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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哥哥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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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晟雖然有一種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的感覺,可是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先把資料準備好。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一家人神色都有些不好,金父和金母是因為擔心,金晟是為了準備資料睡得很晚,而金鑫純粹是睡不著,他都習慣了日夜顛倒的生活,此時讓他早起宛如要了命一樣。

等他們吃了早飯,就讓司機開車去醫院了。

金鑫一上車就癱在座位上:“要我去都不用去,讓秘書把資料送過去就是了。”

金晟看著弟弟的模樣,有些頭疼,金母倒是格外心疼,柔聲哄道:“你先睡一會,等到了我喊你?”

金鑫有些不耐煩:“睡什麽啊,還沒睡著就要醒了。”

金父說道:“行了,辦完事情回來你隨便睡。”

金鑫小聲罵了幾句到底不敢吭聲了。

等金家人到了醫院,就被林哥攔在了外面,金鑫推了林哥一下說道:“你們什麽意思,叫我們過來又不讓進?”

林哥沒有吭聲,他對金家沒有任何好臉色,容先生是在他的保護下出事的,他滿心的愧疚和恨不得金家都給收拾了。

金晟攔住了想說話的金鑫,說道:“那我們在外面等一下。”

金父也是這個意思,金母挽著小兒子的胳膊,被小兒子有些不耐煩把手給抽了出來。

病房內,唐玖看完郵箱裏的資料,這才合上了電腦,沈思了一下,起身幫著容予陽整理了一下被子,這才出門去。

金鑫已經靠在墻上玩起了手機,像是在和朋友聊天,看見唐玖故意發了一條語音過去:“對啊,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騙子,把我爸我哥騙的一楞二楞的,行啊,她要是不識相兄弟們幫我收拾了她,出事了我扛著。”

金晟臉色一變:“金鑫!”

金父也瞪了小兒子一眼,金母趕緊說道:“你說什麽胡話呢。”

金鑫絲毫不怕,他明明可以打字說,偏偏要語音說,就是說給唐玖聽的,他此時的還一臉挑釁地看著唐玖,上下掃了掃:“小丫頭片子一個。”

林哥握緊拳頭,看著金鑫,只要唐玖開口,他就要收拾了金鑫。

唐玖神色不變,說道:“林哥,你去守著我師父。”

林哥掃了金家人一眼,他是知道唐玖的水平,所以也沒什麽不放心,點了下頭就進病房裏了。

唐玖看看了下金家四口人:“我在對面的酒店訂了個房間,我們過去談。”

金父也不願意在醫院鬧起來,畢竟這對他們家名聲不好,聞言說道:“好。”

唐玖已經換回了自己的衣服,只是像是怕冷一樣,外面套著容予陽的外套,她背著包帶著金家四口人往酒店走去。

金晟格外的不安,上前一步說道:“唐大師,不知道容先生怎麽樣了?”

唐玖掃了金晟一眼,看出了他眼神裏的戒備和擔憂,卻沒有搭理她的意思。

金鑫嘟囔道:“我哥就是膽子小。”

金母輕輕拍了下小兒子的胳膊。

金晟聽到了弟弟的話,他早就習慣給弟弟收拾爛攤子了:“唐大師,這次的事情十分抱歉,如果有什麽我們家能幫上忙的,您盡管開口。”

唐玖摩挲了一下手指,忽然笑了下:“你們家真有意思。”

說完卻不再多說什麽,而且明擺著不願意搭理金家人了。

酒店離醫院不算遠,過一條馬路就到了,在醫院附近的酒店自然好不到哪裏去,不過此時也沒人在意。

唐玖提前開好了房間,等金家人都進來後,說道:“關門。”

金家人其實並不怕唐玖的,再怎麽看唐玖都是一個小姑娘,而他們家有四個人,三個還是男人,唐玖真要做什麽事情,他們三個也能阻止。

等人都坐下了,唐玖問道:“你們要從哪裏開始坦白?”

