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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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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

黑夜,蘇闕等人白天外出已回到璉君閣。

“司馬大人可打探到邢瑉的下落?”蘇闕問。

“在下已將公子所指之處都打探一番,依舊無消息。”司馬毅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闕咬了咬唇角,一個念頭驟然閃過,她狡猾的笑了笑,“司馬大人,我有事需出去,澹臺潁川回來了,你只管說不知我去何處便是。”

司馬毅只是點頭示意。

她轉身對著身後難擺平的禦林隊,悶悶的咳了下。

“你們呢,若是澹臺潁川問我去處,就說本公子喝花酒去了,可知?”

“這……”想到澹臺大人前日吩咐的話,他們不敢妄下答應。澹臺潁川是什麽樣的角色,一個大理寺卿什麽刑罰不知定會將他們幾個拆骨分筋……

“怎麽?你們這是要違背本公子的命令?”蘇闕沈下面。

他們面面相覷,最終垂下頭。

“那……小瓚你隨我出去。”她從隊伍中將一名個子最矮,僅有12歲的男孩小瓚拉到身邊,再次試問:“小瓚可是你們幾個中武功身手了得的,我將他留在身邊你們可放心?”

他們左右交流,一致點頭。

“只要小公子能二更前回來,我們也好對澹臺大人交代。”

真是一群吃裏扒外的手下,自家主子的話從不聽進去。

蘇闕拉著小瓚進入屋內換裝打扮,與小瓚同換上黑色夜行衣,她要去打探這個國師是何人?

月光如水,沈靜在浩瀚宇宙之中。

蘇闕與小瓚躍上屋頂,整個皇宮一片燈火通明,磅礴大氣,圓月懸空。快步輕踏磚瓦,耳邊風聲清晰,兩人配合很是默契。蘇闕對其眨了眨眼,小瓚點頭隨之躍下屋檐為她探路,蘇闕這才隱身在假山後,她時不時的抓住身邊小瓚的衣角,暗下保護著他。

偷偷徘徊在萬華池外,門前侍衛手持兵器把關嚴謹,常常出列巡查。

想來那個孔雀國師就在裏面,可宮中森嚴怎麽進得去。她聳了下小瓚,做了個眼神,瞥了另一處叢林,“你幫我引開他們,我趁機潛進去,隨後回來與我會合。”

“是,主子。”

“切記小心。”走前叮囑道。

“嗖嗖!”叢中一人閃過,侍衛們見之立即追趕過去,“誰人,還不快抓住!”

蘇闕瞇眼扯了扯自己的面紗,見侍衛已去,躍上屋檐,找了一處,輕輕撥開青磚瓦片,往屋內探去。

安榻上,那人紅衣敞開落到腰下,一手抵著額頭,慵懶的閉目養神。身邊的侍女蹲下為他推拿腿部,她發現這人身邊的侍女個個是個大美人,艷福不淺。不知怎樣才能挑開那層紗,探知那人。

機會來了。

另一個侍女走來,在他耳邊低語,那只孔雀終於睜開眼睛,蘇闕就著屋內的火光細看,發現這人斜長的眉眼到與義父有幾分相似,搖搖頭,立即打消這樣的錯覺。出來久了,定是思念義父才會有這樣的念頭,這人擺明是個花孔雀,他怎比得上第一先知的義父!

繼續看去。

花孔雀站起身,展開雙臂,身邊的侍女個個紅著臉上前脫去他的衣服,紅衣落地,肌膚如羊脂般細膩暴露在空氣中,他鎖骨深陷,身姿矯健,見他身形定是個習武論劍之人。

“公子,該沐浴了。”

侍女害臊的低著頭,臉紅的像血恨不能將臉埋在泥下,多看一眼便是褻瀆此人。

……沐浴連面紗都不揭?

