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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年罰站期間偷偷跑出來了。
於是同一個人擦肩而過。兩人只是互相看對方一眼隨後便各自走自己的路。
雨開始下，輕輕緩緩，順著風從走廊飛進，聲控燈光照著地上的水珠，發光發亮，隨後又熄滅。下午的日子總是很難熬。那些陰郁的，沈悶的，永遠壓在了黑雲之下，楊年只覺得倒黴。
於是緩緩踏下樓梯。
一瞬沒踩穩，鞋子上又帶了點水，滑倒在樓梯階上，自認為身手矯健地抓住了扶手桿。他緩緩站起身來，暗罵一聲：
草，扭到腳了…
徐見無所事事，轉到樓梯口才看見楊年。楊年有些走不動路了，手扶著墻，走兩步就跌一下。
徐見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楊年回頭看見他，急了一下。
“腳傷還沒好又去鬧騰了？”徐見調侃。楊年回頭一臉憂郁，用力推開他。徐見退後幾步，重新放緩了語氣說：“疼不疼？”
“你來試試？”
“幫那個姓葉的打架，值得嗎？”
楊年頭也不回：“關你屁事。”繼續向前走，徐見嗤笑一聲：“哈，人家又不喜歡你，這麽拼死拼活是怎麽回事？”
楊年一時楞住了，緩緩轉過身來：“你說的是啊。”兩人面對面站直了身，楊年垂下眼睛，徐見比他高一些。
喜歡是什麽呢？這種淺顯的話語輕易說出口是很容易的，卻就只是句話，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徐見心裏難過，想張手抱住他，卻始終沒有勇氣。楊年不再說話，轉頭扶著墻一跌一跌地走了。徐見恨求而不得，又無處可發洩。從口袋裏掏出煙來，發現打火機還在自己身上。
那是從楊年身上要過來的打火機。徐見自嘲地笑笑，點燃了煙。單手插兜，扭頭往反方向走了。
傻子。暗戀的傻子。
我和你都一樣，楊年。
持續好幾天，楊年的腳沒見好。徐見和楊年認識三年了，什麽事情徐見都是順著楊年。夏雨總是陰郁連綿，下的並不大，卻漫長而無味。
徐見套上了校服。如此一個正常的動作被張誠巳見到了：“臥槽！徐見你怎麽穿校服了！”張誠巳這麽一吼惹得所有人都看著他。被所有人驚訝的註視的感覺讓他有些難受。
徐見一拍桌子，咬著牙：“看什麽！”所有人紛紛回頭收起目光。張誠巳在一旁幸災樂禍地笑。看來，壞學生印象深入人心了嘛。
徐見懶得理會，不自在的理了理校服，推了一把張誠巳：“我讓你捎的人呢？”
張誠巳一臉壞笑：“帶來了，在外頭。還是老地方。”
徐見頂著眾人小心翼翼的目光，擡起眼睛，其中盡是兇狠。腦袋裏回響著張誠巳的話，張誠巳也笑的不倫不類。
徐見進了廁所上前一腳躍上窗臺，從二樓俯視下面。張誠巳道：“好身手。” “別廢話，下面有沒有人？”
“沒有。你…誒！”張誠巳話沒說完就眼看著徐見跳下去。
這是二樓，從窗戶跳下去便可以輕易到教學樓死角的空地，兩端被封死了，因此出去也只能爬墻。
張誠巳跟著跳了下去，站直了身從後面看發現徐見比自己高半個頭，脖子上有傷痕，突然笑了起來，心裏佩服他。徐見轉頭：“傻笑什麽，人呢？”
“那邊。”張誠巳帶路，轉過兩個房角看見幾個高個子，身邊就是葉寧川，他的校服被扔在地上，劉海長斜蓋住左眼，白色短袖上是雨過後潮濕的泥土。他靠墻站著，手被綁住了。
“你就是葉寧川啊。”
“徐見，打架我就沒怕過誰！”
徐見笑了，就像是在挑釁一般：“就你？得了吧三好學生，你的所作所為我都記著呢。”徐見以高俯視他，表現出傲慢，眼看葉寧川顫了顫肩笑了起來，意識到了什麽似的。
“你吃醋？”葉寧川笑道。
“閉嘴。”徐見更加惱火。一旁的張誠巳看不下去了，幫忙說了：“你們班楊年幫你和外校人打架，不僅處罰還受了傷，沒點表示？”
所有人怔住，驚愕地看著張誠巳。
“你應該知道，楊年他…”也許是發現徐見和周圍兄弟的目光如炬，張誠巳頓了頓。“楊年喜歡你才幫你的。”
“怎麽會。”葉寧川並沒有當真，喜歡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太空泛。葉寧川笑起來，臉上有兩點深陷的酒窩，徐見看他心裏莫名不爽。
徐見掏煙點火，忽然一腳踢在葉寧川身上，他跌在地上，白色的衣服上全是黑腳印。
葉寧川有些生氣了。動手動腳的這些人，到底是想幹什麽。
徐見快步上前拎起葉寧川的領口拽起來平平的摁到泥地上。
“你知道楊年為了你和外校的人打架付出什麽代價麽？他一個人被處罰不說，還受了傷，和外頭的人結了仇，就是為了你這個破爛！你有點表示嗎？說過謝謝嗎！”徐見咬著牙說，這一字一句砸到葉寧川的心上。
“我之前不知道是他幫了我。”
“那你現在知道了。”張誠巳接了話，似笑非笑，沒有理會葉寧川的驚滯繼續說著。轉過頭去，留下機會給葉寧川好好思考。
