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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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勁兒
霍果果縱覽全場。
果然都是女生，她何德何能，能在她的店裏見到這麽多好看的小姐姐！
哦，對，人家也不是沖著她來的，是沖著席西紈來的。
她看向中心人物，席西紈這會還在和一個女顧客說話。
她揚起笑臉，走過去，聽到了如下對話。
“帥哥，加個微信嗎？”
“不好意思，工作時間，請勿打擾。”
霍果果輕咳了聲。
席西紈微一頷首：“老板。”
霍果果還是第一次聽到席西紈正兒八經喊她老板。
那她當然要負起保護員工的責任啦。
霍果果拿出“顧客就是上帝，員工就是天使”的態度，道：“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們員工的隱私需要保護，工作時間不接受任何與工作內容無關的詢問。”
女顧客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姐姐，染成紫色的短發很酷炫，她的目光在席西紈和霍果果之間轉了一下，收起手機，“行。”
她看了一下玻璃門上的營業時間，“那我等非工作時間再來。”說罷，拋了個媚眼，回去餐桌了。
霍果果：“……”如果人家堅持，那……主要還是得看另一個當事人的態度。
她擡眸看去，席西紈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很精英範，可惜背景不是高大上的高級會議室。
他什麽時候休假完畢啊？
霍果果好奇，但一想，又吞回想要詢問的話。
“要不，你回後廚去？”她添了句，“還是你想繼續在這裏？”
席西紈的手指沒動，眨了一下眼睛，“好，我回後廚。”
他一看大堂的人，不少正在偷看的女生像是被抓到開小差的學生，目光躲躲閃閃。
霍果果：教導主任也沒這威力吧。
“辛苦你了。”他道。
霍果果擺手：“不辛苦不辛苦，你才辛苦了。”
她站到收銀臺後面，眼睜睜看著女生們的視線隨著席西紈的移動而移動。
等拿到自動門關上，霍果果發誓，她見到不下三個女生的腳動了。
她擡頭望天花板。
原來昨天是席西紈用他的顏值換回了那驚人的營業額，每一個可觀的數字，都沾了席西紈的味道。
她……應該沒被當成榨取員工的資本家吧？
霍果果反思了一下，昨晚送她回家的路上，她都沒跟席西紈說辛苦。
今天一定要說。
“老板？老板？”
一道女聲將霍果果拉回現實。
“你好，”她條件反射般笑著回話。“請問有什麽需要？”
一看，這就是剛才那個紫發小姐姐和她的小夥伴。
“結賬。”紫發女生拿出手機。
她們在說話，離得這麽近，霍果果不可能沒聽到。
“啊，剛才那個小哥哥實在是太太太好看了！”
“就是，不如問問老板？”
於是，霍果果掃完碼，就被邀請加入聊天。
“老板，剛才那個收銀的小哥哥怎麽進去了？”一黑發女生問。
霍果果：“他有別的工作哦。”
“那他明天還出來坐這兒嗎？如果出來，我明天還來吃。”一黃發女生問。
霍果果：“如果不是人，而是我們的火鍋能讓你流連忘返，那就更好了。”
紫發女生“噗嗤”一聲笑出來。
霍果果也忍不住笑了。
其實她也理解啦。
以前她和小圓如果聽說哪家店有好看的小哥哥小姐姐，也會屁顛屁顛去坐坐吃吃。
純粹是欣賞和喜歡美人，沒有惡意。
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位置，輪到她的店裏有美人，大家跑來看。
“老板，你轉告一下那位帥哥啊，其實我們都沒有惡意的，真的，只是覺得他好看。”
“對啊，老板，你不懂社畜的痛苦，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掙錢變美看美人了。”
霍果果點頭，像是和朋友聊天那樣放松，“知道了，謝謝你們對他的喜歡。”
多餘的話，她沒說，畢竟她不是當事人，也不是席西紈的代言人。
“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他！”黑發小姐姐給了霍果果一個飛吻。
臨出門前，紫發女生意味深長道：“我等你們下班。”
霍果果：“……”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這個時間沒有客人。
霍果果趴在桌子上，看著手機裏的圖片。
她考慮到最近是火鍋旺季，閾值都有準備新的火鍋湯底。
這兩天這麽多人，她看到了機會。
見陸叔和席西紈從廚房裏出來，她也坐直了身子，“陸叔，你可以弄來螺獅嗎？”
沒錯，霍果果想做的湯底就是很多人喜歡但同時又有很多人討厭的螺獅粉湯底。
“新湯底？”陸叔語氣並不疑惑，聽上去很篤定。
