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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之間的距離依舊那麽近,喻忻爾的手搭在陸頌衍的胸脯,能感受到裏頭強有力的心跳聲,協同青筋劇烈撞擊。

陸頌衍還想吻她。

喻忻爾忘了躲,試著抿住他的唇,再微張迎接更深的吻。

朦朧中聽見男聲的笑,陸頌衍手留在她的腰間,吻得更用力,卻依舊不失柔情。

松開時兩人眼裏都染上水霧,穿過白霧對視。

陸頌衍看著她,又問:“所以你我之間到底算什麽關系?”

“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麽?”喻忻爾被吻得迷離,意志還沒完全回籠。

聲音低弱:“你在追我,而我還沒答應。”

“沒答應?”陸頌衍大大方方抱著她,讓兩人的身體貼合。

垂眸低頭靠近她,看著女人下意識的抿唇吞咽,他彎唇,愈加貼近她,但始終沒有觸碰到她,直到女人受不了,率先閉眼仰頭吻他。

他一笑,反而稍微往後,結束這個還沒開始的吻。

喻忻爾睜眼,瞪著他的眼裏明顯帶著不滿。

陸頌衍才滿足她,輕輕地點了點她的唇,但僅一下便松開。

才說:“既然沒答應我,為什麽想要吻我?我對你而言只是一個能接吻的追求對象嗎?”

喻忻爾看著他的唇,帶著些不明顯的渴望。

小聲回答:“嗯。”

“那能不能做其他事情?”陸頌衍湊到她的耳廓小聲,咬住她的耳垂輕輕往下扯,再順著脖頸一路將吻往下。

在這種事情上他一向能表現自己極高水平的技巧,帶著粗糲薄繭的指尖伸入女人的衣服內,摁著她綿軟的皮膚。

喻忻爾指尖縮緊,控制不住輕顫,但還是沒舍得制止他的動作。

她可以坦白地說,她想念陸頌衍的身體。

她想要他,至少不應該就這麽結束。

但陸頌衍的手卻止步在她的腰側。

他在喻忻爾耳側問:“是不是?”

“什麽?”喻忻爾無力地拽住他的手。

陸頌衍反握住她,五指陷入她的指縫間,質問:“你我是不是普通朋友?”

喻忻爾被磨得沒有耐心,幹脆說:“隨便你。”

“隨便我什麽?”陸頌衍低笑,他的動作不急不徐,與喻忻爾的狀態完全相反。

喻忻爾受不了:“隨便你怎麽定義我們之間的關系……你能不能別墨跡,直接來。”

“可我想聽你說。”陸頌衍低聲。

“都可以……我接受,接受還不行嗎。”喻忻爾煩躁得挪了挪身子。

陸頌衍順手束縛住她的手腕。

但他的詰問還沒結束:“別人有沒有這麽碰過你?”

喻忻爾看著他,無言。

又聽男聲補充:“別人對你而言是否也只是能接吻上、床的追求對象?”

“不是。”喻忻爾沙啞著喉嚨。

陸頌衍的喉結滾動。

女人看著他,反問:“你相信我麽?”

她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陸頌衍是她第一個男人,也是迄今為止的唯一一個。

陸頌衍笑,顯然對她這個答案表達滿意。

卻聽身旁傳來一陣響聲。

兩人同時回頭,當即對上斤斤明目張膽盯著的眸。

它一直都在這,原本就在她的貓窩上圍觀,但興許是看得太入神,竟從上邊滾了下來,但盡管如此它楞是不吭聲,生怕打擾了他們。

喻忻爾一驚,帶動陸頌衍跟著倒吸了口氣。

她趕忙說:“我們回房間去吧。”

“它懂什麽?”陸頌衍無動於衷,依舊掐著喻忻爾的腰。

但被喻忻爾拍開:“回去,不然就放開我。”

“剛才是誰迫不及待的?”陸頌衍笑,但還是依著她的意思,隨便拿了件外套披在喻忻爾身上,直接抱著她站起身。

喻忻爾瞬間吃痛,埋頭咬住他的脖頸:“你放開我,別這樣……”

但話音未落,陸頌衍儼然抱著她前行,她的身體隨之一上一下,難受得她抓著陸頌衍手臂的手都在發抖,罵人的話也只能從嚶嚶嗚嗚的音色裏鉆出來。

沒到躺在床上,她已經淪陷了一次。

陸頌衍輕拍了下她的後背安慰,用手腕將門關門,隔絕本打算跟著進來的斤斤,只留下貓爪子瘋狂抓著房間門的聲音。

喻忻爾已經氣得用手使勁捶打男人。

男人也沒躲,側身展示自己脖頸上的牙印:“已經出血了,算是懲罰了吧。”

“那是你活該。”喻忻爾看著跪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要是留疤了怎麽辦?”陸頌衍銜著一如既往的怡然自得,“是你為我紋的專屬紋身?”

