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真相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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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真相一角
悠揚的音樂聲逐漸停止, 過場動畫就此結束。
玩家們這才反應過來，關上公告拔腿就往塔外跑：開玩笑啊艾莉婭，你走了我們怎麽辦, 好感度商店變成遺物商店嗎。
剛剛那一幕怎麽想都是死亡flag，還填進去一個菲斯特！
除了少數習慣性skip劇情的玩家，大部分人拼命往外跑，生怕真實度百分百的《魔法紀元》把艾莉婭弄沒了再來句這很真實。
特別是第一批內測的玩家，就算沒有誘人的好感度，他們也從心底珍視這位最初的導師。這不是普普通通的游戲, 誰也不希望通過劇情回放悼念錯失的生命。
艾莉婭飛在高空向下俯瞰，一個個黑色的小點從魔法塔中跑出來，向著塔群的中心位置快速遷移。
她咦了一聲後揚起嘴唇, 朝玩家們輕輕揮手。
“不用擔心, 我會註意安全的, 碰到危險轉頭就跑~”
可惜這句話誰都聽不見, 總不能發個公告說“俺曉得輕重緩急，萬萬不會立flag趕去送死，遇到危險必茍回來等你們幫忙”吧。
嗯~幹脆先送點方便練級和抽卡的buff，讓他們安心回去爆肝？
【艾莉婭向女神祈願，你們獲得了幸運祈福（12小時）】
【幸運祈福生效過程中, 怪物掉落提升、自動采取效率翻倍、卡池極品概率略微提升（限一次）】
玩家們看到消息先是一楞, 隨後狂喜：增加掉落概率的buff誰不愛呢！
【太好了！原來還有抽卡祝福啊。不知道對其他游戲有沒有用, 可惜就一次。】
【不不不, 等等，該不會是收下我最後的波紋吧？】
【餵】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反正12小時內應該不會出事，肝啊——】
……
窗口傳來撲啦啦的風聲, 縫合怪扇著翅膀沖進了魔法塔。
這座魔法塔距離主塔已經不遠了，似有若無的鏈接吸引著它，又限制了它。沙西還保有一點點人類的智慧，但本能與魔法禁錮了它的行動，讓他無法闖入主塔。
要活著，它要活下去，作為縫合怪，生的念頭在此時超越了一切。
它是數個人、物組成的集合，介於死於不死之間。可這次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塔主也在幾天前切斷了他們之間的鏈接，若是得不到充足的給養，它是必死無疑了。
塔主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沙西的意識一閃而逝。
縫合怪狂躁地蠕動身體，它的肉翅次第枯萎，一點點皺縮到脊背裏，只漏出幾根錯綜的肩胛骨。它的那些武器原來就是扣在這一根根骨頭上，每根骨頭的末端都拴著一條似鐵似肉的暗色鎖鏈。
鎖鏈末端死死勾著倒黴勇者的骨頭，若是回合制游戲，這些玩家只能空過回合，等其他人砍怪營救。
【哎呦，還好我痛覺開的少。】
【劇情過了嗎，我看到公告了。】
【大家啥時候來救人啊？救命啊。】
聊天窗口一開，恐懼的心理就很稀少了，玩家們還有閑心觀察怪物的動向。他們被縫合怪一路拖曳著往裏走，忍不住觀察路過的空房間。
說空房間有點不恰當，還是有很多家具留在裏面的。但玩家最關註的魔法道具和寶箱卻看不到幾個，只剩下些低價值物品。
