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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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晚間冬日的風, 帶著一股白日裏沒有的凜冽寒意，刮著耳廓，倒沖入腦。
蘇薇死死抱著懷裏的陸壤, 身邊響起鳳凰的鳴叫。
三十多層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你能看到人體往下墜的過程，像被折斷的枝椏, 逐漸流失的生命，帶著一股無力的悲傷感。
蘇薇聽到陸壤嘶啞的嗓音, 他叫她, “蘇薇。”
她聽到自己在回應, 聲音被風吹散，開口的時候有風往喉嚨裏灌，讓嗓音變得迷糊，“別害怕, 陸壤……”
她也可以保護你。
小少年的手指掐著她的後背, 尖銳的疼痛從裂開的肌膚裏傳出來。
一開始, 蘇薇以為是傷口在疼痛, 可很快，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後背生長出來，在向後伸展。
疼痛，舒展，繼續疼痛。
蘇薇以為這個過程很漫長, 可其實，只有一瞬。
最後一下, 疼痛太劇烈，讓蘇薇產生了自己被撕碎的感覺。
然後, 滿目金光之中，她後背出現了一對翅膀。
那是一對巨大的，雪白色的翅膀。
帶著柔軟的流金色光芒。
白色羽毛膨起，像童話故事裏的天使。
可因為翅膀份量太重，所以蘇薇感覺自己的身體愈發的不平衡。
下墜的速度似乎變慢了，這跟翅膀增大了阻力有關系。
蘇薇生疏又踉蹌地扇動著身後的翅膀，落下一層又一層白色的羽毛，就好像進入初夏時節，瘋狂掉毛的貓崽子一樣，到處都是她白色的羽毛，沾著金色的流光。
在距離地面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懷裏的人突然伸出臂膀，將她環抱住。
而蘇薇終於控制住了她的翅膀，一個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後，包裹著兩人一起落地。
巨大的白色羽翼，尾部沾著金光，它將兩人包裹住，從遠處看，就像是一顆長滿了羽毛的白色蠶繭。
你無法從縫隙裏窺探到一絲內容。
鳳凰的悲鳴聲逐漸減弱，大傻春帶著那幾個孩子落到地上。
孩子們都嚇壞了，抱著大傻春不肯放。
大傻春站在那裏，巨大的身型像座小山。
它睜著一雙金色的眼睛，安靜地看著那坨羽毛物。
下一刻，羽毛物內飛出無數紅色精神力線，這些精神力線直直包裹住整棟大樓，從外面蔓延到裏面，像藤蔓一般，將整棟樓都圍困住了。
那只5s蟲族在樓層間瘋狂逃竄。
它數次想要進入黑洞之中，黑洞的入口卻會早一步被陸壤的精神力線封住。
最後一次，它看到窗口處有媽媽放出來的黑洞。
這只5s蟲族破窗而出，它飛躍到空中，馬上就要躍入黑洞之時，被一束紅色精神力線貫穿身體。
然後一條白色巨蛇從窗口飛滾而出，它光滑白皙的後背上生長著一排魚類一般的鰭，原本白色的鱗片隱隱顯露出血黑色，透著一股漸變的美感。
周身側邊有一對類蝙蝠一般的純黑色羽翼。
它扇動著那對黑色羽翼在空中助力飛行，然後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咬住那只蟲子，最後朝地面上鳳凰的方向甩了甩，將蟲子體內的精神體甩了出來。
鳳凰飛掠而起，尖銳的喙張開，一口吞下這只蟲族的精神體。
隨後，大白將蟲族剩下的身體吃掉，飛回到陸壤身邊。
地面上，翅膀放松，露出被包裹在裏面的兩人。
大難不死，蘇薇顫抖著眼睫，仰頭看向面前抱著自己的男人。
男人黑發紅眸，面容俊美無儔，烏雲散開，露出冬日冷月，他浸在月色中，垂眸看她，妖異至極，猶如行走在暗黑夜色中的吸血鬼。
蘇薇伸手，觸到他發紅的眼尾。
那裏，有一顆淚珠，順著蘇薇的手指往下滑。
炙熱的，滾燙的，像陸壤的鮮血一樣溫熱。
男人俯身，更加用力的抱緊她，“嚇到我了。”他說。
蘇薇的臉上還殘留著一抹蒼白之色，她靠在陸壤肩頭，“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男人死死抱著她，像是要將她融進身體裏。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
“以後，我還會再做這種事。”
第一次，蘇薇如此直白的反駁陸壤。
“陸壤，我知道你愛我，可我要讓你知道，我的愛並不比你少。”
蘇薇直視他，“你把我視作生命之上的人，我也將你視作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人。”
-
今夜，小鎮的旅店註定不會平靜。
“不隔音吧……”
房間內弱弱傳出少女的聲音。
“嗯，放個精神力網。”這是男人低啞暗沈的嗓音。
下一刻，紅色的精神力網將整個房間覆蓋住，就跟上了一個隔音罩一樣，把裏面的聲音都收了進去。
窄小的床鋪上，陸壤低頭親吻著少女的鼻尖。
蘇薇睜著一雙濕潤的眼，指腹擦過他的眼尾，那裏還殘留著紅色的痕跡。
