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小姐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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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小姐18
因為先前楚夏遇到的意外, 她回到莊園之後，莊園的警備明顯加強。
楚夏能看見的巡邏人員都多了一倍不止，暗處的保護就更不用說了。
只是對玩家而言, 這到底是“保護”還是“監視”, 就很難界定。
這會兒在楚夏面前, 全套西裝都打理得一絲不茍的褐發青年規規矩矩行禮, 語氣誠懇地解釋，“為了避免再出現類似的意外，還請大小姐理解。”
楚夏分辯：“之前出事是在外面，我現在在莊園裏面，應該很安全才對。”
姜櫨神色不動，仍舊是讓人一點也挑不出錯的語氣, “先生剛剛過世，莊園內的人心浮動, 大小姐又剛剛出過事, 這種時候、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楚夏終於皺了眉, 她看向禮節上絕對挑不出錯的青年, 沈著聲問：“那我如果想要出去呢？”
姜櫨再次欠身行禮，誠懇, “大小姐的安危至關重要, 還請您忍耐過這段時間。”
態度太過周到，反倒顯得楚夏像是無理取鬧。
楚夏冷著一張臉轉身離開, 但是轉過拐角的時候神色一松, 臉上佯作出來的怒色轉瞬消失無蹤，雖仍舊沒有顯得多輕松, 但也確實是冷靜的表情。
楚夏對著早就等在那裏是司約搖了搖頭。
初步試探的結果不太樂觀，看起來姜櫨是打定主意把她留在莊園、並且切斷和外面的聯系了。
司約嘆氣, “果然很難對付。”
那個人對於莊園的控制力簡直驚人。在最開始的時候，有到這種程度嗎？
不，並沒有。
司約很快就有了結論，也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先前大小姐在自由區呆的那一段時間。
大小姐出了意外，不管是沒有把大小姐帶回來的靳白，還是本該跟隨保護卻沒有過去向黯，都要為這件事負上責任，兩人在莊園的聲望都大受打擊。而作為莊園主人的大小姐又失蹤，姜櫨就是在這個時候拿到了莊園的主導權，成為了這個莊園實際上的控制人。
這種無論何時都不放過任何一點能碰觸到的權勢，將貪婪刻在本性裏、宛若鬣狗一樣的作風……到底像誰呢？
“像父親。”
司約聽到聲音才察覺，自己剛才居然把最後一句感慨說了出來。
既然意外得到了回答，他很自然地順勢問了下去：“尼普頓先生？”
楚夏點了點頭：“父親以前說過，姜櫨哥最像他了。我倒是沒有這種感覺……父親才不會把領帶打得那麽整齊。”
司約低低地笑了一聲，“確實，尼普頓先生不喜歡打領帶。”
不過其他方面確實很像啊，不愧是那位先生親自培養過的人。
短暫的閑聊沒有持續太久，司約很快就把談話內容拉回了正題，同時安慰：“大小姐不用擔心，尼普頓先生留下來的可不僅僅是這座莊園，不會讓您被關在裏面的。”
彈幕大搖其頭——
【不，我一點也不擔心】
【這年頭哪個戀愛游戲玩家沒進過幾次籠子，我都習慣了。唉~我可真是個罪惡的女人】
【狗司你是在看不起我大管家】
……
楚夏也不擔心，不過她還是很合時宜地點了點頭，“麻煩司先生了。”
司約彎了彎眼，笑起來：“不，是大小姐自己解決的麻煩哦。我只是在其中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幫助。”
事實也確實如此。要不是大小姐從一開始就把靳白拉到了這邊，那現在的情況還不知道要艱難多少。在大小姐沒法離開莊園的現在，以他這麽一個客人的身份，實在很難從姜櫨這個名正言順的莊園管家手裏爭取來什麽。
這些思緒飛快地飄過，但是他再開口卻是話音一轉，抱怨著，“夏夏還是叫我司先生嗎？好生疏啊，都是‘自己人’的話，難道不該換個親近點的稱呼？”
楚夏原本還在思考接下來可能遇到的[事件]的思緒一頓，擡頭看了過去，正好和司約對上了視線。
司約看見少女笑了起來。
