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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人嬌(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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殢人嬌(八)

紫金宮,朱庭青瑣罩在霞光之下,金碧生輝。

毓風閣內點了檀香,裊裊青煙穿入珠簾,輕輕地拂過男人骨節分明的手。

黃天化正坐在桌前看書,冷不防擡頭,就見門口跨進來一道瓊林玉樹的身影。

慢悠悠放下手裏的書,他長眸稍瞇,笑容散漫道:“這個時辰來我這兒?難不成又被女君掃地出門了?”

哪咤沒急著回應,四下掃了眼,見雲苒不在,他將門闔上,走了過來。

“聽聞泰山聖母手中有一件時空法器,名喚寶蓮燈,你可知道?”

“知道啊!你問這作甚?”見他今日無心玩鬧,黃天化也將神色放正經了些。

哪咤未答,開門見山道:“可否請泰山聖母上來一見?”

寶蓮燈是女媧娘娘傳下來的上古法器,一代傳一代,而今已然到了泰山的守護女神泰山聖母手中,自然而然也就成了東岳的鎮山神器。

而在哪咤開口提及此物之時,黃天化便對他的盤算有了幾分考量——

穿越時空,修改過往,他想把自己死去的兒子帶回來。

但這件事聽上去委實太過荒謬,其難度可想而知。

明亮的燭火下,寶蓮燈碧綠玲瓏,亭亭玉立,閃著晶瑩剔透的光。

泰山聖母面露為難,直搖頭道:“寶蓮燈構築出來的時空乃虛擬時空,可助人實現一些未完成的心願,但若是要從過去帶一個人回來,小仙從未試過。”

頓了頓,她轉向黃天化道:“不過殿下的夫人雲苒仙子精通時空輪回之術,興許會有法子。”

聽罷,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而後天化道:“好,那這寶蓮燈便暫且放在本座這裏吧!”

“是!”泰山聖母頷首,“那小仙先行告退。”

待她走後,哪咤笑了笑,囑咐道:“有勞了,但這件事暫時別告訴青兒。”

多年默契使然,用不著言明也能知曉對方心裏在想些什麽,他願意傾力相助,哪咤委實感激不盡。

一副了然神色,黃天化微微點頭:“知道了。”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沒過多久,蘭溪上就飄起了淡淡白霧,逐漸隱沒夕陽的蹤跡。

天色晻暧,明月已然顯出輪廓,鳥雀的鳴叫聲悠長深遠,撲棱著翅膀藏進了林間深處。

走出羲和軒,梓菱望向蒼茫的遠山,納悶道:“三郎怎麽還沒回來?”

明日休沐,今兒個早該散值了才對。

盈蕊正坐在廊下裝糕點,聞言趕忙擡頭道:“定是有什麽事兒耽擱了,女君若是餓了,不如先用膳吧?”

搖了搖頭,梓菱道:“身上黏糊糊的,難受得緊,備水吧,本君要沐浴。”

“好咧!”妥帖放好食盒,盈蕊麻溜地站起身來。

桂魄飛來光射處,冷浸一天秋碧,哪咤踏進蓬萊時,月亮已經初上枝頭。

巡邏的仙子們望見他的身影,忙駐步問了聲好:“姑爺。”

哪咤頷首,徑自回了羲和軒。

院門外立著的沙棠樹比之幾百年前更茂盛了些,遒勁挺拔,蒼翠欲滴,像一把張開的綠絨巨傘,掛滿了桔紅色的沙棠果,在風中輕輕搖曳,生機勃勃。

遠望而去,樹下坐著的那道玄色身影尤為醒目。

“大聖怎有閑情逸致來這裏?”

聞聲轉頭,悟空放下手裏的杯盞,答道:“路過,進來討杯水喝。”

蓬萊不進外男的規矩對此人是不適用的,因為他是只猴子,可歸於靈獸一類,這是梓菱當時的說辭。

是以,這人只消打聲招呼就能隨意出入蓬萊。

說實話,哪咤對此有幾分無語。

這麽一個翻江倒海,毀天動地的混世魔王在她們眼中,居然可以算靈獸??