“陸壤，你剛才是不是哭了？”
男人的面頰在她掌心蹭了蹭，像只貓兒似得。
“嗯。”他從喉嚨裏發出一個音，低沈沙啞。
蘇薇從來沒有看到過陸壤哭。
在蘇薇心裏，陸壤就是這本書裏面的神。
像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哭。
這就像是神明在流淚，惡魔在抽泣。
“為什麽哭？”
“我害怕。”
男人安靜地看著她，指腹擦過她的面頰，往下滑去，落到心臟處。
他按著她跳動的心臟，確定她還活著，那憋在心口的一口氣才終於舒緩開來。
重生以來，陸壤無情無心，一心懷著仇恨。
他對任何人都心懷戒心，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能走進他的心。
他也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就算他意識到自己對蘇薇的感情，他也沒有要求她的回報。
可當蘇薇毫不猶豫的跳下來抱住他的時候。
陸壤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為了自己不顧一切。
那一刻，沒有言語的愛意，卻被如此清晰的表達了出來。
他愛她。
她也愛他。
舍棄生命，只為彼此。
從前的陸壤覺得自己像個孤魂，人活著，精神卻死了。
就如同他日日夜夜被精神體折磨的精神一樣，總有一天會陷入瘋癲。
可是並沒有。
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向導。
一開始，他或許只是在利用她向導的能力，她也只是在尋求他的保護。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質了。
或許是當他知道她並不是那個蘇薇的時候。
也或許是那八年的分離，讓他幾近瘋狂的時候。
他終於意識到，她在他心裏的份量。
當她重新回來，他更意識到，自己願意用性命去守護她。
“我愛你，薇薇。”
陸壤捧著她的臉，親吻她。
兩邊的精神力線恍惚相交，就好像她跟陸壤融合在一起的身體。
這是身體和精神力的極致融合。
其實一開始，蘇薇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會愛上陸壤，直到兩個人經歷諸多生死局面，才讓蘇薇將自己對陸壤的愛意清晰起來。
而今天這一跳，更是讓她堅定了自己的心意。
“我愛你，陸壤。”
-
翌日清晨，陽光初顯。
少女纖薄的身體趴在床上，她後背處的翅膀因為昨夜激烈的運動，所以不小心又冒了出來。
柔軟的白色羽翼拖曳在地，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
地上鋪著地毯，翅膀並沒有受涼，房間裏的空調也給得很足。
男人從浴室裏洗漱出來，他彎腰，將少女的身體從床沿邊往裏推了推。
蘇薇翻了一個身，壓到了自己的翅膀，“嗯……”
她發出一個被打擾到的，不耐煩的聲音。
男人俯身，貼著她的耳朵提醒，“是你自己的翅膀。”
恍惚間，蘇薇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為了救陸壤從樓上一起跳下來，然後莫名其妙多了一對翅膀，然後跟陸壤告白了，然後兩個人就飛回來了，從窗戶裏進來，直接滾到了床上。
然後互相“我愛你”。
哎呀！好羞恥的回憶。
蘇薇企圖在床上滾來滾去，卻發現翅膀太大，讓她的動作受限。
先收起來吧。
蘇薇努力了一下，沒成功。
房間裏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鏡，蘇薇歪頭看向那面鏡子。
昨天晚上她還沒好好觀察過這對翅膀呢。
雪白的，漂亮的，沈重的，真的像電視劇裏面的西方天使一樣。
蘇薇伸手摸了摸，嗯，毛發很茂盛，跟她的頭發一樣，雖然昨天掉了很多毛，但顯然，並沒有那麽容易禿，就跟她家那只雖然瘋狂掉毛，但永遠不會禿的小貓咪一樣。
欣賞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蘇薇用精神力將其包裹住，然後緩慢消融收回。
背部的小翅膀也跟著一起不見了。
整個後背光潔白皙，只除了一點青紫痕跡。
蘇薇肌膚白，稍微磕碰一點就會留下痕跡，昨天晚上確實是有點激烈了。
咳，那什麽，情到深處自然激烈嘛。
陸壤身上估計比她更慘。
蘇薇擡手看了看自己很久沒有修剪過的指甲。
血痕應該是少不了了。
還有咬痕。
嘬痕之類的。
-
太累了。
蘇薇的體力一如既往的不好。
陸壤的體力一如既往的好。
分明他也不鍛煉，為什麽體力那麽好？
大概是男主光環作祟吧。
蘇薇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睜開一只眼，就看到圍著浴巾站在床邊的陸壤，然後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她告白之後，突然發現變成大人模樣的陸壤因為小孩的衣服太小，所以渾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塊布。
