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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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5 章
傅詩婉再清楚不過楚楚的性子，看著楚楚眼中明亮的笑顏，傅詩婉想起來幼時，和楚楚一起在鎮北侯府中玩耍，那個時候府中的花園裏還有一顆很高很高的柿子樹，楚楚年紀小，什麽都想去試試，一個沒看住就爬上去了。
正是初夏時節，柿子青澀的掛在枝頭，楚楚好奇的摘下一個，正準備嘗嘗的時候被見瑤給發現了，又連忙叫了好幾個護衛來，這才搭著梯子把楚楚給抱下來。
手上拿著的柿子卻一直沒松手，眼睛笑盈盈的，就如同現在這般。
傅詩婉釋然了，小聲在楚楚的耳邊說道：“姐姐知道你並不想嫁入皇家，今日雖說是賞梅，可邀進宮來的全是十五歲以下的小姑娘。”
傅詩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楚楚已經懂了。
梅園中的人越來越多，楚楚拉著傅詩婉從鋪滿鵝卵石的小路旁走出了梅園，兩個人進了邊上的竹林中。
“來這裏作甚？”傅詩婉好奇的問道。
楚楚但笑不語，這時間也差不多了，若是楚楚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時候，會有人按捺不住。
“婉姐姐，等會兒陪楚楚去見雪書屋吧，楚楚好久都沒看話本子了。”楚楚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傅詩婉也應了下來。
“怎麽許久不見，楚楚還是這麽喜歡看話本子，那亭子裏的人都分不清楚，話本子倒是分的清清楚楚。”
傅詩婉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楚楚妹妹如今房中的話本子怕是有好幾個箱子了吧。”
楚楚毫不羞澀的點了點頭，說道：“婉姐姐還說小了，如今我的話本子，娘親可是專門騰了一間屋子來放呢。”
鎮北侯夫妻寵女兒，世人皆知，傅詩婉自然是見識過的。
“那，楚楚可有喜歡的男子了？”
喜歡的男子？
楚楚想起裴容，可惜人在邊關，不好跟婉姐姐說。
又想起那許久都未聽到消息的裴瑜。
裴瑜自從在京中打了世家子弟，雖說是齊王的嫡子，可齊王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沒有裴容在其中斡旋，僅僅靠著齊王妃是完全鎮不住他的，在裴容出發後沒多久，便被齊王打發去郊外，擔了個差事做著，一年多都沒有回京了。
這輩子果然，許多軌跡都和上一世的不一樣。
楚楚正想著，不遠處的竹林外有人的腳步聲傳來。
傅詩婉正想回頭，卻被楚楚拉住了手，看著楚楚並未說話，神色也不慌張的模樣，心下正疑惑著，就看見楚楚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傅詩婉點了點頭，走過來的是個女子，穿著一品宮女才有的宮女服，頭上還帶著主子賞下來的簪子。
楚楚和傅詩婉在竹林的小路裏面，剛好茂密的竹林和假山擋住了那宮女的視線。
那宮女快步走著，楚楚也拉著傅詩婉往假山外走去。
快走到禦湖邊的時候，那宮女的腳步明顯慢了些，還不停的張望著什麽，確定了周圍沒人，那宮女往禦湖邊一蹲下去，手上拿出一個瓶子，像是在倒著什麽。
小瓶子裏的東西很快就倒完了，轉眼間，那宮女也鎮定的把瓶子重新塞回袖口，走遠了。
楚楚看著她的背影，記下了她發間方才那顯眼的碧玉水珠鎏金簪子。
傅詩婉就算一開始不明白怎麽回事，可親眼見到之後也明白了。
她左顧右盼了下，小聲的捂住了嘴，說道：“楚楚，這是——”