眼睛一點點彎起、肌肉變化自然而然地帶出了臥蠶的弧度，充滿了少女的朝氣又明亮燦爛，自然而然地驅散了一切陰霾。或許她自己這會兒處境算不上好，但是她笑起來的時候、讓人不由自主地忘卻了一切不愉快的事。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那個形容：朝陽。
打破黑暗的那一絲光輝，但卻沒有熱烈到灼人的地步，簡直是讓黑暗生物趨之若鶩的光明。
司約突然有點明白莊園裏的人對這位大小姐“過度保護”到手段都顯得激進的原因了，這的確是讓人忍不住珍惜的事物。
出神的這瞬間，他柔和親近的輕喚，“阿約。”
有那麽一個片刻，司約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有點糟糕。
好像有什麽在逐步失控。
[司約好感度+3]
[當前好感度：80]
*
另一邊。
同樣離開後的姜櫨卻也遇到了另一個人。
看著擋在眼前的紅發青年，姜櫨臉上露出了個微帶困擾的神情。
他像是很清楚對面會問出什麽問題，在對方開口之前就已經先一步出聲，“之前出了那種意外，莊園裏加強戒備很正常吧？你難道想看著大小姐在莊園裏再出一次事嗎？”
赫朱厲聲反駁：“我當然不會讓大小姐在莊園裏出事！”
他說完這話之後，臉色卻冷了下來，“但是現在這樣子，真的是在保護大小姐嗎？”
姜櫨一臉“你在說什麽”的表情，“當然是保護啊。”
看著一副追究到底、半點沒有讓開意思的赫朱，姜櫨輕輕地嘆了口氣。
有點麻煩啊。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或許會讓人困惑。但赫朱你負責莊園的護衛，應該是最清楚先生去世這段時間莊園遭到多少窺探的人。”他盯住了赫朱的眼睛，緩聲問：“你真的覺得，現在的莊園能安全到可以放任大小姐隨意行動嗎？”
赫朱被這話問得啞口無言。
姜櫨：“這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罷了，大小姐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事，你也不想看見上次的事再發生一次吧？上一次大小姐是安安全全從自由區回來了，但是如果事情再發生一次呢？你能保證大小姐能再一次平安無事嗎？”
看著赫朱臉上的動搖，姜櫨反而在這時候放緩了神情，“只是為了大小姐的安全而已。或許會惹得大小姐一時不快，但是你也不想看到大小姐受傷吧？”
赫朱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終於還是勉強應了聲：“是。”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願意看見大小姐受傷。
姜櫨臉上終於露出點笑來，“等過去這段時間就好。”
他寬慰著這麽說著，想要上前拍拍赫朱的肩膀，卻被對方不著痕跡地避開。
這個動作像是在姜櫨的預料之中，他一點也沒有在意，只是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低聲問：“你在擔心什麽？擔心我會對大小姐作什麽嗎？”
赫朱猛地擡頭。
姜櫨卻仍舊維持著剛才平靜的聲音，“你才是負責莊園護衛的那個人，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你難道會袖手旁觀嗎？”
赫朱的瞳孔一縮。
但只是少頃，他臉上全部焦躁和不安都收斂了個幹凈，神情變成了一種極度的平靜。
他看著姜櫨，像是警告一樣緩聲開口，“不。我會保護大小姐的。”
“這樣不就很好？”姜櫨低笑了一聲，又轉而，“與其擔心我，不如註意一下別人，上次讓大小姐出事的罪魁禍首還好端端地呆在莊園裏呢。雖然大小姐不許對他動手，但‘意外’這種東西，可是誰都不好說。你說是吧，莊園的護衛隊長？”
這話帶著相當明顯的引導暗示意味，但是赫朱並沒有反駁什麽，顯然也多多少少帶著類似的想法。
姜櫨又深深看了赫朱一眼，收回視線往前離開。
之前的動作太明顯，果然引起了一些誤會。他只是想要保護大小姐而已，由他親自來。
除此之外——
快點讓那家夥消失吧。
外面的人、只會帶壞他可愛的“妹妹”。
*