寒風蕭蕭，男人光著。
也幸虧她的翅膀夠大，不然陸壤就真的是果跑了。
這大概是陸壤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了吧。
真可惜，沒有用手機拍下來。
下次應該碰不到了吧。
她居然錯過了這個讓陸壤一輩子都擡不起頭的嘲笑機會！
“休息好了嗎？”
男人已經穿戴好衣物。
蘇薇使勁撐著一只眼睛，從喉嚨裏發出一個音，“嗯？”
“想吃點什麽？”
“糖醋排骨！紅燒肉！紅燒蹄髈！”
蘇薇一口氣點了三個硬菜。
“兩葷三素。”男人設定的規格。
好吧好吧，你做菜，你最大。
“那就糖醋排骨和紅燒蹄髈吧。不對不對，那就紅燒肉和紅燒蹄髈，不對不對，糖醋排骨和紅燒蹄髈？”
陸壤：……
最後，蘇薇如願吃上了三個硬菜和兩個素菜。
周燕青聞到味道，帶著吳麗和周旭也一起過來蹭飯。
周燕青吃得滿嘴流油。
吳麗一吃一個不吱聲。
周旭完全沒有空說話，還在跟蘇薇搶蹄髈肉。
那是，陸壤的廚藝和武力值都是天花板級別的。
周燕青的視線落到蘇薇身邊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了件白色襯衫，穿戴了一款最簡單的做飯圍裙，身型頎長，容貌俊美，氣質出眾，雖然造型居家，但依舊掩蓋不了他帥哥的本質，說是明星都不為過。
“這是……”
“我男朋友。”
“找到了嗎？恭喜啊，蘇小姐。”
蘇薇在桌下面跟陸壤十指相扣，笑著點了點頭。
找到了。
她的心之所向。
“對了，你弟弟萌萌呢？”周燕青又問。
“回家去了。”
“哦，這樣啊，送走也好，在大基地裏面安全一點。”
周燕青說完話之後，也就沒有空繼續說話了。
因為他說完一句話的功夫，那邊的菜已經被光盤了。
吃完午飯，周燕青擡頭看向小旅店平頂陽臺上晾曬著的白色床單。
這一大早上的，就看到這位男朋友勤勞地抱著床單出來晾曬了。
哎，小情侶嘛，久別重逢，幹柴烈火，他當然是理解的。
周燕青看一眼陸壤脖子上大剌剌露出來的紅痕，忍不住輕咳一聲。
因為陸壤屬於非常惹眼的冷白皮，所以那一點痕跡十分明顯。
最嚴重的還是喉結那裏。
因為蘇薇有喉結控，覺得陸壤滾眼的時候很性感，所以多啃了幾口。
周燕青跟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往陸壤那裏瞥。
蘇薇終於意識到周燕青的眼神。
她立刻起身，給陸壤送上了愛的圍巾。
打個死結！
-
用完午飯，蘇薇還想去賴個午覺，卻被陸壤無情薅了起來。
幹嘛，今天還有公主要幹的事情嗎？
“薇薇不記得了？”
熟悉的詞語冒出來，蘇薇一下就精神了。
某小陸壤：你記住。
她沒記住。
她現在想起來了。
蘇薇看著面前人高馬大的陸壤，腦子裏出現了一些不太好（對於陸壤來說）的回憶。
“我，突然失憶了。”蘇薇伸手抱住頭，“哎呦，頭好疼。”
她抱著頭在床上翻滾，從床這邊翻到床那邊，然後企圖從這裏逃離陸壤，沒想到男人就堵在房間門口，雙手環胸，笑瞇瞇地看著她。
蘇薇：……
“你想幹什麽？”蘇薇抱住瘦瘦的自己，“殺人是犯法的啊！”
男人靠在門上，俊美的面容上始終帶著笑。
他看著蘇薇，眼底柔情，細看之下，卻又帶著一股不懷好意，“我們去挑車。”
挑車？挑車！
“你，你不是沒有駕照嗎？”
“現在不需要駕照。”
“可是你不會開車吧！”
“很簡單，三分鐘就能學會了。”
吹牛！
蘇薇神色呆滯地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身邊的男人動作熟練的倒車入庫。
“真厲害呀，您說是第一次開車，我都不信。”
銷售一張嘴，能把人誇成傻子。
陸壤不是傻子，他單手撐著方向盤，偏頭詢問蘇薇，“怎麽樣？喜歡嗎？”
“不喜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陸壤突然要買車，但蘇薇覺得這一定不是好兆頭。
“我女朋友不喜歡，還有其它的嗎？”
“有有有。”
今天陸壤心情很好，嘴角的笑ak都壓不下來。
他帶著蘇薇在汽車城裏逛了一天，似乎一定是要帶她選到一輛滿意的車。
蘇薇滿臉菜色的最後選擇了一輛粉紅色的超跑。
來啊，互相報覆啊！
“不錯，很漂亮。”陸壤俯身，親了親蘇薇的唇角，“不愧是我女朋友選的。”
不知道為什麽，蘇薇覺得今天的陸壤像只不斷散發騷氣的孔雀。
像全世界展示他有一個女朋友。
你是女朋友寶男嗎？
買完超跑回去，蘇薇發現小旅店門口站了很多人。
因為不知道這些孩子住在哪裏，所以蘇薇索性把人一起帶了回來，放在小旅館裏的一個臥室裏，讓大白看著。
吃完午飯，周燕青打開門，正準備打掃房間的時候猛地一看，人傻了。
哪裏來的孩子啊！
他趕緊一個一個拿照片對。
然後立刻通知群裏的父母們過來領孩子。
這才造成了現在的擁堵。
“我看到了鳳凰，特別特別大的翅膀，是金色的。”
“不對，是天使，她有白色的翅膀，長得特別好看……”
“不對不對，是惡龍！有黑色的翅膀，跟蝙蝠一樣，長得特別醜……”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話，家長們都插不上嘴。
