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驚喜，驚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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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驚喜，驚嚇。
中規中矩的木門外，幾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感覺不太像二哥的風格，這太低調了。”
“說不定內裏自有乾坤。”梁臻上前，擡手欲叩門，此時門剛巧從裏面打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跨起步子要出門。
“請問府中管家可否姓高？”
“你們是——？”
小姑娘收回步子，探頭打量著他們。
“我們是翌陽來的，周先生的朋友。”北嫣從懷中掏出木刻的舟狀腰牌，上頭是梁同舟自刻的“翌陽周涼”幾字。
“你們等等，我去叫高管家。”小姑娘將門重新扣上，口中念念有詞：“怎麽又是翌陽的，這回來這些人。”
不多時，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出現在門前，他接過那塊腰牌看了又看，還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比對。
“我說大爺你看好了沒？我們還能拖家帶口的來您這蹭吃蹭喝不成？”
站的有些久，北嫣漸漸沒了耐性。
“姑娘別急，周公子交代我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小心謹慎些的。”
老者雙手奉還了北嫣那塊腰牌，解釋：“姑娘您別嫌我墨跡。只是這腰牌周公子當初心血來潮，只做了三塊，第一塊的周字略粗了些，第二塊的涼字略深了些。只有第三塊完美無缺。姑娘拿的正是那第三塊。老朽我才多看兩眼。”
老者開門，將眾人迎進府內，又吩咐剛剛的小姑娘去買些好酒好菜。
“您以後叫我老高就成，不知道周公子如今可還好？”老高帶人穿過院子，直接進了正廳。裏面果然自有乾坤，雅致寬敞。
“去沏些好茶，另外挑些好果子拿來。”正廳裏正在打掃的兩個丫鬟，領命離開。
北嫣瞧著她們穿的衣服比自己的還華貴些，心中略有酸澀。
“周公子跟你說過他有一個妹妹沒有？”北嫣氣勢淩人。
“這個，略有耳聞。周公子只提過一次，說他家中兄妹四人，他排第二。”
“我就是他小妹，這是他三弟。”北嫣介紹：“我們在家裏無聊，聽說這邊好玩就過來了。但是呢，路上碰到山匪，東西都被搶了，這位朋友也受傷了。你且去給我們準備些吃穿用的，都挑好的來。另外再給我們一人配一個隨從丫鬟。”
北嫣坐下，以公主的姿態吩咐道。
“聽聞二哥在這裏置辦了些產業，看府中丫鬟不少，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想來這些產業經營的都還不錯吧？”
老高將茶奉上，笑道：“確實如此。小姐日後若有什麽吩咐，只管開口就是。我們多虧周公子收留才能過上如今的日子，您是他妹妹，我們對您和對他都是一樣的。”
酒飯很快備好，雞鴨魚肉，冷熱燉煮應有盡有。前段日子做夢都想吃的東西現下全都擺在眼前，北嫣卻一反常態的只吃了幾口就撂筷。
“找個丫鬟來伺候我沐浴。”北嫣施施然離場，惹得餘下眾人搖頭輕笑。
“公主真是厲害，吃得了苦，享得了福。”李昂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發覺她很有些魄力。