不管是唐玖的語氣還是坦白這兩個人,都讓人覺得很不舒服,金晟也皺了下眉頭,這才說道:“這件事是我們家疏忽了,只是不知道容先生到底是怎麽回事?離開我們家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

金父也說道:“對,他拿了酬勞離開時候還是好好的,到了晚上才出的事情,這中間是不是又出了什麽問題?”

金鑫拿著打火機打開關上:“都走了這麽久,才出的事情,和我們家有什麽關系,不能因為我們家有錢心善,你就訛上我們家。”

金母趕緊說道:“雖然是這樣,可畢竟是我們請容先生過來,我們家願意出容先生的所有醫藥費。”

幾句話下來,不知情的人怕是還覺得金家仁至義盡了。

唐玖冷笑了一聲,整理了一下衣袖,這外衣是唐玖特意選的容予陽穿過的,還帶著容予陽身上特有的水霧香味:“難不成你們覺得聲音大話多就占理了嗎?”

不等金父開口,唐玖擡頭掃了一眼金家人:“第一你們是從哪位風水師手中搶走的吉地;第二是誰告訴你們那塊吉地消息的;第三用龍佩來請我師父,是誰給你們出的主意;第四你們還和哪位風水師做過什麽交易。”

金父臉色一下變白了,金晟想要開口,可是又覺得不對,心中明白怕是唐玖查到了不少事情,甚至有些連他都不知道的事情。

金母神色尷尬說道:“沒有,沒有什麽交易。”

唐玖沈聲說道:“我既然敢問出口,自然是有把握的。”

金鑫點了一支煙,吸了幾口說道:“你在唧唧歪歪什麽,你不是風水師嗎?想知道自己算,你要真知道也不用在這裏問我們了,裝神弄鬼的,我見多了你這樣的人。”

唐玖看著金鑫囂張的模樣,說道:“你應該還有一個雙胞胎的哥哥,可惜他沒有你的好運,因為比你早出生了幾個小時,還沒滿月就被你父母交給一個風水師,也不應該叫風水師,應該稱呼為邪師,用來做交換,換取了自己的財運?官運?”

金鑫哈哈笑個不停:“你是傻逼嗎?我哪有什麽雙胞胎哥哥,我……”

話還沒說完,卻發現整個房間除了自己的聲音外,竟然沒有別的反駁聲,他看向了父母,就見金母整個人想要暈倒一樣,而金父更是滿頭冷汗,金鑫有些拿不準問道:“哥,她說的是假的吧?”

金晟沒有吭聲。

唐玖的口氣很輕,絲毫沒有一個揭穿了大秘密該有的感覺:“邪師要做什麽呢?惡事做多了的風水師,是要受到報應的,他需要的是給自己改運續命好騙過上天接著活下去,可憐一個剛出生的嬰兒,就只能被犧牲了。”

“嘻嘻,那孩子被你們送到邪師手上的時候,有沒有大聲哭泣?有沒有不停掙紮?有沒有握著小拳頭想要抓緊自己的父母?”唐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惡意:“真的慘,說不定那孩子直到死,還一直哭著等著他的媽媽把他抱起來輕聲哄著,等著他爸爸親他的小臉,等著他哥哥把手指塞進他的小手裏,讓他握著呢。”

“對了,說不定還等著和他最親的雙胞胎弟弟,畢竟和他相處最久的就是他雙胞胎弟弟了,一起在母體中被孕育,同一天出生,相似的容貌……”唐玖是故意的,她看著一臉震驚不願意相信,煙掉在身上都沒反應過來的金鑫:“可怕嗎?”

不知道是因為唐玖的話,還是因為旁的,金鑫總覺得有那麽一個兄長,他們一起在母親的肚子裏長大,一起出生,本來應該最親近的彼此,卻在他還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沒有了。

金晟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件事,唐玖說的是真的,可是他知道的並不多,在他的印象中就是有應該有一對同胞弟弟,可是有一天其中一個弟弟被父母抱走了,就再也沒有回來,他小的時候也問過,可是父母都說他記錯了。

可是金晟覺得自己沒有記錯,後來去查了,也查到了一些線索,父母這才說了實話,是有個弟弟但是因為病弱活不下去,他們沒辦法就送去治療了,可惜後來沒治好。

這些話金晟是不信的,但是不信又能怎麽樣?一個沒什麽感情甚至記不清楚的弟弟重要還是養育了他幾十年的父母重要?所以他沈默了,甚至沒有在金鑫面前提過那個弟弟,把對那個弟弟的愧疚都補償在了金鑫身上。

怕是父母也是這樣想的,所以金鑫是家中最得寵的。

唐玖像是忽然想起來,說道:“對了,是不是那位邪師說,只要你們留著那孩子的同胞弟弟,你們就不會被報覆?”