“是鳳凰……”周燕青呢喃了一句，然後擡眸看向站在小旅店門口的蘇薇。
蘇薇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瓣。
噓。
周燕青紅著眼眶點頭。
-
假象，一切都是假象！
她就應該讓陸壤從樓上掉下來摔死！摔死！摔死！
一輛粉紅色的超跑停在無人的山頂之上。
蘇薇被顛得沒了力氣，說話都帶上了哭腔，“不要了……混蛋玩意……”
男人恢覆成了平時溫柔可親的模樣，不過眼神之中並沒有那種敷衍的冷淡，反而帶著一股寵溺興奮，“才剛剛開始呢，傻薇薇。”
“不是說，來看日出的嗎？”蘇薇感覺自己說話的時候都快要碎了。
“嗯，事情辦完了，日頭就出來了。”
陸壤拂開蘇薇垂在脖頸間的長發，被汗水沾濕，帶著濕潤水汽的眼眸落到他臉上，垂下眼睫之時，有汗珠滴在陸壤的鎖骨窩裏。
男人喉結吞咽，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她的後頸，挑開厚重的長發，然後擡手一下散開。
“這破車怎麽這麽窄……”
她都逃不脫……
“是你自己選的，薇薇。”
怪不得當時這廝笑得跟中了八百萬一樣。
蘇薇倒在陸壤肩膀上，她咬著他的脖子，哼哼唧唧，“我有時候覺得你對我過於熱情了，你不如對我冷淡一點。”
“抱歉，薇薇，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知道了，禽，獸玩意。
-
一開始，蘇薇以為陸壤說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是在開玩笑，直到她發現男人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你，什麽情況？你再說一遍？”
剛剛從浴室出來的男人頭發還在滴著水，他用電熱水壺給蘇薇熱了一杯牛奶餵給她喝，然後一字一句道：“我到發情期了。”
發情期！
你以為你是在abo文裏面啊！
你要是Apple就去找Orange啊，跟她這個banana有什麽關系！
等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陸壤作為跟精神體結合的最完美的神級哨兵，除了蛻皮期，確實還有一個發情期。
冬日過去，初春降臨，萬物覆蘇。
陸壤又開始脫衣服了。
你丫是有穿衣服綜合癥是不是？穿衣服癢癢啊，有刺啊！刺撓啊！
男人後背處是昨天晚上蘇薇留下的痕跡。
因為那車太窄了，所以蘇薇怎麽逃都逃不脫，便索性不逃了，跟陸壤死扛到底。
沒抗住。
她睡得跟死豬一樣，完全沒看到日出。
“我們下次再來。”
男人貼著她的耳朵說話。
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男人車上說的話，能當真？
她下次再來她就是狗！
“你先別急，我知道你很急，我覺得我們需要一點儀式感。”蘇薇一個翻身下來，她從櫃子裏捧出一個香薰蠟燭，“你看。”
蘇薇小心翼翼的將這個香薰蠟燭放到桌子上。
這是草莓形狀的香薰蠟燭，做的栩栩如生，點燃之後還能嗅到草莓香甜的氣息。
當然是香精的味道了，不過這不重要。
蘇薇打開抽屜，拿出打火機，點燃香薰。
“過來，躺下。”
香薰點燃了，蘇薇朝陸壤招手。
男人看她一眼，躺了下來。
蘇薇抽出自己身上穿的絲綢睡衣的帶子。
這是袍子樣式的睡裙，有一根腰帶。
蘇薇將它系到陸壤的手腕上，然後把人綁在了床頭。
“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刺激了？”說完話，蘇薇起身，打開房門，“我出去遛個彎，你在這裏遛著。”
陸壤：……
蘇薇喜滋滋的出門去了，然後轉角遇到愛。
蘇薇：……
“你怎麽出來了？”
陸壤將手裏紫色的腰帶纏著繞在自己的手腕上，“遛彎。”
蘇薇：……
當蘇薇被扛起來的那一刻，她的手機響了。
“電話，電話，我接電話！”她蹬腿掙紮。
陸壤將手機遞給她。
“餵！”蘇薇大聲道。
救命恩人
“薇薇，你們在哪？具體位置，我跟華霽已經到了。”
很好，來的正是時候！
“我來接你們！”
-
尹靜是開著小型飛機過來的。
她找到了一個地方停機，卻發現這裏信號很弱，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卻還是在原地等了一個小時。
蘇薇趴在陸壤背上，朝兩人打招呼。
尹靜擔憂的上前，“怎麽了？”
蘇薇有氣無力，“被狗啃了。”
尹靜作為有過來人，她一眼看到蘇薇脖子上的痕跡，再聯想到因為害怕信號又斷了，所以完全不敢掛斷的手機。
剛才那些奇怪的聲音？
尹靜：……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
蘇薇趴在陸壤後背上，一眼看到華霽身後的粉紅色兔子。
兔兔！
陸壤是開車來的，回去的路上，換成尹靜開車。
尹.一直都在開車的司機.靜靜：……她想要靜靜。
華霽坐在副駕駛上，蘇薇和陸壤兩個人坐在後座。