“形勢所迫，總不能遇到困難就一頭撞死。”梁臻夾起一塊豬蹄放進鄭旭碗中，“人言道吃什麽補什麽。你可要快點好起來，不然天一冷要生凍瘡的。”
“多謝三哥。”
一下子從溫飽線飛躍到富貴窩，眾人十分默契地從之前的生死之交回到最初的主仆有別。
北嫣住著最大最好的院子，睡在綢緞床單上做著美夢。
梁臻住在稍小一些的院子裏，翻看從書肆買來的詩文，阿團本是他宮中的侍女，理應與他同住。但鄭旭受傷，他又清楚兩人之間的羈絆，便以院子太小不喜人多為由，將阿團送去與鄭旭小山同住。
李昂無所謂院子大小，只要一張床一張桌便可。雙魚鎮的經歷讓他產生了著書立說的念頭，他準備來安得鎮安定下來之後將時間分成兩半，一半去山上采藥，一半窩在屋子裏寫書。
這日，小山帶著阿毛在各個院子裏亂跑，因為一人一狗都十分憨態可掬，所以大家並不反感，還很喜歡他們帶來的熱鬧。
小山晌午出去，午睡時間過了都沒回來。
“別是掉井裏了？咱們出去找找吧？”阿團理理衣服，推開門就要出去。
“叫上三哥一起吧？剛好我有事同他商量。”
梁臻的院子就在旁邊，兩人叫上梁臻與崔雲，滿府去尋孩子和狗。
“小山？阿毛？”
一路走一路叫，就是沒人應。
“你們那麽大聲幹嘛呢？”北嫣從樹後站出來。
“小山不見了，我們出來找找。”此情此景，梁臻對北嫣又恢覆了以往的淡漠。
“哦，我跟你們一塊吧。”
北嫣加入尋人隊伍。
“怎麽還沒人啊？不會出門去了吧？”阿團著急，萬一出門被拐了可怎麽好。
“汪——”
阿毛的身影一閃而過，眾人急忙跟上去。兜兜轉轉的他們到了一處院落前，院內的石榴樹上掛著半樹花兒半樹果子。院子裏傳來小山驚奇的聲音：“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好可愛。”
一個男人的笑聲響起：“那你選一個我送給你。”
“還是不要了，看你手都被紮傷了。還是你留著給自己吧。”
“小山！”
“大哥！”
踏入院中，阿團和北嫣同時叫道。
小山不明所以：“哥哥姐姐，我出來玩迷路了，聽見這邊有聲音就過來了。你們怎麽也來了？”
兩方人目瞪口呆，聞訊而至的老高撥開人群站在中間：“原來您二位認識啊，我說呢，你們剛好一人拿著一塊牌子……”
梁晏清一貫是驕傲自負的，他不允許也無法接受自己有任何缺點，尤其是類似跛腳這種遭人審視無法辯駁掩蓋的缺陷。
他逃了，拋掉這些年背負的責任與包袱，拋掉眾人目之所及帶給他的痛苦，抱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念頭，他揣著幾件衣裳，騎著駿馬，一路南下到了弟弟口中讚不絕口的安得鎮。
這裏果真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氣候怡人，環境優雅，美食眾多。在這裏，他就是一個每天過的心安理得的普通人，只偶爾做場噩夢。
梁晏清院中，老高和一眾仆從都已退下。只留下梁臻與北嫣。
“你們怎麽來了？”梁晏清收起泥人和木雕，搬了兩張長條板凳出來。
“我們不是為了找你來的，是宮裏出事了。”北嫣將後來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梁晏清沈默良久：“這樣挺好，同舟自小聰穎。他肯定能做好一個君主。”
“那鳶姐姐呢？她怎麽辦？你一聲不響走了，她以後可慘了。”
眼見兩人為這些事情爭吵，梁臻插話道：“我們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打聽翌陽的消息，每日在這裏苦等不是解決的辦法。”
剛剛鄭旭叮囑他，他才後知後覺已經數月沒有翌陽的消息了。
“我明天出去看看。”
梁晏清留下這一句話，兩人便被“請”了出去。
有錢便覺日子過的舒坦飛快。
宮內，詔令已在頒布至各縣鎮的路上。