梓菱素來喜愛毛茸茸,哪咤想,這一定是偏愛。

眉宇輕挑,哪咤眼底神色染上些許意味不明,本想盡地主之誼陪對方在此處閑聊一會兒,但目光一瞥,正就瞧見在院子裏摘花的盈蕊。

再目及擺在石桌上的各式糕點,腦子轉了轉,他頓時恍然大悟,明白了些什麽。

“那大聖請便,我就不打擾了。”提唇一笑,哪咤邁步往裏。

悟空楞了楞,繼而盯著他的背影,只覺他方才那眼神有些怪怪的。

打擾?

幾個意思啊?!

那廂盈蕊采好了一籃子花瓣兒,正打算送進去,這才剛走到門口,男人高大的身影忽而邁了上來。

“姑爺,您回來啦!”小丫頭彎眉,歡喜道。

瞟了眼花籃子,哪咤伸手:“給我吧!”

“哦,是!”恭恭敬敬遞了過去,見男人進了門,盈蕊趕忙提裙往外走。

“大聖!!”

外頭的人正悠然自得地吃著桃花酥,冷不防聽見這一聲,一對猴眉蹙了蹙,轉過了頭去。

身後那人穿得粉.嫩,像只花蝴蝶似的朝他撲了過來:“大聖,快給我講故事聽吧!”

說書吹牛.逼這種事兒,向來是悟空的拿手好戲。

手往顳顬上一撐,他這便道:“好,想聽什麽?”

“就上回那個女兒國呀,國王要娶你師父,然後呢?”挨近他坐下,盈蕊眼巴巴道。

每回都是講到一半兒就跑路,可把她給抓心撓肝壞了!

明月高懸,視線裏一片山色空蒙。

而此刻的羲和軒後院,薄薄的熱氣浮在空中,水聲汩汩,漪瀾悠悠。

玲瓏曼妙的倩影緩緩轉身,望著闊步而來的男人,她水眸清瑩,莞爾道:“你回來了。”

撩袍蹲下,哪咤微微一笑:“今日忙了些什麽?”

撥開水流像條美人魚似地游至岸邊,梓菱答道:“又到獸類繁衍的季節了,在後山轉了一天,出了不少汗,但也見到了不少幼崽,軟乎乎的,甚是討喜。”

只要一提及島上的小生靈,她那雙似水洗葡萄般的黑眸裏便染上了濃濃暖意,蓄著笑,溫溫柔柔的,仿佛在談論自己的孩子們,委實是一副萬物女神該有的樣子。

目光再柔一分,哪咤眼神寵溺,也不自覺加深了唇角的弧度。

抓了一把籃子裏盛著的茉莉花瓣,他輕輕撒進水裏,宛若鵝毛飄雪,簌簌紛揚。

順勢撈了一捧,梓菱問:“你呢?怎的這樣晚才回來?”

“臨走時來了一封戍邊急報,就耽擱了會兒。”並未擡頭,哪咤從容答道。

身姿英武,暗紅色的衣袍倒映在水中宛若江邊盛放的紅楓,他五官硬朗清雋,被淡淡的水霧一籠,更添魅惑。

見他仍舊在那兒慢條斯理地撒著花瓣兒,一副清心寡欲的樣子,梓菱眼尾輕挑,狐疑地遞出了手:“還不下來?”

玉指纖纖,膚色皛皛,宛若一株探出水面的清荷,視線隨著水珠一同下滑,正就落在兩方挺傲的圓潤上。

手中動作停頓,哪咤眸色漸沈,緩緩擡起了眼:“等不及了?”

唇角噙了玩味的笑,一看就是在欲擒故縱,梓菱懶得理他,兀自轉過了身去。

這男人的動作向來極快,不消片刻,他已下水而來,而後手臂驟然用力,水花飛濺,將人鎖進了懷裏。

熾烈的陽剛之氣牢牢裹了上來,梓菱下意識嚶-嚀了聲,嬌-音落水,滿滿皆是又惑。

男人沒及著動,僅是緊緊靠著她,大掌覆在肩頸之處緩緩用力:“會否太重?要不要輕點兒?”