華霽的精神體時不時冒出來往尹靜身邊靠，顯得十分親昵。
蘇薇歪頭靠在陸壤肩膀上開始幻想，“為什麽我的翅膀不是粉色的？”
“你能不能把我這翅膀染成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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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冬日的風, 帶著一股白日裏沒有的凜冽寒意，刮著耳廓，倒沖入腦。
蘇薇死死抱著懷裏的陸壤, 身邊響起鳳凰的鳴叫。
三十多層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
你能看到人體往下墜的過程，像被折斷的枝椏, 逐漸流失的生命，帶著一股無力的悲傷感。
蘇薇聽到陸壤嘶啞的嗓音, 他叫她, “蘇薇。”
她聽到自己在回應, 聲音被風吹散，開口的時候有風往喉嚨裏灌，讓嗓音變得迷糊，“別害怕, 陸壤……”
她也可以保護你。
小少年的手指掐著她的後背, 尖銳的疼痛從裂開的肌膚裏傳出來。
一開始, 蘇薇以為是傷口在疼痛, 可很快，她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從自己的後背生長出來，在向後伸展。
疼痛，舒展，繼續疼痛。
蘇薇以為這個過程很漫長, 可其實，只有一瞬。
最後一下, 疼痛太劇烈，讓蘇薇產生了自己被撕碎的感覺。
然後, 滿目金光之中，她後背出現了一對翅膀。
那是一對巨大的，雪白色的翅膀。
帶著柔軟的流金色光芒。
白色羽毛膨起，像童話故事裏的天使。
可因為翅膀份量太重，所以蘇薇感覺自己的身體愈發的不平衡。
下墜的速度似乎變慢了，這跟翅膀增大了阻力有關系。
蘇薇生疏又踉蹌地扇動著身後的翅膀，落下一層又一層白色的羽毛，就好像進入初夏時節，瘋狂掉毛的貓崽子一樣，到處都是她白色的羽毛，沾著金色的流光。
在距離地面還有一小段距離的時候，懷裏的人突然伸出臂膀，將她環抱住。
而蘇薇終於控制住了她的翅膀，一個空中三百六十度旋轉後，包裹著兩人一起落地。
巨大的白色羽翼，尾部沾著金光，它將兩人包裹住，從遠處看，就像是一顆長滿了羽毛的白色蠶繭。
你無法從縫隙裏窺探到一絲內容。
鳳凰的悲鳴聲逐漸減弱，大傻春帶著那幾個孩子落到地上。
孩子們都嚇壞了，抱著大傻春不肯放。
大傻春站在那裏，巨大的身型像座小山。
它睜著一雙金色的眼睛，安靜地看著那坨羽毛物。
下一刻，羽毛物內飛出無數紅色精神力線，這些精神力線直直包裹住整棟大樓，從外面蔓延到裏面，像藤蔓一般，將整棟樓都圍困住了。
那只5s蟲族在樓層間瘋狂逃竄。
它數次想要進入黑洞之中，黑洞的入口卻會早一步被陸壤的精神力線封住。
最後一次，它看到窗口處有媽媽放出來的黑洞。
這只5s蟲族破窗而出，它飛躍到空中，馬上就要躍入黑洞之時，被一束紅色精神力線貫穿身體。
然後一條白色巨蛇從窗口飛滾而出，它光滑白皙的後背上生長著一排魚類一般的鰭，原本白色的鱗片隱隱顯露出血黑色，透著一股漸變的美感。
周身側邊有一對類蝙蝠一般的純黑色羽翼。
它扇動著那對黑色羽翼在空中助力飛行，然後張開血盆大口，直接咬住那只蟲子，最後朝地面上鳳凰的方向甩了甩，將蟲子體內的精神體甩了出來。
鳳凰飛掠而起，尖銳的喙張開，一口吞下這只蟲族的精神體。
隨後，大白將蟲族剩下的身體吃掉，飛回到陸壤身邊。
地面上，翅膀放松，露出被包裹在裏面的兩人。
大難不死，蘇薇顫抖著眼睫，仰頭看向面前抱著自己的男人。
男人黑發紅眸，面容俊美無儔，烏雲散開，露出冬日冷月，他浸在月色中，垂眸看她，妖異至極，猶如行走在暗黑夜色中的吸血鬼。
蘇薇伸手，觸到他發紅的眼尾。
那裏，有一顆淚珠，順著蘇薇的手指往下滑。
炙熱的，滾燙的，像陸壤的鮮血一樣溫熱。
男人俯身，更加用力的抱緊她，“嚇到我了。”他說。
蘇薇的臉上還殘留著一抹蒼白之色，她靠在陸壤肩頭，“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
男人死死抱著她，像是要將她融進身體裏。
“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
“以後，我還會再做這種事。”
第一次，蘇薇如此直白的反駁陸壤。
“陸壤，我知道你愛我，可我要讓你知道，我的愛並不比你少。”
蘇薇直視他，“你把我視作生命之上的人，我也將你視作比生命更加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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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小鎮的旅店註定不會平靜。
“不隔音吧……”
房間內弱弱傳出少女的聲音。
“嗯，放個精神力網。”這是男人低啞暗沈的嗓音。
下一刻，紅色的精神力網將整個房間覆蓋住，就跟上了一個隔音罩一樣，把裏面的聲音都收了進去。