那人全身進入灑滿玫瑰花的浴池中,觸到芳香柔膩的水,他深呼吸一口氣,面紗緩緩的顫動。

撥開另一側磚瓦,眼睛瞇了瞇裏面,侍女早已離去。她可沒偷窺男人洗澡的癖好,這花孔雀連沐浴都掩面,他洗面怎洗的?怕是那張臉真如大臣所言其醜無比……

半個時辰過去了,那人還是一動不動的倚在池壁,手抵著額頭,像睡著了。

總不能一直偷窺這人洗澡?

這時,一雙手正慢慢伸向她,瞅的入神的蘇闕被人一碰,嚇得手上的磚瓦落下,“啪!”的一聲,驚醒了沐浴之人。他睜開危險的眼睛,順勢扭動手側的圓形珠子。

“是我,主子!”小攢朝她笑了笑,卻不知大難臨頭。

“你……!”蘇闕一時語塞,洞口突襲幾匝紅線將雙手雙腳束縛住,來不及抵擋,她瞪大眼用力掙紮的瞬間被一股氣拖了下去!

“主子——!!”小瓚想去拉她,發現已晚!

“轟!!”的一聲巨響,小瓚飛速逃開了。

“啊——!” 磚瓦落地,碎成一片,蘇闕重重的從屋頂摔下來滾了幾圈,全身快要散骨,肩膀處的傷又裂開了,疼痛難耐。當她費力的擡起頭那刻,一把冰涼的劍抵住了脖子!全身疼的發寒,面紗暗自咬牙,察言觀色,花孔雀只披著件褻服,眼神淩厲直直逼視她。

“你是何人?”冷若寒霜的語氣。

蘇闕惶恐不語,她不知如何回答,偷窺和行刺一個罪行,這次她只能賭一把,硬拼她打不過。

“不說話,莫不是啞巴?”他的劍饒有趣味的在蘇闕脖子處輕輕劃著,冰冷的劍氣深入骨髓,卻未傷她分毫。

“你是誰人派來的?再不答話,我劍可不留情的。”他眼睛一瞥,月牙型的眼睛顫了下,這個刺客的肩胛處才愈合的傷口又裂開了。

蘇闕撐著地面的手捏成拳頭,慢慢扯下自己的面紗,一張素玉靜容綻放,她擡眸緩緩道來:“國師有理了,在下——蘇闕。”

很明顯,花孔雀意外震驚,眼神轉而柔和些許,丟去劍言之:“原來是百世公子啊,深夜造訪,行了這麽大個禮,在下可真是未盡主人之責有失遠迎。”

“我這禮行大了,國師手下亦留情了,如若不然我早成了國師劍下亡魂了。”她站起身,身形筆直剛毅,手覆住受傷的肩胛,額頭冷汗點點。

“你深夜來此偷偷摸摸,究竟為了何事?”花孔雀走到安榻上躺下,漫不經心的問。

“自是為了一睹國師姿容前來,這一偷窺才知,國師褻服之內的那身段那韻味……嘖嘖……直叫人浮想聯翩哪~”

“呵呵,蘇闕,別給我太放肆了,你有幾條命可丟的。”花孔雀被激怒了,走上去大力的箍住她的下巴逼的她擡頭看去。

眼睛忽而發暗,花孔雀的樣子在她眼前晃了晃,蘇闕略微掃了掃他的臉,道:“在下也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國師怎發這麽大火。朝堂之上,國師那句若比蓮花花亦羞,若比西子子亦愧,經典哪經典。”

他湊近自己,兩人近一尺不到,花孔雀的眼睛邪惡的盯著她純清的眸子,“蘇闕啊蘇闕,我只知你是個不知好歹的百世公子,沒想到你竟是油嘴滑舌市井無賴。怎麽偷窺在下之後,竟心猿意馬了,難不成對在下動心了?”

“……”臉皮真厚。

“要不,做個更有意思的游戲……”他笑的更加邪魅,不知其意的蘇闕蹙了蹙眉,直覺不是好事原想後退,卻被花孔雀一手摟住了腰拉了去,隔著層紗如風似瞬間吻上她慘然的唇!

“……!!!”蘇闕瞪大雙眼全身僵住,這輩子她還沒落到被無賴輕薄的地步!

