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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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聖旨很簡單，就是一通褒獎衛城治水有功，論功行賞。
雖然這麽大的事情連派人調查都沒有，就看了看她們上報的資料就下了定論，委實處理得太過敷衍，但是對於眾人來說反而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這次衛城水患的事情雖然有不少人‘卷款潛逃’但是亦有不少人都加官進爵。
柳泉這個柳治中成了柳州牧，那張圓圓的老臉笑得跟多菊花一樣，抱著明朝輝不停的說感謝。
行叭，現在感謝總比真出了問題背刺的好。
這幫舉人裏面因為大部分人有所實幹，基本都在衛城封了小官吏，這可比她們辛辛苦苦去皇城科舉考試，最後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好得多了。
易川成為金曹，雖然只是官居七品，但是主管貨幣鑄造和鹽鐵專賣，是個實打實的肥缺，最是適合她商賈出生。
想來是因為在上報治理水患的時候，易川是專門督管賬簿和錢糧運輸的，所以才被安排了這麽一個職位。
易川高興得跟個什麽似的：“我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當個七品官！”
就算是中了進士，進了前三甲，一般情況也是從八品官員做起，易川的這個七品官員對於她而言確實很不錯了。
田維打趣道：“真是出息，就算考取了科舉一步一步的爬，沒意外的話五年十年也到得到這個位置的。”
易川極為有自知之明的說道：“我就不是讀書的料，我那裏考得了科舉啊，對你們或許是五年十年的時間，對我而言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
田維疑惑道：“說得這麽悲觀，那你還去皇城趕考？”
“我原本就想去看看能不能買個官當當，我要求也不高，即便能得到個九品芝麻官，那也是有官身的人了。”
明朝輝微微皺眉道：“買官？”
易川說道：“是呀，我得到可靠消息，現在皇城裏面有地方私底下買賣官爵，我的科舉的的保送名額還不是拿錢買來的，還是田維你娘賣給我的，不然我一個秀才那裏有資格和你們一幫舉人混在一起考科舉。”
明朝輝和田維對視了一眼，田維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不是，既然能買，我娘幹嘛之前叫我考舉人考那麽辛苦！”
易川說道：“你也別怪田州牧，你考取舉人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買官這事是這一兩年才有的。”
明朝疑惑的問道：“怎麽突然會有買賣官員的事情，是那方牽頭承辦此事的？”
易川壓低聲音說道：“據說上面那位吃喝玩樂樣樣都喜，這麽多年下來錢不是不夠了嗎，所以搞出一個買賣官員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到底是上不得臺面，所以也就私底下辦，給的官位也不算太高。”
明朝輝內心吐槽道：‘當今聖上可真是妙人啊，如今連買賣官位自毀長城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照她這樣玩下去或許二十年後揭竿起義比一步步走科舉之路升得快。’
田維擔憂的問道：“朝輝，你臉色為什麽這般難看，是不是因為這次聖旨……，不如我們一起為你請命，聖上一定會給你一個好官職的！”
這次大多數人舉人都有了相應的官位，而明朝輝就是那少數人。
當時上報的時候明朝輝做的事情確實不好報上去，所以只是上報了她做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再加上她家累世白丁，也沒有什麽人保薦，所以也就被皇帝賞賜了一百兩銀子。
而田維是所有人裏面得到的官員位置最高的人，相當於衛城的三把手，這對於一個舉人來說，確實算得上飛躍了。
明朝輝搖頭道：“不用因此再勞煩聖上了，如今的結果已經比我們之前的想的好了很多，而且宣聖旨的內侍不是已經說了嗎，這次因為陛下有些…事情耽擱，所以科舉考試延期，我剛好可以一如計劃去都城趕考。”
易川笑著說道：“以我們朝輝的才華必然能夠高中，到時候步步高升別忘了提攜姐妹們。”
田維笑罵道：“你現在就開始拉幫結派，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裏來的奸佞。”
