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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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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鋒相對

承德殿早朝。

文武百官紛紛跪地,哀聲一片。

桓兼文還是個太子時,其母肖淑妃為了將他拉上龍椅,可謂是心狠手辣壞事做盡,毒死了先皇愛兒桓兆,後又害死程妃與得寵一時的安妃,後宮被惹的人心惶惶,隨時都會有人喪命。後被先帝查出此事源頭,東窗事發被打入地牢飽受牢獄之苦,最終烙下病根無藥可救死於牢內,先帝恨她心毒自始至終屍首也只是草草了事沒有個好的安葬。

先皇逝後,因他只有桓兼文這個太子,其他的皇子都是個食色荒淫之輩,決定讓桓兼文接璽綬,承襲帝號。

朝會關乎承德太後葬禮一事,幾個王爺聯合群臣一起上書,彈劾此事,不可動土。

尚書令穆大人跪地叩首,“陛下,為肖太後重新修建陵寢,移至大寺嶺與先皇的陵寢合葬著實不妥啊,還望陛下慎重抉擇。”

“尚書令,朕想為母盡最後孝道,莫不是你們個個想讓朕做個不忠不孝不義的昏君不成?!”

桓兼文皇袍加身,坐在武帳之中,幾十個手拿兵器的侍衛與持戦朝門武士排列於殿內,隨時待命。

“陛下,肖淑妃乃待罪之身,生前先皇就已下令不準葬於大寺嶺,更不許將遺體送到安佛寺,陛下孝心天地可鑒,可這先例破不得,還望陛下莫要動土以致先皇泉下有知怒不可恕啊!先例一破,朝律無效,後人以此為鑒,這讓老臣死後也無顏面見先皇啊!”

話音剛落。禦史、將軍、宦官、一幹人等紛紛列隊伏於地,鄭重請辭。

“望陛下三思而後行,莫要做出此等有損皇家顏面之事啊!”

“放肆!”桓兼文拍椅大怒,“你們這一丘之貉擺明讓朕難堪,罷去你們的職位也是清理朝堂律法,來人!廢去禦史、將軍等人的官位子孫三代不準踏入皇城半步!拖下去!”

刑部一人走出,跪地,“陛下,可否容臣說句話?”

所有人看去,原是剛被晉升的四品刑部侍郎——蘇闕。

桓瑾見她又出來攪局,憂心不已,但願她莫要火上澆油,引火焚身,這人著實令他擔憂。

“準。”桓兼文冷目道。

“陛下乃一國之君,萬民表率。這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斷斷不可草率行事。穆大人此言雖觸犯陛下威嚴卻也是忠言逆耳,毫無半分逾越之心。肖太後因是待罪之身又有先皇口諭,這重修陵墓一事使不得。但陛下孝心蒼天可見,所以臣倒想出了兩全其美的法子。”

“什麽法子,快說。”

“陛下執意要為肖太後修陵墓也不是不可,但這先帝又有口諭肖太後的陵墓不可修在安佛寺與大寺嶺,陛下何不修在召樂寺呢?”

“召樂寺?”

“修在召樂寺,這,這……”

“召樂寺可是歷代皇後的陵墓啊。”

“確實是個好主意。”

桓瑾忽而揚唇,點頭投以讚賞的目光,好法子,好法子。

召樂寺是一片千畝墓地,歷代皇後的陵墓安樂之所,順陵皇後的遺體與先帝葬在一處,然這召樂寺正巧多出了一個牌位,陵墓又不能空著,倘若這牌位留給肖太後豈不是一舉兩得。

“召樂寺本是皇室歷代皇後的安樂之地,將肖太後的冰棺安置此處,隆重舉行厚葬儀式,陛下的孝心既能圓滿。”

桓兼文沈思良久,點頭說道:“嗯,不錯。說的有理,那就按蘇愛卿的意思去辦,你們可有意見?”

“臣等無議!”

“戚愛卿,你這女兒可真是個機靈兒,來日朕給她安個好人家嫁了,讓她一生無憂。”

“多謝陛下掛憂,小女不懂事淘氣的很,此事陛下莫要掛在心上,讓她自個兒尋去。”戚武官走了出來,笑著說。

“哈哈哈,也好也好。小剪子,你速去傳話,月底舉行厚葬儀式。”

“諾。”

桓墨嬰淡泊的看了眼蘇闕,心裏惆悵,她這般聰慧,父皇自是不安心,太子一事父皇對她的疑心甚重,來日為她指婚讓她遠離朝堂是逃不過的事。

下了朝。

蘇闕回到鳳凰池,喚來浣兒為自己梳洗打扮,換了身白色錦衣,躺在一棵榕樹下睡著一張安樂椅,搖著手中的扇子閉目養神。

已是陽春三月的春季萬物覆蘇,綠意盎然。

浣兒站在一旁伺候著。

耳邊忽然傳來打罵聲,將她吵醒。

“浣兒去看看發什麽事了?”蘇闕搖著折扇慢悠悠的說。

浣兒走到庭院一探,原是玉妃娘娘在處罰一個太監。

她見禮道:“奴婢給玉妃請安。”

慕容玉兒高傲的瞟了一眼,知道她是蘇闕剛帶回來的宮女,“有何事?”

“我家主子聽到有人哭喊便讓奴婢來看看,原來是玉妃娘娘在教訓奴才,那奴婢先行告退。”浣兒微笑頷首,準備去覆命。

“慢著!”慕容玉兒擋住她的去路,玲麗的臉上很是不滿,圍著浣兒上下打量。

“不知玉妃娘娘有什麽吩咐?”浣兒靜靜的問。

“啪——!”一個耳光落了下來,打破寧靜,浣兒驚訝的捂著火辣的臉跪地,惶恐道:“不知奴婢做了什麽令玉妃娘娘如此惱氣?”

