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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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陽光刺破了雲霧，照亮了蕭楚流呆木的臉龐。
見蕭楚流醒了，李青峰咧嘴笑了笑。
“好了，接下來我們做點什麽呢。”他一腳踹開蕭楚流的手，捏著柳若煙的脖子蹲下來，“對，是剝皮。”
“柳師妹，別害怕，我會小心翼翼的，這張臉皮那麽完美，怎麽也不能把它弄破了啊，但是我剝皮的技術可沒白發魔尊那麽好，你且忍一忍。”他手裏拿著刀在柳若煙臉皮上滑動。
柳若煙大口喘著粗氣，她完全沒註意到師兄已經睜開了眼。
沒想到躲來躲去，躲不過剝皮這個結局了。
同人文中的命運就那麽難以扭轉嗎？
“剝皮？你就算殺了我又能怎麽樣，這只能證明你是一個變.態，是一個在父親心中無足輕重的孩子，是一個作惡多端的魔頭，你還好意思說我師兄是螻蟻，我看你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她冷笑，說到手指頭就心痛。
修仙界有沒有接手指頭的醫療技術啊！
“你想激怒我？”李青峰挑眉，
“不，是你說要剝我皮，激怒我了！”柳若煙回。
“不準……傷害我師妹……”蕭楚流呢喃。
柳若煙瞪大眼睛去看他，發現他已經醒過來了，此時睜著眼睛，有些神志不清。
糟糕，還打算再拖點時間呢，現在完犢子了。
李青峰大笑起來，興奮道：“他想要救你，你說說你嘴裏這麽厲害的師兄救得了你嗎？”
那把尖刀在柳若煙的下頜線處慢慢滑動，李青峰歪著頭，正在尋找最好的下刀處。
來自生理的恐懼讓柳若煙閉上了眼，她已經在詢問系統如何使用神降技能了。
忽然，一只手伸了過來，生生握住了刀刃。
血滴滴答答流淌，還是那句沙啞的話，“不要……傷害我師妹……”
柳若煙怔怔掀開眼，看向眼前硬生生撐著劍半跪起來的大師兄。
他那一向肆意的馬尾已經松了，頭發泛著毛躁，沾了粘稠的血，順垂下來，一些碎發還沾在他的側臉上，襯得他整個人非常消瘦萎靡。
可他還是起來了，無神的眼睛死死看著那把刀。
“不準……”
握著玉劍的手背青筋鼓起，血液沿著青筋流到劍身上。
握著刀刃的手傷口卷得糜爛不堪，白骨漏出來。
他似乎察覺不到痛意，沒有一絲一毫退縮的意思。
“還是個癡情種，就這你還說你師兄不在乎你？”李青峰自以為捏到了蕭楚流的軟肋，滿意極了。
“師兄……”柳若煙忍著劇痛喊了一聲，“你快跑，去找人。”
“還跑？他站都站不起來。”李青峰起身踹了一腳，蕭楚流的身體就直直飛向大樹，被樹攔住，他摔倒在樹根之下。
“我要殺了你！”柳若煙大喊，滿眼紅血絲暴起。
“哦，下輩子吧，這輩子不行哦。”李青峰將刀尖刺入她的面皮。
面部傳來密密麻麻的痛來，她嘶鳴著，正打算讓系統啟動神降技能，就見天色變得昏暗詭異起來。
烏雲遮住了陽光，黑氣更加肆虐。
李青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環顧四周，最後將目標落在不遠處的蕭楚流身上。
他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兒。
大片的魔氣卷成氣旋湧向他的腹部，他半睜著眼，看著地，嘴動了動，卻沒有聲音傳出來。
這是，入魔了？
李青峰感到有些荒謬，又覺得很在情理之中。
沒想到啊，親愛的父親親手帶大的孩子也會入魔，多麽諷刺，那不就和他一樣嗎？
被愛的和不被愛的，都會變成被世人唾棄的魔人。
父親啊，這是你的報應。
蕭楚流拎著玉劍，從地上站起來，擡起慘白的臉，露出頭發下黑紅色的眼珠。