更奇怪的是沒有人。這座魔法塔比原先的魔法塔更靠近塔群中心，顯然應該有更多更強的魔法師住在裏面。
玩家們都玩過不少游戲，知道游戲公司的路數。
10級在新手村打小龍蝦，20級在城鎮打紅色小龍蝦，30級跑到山區打巖石小龍蝦…100級跑到天宮打四翼五彩寶龍蝦。
這座塔和那座塔都是魔法塔，按照換湯不換藥的打算，這裏就是下一個小龍蝦區域，魔法師應該更密集，掉落更多魔法書和裝備。
假如沙西還有之前的人類理智，他也會讚同玩家們的猜測，甚至會有心思和他們聊一聊，猜猜看為什麽這裏的人少了這麽多。
塔主之前分批次召集了許多天賦極高的學徒與大量奴工，而這裏連導師都不見了，說明塔主肯定找機會把導師、魔法師們聚集到了某個地方，做或者被做某件事。
這件事是如此之大，甚至可能消耗了絕大部分的功能晶石與施法素材。
可它現在只是一只縫合怪，滿心都是活下去，根本不會聯想到塔主的異常。沙西用最快的速度游走，長袍下的雙腿又加了一雙觸須，走廊上滿是沙沙擦擦的拖動聲。
玩家們試圖卡住鐵鏈，扒住門框或者厚重的書櫃，反正他們也不怕疼。可惜和怪物的力量等級相差太大，直接拽斷了繼續跑。
等沙西來到寬敞的工作間，鐵鏈上的玩家七七八八殘血，看著自己歪七扭八的肢體欲哭無淚。
沙西舉起鐵鏈，砰地一聲往下砸，把玩家們砸進了空蕩蕩的水槽裏。
他將這些掙紮著的人類裹到一起，澆入大量史萊姆粘液，讓他們盡可能地混合在一起。
這是縫合儀式的一部分，本身成功率極其底下。
但沙西作為活著的縫合怪，並不需要儀式成功，只需要借助儀式的融合步驟，把這些生靈融進自己體內，彌補戰鬥造成的缺失——主要是大腦，它的身體損傷沒有那麽大，有足夠的能量自我修覆，只有理智必須依賴生靈大腦。
即使絕大多數縫合怪都不需要智力，全靠本能掠食、協助魔法師戰鬥就能活下去，沙西依然執拗地把索回智力與生存掛鉤，永遠放在第一位。
【糟糕，我快死了。】
【忍一忍，忍一忍，我覺得劇情會鎖血。】
【不會。】
【為啥。】
【因為我死了。】
哢嚓，哢嚓，鐵鏈攪拌著液體，淡藍色的原漿染上一層血色，逐漸化為猩紅。最上面一層的玩家已經看不出多少固體，只有殘餘的肉絮在上下浮動。
融合的速度太快了，水槽下方的魔法靈火顏色也不對勁，怎麽會是深藍色呢？那是和什麽東西鏈接在一起的色澤。
但不論是玩家還是縫合怪都看不出這一點，一切都在繼續。
【呃，還有人活著嗎？我這裏看上面全是小方塊了。】
【我還活著，我在最底下。】
呼唔，呼唔。
縫合怪嘴裏的四十幾顆牙齒上下磋磨。快了，快了，再過一會兒就能融合了。它要融進去好幾個腦子，然後再想想活下去的事情。
砰——
一枚紅寶石砸在水槽上，從中間綻開玫瑰狀的裂紋。水槽自帶魔力護盾，但那層護盾就像泡了水的雞蛋皮，一觸即碎。
【菲斯特——】
【啊啊啊啊！截圖幹什麽楞著啊！】
沙西猛地避開第二塊寶石，第三塊狠狠砸在額頭上，整個大腦瞬間碎成西瓜。
它擰著碎裂的腦袋朝向門口，只見銀發少年翩然而立。房門和一大塊墻壁憑空蒸發，為他擴開最好的攻擊視野。
縫合怪丟開水槽，向窗口快速游動。那不是它可以對付的對手！它不知道用魔力吞噬空間需要何等技藝，那個少年湧動的力量蘊含著純粹的毀滅！
“你已經沒用了。”
這句話印刻進腦海，在精神中反覆攪動。縫合怪真正的眼球從肚臍中擠出，噗地一聲砸在地上化為一灘濃水。
人類施法者會在此時念誦咒文，菲斯特冷淡地擡起一根手指：“裂解。”
於是沙西身上的縫線一根根亮起光，又在光芒中啪沙沙分開，四肢與觸手滾落到濃水裏，一並砸得稀爛。
他走到水槽前瞟了一眼，大部分玩家正在等覆活讀條，只有一位藍色頭發的女玩家和一位全副鎧甲的男玩家掙紮著爬了出來。