窄小的床鋪上，陸壤低頭親吻著少女的鼻尖。
蘇薇睜著一雙濕潤的眼，指腹擦過他的眼尾，那裏還殘留著紅色的痕跡。
“陸壤，你剛才是不是哭了？”
男人的面頰在她掌心蹭了蹭，像只貓兒似得。
“嗯。”他從喉嚨裏發出一個音，低沈沙啞。
蘇薇從來沒有看到過陸壤哭。
在蘇薇心裏，陸壤就是這本書裏面的神。
像他這樣的人，居然也會哭。
這就像是神明在流淚，惡魔在抽泣。
“為什麽哭？”
“我害怕。”
男人安靜地看著她，指腹擦過她的面頰，往下滑去，落到心臟處。
他按著她跳動的心臟，確定她還活著，那憋在心口的一口氣才終於舒緩開來。
重生以來，陸壤無情無心，一心懷著仇恨。
他對任何人都心懷戒心，他以為這個世界上再也不會有人能走進他的心。
他也不會再相信任何人。
就算他意識到自己對蘇薇的感情，他也沒有要求她的回報。
可當蘇薇毫不猶豫的跳下來抱住他的時候。
陸壤才明白，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人為了自己不顧一切。
那一刻，沒有言語的愛意，卻被如此清晰的表達了出來。
他愛她。
她也愛他。
舍棄生命，只為彼此。
從前的陸壤覺得自己像個孤魂，人活著，精神卻死了。
就如同他日日夜夜被精神體折磨的精神一樣，總有一天會陷入瘋癲。
可是並沒有。
他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向導。
一開始，他或許只是在利用她向導的能力，她也只是在尋求他的保護。
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質了。
或許是當他知道她並不是那個蘇薇的時候。
也或許是那八年的分離，讓他幾近瘋狂的時候。
他終於意識到，她在他心裏的份量。
當她重新回來，他更意識到，自己願意用性命去守護她。
“我愛你，薇薇。”
陸壤捧著她的臉，親吻她。
兩邊的精神力線恍惚相交，就好像她跟陸壤融合在一起的身體。
這是身體和精神力的極致融合。
其實一開始，蘇薇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會愛上陸壤，直到兩個人經歷諸多生死局面，才讓蘇薇將自己對陸壤的愛意清晰起來。
而今天這一跳，更是讓她堅定了自己的心意。
“我愛你，陸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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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陽光初顯。
少女纖薄的身體趴在床上，她後背處的翅膀因為昨夜激烈的運動，所以不小心又冒了出來。
柔軟的白色羽翼拖曳在地，一半在床上，一半在地上。
地上鋪著地毯，翅膀並沒有受涼，房間裏的空調也給得很足。
男人從浴室裏洗漱出來，他彎腰，將少女的身體從床沿邊往裏推了推。
蘇薇翻了一個身，壓到了自己的翅膀，“嗯……”
她發出一個被打擾到的，不耐煩的聲音。
男人俯身，貼著她的耳朵提醒，“是你自己的翅膀。”
恍惚間，蘇薇才想起來昨天晚上的事情。
她為了救陸壤從樓上一起跳下來，然後莫名其妙多了一對翅膀，然後跟陸壤告白了，然後兩個人就飛回來了，從窗戶裏進來，直接滾到了床上。
然後互相“我愛你”。
哎呀！好羞恥的回憶。
蘇薇企圖在床上滾來滾去，卻發現翅膀太大，讓她的動作受限。
先收起來吧。
蘇薇努力了一下，沒成功。
房間裏有一面巨大的落地鏡，蘇薇歪頭看向那面鏡子。
昨天晚上她還沒好好觀察過這對翅膀呢。
雪白的，漂亮的，沈重的，真的像電視劇裏面的西方天使一樣。
蘇薇伸手摸了摸，嗯，毛發很茂盛，跟她的頭發一樣，雖然昨天掉了很多毛，但顯然，並沒有那麽容易禿，就跟她家那只雖然瘋狂掉毛，但永遠不會禿的小貓咪一樣。
欣賞了一下自己的翅膀，蘇薇用精神力將其包裹住，然後緩慢消融收回。
背部的小翅膀也跟著一起不見了。
整個後背光潔白皙，只除了一點青紫痕跡。
蘇薇肌膚白，稍微磕碰一點就會留下痕跡，昨天晚上確實是有點激烈了。
咳，那什麽，情到深處自然激烈嘛。
陸壤身上估計比她更慘。
蘇薇擡手看了看自己很久沒有修剪過的指甲。
血痕應該是少不了了。
還有咬痕。
嘬痕之類的。
-
太累了。
蘇薇的體力一如既往的不好。
陸壤的體力一如既往的好。
分明他也不鍛煉，為什麽體力那麽好？
大概是男主光環作祟吧。
蘇薇又睡了一個回籠覺，睜開一只眼，就看到圍著浴巾站在床邊的陸壤，然後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她告白之後，突然發現變成大人模樣的陸壤因為小孩的衣服太小，所以渾身上下就只剩下一塊布。
寒風蕭蕭，男人光著。
也幸虧她的翅膀夠大，不然陸壤就真的是果跑了。
這大概是陸壤這輩子最丟臉的事情了吧。
真可惜，沒有用手機拍下來。
下次應該碰不到了吧。
她居然錯過了這個讓陸壤一輩子都擡不起頭的嘲笑機會！
“休息好了嗎？”
男人已經穿戴好衣物。