未說完的話楚楚和她都心知肚明。
看著楚楚鎮定的點了點頭，傅詩婉心中疑惑更勝，就像是，楚楚提前知道會有人在禦湖邊上做手腳一樣。
楚楚當然知道婉姐姐此刻心中的想法，也就幹脆直白的說了出來。
“早晨我被嬤嬤帶來梅園的時候就看見有好幾個人都在竹林，像是在觀察死角，我起了好奇心，便想來看看至於著禦湖邊的事情，婉姐姐你方才也看到了，那明顯是某個妃子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這人我今早可沒瞧見。”
“真的？”傅詩婉狐疑的看著楚楚。
“自然是真的，對婉姐姐我從來不隱瞞的。”
這話倒是真的，傅詩婉相信了下來，就感覺楚楚拉著自己的手，就要往禦湖邊上走去。
“哎，楚楚，你想做什麽？”傅詩婉一臉驚恐的表情。
楚楚卻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那人都走了，婉姐姐，我們去看看她到底在那禦湖邊上倒了些什麽東西。”
楚楚說著就是要走出假山的架勢 。
幸好被傅詩婉給拉住了，“楚楚，你現在若是去了，萬一有人誣陷是你搞的鬼可怎麽辦。”
“怎會是我，方才那宮女手上戴著的鐲子，發間的簪子，可都不是普通宮女的月例能買下的，一看就是某個得寵的嬪妃賞的，去查一查，不就都知曉了。”
傅詩婉卻搖了搖頭，滿眼都是不讚同的模樣，“楚楚，在這宮中，根本沒有事實，沒有真相，這宮中的貴人都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的，今日恰巧遇上了也就罷了，若是張揚出去，只怕今後遭殃的便是我們二人了。”
楚楚怎會不知道這些，可若是就真的不管下去，明明知道有人在那湖邊做了手腳，卻仍是裝作看不到，至少楚楚是做不到的。
可婉姐姐說的也沒錯，若是此番在宮中被人誣陷，只怕會迎來更大的麻煩。
“婉姐姐，那我們就在這裏站一會兒，看看會不會有人過來。”
“站一會兒作甚？”傅詩婉不理解，怎麽楚楚還要在此處。
“婉姐姐，我覺得那宮女方才倒下去的是油，若是有人經過此處，今日清晨剛下過雪，湖面上只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若是有人不小心滑到跌落湖中，連屍首都找不到。”
傅詩婉被楚楚的最後一句話給嚇著了，眼眸中是藏不住的驚恐。
楚楚說完如此嚇人的話，卻沒有絲毫反應，眼中仍舊像是一汪平靜無影的湖水，因為她知道，在前世，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真的有一個女子，淒涼的在這禦湖之中躺了半個月，等到被人撈起來的時候，連面孔都分辨不出了。
“婉姐姐，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兒，若是什麽人都沒來，自然是好事，可若是真的有人來了，也就當時做善事了對不對。”
傅詩婉被楚楚說服了，兩個人走近了些，仍舊站在假山的拐角處，方便看清從梅園中出來的人。
幸好假山裏風吹不進來，楚楚和傅詩婉都穿著鬥篷，好在等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有腳步聲傳來，還有人在輕聲交談著。
“如此雪天，珍貴妃邀我禦湖外皎月亭中見，是有何事？”那女子問著在一旁垂眸的宮女。
那宮女自然是不知道的，只顧左右而言他道，“姑娘去了就知道，就在前面了，姑娘快些吧，讓珍貴妃等久了就不好了。”
隨著兩人越走越近，楚楚和傅詩婉都看見了那兩人的容貌，傅詩婉小聲的在楚楚耳邊說道：“那是承恩侯府的嫡女，齊月兒，及笄不久就被定了二皇子妃，只是因為太子如今還未娶妻，二皇子不好在兄長之前，所以才仍在家中，雖說並未有聖旨，可那姑娘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準二皇子妃了。”