在外累了一天,委實需要放松一下,梓菱滿意道:“就這樣,挺好的。”

她這副滿臉享受的小模樣,像極了被抱在懷裏剪爪子的腓腓,甚是俏皮。

哪咤看著她笑,落在臉側的視線不由自主地往下嘆了去。

美頸霜膚,珠圓玉潤,僅是靜靜觀摩,都能讓人浮想聯翩。

墨瞳幽邃,俯身貼上她的耳朵,男人的嗓音莫名帶著些啞:“餓不餓?”

手裏舀著水,潑在肩上,梓菱答道:“還好,你呢?”

“我也還好。”語調平和,可那雙眼卻是明顯暗了幾分。

薄唇覆上頸側,哪咤伸舌,溫柔地親穩著。

這樣的磋磨,梓菱全然受-不住。

瑩潤朱唇翕張,她周身的神經都逐漸敏銳起來,不自覺軟在了他懷裏。

濡濕的穩開始往後游移,冰肌如玉,纖薄柔美。

梓菱雙腳打懺,微微有些站不穩。

玉潤珠圓輕挪,將已然掀起來的熾焰越撲越旺。

桃溪淺處不勝舟,哪咤蓬帳欲裂,渾身緊繃,自喉間呼出兩口灼氣之後,立馬抱著人上了岸。

水花濺濕腳下的青石磚,一路蔓延至羊絨毯上,梓菱烏發菀菀,像流雲披落,雪白的身-子泛著光,宛若一株盛放的茉莉。

紅石榴一下接著一下融進雪酥,荷瓣濕,花汁湧。

杏眸舒張,隨著晃動的幅度,懺意一陣接著一陣湧向頭頂,梓菱十指收攏,緊緊地攥住了身.下的毯子。

俯身靠近,男人吐息淩亂,啞聲道:“舒服麽?”

頸間不由得顫了顫,梓菱點頭,喉間擠出清脆的一聲“嗯。”

見她如此,哪咤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春風得意,他提起唇角,眼底的征服玉更甚一分。

亮堂堂的光影打在水面上,清晰地倒映出二人交疊的身影。

夜裏的燥-火一旦燃了起來,便是無休無止,焦纏不滅。

休沐後沒幾日,天帝收到了北荒邊境傳來的急報,下界的妖魔蟄伏了幾百年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哪咤請命出征,歸來時已是三日後的夜裏。

皎皎天月明,奕奕河宿爛。

房內熄了燈,整座羲和軒籠罩在濃濃的夜色下,幽靜祥和。

推開正屋的房門,黃花梨木制成的架子床靜靜立在珠簾之後,一方紗幔輕垂,燭光遙遙照來,隱約透出一道側躺而臥的人影。

清淺的呼吸聲飄蕩在房內,有前方傳來的,還有擱在角落裏的搖籃床上的,兩相交織,讓他這位遠歸的游子逐漸思緒平和,心頭暖意彌漫。

來到窗前給腓腓掖了掖小被子,哪咤輕手輕腳地上了榻。

北荒乃極寒之地,縱使是像他這般精修火系靈力的神仙也免不得沾了滿身涼意。

本是怕凍著床上的人兒,他刻意隔開了些距離,未敢挨得太近,可對方身上這股子與生俱來的幽香委實令他難以抗拒。

挪著挪著,他就像只熊似的整個人貼了上去。

知曉他要回來,梓菱本就未熟睡,驀地被這銅墻鐵臂圈禁,自然是醒了。

“你回來了。”懶洋洋地轉身,梓菱睡眼惺忪,就勢埋進了男人懷裏。

許久未觸的柔軟倏爾貼了過來,哪咤手臂滯了滯,不由得滾了下喉頭。

帶著些抱歉,他低頭貼上懷中人的發頂,輕聲道:“吵到你了?”