金母發出崩潰的尖叫,她捂著耳朵喊道:“別說了你別說了,不是真的,我沒有、我沒有生雙胞胎。”

金父手都是抖的。

唐玖眼睛瞇了下說道:“真是可憐啊,你們真的是不怕遭報應。”

金鑫面無血色,聲音有些顫抖和虛弱問道:“是真的嗎?她說的是真的嗎?”

沒有人回答他,這就是最好的答案,金鑫只要想到,如果是自己先出生,那是不是早早死去的就是自己了?只要想到這點,他就覺得不寒而栗。

唐玖雙手交叉放在腿上,問道:“所以現在可以告訴我,第一你們是從哪位風水師手中搶走的吉地;第二是誰告訴你們那塊吉地消息的;第三用龍佩來請我師父,是誰給你們出的主意;第四你們還和哪位風水師做過什麽交易了嗎?”

金父問道:“我可以都告訴你,但是你要告訴我,那個、那個孩子真的會報覆我們嗎?不是說只要養著他同胞弟弟,就絕對不會報覆嗎?”

金晟趕緊說道:“爸,別說了。”

金鑫恨不得今天就沒有跟過來,他根本不想知道這些事情,這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傻逼。

唐玖沒有說話。

金父再也承受不住,他怕唐玖說出更多私密的事情,此時他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一樣:“我告訴你,那塊地原先是一個姓張的人看上的,我這幾年生意變得很不順,所以想給父母遷墳,一位姓沈風水師找上了我,說是知道一塊吉地,只是那塊地是別人先看上的。”

唐玖看著金父,心中沈思著沈姓的風水師,卻毫無頭緒,就她知道的有名氣的風水師中,沒有這個姓氏的。

金父說道:“我又請別的風水師看過,那塊確實是吉地,就先一步買下來了,又給了張家不少錢當做補償。”

唐玖把張家也記下來,如果張家能發現那塊地,是張家特意請人找的還是說張家人中就有懂風水的?如果是真有懂風水的,是不是記恨著被金家搶了地,知道金家遷墳的時間錯了,才一直沒吭聲,此時金家請了自己師父來,張家懷恨在心其中做了手腳?

還是說張家原來請的沈風水師,可是因為一直事情鬧不愉快了,沈風水師就把這塊地的事情告訴了金家?那麽自己師父的事情中,這姓沈的又扮演了什麽角色?

可是想一下,又覺得是張家的可能性是最低的,只是現在的唐玖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她已經把世界劃分成了兩部分,她與師父是一部分,剩下一部分都是敵人。

金父想要吸煙,拿出來後看了眼唐玖,又重新放了回去:“後來沈風水師就沒有再和我聯系,可是遷墳後,我們家的運氣還是沒有好轉,甚至更壞了,我就聯系了他,他說解決不了,讓我請容先生,而且是他告訴我用龍佩能請來容先生的。”

金晟把他們截出來的沈風水師的圖像連著能查出來的資料一起交給了唐玖。

唐玖接過翻看了起來:“玉佩他拿過。”

是肯定的而不是疑問。

金父點了下頭:“他在我家住的幾日,玉佩是在他手上的。”

剩下的話金父不願意說了。

唐玖直言道:“交易呢?”

金父猶豫了一下說道:“幫我徹底解決後患。”

這個後患指的是什麽,雖然沒有明說,可是在場的人都猜到了。

那個被金父親手送出去的孩子,換取了利益後,此時在他心中只成了一個需要解決的後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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