霍果果點頭，“對，現在很多年輕人喜歡這個口味，我想試試。”
“那味道，有點大。”陸叔拿出手機。
“所以我打算弄個專場，就後天，剛好周日。”霍果果走過去，橫坐在陸叔對面，她的左手肘放在桌上，右手肘放在椅背上，臉對著陸叔，身卻朝向坐在隔壁桌的席西紈。
陸叔點頭，“我問問。”
於是，霍果果轉頭面向席西紈。
“今天有不少女生托我轉告你幾句話。”霍果果的語氣聽上去挺正常。
席西紈看向她，眼神示意她說。
霍果果舔了舔有點幹的唇，“她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好看……”
她頓了一下，“所以喜歡你，希望你不要害怕。”
席西紈眼神閃爍了一下，“嗯，知道了。”
兩人沈默了三秒。
陸叔那邊說話了，“行，我朋友會運來，不過不多，要不你考慮多加一種湯底？”
霍果果整個身子都動了，她轉身，端正將腿收進桌子下，和陸叔探討起來：“可是，螺獅粉的味道太霸道，我覺得其他湯底會受影響。”
霍果果的手指無意識在桌面上劃圈，“我再想想吧。”
螺獅粉湯底她很早就試過了，配比也擬好了，原本打算過年後再拿出來。
可明顯，現在時機更合適。
今天的晚市來得很早，差不多四點多，就有人推門進來，是一群女生。
她們看到霍果果，眼裏是藏不住的失望。
霍果果拿出最優質的服務、最誠懇的笑容招呼客人，“歡迎光臨。”
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們始於顏值，陷於味道，忠於她的人品！
可能她的心理宣言真的起了作用，抑或是女生們不死心，她們坐了下來，嘰嘰喳喳說話，眼神不住往店裏各處飄。像是在找誰。
結賬的時候，她們問：“老板，你們的帥哥店員呢？”
霍果果笑道：“他有別的工作哦，火鍋味道怎麽樣？”
“還挺好吃的！”有女生回答。
霍果果的嘴角弧度更彎了，像月牙那樣好看。
“謝謝，提前預告一下，後天是螺獅粉湯底專場，希望大家可以過來捧場哦。”
“啊啊啊！我的最愛！”
出去的時候，她們的話題變成後天幾點來，關於席西紈的討論自然也沒有繼續。
一個晚上下來，霍果果數不清自己說了多少句預告了。
效果也是明顯的，不少顧客表示都會來。
當然，也有很多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晚上打烊，霍果果伸了個懶腰。
席西紈跟在陸叔和亮子身後出來。
霍果果踏出一步，她看到陸叔還在，就沒動了。
陸叔和亮子進去更衣室，席西紈沒動。
她走到他身邊，“我今天上二樓寫稿，你不用等我了。”
“預告？”他沒頭沒尾說了這麽一句。
霍果果一楞，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對，我們店公眾號要寫一下上螺獅粉湯底的預告。”
他怎麽知道？
席西紈點頭，“好。”
更衣室的門還沒開。
霍果果撓撓臉，正準備回去。
席西紈突然開口道：“公眾號裏的文章都是你寫的？”
“是啊。”
“挺不錯的，”席西紈插在兜裏的手動了動，“我關註了。”
“就，隨便寫寫，”霍果果有點不好意思。
電視機已經關了，大堂裏很安靜，如果她不說話，就會徹底靜下來。
“某音也有我們店的賬號。”
“好，我回去關註一下。”
更衣室門開了，陸叔和亮子從裏面走出來。
陸叔看了看杵在道中間的兩人一眼，“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去。”繞過他們，出去了。
亮子揮揮手，“席哥，果姐，明天見。”
玻璃門關上，大堂裏又安靜下來。
“你去——”霍果果還沒說完，就聽到清脆的敲玻璃聲。
她回頭一看。
那個紫發女生，真！的！來！了！
她緩慢回頭，和席西紈笑道：“有人來找你了。”
語氣似乎比平時更客氣。
席西紈點頭，“我去看看。”
然後，邁著大長腿，出去了……
霍果果說不清心裏的感受。
這一天席西紈對女生們的態度，讓她以為，他不會出去，也不會和任何女生產生交流。
可事實告訴她，她的判斷錯了。
她拼命控制住自己的頭不要動，說服自己不要往那邊看，可她還是忍不住，飛快側頭瞥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萎了。
紫發女生側對著門，笑得極其開心，席西紈背對著門，側頭也在笑。這一幕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裏。
霍果果握緊手裏的賬本。
