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 最後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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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6 最後的倚仗
相較於辭塵居熱火朝天的八卦，時家後院就安靜得多……夫人們看著那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瞠目結舌。
陽光明艷，打在那些綁了紅色錦緞的箱子上，和風拂過，錦緞輕舞，珠光寶氣間，光華流溢而璀璨。
晃了人眼。
「阿喲我的個娘嘞！」有夫人壓著聲音驚嘆，錦帕掩在唇角，驚嘆連連，「這一箱箱的都是些啥呀！單單這些個綢緞就裝了多少箱子喲，看著布面，得值多少銀子喲！」
邊上夫人也嘆，「可不，你看看這邊，這一箱鐲子，這一箱玉如意……別家就算再多，也只是一箱子混著放，這時家壕氣成這樣，一樣一箱嘞！……難怪陛下都要追著娶時家女為妻喲……只是，這造化弄人的，倒是被長公主府占了這便宜。」
「噓！」對方眼見著夫人們往這邊走來，當下低聲呵斥，「瞎說什麼呢！你真是膽子大了，什麼都敢胡言亂語，長公主的事情也是咱們能在背後言語的？」
對方不情不願地噤聲，嘟噥，「我、我就是隨口說說……」
「隨口說說？」邊上過來一年輕的夫人，嗤笑一聲，「難道不是因為你羨慕那些個嫁妝，覺得彼時若是皇室沒有那道聖旨，你們家那傻大兒指不定也能娶了這時家姑娘，如此，今日這些個嫁妝就是擡你們家去了是吧？」
對方一噎，「你、你瞎說什麼呢！」
「您說是瞎說，就是瞎說咯……左右，本夫人提醒你一句哈，這時家姑娘可不是人人都娶地起的，且不說這些個嫁妝擡進你家擱不擱得下，就說這聘禮……你知道顧辭備了多少擡聘禮嗎？一百三十二擡，整整齊齊的一百三十二擡寶貝，聽說幾乎搬空了大半個辭塵居的庫房……敢問夫人，您搬得出來？」
「哦對……待會兒好好看看，新娘子身上那件嫁衣，也是顧辭千辛萬苦找來的，鮫紗絲錦緞用江南古老手法織就的嫁衣，金線勾勒，暖玉鑲嵌的……鳳袍，如此一件，天下絕無僅有。」
對方一楞，就見這年輕的夫人冷笑一聲，轉身朝裏走去。
那人楞了半晌，咬著牙蹙眉問道，「這誰呀？年紀輕輕的，盡說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身邊夫人挑眉，「你不知道？謝家少夫人啊，陸家那位孫女兒，和時大小姐關系最好的談均瑤。」
「就她？！」當下脊背都泛著涼意。
對方頷首，「就她。你在她面前說這些話，她同時大小姐關系最好，自是聽不得要說你兩句了……都說莫要在這地方胡言亂語了，你非不聽，如今可好，招致不痛快了吧。」
難怪……
……
談均瑤氣哼哼地往裏走，一腳跨進門檻，還覺得不解氣，冷哼，「你知道我在外面聽見什麼了嗎？呵……一群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瘋了，看著你那些個嫁妝，一個個做夢呢。」
說著，看向坐在梳妝臺前容色傾城的姑娘，抱著胳膊嘖嘖稱奇，就這樣的姑娘，財富、臉蛋、性情皆俱佳，如今那些個金銀珠寶誰見了不眼紅，「要換了我有個寶貝大兒子，我也想著將你娶回家，哪怕是供起來也成啊！」
「越說越不著調了。」時歡輕笑，盛裝之下，眼波都比平日裏多了幾分艷色，「想要寶貝大兒子，找謝絳去呀！」
端著托盤進門的嬤嬤聞言，噗嗤笑了，掩著唇抿嘴，「大小姐您還莫說，前兒個謝家夫人進宮的時候還同娘娘說起呢，說想找宮裏頭這方面的嬤嬤，為謝少夫人調理調理，好早日生個大胖小子呢。」
談均瑤臉色驀地一紅，又聽嬤嬤念叨，「說來，兩位小姐關系好，謝時兩家又素來交好，這若是一兒一女，往後結為親家，倒是親上加親了。」說著，自托盤上掀開紅綢緞，露出底下一只貼了囍字的蘋果雙手捧著遞給時歡，「姑娘大婚，這往後的日子呀，都要平平安安的。」