明朝輝默了默，最後鄭重的田維說道：“易川出事我不擔心，但是你我卻有些不放心，你性格耿直熱情，眼裏容不得沙子，但是這世間過剛易折……
衛城的情況你們都知道，如今衛城基本上都有把柄在我們手上，一般情況不會對你們動手，但是衛城和其他四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你們今後處理衛城的事情一定慎重再慎重。”
說道此處，明朝輝停頓了片刻才繼續低聲說道：“若是以後衛城貪汙風氣死灰覆燃已成大勢，你們切莫逆水行舟。”
田維笑道：“放心吧，我們會註意的，而且衛城這次被你整頓成這個樣子，她們那裏還敢再貪。”
明朝輝看到田維雖笑著答應了，但看她態度大抵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明朝輝看她這副模樣，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也只是她的猜測擺了，希望是她想多了……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
來的時候是車隊一行六十多人，走的時候卻是明朝輝和向陽兩人。
原本田維是想派十多個親衛護送明朝輝去都城的，不過明朝輝以若是遇到變故她帶著向陽一個人跑比帶著一群人跑要麻煩得多拒絕了。
田維想了想明朝輝的身手，倒也沒有勉強。
明朝輝收拾好行囊便出發了，出發路途順利，只是沒有兩天明朝輝就病倒了。
大夫診治過後說是思慮過重，休息不足，想來是當初在衛城的時候憑借著心氣硬撐著，如今衛城之危已解，人一松懈就病倒了。
明朝輝不由苦笑，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病來如山倒，明朝輝整個人就發起燒來，身子更是忽冷忽熱的，可把向陽嚇壞了。
好在兩人準備的補品齊全，又不缺銀錢，日日湯水不斷倒也穩固了病情。
明朝輝看著瘦了一圈的向陽虛弱的笑道：“你別擔心了，我如今什麽都不用想就是喝喝睡睡的，可比在衛城的時候舒服多了。”
向陽一邊給明朝輝餵稀粥一邊賭氣的說道：“小姐莫要這麽說，您若是真的這麽舒服怎麽不把此事告知夕辰少爺，也讓少爺替你舒服舒服。”
“你呀，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向陽又給明朝輝餵滋補的湯藥說道：“小姐你好好修養，只有把身體養好了，你才能好好欣賞你與夕辰少爺說的山川湖泊，各時美景。”
明朝輝臉色蒼白，但是笑容和煦：“好。”
她們沿途走來，離開了沿河五城的繁華以後，其他地方大多貧困，荒蕪。
甚至有不少城鎮整個鎮子都是空的，也不知道這鎮子裏面的人是遷移走了還是出現了什麽變故。
不過之後裏都城越近，便又開始繁華起來。
或許是之前把黴運用完了，她和向陽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意外，再加上距離科舉的時日還長，明朝輝和向陽一路上走走停停，勉強在到達都城前把病養好了。
都城繁華，讓人眼花繚亂。
又恰逢科考的日子，各個客棧基本上都住滿了。
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完全不是明朝輝和向陽需要擔心的事情。
她們……
應該是她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有些人突然不願意看書了。
布置清雅的房間裏面點了幽幽檀香，向陽端著幾盤點心，用哄小孩的語氣柔聲說道：“小姐，從衛城出發後您就沒看過書，如今您病都已經好了，這馬上就要科舉考試了，不如您看看書？”
明朝輝拿折扇輕輕敲了向陽的腦袋一下說道：“我出去外面轉轉，你好好看書，我回來要考你功課的。”
“小姐，你這病才剛好，不如我陪你出去吧！”
“啰嗦”
如今的明朝輝因為生病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上的嬰兒肥也消失了大半，整個人清冷艷麗之中帶著琉璃易碎的脆弱。
若是以前的明朝輝說自己會武功，別人可能還會半信半疑。
可是如今的明朝輝不論她說自己會不會武功，別人大抵都會笑笑，然後把她放在手心裏面保護起來。
之前明朝輝和向陽遇到了一匹馬匪……應該是一匹馬匪吧，其實明朝輝也不太確定。
畢竟對方是提著刀從路邊沖下來的，然後……看到明朝輝，似乎覺得美人病重，就算搶回山寨當壓寨‘郎君’也怕是養不活。
結果一群五大三粗的高大健壯女子硬生生的送了明朝輝十裏路，一直送到下一個小鎮才離開。
那時候驚得向陽都結巴了：‘怎麽堂堂女子也會遭遇這種事情？’