她怎麽有點不得勁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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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果果縱覽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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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人家也不是沖著她來的，是沖著席西紈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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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揚起笑臉，走過去，聽到了如下對話。
“帥哥，加個微信嗎？”
“不好意思，工作時間，請勿打擾。”
霍果果輕咳了聲。
席西紈微一頷首：“老板。”
霍果果還是第一次聽到席西紈正兒八經喊她老板。
那她當然要負起保護員工的責任啦。
霍果果拿出“顧客就是上帝，員工就是天使”的態度，道：“這位客人，不好意思，我們員工的隱私需要保護，工作時間不接受任何與工作內容無關的詢問。”
女顧客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姐姐，染成紫色的短發很酷炫，她的目光在席西紈和霍果果之間轉了一下，收起手機，“行。”
她看了一下玻璃門上的營業時間，“那我等非工作時間再來。”說罷，拋了個媚眼，回去餐桌了。
霍果果：“……”如果人家堅持，那……主要還是得看另一個當事人的態度。
她擡眸看去，席西紈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了幾下，很精英範，可惜背景不是高大上的高級會議室。
他什麽時候休假完畢啊？
霍果果好奇，但一想，又吞回想要詢問的話。
“要不，你回後廚去？”她添了句，“還是你想繼續在這裏？”
席西紈的手指沒動，眨了一下眼睛，“好，我回後廚。”
他一看大堂的人，不少正在偷看的女生像是被抓到開小差的學生，目光躲躲閃閃。
霍果果：教導主任也沒這威力吧。
“辛苦你了。”他道。
霍果果擺手：“不辛苦不辛苦，你才辛苦了。”
她站到收銀臺後面，眼睜睜看著女生們的視線隨著席西紈的移動而移動。
等拿到自動門關上，霍果果發誓，她見到不下三個女生的腳動了。
她擡頭望天花板。
原來昨天是席西紈用他的顏值換回了那驚人的營業額，每一個可觀的數字，都沾了席西紈的味道。
她……應該沒被當成榨取員工的資本家吧？
霍果果反思了一下，昨晚送她回家的路上，她都沒跟席西紈說辛苦。
今天一定要說。
“老板？老板？”
一道女聲將霍果果拉回現實。
“你好，”她條件反射般笑著回話。“請問有什麽需要？”
一看，這就是剛才那個紫發小姐姐和她的小夥伴。
“結賬。”紫發女生拿出手機。
她們在說話，離得這麽近，霍果果不可能沒聽到。
“啊，剛才那個小哥哥實在是太太太好看了！”
“就是，不如問問老板？”
於是，霍果果掃完碼，就被邀請加入聊天。
“老板，剛才那個收銀的小哥哥怎麽進去了？”一黑發女生問。
霍果果：“他有別的工作哦。”
“那他明天還出來坐這兒嗎？如果出來，我明天還來吃。”一黃發女生問。
霍果果：“如果不是人，而是我們的火鍋能讓你流連忘返，那就更好了。”
紫發女生“噗嗤”一聲笑出來。
霍果果也忍不住笑了。
其實她也理解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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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粹是欣賞和喜歡美人，沒有惡意。
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位置，輪到她的店裏有美人，大家跑來看。
“老板，你轉告一下那位帥哥啊，其實我們都沒有惡意的，真的，只是覺得他好看。”
“對啊，老板，你不懂社畜的痛苦，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掙錢變美看美人了。”
霍果果點頭，像是和朋友聊天那樣放松，“知道了，謝謝你們對他的喜歡。”
多餘的話，她沒說，畢竟她不是當事人，也不是席西紈的代言人。
“那我們明天再來看他！”黑發小姐姐給了霍果果一個飛吻。
臨出門前，紫發女生意味深長道：“我等你們下班。”
霍果果：“……”
好不容易到了下午，這個時間沒有客人。
霍果果趴在桌子上，看著手機裏的圖片。
她考慮到最近是火鍋旺季，閾值都有準備新的火鍋湯底。
這兩天這麽多人，她看到了機會。