這一會兒，徐見卻出乎意料的安靜，張誠巳看他一眼。我靠，這人居然沒有咆哮著把葉寧川打到殘廢，有進步有進步。
“那你想讓我怎麽做？”葉寧川冷靜下來了。“很簡單啊，你說的話楊年不管是啥都會聽，不是嗎？”徐見默默抽煙，把話說的很明。
“你想讓楊年別和我扯上關系？”葉寧川站起身來，身上沾了泥，又臟又濕的。可他的手被綁著，做不了什麽。
“你很無所謂嗎？”徐見只覺得這個人太渣了，正想動手把他打個殘廢，卻看見張誠巳難看的表情，努力克制住。徐見從兜裏掏出一塊刀片，故意向葉寧川的臉上扔去。
葉寧川用牙咬住。
張誠巳皺眉，臥槽這什麽東西，姓葉的難道屬狗？
神經病似的浩浩蕩蕩帶了一堆兄弟把葉寧川綁起來，又浩浩蕩蕩什麽都沒做就離開了。目送著徐見帶著一幫人離開視線，張誠巳走在最後，在最後回頭瞥了一眼葉寧川。
葉寧川忽然意識到自己怎麽用嘴裏咬著的刀片割開繩子。他把手扭過來，才發現根本夠不著。
冰涼的東西落在他臉上，後迷得他睜不開眼睛。
——先回去吧。
回到能遮風擋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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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試試？”
“幫那個姓葉的打架，值得嗎？”
楊年頭也不回：“關你屁事。”繼續向前走，徐見嗤笑一聲：“哈，人家又不喜歡你，這麽拼死拼活是怎麽回事？”
楊年一時楞住了，緩緩轉過身來：“你說的是啊。”兩人面對面站直了身，楊年垂下眼睛，徐見比他高一些。
喜歡是什麽呢？這種淺顯的話語輕易說出口是很容易的，卻就只是句話，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徐見心裏難過，想張手抱住他，卻始終沒有勇氣。楊年不再說話，轉頭扶著墻一跌一跌地走了。徐見恨求而不得，又無處可發洩。從口袋裏掏出煙來，發現打火機還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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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樓，從窗戶跳下去便可以輕易到教學樓死角的空地，兩端被封死了，因此出去也只能爬墻。
張誠巳跟著跳了下去，站直了身從後面看發現徐見比自己高半個頭，脖子上有傷痕，突然笑了起來，心裏佩服他。徐見轉頭：“傻笑什麽，人呢？”
“那邊。”張誠巳帶路，轉過兩個房角看見幾個高個子，身邊就是葉寧川，他的校服被扔在地上，劉海長斜蓋住左眼，白色短袖上是雨過後潮濕的泥土。他靠墻站著，手被綁住了。
“你就是葉寧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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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見笑了，就像是在挑釁一般：“就你？得了吧三好學生，你的所作所為我都記著呢。”徐見以高俯視他，表現出傲慢，眼看葉寧川顫了顫肩笑了起來，意識到了什麽似的。
“你吃醋？”葉寧川笑道。
“閉嘴。”徐見更加惱火。一旁的張誠巳看不下去了，幫忙說了：“你們班楊年幫你和外校人打架，不僅處罰還受了傷，沒點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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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無所謂嗎？”徐見只覺得這個人太渣了，正想動手把他打個殘廢，卻看見張誠巳難看的表情，努力克制住。徐見從兜裏掏出一塊刀片，故意向葉寧川的臉上扔去。
葉寧川用牙咬住。
張誠巳皺眉，臥槽這什麽東西，姓葉的難道屬狗？
神經病似的浩浩蕩蕩帶了一堆兄弟把葉寧川綁起來，又浩浩蕩蕩什麽都沒做就離開了。目送著徐見帶著一幫人離開視線，張誠巳走在最後，在最後回頭瞥了一眼葉寧川。
葉寧川忽然意識到自己怎麽用嘴裏咬著的刀片割開繩子。他把手扭過來，才發現根本夠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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