“你們先回去，我等會去救艾莉婭。”
菲斯特神色淡淡地走過水槽，站在窗口感受最後一刻魔力的流動。縫合怪死亡後會立刻裂解，魔力散得到處都是。但有某種力量似有若無地引導著這些魔力，讓魔力元素向著主塔的方向聚集。
這種聚集並不是隨時隨地生效，範圍應該不大，不然他早就發現了。
豆豆糖從水槽裏翻出來，朝菲斯特喊了一句：“艾莉婭已經得救了，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是嗎。”
少年沒有答應，他穿過墻壁上裂開的大洞：“那我去搜羅些寶物，你們自便。”
【不成功的營救殺死沙西（已完成），獎勵經驗值500點。】
死掉的玩家情緒穩定，至少死亡經驗值沒損失了。聽npc說外面有寶物，男玩家拍拍袖子從另一個方向跑出去。
遇到危險可以死回去，遇不到危險看我搬空這裏！
豆豆糖猶豫了一下，朝著菲斯特的方向追了出去。可是剛一跑出走廊就看不到人影了，她繞到走廊右側，發現這座塔有一面正對著塔群主塔。
難道他去主塔那邊了？
……
菲斯特穿越一層層屏障，從空中緩落。
他輕輕飄落在主塔最上層，皺著眉頭向封印的塔尖走去。
太奇怪了，這個舞臺實在太奇怪了。
因為“祂”擅自與異世界靈魂立下拯救世界的契約，他不得不用某種方法解決這件事。
這只是他從200年前的時間線中截取出的舞臺，讓懷抱救世宏願的主演盡情舞蹈。舞臺上有200年前活生生的群演，他們不會超出當年的範疇，只會被主演輕輕擾動，一如歷史上那樣作惡多端，讓她體會到救世願望的不可實現。
這是欺騙，卻不是欺辱，畢竟拯救一個已經毀滅的世界，就是如此無力、虛妄、可怖。
當舞臺崩解大戲落幕，他會賜予她回歸的報酬。
本該是這樣才對，但是群演呢，那群真正的、活生生的，活在歷史中的人去了哪裏？這是異變，菲斯特推向隱藏的巨門。
哢啦啦——機軸響動，封印龜裂。
門扉敞開，露出一位銀發赤眼的精靈。
塔主奧爾維亞，他已垂垂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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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們這才反應過來，關上公告拔腿就往塔外跑：開玩笑啊艾莉婭，你走了我們怎麽辦, 好感度商店變成遺物商店嗎。
剛剛那一幕怎麽想都是死亡flag，還填進去一個菲斯特！
除了少數習慣性skip劇情的玩家，大部分人拼命往外跑，生怕真實度百分百的《魔法紀元》把艾莉婭弄沒了再來句這很真實。
特別是第一批內測的玩家，就算沒有誘人的好感度，他們也從心底珍視這位最初的導師。這不是普普通通的游戲, 誰也不希望通過劇情回放悼念錯失的生命。
艾莉婭飛在高空向下俯瞰，一個個黑色的小點從魔法塔中跑出來，向著塔群的中心位置快速遷移。
她咦了一聲後揚起嘴唇, 朝玩家們輕輕揮手。
“不用擔心, 我會註意安全的, 碰到危險轉頭就跑~”
可惜這句話誰都聽不見, 總不能發個公告說“俺曉得輕重緩急，萬萬不會立flag趕去送死，遇到危險必茍回來等你們幫忙”吧。
嗯~幹脆先送點方便練級和抽卡的buff，讓他們安心回去爆肝？
【艾莉婭向女神祈願，你們獲得了幸運祈福（12小時）】
【幸運祈福生效過程中, 怪物掉落提升、自動采取效率翻倍、卡池極品概率略微提升（限一次）】
玩家們看到消息先是一楞, 隨後狂喜：增加掉落概率的buff誰不愛呢！
【太好了！原來還有抽卡祝福啊。不知道對其他游戲有沒有用, 可惜就一次。】
