是中毒不輕。
“今天我約你過來，本來是想好好的跟你聊一聊，現在看來我們之間似乎聊不下去了。”
姜枳菱聽到這話，心裏頓時有一種非常不妙的預感。
下一秒預感成真。
蘭靜兒慢悠悠地倒了一杯酒遞給姜枳菱：“喝一點酒吧，喝一點酒的話，有些話才好說。”
“我可以拒絕嗎？”
姜枳菱也不是最開始性格就很冷的人。
她在曾經最信任也是唯一最信任的蘭靜兒面前，還會展露小時候那種可可愛愛的性格。
蘭靜兒挑眉：“不可以哦，我的寶。”
秦湛：“……”
姜枳菱：“……”
秦湛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很危險，她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因為秦湛在蘭靜兒他身上看到了一種奇怪的光。
這種奇怪的狀態，代表著蘭靜兒的不同尋常。
他也輕易的能看出蘭靜兒對姜枳菱的緊張和維護，知道她是真的對姜枳菱好，所以才一直保持沈默，什麽都沒有說。
“如果在我和他之間，你非要做出一個選擇的話，你選擇誰呢？”蘭靜兒一開口就是媽媽和媳婦掉進水裏要救誰的問題。
姜枳菱非常無語的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有一年你不小心進入了國家隊，還一舉打破了世界紀錄，並且拿了大滿貫。還統治了整個游泳界八年的歷史。”
蘭靜兒：“……”
大意了。
果然放松的時候，見到最好的朋友就容易大腦宕機。
“你就當我不會游泳。”
姜枳菱：“抱歉哦，寶，這不可能哦。你明明就會游泳，而且游的比我還厲害。”
蘭靜兒：“……”
她算是看出來了，姜枳菱就是想維護這個男人。
“他就這麽好，值得你這樣？”
姜枳菱笑了。
“你相信人有上輩子嗎？”
姜枳菱說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倒不是不想讓秦湛聽見。
蘭靜兒挑眉：“我相信。”
姜枳菱回頭看了一眼秦湛，眼底全都是燦爛的笑意。
“我上輩子遇見他，和他過了一輩子。這輩子我們又相遇了，所以我想和他繼續生活下去。”
“哦，我知道了，所以呢，然後呢？”蘭靜兒心不斷的在往下沈，“所以你們還約定了下輩子和下下輩子？”
姜枳菱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一臉滿足地說：“你可能真的不知道擁有家人的感覺是怎麽樣的。就好像這個世界都已經拋棄了你，你孤孤單單的站在人群中，卻沒有人發現你。忽然有一個人出現在你面前，拉住你的手，給了你一個家，送給你一整個燦爛的世界。那種感覺真的很美好，也很美妙，讓人沈淪其中，無法自拔。”
姜枳菱在蘭靜兒開口之前又說：“我知道，我很沒有安全感，我很缺愛，我需要一個家。之前也不是沒有人這樣對我過，只有他是不一樣的，很特別。”
蘭靜兒現在終於確定了，自己的朋友也有奇遇。
她看著那個滿頭白發，五官英俊，不似凡人好像一個十八歲少年的男人，心裏很清楚，這個男人不一般。但是從剛才跟姜枳菱的聊天中，他確定了一件事兒，那就是姜枳菱知道這個男人的來歷，也知道他的過去。
他們之間是彼此坦誠的。
蘭靜兒就比較放心。
“重新認識一下，我是姜枳菱最好的朋友，也是他最大的依靠蘭靜兒。”
蘭靜兒態度忽然轉變，反倒讓姜枳菱心提了起來。
姜枳菱緊張的看著他們兩個。
秦湛反倒很自然的伸出手跟蘭靜兒虛握了一下。
“秦湛，姜枳菱的愛人。”
聽到這個古老又親密的稱呼，蘭靜兒眉毛微微一挑。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叫我朋友過來。”蘭靜兒還是不夠太放心，她打算叫那個男人過來試探試探秦湛。
秦湛：“不介意。”
姜枳菱好奇地問：“你還有什麽朋友？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其他的朋友呀？”
蘭靜兒看了一眼曾經最沈迷於種田的女人，很想說一句，你能知道什麽呀？
“認識很多年的朋友，畢竟我也需要談婚論嫁，你說對不對？”
蘭靜兒這樣一說，姜枳菱瞬間就興奮的點頭：“快呀，把人直接叫過來啊。”
“好。”
蘭靜兒的氣場，絲毫不遜色任何人。
她仿佛天生就有一股殺神在世的感覺，她拿了電話出來發了一條消息過去。
“你現在可以過來了。”
“嗯？”
姜枳菱瞬間看向門口，隨後轉過身問蘭靜兒：“你別告訴我那個人就在隔壁，然後你沒有讓他過來？蘭靜兒，你這個女人也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吧。”
蘭靜兒輕輕的勾著唇，任由姜枳菱跟她撒嬌。
“他沒有你重要，所以我要經過你的允許之後才能把人帶過來讓你驗收。”
蘭靜兒一句話就把姜枳菱哄得心花怒放。
“等一會兒人來了，我說不行，你真的就不跟他在一起嗎？”現在輪到姜枳菱來為難蘭靜兒了。
蘭靜兒輕笑：“這麽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麽笨蛋。”