指腹拂過那囍字，滿室大紅的布置襯地她嬌羞明艷，散了往日一身清冷，她斂眉輕笑，溫柔似水，「謝嬤嬤吉言。」
邊上丫鬟紛紛上前，說著吉利話，「姑娘大婚，順遂吉祥。」
「姑娘大婚，順遂吉祥，早日生個小少爺，咱們姑娘和姑爺都是頂頂好看的人，這生的小少爺不知道多可愛呢！」
「還有小小姐！」
「對對！先生小少爺，再生小小姐！」
七嘴八舌的。
容曦拾階而上，聞言嘻嘻一笑，「不管是小少爺還是小小姐，都是頂頂好看的，兒女成雙，大吉大利。」說著，手中一只匣子遞了過去，「給，舅母給你的添頭，擱嫁妝裏。」
「容曦……」時歡搖頭，「這兩日，你給了我多少東西，自己不記得？」每每她自稱舅母，便是來送禮的，從上好的玉如意，到江南錦緞，再到最後直接是田地鋪子，真真兒散財女郎，難怪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行事風格，和陸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忘了？嫁進陸家之前，我是做什麼的了？你舅母我什麼都不多，就寶貝多！放心吧……都是我私庫裏的寶貝。」她走到時歡身後，接過丫鬟手中的梳子，為時歡梳頭，眉眼溫柔地像是看著自己的小女兒般，「我雖信顧大人能將你照顧地很好，可卻又總不舍……陸家在江南，往後咱們相見的日子並不長，帝都水深火熱人心難測，總是比江南兇險一些，你多些寶貝傍身，沒錯的。」
「容曦，我有。」
「我知你有，外頭都擺著呢，如今整個帝都誰人不知你寶貝多？」容曦輕笑，「可……不一樣的。我若不送，我便總不踏實，所以，為了讓我在江南踏踏實實的，你便也踏踏實實地收著吧。」
「還有瑤瑤，往後你們在此處，總不如江南自在……若是過得不樂意了，就結伴去江南走走。母親說，她今日就遠遠瞧著你出嫁了，怕忍不住在人前哭地太厲害……但有句話要我交代你、你們，這江南，永遠是你們最後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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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辭塵居熱火朝天的八卦，時家後院就安靜得多……夫人們看著那一箱子一箱子的東西，瞠目結舌。
陽光明艷，打在那些綁了紅色錦緞的箱子上，和風拂過，錦緞輕舞，珠光寶氣間，光華流溢而璀璨。
晃了人眼。
「阿喲我的個娘嘞！」有夫人壓著聲音驚嘆，錦帕掩在唇角，驚嘆連連，「這一箱箱的都是些啥呀！單單這些個綢緞就裝了多少箱子喲，看著布面，得值多少銀子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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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不情不願地噤聲，嘟噥，「我、我就是隨口說說……」
「隨口說說？」邊上過來一年輕的夫人，嗤笑一聲，「難道不是因為你羨慕那些個嫁妝，覺得彼時若是皇室沒有那道聖旨，你們家那傻大兒指不定也能娶了這時家姑娘，如此，今日這些個嫁妝就是擡你們家去了是吧？」
對方一噎，「你、你瞎說什麼呢！」
「您說是瞎說，就是瞎說咯……左右，本夫人提醒你一句哈，這時家姑娘可不是人人都娶地起的，且不說這些個嫁妝擡進你家擱不擱得下，就說這聘禮……你知道顧辭備了多少擡聘禮嗎？一百三十二擡，整整齊齊的一百三十二擡寶貝，聽說幾乎搬空了大半個辭塵居的庫房……敢問夫人，您搬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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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一楞，就見這年輕的夫人冷笑一聲，轉身朝裏走去。