姜櫨離開後，赫朱卻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他身側的手緊緊握拳，那種莫名憋悶的心情無論如何都無法緩解，握拳的手狠狠捶在了墻面上，血液順著粗糙的墻面紋理淌了下來。
——他真的是在保護大小姐嗎？！
那股情緒實在讓人憋悶，赫朱連訓練場都沒有再去的心情，一個人悶頭在莊園裏瞎走，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那天的花園附近。
莊園裏玫瑰的品種特殊，花期很長、又有專人照料，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仍舊開得燦爛熱烈。
就好像那一天一樣。
赫朱下意識地往裏面走了進去，卻意外地看到一道在花叢掩映中的身影。
認出那邊的人後，赫朱不由腳步一頓，僵在原地進退不得。
是大小姐。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刻意回避、不敢去見的大小姐。
這遲疑的片刻，花叢裏的少女已經擡起頭了，她神色自如地打招呼，“你也來花園看花？”
赫朱幹巴巴地答應，“是。”
他因為少女這平和的態度而不知所措。
赫朱本來以為對方的反應會更激烈一點。
在被以“保護”為名限制了活動範圍之後，說實話、就算大小姐討厭極了他都不足為奇。
因為要回應楚夏的招呼，赫朱下意識地擡起了手，露出了手掌側邊剛剛摩擦出來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暗紅色的血痂凝結在上面。
楚夏的視線在上面停駐了一下，輕問，“又是除蟲藥？”
——除蟲藥？
赫朱先是露出了一瞬間茫然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想起了楚夏說的是什麽，臉色一下子蒼白下去。
“對不起，大小姐，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像是放棄了一樣垂下頭，再一次重覆道歉：“對不起。”
【看把孩子急得、都快哭了】
【像是只犯錯的狗子，看這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
【這誰能抵得住啊？反正我是抵不住。來、讓姐姐揉一揉】
【乖、姐姐原諒你了。這麽乖還不拆家的狗狗能犯什麽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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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能看見的巡邏人員都多了一倍不止，暗處的保護就更不用說了。
只是對玩家而言, 這到底是“保護”還是“監視”, 就很難界定。
這會兒在楚夏面前, 全套西裝都打理得一絲不茍的褐發青年規規矩矩行禮, 語氣誠懇地解釋，“為了避免再出現類似的意外，還請大小姐理解。”
楚夏分辯：“之前出事是在外面，我現在在莊園裏面，應該很安全才對。”
姜櫨神色不動，仍舊是讓人一點也挑不出錯的語氣, “先生剛剛過世，莊園內的人心浮動, 大小姐又剛剛出過事, 這種時候、再怎麽小心都不為過。”
楚夏終於皺了眉, 她看向禮節上絕對挑不出錯的青年, 沈著聲問：“那我如果想要出去呢？”
姜櫨再次欠身行禮，誠懇, “大小姐的安危至關重要, 還請您忍耐過這段時間。”
態度太過周到，反倒顯得楚夏像是無理取鬧。
楚夏冷著一張臉轉身離開, 但是轉過拐角的時候神色一松, 臉上佯作出來的怒色轉瞬消失無蹤，雖仍舊沒有顯得多輕松, 但也確實是冷靜的表情。
楚夏對著早就等在那裏是司約搖了搖頭。
初步試探的結果不太樂觀，看起來姜櫨是打定主意把她留在莊園、並且切斷和外面的聯系了。
司約嘆氣, “果然很難對付。”
那個人對於莊園的控制力簡直驚人。在最開始的時候，有到這種程度嗎？
不，並沒有。
司約很快就有了結論，也瞬間想通了前因後果。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先前大小姐在自由區呆的那一段時間。