蘇薇使勁撐著一只眼睛，從喉嚨裏發出一個音，“嗯？”
“想吃點什麽？”
“糖醋排骨！紅燒肉！紅燒蹄髈！”
蘇薇一口氣點了三個硬菜。
“兩葷三素。”男人設定的規格。
好吧好吧，你做菜，你最大。
“那就糖醋排骨和紅燒蹄髈吧。不對不對，那就紅燒肉和紅燒蹄髈，不對不對，糖醋排骨和紅燒蹄髈？”
陸壤：……
最後，蘇薇如願吃上了三個硬菜和兩個素菜。
周燕青聞到味道，帶著吳麗和周旭也一起過來蹭飯。
周燕青吃得滿嘴流油。
吳麗一吃一個不吱聲。
周旭完全沒有空說話，還在跟蘇薇搶蹄髈肉。
那是，陸壤的廚藝和武力值都是天花板級別的。
周燕青的視線落到蘇薇身邊的男人身上。
男人穿了件白色襯衫，穿戴了一款最簡單的做飯圍裙，身型頎長，容貌俊美，氣質出眾，雖然造型居家，但依舊掩蓋不了他帥哥的本質，說是明星都不為過。
“這是……”
“我男朋友。”
“找到了嗎？恭喜啊，蘇小姐。”
蘇薇在桌下面跟陸壤十指相扣，笑著點了點頭。
找到了。
她的心之所向。
“對了，你弟弟萌萌呢？”周燕青又問。
“回家去了。”
“哦，這樣啊，送走也好，在大基地裏面安全一點。”
周燕青說完話之後，也就沒有空繼續說話了。
因為他說完一句話的功夫，那邊的菜已經被光盤了。
吃完午飯，周燕青擡頭看向小旅店平頂陽臺上晾曬著的白色床單。
這一大早上的，就看到這位男朋友勤勞地抱著床單出來晾曬了。
哎，小情侶嘛，久別重逢，幹柴烈火，他當然是理解的。
周燕青看一眼陸壤脖子上大剌剌露出來的紅痕，忍不住輕咳一聲。
因為陸壤屬於非常惹眼的冷白皮，所以那一點痕跡十分明顯。
最嚴重的還是喉結那裏。
因為蘇薇有喉結控，覺得陸壤滾眼的時候很性感，所以多啃了幾口。
周燕青跟她說話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往陸壤那裏瞥。
蘇薇終於意識到周燕青的眼神。
她立刻起身，給陸壤送上了愛的圍巾。
打個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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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午飯，蘇薇還想去賴個午覺，卻被陸壤無情薅了起來。
幹嘛，今天還有公主要幹的事情嗎？
“薇薇不記得了？”
熟悉的詞語冒出來，蘇薇一下就精神了。
某小陸壤：你記住。
她沒記住。
她現在想起來了。
蘇薇看著面前人高馬大的陸壤，腦子裏出現了一些不太好（對於陸壤來說）的回憶。
“我，突然失憶了。”蘇薇伸手抱住頭，“哎呦，頭好疼。”
她抱著頭在床上翻滾，從床這邊翻到床那邊，然後企圖從這裏逃離陸壤，沒想到男人就堵在房間門口，雙手環胸，笑瞇瞇地看著她。
蘇薇：……
“你想幹什麽？”蘇薇抱住瘦瘦的自己，“殺人是犯法的啊！”
男人靠在門上，俊美的面容上始終帶著笑。
他看著蘇薇，眼底柔情，細看之下，卻又帶著一股不懷好意，“我們去挑車。”
挑車？挑車！
“你，你不是沒有駕照嗎？”
“現在不需要駕照。”
“可是你不會開車吧！”
“很簡單，三分鐘就能學會了。”
吹牛！
蘇薇神色呆滯地坐在副駕駛上，看著身邊的男人動作熟練的倒車入庫。
“真厲害呀，您說是第一次開車，我都不信。”
銷售一張嘴，能把人誇成傻子。
陸壤不是傻子，他單手撐著方向盤，偏頭詢問蘇薇，“怎麽樣？喜歡嗎？”
“不喜歡。”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陸壤突然要買車，但蘇薇覺得這一定不是好兆頭。
“我女朋友不喜歡，還有其它的嗎？”
“有有有。”
今天陸壤心情很好，嘴角的笑ak都壓不下來。
他帶著蘇薇在汽車城裏逛了一天，似乎一定是要帶她選到一輛滿意的車。
蘇薇滿臉菜色的最後選擇了一輛粉紅色的超跑。
來啊，互相報覆啊！
“不錯，很漂亮。”陸壤俯身，親了親蘇薇的唇角，“不愧是我女朋友選的。”
不知道為什麽，蘇薇覺得今天的陸壤像只不斷散發騷氣的孔雀。
像全世界展示他有一個女朋友。
你是女朋友寶男嗎？
買完超跑回去，蘇薇發現小旅店門口站了很多人。
因為不知道這些孩子住在哪裏，所以蘇薇索性把人一起帶了回來，放在小旅館裏的一個臥室裏，讓大白看著。
吃完午飯，周燕青打開門，正準備打掃房間的時候猛地一看，人傻了。
哪裏來的孩子啊！
他趕緊一個一個拿照片對。
然後立刻通知群裏的父母們過來領孩子。
這才造成了現在的擁堵。
“我看到了鳳凰，特別特別大的翅膀，是金色的。”
“不對，是天使，她有白色的翅膀，長得特別好看……”
“不對不對，是惡龍！有黑色的翅膀，跟蝙蝠一樣，長得特別醜……”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說話，家長們都插不上嘴。
“是鳳凰……”周燕青呢喃了一句，然後擡眸看向站在小旅店門口的蘇薇。
蘇薇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唇瓣。
噓。
周燕青紅著眼眶點頭。
-
假象，一切都是假象！