楚楚並不想知道這些比裹腳布還長的故事，心裏暗道：那二皇子至今不肯娶親，說好聽些是不想越過兄長，可事實上，是二皇子自己看不上這個未來的二皇子妃，卻把過錯都推到了太子的身上，著實令人不屑。
而那領著齊月兒的宮女卻並不是方才的那個一等宮女，衣裳發飾都很普通，應該只是個下等宮女。
傅詩婉看著那宮女悄然無聲的漸漸後退，好讓那齊月兒走在禦湖邊上，越走越靠邊。
楚楚知道此時要是再不出去，只怕就慢了，忙對著傅詩婉說道：“婉姐姐，你去梅園裏叫人，有多少人就叫多少人來，千萬別叫侍衛。”
傅詩婉看著假山外的情形，提著裙子就往小路外跑去。
等楚楚徹底瞧不見她的背影了，那宮女已經帶著齊月兒馬上要走到了。
那宮女本來是在浣衣局做苦活兒的，今日一早，便有人在給她傳話，說是讓她帶著齊家的齊月兒走到禦湖邊，若是齊月兒自己摔下去那是最好，若是摔不下去，還要讓她伸一把手，確保人跌落湖中不會喊叫了才能走。
傳話的人還拿了十兩銀子，那宮女在浣衣局就算幹上十年也換不來這些銀子，如今只需要看著一個人摔進湖中，就能得這麽多銀子，自然是欣然答應的。
至於這個齊家的齊月兒，只能說是她命不好，雖說投胎投成了侯府家的小姐，可奈何礙了別人的眼。
果不其然，走近了些就能看見那被雪痕掩埋住的草上，有些反光，那宮女知道這就是標記地點了。
索性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齊月兒踩了上去，腳一滑摔在了湖邊，卻遲遲未落，下意識的抓著手邊沾了油的草，卻不停的往湖中滑落。
“救我——救我——”
那宮女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看著齊月兒竟沒能一下跌落進湖中，有些著急，聽著她大聲的呼救，下意識的就要捂住她的嘴，把她往水裏按去。
楚楚等的就是這一刻，證據確鑿，楚楚從假山跑出來的時候，齊月兒已經快被那宮女推到水裏去了。
“你在做什麽！快住手！”
那宮女看見有人來了，心中更是慌亂，雙手一用力，“撲通”一下，齊月兒就掉進了禦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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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詩婉再清楚不過楚楚的性子，看著楚楚眼中明亮的笑顏，傅詩婉想起來幼時，和楚楚一起在鎮北侯府中玩耍，那個時候府中的花園裏還有一顆很高很高的柿子樹，楚楚年紀小，什麽都想去試試，一個沒看住就爬上去了。
正是初夏時節，柿子青澀的掛在枝頭，楚楚好奇的摘下一個，正準備嘗嘗的時候被見瑤給發現了，又連忙叫了好幾個護衛來，這才搭著梯子把楚楚給抱下來。
手上拿著的柿子卻一直沒松手，眼睛笑盈盈的，就如同現在這般。
傅詩婉釋然了，小聲在楚楚的耳邊說道：“姐姐知道你並不想嫁入皇家，今日雖說是賞梅，可邀進宮來的全是十五歲以下的小姑娘。”
傅詩婉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楚楚已經懂了。
梅園中的人越來越多，楚楚拉著傅詩婉從鋪滿鵝卵石的小路旁走出了梅園，兩個人進了邊上的竹林中。
“來這裏作甚？”傅詩婉好奇的問道。
楚楚但笑不語，這時間也差不多了，若是楚楚沒記錯的話，應該就是這個時候，會有人按捺不住。
“婉姐姐，等會兒陪楚楚去見雪書屋吧，楚楚好久都沒看話本子了。”楚楚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傅詩婉也應了下來。