【不不不, 等等，該不會是收下我最後的波紋吧？】
【餵】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反正12小時內應該不會出事，肝啊——】
……
窗口傳來撲啦啦的風聲, 縫合怪扇著翅膀沖進了魔法塔。
這座魔法塔距離主塔已經不遠了，似有若無的鏈接吸引著它，又限制了它。沙西還保有一點點人類的智慧，但本能與魔法禁錮了它的行動，讓他無法闖入主塔。
要活著，它要活下去，作為縫合怪，生的念頭在此時超越了一切。
它是數個人、物組成的集合，介於死於不死之間。可這次受到了不小的傷害，塔主也在幾天前切斷了他們之間的鏈接，若是得不到充足的給養，它是必死無疑了。
塔主他到底出了什麽事？沙西的意識一閃而逝。
縫合怪狂躁地蠕動身體，它的肉翅次第枯萎，一點點皺縮到脊背裏，只漏出幾根錯綜的肩胛骨。它的那些武器原來就是扣在這一根根骨頭上，每根骨頭的末端都拴著一條似鐵似肉的暗色鎖鏈。
鎖鏈末端死死勾著倒黴勇者的骨頭，若是回合制游戲，這些玩家只能空過回合，等其他人砍怪營救。
【哎呦，還好我痛覺開的少。】
【劇情過了嗎，我看到公告了。】
【大家啥時候來救人啊？救命啊。】
聊天窗口一開，恐懼的心理就很稀少了，玩家們還有閑心觀察怪物的動向。他們被縫合怪一路拖曳著往裏走，忍不住觀察路過的空房間。
說空房間有點不恰當，還是有很多家具留在裏面的。但玩家最關註的魔法道具和寶箱卻看不到幾個，只剩下些低價值物品。
更奇怪的是沒有人。這座魔法塔比原先的魔法塔更靠近塔群中心，顯然應該有更多更強的魔法師住在裏面。
玩家們都玩過不少游戲，知道游戲公司的路數。
10級在新手村打小龍蝦，20級在城鎮打紅色小龍蝦，30級跑到山區打巖石小龍蝦…100級跑到天宮打四翼五彩寶龍蝦。
這座塔和那座塔都是魔法塔，按照換湯不換藥的打算，這裏就是下一個小龍蝦區域，魔法師應該更密集，掉落更多魔法書和裝備。
假如沙西還有之前的人類理智，他也會讚同玩家們的猜測，甚至會有心思和他們聊一聊，猜猜看為什麽這裏的人少了這麽多。
塔主之前分批次召集了許多天賦極高的學徒與大量奴工，而這裏連導師都不見了，說明塔主肯定找機會把導師、魔法師們聚集到了某個地方，做或者被做某件事。
這件事是如此之大，甚至可能消耗了絕大部分的功能晶石與施法素材。
可它現在只是一只縫合怪，滿心都是活下去，根本不會聯想到塔主的異常。沙西用最快的速度游走，長袍下的雙腿又加了一雙觸須，走廊上滿是沙沙擦擦的拖動聲。
玩家們試圖卡住鐵鏈，扒住門框或者厚重的書櫃，反正他們也不怕疼。可惜和怪物的力量等級相差太大，直接拽斷了繼續跑。
等沙西來到寬敞的工作間，鐵鏈上的玩家七七八八殘血，看著自己歪七扭八的肢體欲哭無淚。
沙西舉起鐵鏈，砰地一聲往下砸，把玩家們砸進了空蕩蕩的水槽裏。
他將這些掙紮著的人類裹到一起，澆入大量史萊姆粘液，讓他們盡可能地混合在一起。
這是縫合儀式的一部分，本身成功率極其底下。
但沙西作為活著的縫合怪，並不需要儀式成功，只需要借助儀式的融合步驟，把這些生靈融進自己體內，彌補戰鬥造成的缺失——主要是大腦，它的身體損傷沒有那麽大，有足夠的能量自我修覆，只有理智必須依賴生靈大腦。
即使絕大多數縫合怪都不需要智力，全靠本能掠食、協助魔法師戰鬥就能活下去，沙西依然執拗地把索回智力與生存掛鉤，永遠放在第一位。
【糟糕，我快死了。】
【忍一忍，忍一忍，我覺得劇情會鎖血。】
【不會。】
【為啥。】
【因為我死了。】
哢嚓，哢嚓，鐵鏈攪拌著液體，淡藍色的原漿染上一層血色，逐漸化為猩紅。最上面一層的玩家已經看不出多少固體，只有殘餘的肉絮在上下浮動。
