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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天(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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鷓鴣天(五)上

晨間,湖心小築四周還彌散著一層薄薄的霧氣,朝陽撥開雲層,有金光爛漫傾灑林間。

哪咤坐在屋內喝茶,沒過多久,只見一身藍衣勁裝的姑娘邁進了院門。

他轉頭打量她,上上下下,直待對方來到他面前,更是目光前後流連,看得仔仔細細。

因著他今日要教自己玉虛劍法,她才特意穿了身勁裝,梓菱黛眉微揚,道:“你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莫名覺得他的眼神有些孟浪是怎的回事?

哪咤擡眸與她對視,回以淡笑,道:“沒什麽,就是覺得這身衣裳十分好看,很適合你……”的身材……

他抿了口茶,好掩飾喉頭的滾動。

比起旁的勁裝,這套顯然是為她量身定制的,較之寬袖羅裙更為勾勒身形,曲線貼合得極好,臀是臀,腿是腿……好似比五百年前,更為曼妙了些。

“哦,”梓菱也覺這衣裳好看極了,沒想到盈蕊這丫頭看上去不學無術,竟還有一雙織衣的巧手,“因為要練劍呀,穿成這樣才方便。”

“嗯,”哪咤放下杯盞起身,“隨我來罷。”

這處院落甚是寬敞,用來練劍綽綽有餘。

春風中有暗香浮動,梓菱立在廊下,看對方演示了一遍玉虛宮最基本的劍法——撥雲見月。

男兒擅武者,極具魅力,他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予梓菱賞心悅目之感。

四遍之後,哪咤挽了個劍花,將劍收於後背,道:“看懂了麽?”

梓菱點頭,“嗯,記住了,我試試。”

淡黃的銀杏葉飄然而落,翩飛過劍身,仿若花雨。

她記動作確實很快,可大抵因不常用到她手中那柄青萍劍,並未掌握到出劍的精髓。

趁著對方一招結束的功夫,哪咤邁步來到她身後,道:“舞劍不可用蠻力,需得找準發力點,如此才能費最少的力氣,給予敵人最有效的攻擊。”

說著,他自然而然伸-出手,握住了梓菱持劍的那只手,而另一掌則落在了後腰上。

這舉動無非就是想調整她發力的方式,可男人的大掌甫一用勁,酥-癢之感就沿著梓菱的脊背漫了上來。

好癢啊……

她無法專心了……

感覺到對方的動作有些無力,哪咤垂眸,只見她面色不太自然,遂問道:“怎麽了?”

“你能不能……”梓菱稍稍側眸,語氣委婉,“別碰我那裏……”

哪咤頓了一頓,待反應過來後迅速收回手,背至身後,懇切道:“抱歉,平日裏一同練劍的都是男子,習慣了,一時沒註意。”

“不是……”梓菱對此倒是並不在意,手把手教學,有些肢體觸碰是難免的,“我只是覺得好癢,要不,你放上去一點兒?”

哪咤這才想起,月姝最敏-感的地方也是那處,每回他一使壞,都能將對方鬧得眼角沁出淚花。

於是他往上挪了幾寸,梓菱點了點頭,“行,這樣就不癢了。”

可是……

她需要使勁的是腰啊!他放在這後背的位置,有何用??

哪咤蹙了蹙額,只覺拿她十分難辦。

也就在此時,四周突然狂風肆虐。

長久以來的敏銳促使他第一反應就是有妖獸作惡。

那雙星眸騰現淩厲,他的註意力全然放在了眼睛和耳朵上,並未發覺梓菱已被吹歪了身-子,只隨手一扣,哪咤將人緊緊護在了懷裏。

這人定力甚好,哪怕在颶風裏也呈巋然不動之勢,如此,梓菱便可放心施法織出結界,護住這棟湖心小屋。

與此同時,她也恍然明白這風是因何而起了,梓菱道:“這些日子未曾觀天象,今日定是仙界的谷雨時節了。”

“每逢谷雨,風動崖便會有狂風肆虐,而崖邊那塊風動石也會因此挪動幾寸,這也是為何幾千年來,風動石的位置一直在改變,而這處山頭也是因此得名。”

原來還有這般典故。

哪咤兀自頷首消化的功夫,只見梓菱忽就擡-起頭來,疑惑道:“不對啊,按照仙界的時間算,大抵每隔一月就會輪及一次谷雨,這屋子是如何保持完好無損的?”

“哦,這兒原本是有結界的!”

哪咤有時自己都不得不佩服他這隨機應變的能力,張口就能胡謅:“只不過被我給破了,我就說為何要設這般頑固的結界,費了我好些法力,原是為了防這颶風。”

這話聽上去有條有理,梓菱深表不疑。

這風大抵得吹個半盞差的功夫,但結界內風平浪靜,梓菱這才覺察到身前的異樣。

她低下頭去,盯著那只骨節分明的爪子正在隨自己的呼吸一同起伏。

她眨了幾下眼睛,提醒道:“你,還不松開麽?”

聞言,哪咤收回環顧四周的視線,繼而下移,眼眸隨之遽睜。

就方才那般姿-勢,屬實只要她一側身,他的手就會順勢滑-動,而它高聳挺拔,正是借力的好地方。

這……當真是怪不得他。

“在下無意冒犯!”

他收回手,往後退了兩步,以表確實是因方才的險象,才鑄就的無心之過。

可梓菱一直沒有轉身看他,而是自顧自挪到了小獸的籠前,有一搭沒一搭地揪著裏頭的青草,好似不願再理會他的樣子。

心想對方定是已將他視作與黃天化一般的無-恥之徒,哪咤握拳在後,如芒刺在背。

他再次道:“在下對天發誓,絕非有意為之!”

梓菱垂著頭,仍舊沒有回應他,蔥白似的指-尖戳了戳灰兔的小腦袋。

她此刻愈發確信了“玉虛宮弟子仗臉行兇”這個論斷。

這登徒浪子的本事,莫不是玉虛宮祖傳的??

她視線不由自主落在了自個兒身前,自思——

挺大,也挺軟……他應當會覺得她身材很好罷?

對於這般羞-恥的念頭,梓菱屬實無法理解到底是如何從她腦子裏蹦出來的?

她一個激靈擡起了頭,杏眸圓瞪。

她到底在想些什麽啊??

不行,她必須得輕薄回去!

如此,梓菱立時轉過身,朝杵在原地手足無措的那人摸了過去。

因著實在揉不動,她只好用戳的,同時感嘆道:“你們男人的胸肌,真的好硬哦!”

哪咤:“……”

他還沒使勁呢,這就嫌硬-了?

但梓菱似乎還是頗為喜歡這般體格的,指-尖樂此不彼,揚唇道:“不錯,不愧是習武之人。”

哪咤原本滿心局促,被她這樣一鬧,驀就放松不少。

他打量對方道:“仙子這是禮尚往來?”

“那可不,”梓菱擡了擡眼眸,回應得不假思索,“雖說你是無心的,那我也不能讓你白占便宜啊!”

很好,不愧是霸氣十足的蓬萊女君。

哪咤不禁失笑,唇角的弧度愈發深邃,“嗯,仙子此言有理。”

他一把撈住她的手腕,往自己的腹肌上送了去,坦然道:“既是在下的錯,那就讓仙子玩到解氣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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