“那我不介意替你加深這個紋身。”喻忻爾拉著他,仰頭再在那處彌漫著血的痕跡上死咬。

血味幾乎已經填充在整個口腔內,光是這個味道便足以讓人心驚,但喻忻爾沒有停下來的打算,陸頌衍也沒有躲。

他反而笑著,手留在她身上安撫似的輕拍,仿佛她越咬他越興奮。

這個夜晚從十一點開始,一直持續到下半夜。

門外的貓貓已經放棄扒拉木板,估計已經睡下,喻忻爾被陸頌衍從浴室內抱出來,水跡順著她的皮膚往下滑。

陸頌衍將她放在床上,又拿了條毛巾替她擦拭身上的水珠,還交代她坐好,拿了臺吹風機替她吹幹頭發。

喻忻爾有瞬間真的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

她沒想過陸頌衍竟然會為她做這種事。

他的動作並不熟練,略顯笨拙,還經常勾到她的頭發,每每弄疼她的時候她都會“嘖”一聲表示不滿,再伸手打他,他都沒怨言,盡力學著怎麽替她吹頭發能讓她更舒適。

甚至最後他被喻忻爾趕下床也沒意見,抱著枕頭與一床被子在她房間內打地鋪。

翌日喻忻爾醒了的時候陸頌衍已經準備好早餐在客廳等她,喻忻爾看見他時他還穿著家居服,正往斤斤碗裏添加貓糧。

但斤斤似乎對他有很大的意見,並不願吃他給的東西,陸頌衍便摁著它的脖子,有勢必要讓它吃下的趨勢。

喻忻爾走過去將斤斤抱在懷裏安撫,同時掃了陸頌衍一眼:“你幹什麽?”

“再不吃飯它就要餓死了。”陸頌衍蹲在她們身邊,留給斤斤的並沒什麽好臉色。

喻忻爾才發現現在已經是下午了,從昨晚過後一直忘了照顧斤斤,它的貓盆裏已經沒了東西,餓了很長時間。

她揉了揉斤斤的腦袋:“它應該是有點怕你。”

“相處這麽長時間,還怕我什麽?”陸頌衍掃向這只不識相的小貓,“認為我昨晚在欺負你?”

喻忻爾白了它一眼:“你別在這了,離它遠一點。”

剛好心照顧貓貓結果反被嫌棄的陸頌衍:……

他還想說什麽,但被喻忻爾打斷:“你到那邊去吧,別打擾它,我先哄它吃飯。”

陸頌衍只能站起身,往後退幾步。

但斤斤依舊不肯吃東西,只是縮在喻忻爾的腳下,身影小小一團看著很委屈。

陸頌衍剛想說斤斤不吃飯的事情應該與他無關。

但喻忻爾的話先一步出現:“你別出現在這個空間裏,不要讓斤斤看見你,你去廚房呆著吧……記得把門關上。”

陸頌衍無奈看著她,回頭進入廚房,她說什麽他便做什麽。

這邊隔音不太好,陸頌衍能清楚聽見客廳一人一貓的聲音。

喻忻爾努力哄著斤斤:“你怎麽不吃飯呀?別害怕,怪叔叔已經離開了。”

“他是個好人,不會傷害你的……”

見有段時間沒聲音,陸頌衍便輕輕推開廚房門,驚詫發現斤斤竟然正乖巧地吃著陸頌衍替它倒的貓糧。

幾乎是同時,斤斤便回頭看向他,當即又聽下吃飯的動作,繞到喻忻爾身後。

明顯是因為陸頌衍才會有這番反應。

喻忻爾邊安撫斤斤,邊質問男人:“你早上對它做了什麽?”

“我能幹什麽?醒來後做份早午餐,準備餵它吃飯的時候就這樣了。”陸頌衍說。

喻忻爾看向斤斤,思考片刻:“它應該是在生你的氣。”

昨晚斤斤想讓陸頌衍摸它,但是陸頌衍並不理會它,斤斤記仇,所以並不想理會他。

陸頌衍無言,一只貓罷了,還能如此記仇?

又聽喻忻爾的話:“你別出現在這了,斤斤好容易才願意吃點東西。”

再次被趕走的陸頌衍:……

後續是陸頌衍獨自一人在緊閉的廚房空間內吃了自己精心準備的本應該是兩個人共同享受的午餐,而喻忻爾在外頭陪著斤斤,一直到基金吃飽喝足玩著它的小玩具,她才前往廚房。

陸頌衍搭著腿倚靠在座椅,單手放在桌上,目光跟隨喻忻爾移動。

話語略含幾句質詢:“它吃飽了?”

