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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背著昏迷的十幾個少女飛速禦劍飛行回城。

一路之上不敢停留,怕多耽誤一刻就要被那化神期的魔人本體追上。

好不容易趕到了修仙者聯盟據點,將那些姑娘安置好,告知了魔人的老巢位置。

大家才松了口氣,看著其他組員的狼狽模樣,互相對視,莫名其妙大笑起來。

“王道友,你剛剛是不是把你出門帶的所有符箓都給甩出去了,大出血哇。”

“沒想到我們能活著逃回來,符箓算什麽,我家多得很。”

“齊師兄,你看起來傷得很重啊,我去幫你找個醫修來看看。”

“無事,小傷,我回去養一下就好。這下我們算是完成了調查任務,剩下的時間,大家可以自由行動,九天後我們再回去。”

“哈哈,誰能知道,我們遇上了一只化神期的魔,等我回去我一定要大吹特吹,好好渲染一下爺的英勇事跡。”

“後續是修仙者聯盟要解決的事情了,我前兩天可想去吃一吃黃鶴樓的名菜,好不容易處理完這事兒,走,今晚我請你們吃。”

“謔,王道友闊氣!”

大家歡笑著談天說地,一路說一路往客棧方向走。

柳若煙手心被劍刃劃開,一直忍著那痛,突然想起芥子裏還有一些北檸拿給她混了越清桉神鳳血脈的藥膏,便拿出來塗了一些在手心。

很快,手心上的傷口發癢,長出了新的肉芽,交織著修覆好皮膚。

她又瞥見葉燃衣還在滴著血的手,便跑過去,甜甜沖她輕笑,“葉師姐,我這裏有藥,我幫你塗一下傷口啊。”

在葉燃衣默許中,她拉起對方的手,小心翼翼幫忙塗著。

一邊塗一邊擡起琉璃般明亮的眼睛,問:“那位,是春山派的前任掌門吧?他現在是以師姐本命劍的劍靈形式藏於劍身嗎?”

葉燃衣緩緩搖頭,沈默了一會兒,道:“不是劍靈,那只是師祖的殘魂,受我召喚。”

“唔,召喚殘魂需要用血啊?”柳若煙呢喃,“用這招是不是對你身體有很大的影響啊,你看你的唇色現在還是白的呢。”

葉燃衣搖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這種事情涉及到春山派的秘密,柳若煙見她不樂意說,也不多問。

不過春山派將殘魂給了葉燃衣,想必是把振興門派的重任全部壓在了她的身上。

等葉燃衣傷口完全愈合,她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歪著腦袋,眼睛彎彎,“葉師姐,一個門派的興衰光靠一個人是帶不起來的,靠得是無數同心協力的同門弟子,你也不要有太大壓力了。”

說完,也到了客棧,她向前小跑了兩步,噔噔噔上了樓。

顧深看著她心急如焚的背影,嘖了一聲,“屋裏有個花魁就這麽著急啊?都沒見你對你師兄這麽殷勤過。”

葉燃衣靜靜看著樓梯上的柳若煙,一直緊繃的身體微微松懈下來。

她垂眸,看向自己恢覆如初的手,想起了師父和自己說的話——“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將你的性命奉獻給春山派了嗎?”

那時她才十三歲,那時師祖仙逝不過幾十載,春山派式微成二流門派。

別的門派為了資源欺上門來的時候,門內無高階修士能擊退對方,山門前一片血色,大長老不得不割出了兩條靈石靈脈。

她手裏握著利劍,想要沖上去,卻被師父困在原地,“你殺的了他們嗎?修仙界弱肉強食,只有強者才有資格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