魔氣縈繞著他，像是雲霧一般，越來越淡。
隨著他吸入的魔氣越多，臉色就越白，瞳孔就越紅。
他呢喃著什麽，沒人聽得見他的話語。
那張宛若鬼魅的臉上表情很僵硬，像是三魂七魄少了大半。
他動了。
魔氣飄散，他從裏面沖了出來。
一把玉劍直直沖向李青峰。
柳若煙被拋到地上，她捂著腹部傷口，一臉懵逼看大師兄。
這是——
【即將入魔了。】系統惆悵道：【入魔了算救贖嗎？】
柳若煙：！！！
“怎麽還整入魔了呢，大師兄可是未來一定能飛升的啊，修仙界的希望，這個樣子怎麽飛升？”柳若煙抓狂。
【實力不濟，心魔橫生，關鍵在宿主你身上。】系統道。
“該怎麽救啊，感覺他現在聽不進人話。”柳若煙小臉苦澀。
李青峰赤手空拳接住了蕭楚流的玉劍，結果，那劍帶了淩厲的魔氣，直接劃破了他的小臂。
如刀卷的魔氣攪碎了他手背上的所有皮膚，紅色的肉塊掉落。
李青峰痛得吸了一口冷氣，他沒有預料到蕭楚流這還沒徹底入魔就能如此厲害，真入魔了還了得？
他瞧見蕭楚流在說什麽，只是聽不清，因為下一秒，玉劍刺破虛空又來了。
一波波的攻擊兇猛而極速，李青峰不得不喚出自己的武器來。
兩人在院中打作一團，有受傷溜走的修士從外面將城主還有幾位家主請了過來救命。
那些人一到這裏發現是兩個渾身魔氣的人，大吃一驚。
蕭楚流也入魔了——這個想法讓大家不知所措，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城主。
城主苦笑：“我們實力不高，插不進戰局，先看著吧，至於蕭世侄，等等再說。”
蕭楚流冷冷看著李青峰，目光無神，只會一劍一劍朝著他刺去。
每日練劍揮劍上萬下，每一招每一式都變成了他的下意識。
一劍刺入李青峰的肩膀，他狠狠一攪；一劍刺入李青峰的胸膛，他灌入了肆虐的魔氣入其傷口；一劍刺入了李青峰的腹部，他拔出來，又刺進去，拔出來，又刺進去……
李青峰口吐鮮血，每被刺一劍就身形一頓，躲不開逃不掉，大罵其“瘋子”。
蕭楚流沒理他的話，抽出了玉劍。
李青峰趁機落地，舉著劍就要朝地上的柳若煙砍去。
觀戰的柳若煙：？？？
無恥小人！
白光在柳若煙面前閃過，李青峰舉著劍的手生生被砍斷了。
柳若煙剛剛才體會到斷指之痛，猛地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為李青峰默哀三秒。
李青峰舉著自己的斷臂瘋狂怒號，很快，蕭楚流站在了他的身後，
玉劍抵著他的臉，入魔的龍傲天可沒剝皮的耐心，鋒利的玉劍直接將李青峰的半張臉給刮了下來。
左半邊臉的眼珠子被劈成了兩半，血肉之下的陰森牙床也暴露出來。
李青峰發出了宛若殺豬的嘶吼聲，他捂著自己的臉，想要化作黑氣從這裏離開。
可是蕭楚流已經捏住了他的脖子，又是一陣安靜的，平靜的虐殺動作。
玉劍刺入李青峰腹部，拔出來，大片的鮮血如玫瑰花綻放在草坪上。
蕭楚流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嘴巴微微張合，似乎在說什麽。
他已經看起來不像個人了，是一個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鬼，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殺戮機器。
城主警惕地看著蕭楚流，微微嘆了口氣。
“把那個女娃娃救出來，蕭世、蕭楚流救不了了，他要變成第二個李青峰了，想辦法殺了他，殺不了就困住，找修仙者聯盟的人來。”
作為一城之主，他要為沐陽城的百姓安危負責。
如果蕭楚流殺完李青峰還是這副模樣，就堅決留他不得。
誰知派進去的修士想要帶柳若煙出來，柳若煙搖頭不願意出來。