她就應該讓陸壤從樓上掉下來摔死！摔死！摔死！
一輛粉紅色的超跑停在無人的山頂之上。
蘇薇被顛得沒了力氣，說話都帶上了哭腔，“不要了……混蛋玩意……”
男人恢覆成了平時溫柔可親的模樣，不過眼神之中並沒有那種敷衍的冷淡，反而帶著一股寵溺興奮，“才剛剛開始呢，傻薇薇。”
“不是說，來看日出的嗎？”蘇薇感覺自己說話的時候都快要碎了。
“嗯，事情辦完了，日頭就出來了。”
陸壤拂開蘇薇垂在脖頸間的長發，被汗水沾濕，帶著濕潤水汽的眼眸落到他臉上，垂下眼睫之時，有汗珠滴在陸壤的鎖骨窩裏。
男人喉結吞咽，修長白皙的手指撫過她的後頸，挑開厚重的長發，然後擡手一下散開。
“這破車怎麽這麽窄……”
她都逃不脫……
“是你自己選的，薇薇。”
怪不得當時這廝笑得跟中了八百萬一樣。
蘇薇倒在陸壤肩膀上，她咬著他的脖子，哼哼唧唧，“我有時候覺得你對我過於熱情了，你不如對我冷淡一點。”
“抱歉，薇薇，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知道了，禽，獸玩意。
-
一開始，蘇薇以為陸壤說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是在開玩笑，直到她發現男人真的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你，什麽情況？你再說一遍？”
剛剛從浴室出來的男人頭發還在滴著水，他用電熱水壺給蘇薇熱了一杯牛奶餵給她喝，然後一字一句道：“我到發情期了。”
發情期！
你以為你是在abo文裏面啊！
你要是Apple就去找Orange啊，跟她這個banana有什麽關系！
等一下，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陸壤作為跟精神體結合的最完美的神級哨兵，除了蛻皮期，確實還有一個發情期。
冬日過去，初春降臨，萬物覆蘇。
陸壤又開始脫衣服了。
你丫是有穿衣服綜合癥是不是？穿衣服癢癢啊，有刺啊！刺撓啊！
男人後背處是昨天晚上蘇薇留下的痕跡。
因為那車太窄了，所以蘇薇怎麽逃都逃不脫，便索性不逃了，跟陸壤死扛到底。
沒抗住。
她睡得跟死豬一樣，完全沒看到日出。
“我們下次再來。”
男人貼著她的耳朵說話。
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男人車上說的話，能當真？
她下次再來她就是狗！
“你先別急，我知道你很急，我覺得我們需要一點儀式感。”蘇薇一個翻身下來，她從櫃子裏捧出一個香薰蠟燭，“你看。”
蘇薇小心翼翼的將這個香薰蠟燭放到桌子上。
這是草莓形狀的香薰蠟燭，做的栩栩如生，點燃之後還能嗅到草莓香甜的氣息。
當然是香精的味道了，不過這不重要。
蘇薇打開抽屜，拿出打火機，點燃香薰。
“過來，躺下。”
香薰點燃了，蘇薇朝陸壤招手。
男人看她一眼，躺了下來。
蘇薇抽出自己身上穿的絲綢睡衣的帶子。
這是袍子樣式的睡裙，有一根腰帶。
蘇薇將它系到陸壤的手腕上，然後把人綁在了床頭。
“你看，這樣是不是更刺激了？”說完話，蘇薇起身，打開房門，“我出去遛個彎，你在這裏遛著。”
陸壤：……
蘇薇喜滋滋的出門去了，然後轉角遇到愛。
蘇薇：……
“你怎麽出來了？”
陸壤將手裏紫色的腰帶纏著繞在自己的手腕上，“遛彎。”
蘇薇：……
當蘇薇被扛起來的那一刻，她的手機響了。
“電話，電話，我接電話！”她蹬腿掙紮。
陸壤將手機遞給她。
“餵！”蘇薇大聲道。
救命恩人
“薇薇，你們在哪？具體位置，我跟華霽已經到了。”
很好，來的正是時候！
“我來接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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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靜是開著小型飛機過來的。
她找到了一個地方停機，卻發現這裏信號很弱，好不容易打通了電話，卻還是在原地等了一個小時。
蘇薇趴在陸壤背上，朝兩人打招呼。
尹靜擔憂的上前，“怎麽了？”
蘇薇有氣無力，“被狗啃了。”
尹靜作為有過來人，她一眼看到蘇薇脖子上的痕跡，再聯想到因為害怕信號又斷了，所以完全不敢掛斷的手機。
剛才那些奇怪的聲音？
尹靜：……我是你們play的一環？
蘇薇趴在陸壤後背上，一眼看到華霽身後的粉紅色兔子。
兔兔！
陸壤是開車來的，回去的路上，換成尹靜開車。
尹.一直都在開車的司機.靜靜：……她想要靜靜。
華霽坐在副駕駛上，蘇薇和陸壤兩個人坐在後座。
華霽的精神體時不時冒出來往尹靜身邊靠，顯得十分親昵。
蘇薇歪頭靠在陸壤肩膀上開始幻想，“為什麽我的翅膀不是粉色的？”
“你能不能把我這翅膀染成粉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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