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磨刀不誤砍柴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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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磨刀不誤砍柴工
征服大海的第二步, 那第一步是什麽？
獵者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久久問不出口。
江水就這樣淡定地站在沙灘上，沖著他伸出手, 掌心微側。“您之前一定有詳實的計劃吧？我想了解一下，和我們的方案做個比對。”
獵者看著江水伸過來的手有點茫然，他遲疑地拍了一下江水的手掌。當掌心相觸以後，情緒莫名平緩許多。
他轉頭看了眼從海水裏撲騰出來的勇者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女神一定在勇者們過來時隱去了身形，甚至已然離去。
因為這是屬於人類的試煉。
獵者的肌肉放松了, 他當然不會隱瞞任何關於試煉的事情。
“我本來準備擊敗三種怪獸，或者尋來三種寶物，分別對應天、地、海。”說罷略微低頭, 這條路是註定走不通的, 就算完整帶回三只怪獸的屍體, 族長們也不會放棄戰爭。
“唔, 還不錯，請分享一下情報吧。”
“分享情報？”
“對。”江水看著他的眼睛，很是誠懇：“你想想看，我們有我們的辦法，可我們幫了你一段時間就得離開。萬一最後趕不上, 有個備用的方案也好啊。”
原來如此, 勇者們沒辦法長時間停留在這裏。
獵者點點頭, 這也是應有之義, 不然怎麽會沒有關於女神與天使的傳說呢。就連見多識廣的他都差點把海裏的寶石當成神明。
獵者把追蹤許久才覓得蹤跡的三種怪獸告訴江水，同時也說了一些知名的寶物, 比如深海珍珠、龍蛇玉、巨犀角、雪山花。
【線索錄入成功，任務已更新。】
【滔滔江水：大家看到支線了吧, 都是狩獵任務。時限比較緊，想做的提前安排。】
【物理小羊：看到了看到了，等我們鋪好草。】
勇者們從海裏拎起濕噠噠的麻草，直接用魔力攤開曬在岸邊。原始世界的水元素好像比其他元素活躍好幾倍，鋪開後麻草反而更濕了。
“獵者。”江水與他並肩，一起凝望這群忙碌的勇者：“你的部族就在附近吧，他們會編麻草繩嗎？”
“會的。”麻草很難采集，編起來卻很容易。
“村落靠著河流吧，河裏魚多麽。”
“是…很多！枯水期魚背比波浪還要亮。”
“那就好，等我們編完第一張網就先回去一趟，把編漁網的技術教給你的族人。”
江水的語氣雲淡風輕，獵者卻覺得心臟砰砰直跳。漁網？魚網！他逐漸明白了一切，勇者們是想用麻草編織一種網羅魚類的工具。
聽上去和陸地上的陷阱差不多，只是從夾子、繩子和陷坑改成了會移動的織網。
獵者的腦海中立刻湧現出一幕場景。
巨大的漁網兜過湖水，留下一疊疊跳動的活魚。瘦削的孩子們站在幹岸上，朝自己的父親母親拍手歡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樣方便的工具，我們之前為何做不出呢。
刷拉！獵者連獸皮裙都來不及撩開，徑自仆倒在地：“多謝恩人傳授神技！”
玩家們倏地安靜下來，江水立刻走到面前扶他起來：“我們這裏沒有跪活人的禮節，不需要這樣。”
“可是您把女神的技藝傳授給我，我怎麽能…”
“女神的技藝？不不不，那些都是人類的技藝。”
江水扶起獵者，和他一起走到麻葉旁，用手指捏起一片葉子。
“就算我今天不告訴你，很久很久以後還是會有一個人為了更安全地抓魚，從捕獸網領悟到漁網。”
人類歷史如江河湖海滔滔不絕，沿著地勢流向遠方。
獵者似有所悟，旋即搖了搖頭：“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過程不一樣，至少這一代人所能看到的未來，將會大為不同。
他依然趴伏在地，結結實實地行完大禮。玩家們早已讓開，獵者便對著大海敲下額頭，緊緊貼在細膩的砂石上。
