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4章這不是逼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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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和我說說？”程末看見她的笑容，試探著。
於是孟楚研讓宋巖去安排了一個包間。
包間裏，只有孟楚研和程末，桌上是兩杯末日，當然，孟楚研手裏還端著那杯，只剩下一口的。
宋巖守在外面，她很放心。
所以，她一仰頭，把最後一口酒也喝了。
接著閉上眼，靠在沙發上，仔仔細細的感受著那些味道。
許久，她才咽下。
然後用一雙迷離的眸子看著程末，“你有沒有恨過別人？”
程末卻問她，“什麽樣的恨？”
“恨到，用盡自己全力去報覆，想讓那些人受到懲罰，想把他們全部踩在腳底下！”
“那你這麽做了麽？”
孟楚研點點頭。
“那你快樂麽？”
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於是程末說，“那你心裏的，就不是恨，而是怨。”
“有什麽區別？”她不理解。
“怨一個人，是有感情的，但恨一個人不會，一旦你真的恨上一個人，他的任何便都不能再動搖你了。但是我看出來，你現在很痛苦。”
“我的確很痛苦，我做了我十年來一直都想做的事情，為了能做到，我吃了很多苦，現在終於就要完成了，他們都將接受懲罰，可是……我卻開始懷疑自己。”孟楚研說著，又把臉埋進了自己的掌心。
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真實的自己，才能尋得些許安慰。
“這很正常，大部分人，完成了所謂的報仇之後，都是你這樣，你不是異類。”
程末說。
可是孟楚研聽了，卻忽然擡頭盯著他。
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人從來沒有防備，這，怎麽可能！
程末挑眉，“你這麽看著我，我會以為你看上我了的！”
孟楚研：“……”
“那你報過仇嗎？”想了想，她問。
程末坦然的搖了搖頭，“我報不了仇。”
“為什麽？我可以幫你！”她想也不想就說。
“那個人很強大，你幫不了我，不過，我也不需要你幫我。”
“為什麽？”
“你哪兒那麽多為什麽？到底是來借酒消愁的，還是來查戶口的？”程末說著，忽然拍了一下她的頭。
孟楚研沒躲開，卻也不反感。
只是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第二杯末日很快也進了她的肚子，她問程末要第三杯，可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給，為此，還立刻就喝了一口。
孟楚研瞪著他。
他卻照樣怡然自得的品著。
她看著他喝酒，忽然發現，其實正經起來的程末，也算是玉樹臨風的，甚至隱隱有那麽點高隨謙的味道。
“你心裏是不是藏著很多事情？所以，才能調出末日這樣的酒？”她問。
程末咽下最後一口，眼神忽然有些冰冷。
不過轉瞬即逝，就算是孟楚研，都沒有發現。
他說，“沒有很多，只有一件。”
說完，看孟楚研神色不解，又強調道：“一件讓我第一次經歷窮途末路的事。”
孟楚研聽了，只覺得那一定是一件大事。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愛恨，你既然選擇了這麽做，就不要浪費你的時間，堅持自己的原則，才能真正快樂。”
“何況，很多選擇，都只有一次機會，開弓沒有回頭箭。”
程末說完，起身走了。
只剩下孟楚研一個人，腦子裏，還回蕩著他那句，開弓沒有回頭箭……
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忽然，宋巖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侍應生。
“這是程末哥送您的酒，他說，你可以再選一次。”
侍應生說完，就將一杯現調的末日放在孟楚研面前。
她靜靜的盯著。
盯了很久，忽然笑了。
程末啊程末，其實你也是一個糾結的人。
你也沒那麽灑脫！
你調出末日來，每天喝一杯，不就是為了提醒自己那些恨嗎？