透著薄紗他吻著她,笑意連連。蘇闕怒火沖天的推開花孔雀,一掌擊去!花孔雀側身躲過,大笑幾聲。待蘇闕再次沖去時,眼前模糊一片,整個人順勢倒了下去,那人上前抱住她滑落的身體,笑聲驟止,一手輕輕觸摸她的烏黑新月眉,摸上千次都舍不得離去。

蘇闕聽不見是誰在耳邊喚她名字,遠遠的看到鳳凰池畔的男子,眉點朱砂,對她淺笑,心底深處觸痛,喚了聲:

“義父……”

宮室壯麗,榻陳臥具,蘭麝熏心。

床上之人垂髻,安然入睡,別人見了去靈動誘人。

他一直坐在床前好生照料,手指一直撫摸著她的臉頰,昨夜傷口感染,高燒不退,給她喝了些藥,黎明前才漸漸退去。

蘇闕唇白如雪,面容俏色。骨節分明的手指悄然滑過蘇闕的側臉,一路移至她唇上。

腦海中那一閃,心頓生抽痛。他親過的女人數不勝數,睡過的女人更是不知多少,唯獨吻她那刻竟是那般情不自禁熱血沸騰,心快要跳出身體。

朦朧間,蘇闕眉目蹙蹙,緩緩醒了來,眼波流轉鉛華,唇角欲動。

“唔……”捏了捏不適的額頭,待起身一雙手扶起她,讓她靠在床頭。

“醒了,可有不適?”

“花孔雀!你……!”蘇闕一見他如見了狼,加以警惕。

“ 這麽精神好的差不多了吧,肚子可餓?”他問。

“這是你的宮殿,我一個晚上沒回去?”她下床,低頭一看自己只穿了件褻服,黑發垂落,便問:“我的衣物呢?”

花孔雀隨即喚來幾人,將她的衣服安放在一邊,蘇闕將衣服穿戴好,面無表情走到那人面前,“想到昨夜被某只孔雀強吻,頓覺惡心至極。”

“哦~難不成蘇大人還沒有嘗過此等滋味?”花孔雀對她的話很感興趣似的,驚喜的睜著眼。

“哼,我這是不喜胭脂俗粉,如國師是個傾國美人在下到願意與之鴛鴦戲水,可惜呀可惜,恕在下有事先行一步了。”她調笑幾句轉身便往門外走去。

“我姓黃,名堇。”

“那黃公子莫要相送了。”蘇闕頭也不回背對著他擺了擺手。

他走上前堵住她的去路,低頭凝視,笑得不懷好意,“蘇闕,做我的人如何?”

“什麽?”懵懂不解。

“若你成為屬於我的所有物,我會幫你實現一切願望,這個天下只要是你蘇闕想要的,我黃堇定會給你奪回來。”他輕撫她的眉目,溫柔細語如山盟海誓。

蘇闕打開他的手,竟將她當物品了。漠視半會,眼珠子流光逆轉,湊近他的耳畔輕輕說道:“那我告訴你,我想要的是什麽……”

黃堇勾起唇,“是什麽?”

“你的……命!”她後退幾步,大笑。

“蘇闕,凡是被我看中的人,我都會將她弄到手,你也不例外。”

“沒想到堂堂第一國師竟是個野蠻子,強人所難。嘖嘖,你這般人獸行為怎能讓旁人服從為你所用,哈哈哈哈……”蘇闕笑了笑。

“你不也以這種方式一心愛著桓墨嬰的……”他彈了彈衣袍眼睛陰鶩的盯著她,“夢裏喚著的那是誰人吶,蘇闕,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頃刻間笑聲即止,整個殿內幽靜空洞,一顆心懸在半空,上下起伏,她悍然火起,視同仇敵,決然言道:“我蘇闕這一生不會愛上任何人,永遠都不會!”

“嘭”!的一聲響,她氣沖沖踹門而出,氣色不是一般的‘好’比外面的雨天還要陰沈。

黃堇邪惡一笑,蘇闕啊蘇闕,你終究是我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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