融合的速度太快了，水槽下方的魔法靈火顏色也不對勁，怎麽會是深藍色呢？那是和什麽東西鏈接在一起的色澤。
但不論是玩家還是縫合怪都看不出這一點，一切都在繼續。
【呃，還有人活著嗎？我這裏看上面全是小方塊了。】
【我還活著，我在最底下。】
呼唔，呼唔。
縫合怪嘴裏的四十幾顆牙齒上下磋磨。快了，快了，再過一會兒就能融合了。它要融進去好幾個腦子，然後再想想活下去的事情。
砰——
一枚紅寶石砸在水槽上，從中間綻開玫瑰狀的裂紋。水槽自帶魔力護盾，但那層護盾就像泡了水的雞蛋皮，一觸即碎。
【菲斯特——】
【啊啊啊啊！截圖幹什麽楞著啊！】
沙西猛地避開第二塊寶石，第三塊狠狠砸在額頭上，整個大腦瞬間碎成西瓜。
它擰著碎裂的腦袋朝向門口，只見銀發少年翩然而立。房門和一大塊墻壁憑空蒸發，為他擴開最好的攻擊視野。
縫合怪丟開水槽，向窗口快速游動。那不是它可以對付的對手！它不知道用魔力吞噬空間需要何等技藝，那個少年湧動的力量蘊含著純粹的毀滅！
“你已經沒用了。”
這句話印刻進腦海，在精神中反覆攪動。縫合怪真正的眼球從肚臍中擠出，噗地一聲砸在地上化為一灘濃水。
人類施法者會在此時念誦咒文，菲斯特冷淡地擡起一根手指：“裂解。”
於是沙西身上的縫線一根根亮起光，又在光芒中啪沙沙分開，四肢與觸手滾落到濃水裏，一並砸得稀爛。
他走到水槽前瞟了一眼，大部分玩家正在等覆活讀條，只有一位藍色頭發的女玩家和一位全副鎧甲的男玩家掙紮著爬了出來。
“你們先回去，我等會去救艾莉婭。”
菲斯特神色淡淡地走過水槽，站在窗口感受最後一刻魔力的流動。縫合怪死亡後會立刻裂解，魔力散得到處都是。但有某種力量似有若無地引導著這些魔力，讓魔力元素向著主塔的方向聚集。
這種聚集並不是隨時隨地生效，範圍應該不大，不然他早就發現了。
豆豆糖從水槽裏翻出來，朝菲斯特喊了一句：“艾莉婭已經得救了，你和我們一起回去吧？”
“是嗎。”
少年沒有答應，他穿過墻壁上裂開的大洞：“那我去搜羅些寶物，你們自便。”
【不成功的營救殺死沙西（已完成），獎勵經驗值500點。】
死掉的玩家情緒穩定，至少死亡經驗值沒損失了。聽npc說外面有寶物，男玩家拍拍袖子從另一個方向跑出去。
遇到危險可以死回去，遇不到危險看我搬空這裏！
豆豆糖猶豫了一下，朝著菲斯特的方向追了出去。可是剛一跑出走廊就看不到人影了，她繞到走廊右側，發現這座塔有一面正對著塔群主塔。
難道他去主塔那邊了？
……
菲斯特穿越一層層屏障，從空中緩落。
他輕輕飄落在主塔最上層，皺著眉頭向封印的塔尖走去。
太奇怪了，這個舞臺實在太奇怪了。
因為“祂”擅自與異世界靈魂立下拯救世界的契約，他不得不用某種方法解決這件事。
這只是他從200年前的時間線中截取出的舞臺，讓懷抱救世宏願的主演盡情舞蹈。舞臺上有200年前活生生的群演，他們不會超出當年的範疇，只會被主演輕輕擾動，一如歷史上那樣作惡多端，讓她體會到救世願望的不可實現。
這是欺騙，卻不是欺辱，畢竟拯救一個已經毀滅的世界，就是如此無力、虛妄、可怖。
當舞臺崩解大戲落幕，他會賜予她回歸的報酬。
本該是這樣才對，但是群演呢，那群真正的、活生生的，活在歷史中的人去了哪裏？這是異變，菲斯特推向隱藏的巨門。
哢啦啦——機軸響動，封印龜裂。
門扉敞開，露出一位銀發赤眼的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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