大小姐出了意外，不管是沒有把大小姐帶回來的靳白，還是本該跟隨保護卻沒有過去向黯，都要為這件事負上責任，兩人在莊園的聲望都大受打擊。而作為莊園主人的大小姐又失蹤，姜櫨就是在這個時候拿到了莊園的主導權，成為了這個莊園實際上的控制人。
這種無論何時都不放過任何一點能碰觸到的權勢，將貪婪刻在本性裏、宛若鬣狗一樣的作風……到底像誰呢？
“像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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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其他方面確實很像啊，不愧是那位先生親自培養過的人。
短暫的閑聊沒有持續太久，司約很快就把談話內容拉回了正題，同時安慰：“大小姐不用擔心，尼普頓先生留下來的可不僅僅是這座莊園，不會讓您被關在裏面的。”
彈幕大搖其頭——
【不，我一點也不擔心】
【這年頭哪個戀愛游戲玩家沒進過幾次籠子，我都習慣了。唉~我可真是個罪惡的女人】
【狗司你是在看不起我大管家】
……
楚夏也不擔心，不過她還是很合時宜地點了點頭，“麻煩司先生了。”
司約彎了彎眼，笑起來：“不，是大小姐自己解決的麻煩哦。我只是在其中提供了一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幫助。”
事實也確實如此。要不是大小姐從一開始就把靳白拉到了這邊，那現在的情況還不知道要艱難多少。在大小姐沒法離開莊園的現在，以他這麽一個客人的身份，實在很難從姜櫨這個名正言順的莊園管家手裏爭取來什麽。
這些思緒飛快地飄過，但是他再開口卻是話音一轉，抱怨著，“夏夏還是叫我司先生嗎？好生疏啊，都是‘自己人’的話，難道不該換個親近點的稱呼？”
楚夏原本還在思考接下來可能遇到的[事件]的思緒一頓，擡頭看了過去，正好和司約對上了視線。
司約看見少女笑了起來。
眼睛一點點彎起、肌肉變化自然而然地帶出了臥蠶的弧度，充滿了少女的朝氣又明亮燦爛，自然而然地驅散了一切陰霾。或許她自己這會兒處境算不上好，但是她笑起來的時候、讓人不由自主地忘卻了一切不愉快的事。
他不期然地想到了那個形容：朝陽。
打破黑暗的那一絲光輝，但卻沒有熱烈到灼人的地步，簡直是讓黑暗生物趨之若鶩的光明。
司約突然有點明白莊園裏的人對這位大小姐“過度保護”到手段都顯得激進的原因了，這的確是讓人忍不住珍惜的事物。
出神的這瞬間，他柔和親近的輕喚，“阿約。”
有那麽一個片刻，司約清楚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有點糟糕。
好像有什麽在逐步失控。
[司約好感度+3]
[當前好感度：80]
*
另一邊。
同樣離開後的姜櫨卻也遇到了另一個人。
看著擋在眼前的紅發青年，姜櫨臉上露出了個微帶困擾的神情。
他像是很清楚對面會問出什麽問題，在對方開口之前就已經先一步出聲，“之前出了那種意外，莊園裏加強戒備很正常吧？你難道想看著大小姐在莊園裏再出一次事嗎？”
赫朱厲聲反駁：“我當然不會讓大小姐在莊園裏出事！”
他說完這話之後，臉色卻冷了下來，“但是現在這樣子，真的是在保護大小姐嗎？”
姜櫨一臉“你在說什麽”的表情，“當然是保護啊。”
看著一副追究到底、半點沒有讓開意思的赫朱，姜櫨輕輕地嘆了口氣。
有點麻煩啊。
“我知道現在的情況或許會讓人困惑。但赫朱你負責莊園的護衛，應該是最清楚先生去世這段時間莊園遭到多少窺探的人。”他盯住了赫朱的眼睛，緩聲問：“你真的覺得，現在的莊園能安全到可以放任大小姐隨意行動嗎？”
赫朱被這話問得啞口無言。
姜櫨：“這只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罷了，大小姐的安全才是最要緊的事，你也不想看見上次的事再發生一次吧？上一次大小姐是安安全全從自由區回來了，但是如果事情再發生一次呢？你能保證大小姐能再一次平安無事嗎？”
看著赫朱臉上的動搖，姜櫨反而在這時候放緩了神情，“只是為了大小姐的安全而已。或許會惹得大小姐一時不快，但是你也不想看到大小姐受傷吧？”
赫朱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終於還是勉強應了聲：“是。”