梁同舟身著帝王衣冠，坐在案前手持朱筆批閱奏章。
“舅舅，我要調一半暗衛去找大哥和北嫣。另外，暫停一切與西幽的商貿往來。”
祝寶川心中咯噔一下：“陛下，您想早日尋回皇室血脈，臣讚成。可暫停與西幽的商貿往來，茲事體大。稍有不慎，便會引起戰亂，您三思啊。”
“我不僅三思過了，我甚至四五六都思了。”梁同舟放下朱筆，“我派人去打聽了，西幽的老皇帝為了給金無虞祈福，早已閉關。待到年末才能出關。這次的事兒，應是金無憂自作主張鬧出來的。他仗著自己母親受寵，太子身弱，一貫囂張。但這次他囂張過頭了。我一定要替母親討個公道，金無憂一日不受懲，我就一日不得安眠。”梁同舟緩了緩，“西幽的經濟命脈主要靠往外銷金銀礦物，而我們與東吳是他們最大的主顧。他們想去東吳，必須經過北國境內，否則就要繞道去滇國，山高路遠根本無利可圖。我就是要掐住他們的脖子，讓他們自己來找我求我。”
祝寶川兀自在心中嘆了口氣：從私人情感上來講，他舉雙手讚成這件事情，他也恨極了金無憂。但從理智上講，他又怕在惹出亂子，得不償失。
“陛下有心，可我們不能師出無名。總要有個正當理由才好。”
梁同舟擡眸：“舅舅不必擔心，我已計劃周全。您只需到時與我配合一二即可。”
祝寶川離開後，孫玉端了碗龍眼大棗湯進來：“快把這喝了，這個是甜的，補氣血。”
梁同舟端起碗一飲而盡。
“還有件事，我想我必須和你說一聲。”
“祝鳶懷孕了。”
一滴鮮紅的墨水滴落暈開，落在紙上格外刺眼。梁同舟不可置信：“我大哥都失蹤那麽久了，她……？是誰的？”
“不知道，我上次去覺得她怪怪的。事後尋機會找了個她院中伺候的小丫鬟打探。那個小丫鬟把她喝的藥渣給我悄悄拿來了一些。我去找郎中看了，說是常用來給女子補氣安胎的藥物。”
孫玉不想這富貴日子出什麽意外，梁同舟雖不算才幹出眾，但作為一個君主。他不殘暴，不自負，不強取豪奪。又肯聽勸，已經算合格了。一切可能打亂現有狀況的人事她都要預防，尤其是那些皇親國戚。
“先別聲張，這件事我親自去辦。”梁同舟捏了捏自己的衣袍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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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規中矩的木門外，幾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感覺不太像二哥的風格，這太低調了。”
“說不定內裏自有乾坤。”梁臻上前，擡手欲叩門，此時門剛巧從裏面打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跨起步子要出門。
“請問府中管家可否姓高？”
“你們是——？”
小姑娘收回步子，探頭打量著他們。
“我們是翌陽來的，周先生的朋友。”北嫣從懷中掏出木刻的舟狀腰牌，上頭是梁同舟自刻的“翌陽周涼”幾字。
“你們等等，我去叫高管家。”小姑娘將門重新扣上，口中念念有詞：“怎麽又是翌陽的，這回來這些人。”
不多時，一個須發花白的老者出現在門前，他接過那塊腰牌看了又看，還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個一模一樣的比對。
“我說大爺你看好了沒？我們還能拖家帶口的來您這蹭吃蹭喝不成？”
站的有些久，北嫣漸漸沒了耐性。
“姑娘別急，周公子交代我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小心謹慎些的。”
老者雙手奉還了北嫣那塊腰牌，解釋：“姑娘您別嫌我墨跡。只是這腰牌周公子當初心血來潮，只做了三塊，第一塊的周字略粗了些，第二塊的涼字略深了些。只有第三塊完美無缺。姑娘拿的正是那第三塊。老朽我才多看兩眼。”