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一次次的去選嗎！
可是，很多時候所謂的選擇，不都是沒得選嗎！
難道，真的有人能把酒含在嘴裏，一輩子不咽下嗎？
孟楚研搖了搖頭，她忽然不痛苦，不糾結了。
她沒那麽善良，她的善良，早就隨著安欣宜三個字一起在她身上消失了。
既然選了這條路，那就繼續走下去吧，就算是怨，她也要怨著。
因為她放不下！
——————
為了防止安懷南病情惡化，安澤年沒有讓任何人告訴他被人舉報的事情，只是說現在正在想辦法解決工地垮塌的事情。
因為沒有人員傷亡，所以安懷南倒是稍稍放寬了心。
然而實際上，安氏已經猶如一幢搖搖欲墜的大廈，只要誰再伸出一只手，碰一下，頃刻之間，就會崩塌。
安澤年已經動用了自己所有的資源，可是因為性質太惡劣，現在網絡又發達，輿論一旦掀起，便不是輕易能平息的。
更有很多原來購買了安氏修建的小區的人，嚷嚷著要退房，賠錢。
原本剛剛安撫好的合作方，更是叫囂著要安氏給一個說法。
可是安澤年，哪裏還能給出什麽說法。
證據確鑿，安樂也已經被警方逮捕，唯有安懷南，因為還在重病當中，所以暫時沒有人去打擾，就這，還是安澤年多番打點的結果。
想來想去，他也只能去求一個人了。
……
梓殊園裏，孟楚研和高隨謙正在書房，面前擺著一份文件。
大學城的項目目前是由安樂全權負責，即便是案子審判下來，安懷南也只是負了連帶責任。
而他們手上拿著的，才是真正讓安懷南致命的東西。
“只要將這個透露出去，安懷南，估計餘生都只能在監獄裏度過了。”高隨謙說。
“是啊。”
孟楚研笑了笑。
正要接著說什麽，就聽見規律的敲門聲，是宋巖。
“進來。”她沖著門喊了一聲。
宋巖進門後，先是看了一眼高隨謙，才有些為難的對孟楚研說道：“小姐，安先生來了。”
“你說誰？”她沒反應過來。
“安澤年。”
孟楚研和高隨謙對視一眼，不難猜到，安澤年是走投無路了，所以來請她幫忙。
她看了看面前的文件，眉頭緊皺，想了很久，終於，還是沈下聲說了一句：“就跟他說，我生病了，不見客。”
“是。”
宋巖應聲出去。
可是沒多久，就又回來了。
“小姐……安先生想來探望您，我說不太方便，他好像……猜道您是不想見他，所以他說，會在外面等著，您什麽時候願意見了，他再進來。”
“這個安澤年，對安懷南倒是忠心。”高隨謙冷哼了一聲。
這不是擺明了在逼孟楚研嗎！
果然，他立刻在她臉上看見了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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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孟楚研讓宋巖去安排了一個包間。
包間裏，只有孟楚研和程末，桌上是兩杯末日，當然，孟楚研手裏還端著那杯，只剩下一口的。
宋巖守在外面，她很放心。
所以，她一仰頭，把最後一口酒也喝了。
接著閉上眼，靠在沙發上，仔仔細細的感受著那些味道。
許久，她才咽下。
然後用一雙迷離的眸子看著程末，“你有沒有恨過別人？”
程末卻問她，“什麽樣的恨？”
“恨到，用盡自己全力去報覆，想讓那些人受到懲罰，想把他們全部踩在腳底下！”
“那你這麽做了麽？”
孟楚研點點頭。
“那你快樂麽？”
她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於是程末說，“那你心裏的，就不是恨，而是怨。”
“有什麽區別？”她不理解。
“怨一個人，是有感情的，但恨一個人不會，一旦你真的恨上一個人，他的任何便都不能再動搖你了。但是我看出來，你現在很痛苦。”
“我的確很痛苦，我做了我十年來一直都想做的事情，為了能做到，我吃了很多苦，現在終於就要完成了，他們都將接受懲罰，可是……我卻開始懷疑自己。”孟楚研說著，又把臉埋進了自己的掌心。
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感受到真實的自己，才能尋得些許安慰。
“這很正常，大部分人，完成了所謂的報仇之後，都是你這樣，你不是異類。”
程末說。
可是孟楚研聽了，卻忽然擡頭盯著他。
她才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人從來沒有防備，這，怎麽可能！
程末挑眉，“你這麽看著我，我會以為你看上我了的！”
孟楚研：“……”
“那你報過仇嗎？”想了想，她問。
