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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雙皮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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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雙皮奶

蘇心禾聽到曾菲敏這句心聲,差點兒就笑出了聲。

她忍了好一會兒,才勉強維持住表面的平靜,繼續“觀賞”兩人的吃相。

不得不說,雖然曾菲敏與李惜惜今日打扮得比平日裏樸素,但到底都是美人胚子,一人抱著一個手抓餅大肆啃食的樣子,著實是難得一見。

曾菲敏見蘇心禾看著她們,卻不說話,便道:“你……你不和我們一起吃麽?”

蘇心禾斂了斂神,道:“縣主,我用過朝食了。”

曾菲敏“哦”了一聲,她想了片刻,道:“今日出游,你不如也隨惜惜一般,喚我的名吧,免得暴露了身份……”

蘇心禾笑了笑,道:“好啊。”

曾菲敏說完,似乎有想起了什麽,連忙補充道:“不過,就算你嫁給了世子哥哥,我也不會叫你嫂子的!”

蘇心禾倒是不在意,輕松地笑了笑,道:“不如我們都以姓名相稱?”

曾菲敏覺得自己也不算吃虧,便點了頭,“一言為定!”

就在曾菲敏與蘇心禾聊天之時,李惜惜的手抓餅也吃到了尾聲,她“斯哈斯哈”地出了兩口氣,小嘴也紅彤彤的。

蘇心禾遞上水囊,問:“要不要喝水?”

李惜惜還沒有應聲,曾菲敏就忍不住笑起來,沖李惜惜道::“一點辣醬,就將你辣成這樣了?”

李惜惜灌了一口水,含糊不清地開口道:“你還沒吃到中間!越到後面,辣醬滲得越深,我就不信你一會兒還能笑著說話!”

曾菲敏不以為然,索性當著李惜惜的面,繼續一口接一口地吃起了手抓餅。

果不其然,三口過後,她也感覺到了火熱的辣意。

“斯哈斯哈……”

方才還在笑話李惜惜的曾菲敏,此刻變得和李惜惜一樣吐辣不停,兩人面對面坐著,大眼瞪小眼地撅著紅紅的嘴巴,畫面看起來有點兒滑稽。

蘇心禾不禁失笑,道:“不如吃點兒紅豆雙皮奶解辣吧?”

蘇心禾說著,又從一旁的食盒裏,拉開了一個小抽屜,又在抽屜裏取出了兩個小碗,遞給了曾菲敏與李惜惜。

曾菲敏放下手中的手抓餅,接過了小碗,她自然而然地將碗上的薄紗揭開,卻見裏面放了一碗像牛乳一樣的東西,可馬車搖搖晃晃,這“牛乳”卻紋絲不動,好似凝固了一般,且這乳白色的面上,還點綴這一簇鮮艷的紅豆,仿佛雪中紅梅,煞是好看。

曾菲敏欣賞了好一會兒,竟有些不忍破壞這平滑的表面,可再一看李惜惜,她因為辣得難受,已經將紅豆雙皮奶挖出了一個洞,正將那軟乎乎的奶凍送入口中——

雙皮奶一入口,唇舌略微一抿,便化成了一片柔軟,冰冰涼涼的,還帶著濃郁的牛乳味兒,實在是香甜極了!

僅僅一口,便撫平了李惜惜舌尖的辛辣,這美妙的滋味兒,幾乎讓她臉上開出了一朵花!

曾菲敏一目不錯地盯著她:“好吃麽?”

李惜惜的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曾菲敏便也連忙用勺子挑起了中間的雙皮奶,和著紅豆一起,送入了嘴裏。

紅豆糯香綿軟,沙甜沙甜的,再配上細膩柔滑的雙皮奶,瞬間就將口腔裏的辣意化去了幾分。

曾菲敏吃得眼睛一亮,又舀起一大勺雙皮奶,迅速地塞入口中,強烈的奶香和豆沙的甜意同時襲來,仿佛在口中交匯成了一股旋風,徹底洗凈了辣醬帶來的灼熱感。

“好吃!”