她走到蕭楚流身邊，握住了他持續動作的手。
這是，她才聽清他在說什麽。
“不準傷害我師妹……”
“不準傷害我師妹……”
只有這一句話，他一直在重覆。
什麽都忘記了，只有這一句話，是撐著他動作的能量。
柳若煙潰不成聲，低聲嗚咽，“師兄，我沒事了，我沒事了。”
“不準傷害我師妹……”他垂落著視線，手不停地刺向李青峰。
李青峰氣若游絲，發出虛弱的笑聲，“變得比我還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魔人。”
柳若煙恨恨瞪向他，反手撿起地上的刀，砍下他的腦袋，“閉嘴吧你。”
如此一番劇烈的動作，眩暈加劇痛讓她快要撐不住了。
她抓緊蕭楚流的手，臉色比紙還白，軟聲安慰：“壞人已經死了，師兄，醒一醒，好不好？”
蕭楚流仿佛聽不見一樣，繼續蹂.躪無頭屍體。
柳若煙回頭看向那些修士，還有城主戒備的眼神，著急地落了淚。
“師兄，是我啊，醒一醒，你忘記和我的承諾了嗎？我們要一起飛升，我們要救死扶傷，我們要去大千世界看一看……”
她抹淚，見他動作遲緩了，她又急忙道：“你說要和我一起去我的家鄉，我們去揚州，就像來你家這裏一樣，我帶你吃好吃的，我知道揚州可多好玩的地方了。”
他沒什麽反應，將李青峰的屍體丟在地上，用劍尖碾磨著屍體的胸膛與腹部，那裏內臟亂糟糟的，沒有一片好肉。
他的潛意識中就是要讓李青峰不得好死。
“實施抓捕，別讓他傷到了他師妹。”城主果斷下令。
那些修士小心翼翼靠近，柳若煙擋在蕭楚流面前，一只手捂住腹部，一只手攔著，低聲道：“等一下，我師兄他不會亂傷人的。”
“他連意識都沒了，柳師妹你快點過來，等下他把註意力放在你身上就完了。”修士道。
“不會的，再給我點時間。”柳若煙轉過身來，搖晃著蕭楚流的臂膀，“師兄，你說想要娶我的，你醒一醒，我答應你好不好？”
她沒有別的招了，就讓她當那撒謊精，騙人鬼，匹諾曹吧。
蕭楚流頓了頓，還是繼續自己的動作。
他的世界裏就只剩下刺、拔。
柳若煙流下一行清淚，拉著他的手去摸自己腹部的傷口，去摸自己的斷指處，“師兄，我好痛，真的好痛，我想讓你抱抱我，抱抱我……”
蕭楚流的手碰到了滾燙的血，顫抖著往後縮了一下，瞳孔猛得縮小。
他猶豫著丟了玉劍，另一只手也摸上了她的手。
那只形狀完美嬌小的手，如今少了兩根手指，不像記憶中那樣完美了。
柳若煙見這話有效果，她又哀求了一句：“師兄，抱抱我。”
蕭楚流迷茫看著她，有些沒懂她是誰。
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孩渾身都是傷，臉上也有傷，還掛著淚，用一種看著就很傷心的目光看著他。
他不知道該做點什麽，他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不動作，她自己抱。
柳若煙雙手攏住他精瘦的腰，臉埋在他胸前，“我快堅持不住了，我不想你死，你不該死。”
“柳師妹，危險！”修士大喊。
“這是我師兄，怎麽會危險。”柳若煙低聲，“我師兄永遠不會傷害我的。”
蕭楚流楞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眼中的紅色慢慢褪去。
“糊塗，等下小命都沒了，城主，怎麽辦？總不能放過魔人吧，別忘了蕭家滿門就是被魔人滅的，魔人全部都是挨千刀的貨。”旁邊的家主道。
城主還在猶豫，“他看起來，沒有什麽殺氣。”
“光用肉眼看能有什麽用！他連自己師妹都認不出來了。”家主催促，“還是快些降住他吧，趁他現在不動，殺了他，以絕後患！”
飛鳥撲棱著翅膀飛遠，有冷酷的人聲自遠方傳來。
