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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第55個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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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死不活、欲醒未醒之際,簡禾已嗅到盈滿於空氣中的草藥味,清幽之中,又沁了一股醉人的熏香味道。腦海中歡快地響起了系統的叮叮提示音。

系統:“叮!恭喜宿主完成主線劇情【災中絳儀】,鹹魚值—350,實時總值:2050點。”

系統:“叮!經此一役,姬鉞白魄力 2000,戰鬥力 5000,獲得道具:絳儀x1。宿主機智 10,敏捷 10,吻技 10。獲得獎勵:GPS定位功能解鎖。”

簡禾:“???”

又有一個詭異的數值被覺醒了!

尾椎竄過一陣酸爽難言的滋味,簡禾倏地睜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了姬鉞白房間的大床上,看來是已經被他從那個鬼地方帶回來了。

床帳垂落,珍珠白的窗紙被日光透映得金燦燦的,微小波紋如同在晃動。簡禾被陽光晃得瞇了瞇眼,卻忽然註意到了窗邊的雕花劍架之上,橫放著一把修長的劍。鞘如墨染,金弦安靜地旋繞其上,從首到末,一塵不染,皎皎發亮。

雖然,在殺死那只梼杌時,絳儀相當於是被吞進了獸腹。不過,貴為以後陪著姬大大大殺四方的仙器,它又怎麽畏懼一只假梼杌的胃酸。在障局消散後,梼杌的屍首化作一道沖天的紫煙消失了,絳儀自然就落下來了。

趁此機會,簡禾讀取了一下心動數值。不出意外,姬鉞白的進度條已經滿了。

接下來,只要把鹹魚值最後的50點也搞定,她就要跟姬鉞白說再見了。

簡禾輕聲一嘆,又不知自己為何要嘆息,幹脆就坐起身來了。這一下,卻感覺到被子有點兒扯不動。

轉頭一看,原來姬鉞白就躺在她身後,大半個身子都壓在了被子上。眼縫緊閉,呼吸深長,然而眉心微蹙,心事重重。

簡禾像條毛毛蟲般扭動著挪近了些,撚起自己的一撮手法,用發梢的尖尖去搔了搔他的下巴。

沒反應。

光天化日睡得那麽熟,對於警覺心那麽高的姬??而言,實在少見。

系統:“宿主,現在距離你們脫險那天,也才過了兩天的時間。姬家的人出來後,既要治傷,又要四處奔走、讓梼城的人盡快搬離那兒。姬鉞白又要看顧你,基本沒合過眼。直到其餘姬家小輩趕來主持大局,姬鉞白才能抽身離開。算上來,他也才睡了不到幾個小時。”

簡禾恍然。

原來如此,難怪會睡得這麽沈,肯定是累壞了。換了是她,也會一到家就倒頭大睡。

思及此,簡禾終於良心大發,不再亂搞他了。目光下落,姬鉞白的左手搭在了被褥之上,如玉雕琢,五指修長,然而,虎口處有道縱裂的傷口,估計是拉弓時因勁力反沖而裂傷的,指腹也有橫貫的切口,看著就疼。幾個傷口,均抹了一層晶瑩的白色膏藥,傷口已經有愈合的跡象了。

此物名喚“生肌駁肉膏”。雖然這名字起得毫無文采、簡單粗暴,但礙不著它功效奇佳,無論多重的皮外傷,薄塗一層,即可在短時間內治愈,乃是仙門之中最不科學、也最昂貴的buff妙藥。

簡禾托腮,有點想笑,然而面部肌肉一動,就有一陣鈍鈍的扯痛感自上半張臉傳來。翻動被褥,揚起一陣風,那一整片的肌膚也是涼颼颼的。

簡禾:“???”

她暗道一聲“不妙”,小心翼翼地擡手,以指尖輕輕地點了點鼻梁。不出意料地,指腹沾了厚厚的一層“生肌駁肉膏”。

簡禾:“……”

她悚然彈起,赤足下地,尋找房中的鏡子。

姬鉞白雖說是男人,可仙家之人格外重視儀表,再加上又成了親,所以房中不僅有梳妝鏡,還有一面等身高的大鏡。然而,轉了一圈,簡禾卻發現所有的鏡子都被撤走了。

簡禾:“……”

一拍腦袋,她忽然想起自己有個小小的首飾盒是鑲著鏡子的。躡手躡腳地翻了翻,簡禾大喜——這條漏網之魚果然還在,連忙迎著日光,把臉湊上去。

然而,還沒看清楚,鏡子就被一只修長的手奪過去了。

姬鉞白披散長發,赤足立在了她跟前,頗有幾分緊張地看著她。

“……”簡禾從沒見過他這種表情,想了想,佯作端肅,朝他攤開手道:“好了,給我。”

姬鉞白沒做聲,背在身後的手卻緊了緊。

“藏什麽呀你,我又不是瞎子,自己的臉總有機會看到的。”簡禾道:“況且我也大致猜到了,我是不是破相啦?”