“怎麽許久不見，楚楚還是這麽喜歡看話本子，那亭子裏的人都分不清楚，話本子倒是分的清清楚楚。”
傅詩婉眼中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楚楚妹妹如今房中的話本子怕是有好幾個箱子了吧。”
楚楚毫不羞澀的點了點頭，說道：“婉姐姐還說小了，如今我的話本子，娘親可是專門騰了一間屋子來放呢。”
鎮北侯夫妻寵女兒，世人皆知，傅詩婉自然是見識過的。
“那，楚楚可有喜歡的男子了？”
喜歡的男子？
楚楚想起裴容，可惜人在邊關，不好跟婉姐姐說。
又想起那許久都未聽到消息的裴瑜。
裴瑜自從在京中打了世家子弟，雖說是齊王的嫡子，可齊王並不是只有他一個兒子，沒有裴容在其中斡旋，僅僅靠著齊王妃是完全鎮不住他的，在裴容出發後沒多久，便被齊王打發去郊外，擔了個差事做著，一年多都沒有回京了。
這輩子果然，許多軌跡都和上一世的不一樣。
楚楚正想著，不遠處的竹林外有人的腳步聲傳來。
傅詩婉正想回頭，卻被楚楚拉住了手，看著楚楚並未說話，神色也不慌張的模樣，心下正疑惑著，就看見楚楚比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傅詩婉點了點頭，走過來的是個女子，穿著一品宮女才有的宮女服，頭上還帶著主子賞下來的簪子。
楚楚和傅詩婉在竹林的小路裏面，剛好茂密的竹林和假山擋住了那宮女的視線。
那宮女快步走著，楚楚也拉著傅詩婉往假山外走去。
快走到禦湖邊的時候，那宮女的腳步明顯慢了些，還不停的張望著什麽，確定了周圍沒人，那宮女往禦湖邊一蹲下去，手上拿出一個瓶子，像是在倒著什麽。
小瓶子裏的東西很快就倒完了，轉眼間，那宮女也鎮定的把瓶子重新塞回袖口，走遠了。
楚楚看著她的背影，記下了她發間方才那顯眼的碧玉水珠鎏金簪子。
傅詩婉就算一開始不明白怎麽回事，可親眼見到之後也明白了。
她左顧右盼了下，小聲的捂住了嘴，說道：“楚楚，這是——”
未說完的話楚楚和她都心知肚明。
看著楚楚鎮定的點了點頭，傅詩婉心中疑惑更勝，就像是，楚楚提前知道會有人在禦湖邊上做手腳一樣。
楚楚當然知道婉姐姐此刻心中的想法，也就幹脆直白的說了出來。
“早晨我被嬤嬤帶來梅園的時候就看見有好幾個人都在竹林，像是在觀察死角，我起了好奇心，便想來看看至於著禦湖邊的事情，婉姐姐你方才也看到了，那明顯是某個妃子娘娘身邊的一等宮女，這人我今早可沒瞧見。”
“真的？”傅詩婉狐疑的看著楚楚。
“自然是真的，對婉姐姐我從來不隱瞞的。”
這話倒是真的，傅詩婉相信了下來，就感覺楚楚拉著自己的手，就要往禦湖邊上走去。
“哎，楚楚，你想做什麽？”傅詩婉一臉驚恐的表情。
楚楚卻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那人都走了，婉姐姐，我們去看看她到底在那禦湖邊上倒了些什麽東西。”
楚楚說著就是要走出假山的架勢 。
幸好被傅詩婉給拉住了，“楚楚，你現在若是去了，萬一有人誣陷是你搞的鬼可怎麽辦。”
“怎會是我，方才那宮女手上戴著的鐲子，發間的簪子，可都不是普通宮女的月例能買下的，一看就是某個得寵的嬪妃賞的，去查一查，不就都知曉了。”
傅詩婉卻搖了搖頭，滿眼都是不讚同的模樣，“楚楚，在這宮中，根本沒有事實，沒有真相，這宮中的貴人都不是我們能招惹的起的，今日恰巧遇上了也就罷了，若是張揚出去，只怕今後遭殃的便是我們二人了。”
楚楚怎會不知道這些，可若是就真的不管下去，明明知道有人在那湖邊做了手腳，卻仍是裝作看不到，至少楚楚是做不到的。
可婉姐姐說的也沒錯，若是此番在宮中被人誣陷，只怕會迎來更大的麻煩。
“婉姐姐，那我們就在這裏站一會兒，看看會不會有人過來。”
“站一會兒作甚？”傅詩婉不理解，怎麽楚楚還要在此處。