那人楞了半晌，咬著牙蹙眉問道，「這誰呀？年紀輕輕的，盡說些上不得臺面的事情……」
身邊夫人挑眉，「你不知道？謝家少夫人啊，陸家那位孫女兒，和時大小姐關系最好的談均瑤。」
「就她？！」當下脊背都泛著涼意。
對方頷首，「就她。你在她面前說這些話，她同時大小姐關系最好，自是聽不得要說你兩句了……都說莫要在這地方胡言亂語了，你非不聽，如今可好，招致不痛快了吧。」
難怪……
……
談均瑤氣哼哼地往裏走，一腳跨進門檻，還覺得不解氣，冷哼，「你知道我在外面聽見什麼了嗎？呵……一群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想瘋了，看著你那些個嫁妝，一個個做夢呢。」
說著，看向坐在梳妝臺前容色傾城的姑娘，抱著胳膊嘖嘖稱奇，就這樣的姑娘，財富、臉蛋、性情皆俱佳，如今那些個金銀珠寶誰見了不眼紅，「要換了我有個寶貝大兒子，我也想著將你娶回家，哪怕是供起來也成啊！」
「越說越不著調了。」時歡輕笑，盛裝之下，眼波都比平日裏多了幾分艷色，「想要寶貝大兒子，找謝絳去呀！」
端著托盤進門的嬤嬤聞言，噗嗤笑了，掩著唇抿嘴，「大小姐您還莫說，前兒個謝家夫人進宮的時候還同娘娘說起呢，說想找宮裏頭這方面的嬤嬤，為謝少夫人調理調理，好早日生個大胖小子呢。」
談均瑤臉色驀地一紅，又聽嬤嬤念叨，「說來，兩位小姐關系好，謝時兩家又素來交好，這若是一兒一女，往後結為親家，倒是親上加親了。」說著，自托盤上掀開紅綢緞，露出底下一只貼了囍字的蘋果雙手捧著遞給時歡，「姑娘大婚，這往後的日子呀，都要平平安安的。」
指腹拂過那囍字，滿室大紅的布置襯地她嬌羞明艷，散了往日一身清冷，她斂眉輕笑，溫柔似水，「謝嬤嬤吉言。」
邊上丫鬟紛紛上前，說著吉利話，「姑娘大婚，順遂吉祥。」
「姑娘大婚，順遂吉祥，早日生個小少爺，咱們姑娘和姑爺都是頂頂好看的人，這生的小少爺不知道多可愛呢！」
「還有小小姐！」
「對對！先生小少爺，再生小小姐！」
七嘴八舌的。
容曦拾階而上，聞言嘻嘻一笑，「不管是小少爺還是小小姐，都是頂頂好看的，兒女成雙，大吉大利。」說著，手中一只匣子遞了過去，「給，舅母給你的添頭，擱嫁妝裏。」
「容曦……」時歡搖頭，「這兩日，你給了我多少東西，自己不記得？」每每她自稱舅母，便是來送禮的，從上好的玉如意，到江南錦緞，再到最後直接是田地鋪子，真真兒散財女郎，難怪都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行事風格，和陸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忘了？嫁進陸家之前，我是做什麼的了？你舅母我什麼都不多，就寶貝多！放心吧……都是我私庫裏的寶貝。」她走到時歡身後，接過丫鬟手中的梳子，為時歡梳頭，眉眼溫柔地像是看著自己的小女兒般，「我雖信顧大人能將你照顧地很好，可卻又總不舍……陸家在江南，往後咱們相見的日子並不長，帝都水深火熱人心難測，總是比江南兇險一些，你多些寶貝傍身，沒錯的。」
「容曦，我有。」
「我知你有，外頭都擺著呢，如今整個帝都誰人不知你寶貝多？」容曦輕笑，「可……不一樣的。我若不送，我便總不踏實，所以，為了讓我在江南踏踏實實的，你便也踏踏實實地收著吧。」
「還有瑤瑤，往後你們在此處，總不如江南自在……若是過得不樂意了，就結伴去江南走走。母親說，她今日就遠遠瞧著你出嫁了，怕忍不住在人前哭地太厲害……但有句話要我交代你、你們，這江南，永遠是你們最後的倚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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