他再三叩首，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按捺不住好奇問道：“那征服海洋的第一步是什麽呢？”若是前幾日有人這麽分成一步兩步問他怎麽征服大海，獵者也許會回答“游泳”。不潛入水裏還怎麽和海獸作戰，征服大海？
可是看過漁網的創想，他冥冥之中有種預感：
勇者們的解決方法定然和他不一樣，甚至可能相反。也許女神賜予了勇者們號令海洋的神技，他們腳踏海水時大海會自然分開？
“讓一讓，讓一讓啊。”
哼哧哼哧。
海沒有分開，倒是另一波人從森林裏出來了。他們幾個人一組拖著巨大的樹木往外走，嘿呦一下甩到沙灘上，拍起一層沙子。
這麽多樹！哦…這是要做筏子吧？
獵者靈光一閃，覺得人站在筏子上確實比游泳更安全。只是這樣的征服，族長們怕是不會認賬。
他指著這幾根巨樹看向江水：“你們要做筏子？”
“差不多，要征服大海首先得站立在海上。”江水瞅了一眼光屏，故作深沈。
獵者也同意這個說法，可語氣中充滿憂慮：“各大部族都做過筏子，只有最勇敢的英雄才能出海。”
他相信眼前這些勇者各個都是豪傑，可木筏子是什麽狀態他能不知道嗎？
凡人之所以成為英雄，除了能力更重要的是運氣。活到二、三十歲硬是沒死於天災人禍、木筏打散之類破事的運氣。
木筏的確是人類勇氣的證明，是先賢向征服大海踏出的第一步——可這樣的證明沒有實際用途，並不能說服族長。
勇者說漁網是第二步，想的大概是普通人站在筏子上用漁網捕魚。但只要一個浪頭不好人就沒了。用木筏捕魚過於危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江水笑了笑，忽然發問。
“獵者，你能徒手殺死野狼嗎？”
“能。”
“老虎？”
“能。”
“熊…那行，那你族裏的孩子可以徒手殺死熊嗎。”
“不能。”
江水將手按在木頭上，輕輕摩挲：“你們的木筏是用樹幹一根一根拼湊的吧，拿繩索綁住，很容易被海浪打散。”
“是。”木筏不就是這樣嗎？畢竟是木頭啊。
“你聽說過船嗎。”
獵者點點頭：“部族的人會把大樹掏空一段，然後放到水裏。”
這就是船，船就是這樣的東西。人踩著挖空的大樹就能度過河流…可惜大海太過湍急，普通人踩著樹幹遲早會翻下去，比木筏還不靠譜。
啪啪啪。
江水啪啪鼓掌，朝身後喊道：“獨愛大佬，給他露一手！”
一位勇者越眾而出，走到大樹邊蹲了下來，兩只手一左一右按住樹皮。
獵者緊盯著他的動作，這位勇者是想用手扛起大樹，丟到大海裏上演獨木過海？還是用麻葉繩把木頭綁在一起，固定出最結實的木筏？
只見獨愛忽然抽出兩只手掌，手指在空中交疊，手腕快速旋轉同時變幻手勢，哈地一聲大喊：“秘技，水流化刀之術！”
滋、滋滋…令人牙酸的聲音在掌心湧動，隨後一股水流猛地沖了出來，刷刷拍打樹皮。
“嘿…呀！”
勇者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勁，臉皮子拼命抽搐。掌心的水流沒有變大，反而越來越狹窄，最後只看得到一條細細白白的水線。
是失敗了嗎？在獵者的經驗中，大就是好，好就是強。拳頭那麽寬的水柱變成一條細線，還能有什麽力量呢。
滋滋——清脆的聲音忽然爆鳴，獵者瞪大了眼睛：細細的水線向前平移，輕而易舉地劃開堅固的樹枝，將樹皮與樹幹瞬間剝離。
哢嚓、哢嚓哢嚓。
獨愛的魔力在中途耗盡，水刀倏忽化作柔軟的水流，沖去碎屑與塵埃。
旁邊的朋友笑著接過手，細密的水流重新覆現，滋滋抹平樹木的凹凸。
原來每位勇者都能使用這樣的秘技，只不過其他人喊得都是“獨愛的水流車床！”而不是水流化刀之術。
【獨愛：喵的，搶註的孫子太孫子了！什麽水流車床，我還木牛流馬呢。】
【滔滔江水：別抱怨啦，好歹冠了你的名。】
【獨愛：不如不冠！！】
水刀的滋滋聲漸漸停止。
啪，一塊光滑的木板落到地上，啪嗒啪嗒，又是幾塊木板緊隨其後。巨大的樹木轉瞬間變成一塊塊粗加工板材。
勇者們走過來將板材堆到一起，還有人一摸木板，木板就不見了。
【沙沙果：你說我要是在這裏砍伐原始森林，然後全做成木板送到未來造房子——嘿嘿。】
【滔滔江水：別，盡量別，竭澤而漁請務必追求可持續性。】
江水舉起第一塊木板，朝獵者掂了掂。
“接下來我會讓你、讓那些族長看到人類征服海洋的工具。”