姬鉞白一僵,欲言又止。

簡禾掏了掏耳朵,道:“你是不是以為我看到自己的臉會尋死覓活,所以才藏起家裏所有的鏡子啊?”

姬鉞白喉結動了動,道:“……不是。”

容貌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張皮囊。完美的容貌自然難得,但更珍貴的卻是那顆心。無論她長什麽樣,都不會影響他對她的感情。

他也知道,她不會脆弱得為此尋死覓活。他只是害怕她會難過、會鉆牛角尖,會過不了自尊心的那一關,才會想借這麽個笨方法,在她其餘傷勢痊愈前瞞住她。

簡禾當然明白他那點小心思,不就是想呵護她的玻璃心嘛。她心裏有點暖,又有點啼笑皆非,敲了敲膝蓋,故意曲解道:“那你一定是嫌棄我了?覺得看到我一個就受夠了,不希望屋子裏還有幾個地方能照出我的樣子,所以才把鏡子收起……”

話沒說完,姬鉞白已經打斷了她,厲聲道:“我沒有。”

他盯著簡禾,再一次逐字地道:“我沒有。”

我當然知道你沒有,好感度可不是騙人的——簡禾腹誹,面上佯裝幽怨,道:“我不信。除非你湊過來,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得出來,我就相信你了。”

姬鉞白不疑有他,手按在了地上,俯下身去,側耳到簡禾唇邊。

上鉤了,簡禾心中竊喜,突然捧住了他的下頜,齜起兩排森森的白牙,咬了他的耳垂一口。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親了一下。

姬鉞白:“……”

他身體一顫,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她。

“不錯不錯,你通過考驗了。咬你你也不生氣,親你你也不推開我,滿分。”簡禾鼓掌,又沖他眨了眨眼,笑瞇瞇道:“唉,我怎麽會覺得你嫌棄我呢?我這麽可愛,你喜歡我都來不及,對吧?來來來,鏡子拿出來。”

事情至此,姬鉞白似乎是拿她沒辦法,嘆了一聲,終於妥協了。

簡禾捧起鏡子一看,有點驚訝。

鏡中映出的模樣,與她想象的“硫酸毀臉”、“夜叉再世”並無關聯,應該說,沒有她以為的那麽恐怖。

若只看下半張臉,依舊是精致如初的。然而,上半張臉卻有一道傷痕自額角斜劃而下,穿過了左側的眉頭,橫貫鼻梁,一直延展到了臉頰的中間才止住,歪歪扭扭,寬窄不齊,生生地劈裂了這張完美無瑕的容顏。

當時在梼杌的嘴巴裏翻來滾去時,她就感覺到自己的額頭被尖銳的物體劃拉了一下。只不過,當初情況危急,她沒有機會去確認,果然是破相了啊。

生肌駁肉膏之所以是buff,就是因為薄塗即有效果。絕對沒有塗一層不夠、塗兩層才有用的道理。姬鉞白幾乎把一整盒都塗在了她面上,拜這所賜,傷口基本是愈合了,也沒有醜陋的凸起。然而,這道疤痕卻會永遠存留在臉上了。

人看到美麗的事物被毀滅時,生出扼腕痛惜的感覺,乃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她都與這張臉共處了一段時間,好歹也培養了點革命情誼。但也僅此而已,簡禾很快就看開了。

在副本裏,於梼杌口中翻滾的時候,她全身都沾滿了它的唾液,正常而言,不熔掉一層皮就算好的了。然而,就在她掉進去的前一刻,姬鉞白在它上下牙之間張弓時,那梼杌嘔出了極多的胃液,把姬鉞白的衣服和一小部分的皮膚都燒著了。輪到她進去的時候,它因為胃液的庫存清空了,反倒吐不出什麽來。

這樣一看,姬鉞白其實是恰好替她擋了一波化學攻擊。

故而,簡禾差點被吞下去,但康覆速度卻比姬鉞白還快。這期間,她把自己在那東西口中如何逃生的過程告訴了姬鉞白,包括賀熠以及他給的那顆毒|藥的來歷。

姬鉞白皺眉道:“他第一次見面就送你□□?”

簡禾道:“對啊,不過我覺得,他應該是沒有惡意的,只不過報答的方式奇特了點。但這次他也是恰好救了我一命,不然我早就被卷進那梼杌的肚子裏了。他後來去哪了?”