她瞅著秦湛：“以後你要把她看緊一點兒，不要讓她被別人叼走了。”
這個小傻瓜看起來很精明，也很兇，實際上就是一個笨蛋。
姜枳菱笑著靠在秦湛的身上：“我其實很厲害的對不對？”
秦湛知道她指的是上輩子的事兒。
“對你特別厲害。”
姜枳菱得意洋洋的看著蘭靜兒：“你應該相信我一下。只有在你面前我才是這樣的，這樣比較像姐姐保護妹妹。”
蘭靜兒：“……”
正說著，包廂的門被人推開。
姜枳菱下意識的轉頭看過去，只見門口站著一個身材高大，氣場非常強悍的男人。
男人五官非常英俊，是典型的東方人的長相。
當他走進來之後，姜枳菱才發現這個男人竟然是重瞳。
她震驚的回頭看著蘭靜兒，然後吃驚地說：“原來那個老道士說的竟然全都是真的！”
男人聲音低沈，給人一種非常冷的感覺。
他說出口的話卻讓人感覺很舒服，沒有那種疏離感。
“你們小時候該不會遇見一個老道士，給你們算過命吧？”
姜枳菱：“……”
這個男人猜對了。
“你好，我叫霍玦。”
姜枳菱也在認認真真的打量眼前的男人，聽到對方紳士有禮貌的伸出手，才緩緩給出反應。
“姜枳菱，這位是我愛人，秦湛。”
姜枳菱順手把身後的人拉起來，還捏了捏他的手。
秦湛禮貌的伸出手：“秦湛，幸會。”
“幸會。”
姜枳菱起身走到蘭靜兒身邊拉著她往旁邊坐了坐，回頭對身後的兩個男人說：“你們兩個聊吧，不要打擾我和靜兒說話。我們太久沒見面了，有很多話想要聊。”
“好。”
秦湛重新坐了回去，只不過旁邊多了一個男人。兩個男人話不多，只是看著不遠處聊天的兩個女人，時不時擡起酒杯碰個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霍玦忽然開口：“你的頭發是天生的吧？”
“是。”
秦湛只給了簡簡單單的一個字。
“你想要獲得永生嗎？”霍玦以為這樣的話能讓秦湛多在意一點。
秦湛絲毫不感興趣。
“永生有什麽用嗎？她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嗎？”
霍玦擡起杯子又跟他碰了一杯，喝掉之後才緩緩地說：“如果她跟你一起永生呢？”
秦湛終於用正眼睛看了他一眼：“雖然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麽方法，但是天底下沒有任何一種好處是不勞而獲的。她哪怕只有百年的壽命，也是平安快樂順遂的。短暫又如何，反正下輩子還會重逢。”
霍玦楞了一下。
“看來你的確很疼她。”
秦湛也擡起酒杯跟他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女人自己都不疼，難道還指望別人幫你疼嗎？況且她值得最好的。”
這一場聚會持續到淩晨。
姜枳菱喝多了。
秦湛直接把她抱起來，禮貌的和蘭靜兒他們道別。
“我帶她先回去了，改日再見。”
秦湛走的毫不留情。
蘭靜兒看著他們兩個人的背影，冷聲問身邊的男人：“試探過了嗎？結果怎麽樣？”
“他一點都不想獲得永生。也想阻止姜枳菱獲得永生。”
霍玦很理解秦湛。
蘭靜兒平靜的表面下只剩下嘲弄：“沒有人會在面臨生離死別的時候很淡定。他現在不想要長生，那麽等到枳菱的壽命所剩無幾的時候，他就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她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人。
姜枳菱宿醉後醒來，身上沒有一絲酒氣。衣服也換成了睡衣，整個人清清爽爽。
“秦湛。”
姜枳菱看到坐在旁邊看書的男人，心裏忽然有一個很強烈的想法。
秦湛看過來，她說：“我們去旅行吧。”
“好啊。”
三年以後。
姜枳菱和秦湛環游世界回到家。
家裏的家用電器又換了一批最新式的，姜枳菱很隨意的打開電視發現是國家臺。
她正打算找一個有綜藝的臺，視線忽然死死的盯在屏幕上。
“秦湛！”
姜枳菱激動的聲音微微地顫抖著。
秦湛快步走過來，直接摟住姜枳菱的肩膀：“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這三年來他們不停的想要一個二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這具身體的關系，始終都沒能如願。
姜枳菱死死的攥著他的手腕，指著電視說：“這個人……”
秦湛也看到了電視上面那個穿著白大褂兒，面容英俊，有幾分並且但更多的是貴氣的男孩。
那張臉就算是化成灰，他們兩個也認得出來。
而在電視的旁邊寫著男孩的名字以及對方身份的介紹。
“秦淵博士。”
這個名字真的是太熟悉了。
如果單純只是這個長相，姜枳菱或許也不會這麽激動，但是再加上這個名字，姜枳菱眼眶裏全是激動和熱淚。
秦湛說：“既然知道他在哪裏，我們想找他也不是很難。”
“我知道，我只是太驚喜了。”