明朝輝看了一眼後面和自己說話都用上哄的向陽，實在很想說你照照鏡子，其實你和她們區別真的不大。
明朝輝和向陽交代完了以後一溜煙就離開了客棧。
這段時間她生病不便，再加上她們就兩個人，明朝輝的容貌又實在是太容易招惹是非了，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在馬車裏面，可把她給悶壞了。
明朝輝搖著折扇走在路上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倒是有趣。
她還隨手買了不少有趣的小東西，不過明朝輝嫌棄提東西麻煩，便都加了點錢叫商家把東西送去客棧。
就在這個時候明朝輝看到一個小巷子裏面人群湧動，她好奇的往裏面走了進去，原來是一個賭攤。
嘖嘖嘖，堂堂皇城之中，居然有賭攤公然開在路邊，不過這麽小的攤子應當也賺不了多少錢吧？
然後明朝輝就看到一個富貴人家模樣的小姐，拿了一疊差不多一千兩的銀票砸在攤子上下註。
……啊呃……這……錢這麽好賺的嗎？
要不等會打聽一下看個賭攤需要什麽手續，自己幹脆也擺一個？
果然不出所料，那個怨種似的小姐瞬間就輸了一千兩銀子。
明朝輝以為事情就這麽完了，結果怨種小姐旁邊的公子抱怨道：“我都說叫你買大了，你偏不聽。”
“啰嗦些什麽，不然這把你來！”
“我來就我來！”
然後只見那個公子居然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細細數來居然有三千兩，一下子就全部砸在賭攤上面豪邁的說道：“我買大！”
這麽多的賭資引得周圍人起哄嚎叫。
明朝輝只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那一疊銀票給晃瞎了。
就這麽輕易把四千兩都壓出去了？！
要知道光是衛城一座城池官員貪汙十多年也才不過百萬兩之數，要是換算下來的話不過一年七八萬兩銀子，這次明朝輝追回來的銀兩也不過七八十萬銀兩。
但是這些錢就足夠把修建堤壩、屋社、給百姓看病買藥，甚至怕受水災影響，明朝輝還從外地給衛城的百姓足足買夠了一年的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就這樣也不過才用了五六十萬兩之數，換得一座大城的百姓感恩戴德。
當然，若是有人問剩下的二三十萬兩白銀去那裏了。
呵呵，這種事情當然是誰做賬誰知道了。
明朝輝也只能害羞的笑笑。
明朝輝原本還覺得自己算是有錢的了，誰知道這賭攤短短時間就花去了四千兩……不對，現在是一萬兩了……
這錢足夠一個小鎮的人生活一年了。
都已經輸成這樣了，這兩個男女居然還要下註，他們這次手上的銀票是五千還是一萬？
這簡直是離譜家媽給離譜開門，實在是太離譜了！
明朝輝特別能理解贏得呼吸都變得急促的攤主，一個箭步走了上去壓住將要再去搖骰子的攤主，露出一個亮晶晶的笑容：
“我也加入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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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旨很簡單，就是一通褒獎衛城治水有功，論功行賞。
雖然這麽大的事情連派人調查都沒有，就看了看她們上報的資料就下了定論，委實處理得太過敷衍，但是對於眾人來說反而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這次衛城水患的事情雖然有不少人‘卷款潛逃’但是亦有不少人都加官進爵。
柳泉這個柳治中成了柳州牧，那張圓圓的老臉笑得跟多菊花一樣，抱著明朝輝不停的說感謝。
行叭，現在感謝總比真出了問題背刺的好。
這幫舉人裏面因為大部分人有所實幹，基本都在衛城封了小官吏，這可比她們辛辛苦苦去皇城科舉考試，最後不知道有沒有結果好得多了。
易川成為金曹，雖然只是官居七品，但是主管貨幣鑄造和鹽鐵專賣，是個實打實的肥缺，最是適合她商賈出生。
想來是因為在上報治理水患的時候，易川是專門督管賬簿和錢糧運輸的，所以才被安排了這麽一個職位。
易川高興得跟個什麽似的：“我沒想到自己居然還能當個七品官！”
就算是中了進士，進了前三甲，一般情況也是從八品官員做起，易川的這個七品官員對於她而言確實很不錯了。
田維打趣道：“真是出息，就算考取了科舉一步一步的爬，沒意外的話五年十年也到得到這個位置的。”
易川極為有自知之明的說道：“我就不是讀書的料，我那裏考得了科舉啊，對你們或許是五年十年的時間，對我而言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