曾菲敏忍不住讚嘆道。

李惜惜也吃得不亦樂乎,跟著點頭,道:“嫂嫂,你到底是從哪兒找來那麽多吃食的方子?上次的麥麗素,這次的雙皮奶,我都沒吃過,卻一樣比一樣好吃!”

蘇心禾輕咳了聲,道:“不過是瞎琢磨的,也有許多做得不好的,只不過沒有給你吃,所以你不知道。”

“咦?”曾菲敏訝異地摸了摸這紅豆雙皮奶的碗,“我們都出門這麽久了,這紅豆雙皮奶怎麽還是冰的?”

蘇心禾指了指抽屜下面的夾層,道:“這裏面有冰塊。”

蘇心禾說著,便將夾層打開,曾菲敏與李惜惜探頭一看,這就更稀奇了。

曾菲敏自幼便在公主府和皇宮長大,好東西見過不少,但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精巧的食盒,好奇地道:“這……這不就是一個小冰鑒麽?”

蘇心禾笑著介紹道:“不錯,這個食盒,是我讓匠人仿造‘冰鑒’打造的,不但可以放冰,還可以與其他的食盒疊加使用。”

蘇心禾說完,便開始給她們二人展示食盒上的卡扣,這卡扣是銅制的,可靈活開關,曾菲敏與李惜惜這才發現,原來這些疊放起來的食盒,都可以像寶塔一樣,用卡扣扣住,方便搬運;待卡扣打開之時,還能拆開單獨使用,將冷熱分開,互不幹擾。

曾菲敏嘖嘖稱奇:“這倒是個好東西!我在皇宮裏都沒有見過呢,你的心思也太巧了!”

蘇心禾道:“若是你喜歡,我贈你一個便是。”

曾菲敏一楞,隨即驚喜出聲,“當真?那可太好了!”

“那我呢?”李惜惜隨即巴巴地看著蘇心禾,蘇心禾伸手點了下她的鼻子,道:“你哪裏用得著?不是每次都吃我的麽?”

李惜惜不禁吐了吐舌頭,道:“也是……”

話說到這兒,三個人都笑了。

吃完了手抓餅和紅豆雙皮奶,曾菲敏與李惜惜都滿足不已,李惜惜索性放松地靠在了車壁上,曾菲敏見狀,便也有樣學樣,沒根骨似的靠上了車壁。

蘇心禾見兩人步調前後幾乎一致,輕輕笑了起來。

曾菲敏瞧她一眼,道:“你笑什麽?”

蘇心禾道:“你現在倒是與第一次見我之時,很是不同。”

曾菲敏微微一楞。

曾菲敏之前因為李承允的婚事,一直對蘇心禾心有芥蒂,第一次在茉香園見面之時,她更是鉚足了心思,想要羞辱蘇心禾。

一想到這兒,曾菲敏忽然有些慚愧,她有些心虛地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蘇心禾笑了笑,“第一次見你,是高貴無比的嘉宜縣主,這一次再見,卻看到了你的真性情……於我而言,更加親切。”

曾菲敏聽了這話,唇角也忍不住翹了翹,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知道之前對你不怎麽樣,你上次在生辰宴上幫了我,我也送禮物謝了你,就算是扯平了!今日,就算我們重新認識吧!”

蘇心禾也甜甜一笑,“好啊,菲敏。”

曾菲敏眉眼彎了下,“心禾。”

【交了朋友,以後是不是能像惜惜一樣,時常有好吃的!?】

蘇心禾忍俊,“我平日裏也沒有別的愛好,只喜歡搗鼓些吃食,也喜歡與人分享,若是菲敏有時間,可以常來。”

曾菲敏一聽,面上笑意更盛,“好好,我一定去!對了,你們可聽說了‘季夏雅集’的事?”

蘇心禾不禁問道:“什麽是‘季夏雅集’?”