“障局解除以後,他就消失了,應該自己離開了。”姬鉞白憶起了姬硯奚跟他提過一兩句,在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面目純稚的狠角色形象,便對簡禾道:“今後,如果你再遇到這個人,先告訴我,不要與他單獨接觸。”

我早就攻略過他了——簡禾有點好笑,嘴上則道:“知道了。不過,我看他似乎一點兒仙功也不懂,連武器都是拿別人的,應該也掀不起什麽風浪吧。”

“難說。但即便是鬧個天翻地覆,也與我們無關。”姬鉞白道:“寧可招惹小人,也不要與瘋狗打交道。”

小人之流,要是哪天看不順眼,斬草除根毫無難度。瘋狗之流,不管擺到什麽位置,都隨時有可能反咬自己一口。

簡禾:“……”

她發現了,姬鉞白喜歡用“瘋狗”形容自己看不順眼的病友,相煎何太急啊何太急。

在劇本中,【災中絳儀】就是她與姬鉞白共度的最後一段主線劇情。之後,就沒有她出場的部分了。所以,按理說,這副本一結束,鹹魚值就會扣到剩下2000點,直接進入下個副本。

現在進度條還遺留了個孤零零的50點。系統道:“這是因為你與姬鉞白還有沒完成的事,等那件事做完了,你們那筆賬就扯平了,那時才能離開。”

簡禾思索了片刻,終於記起了系統說的是什麽了。

系統:“另外,由於你在洞中被邪氣所侵,刺激過大,你的身體很快就要制不住咒烙了。”

壓制不住咒烙,那豈不就會灰飛煙滅?!簡禾頭疼道:“……那這具身體應該能撐到進度條結束吧?!”

系統:“根據估算,在你完成所有任務的時候,身體的使用期也會恰好走到終點。”

轉眼間,就過了一個多月。窗外的景色,也從肅殺的隆冬走到了春意闌珊、鶯飛燕舞的早春。

簡禾的容顏受損的事兒並不是秘密。但估計是姬鉞白在背後做了什麽,簡禾在歲邪臺四處溜達、曬太陽時,所有的下仆、包括姬硯奚等幾個較為親近的小輩,都是態度如常,從沒露出異樣,也沒聽說誰嚼舌根。

在攻略賀熠的時候,他曾提過一兩句關於姬鉞白的事,但也完全沒提過“喬邇”毀容的事。可見,這件事兒確實無人敢傳出去。

轉眼間,二月春節已至。

蝶澤這種用錢堆起來的第一仙府,就算沒有在過節的時候,也是一派浮艷侵天、花哨奢靡,更何況是真正的節日。

再加之,前段日子,梼城被疏散的城民大部分都並入了蝶澤之內,故而,這一次的新年,街上人流更密、熱鬧氣氛更甚。

這期間,歲邪臺發生了一樁不大不小的火災。之所以說是不大不小,是因為它雖然燒毀了兩座房屋,其中的一座還是簡禾與姬鉞白的臥室,她來到歲邪臺後,凡是用過的、屬於她的東西,都寄存在裏面,現在等於被一把火燒沒了。

但好在,火災後沒有人員傷亡,查出起火原因後,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權當借機修葺房屋,這件事就這麽揭過了。

大年夜,在姬家與幾個關系好的小輩們一起吃了頓熱鬧的飯後,簡禾就拉著姬鉞白噠噠地跑了下山。

今晚,歲邪臺下有一個除祟的祭祀,花車上有舞者戴著妖魔鬼怪的面具,敲鼓奏樂,舞動全身。而大多數隨花車而走的平民也會戴上那種面具。大家都相信這樣走過一遭,來年就會更易抵禦魍魎的侵襲。

蝶澤的小攤販都趕著湊這個熱鬧,入夜後,就在攤上豎起了竹架子,掛了滿墻的面具。雖說“除祟”的“祟”,指的就是魍魎,可這些面具卻沒有照著它們來畫。白黑紅藍,或嗔或怒,或笑或泣,怪誕又有趣,就跟唱戲的臉譜差不多。二者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這些面具多了胡須、犄角等元素了。

為了融入其中,簡禾也拉著姬鉞白在攤子上選了兩個面具,興高采烈地加入了□□的隊伍。

歌舞升平的盛世仙府,花車一輪又一輪,氣氛**疊起,滿空落花。還有舞者奏樂時點燃了小煙火,夜空一時光輝爛漫,人們驚呼連連。還在牙牙學語的稚嫩孩童騎在父親的脖子上,張開雙手,想去接住那點轉瞬即逝的星火,口水卻淌了他爹滿頭。

玩了幾輪,花車還陸續有來,但簡禾已經有點兒累了。恰好,他們繞了一個圈,又回到了剛才買面具的地方。

那攤販正美滋滋地剔著牙數錢。就在他的不遠處,放了幾張空的長凳。

簡禾見狀,一屁股在上面坐下。那攤販百忙之中看了她一眼,樂呵呵的也不阻止。簡禾一把摘下了面具,扇了扇風,道:“你說這是怎麽搞的,明明都過年了,天氣還這麽冷。明明天氣還這麽冷,我卻熱出了滿頭大汗。”

姬鉞白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一張俊美的容顏,莞爾道:“面具戴久了自然會捂出汗。”

“我看你就沒怎麽出汗啊。”

姬鉞白正欲說什麽,定睛在簡禾臉上,訝異了一瞬,又掃了一眼她的面具,明白怎麽回事後,就嗤嗤地笑了起來。

簡禾:“???”