田維疑惑道：“說得這麽悲觀，那你還去皇城趕考？”
“我原本就想去看看能不能買個官當當，我要求也不高，即便能得到個九品芝麻官，那也是有官身的人了。”
明朝輝微微皺眉道：“買官？”
易川說道：“是呀，我得到可靠消息，現在皇城裏面有地方私底下買賣官爵，我的科舉的的保送名額還不是拿錢買來的，還是田維你娘賣給我的，不然我一個秀才那裏有資格和你們一幫舉人混在一起考科舉。”
明朝輝和田維對視了一眼，田維摸了摸鼻子說道：“這事我還真不知道，不是，既然能買，我娘幹嘛之前叫我考舉人考那麽辛苦！”
易川說道：“你也別怪田州牧，你考取舉人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買官這事是這一兩年才有的。”
明朝疑惑的問道：“怎麽突然會有買賣官員的事情，是那方牽頭承辦此事的？”
易川壓低聲音說道：“據說上面那位吃喝玩樂樣樣都喜，這麽多年下來錢不是不夠了嗎，所以搞出一個買賣官員的事情，不過這種事情到底是上不得臺面，所以也就私底下辦，給的官位也不算太高。”
明朝輝內心吐槽道：‘當今聖上可真是妙人啊，如今連買賣官位自毀長城的事情都做出來了。
照她這樣玩下去或許二十年後揭竿起義比一步步走科舉之路升得快。’
田維擔憂的問道：“朝輝，你臉色為什麽這般難看，是不是因為這次聖旨……，不如我們一起為你請命，聖上一定會給你一個好官職的！”
這次大多數人舉人都有了相應的官位，而明朝輝就是那少數人。
當時上報的時候明朝輝做的事情確實不好報上去，所以只是上報了她做了一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再加上她家累世白丁，也沒有什麽人保薦，所以也就被皇帝賞賜了一百兩銀子。
而田維是所有人裏面得到的官員位置最高的人，相當於衛城的三把手，這對於一個舉人來說，確實算得上飛躍了。
明朝輝搖頭道：“不用因此再勞煩聖上了，如今的結果已經比我們之前的想的好了很多，而且宣聖旨的內侍不是已經說了嗎，這次因為陛下有些…事情耽擱，所以科舉考試延期，我剛好可以一如計劃去都城趕考。”
易川笑著說道：“以我們朝輝的才華必然能夠高中，到時候步步高升別忘了提攜姐妹們。”
田維笑罵道：“你現在就開始拉幫結派，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裏來的奸佞。”
明朝輝默了默，最後鄭重的田維說道：“易川出事我不擔心，但是你我卻有些不放心，你性格耿直熱情，眼裏容不得沙子，但是這世間過剛易折……
衛城的情況你們都知道，如今衛城基本上都有把柄在我們手上，一般情況不會對你們動手，但是衛城和其他四城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你們今後處理衛城的事情一定慎重再慎重。”
說道此處，明朝輝停頓了片刻才繼續低聲說道：“若是以後衛城貪汙風氣死灰覆燃已成大勢，你們切莫逆水行舟。”
田維笑道：“放心吧，我們會註意的，而且衛城這次被你整頓成這個樣子，她們那裏還敢再貪。”
明朝輝看到田維雖笑著答應了，但看她態度大抵是沒有放在心上的。
明朝輝看她這副模樣，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麽，畢竟也只是她的猜測擺了，希望是她想多了……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
來的時候是車隊一行六十多人，走的時候卻是明朝輝和向陽兩人。
原本田維是想派十多個親衛護送明朝輝去都城的，不過明朝輝以若是遇到變故她帶著向陽一個人跑比帶著一群人跑要麻煩得多拒絕了。
田維想了想明朝輝的身手，倒也沒有勉強。
明朝輝收拾好行囊便出發了，出發路途順利，只是沒有兩天明朝輝就病倒了。
大夫診治過後說是思慮過重，休息不足，想來是當初在衛城的時候憑借著心氣硬撐著，如今衛城之危已解，人一松懈就病倒了。
明朝輝不由苦笑，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凡人罷了。
病來如山倒，明朝輝整個人就發起燒來，身子更是忽冷忽熱的，可把向陽嚇壞了。
好在兩人準備的補品齊全，又不缺銀錢，日日湯水不斷倒也穩固了病情。
明朝輝看著瘦了一圈的向陽虛弱的笑道：“你別擔心了，我如今什麽都不用想就是喝喝睡睡的，可比在衛城的時候舒服多了。”
向陽一邊給明朝輝餵稀粥一邊賭氣的說道：“小姐莫要這麽說，您若是真的這麽舒服怎麽不把此事告知夕辰少爺，也讓少爺替你舒服舒服。”