“什麽、是，是那控制水源的秘技嗎？”獵者如夢初醒，他剛剛被神乎其神的水流化刀之術震懾了心魂。
青年微微搖頭，他迎著獵者略帶惶恐的眼神，似乎要用眼睛傳達人類的勇氣。
“船，能夠承載普通人的、真正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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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服大海的第二步, 那第一步是什麽？
獵者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久久問不出口。
江水就這樣淡定地站在沙灘上，沖著他伸出手, 掌心微側。“您之前一定有詳實的計劃吧？我想了解一下，和我們的方案做個比對。”
獵者看著江水伸過來的手有點茫然，他遲疑地拍了一下江水的手掌。當掌心相觸以後，情緒莫名平緩許多。
他轉頭看了眼從海水裏撲騰出來的勇者們，似乎明白了些什麽。女神一定在勇者們過來時隱去了身形，甚至已然離去。
因為這是屬於人類的試煉。
獵者的肌肉放松了, 他當然不會隱瞞任何關於試煉的事情。
“我本來準備擊敗三種怪獸，或者尋來三種寶物，分別對應天、地、海。”說罷略微低頭, 這條路是註定走不通的, 就算完整帶回三只怪獸的屍體, 族長們也不會放棄戰爭。
“唔, 還不錯，請分享一下情報吧。”
“分享情報？”
“對。”江水看著他的眼睛，很是誠懇：“你想想看，我們有我們的辦法，可我們幫了你一段時間就得離開。萬一最後趕不上, 有個備用的方案也好啊。”
原來如此, 勇者們沒辦法長時間停留在這裏。
獵者點點頭, 這也是應有之義, 不然怎麽會沒有關於女神與天使的傳說呢。就連見多識廣的他都差點把海裏的寶石當成神明。
獵者把追蹤許久才覓得蹤跡的三種怪獸告訴江水，同時也說了一些知名的寶物, 比如深海珍珠、龍蛇玉、巨犀角、雪山花。
【線索錄入成功，任務已更新。】
【滔滔江水：大家看到支線了吧, 都是狩獵任務。時限比較緊，想做的提前安排。】
【物理小羊：看到了看到了，等我們鋪好草。】
勇者們從海裏拎起濕噠噠的麻草，直接用魔力攤開曬在岸邊。原始世界的水元素好像比其他元素活躍好幾倍，鋪開後麻草反而更濕了。
“獵者。”江水與他並肩，一起凝望這群忙碌的勇者：“你的部族就在附近吧，他們會編麻草繩嗎？”
“會的。”麻草很難采集，編起來卻很容易。
“村落靠著河流吧，河裏魚多麽。”
“是…很多！枯水期魚背比波浪還要亮。”
“那就好，等我們編完第一張網就先回去一趟，把編漁網的技術教給你的族人。”
江水的語氣雲淡風輕，獵者卻覺得心臟砰砰直跳。漁網？魚網！他逐漸明白了一切，勇者們是想用麻草編織一種網羅魚類的工具。
聽上去和陸地上的陷阱差不多，只是從夾子、繩子和陷坑改成了會移動的織網。
獵者的腦海中立刻湧現出一幕場景。
巨大的漁網兜過湖水，留下一疊疊跳動的活魚。瘦削的孩子們站在幹岸上，朝自己的父親母親拍手歡笑。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樣方便的工具，我們之前為何做不出呢。
刷拉！獵者連獸皮裙都來不及撩開，徑自仆倒在地：“多謝恩人傳授神技！”
玩家們倏地安靜下來，江水立刻走到面前扶他起來：“我們這裏沒有跪活人的禮節，不需要這樣。”
“可是您把女神的技藝傳授給我，我怎麽能…”
“女神的技藝？不不不，那些都是人類的技藝。”
江水扶起獵者，和他一起走到麻葉旁，用手指捏起一片葉子。
“就算我今天不告訴你，很久很久以後還是會有一個人為了更安全地抓魚，從捕獸網領悟到漁網。”
人類歷史如江河湖海滔滔不絕，沿著地勢流向遠方。
獵者似有所悟，旋即搖了搖頭：“不一樣的。”時間不一樣，過程不一樣，至少這一代人所能看到的未來，將會大為不同。
他依然趴伏在地，結結實實地行完大禮。玩家們早已讓開，獵者便對著大海敲下額頭，緊緊貼在細膩的砂石上。
他再三叩首，終於從地上爬了起來，按捺不住好奇問道：“那征服海洋的第一步是什麽呢？”若是前幾日有人這麽分成一步兩步問他怎麽征服大海，獵者也許會回答“游泳”。不潛入水裏還怎麽和海獸作戰，征服大海？
