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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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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

徐見盯著他閃躲的眼睛,用力拽起他的手臂將他按在長椅上。力氣大得楊年一時有些掙不開,徐見邁開腿,用膝蓋抵著他的腳。

一手摁著他的脖子一手拉扯他的校服外套,粗暴地解開扣子。他的眼中凈是掩蓋不住迸發而出的怒氣,有一片躁動的火纏繞著。

“你瘋了嗎!”楊年大喊。

徐見一只手停止了動作,摸上楊年的嘴唇。他的眼中燃燒下一片炙熱的火,卻在此刻緩慢地冷靜下來。

腦中清晰地讓他吻下去。

“徐見。”楊年喚他的名字。

“我一想到葉寧川和你一起,我就像瘋了一樣,我忍不住。”

“徐見,到此為止。”楊年抽身,一旁護士愛搭不理,並沒有看見這一幕。

“回家。”徐見抓住他的手腕不松,楊年回頭嘆了口氣,和他一起走出醫院。

等到松開手腕時早已留下紅色的印記。徐見並沒有察覺到。

——是自己太用力了。

韓子風醒來。看了下手機是淩晨四點多,身上的疼痛感減緩了許多,只是脊背仍有刺痛感。

他走出房,看見個人形輪廓黑影,站在客廳的飲水機前。黑影聽見動靜,擡手將燈開了。張誠巳和韓子風兩人面面相覷,呆呆站立。

“你什麽時候來的?”韓子風看清了眼前的張誠巳,氣氛一度尷尬。

“楊年有事出去了,叫我來看你…你那啥,好點沒?”張誠巳順手拿起玻璃杯接滿水喝了。韓子風感覺確實要好一些了,但是仍然沒退燒。

“生病就多喝熱水。”張誠巳放下玻璃杯。

韓子風作為一個曾經有女朋友的人聽多喝熱水這話賊親切,但是張誠巳對他講出來就十分欠扁。

“你剛喝的是我的杯子…”

“你,你的?”

“也不算我的,是楊年的吧。”韓子風伸手去拿杯子,張誠巳就被剛才的話嗆了一下:“意思你和楊年共用一個喝水的杯子,睡同一張床?!”

“怎麽了嗎?”

張誠巳想千裏傳音給徐哥,徐哥你暗戀兩年多的男人早就這麽輕易的被別的豬拱了啊。

韓子風倒水安靜喝完又回床上躺著了。張誠巳進房間靠在門上,像個老媽一樣審看這房間到底有多亂。衣服褲子還有衛生紙丟得到處都是,還有一堆纏繞在一起黑黑白白的充電線。

“吃退燒藥沒?”張誠巳走到床邊拎起一堆衣服。“沒藥。吃了點感冒消炎的就只能靠我自己睡好。”

張誠巳嘆了口氣,反正沒事幹,坐在床邊上玩手機。

“你去過幾次醫院啊?”張誠巳跑酷游戲界面剛好角色死了,放下手機問他。“兩次吧。”

“那你身體挺好。”

“不,去醫院費錢。”

張誠巳楞了一下。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別人生病不去醫院卻是因為費錢,一時有些讓他理解不了。“錢沒了還可以再賺,命沒了就啥都沒了。”

韓子風不說話了。

兩人一人躺床上睡著了,另一個在沙發上也斜靠睡著了。

一覺天明。甚至到下午一點,楊年和徐見回到家裏。徐見一眼望見沙發上四仰八叉的快掉在地上的張誠巳,和已經掉在地上的被子,當場就上去給他來了個甜蜜的叫起床服務。

在慘痛的叫聲中,韓子風也起床了。

楊年輕輕看著他笑了:“退燒藥我買回來了。走,先去吃飯。”

“走唄,我也餓了。”張誠巳找到靠山一把抓住了楊年的肩膀。

“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徐見白了他一眼,也跟著去吃飯了。

吃飯請客?楊年打了個電話便全部搞定了。幾人跟著他進了火鍋店,早已預約好了桌,他們坐下毫不客氣地開始點大魚大肉。

“子風還發著燒,不能吃太辣的。”楊年在菜單上點劃。

張誠巳哈哈笑著,眼睛都快釘在菜單上:“我楊連哥就是拽,有錢!”徐見伸手往張誠巳腦袋上打了一下:“吃就好,別墨跡。”張誠巳哼了一聲,報覆性的多點了幾盤肉。

“楊連哥大方!”韓子風笑著。

“不是我請客,等著看。”

“不是…?”

此時跨進視野的少年戴了黑色針織帽,耳朵上的黑色耳釘在反光下亮了一瞬,少年狡黠地笑,慵懶地走到桌前。眾人緊張又驚詫。

——陳一安。

“坐吧,人都到齊了,可以開始問了。所有的事件都指向你,你必須說個清楚。”楊年臉受氣氛影響瞬間冰冷下來,顯得威嚴又嚴肅。

“邊吃邊說,這頓飯是算我請的。”

徐見看見他就隱隱頭疼。才同他打了一架,現在就得拉著臉心平氣和的坐下來談談。依徐見這脾氣沒把抄起火鍋勺往陳一安頭上來一下算好的。

只是氣憤地坐著,緊緊握拳,仿佛下一秒就會掀翻桌子。

楊年把手放在他的拳頭上,湊近了徐見的耳朵說話:“徐見,沒事的。”說話的熱氣輕柔覆在徐見耳廓上,他心裏一癢,乖乖聽話了。

“一,為什麽指使向言去雇韓子風和葉寧川打架?”楊年進入正題。身旁的徐見聽見葉寧川這個名字就緊皺眉,心裏一陣不舒服。

“你沒發現一舉三得麽?”陳一安笑著吃了口菜。

“一舉三得,說得好聽。”

“‘指使向言’這話可難聽了,我只是開導他完成自己的願望。”

楊年和其他幾人都驚了一瞬。陳一安叫來服務員要了幾瓶啤酒,又接著打破驚疑:“葉寧川和向言這麽好的孩子為什麽走到如今結局完全不同?向言是他的鄰居,嫉妒葉寧川,早就根深了。用挑事機會報覆一下,合情合理。”

所以陳一安就利用了這一點事事謀劃至此,楊年只覺得害怕,眼前這個人心思縝密,步步為營。

陳一安開了啤酒:“韓子風缺錢,讓向言雇他也是一種變相的救濟不是麽。”韓子風沈默,臉色陰沈。

“況且,如果沒有雇韓子風去和葉寧川挑事…你又怎麽會有機會去接架,和葉寧川發展關系?”韓子風用手指了指楊年,咧開嘴笑。

所有人恍然大悟又有些後怕。

果然是一舉三得。也許陳一安只和向言說了兩句話,就能同時成全三個人不同的願望,可見陳一安這個厲害角色到什麽程度。

徐見早就按耐不住,下一秒就要起身來和這老狐貍同歸於盡。楊年一下子抱住他,將他拖拽回座位。

“你倒是成全向言韓子風和楊年,對其他人傷害多大你想過嗎?!”

陳一安哈哈大笑起來,邊笑邊把肉放火鍋裏煮著。

“哦!我湊合楊年和葉寧川認識發展關系,傷害到你了!”

——絕對的激怒。

徐見一時腦袋眩暈,腦袋中反覆回響著他的話。

徐見想起從前。

楊年在門口罰站,口袋裏mp3循環播放,永遠都是那首細細碎碎,聲音清澈的《給愛》。徐見那是總會搶一只耳機來聽,又嫌棄地放下。

徐見清晰地記得裏面有一句歌詞。

「當我見到你我便明白什麽是愛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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