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彥恒的身家，只要他開口，就算收購盛秀都不在話下，可是漫吧……

孟楚研想不明白。

程末也聳了聳肩膀，“誰知道呢，反正我看酒吧裏不少姑娘都是沖著他去的，黃金單身漢啊！”

說道最後，竟然還添了些羨慕的味道出來。

“你現在可是華茂的珠寶設計總監，之前又是盛秀的駐場歌手，被你迷倒的小姑娘恐怕也不少吧！”孟楚研打趣道。

“我這種打工的哪兒能和他相比啊！要不老板你給我漲漲工資？”程末順口說道，說完，還真的將身子坐起來了些，沖著孟楚研眨了眨眼睛，“你看我現在，每天不但要忙工作，還要過來給你匯報最新的情報，這算不算打兩份工啊？”

孟楚研瞥了他一眼，知道這個人是鉆錢眼裏的，故意拉著臉嚴肅的說：

“情報？我看八卦閑聊還差不多！你不在公司好好呆著，整天溜出來不務正業，我不扣你工資已經是看在你是過來陪我的份上了！”

“我去！你竟然這麽說！這朋友沒法做了！”果然，程末一聽，立即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瞪著孟楚研，滿臉怨憤，胸脯還氣呼呼的不停上下起伏著。

好歹他這張嘴也是混跡過大小場合的，怎麽每次都會硬生生的栽在孟楚研這裏？

這麽一想，程末心裏更是來氣，幹脆直接就要往窗戶邊走，一邊走還一邊強調了一句：“以後別指望我過來看你！”

可孟楚研仍舊端坐在輪椅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看不出半分著急來，竟然還帶著些笑意說：“別啊！這就打算走了啊？”

“我不走等著你扣我工資？”程末扭頭就是一句，說完，忽然楞了一下，然後問：“現在你說話還管事麽？要是你那個替身不聽你的在外面胡作非為怎麽辦？”

“這倒不會。”孟楚研也收了笑，肯定的說：“她手裏沒有資源，也沒有實權，說的話做的事都在宋巖的掌控當中。”

“那萬一她和宋巖聯合起來？而且下面的人也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萬一她私底下做點什麽小動作呢？”

程末忽然靜靜的說，孟楚研看著他那神情，忍不住噗嗤一笑，“你哪兒來的那麽多萬一？我的人難道我自己心中沒數嗎？”

“不是啊……”程末張嘴說了一句，卻忽然又閉上了嘴，一副苦悶的模樣，看上去更像是自己遇到了什麽問題。

於是孟楚研也正經了表情，問：“那你說說。”

“我……我要是說了，你可別瞎想啊。”程末支支吾吾的。

孟楚研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你這樣我反倒是更加奇怪了，我說沒問題的時候你說有問題，我讓你說說什麽問題，你卻又讓我不要瞎想？”

程末這人，向來是個嘴毒的，分析事情又客觀現實，這還是孟楚研第一次看他這樣猶豫不決。

誰知她話說完，程末反而垂下了眼皮不去看她，頗有些糾結的沈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了一句：

“我……我這還不是擔心你嗎！”

話音落下，孟楚研心頭一跳，不由得認真看了看程末，然後忽然回過神來似的，轉頭看向窗外，才勉強把心底那有些奇怪的錯覺壓了下去，說道：“你是不是又撞上什麽事了？”

程末剛才也將她的神情捕捉進眼底，清了清嗓子，“這事吧，怎麽說呢……這個月設計部交上來的稿子，本來已經審核通過了，但是上面忽然又改了要求，讓我們重新做，以現在的進度來看，如果要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幾乎不可能，而且……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消息，說旭升忽然重新啟動了珠寶這一塊的業務，首款紀念產品的上市時間和我們本季度新品上市的時間是同一天。”

在黎城，現在的旭升和華茂看上去都是地產大佬，但是，其實早在多年前，讓華茂真正發家致富的卻是珠寶，而旭升則是從一開始就走的地產路線。

大概是三十年前，孟天擎開始慢慢涉及地產，憑借多年經營高端珠寶的渠道優勢，地皮方面很容易就拿下，這也是華茂和旭升的首次交鋒。

這三十年來，旭升也不是沒有想過去競爭珠寶市場，但是不論是貨源還是工藝都不能和經驗老道的華茂相比，所以也不過是些小打小鬧。

但這一次，不但重新啟動，還趕在和華茂同一天上市產品……這，就意味深長了。

聽著程末的話，孟楚研心裏雖然知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但是，表面上卻還是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你的意思是說，你們的設計稿被駁回，和旭升重新啟動珠寶項目之間有所關聯？”她問。

看著程末的眼神也多了些探究。

這個程末，如果真的能只從這些線索中就嗅出危機的話……

不是他天生就聰慧過人，那麽，就是他絕非表面看上去這麽痞氣浮誇。

而現在仍站在窗臺前，面向著她的程末，還真的點了點頭，“要是整件事情是你說的那樣，那麽你應該知情吧？”

知情這兩個字，說得十分講究。

他到底是在問設計稿被退的事，還是包括了旭升的動靜？

孟楚研心中警覺起來，卻也不動聲色，“你們設計稿被退，我還真的不知道，而且，當初這些稿子，應該是高隨謙終審的吧？”

程末點點頭，沒說話，只是抱著胳膊看著她。

“看來我最近是真的太閑了。”孟楚研垂下眼簾來，嘆了口氣，過了一會兒又說：“還真得謝謝你。”

看了她一會兒，程末才繼續開口：

“話我都說了，你現在怎麽看？高隨謙跟你說過旭升的事嗎？據我所知，旭升這次重新啟動珠寶項目，是他一力支持的，甚至高東辰和高盛都不太同意。”

“看來你對旭升的情況也很了解？”孟楚研忽然問。

程末一楞，然後“哈”了一聲，摸著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似的說：“我畢竟是設計總監，知己知彼不是應該的嗎？”

“這倒也是，這麽說我還真該給你漲漲工資了。”孟楚研點頭笑著，心裏卻並不這麽認為——要知道高盛已經不涉足旭升總部多年，可能關於高東辰的信息獲取起來不算太難，但是高盛那邊的反應，如果進不了高家大門，是輕易不能得知的。

那這個程末，背後到底是花了多少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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