可是看過漁網的創想，他冥冥之中有種預感：
勇者們的解決方法定然和他不一樣，甚至可能相反。也許女神賜予了勇者們號令海洋的神技，他們腳踏海水時大海會自然分開？
“讓一讓，讓一讓啊。”
哼哧哼哧。
海沒有分開，倒是另一波人從森林裏出來了。他們幾個人一組拖著巨大的樹木往外走，嘿呦一下甩到沙灘上，拍起一層沙子。
這麽多樹！哦…這是要做筏子吧？
獵者靈光一閃，覺得人站在筏子上確實比游泳更安全。只是這樣的征服，族長們怕是不會認賬。
他指著這幾根巨樹看向江水：“你們要做筏子？”
“差不多，要征服大海首先得站立在海上。”江水瞅了一眼光屏，故作深沈。
獵者也同意這個說法，可語氣中充滿憂慮：“各大部族都做過筏子，只有最勇敢的英雄才能出海。”
他相信眼前這些勇者各個都是豪傑，可木筏子是什麽狀態他能不知道嗎？
凡人之所以成為英雄，除了能力更重要的是運氣。活到二、三十歲硬是沒死於天災人禍、木筏打散之類破事的運氣。
木筏的確是人類勇氣的證明，是先賢向征服大海踏出的第一步——可這樣的證明沒有實際用途，並不能說服族長。
勇者說漁網是第二步，想的大概是普通人站在筏子上用漁網捕魚。但只要一個浪頭不好人就沒了。用木筏捕魚過於危險，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江水笑了笑，忽然發問。
“獵者，你能徒手殺死野狼嗎？”
“能。”
“老虎？”
“能。”
“熊…那行，那你族裏的孩子可以徒手殺死熊嗎。”
“不能。”
江水將手按在木頭上，輕輕摩挲：“你們的木筏是用樹幹一根一根拼湊的吧，拿繩索綁住，很容易被海浪打散。”
“是。”木筏不就是這樣嗎？畢竟是木頭啊。
“你聽說過船嗎。”
獵者點點頭：“部族的人會把大樹掏空一段，然後放到水裏。”
這就是船，船就是這樣的東西。人踩著挖空的大樹就能度過河流…可惜大海太過湍急，普通人踩著樹幹遲早會翻下去，比木筏還不靠譜。
啪啪啪。
江水啪啪鼓掌，朝身後喊道：“獨愛大佬，給他露一手！”
一位勇者越眾而出，走到大樹邊蹲了下來，兩只手一左一右按住樹皮。
獵者緊盯著他的動作，這位勇者是想用手扛起大樹，丟到大海裏上演獨木過海？還是用麻葉繩把木頭綁在一起，固定出最結實的木筏？
只見獨愛忽然抽出兩只手掌，手指在空中交疊，手腕快速旋轉同時變幻手勢，哈地一聲大喊：“秘技，水流化刀之術！”
滋、滋滋…令人牙酸的聲音在掌心湧動，隨後一股水流猛地沖了出來，刷刷拍打樹皮。
“嘿…呀！”
勇者似乎使出了吃奶的勁，臉皮子拼命抽搐。掌心的水流沒有變大，反而越來越狹窄，最後只看得到一條細細白白的水線。
是失敗了嗎？在獵者的經驗中，大就是好，好就是強。拳頭那麽寬的水柱變成一條細線，還能有什麽力量呢。
滋滋——清脆的聲音忽然爆鳴，獵者瞪大了眼睛：細細的水線向前平移，輕而易舉地劃開堅固的樹枝，將樹皮與樹幹瞬間剝離。
哢嚓、哢嚓哢嚓。
獨愛的魔力在中途耗盡，水刀倏忽化作柔軟的水流，沖去碎屑與塵埃。
旁邊的朋友笑著接過手，細密的水流重新覆現，滋滋抹平樹木的凹凸。
原來每位勇者都能使用這樣的秘技，只不過其他人喊得都是“獨愛的水流車床！”而不是水流化刀之術。
【獨愛：喵的，搶註的孫子太孫子了！什麽水流車床，我還木牛流馬呢。】
【滔滔江水：別抱怨啦，好歹冠了你的名。】
【獨愛：不如不冠！！】
水刀的滋滋聲漸漸停止。
啪，一塊光滑的木板落到地上，啪嗒啪嗒，又是幾塊木板緊隨其後。巨大的樹木轉瞬間變成一塊塊粗加工板材。
勇者們走過來將板材堆到一起，還有人一摸木板，木板就不見了。
【沙沙果：你說我要是在這裏砍伐原始森林，然後全做成木板送到未來造房子——嘿嘿。】
【滔滔江水：別，盡量別，竭澤而漁請務必追求可持續性。】
江水舉起第一塊木板，朝獵者掂了掂。
“接下來我會讓你、讓那些族長看到人類征服海洋的工具。”
“什麽、是，是那控制水源的秘技嗎？”獵者如夢初醒，他剛剛被神乎其神的水流化刀之術震懾了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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