老者開門，將眾人迎進府內，又吩咐剛剛的小姑娘去買些好酒好菜。
“您以後叫我老高就成，不知道周公子如今可還好？”老高帶人穿過院子，直接進了正廳。裏面果然自有乾坤，雅致寬敞。
“去沏些好茶，另外挑些好果子拿來。”正廳裏正在打掃的兩個丫鬟，領命離開。
北嫣瞧著她們穿的衣服比自己的還華貴些，心中略有酸澀。
“周公子跟你說過他有一個妹妹沒有？”北嫣氣勢淩人。
“這個，略有耳聞。周公子只提過一次，說他家中兄妹四人，他排第二。”
“我就是他小妹，這是他三弟。”北嫣介紹：“我們在家裏無聊，聽說這邊好玩就過來了。但是呢，路上碰到山匪，東西都被搶了，這位朋友也受傷了。你且去給我們準備些吃穿用的，都挑好的來。另外再給我們一人配一個隨從丫鬟。”
北嫣坐下，以公主的姿態吩咐道。
“聽聞二哥在這裏置辦了些產業，看府中丫鬟不少，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條。想來這些產業經營的都還不錯吧？”
老高將茶奉上，笑道：“確實如此。小姐日後若有什麽吩咐，只管開口就是。我們多虧周公子收留才能過上如今的日子，您是他妹妹，我們對您和對他都是一樣的。”
酒飯很快備好，雞鴨魚肉，冷熱燉煮應有盡有。前段日子做夢都想吃的東西現下全都擺在眼前，北嫣卻一反常態的只吃了幾口就撂筷。
“找個丫鬟來伺候我沐浴。”北嫣施施然離場，惹得餘下眾人搖頭輕笑。
“公主真是厲害，吃得了苦，享得了福。”李昂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發覺她很有些魄力。
“形勢所迫，總不能遇到困難就一頭撞死。”梁臻夾起一塊豬蹄放進鄭旭碗中，“人言道吃什麽補什麽。你可要快點好起來，不然天一冷要生凍瘡的。”
“多謝三哥。”
一下子從溫飽線飛躍到富貴窩，眾人十分默契地從之前的生死之交回到最初的主仆有別。
北嫣住著最大最好的院子，睡在綢緞床單上做著美夢。
梁臻住在稍小一些的院子裏，翻看從書肆買來的詩文，阿團本是他宮中的侍女，理應與他同住。但鄭旭受傷，他又清楚兩人之間的羈絆，便以院子太小不喜人多為由，將阿團送去與鄭旭小山同住。
李昂無所謂院子大小，只要一張床一張桌便可。雙魚鎮的經歷讓他產生了著書立說的念頭，他準備來安得鎮安定下來之後將時間分成兩半，一半去山上采藥，一半窩在屋子裏寫書。
這日，小山帶著阿毛在各個院子裏亂跑，因為一人一狗都十分憨態可掬，所以大家並不反感，還很喜歡他們帶來的熱鬧。
小山晌午出去，午睡時間過了都沒回來。
“別是掉井裏了？咱們出去找找吧？”阿團理理衣服，推開門就要出去。
“叫上三哥一起吧？剛好我有事同他商量。”
梁臻的院子就在旁邊，兩人叫上梁臻與崔雲，滿府去尋孩子和狗。
“小山？阿毛？”
一路走一路叫，就是沒人應。
“你們那麽大聲幹嘛呢？”北嫣從樹後站出來。
“小山不見了，我們出來找找。”此情此景，梁臻對北嫣又恢覆了以往的淡漠。
“哦，我跟你們一塊吧。”
北嫣加入尋人隊伍。
“怎麽還沒人啊？不會出門去了吧？”阿團著急，萬一出門被拐了可怎麽好。
“汪——”
阿毛的身影一閃而過，眾人急忙跟上去。兜兜轉轉的他們到了一處院落前，院內的石榴樹上掛著半樹花兒半樹果子。院子裏傳來小山驚奇的聲音：“這些都是你做的嗎？好可愛。”
一個男人的笑聲響起：“那你選一個我送給你。”
“還是不要了，看你手都被紮傷了。還是你留著給自己吧。”
“小山！”
“大哥！”
踏入院中，阿團和北嫣同時叫道。
小山不明所以：“哥哥姐姐，我出來玩迷路了，聽見這邊有聲音就過來了。你們怎麽也來了？”
兩方人目瞪口呆，聞訊而至的老高撥開人群站在中間：“原來您二位認識啊，我說呢，你們剛好一人拿著一塊牌子……”