“沒……”梓菱緩緩搖頭,摟緊了男人的月要,“本就在等你。”

她音色清昶,透著微微倦意,聽上去軟糯撩.人,哪咤擁著她,那股子竭力壓制的欲.望到底是湧了上來。

幾日不見,梓菱也甚是想念,順勢擁緊了他。

此時,梓菱忽然想起一事,擡頭道:“哦,對了,雲苒帶炳靈公回來了,說是要小住幾日。”

手中動作未停,她輕聲道:“這丫頭,也不知是否在婆家受了什麽委屈?問她也不說。”

“我知道,來之前,天化給我傳信了……”

已然被她折騰得渾身緊繃,哪咤兀自咽了口唾沫,緩了緩氣息才繼續道:“……賈夫人是一位好主母,定然不會讓自己的兒媳受欺負的,你就別瞎操心了。”

“他倆都成婚這麽久了,你都不讓人家想家麽?早就該回門聚聚了。”

梓菱最擔心的事兒便是這些丫頭們嫁出去過得不好,難免會心生憂慮。

然聽此一言,她驀就豁然開朗。

“嗯……說得也是。”梓菱莞爾一笑,只覺自己這夫君還是挺上道的。

渾身的月幾肉都在叫囂,哪咤正想幹點兒什麽,面前這人卻是忽而收回小手平躺而下,一臉坦然道:“快睡叭!”

“……”這就打算睡了??

翻身覆了上去,哪咤雙手撐在枕畔,直接道:“我想……”

“唔……”再度睜眼,梓菱看著他,軟聲拒絕,“好困哦,明日吧!”

哪咤本也想明日一早再收拾她,可這滿身的燥-火已然燎了起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我在凡間憋了一年半載,快意出來了。”

一副委屈巴巴的神色,活像一只想要討奶喝的白狐幼崽。

梓菱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很不厚道地打趣道:“我不信,你一定偷偷紓解了。”

“……”你倒是很懂。

無語了一瞬,哪咤俊眉微斂:“那能一樣麽?”

紅唇微抿,梓菱笑得狡黠:“可是我想睡了,你自己來好不好?”

“自己來就自己來。”只要能吃上肉,怎樣都行!

全然已是迫不及待,哪咤立馬捏訣,將彼此的衣物褪了個幹凈。

幹柴近烈火,一碰就生煙。

沒過一會兒,房內就響起了“吱吱呀呀”的聲音。

久旱逢甘霖,梓菱這一晚上自然又是被折騰得夠嗆,全然不知自己是幾時睡著的。

而趁著她熟睡之後,哪咤擡手給她施了一道沈眠咒,約莫五更天時,他便抱著人去了洛神居。

月澹風輕,霧晞煙細。

更深露重之時,整個天幕黑沈沈的,能清晰地望見懸掛於北方的七星連珠。

洛神居裏也才剛點上燈,明亮的燭光穿透窗欞,投下一地暖黃。

衣袍在風中鼓動,擁緊懷裏的人,男人闊步走進了房門。

將梓菱小心翼翼地放在榻上,看向桌上立著的寶蓮燈,哪咤道:“你們在信中所說的時空碎片是什麽意思?”

對面二人對視了一眼,雲苒道:“這是我在羲和女神留下的古籍中找到的。”

“據書中所言,若是能在七星連珠之日開啟有構建時空之效的法器,那就有機會拾取到時空碎片,用此修改過往。”

“所以,你必須帶著女君進入到寶蓮燈構築的虛擬時空當中,回到過去,讓她順利誕下腹中胎兒,只要能成功拾取到九九八十一道時空碎片,那便能將這個孩子救回來。”

聽罷,哪咤問道:“時空碎片如何獲得?”

略略一頓,雲苒搖了搖頭,答道:“這是我幾百年來都無法破解的難題,根據羲和女神的手劄所言,大抵只能靠機遇。”

“所以,三太子,此乃一場毫無把握的賭局,你可要想清楚。”

聞言,哪咤神色黯了黯,但還是道:“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得試試。”

繼而問:“那我具體該怎麽做?”