李惜惜坐直了身子,一副耳熟能詳的模樣道:“這個我知道,其實京城各世家大族,最喜開設雅集,尋常的雅集也沒什麽,都是幾家輪流轉,唯獨這‘季夏雅集’最是重要,表面上是一場雅集,實際上,就是各大家族相看婚事的時候。”

此話一出,蘇心禾便明白了。

在大宣朝,一切以春日為始,故而婚事大多定在春日,她自己的也不例外,若是往前推算,那秋冬便是相看、訂親的好時候了。

如此,那所謂的季夏雅集,不就是一場大型的相親會嗎?

蘇心禾若有所思間,曾菲敏又接過了李惜惜的話頭,道:“沒錯,這季夏雅集一年才得一回,因是五品以上的官眷才可以參加,故而各家都想爭這操辦的權力,以彰顯家族實力,但旁人爭也就罷了,張家居然也在爭!”

“張家!?”李惜惜見怪不怪道:“去年不就是張家辦的麽?怎麽今年還爭?”

“可不是!”曾菲敏一說起這個就有些來氣,道:“你忘了她在我生辰宴上做的事了?怎麽還有臉來爭這個?”

蘇心禾想了想,卻道:“生辰宴上的事,我們並無切實證據,她更不會承認,此時來爭操辦權,只怕也是想用別的事分散眾人的註意力,好叫她將自己洗幹凈。”

“況且,她自己也是待嫁之身,張家為女兒爭這操辦權,也無可厚非。”

李惜惜蹙眉道:“我一見她在啟王殿下面前撒嬌賣乖的樣子,就渾身都不舒服,她就是欺負啟王殿下人好,不會拒絕她,這才肆無忌憚地纏著人家!”

李惜惜這話說得義憤填膺,蘇心禾與曾菲敏都向她看來,她不禁一呆,忙道:“你們看著我做什麽?對了,菲敏,你方才說到張家又爭操辦權,那這操辦權給誰,皇後娘娘定下來了麽?”

曾菲敏搖頭,道:“哪有那麽容易定下來?”

“皇後娘娘表面上不說,但心裏一定不樂意給張家,可張家如今風頭正盛,本來有不少人家都想爭取操辦權,但見到張家也遞了申請的帖子,便打起了退堂鼓,皇後娘娘一直沒有給準話,於是張貴妃便到皇外祖母面前吹風,說皇後娘娘身子不適,區區小事都要拖延許久雲雲……”

“這也太過分了!”李惜惜見過皇後一次,只覺得她和藹可親,聽到皇後被張貴妃如此編排,便也有些生氣。

蘇心禾思量著,低聲道:“皇後娘娘遲遲未定,應該是沒有找到願與張家抗衡之人吧?”

曾菲敏嘆了口氣,道:“就是如此,與張家打擂臺,不就等於打張貴妃的臉麽?那張貴妃的兒子是舅父唯一的兒子,貴不可言……誰敢惹她?”

李惜惜小聲問:“那陛下可知道此事?”

曾菲敏下巴一擡,“自然知道,還是我母親告訴他的呢!但是知道又能怎麽樣呢?皇舅其實很愛重皇後娘娘,但礙於身份,卻也不能明目張膽地偏袒……唉,分明是正經夫妻,還要有這麽多克制,做皇後還不如做公主來得自在!”

蘇心禾還是第一次聽到皇室的八卦,怪不得李惜惜曾經說,與曾菲敏在一起,能知道許多外界不明的事情,這三言兩語間,曾菲敏便將皇室的關系盤了個遍。

李惜惜摸了摸下巴,道:“若是皇後娘娘沒有找到合適的人家,就算陛下想支持她,只怕也有些為難……”

曾菲敏聽了這話,不經意擡眸看了李惜惜一眼,忽然一拍大腿,興奮地道:“誰說沒有合適的人家!?你們平南侯府不就是最合適的嗎!”

養病中,爭取日更,可能隔日,請大家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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