她當時什麽也沒說,她只是看著門前石階上流淌的血色,看了許久。

山中大雨滂沱,血水被沖地一幹二凈,好像屈辱未曾發生在這個曾經驕傲的宗門身上。

雨聲中,她轉過頭,看向門內的無數弟子,看他們害怕的淚水與無助的神情。

“我準備好了,燃燒我的壽命,請師祖重臨。”她的聲音青澀卻穩重,小小的身軀仿佛能撐起一座泰山。

柳若煙打開門的時候,竹玉憐正坐在寒酸的椅子上,臨窗而望。

和煦的陽光打在他懶洋洋的臉龐上,濃密的睫毛在他臉頰上投下一片陰影,眼皮動了動,那陰影也跟著動了動,煞是靈動。

他半瞇著眼,神色饜足轉過頭來,看到柳若煙,柔柔一笑,眼波流轉,“主人,你回來的好快。”

柳若煙收斂了一下自己歡快的心情,和他講剛剛在亂石窟遇到的事情。

“多虧了你我們才能救下那麽多人呢。”柳若煙道。

現在木妖還是小白花,還會幫助他們救人。

而任務似乎也有了一點曙光,她心情很不錯地坐到床邊,雙腿晃來晃去。

“所以現在還沒抓到真兇,你們在等修仙者聯盟派來化神期的修士?”竹玉憐的手指微微敲著膝蓋,他站起身來,走到柳若煙身前。

而後蹲下,臉輕輕貼住她的膝蓋,聲音又輕又柔,“主人,等抓到了那魔,你們會怎麽處置他啊?他殺了那麽多人,你們會現場殺了他嗎?”

“當然,如果能活捉,那就活捉,不能活捉,殺死也是一個選擇嘛,不過這個事情和我們沒有關系,是修仙者聯盟要去做的事情,我們實力太低了,殺不了那魔。”

柳若煙感覺他這個姿勢頗有一些伏低做小的意思。

隔著薄紗,她溫涼的膝蓋被一團熱息侵染。

那臉緊密地與她腿靠在一起,一種異樣感覺從心底慢慢爬升。

她臉色微紅,推了推竹玉憐。

他被推開了,擡起漂亮清透的眼睛,特別認真看著她,“那如果你們實力夠呢,不,如果主人你的實力夠呢?你會殺了他嗎?”

“會。”柳若煙點點頭,“這種惡人,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竹玉憐頓了頓,久久望向她,突然笑了起來,胸膛微微顫動。

他那清澈的眼底似乎突然多了一層東西,她看不清,只能看到那斂起的濃睫因為他的笑而抖動。

“你怎麽了?”柳若煙不明所以,問。

“無事,主人,我有些累了,可以躺床上休息會兒嗎?”他嘴角的弧度一直沒有放下,整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

“可以,我先下樓去。”柳若煙將床讓給他,自己快步出去了。

他坐在床上,臉上的笑直到門被關上才徹徹底底消失。

身上的冷意卻在迅速攀升,好似無論再暖的炭火都暖不熱他宛若寒冰的眸子。

到了樓下,柳若煙發現大家一臉嚴肅準備出門。

“出什麽事兒了?”她問。

“又有兩個修士死了,這次死的可是大人物,五郎山的掌門和長老。修仙者聯盟剛剛給我發靈訊,叫我們趕緊去看看。”齊落雲道。

有修士嘀咕了一句:“這魔頭當真大膽,殺了這麽多修士,是真不怕修仙者聯手剿滅他啊。”

“他是在挑釁我們吧?我們才闖了他的老巢,他反手就殺死兩個修士,給我們下馬威?”

大家猜測種種,每個人的臉色都不太好。

柳若煙皺眉,擡眼往二樓看了看,猶豫了片刻,對著齊落雲道:“你們先去吧,我有點不舒服,先不跟著去了。”

等他們離去後,柳若煙在客棧門口站了一會兒,找到小二,指了指二樓,小聲問:“住在我房間的那個穿紅衣服很漂亮的少年,他今天下午是什麽時辰回來的?有沒有出去過?”