指向桌上的寶蓮燈,雲苒道:“用你的法力點燃燈芯即可,但是記住一定要在燈芯熄滅之前出來,否則啟動寶蓮燈之人將會永遠沈睡在裏面。”

哪咤點頭表示了然。

緊接著,他看向黃天化,鄭重道:“這一去,少說得數日,天庭那邊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你的差事我會給你辦好的。”黃天化沈聲。

雖說很是擔心對方耗盡法力卻竹籃打水一場空,但既然他執意要求,做兄弟的也只能傾力相助了。

弄清楚一切流程之後,哪咤轉身,去看昏睡在榻的梓菱。

那張姣好的面容映在燭光下,眉眼如畫,細膩溫柔。

他沈靜望著,目光愈漸和煦。

既然這個虛擬時空由他所築,那便讓彼此回到分別之初吧。

他走後的那段日子,於梓菱而言定然十分難熬,所有不愉快的往事,他都該想辦法彌補才是。

進入寶蓮燈裏之後,她便又是當年的月姝了……

周武王元年,大赦天下,封八百諸侯,四海升平,八方寧靖。

中元節這日,舉國上下都掀起了朝拜之風。

而西岐京郊的白馬寺更是門庭若市,人聲鼎沸。

往來的香客間有一隊主仆十分亮眼,倒不是說其著裝打扮有多麽奢華貴氣,而是那被簇擁其中的女子委實生得太過清麗。

鬢發如雲,豐肌弱骨,蛾眉螓首,杏臉桃腮,點櫻般的唇輕輕一彎,面上漾出的笑便宛若春風拂面,溫暖而明媚,瞧得人心醉神迷。

旁邊隨行的婦人提起她縹碧色的裙擺,小心翼翼地將人扶出了門檻兒:“月姝娘子,當心腳下。”

這婦人名喚丁香嬤嬤,而跟在另一側的年輕女子是她的兒媳春鶯,婆媳二人陪主子進來上香祈福,至於家裏的兩名男丁則候在外頭的馬車旁。

梵音悠揚,青煙繚繞,空氣裏檀香馥郁。

三人緩緩穿過庭院,低聲交談著朝寺廟外走去,絲毫未曾留意到樓上的暖閣開著窗,裏頭有一人站在窗前默默凝視。

此乃近日前來西岐朝貢的江都侯世子,名喚崇武。

本是在京城裏待得無聊,趁著閑暇出來湊湊熱鬧,未承想,竟是讓他撞見這麽個大美人兒!

視線沿著對方身上那襲交領襦裙上下逡巡,崇武眼睛瞇起,渾然已是一副如饑似渴的模樣。

其屬下迎飈候在一旁,瞧了瞧面前人淫.蕩的笑,又望了望外頭漸行漸遠的人,不由面露難色。

沈吟片刻,他到底是大著膽子道:“殿下,這姑娘身懷六甲,不太合適吧?”

雖說強搶民女之事平日裏他們幹得不少,但這孕婦屬實還是頭一回。

崇武一聽,立時不樂意了:“怎就不合適了?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先搶回去再說。”

手中折扇一展,這人又轉向窗外,笑瞇瞇道:“本世子姬妾成群,等她生個孩子還是等得起的,如此瑰麗的一塊美玉,光擺在房裏欣賞都是十分的悅目娛心吶!”

迎飈:“……”

見他未動,崇武回頭,斥道:“楞著作甚,還不快去!”

“是!”迎飈這才連忙拱手,跑去下頭安排人馬。

而崇武又兀自眺望了會兒,眼中盛滿勢在必得。

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出自白居易《暮江吟》

桂魄飛來光射處,冷浸一天秋碧。——蘇軾《念奴嬌·中秋》

皎皎天月明,奕奕河宿爛。南北朝·謝惠連《秋懷》

月澹風輕,霧晞煙細。宋·吳潛《念奴嬌(詠白蓮用寶月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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