見陸叔和席西紈從廚房裏出來，她也坐直了身子，“陸叔，你可以弄來螺獅嗎？”
沒錯，霍果果想做的湯底就是很多人喜歡但同時又有很多人討厭的螺獅粉湯底。
“新湯底？”陸叔語氣並不疑惑，聽上去很篤定。
霍果果點頭，“對，現在很多年輕人喜歡這個口味，我想試試。”
“那味道，有點大。”陸叔拿出手機。
“所以我打算弄個專場，就後天，剛好周日。”霍果果走過去，橫坐在陸叔對面，她的左手肘放在桌上，右手肘放在椅背上，臉對著陸叔，身卻朝向坐在隔壁桌的席西紈。
陸叔點頭，“我問問。”
於是，霍果果轉頭面向席西紈。
“今天有不少女生托我轉告你幾句話。”霍果果的語氣聽上去挺正常。
席西紈看向她，眼神示意她說。
霍果果舔了舔有點幹的唇，“她們沒有惡意，只是覺得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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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西紈眼神閃爍了一下，“嗯，知道了。”
兩人沈默了三秒。
陸叔那邊說話了，“行，我朋友會運來，不過不多，要不你考慮多加一種湯底？”
霍果果整個身子都動了，她轉身，端正將腿收進桌子下，和陸叔探討起來：“可是，螺獅粉的味道太霸道，我覺得其他湯底會受影響。”
霍果果的手指無意識在桌面上劃圈，“我再想想吧。”
螺獅粉湯底她很早就試過了，配比也擬好了，原本打算過年後再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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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看到霍果果，眼裏是藏不住的失望。
霍果果拿出最優質的服務、最誠懇的笑容招呼客人，“歡迎光臨。”
總有一天，她會讓她們始於顏值，陷於味道，忠於她的人品！
可能她的心理宣言真的起了作用，抑或是女生們不死心，她們坐了下來，嘰嘰喳喳說話，眼神不住往店裏各處飄。像是在找誰。
結賬的時候，她們問：“老板，你們的帥哥店員呢？”
霍果果笑道：“他有別的工作哦，火鍋味道怎麽樣？”
“還挺好吃的！”有女生回答。
霍果果的嘴角弧度更彎了，像月牙那樣好看。
“謝謝，提前預告一下，後天是螺獅粉湯底專場，希望大家可以過來捧場哦。”
“啊啊啊！我的最愛！”
出去的時候，她們的話題變成後天幾點來，關於席西紈的討論自然也沒有繼續。
一個晚上下來，霍果果數不清自己說了多少句預告了。
效果也是明顯的，不少顧客表示都會來。
當然，也有很多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晚上打烊，霍果果伸了個懶腰。
席西紈跟在陸叔和亮子身後出來。
霍果果踏出一步，她看到陸叔還在，就沒動了。
陸叔和亮子進去更衣室，席西紈沒動。
她走到他身邊，“我今天上二樓寫稿，你不用等我了。”
“預告？”他沒頭沒尾說了這麽一句。
霍果果一楞，按照自己的理解回答：“對，我們店公眾號要寫一下上螺獅粉湯底的預告。”
他怎麽知道？
席西紈點頭，“好。”
更衣室的門還沒開。
霍果果撓撓臉，正準備回去。
席西紈突然開口道：“公眾號裏的文章都是你寫的？”
“是啊。”
“挺不錯的，”席西紈插在兜裏的手動了動，“我關註了。”
“就，隨便寫寫，”霍果果有點不好意思。
電視機已經關了，大堂裏很安靜，如果她不說話，就會徹底靜下來。
“某音也有我們店的賬號。”
“好，我回去關註一下。”
更衣室門開了，陸叔和亮子從裏面走出來。
陸叔看了看杵在道中間的兩人一眼，“走了，你們也早點回去。”繞過他們，出去了。
亮子揮揮手，“席哥，果姐，明天見。”
玻璃門關上，大堂裏又安靜下來。
“你去——”霍果果還沒說完，就聽到清脆的敲玻璃聲。
她回頭一看。
那個紫發女生，真！的！來！了！
她緩慢回頭，和席西紈笑道：“有人來找你了。”
語氣似乎比平時更客氣。
席西紈點頭，“我去看看。”
然後，邁著大長腿，出去了……
霍果果說不清心裏的感受。
這一天席西紈對女生們的態度，讓她以為，他不會出去，也不會和任何女生產生交流。
可事實告訴她，她的判斷錯了。
她拼命控制住自己的頭不要動，說服自己不要往那邊看，可她還是忍不住，飛快側頭瞥了一眼。
只一眼，她就萎了。
紫發女生側對著門，笑得極其開心，席西紈背對著門，側頭也在笑。這一幕深深地印在她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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