“我的徒弟，我看誰敢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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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刺破了雲霧，照亮了蕭楚流呆木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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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來我們做點什麽呢。”他一腳踹開蕭楚流的手，捏著柳若煙的脖子蹲下來，“對，是剝皮。”
“柳師妹，別害怕，我會小心翼翼的，這張臉皮那麽完美，怎麽也不能把它弄破了啊，但是我剝皮的技術可沒白發魔尊那麽好，你且忍一忍。”他手裏拿著刀在柳若煙臉皮上滑動。
柳若煙大口喘著粗氣，她完全沒註意到師兄已經睜開了眼。
沒想到躲來躲去，躲不過剝皮這個結局了。
同人文中的命運就那麽難以扭轉嗎？
“剝皮？你就算殺了我又能怎麽樣，這只能證明你是一個變.態，是一個在父親心中無足輕重的孩子，是一個作惡多端的魔頭，你還好意思說我師兄是螻蟻，我看你連他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她冷笑，說到手指頭就心痛。
修仙界有沒有接手指頭的醫療技術啊！
“你想激怒我？”李青峰挑眉，
“不，是你說要剝我皮，激怒我了！”柳若煙回。
“不準……傷害我師妹……”蕭楚流呢喃。
柳若煙瞪大眼睛去看他，發現他已經醒過來了，此時睜著眼睛，有些神志不清。
糟糕，還打算再拖點時間呢，現在完犢子了。
李青峰大笑起來，興奮道：“他想要救你，你說說你嘴裏這麽厲害的師兄救得了你嗎？”
那把尖刀在柳若煙的下頜線處慢慢滑動，李青峰歪著頭，正在尋找最好的下刀處。
來自生理的恐懼讓柳若煙閉上了眼，她已經在詢問系統如何使用神降技能了。
忽然，一只手伸了過來，生生握住了刀刃。
血滴滴答答流淌，還是那句沙啞的話，“不要……傷害我師妹……”
柳若煙怔怔掀開眼，看向眼前硬生生撐著劍半跪起來的大師兄。
他那一向肆意的馬尾已經松了，頭發泛著毛躁，沾了粘稠的血，順垂下來，一些碎發還沾在他的側臉上，襯得他整個人非常消瘦萎靡。
可他還是起來了，無神的眼睛死死看著那把刀。
“不準……”
握著玉劍的手背青筋鼓起，血液沿著青筋流到劍身上。
握著刀刃的手傷口卷得糜爛不堪，白骨漏出來。
他似乎察覺不到痛意，沒有一絲一毫退縮的意思。
“還是個癡情種，就這你還說你師兄不在乎你？”李青峰自以為捏到了蕭楚流的軟肋，滿意極了。
“師兄……”柳若煙忍著劇痛喊了一聲，“你快跑，去找人。”
“還跑？他站都站不起來。”李青峰起身踹了一腳，蕭楚流的身體就直直飛向大樹，被樹攔住，他摔倒在樹根之下。
“我要殺了你！”柳若煙大喊，滿眼紅血絲暴起。
“哦，下輩子吧，這輩子不行哦。”李青峰將刀尖刺入她的面皮。
面部傳來密密麻麻的痛來，她嘶鳴著，正打算讓系統啟動神降技能，就見天色變得昏暗詭異起來。
烏雲遮住了陽光，黑氣更加肆虐。
李青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疑惑地環顧四周，最後將目標落在不遠處的蕭楚流身上。
他看起來……有些不對勁兒。
大片的魔氣卷成氣旋湧向他的腹部，他半睜著眼，看著地，嘴動了動，卻沒有聲音傳出來。
這是，入魔了？
李青峰感到有些荒謬，又覺得很在情理之中。
沒想到啊，親愛的父親親手帶大的孩子也會入魔，多麽諷刺，那不就和他一樣嗎？