小二想了想,告訴她竹玉憐很早就回來了,且中途沒有出去過。

【宿主,你為什麽要問這個啊?】系統問。

“總覺得不對勁,那魔說殺修士是汙他的,他只殺人類少女。然後,我和竹玉憐一分開,城裏就又死修士了,很難不讓人覺得……”

【小二說他沒有出去過,應該不是吧。而且他一直都沒表現出狠厲的一面啊,哪怕宿主你睡著了,他也沒有對你下過手,宿主你也是修士啊。】

“這倒是。”柳若煙嘆了口氣,“再看看吧,希望早點找到兇手。”

夜幕冥冥,華燈初上。

游船猶龍,在鬥折蛇行的河流中晃晃悠悠前行。

到了晚飯的點兒齊落雲他們才堪堪回來。

柳若煙問他們吃不吃晚飯,他們全部搖頭,一臉生無可戀。

“柳師妹,我現在直犯惡心,還好你沒去今天那個案發現場,我們今天沒用留憶石,見到的是真的屍體。然後發現……五郎山掌門和長老的衣衫下面有無數的傷口,像是被人用鞭子抽出來的,一條一條的,肉都被抽爛了,嘔——”

顧深捂著嘴,幹嘔著上樓了。

王師兄擺了擺手對大家道:“沒胃口,今晚黃鶴樓是沒法兒吃了,明兒再說吧。”

大家散去,剩柳若煙一人在原地深思,“鞭子?”

她的琉璃目沈了幾分,眼底彌漫了壯麗且蒼涼的死寂。

為了發展一下狗咬狗劇情,她打算盡快將那瓶少女血放入藤七叔的房間。

於是,上樓喊醒了竹玉憐。

“走吧,我送你回滿春樓。”

一路之上,竹玉憐好像個沒事兒人,與她聊這揚州的風土人情,與她聊妖族的趣事兒。

她也像個沒事兒人,與他聊青州的人傑地靈,與他聊淩天宗的宗門大比。

不過——

他說的是:“我是妖族一個很低賤的族群出來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從小那些人都欺負我,我只能來人類的地盤生活。”

知道原著一切的柳若煙:……哼,繼續編。

她跟著說:“我也是孤兒,沒有朋友,只拜入了一個很小的門派,門派其他人欺負我是五靈根,說我是廢物。我也確實很廢,宗門大比都沒拿到好名次。”

下午剛托小妖去打聽柳若煙的身份,竹玉憐:……呵,看你裝。

兩人三句裏面吐不出一句真話。

等將竹玉憐送入了房間,柳若煙與他道別。

“你不留下來與我一起?”他的手伸出來,期期艾艾抓住了她的腰帶,話語中充滿了不舍和挽留。

他的臉藏在陰影中,正常來說,沒有人能看得到他的表情。

可是柳若煙有夜視眼,她能清晰地看到那張魅惑眾生的臉是用怎樣的表情來說這句話的。

兩只眉毛高高挑起,深邃的眼中閃爍了一些惡意,笑容是那麽志在必得。

又要搞這種小白花裝可憐的小把戲,柳若煙打開他的手,後退了兩步,冷臉冷聲,“不習慣和別人睡在一張床上,我先回去了。”