程末坦然的搖了搖頭，“我報不了仇。”
“為什麽？我可以幫你！”她想也不想就說。
“那個人很強大，你幫不了我，不過，我也不需要你幫我。”
“為什麽？”
“你哪兒那麽多為什麽？到底是來借酒消愁的，還是來查戶口的？”程末說著，忽然拍了一下她的頭。
孟楚研沒躲開，卻也不反感。
只是之後就不再說話了。
第二杯末日很快也進了她的肚子，她問程末要第三杯，可他卻無論如何都不肯給，為此，還立刻就喝了一口。
孟楚研瞪著他。
他卻照樣怡然自得的品著。
她看著他喝酒，忽然發現，其實正經起來的程末，也算是玉樹臨風的，甚至隱隱有那麽點高隨謙的味道。
“你心裏是不是藏著很多事情？所以，才能調出末日這樣的酒？”她問。
程末咽下最後一口，眼神忽然有些冰冷。
不過轉瞬即逝，就算是孟楚研，都沒有發現。
他說，“沒有很多，只有一件。”
說完，看孟楚研神色不解，又強調道：“一件讓我第一次經歷窮途末路的事。”
孟楚研聽了，只覺得那一定是一件大事。
“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愛恨，你既然選擇了這麽做，就不要浪費你的時間，堅持自己的原則，才能真正快樂。”
“何況，很多選擇，都只有一次機會，開弓沒有回頭箭。”
程末說完，起身走了。
只剩下孟楚研一個人，腦子裏，還回蕩著他那句，開弓沒有回頭箭……
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忽然，宋巖推門進來，身後跟著一個侍應生。
“這是程末哥送您的酒，他說，你可以再選一次。”
侍應生說完，就將一杯現調的末日放在孟楚研面前。
她靜靜的盯著。
盯了很久，忽然笑了。
程末啊程末，其實你也是一個糾結的人。
你也沒那麽灑脫！
你調出末日來，每天喝一杯，不就是為了提醒自己那些恨嗎？
不就是為了讓自己一次次的去選嗎！
可是，很多時候所謂的選擇，不都是沒得選嗎！
難道，真的有人能把酒含在嘴裏，一輩子不咽下嗎？
孟楚研搖了搖頭，她忽然不痛苦，不糾結了。
她沒那麽善良，她的善良，早就隨著安欣宜三個字一起在她身上消失了。
既然選了這條路，那就繼續走下去吧，就算是怨，她也要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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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沒有人員傷亡，所以安懷南倒是稍稍放寬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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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安澤年，哪裏還能給出什麽說法。
證據確鑿，安樂也已經被警方逮捕，唯有安懷南，因為還在重病當中，所以暫時沒有人去打擾，就這，還是安澤年多番打點的結果。
想來想去，他也只能去求一個人了。
……
梓殊園裏，孟楚研和高隨謙正在書房，面前擺著一份文件。
大學城的項目目前是由安樂全權負責，即便是案子審判下來，安懷南也只是負了連帶責任。
而他們手上拿著的，才是真正讓安懷南致命的東西。
“只要將這個透露出去，安懷南，估計餘生都只能在監獄裏度過了。”高隨謙說。
“是啊。”
孟楚研笑了笑。
正要接著說什麽，就聽見規律的敲門聲，是宋巖。
“進來。”她沖著門喊了一聲。
宋巖進門後，先是看了一眼高隨謙，才有些為難的對孟楚研說道：“小姐，安先生來了。”
“你說誰？”她沒反應過來。
“安澤年。”
孟楚研和高隨謙對視一眼，不難猜到，安澤年是走投無路了，所以來請她幫忙。
她看了看面前的文件，眉頭緊皺，想了很久，終於，還是沈下聲說了一句：“就跟他說，我生病了，不見客。”
“是。”
宋巖應聲出去。
可是沒多久，就又回來了。
“小姐……安先生想來探望您，我說不太方便，他好像……猜道您是不想見他，所以他說，會在外面等著，您什麽時候願意見了，他再進來。”
“這個安澤年，對安懷南倒是忠心。”高隨謙冷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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