慕容玉兒接過身邊宮女遞來的手絹擦了擦發麻的手指,俯身捏著浣兒的下巴,冷冽揚起唇角,

“你跟你那主子生的一樣的狐媚眼,個個身份倒是清高的很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我可是殿下的正妃,你那主子抵不過是個有名無實的義女,怎的,連你這小小宮女也看不起我?啊!說啊!”

浣兒含淚,顫抖著唇:“我家主子絕不是娘娘所想的這樣,娘娘誤會我家主子了。”

慕容玉兒將她的頭甩在地上,一腳踢去,“哼!誤會?!這賤人搶我的夫君,連我的大婚都要攪合,一張狐貍臉到處勾引男人!”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浣兒跪地叩頭喊道。

“你們幾個給我好好教訓她,讓她知道誰才是這鳳凰池的女主人!”

“領命——!”

幾個宮女陰冷冷的走向她,一人揪住她的發髻用力一扯,發絲淩亂被拉扯的生痛,一人掌箍耳光數下,一人拳打腳踢,浣兒疼的只能忍著,不想讓蘇闕見到這受罪的情形。

這時一個白影自空中旋順勢翩然落地,黑發墨染,清麗美兮。手持折扇,慍怒道:“都給我住手!”

幾個宮女擡頭一楞,被她這氣勢嚇得松開了手中的浣兒。

蘇闕走到浣兒面前,已經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她爬到蘇闕腳前,扯著她的衣袍,哭著道:“主子,奴婢沒事,玉妃娘娘教訓奴婢理當的,主子莫要生氣!”

怎會沒事,你們都是這樣,明明已經傷成這樣卻還要讓她息怒,燕妙兒是,如今你也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

蘇闕扳開浣兒的手,徑直走到慕容玉兒面前,眼神比冬日的冰雪還要陰冷:“慕容玉兒,你簡直欺人太甚,即便我只是個四品官員,好在我也是義父的義女,你這作為妃子不安守規矩處處打罵宮女太監,怎能在此立足,莫要將你董妃擡出來仗勢,只會詆毀她的名聲罷了。這鳳凰池上上下下幾百人,不論身份貴賤,他們都恪守規矩,你這麽蠻恨真不知義父怎會看上了你去,簡直丟臉丟到陛下那兒去了。”

“你!蘇闕,你太目中無人了!我可是殿下的正妃,教訓奴婢自是天經地義,你憑什麽管束我!”慕容玉兒手指著她,怒氣沖沖的問。

蘇闕作了個輯,‘嘩!'的撐開了折扇,擺了擺,鎮定道:“很好,娘娘,那我便來跟你說這理字。其一,這目中無人恰恰相反是你玉妃 ,你自知自己是我義父的正妃,作為妃子輪我問你,這恪守本分,儀態大方寬容待人,你可有做到,我義父乃五國第一先知,自小博學多智,待人更是寬容厚道,這天下之人若是知曉他的妃子囂張跋扈,狗眼看人低,仗勢欺人處處怒罵下人,唯恐貽笑大方。嘖嘖,你自個兒想想,你侮辱了義父的上好名聲,義父容許此事繁衍嗎?”

“你!”慕容玉兒咬唇憤恨,無話可說。

蘇闕繼續道:“義父不但容不得你,反倒一封休書廢了你。你那正妃的位置不好好做,不做的像樣自會有人掙著搶著要。二來,你說主子教訓奴婢是天經地義,自是沒錯。皇宮雄偉瑰麗,弱肉強食,宮女太監自小受苦的命,你這處罰左右也要有個度,我的婢女可有對你無禮,可曾對你仗勢?我讓她前來看看此地發生了何時哭的這般淒慘惹我清凈,你卻打罵她,玉妃娘娘你恨我厭我便將怒氣發洩在她身上,試問你的理在哪裏?你有度在何?你只是這鳳凰池四殿下的妃子,你還不是後宮之首就開始張狂無禮。浣兒是我的婢女,要打要罵也該是我執行,你前日打我妙兒姐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今日打我婢女,我蘇闕自會記得。若是往後你再這般猖狂,那麽義父上回是念在董妃的顏面饒了你,今日之事被他聽了去,他定不會留你在此,好生想想,莫要誤入歧途。”

“蘇闕!終有一天我會將你趕出鳳凰池!”慕容玉兒美麗的臉上露出一絲狠氣著實令人驚顫。

蘇闕將浣兒的眼淚擦了去,扶了起來,轉身對著慕容玉兒憋屈說不出的嘴臉感到好笑,搖了搖扇子,惋惜不已,這麽美的人兒竟做這般姿態真是對不住那張好看的臉了。

她晃了晃手中的折扇,笑容真誠清淡:“歡迎前來賜教,恰巧忘了提醒你:本公子一向只跟男子鬥,論女子似你這般冥頑不靈的榆木腦袋,挑個殺手也那麽沒水準真沒意思掃我興致。本公子還有公務在身先行告退。”

隨後浣兒跟著她身後走了,留下慕容玉兒那一張厲色黑了的臉。

身邊的宮女紅著臉看著遠去的背影,她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百世公子,沒想到人如其名如此氣派,美得簡直不食人間煙火,再瞧瞧自家主子,一個天上的鳳凰,一個地上的朽木。暗中個個私下議論百世公子的傳奇,皆是驚天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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