梁晏清一貫是驕傲自負的，他不允許也無法接受自己有任何缺點，尤其是類似跛腳這種遭人審視無法辯駁掩蓋的缺陷。
他逃了，拋掉這些年背負的責任與包袱，拋掉眾人目之所及帶給他的痛苦，抱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念頭，他揣著幾件衣裳，騎著駿馬，一路南下到了弟弟口中讚不絕口的安得鎮。
這裏果真是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氣候怡人，環境優雅，美食眾多。在這裏，他就是一個每天過的心安理得的普通人，只偶爾做場噩夢。
梁晏清院中，老高和一眾仆從都已退下。只留下梁臻與北嫣。
“你們怎麽來了？”梁晏清收起泥人和木雕，搬了兩張長條板凳出來。
“我們不是為了找你來的，是宮裏出事了。”北嫣將後來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
梁晏清沈默良久：“這樣挺好，同舟自小聰穎。他肯定能做好一個君主。”
“那鳶姐姐呢？她怎麽辦？你一聲不響走了，她以後可慘了。”
眼見兩人為這些事情爭吵，梁臻插話道：“我們現在還是先想辦法打聽翌陽的消息，每日在這裏苦等不是解決的辦法。”
剛剛鄭旭叮囑他，他才後知後覺已經數月沒有翌陽的消息了。
“我明天出去看看。”
梁晏清留下這一句話，兩人便被“請”了出去。
有錢便覺日子過的舒坦飛快。
宮內，詔令已在頒布至各縣鎮的路上。
梁同舟身著帝王衣冠，坐在案前手持朱筆批閱奏章。
“舅舅，我要調一半暗衛去找大哥和北嫣。另外，暫停一切與西幽的商貿往來。”
祝寶川心中咯噔一下：“陛下，您想早日尋回皇室血脈，臣讚成。可暫停與西幽的商貿往來，茲事體大。稍有不慎，便會引起戰亂，您三思啊。”
“我不僅三思過了，我甚至四五六都思了。”梁同舟放下朱筆，“我派人去打聽了，西幽的老皇帝為了給金無虞祈福，早已閉關。待到年末才能出關。這次的事兒，應是金無憂自作主張鬧出來的。他仗著自己母親受寵，太子身弱，一貫囂張。但這次他囂張過頭了。我一定要替母親討個公道，金無憂一日不受懲，我就一日不得安眠。”梁同舟緩了緩，“西幽的經濟命脈主要靠往外銷金銀礦物，而我們與東吳是他們最大的主顧。他們想去東吳，必須經過北國境內，否則就要繞道去滇國，山高路遠根本無利可圖。我就是要掐住他們的脖子，讓他們自己來找我求我。”
祝寶川兀自在心中嘆了口氣：從私人情感上來講，他舉雙手讚成這件事情，他也恨極了金無憂。但從理智上講，他又怕在惹出亂子，得不償失。
“陛下有心，可我們不能師出無名。總要有個正當理由才好。”
梁同舟擡眸：“舅舅不必擔心，我已計劃周全。您只需到時與我配合一二即可。”
祝寶川離開後，孫玉端了碗龍眼大棗湯進來：“快把這喝了，這個是甜的，補氣血。”
梁同舟端起碗一飲而盡。
“還有件事，我想我必須和你說一聲。”
“祝鳶懷孕了。”
一滴鮮紅的墨水滴落暈開，落在紙上格外刺眼。梁同舟不可置信：“我大哥都失蹤那麽久了，她……？是誰的？”
“不知道，我上次去覺得她怪怪的。事後尋機會找了個她院中伺候的小丫鬟打探。那個小丫鬟把她喝的藥渣給我悄悄拿來了一些。我去找郎中看了，說是常用來給女子補氣安胎的藥物。”
孫玉不想這富貴日子出什麽意外，梁同舟雖不算才幹出眾，但作為一個君主。他不殘暴，不自負，不強取豪奪。又肯聽勸，已經算合格了。一切可能打亂現有狀況的人事她都要預防，尤其是那些皇親國戚。
“先別聲張，這件事我親自去辦。”梁同舟捏了捏自己的衣袍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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