“婉姐姐，我覺得那宮女方才倒下去的是油，若是有人經過此處，今日清晨剛下過雪，湖面上只結了一層薄薄的冰，若是有人不小心滑到跌落湖中，連屍首都找不到。”
傅詩婉被楚楚的最後一句話給嚇著了，眼眸中是藏不住的驚恐。
楚楚說完如此嚇人的話，卻沒有絲毫反應，眼中仍舊像是一汪平靜無影的湖水，因為她知道，在前世，自己方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真的有一個女子，淒涼的在這禦湖之中躺了半個月，等到被人撈起來的時候，連面孔都分辨不出了。
“婉姐姐，我們在這兒等一會兒，若是什麽人都沒來，自然是好事，可若是真的有人來了，也就當時做善事了對不對。”
傅詩婉被楚楚說服了，兩個人走近了些，仍舊站在假山的拐角處，方便看清從梅園中出來的人。
幸好假山裏風吹不進來，楚楚和傅詩婉都穿著鬥篷，好在等了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有腳步聲傳來，還有人在輕聲交談著。
“如此雪天，珍貴妃邀我禦湖外皎月亭中見，是有何事？”那女子問著在一旁垂眸的宮女。
那宮女自然是不知道的，只顧左右而言他道，“姑娘去了就知道，就在前面了，姑娘快些吧，讓珍貴妃等久了就不好了。”
隨著兩人越走越近，楚楚和傅詩婉都看見了那兩人的容貌，傅詩婉小聲的在楚楚耳邊說道：“那是承恩侯府的嫡女，齊月兒，及笄不久就被定了二皇子妃，只是因為太子如今還未娶妻，二皇子不好在兄長之前，所以才仍在家中，雖說並未有聖旨，可那姑娘已經是板上釘釘的準二皇子妃了。”
楚楚並不想知道這些比裹腳布還長的故事，心裏暗道：那二皇子至今不肯娶親，說好聽些是不想越過兄長，可事實上，是二皇子自己看不上這個未來的二皇子妃，卻把過錯都推到了太子的身上，著實令人不屑。
而那領著齊月兒的宮女卻並不是方才的那個一等宮女，衣裳發飾都很普通，應該只是個下等宮女。
傅詩婉看著那宮女悄然無聲的漸漸後退，好讓那齊月兒走在禦湖邊上，越走越靠邊。
楚楚知道此時要是再不出去，只怕就慢了，忙對著傅詩婉說道：“婉姐姐，你去梅園裏叫人，有多少人就叫多少人來，千萬別叫侍衛。”
傅詩婉看著假山外的情形，提著裙子就往小路外跑去。
等楚楚徹底瞧不見她的背影了，那宮女已經帶著齊月兒馬上要走到了。
那宮女本來是在浣衣局做苦活兒的，今日一早，便有人在給她傳話，說是讓她帶著齊家的齊月兒走到禦湖邊，若是齊月兒自己摔下去那是最好，若是摔不下去，還要讓她伸一把手，確保人跌落湖中不會喊叫了才能走。
傳話的人還拿了十兩銀子，那宮女在浣衣局就算幹上十年也換不來這些銀子，如今只需要看著一個人摔進湖中，就能得這麽多銀子，自然是欣然答應的。
至於這個齊家的齊月兒，只能說是她命不好，雖說投胎投成了侯府家的小姐，可奈何礙了別人的眼。
果不其然，走近了些就能看見那被雪痕掩埋住的草上，有些反光，那宮女知道這就是標記地點了。
索性站在原地不動，看著齊月兒踩了上去，腳一滑摔在了湖邊，卻遲遲未落，下意識的抓著手邊沾了油的草，卻不停的往湖中滑落。
“救我——救我——”
那宮女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看著齊月兒竟沒能一下跌落進湖中，有些著急，聽著她大聲的呼救，下意識的就要捂住她的嘴，把她往水裏按去。
楚楚等的就是這一刻，證據確鑿，楚楚從假山跑出來的時候，齊月兒已經快被那宮女推到水裏去了。
“你在做什麽！快住手！”
那宮女看見有人來了，心中更是慌亂，雙手一用力，“撲通”一下，齊月兒就掉進了禦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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