“嗯,你不在它就願意吃飯。”喻忻爾剛準備隨便吃點東西,旁邊的碗便已經拿走,陸頌衍幫她將已經冷了的食物重新熱一遍。

同時男聲傳來:“我也飽了。”

頓了頓,再說:“氣飽的。”

喻忻爾瞥了他一眼,她發現陸頌衍現在是越來越矯情了。

她漫不經心回應:“都氣飽了那你還吃那麽多東西。”

陸頌衍回頭與她對視:“你現在是因為一只貓跟我以這樣的態度說話?”

喻忻爾反駁:“你至於跟一只貓計較這些嗎?”

“至於。”陸頌衍回答得毫不猶豫,重新回到她身邊,“你我才剛和好,我不希望被任何事情影響。”

聞言,喻忻爾才產生些興致,單手搭著下顎:“我什麽時候說過跟你和好了?”

陸頌衍回答坦然:“昨晚。”

而喻忻爾賴賬賴得更加心安理得:“昨晚的事情不算數。”

陸頌衍本替她舀湯的手一頓,眸光裏透露著意味深長:“理由?”

“我說了算,除非你不想聽我的。”喻忻爾淺淺彎唇。

陸頌衍將碗放下:“是不是要再來一次才能讓你長記性?”

喻忻爾秒懂陸頌衍的意思。

昨晚的瘋狂還在腦海中,於她而言是痛並快樂著。

果斷將氣全撒到男人身上,語氣壓低:“你敢再對我做什麽事你就死定了。”

陸頌衍笑:“昨晚不是你一直讓我更快?”

“閉嘴!”

言歸正傳,陸頌衍跟斤斤的矛盾還沒解決,他們此前的關系雖算不上多親昵,但至少並不僵,還是在昨晚梁俞哲過來後才變成現在這樣。

喻忻爾隱隱猜測到斤斤或許是在替梁俞哲打抱不平,它是梁俞哲帶過來的,跟他最親,興許是意識到未來將會換了個男主人,所以有了情緒。

為此,喻忻爾讓陸頌衍盡可能建立好與斤斤的情感,陸頌衍聽是聽進去了,但這也意味著他要討好一只貓。

看到斤斤在旁邊時總會主動去抱它,出去回來必會給斤斤帶上零食,有時斤斤一看到他就跑,他不急著追,只是先拿食物引誘,等到它來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再伸手摸它。

他這輩子就沒討好過誰。

喻忻爾是第一個。

喻忻爾家的貓是第二個。

但有時陸頌衍總是覺得膈應——斤斤是喻忻爾與梁俞哲一起養的貓,甚至連名字都是以他們兩人的共同特征起的。

而他卻還要費盡心思討好它。

為此,陸頌衍向喻忻爾提過意見,要求將斤斤的名字改了。

但喻忻爾不同意,貓已經能聽得懂自己的名字了,哪裏還有說改就改的想法?

她說:“一個名字而已,有那麽重要?”

陸頌衍毫不猶豫:“有,我為什麽要照顧自己女朋友跟自己情敵一起養的寵物?”

喻忻爾不以為然:“那你大可以不當我男朋友,這樣就不需要養了。”

陸頌衍無話可說。

每次有意見的時候,不管陸頌衍有天大的委屈,都會被喻忻爾一票否決。

她的態度很簡單——兩人相處時有矛盾就溝通,溝通了還是有矛盾的話就以她為主,反正她是不會改的。

陸頌衍在這段感情裏的地位一下便從主導者跌入谷底,成為被主導者。

生活依舊以平淡溫馨的節奏持續,這是喻忻爾的理想狀態,能讓每天都保持極好的心情。

陸頌衍與斤斤的關系有在慢慢修覆,一日午後,喻忻爾剛睡醒,推開門發現斤斤正趴在陸頌衍懷裏睡覺,陸頌衍專門將電視音量調小,生怕吵到懷裏的貓。

直到貓醒過來,他才任由它跑到其他地方玩,擡手將喻忻爾拉到身邊。

聲音恢覆正常音調:“下午陪我去個發布會。”

“什麽發布會?”喻忻爾還沒睡醒,打了個哈欠。

陸頌衍摟著她的腰:“陸氏的新品。”

“你去就行了唄,我去幹什麽?”喻忻爾不以為然。

陸頌衍卻說:“這次活動關系到你的公司,你前段時間不是在公司受到針對麽?”

喻忻爾一頭霧水:“然後?”

“陪我出席。”陸頌衍說,“然後我替你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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