被愛的和不被愛的，都會變成被世人唾棄的魔人。
父親啊，這是你的報應。
蕭楚流拎著玉劍，從地上站起來，擡起慘白的臉，露出頭發下黑紅色的眼珠。
魔氣縈繞著他，像是雲霧一般，越來越淡。
隨著他吸入的魔氣越多，臉色就越白，瞳孔就越紅。
他呢喃著什麽，沒人聽得見他的話語。
那張宛若鬼魅的臉上表情很僵硬，像是三魂七魄少了大半。
他動了。
魔氣飄散，他從裏面沖了出來。
一把玉劍直直沖向李青峰。
柳若煙被拋到地上，她捂著腹部傷口，一臉懵逼看大師兄。
這是——
【即將入魔了。】系統惆悵道：【入魔了算救贖嗎？】
柳若煙：！！！
“怎麽還整入魔了呢，大師兄可是未來一定能飛升的啊，修仙界的希望，這個樣子怎麽飛升？”柳若煙抓狂。
【實力不濟，心魔橫生，關鍵在宿主你身上。】系統道。
“該怎麽救啊，感覺他現在聽不進人話。”柳若煙小臉苦澀。
李青峰赤手空拳接住了蕭楚流的玉劍，結果，那劍帶了淩厲的魔氣，直接劃破了他的小臂。
如刀卷的魔氣攪碎了他手背上的所有皮膚，紅色的肉塊掉落。
李青峰痛得吸了一口冷氣，他沒有預料到蕭楚流這還沒徹底入魔就能如此厲害，真入魔了還了得？
他瞧見蕭楚流在說什麽，只是聽不清，因為下一秒，玉劍刺破虛空又來了。
一波波的攻擊兇猛而極速，李青峰不得不喚出自己的武器來。
兩人在院中打作一團，有受傷溜走的修士從外面將城主還有幾位家主請了過來救命。
那些人一到這裏發現是兩個渾身魔氣的人，大吃一驚。
蕭楚流也入魔了——這個想法讓大家不知所措，幾雙眼睛齊刷刷看向城主。
城主苦笑：“我們實力不高，插不進戰局，先看著吧，至於蕭世侄，等等再說。”
蕭楚流冷冷看著李青峰，目光無神，只會一劍一劍朝著他刺去。
每日練劍揮劍上萬下，每一招每一式都變成了他的下意識。
一劍刺入李青峰的肩膀，他狠狠一攪；一劍刺入李青峰的胸膛，他灌入了肆虐的魔氣入其傷口；一劍刺入了李青峰的腹部，他拔出來，又刺進去，拔出來，又刺進去……
李青峰口吐鮮血，每被刺一劍就身形一頓，躲不開逃不掉，大罵其“瘋子”。
蕭楚流沒理他的話，抽出了玉劍。
李青峰趁機落地，舉著劍就要朝地上的柳若煙砍去。
觀戰的柳若煙：？？？
無恥小人！
白光在柳若煙面前閃過，李青峰舉著劍的手生生被砍斷了。
柳若煙剛剛才體會到斷指之痛，猛地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為李青峰默哀三秒。
李青峰舉著自己的斷臂瘋狂怒號，很快，蕭楚流站在了他的身後，
玉劍抵著他的臉，入魔的龍傲天可沒剝皮的耐心，鋒利的玉劍直接將李青峰的半張臉給刮了下來。
左半邊臉的眼珠子被劈成了兩半，血肉之下的陰森牙床也暴露出來。
李青峰發出了宛若殺豬的嘶吼聲，他捂著自己的臉，想要化作黑氣從這裏離開。
可是蕭楚流已經捏住了他的脖子，又是一陣安靜的，平靜的虐殺動作。
玉劍刺入李青峰腹部，拔出來，大片的鮮血如玫瑰花綻放在草坪上。
蕭楚流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嘴巴微微張合，似乎在說什麽。
他已經看起來不像個人了，是一個從地獄中走出來的魔鬼，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殺戮機器。
城主警惕地看著蕭楚流，微微嘆了口氣。
“把那個女娃娃救出來，蕭世、蕭楚流救不了了，他要變成第二個李青峰了，想辦法殺了他，殺不了就困住，找修仙者聯盟的人來。”
作為一城之主，他要為沐陽城的百姓安危負責。
如果蕭楚流殺完李青峰還是這副模樣，就堅決留他不得。
誰知派進去的修士想要帶柳若煙出來，柳若煙搖頭不願意出來。
她走到蕭楚流身邊，握住了他持續動作的手。