無論如何，他絕對不願意看見大小姐受傷。
姜櫨臉上終於露出點笑來，“等過去這段時間就好。”
他寬慰著這麽說著，想要上前拍拍赫朱的肩膀，卻被對方不著痕跡地避開。
這個動作像是在姜櫨的預料之中，他一點也沒有在意，只是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低聲問：“你在擔心什麽？擔心我會對大小姐作什麽嗎？”
赫朱猛地擡頭。
姜櫨卻仍舊維持著剛才平靜的聲音，“你才是負責莊園護衛的那個人，如果真的發生了什麽，你難道會袖手旁觀嗎？”
赫朱的瞳孔一縮。
但只是少頃，他臉上全部焦躁和不安都收斂了個幹凈，神情變成了一種極度的平靜。
他看著姜櫨，像是警告一樣緩聲開口，“不。我會保護大小姐的。”
“這樣不就很好？”姜櫨低笑了一聲，又轉而，“與其擔心我，不如註意一下別人，上次讓大小姐出事的罪魁禍首還好端端地呆在莊園裏呢。雖然大小姐不許對他動手，但‘意外’這種東西，可是誰都不好說。你說是吧，莊園的護衛隊長？”
這話帶著相當明顯的引導暗示意味，但是赫朱並沒有反駁什麽，顯然也多多少少帶著類似的想法。
姜櫨又深深看了赫朱一眼，收回視線往前離開。
之前的動作太明顯，果然引起了一些誤會。他只是想要保護大小姐而已，由他親自來。
除此之外——
快點讓那家夥消失吧。
外面的人、只會帶壞他可愛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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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櫨離開後，赫朱卻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
他身側的手緊緊握拳，那種莫名憋悶的心情無論如何都無法緩解，握拳的手狠狠捶在了墻面上，血液順著粗糙的墻面紋理淌了下來。
——他真的是在保護大小姐嗎？！
那股情緒實在讓人憋悶，赫朱連訓練場都沒有再去的心情，一個人悶頭在莊園裏瞎走，不知不覺居然走到了那天的花園附近。
莊園裏玫瑰的品種特殊，花期很長、又有專人照料，雖然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仍舊開得燦爛熱烈。
就好像那一天一樣。
赫朱下意識地往裏面走了進去，卻意外地看到一道在花叢掩映中的身影。
認出那邊的人後，赫朱不由腳步一頓，僵在原地進退不得。
是大小姐。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刻意回避、不敢去見的大小姐。
這遲疑的片刻，花叢裏的少女已經擡起頭了，她神色自如地打招呼，“你也來花園看花？”
赫朱幹巴巴地答應，“是。”
他因為少女這平和的態度而不知所措。
赫朱本來以為對方的反應會更激烈一點。
在被以“保護”為名限制了活動範圍之後，說實話、就算大小姐討厭極了他都不足為奇。
因為要回應楚夏的招呼，赫朱下意識地擡起了手，露出了手掌側邊剛剛摩擦出來的傷口，血液已經凝固、暗紅色的血痂凝結在上面。
楚夏的視線在上面停駐了一下，輕問，“又是除蟲藥？”
——除蟲藥？
赫朱先是露出了一瞬間茫然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想起了楚夏說的是什麽，臉色一下子蒼白下去。
“對不起，大小姐，我、我……”
他“我”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像是放棄了一樣垂下頭，再一次重覆道歉：“對不起。”
【看把孩子急得、都快哭了】
【像是只犯錯的狗子，看這可憐巴巴的小眼神兒】
【這誰能抵得住啊？反正我是抵不住。來、讓姐姐揉一揉】
【乖、姐姐原諒你了。這麽乖還不拆家的狗狗能犯什麽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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