秦湛懂她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安排，只要見過人就能知道了。
姜枳菱第一時間就跟對方聯系。
她最後把電話打到了霍玦那兒，霍玦分分鐘就把電話號碼發給姜枳菱。
“這是他的電話，如果你們打不通這個電話的話，可以直接到研究所去找人。”霍玦最近正好休息，他主要是在家裏帶娃。
姜枳菱：“謝謝你。”
“客氣了，靜兒如果知道我不幫忙的話，估計以後永遠都不會見我。”霍玦是真心喜歡蘭靜兒，他們也在私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修成正果。
去年生下一個孩子。
霍玦休息的時間也是固定的。
從最開始的一天到後面的三天，再到現在的一年，可以說，非常隨心所欲。
只是每一次進去完成任務，都需要半年的時間。
他只能盡可能的陪孩子。
“不管怎麽說，還是謝謝了你幫了大忙。”
秦淵的身份太特殊，相當於國寶級的科學家，這一次之所以露面，也是讓很多知情人不解。
不過秦淵有自己的理由，其他人也不好阻攔。
姜枳菱很想現在就出門，秦湛拉住她：“現在太晚了，我們明天再去見他。如果你很想確認的話，那就打個電話過去。”
姜枳菱也知道自己太心急了。
她說：“他現在的身份可不一般。估計很多電話是打不進去的。”
“先試試再說。”
不然姜枳菱這一晚上可能都休息不好。
姜枳菱猶豫了一下，才拿起手機打電話。號碼是撥出去了，電話也通了，可是半天都沒有人接。
“要不再打一個？”
姜枳菱搖頭：“還是算了，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我們就能到了。”
姜枳菱心裏存著事兒，以為自己睡不著，沒想到秦湛一上來，她鉆到他懷裏都沒用，上十分鐘就睡著了。
研究所所在的位置很安靜，也有一點點偏僻。
看上去就是一個十分普通的研究所，沒有什麽特別的。
這一切只是做給表面上那些人看的。
只有了解內幕的人才知道，這個研究所有多牛，不是人才中的人才都不可能知道這裏。
這裏是所有研究人員的聖地。
姜枳菱在外面等了許久，才看到一個身姿頎長略顯單薄的男孩兒從裏邊出來。
秦淵看到站在面前的一對男女，久久都沒有回過神。
姜枳菱也癡癡的看著眼前的男孩兒。
終於。
秦淵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們了。沒想到我上了一個電視，你們就主動找了過來。”秦淵一開口就坦白了他的身份。
姜枳菱紅著眼睛，上前一把把孩子拉到懷裏：“你是什麽時候來的？怎麽現在才知道出來找人啊！”
秦淵有些無辜地說：“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一醒過來就在這裏了。當時舉目無親，正好遇見一個老頭兒生病了。我就施展了一下醫術救了他，沒想到這個老頭兒很好心的把我帶了回去。後來可能是我的天賦還不錯，又經過了某個部門的確認之後才把我送到這裏來。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要找到我的親生父母。”
“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可我沒想到你們來的會這麽快。”
姜枳菱聽完這孩子說的話，就問了一句：“你今年多大？”
秦淵搖頭：“我也不知道我現在是多大年紀的身體，不過對方給我測了骨靈，發現我好像才12歲。”
姜枳菱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的年紀，好像他18歲的時候真的可以生下一個12歲的孩子。
“只有你自己嗎？你大哥和你妹妹呢？”姜枳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和秦淵的親子鑒定，結果是母子。
大概率肯定是不是的。
至於旁邊站著的這位，姜枳菱覺得一個非人類，似乎可能也沒有辦法做親子鑒定。
她只能被迫的轉移話題。
她以為這孩子不知道。
誰知道秦淵說：“哦，我查了一下，秦玄一在某個道家的道觀裏，至今都沒有下過山。我是從他的玉碟兒上查到的他的身份。瑤瑤你現在就能看到他。”
“現在？”
姜枳菱和秦湛異口同聲的問。
秦淵發現他們兩個好像真的不知道於是他拿出手機，點開某個綠色的平臺。
裏面全都是播放的綜藝節目。
秦淵點開一個很多女孩兒的視頻，姜枳菱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皺了皺眉。
秦淵沒耐心看其他人的自我介紹，直接拉到某個時間點。
“行了，你自己吧。”
姜枳菱狐疑地的低下頭，看到視頻裏的那個女孩兒，瞬間瞪大了眼睛。
“瑤瑤他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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