這是，她才聽清他在說什麽。
“不準傷害我師妹……”
“不準傷害我師妹……”
只有這一句話，他一直在重覆。
什麽都忘記了，只有這一句話，是撐著他動作的能量。
柳若煙潰不成聲，低聲嗚咽，“師兄，我沒事了，我沒事了。”
“不準傷害我師妹……”他垂落著視線，手不停地刺向李青峰。
李青峰氣若游絲，發出虛弱的笑聲，“變得比我還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魔人。”
柳若煙恨恨瞪向他，反手撿起地上的刀，砍下他的腦袋，“閉嘴吧你。”
如此一番劇烈的動作，眩暈加劇痛讓她快要撐不住了。
她抓緊蕭楚流的手，臉色比紙還白，軟聲安慰：“壞人已經死了，師兄，醒一醒，好不好？”
蕭楚流仿佛聽不見一樣，繼續蹂.躪無頭屍體。
柳若煙回頭看向那些修士，還有城主戒備的眼神，著急地落了淚。
“師兄，是我啊，醒一醒，你忘記和我的承諾了嗎？我們要一起飛升，我們要救死扶傷，我們要去大千世界看一看……”
她抹淚，見他動作遲緩了，她又急忙道：“你說要和我一起去我的家鄉，我們去揚州，就像來你家這裏一樣，我帶你吃好吃的，我知道揚州可多好玩的地方了。”
他沒什麽反應，將李青峰的屍體丟在地上，用劍尖碾磨著屍體的胸膛與腹部，那裏內臟亂糟糟的，沒有一片好肉。
他的潛意識中就是要讓李青峰不得好死。
“實施抓捕，別讓他傷到了他師妹。”城主果斷下令。
那些修士小心翼翼靠近，柳若煙擋在蕭楚流面前，一只手捂住腹部，一只手攔著，低聲道：“等一下，我師兄他不會亂傷人的。”
“他連意識都沒了，柳師妹你快點過來，等下他把註意力放在你身上就完了。”修士道。
“不會的，再給我點時間。”柳若煙轉過身來，搖晃著蕭楚流的臂膀，“師兄，你說想要娶我的，你醒一醒，我答應你好不好？”
她沒有別的招了，就讓她當那撒謊精，騙人鬼，匹諾曹吧。
蕭楚流頓了頓，還是繼續自己的動作。
他的世界裏就只剩下刺、拔。
柳若煙流下一行清淚，拉著他的手去摸自己腹部的傷口，去摸自己的斷指處，“師兄，我好痛，真的好痛，我想讓你抱抱我，抱抱我……”
蕭楚流的手碰到了滾燙的血，顫抖著往後縮了一下，瞳孔猛得縮小。
他猶豫著丟了玉劍，另一只手也摸上了她的手。
那只形狀完美嬌小的手，如今少了兩根手指，不像記憶中那樣完美了。
柳若煙見這話有效果，她又哀求了一句：“師兄，抱抱我。”
蕭楚流迷茫看著她，有些沒懂她是誰。
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孩渾身都是傷，臉上也有傷，還掛著淚，用一種看著就很傷心的目光看著他。
他不知道該做點什麽，他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
他不動作，她自己抱。
柳若煙雙手攏住他精瘦的腰，臉埋在他胸前，“我快堅持不住了，我不想你死，你不該死。”
“柳師妹，危險！”修士大喊。
“這是我師兄，怎麽會危險。”柳若煙低聲，“我師兄永遠不會傷害我的。”
蕭楚流楞在原地，沒有任何的動作，眼中的紅色慢慢褪去。
“糊塗，等下小命都沒了，城主，怎麽辦？總不能放過魔人吧，別忘了蕭家滿門就是被魔人滅的，魔人全部都是挨千刀的貨。”旁邊的家主道。
城主還在猶豫，“他看起來，沒有什麽殺氣。”
“光用肉眼看能有什麽用！他連自己師妹都認不出來了。”家主催促，“還是快些降住他吧，趁他現在不動，殺了他，以絕後患！”
飛鳥撲棱著翅膀飛遠，有冷酷的人聲自遠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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