“你呀，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向陽又給明朝輝餵滋補的湯藥說道：“小姐你好好修養，只有把身體養好了，你才能好好欣賞你與夕辰少爺說的山川湖泊，各時美景。”
明朝輝臉色蒼白，但是笑容和煦：“好。”
她們沿途走來，離開了沿河五城的繁華以後，其他地方大多貧困，荒蕪。
甚至有不少城鎮整個鎮子都是空的，也不知道這鎮子裏面的人是遷移走了還是出現了什麽變故。
不過之後裏都城越近，便又開始繁華起來。
或許是之前把黴運用完了，她和向陽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什麽意外，再加上距離科舉的時日還長，明朝輝和向陽一路上走走停停，勉強在到達都城前把病養好了。
都城繁華，讓人眼花繚亂。
又恰逢科考的日子，各個客棧基本上都住滿了。
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完全不是明朝輝和向陽需要擔心的事情。
她們……
應該是她唯一需要擔心的是……有些人突然不願意看書了。
布置清雅的房間裏面點了幽幽檀香，向陽端著幾盤點心，用哄小孩的語氣柔聲說道：“小姐，從衛城出發後您就沒看過書，如今您病都已經好了，這馬上就要科舉考試了，不如您看看書？”
明朝輝拿折扇輕輕敲了向陽的腦袋一下說道：“我出去外面轉轉，你好好看書，我回來要考你功課的。”
“小姐，你這病才剛好，不如我陪你出去吧！”
“啰嗦”
如今的明朝輝因為生病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上的嬰兒肥也消失了大半，整個人清冷艷麗之中帶著琉璃易碎的脆弱。
若是以前的明朝輝說自己會武功，別人可能還會半信半疑。
可是如今的明朝輝不論她說自己會不會武功，別人大抵都會笑笑，然後把她放在手心裏面保護起來。
之前明朝輝和向陽遇到了一匹馬匪……應該是一匹馬匪吧，其實明朝輝也不太確定。
畢竟對方是提著刀從路邊沖下來的，然後……看到明朝輝，似乎覺得美人病重，就算搶回山寨當壓寨‘郎君’也怕是養不活。
結果一群五大三粗的高大健壯女子硬生生的送了明朝輝十裏路，一直送到下一個小鎮才離開。
那時候驚得向陽都結巴了：‘怎麽堂堂女子也會遭遇這種事情？’
明朝輝看了一眼後面和自己說話都用上哄的向陽，實在很想說你照照鏡子，其實你和她們區別真的不大。
明朝輝和向陽交代完了以後一溜煙就離開了客棧。
這段時間她生病不便，再加上她們就兩個人，明朝輝的容貌又實在是太容易招惹是非了，所以大部分時間她都在馬車裏面，可把她給悶壞了。
明朝輝搖著折扇走在路上這裏看看，那裏看看，倒是有趣。
她還隨手買了不少有趣的小東西，不過明朝輝嫌棄提東西麻煩，便都加了點錢叫商家把東西送去客棧。
就在這個時候明朝輝看到一個小巷子裏面人群湧動，她好奇的往裏面走了進去，原來是一個賭攤。
嘖嘖嘖，堂堂皇城之中，居然有賭攤公然開在路邊，不過這麽小的攤子應當也賺不了多少錢吧？
然後明朝輝就看到一個富貴人家模樣的小姐，拿了一疊差不多一千兩的銀票砸在攤子上下註。
……啊呃……這……錢這麽好賺的嗎？
要不等會打聽一下看個賭攤需要什麽手續，自己幹脆也擺一個？
果然不出所料，那個怨種似的小姐瞬間就輸了一千兩銀子。
明朝輝以為事情就這麽完了，結果怨種小姐旁邊的公子抱怨道：“我都說叫你買大了，你偏不聽。”
“啰嗦些什麽，不然這把你來！”
“我來就我來！”
然後只見那個公子居然從懷裏掏出一把銀票，細細數來居然有三千兩，一下子就全部砸在賭攤上面豪邁的說道：“我買大！”
這麽多的賭資引得周圍人起哄嚎叫。
明朝輝只覺自己的眼睛都快被那一疊銀票給晃瞎了。
就這麽輕易把四千兩都壓出去了？！
要知道光是衛城一座城池官員貪汙十多年也才不過百萬兩之數，要是換算下來的話不過一年七八萬兩銀子，這次明朝輝追回來的銀兩也不過七八十萬銀兩。
但是這些錢就足夠把修建堤壩、屋社、給百姓看病買藥，甚至怕受水災影響，明朝輝還從外地給衛城的百姓足足買夠了一年的糧食，以備不時之需。
就這樣也不過才用了五六十萬兩之數，換得一座大城的百姓感恩戴德。
當然，若是有人問剩下的二三十萬兩白銀去那裏了。
呵呵，這種事情當然是誰做賬誰知道了。
明朝輝也只能害羞的笑笑。
明朝輝原本還覺得自己算是有錢的了，誰知道這賭攤短短時間就花去了四千兩……不對，現在是一萬兩了……
這錢足夠一個小鎮的人生活一年了。
都已經輸成這樣了，這兩個男女居然還要下註，他們這次手上的銀票是五千還是一萬？
這簡直是離譜家媽給離譜開門，實在是太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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