“好吧,主人路上小心。”他聲音裏充滿了委屈,那只雪白的手一點點松開腰帶,依依不舍收了回去。

奢華的門被關上。

柳若煙松了口氣,快速尋找上樓的樓梯。

頂樓是藤七叔的地盤,她要找到那個密室,然後將那瓶血藏進去。

好不容易上了頂層,她卻迷路了。

滿春樓本來就很大,最上面房間修得和迷宮一樣,而且為了防止旁人誤入,這裏還設置了一些障眼法。

她不是路癡,但此刻只能像蒼蠅一樣在這裏亂撞,試圖找到原著中的那個密室。

系統稍微給她指了一下路,等她看到那間樸實無華的小房間時,已經大汗淋漓、腿腳發酸。

好在藤七叔不在。

“壞老頭,準備等著魔頭來和你幹架吧!”柳若煙解開自己在瓶子上下的禁制,裏面的血腥味兒瞬間蔓延至整間小房間。

味道這麽重,藤七叔肯定一回來就能發現。

柳若煙眼裏劃過一絲狠色,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將所有的血液倒了出來。

天花板上,四壁上,地磚上,四處都被鮮血浸透。

她將乾坤瓶隨手一丟,微微一笑,滿意拍拍手,而後快速往外走。

只是,門被一個人影給堵住了。

她驚得差點喊出來,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錯愕看著對方。

是竹玉憐,嚇死她了,她還以為藤七叔回來了呢。

不知道他在那裏站了多久了。

尷尬凝固在她的臉上,雙腳被定在流淌著血液的地上。

前不久她還冷酷和他說自己先回去了,結果現在她出現在他經常接客的密室裏,還毀掉了這裏。

他表情怎麽那麽微妙啊?

拋開繁雜的思緒,柳若煙幹笑著打了個招呼,“晚上好,又見面了。”

“哦?”竹玉憐尾調輕輕上揚,和他的眼稍一般。

他還是用那種審視的目光在看她,看得人心底發毛。

過了會兒,他讓出半邊身子,示意她出來。

柳若煙遲疑片刻,從他身邊走過。

可是,下一秒,那一雙玉手就困住了她的身軀,困住了她想要逃離的靈魂。

竹玉憐從她的身後緊緊環抱住她的腰身,一把將她撈到自己的懷中。

他的下巴順勢埋在她的脖間,潮濕氤氳的呼吸盡情打在她的細嫩皮膚上。

她被燙地心頭一緊,想要掙紮,卻無法掙脫那如鐵的臂彎。

當他裝柔弱的時候,他是那般弱柳扶風。

可現在他不裝了,他毫無顧忌地展現出自己的絕對力量。

與手臂粗暴動作孑然不同,他用臉輕輕貼在她的皮膚上,炙熱的唇沿著她的脖間慢慢往上滑。

來自靈魂的戰栗讓柳若煙忍不住害怕起來,她聲音顫抖,帶著哭腔,“竹玉憐,松開我……”

“唔。”他從喉間悶哼出一聲泛著迷離的音節,左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那唇齒慢慢地移動,啃噬,像極其有耐心的獵人,一寸一寸攻入了獵物的地盤,後毫不猶豫地咬上獵物最致命的弱點。

柳若煙無助地往後仰著頭,她只覺得自己敏感的耳朵要熱化在他的唇齒之間了。

他到底……想要做什麽啊……

竹玉憐在她的耳朵上留下了一片片的紅痕。

他勾起唇來,荒涼的眼睛掠過那血色彌漫的房間

“主人,你出現在我身邊,到底是想對我做什麽……”他在她耳邊緩緩私語,聲音喑啞魅惑。

“你到底是什麽人……真是越來越讓人搞不懂了呢。”

柳若煙感到背後的胸膛中漫出幾聲笑來。

她感到一絲心驚肉跳。

從她得知死者身上有鞭傷後,她就已經非常確認,自己遇上的是已經黑化了的竹玉憐了。

此時此刻,是她第一次深刻感受到第三位男主是多麽危險。

她就像是一只人偶,而他完全不需要她應答。

他可以輕而易舉撕碎她,也可以慢條斯理吃掉她。

腰被擒住,嘴被捂上,耳朵被侮辱般啃咬,她變成了他的獵物,而她最開始還以為她是來拯救他的俠士。

真蠢啊。

柳若煙,你真蠢啊。

你為什麽就那麽輕易相信了他,為什麽不再小心一點?

你是來救贖的,不是來送命的。

明明知道原著中的他就很危險,為什麽你就一廂情願認為他是個小白花呢。

活該你栽在這裏。

酸澀的眼眶再也承載不了她的悲傷,大顆大顆的淚水砸落到竹玉憐的手背上。

竹玉憐明顯楞了楞,他動了手,定定去看手背上的晶瑩液體。

像是被燙到,他松開了禁錮著她的手。

“我只是想救你,我只是想救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竹玉憐,我恨你……”柳若煙抽噎著,卷翹的睫毛沾了無數碎淚。

聽到她恨他這話,竹玉憐也不惱,他看著那間臟汙不堪的小房間,勾唇嗤笑,“說愛我的人多了,你倒是第一個說恨我的。”

“你知道就在這裏,有多少人說過愛我嗎?他們剛開始喊我好孩子,後來我長大了,他們就喊我好人家。”

“你把這裏毀了,以後他們會在哪裏繼續說愛我呢?在陰暗的巷子裏?在哪家無名客棧?還是在我那張可以看得到月亮的床上?”