她納悶地往手中的面具一看,腦袋嗡地一響——這面具居然掉色了!

這種面具頗為粗糙,材質很薄,為求透色持久,小販往往會雙面上色。這不,裏層的顏料居然已經化開了,想必她現在臉上一定是一副花臉貓的模樣了。

簡禾立刻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果然滿指頭都黑了。她轉頭,朝那個攤販吆喝道:“餵——老板!你的面具質量也忒差了吧?”

小販擡頭,看出了簡禾並不是真的生氣,而是在調侃他,便道:“哎,客官,小本生意,請多見諒。”

簡禾嗅了嗅指頭的顏料,道:“你這東西不會洗不幹凈吧?”

小販道:“不會。那上面的不是書畫的顏料,我都是用姑娘家的胭脂水粉給塗的,童嫂無欺。話說,我這兒還有點剩,要不你自己補補?”

“好了,先別說話,我幫你擦幹凈臉。”姬鉞白擺正了簡禾的肩膀,讓她閉眼,用單衣幹凈雪白的衣袖給她擦臉。完了以後,他的袖子都黑了一塊。

簡禾推了推他,努了努嘴,道:“快,去拿他的那個胭脂水粉,正好把咱們的面具也補點色好了。”

姬鉞白笑著搖了搖頭,去找小販取了一個小木盒、一支細細的幹凈的工筆過來,沾了一點兒黛色的眉粉,在面具上補色。

簡禾看得全神貫註。姬鉞白望了她一眼,筆尖停了停,忽然道:“我才看到,你臉上還有一處沒擦幹凈。”

什麽?

簡禾配合地把臉送上去:“真的?快幫我擦擦。”

等了片刻,卻感覺到眉毛有一陣癢癢的觸感。簡禾一怔,頓時意識到了——這是姬鉞白在為她畫眉。

喬邇的眉毛長得相當舒展,當初的那道疤痕穿過其中,當筆尖落在嬌嫩的新皮膚上時,簡禾覺得有點癢,忍不住想睜眼。

“別動。”姬鉞白悠悠道:“夫人最後輸給我的那次‘大富翁’,我可還沒有索取報酬。”

簡禾脫口道:“你居然不畫王八?”

姬鉞白一頓,訝然道:“夫人希望我畫王八?”

“……”簡禾嚴肅道:“沒有,絕對沒有。”

姬鉞白低低笑了一會兒,才收起筆。簡禾恍若夢醒地睜開了雙眼,擡頭。

系統:“宿主,姬鉞白最後的一個劇情任務,已經結束了。”

系統:“恭喜宿主成功攻略主要角色‘姬鉞白’。鹹魚值—50,實時總值:2000點。可以去下個地圖了。”

劇情吊著的那50點,其實指的就是當初還未兌現的這個賭約。現在,姬鉞白在她臉上畫了東西,也就算是圓了這個賭約了。

闌珊之夜,滿目艷紅的燈籠與燦燦的焰火之下,姬鉞白手執面具,唇瓣含笑,道:“上回的火災燒掉了你做的那副‘大富翁’,我還覺得挺可惜的,等明兒回去了,再讓人重新做一副吧。”

“好。”簡禾看著他,忽然道:“姬鉞白,我真的很喜歡你的臉。”

姬鉞白一楞,嗤笑道:“說什麽呢?”

“好了,面具也畫好了。”簡禾撿起了身旁填好了色的面具,道:“正巧,我有點兒餓了,你可以去幫我買串糖葫蘆嗎?”

姬鉞白一口應了下來,走了幾步,還回頭看了她一眼。

簡禾朝他大力招手。他才轉身繼續朝對街走去。直至他的身影隱沒在人群中,簡禾才慢慢放下了手,唇邊的那抹笑容終於有些淡了,輕聲道:“其實你這個人,我也挺喜歡。”

系統:“宿主,走了。”

喀拉一下,面具落了地。

那邊的面具小攤販把賺得的碎銀翻來覆去地又數了一次,晃了晃僵硬的脖子時,餘光擦過那側,卻驚訝地發現,原本坐在那邊的姑娘已經不見蹤影,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走的,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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