柳若煙被他的話氣到渾身發抖,她聲音沙啞,“你瘋了!”

“是啊,我瘋了……主人,我不是和你講過,我只是個卑微的小妖嗎?這世道欺我如此之深,我要是不早點瘋,我就活不下去了。”

他指著小房間的那張床,低聲輕笑道:“你知道我在那裏絕望地自殺過多少次嗎?身上的傷口能夠很快恢覆,但是心裏的傷口卻一道一道疊加,很痛,我真的很不喜歡那種感覺。”

柳若煙心神一凜,她想到了原著中關於竹玉憐特殊的設定。

他身上傷口好的很快,被藤七叔捏住魂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殺死不了,逃也逃不了。

“怎麽,流露出這種表情,主人是要可憐我嗎?用你尊貴的玉泉劍尊弟子的身份,高高在上地對我伸出援助之手?”他的手輕輕劃過她的下巴,拭走下面掛著的淚珠。

“不,我從來沒這麽想過。你問我來到你身邊到底想對你做什麽,你卻不信我說的,我是來救你的,竹玉憐,收手吧,不要在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了。正道人士殺的越多,你最後的結局越悲慘。”

原著之中竹玉憐的悲劇結局是因為前期殺了過多的正道人士,後被名門正派聯手給滅了。

她該如何在他亂殺人的情況下保護好他啊……

“悲慘?”竹玉憐漫不經心舔了舔牙,“無非就是死,我已經死過很多次了,我不懼死亡。”

“可是……”柳若煙眼眶紅紅的,撇著嘴,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我不想你死。”

安靜的走廊裏寂靜至極,淡淡的月光照亮了竹玉憐猛地一楞的漂亮眼睛。

他臉上笑容消散了。

睫毛卻在月光下飛速顫抖,宛若流彩蝶翼。

將柳若煙認真的表情全部納入眼底。

過了很久很久,他壓低的聲音才流進柳若煙耳底。

“主人……你知道你說這種話,會讓我很煎熬嗎?”

煎熬?

柳若煙擦了擦眼淚,剛想問什麽意思,突然聽到了幾聲由遠而近的腳步聲。

她心中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竹玉憐就已經拉著她的手跑起來。

他比她對這兒熟悉多了,很快就找到了一間空房間,他一把抱住她閃進房間。

“你老板回來了?”柳若煙緊張而小聲問道。

竹玉憐捂住她的嘴巴,沖著她點點頭,用氣聲:“他耳朵很尖,不要發出聲音。”

她頭如搗蒜,緊緊靠在竹玉憐的懷裏,慢慢調整呼吸,將自己調節到龜息狀態。

竹玉憐松開捂著她的手,幫她理了理鬢角跑亂了的碎發。

柳若煙聽到那越走越近的腳步聲,聽到了一聲暴喝,接著是劈裏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她渾身抖了抖,抓緊竹玉憐胸口上的外衫。

等了很久,外面所有的聲音才停下來。

柳若煙緊繃著神經,已經有些疲憊了,手指放松一般動了動。

“你老板應該走了吧?”她輕聲問。

卻一直沒有等到回應,她擡頭,一下子看到了竹玉憐似笑非笑的表情。

額……怎麽這幅表情?

“好摸嗎?”他低下頭來,貼近她耳畔,問。

好摸?什麽東西哇。

她皺眉去看,突然發現自己的手正放在他的胸.肌上,此刻那纖薄的錦服下面有一個小點凸起,十分明顯。

她:啊啊啊!

激.凸(摩擦多了會出現的一種……)

本身它沒多性.感,但是這是女主摸出來的(流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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